南宫桀忍住怒气,捕捉风吟脸上细微的表情,却发现他嘴角常常挂著的笑已经荡然无存,眼中只有对陌路人般淡淡的眼神,找不到曾经温柔似水的感情。
南宫桀从未如此强烈地感觉风吟就要离开自己,尽管在玄冰寒潭醒来後听到风吟说要离开,尽管一直不自信他腹中的孩子就是自己的骨肉,南宫桀总能清晰感觉到风吟给与自己温柔的爱,让自己也开始愿意相信,这份爱真的能一生一世。
然而在猜疑面前,每个人都不得不摘下刻著爱的面具。
事到如今,南宫桀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对风吟的爱竟是如此不坚定,只因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能轻易地将对彼此苦苦建立的信任彻底击溃,所有信任竟都是自欺欺人的华丽伪装。
风吟低眉,转过头对雁天涯笑道:“你到外面等我。”说著却将雁天涯的手握紧了些,这一切都被南宫桀看在眼里。
雁天涯“嗯”了一声,心疼地看了眼风吟,默默地走了出去。
“你们都给我滚!”南宫桀对著屋内的侍女大吼道。
楚相惜叹气著看了失去理智的南宫桀一眼,走到风吟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小风,不要委屈了自己。”从风吟和雁天涯挽著手进门开始,楚相惜便知道事有蹊跷,在外人看来,风吟此时的所作所为都大不正常,但被猜忌冲昏了头脑的南宫桀竟似完全没有知觉。想想风吟的性子和他对南宫桀的爱,楚相惜害怕风吟不知做出怎样的傻事,手心也冒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风吟对楚相惜安慰般笑笑,神色看不出悲喜。
屋内只有南宫桀和风吟二人静静站著,都没有说话,气氛说不出的沈重。
“少主……”
“我不许你叫我少主!”南宫桀忿忿打断风吟的话,语气旋即温和下来,“唤我桀,我想听你唤我桀。”说著伸手抚上风吟的脸。
风吟举起玉笛隔开南宫桀将要触到脸颊的手,淡淡道:“属下有要事请示……”
“住口!”南宫桀用力把风吟拉入自己怀抱,声音微弱而颤抖,“为什麽都变了……为什麽……”
“我未曾变过。”风吟推开南宫桀,眼神坚定。
从未曾变。
南宫桀笑容苦涩:“你骗我……”
“知不知道,你为何还未想起玄冰寒潭的事?”风吟勾唇而笑,看著南宫桀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因为你并没有醒来过,你根本没有玄冰寒潭的记忆。”
南宫桀一把抓住风吟的衣襟,半眯著眼:“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