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桀难以置信地把手抚上风吟的肚腹,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涨硬,胎动也特别频繁有力。
“可是,”南宫桀眼神深藏著忧虑,“孩子才八个月……”
风吟点点头,一手托著腹底,一手时轻时重地在腹上摩挲,玩笑道:“真不愧是你儿子,都性急得很。”
南宫桀学著风吟的样子,力度适中地为他揉腹,抬头看了看四周,除了突兀的一棵大树便只剩一片荒茫,不免忧心忡忡道:“现在也不知去何处找户人家……”
“唔……”风吟闷闷哼了一声,闭目忍受腹中一波阵痛,冷汗大滴地滑下了他的额角。
南宫桀也感觉手掌下的肚腹越发涨硬,心尖一揪,道:“风,你再忍忍。”咬了咬牙,南宫桀一把抱起了风吟。
“唔……”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声轻哼并不是由风吟发出,而是南宫桀。
南宫桀刚要站起身,突然一阵晕眩让他重重跪了下来,眼前物事难辨,只记得把风吟紧紧护在怀里。
“桀!”风吟紧张地把手抚上南宫桀苍白的脸,指尖不知是因疼痛还是因恐惧而不住颤抖,“你是不是受了伤?!”
风吟早预感到南宫桀有事相瞒,但这一路上都被阵痛占去了注意力,竟没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如白纸般苍白,唇也失去了血色。
南宫桀隐忍地闭著眼,长睫还在轻颤,声音显得虚浮没有中气:“我只是,有点累……”南宫桀疲惫地半睁开眼,安慰风吟道,“我们再休息一会儿就走。”
风吟焦急地摇头,刚想坐起身,一阵激痛让他呻吟著倒入了南宫桀怀里。
南宫桀怜惜地用衣袖擦去风吟额角的汗,再环视了一遍四周,最终视线落在了那棵大树上。
“风,我们去树下避避。”南宫桀凝神屏息著抱起风吟,前後摇晃了一下便站稳了身形,一步一步走至树下。
找了处阴凉的位置,南宫桀背靠著树干,双臂环著风吟,微微地喘著气。
风吟却看见一路上星星点点的殷红,在一片白色的芦花海中尤为显眼。
风吟知道,那不是自己的血……睁著惊恐的双眸,风吟用力抬起身,握紧南宫桀的肩探头往他背上一看……
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的衣裳……深可见骨的伤口……
“风!别看!”南宫桀措手不及地把风吟抱下来,却见风吟眼中已注满了泪,忙安抚地捧起他的脸,“我没事,真的没事……”
风吟苦涩地闭上眼,心酸的泪水淌下眼角,流入两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