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已经过了。
殷奇渊算是难得地守了信用,将近一个月竟真的毫无动静,武林上的一些流言蜚语和某些心高气傲之徒的叛变也被他巧妙地化解,天下一时如太平盛世。
细腻如南宫桀,睿智如风吟,也猜不透殷奇渊此举到底为何,便也小心翼翼地按兵不动,静观事态发展。
殷奇渊如此做法,对风吟肚里的孩子来说就像是故意的赦免,胎儿无风无波长到了快八个月大,让风吟和南宫桀都喜上了眉梢。
风吟如今相信孩子定能平安出世,就算牺牲他自己的性命,他也要让孩子好好活下去。
然而现在的武林是隐忧重重,随时随地会掀起足以毁灭玄冥的风波,风吟的功力虽然已经恢复了五成,但若是坚持要助玄冥一臂之力,仍是显得螳臂挡车有心无力,况且他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求得全身而退。
一边是忠诚仁义,一边是骨肉相连……风吟沈吟著在扶月阁的院子踱步。
“风吟。”
凌空响起清冷空灵的声音。
风吟惊醒地抬头,午後刺眼的阳光映得他睁不开眼。
“萧何臣。”风吟脱口而出。
萧何臣负手站在屋檐,扬手抛出一个锦盒,道:“这是另外一半的剂量。”
风吟心下感激,拱手道:“多谢……”
“不必谢我,”萧何臣打断风吟的话,语气冰冷却带著不易察觉的温柔,“我不是救你,我只是救那个人的儿子。”
那个人……风吟猜出了大概,试探问道:“那个人……可是我爹?”
萧何臣没有回答,只淡淡道:“一个月期限已到,武林四大派明日定会围攻玄冥。”萧何臣向後跃身,清澈的声音渐变模糊,“今後的事,我已无能为力,你们好自为之。”
风吟再次抬头看萧何臣刚才站立的屋檐,如今只剩一大片铺洒的阳光,空落寂廖。
殷奇渊整整一日忙於安排谋划明日的进攻事宜,直到午夜才回到自己的渊祭阁。
“何臣……”殷奇渊诧异地发现站在院子一隅的萧何臣,“你怎麽来了?”
萧何臣转过身,走近殷奇渊,他没有戴上斗笠,月色下映得他脸色苍白得骇人。
只见他红?的薄唇微张,冷冷吐出四个字:“我来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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