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桀没有听到风吟的回应,知道他已经睡著了,不由得嘴角弯起,想如今的情况与当时在玄冰寒潭简直是截然相反,风吟总是在自己说著话的时候便会睡著。
竟然连两人的心情,也是换了过来。
“你会不会……”南宫桀纤长有力的手指轻柔地抚摸风吟的脸颊,痛苦地闭上眼。
南宫桀小心轻柔地把风吟平放在长长的软榻上,为他摆好了枕头的位置,然後把薄被拉至他的肩处。
南宫桀蹲在床边,像顽皮的小孩子安静地看风吟熟睡的脸,看他眉间的微小皱褶,看他一直轻抿的薄唇,看他长睫时时的轻颤。
南宫桀心疼地捧起风吟的脸,在他眉间、眼角、还有唇瓣上落下轻柔但恒久的吻,却总似不够,便又重复一遍……
最後怕自己惊醒风吟,南宫桀才恋恋不舍出了门,期间一步一回头,仿佛稍不留神,榻上那人便会消失不见。
楚相惜在庭院赏花,白梅的季节过去,便是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时候。
看见南宫桀出来,楚相惜站起身,问道:“叫我来有事?”虽然被抛下一个人等了许久,但楚相惜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不知是纷飞的梨花让他静了心神,还是因为看到了南宫桀极力掩饰的悲伤神色让他不忍。
南宫桀走到梨树下,背对著楚相惜,伸手接了一片花瓣,许久才缓缓开口道:“风他……情况到底如何。”
楚相惜怔了一怔。
“不需要再瞒我。”南宫桀淡淡道,“我只想知道,还有多少时间。”
“若是调理得当,应该……”楚相惜有些不忍,“能捱到孩子出世……”
南宫桀身体微颤,手中的白色花瓣渐渐在他掌心破碎。
“方法……有什麽方法……”声音是难以自抑的颤抖。
“他心脉尽损,我也……”楚相惜自愧地低下头。
久久的沈默,窒息般,只有花香静悄悄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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