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南宫桀出去了好几个时辰还未回来,风吟担心他的安危,却只能静静地等,无力做任何事。
“胜衣,少主可有说去了哪里?”风吟疑虑地问守在床边的胜衣。
胜衣低头道:“少主只是吩咐胜衣前来照看风大护法。”末了又加上一句,“少主吉人天相,风大护法不必担心。”
风吟浅浅地笑,笑容落寞:“胜衣唤我风吟吧,现在的我,哪里还有半点护法的样子。”每走一步都要人搀扶的自己,还能保护谁?风吟深感自己的无用。
“少主说过,往後他若接管玄冥,绝不立第一护法。风吟,是他的唯一。”胜衣双眸清澈,语气平淡却惊起波澜。
风吟闻言怔了一怔,把脸侧向一边,半晌才问:“他……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胜衣微微一笑:“少主为风护法缝制新衣那阵子,会断断续续说些你们的事。”
风吟轻叹一声,转过头道:“我想出去走走。”说著便一手捂腹,一手撑在床沿,胜衣忙过去搀扶。
走到门口只需几步,风吟却出了一身冷汗,脸色也越发苍白,好不容易走到院子的石桌旁,风吟几乎是软倒趴到了桌上,後背急促地一起一伏。
一旁的胜衣边为风吟抚背,边担忧地问:“要不要找楚大夫过来?”
风吟摇头,缓了几口气,对胜衣笑道:“我想一个人坐会儿。”看胜衣不放心的样子,风吟又道,“有什麽事,我会唤你。”
胜衣想了想,点点头便转身走开。
风吟微微蹙眉,手轻轻摩挲著腹底,两个小家夥似乎不满爹爹不顾身体乱跑,惩罚地在里面又踢又打。
胎动对风吟来说已经是变相的折磨,风吟许多时候的心悸都是因胎动引起。尽管如此,风吟依然满心喜悦地感受孩子的存在,他还残留著最後一点希望,希望孩子能平安出世。
风吟低下头,手轻抚著肚腹,嘴角牵起宠溺的笑。
“风!”
风吟怔住,刚抬起头,南宫桀已经冲到自己面前。
南宫桀把手上的东西扔到地上,担忧地把风吟抱在怀里,神色微愠:“你怎麽一个人走了出来?胜衣干什麽去了?!”
风吟拍了拍南宫桀的背,道:“是我坚持要出来走走,不要责怪她。”
借著月色,南宫桀看著风吟苍白的脸,心疼地吻他的眼角,柔声道:“进去吧,夜里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