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处处花谢叶落,清空萧瑟,院中寂寞梧叶一支,稀落苍凉,不知锁住多少秋声。
三个月前那场纷争,让玄冥和武林四大派损失惨重,众人死的死,伤的伤,是是非非都化作了一缕青烟,飘散无踪,无处可寻。
如今,玄冥教已不复存在,而只是一处荒凉之地。至於所谓武林四大派,因为同时死了当家掌门,垂蜒这个宝座的人正在热热闹闹地争权夺位,外面是逢乱世,动荡不安。
而此时,却有一人不揽浊世,正静静坐於凝芳亭中,淡淡笑著饮下杯中香茗,似若有所思。
一阵凛冽秋风拂过,那人便捂著嘴轻咳起来。
“你呀!才刚醒来就乱跑!”一青衣男子手臂挂著黑色披风,嗔怒地急跑过来,连忙把披风披在那人身上,边为他系著带子边骂道,“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麽还学不会让人省心!”
那人顽皮一笑,伸手一拉,便把青衣人抱了个满怀,声音低沈著道:“可有想我?快三个月没见……”
“呸!”青衣人啐了那人一口,一把推开他,“我才没那个空闲!”
“哟!这三个月来日日照顾我的可是谁?”那人坏笑著扯了扯青衣人的手,“楚大夫都告诉我了。”
青衣人狠狠瞪著不识好歹那人,眼眶竟红了起来。
那人一慌,忙把青衣人拉入怀里,拍著他的背哄道:“是我不好,我对你不住……”
声声压抑的哽咽传了出来,听著让人揪心得很。
“你混蛋!”青衣人抱紧那人的背,抽泣著道,“竟一声不响,把旋冰神功传给风吟……你、你……”青衣人双肩不住地抖动,双手攥紧了那人的衣服,想起南宫桀当初为了救风吟,差点就要在玄冰寒潭长眠不醒,不禁心生恐惧。
“你不也是瞒著我,把体内大半的真气传给了我儿子?”那人感激地笑道。
青衣人怔了怔,辨解道:“我这样做,至少不会昏迷三个月。”
那人叹了一声,轻揉青衣人的发:“你也是知道的,当时风吟就只剩最後一口气,我若不传他旋冰神功护体,他定是活不成,我儿子也一定会随他而去……”那人顿了顿,无奈道,“我不告诉你,也只是……”
“只是怕我阻拦?!”青衣人用力推开眼前人,神色满是愤怒和失望,“我在你眼中,就是见死不救虚情假意之人?!南宫玄!算我看错了你!”
“小颜!”南宫玄忙把颜歌拉住,连连摇头,“我当然没有这样想过,你……咳咳……”南宫玄一急,便不停咳嗽起来。
颜歌见状忙上前为他抚背,不一会儿泪又落了下来,委屈道:“你就从没想过,你若有个万一,我……”
“你也会……随我而去?”南宫玄双目炯炯,不知是在期盼什麽。
颜歌低眉,头抵著南宫玄的胸膛。
南宫玄张开双臂搂住颜歌,颇骄傲道:“呵!那我可是救了三条人命啊!”
颜歌没好气笑了笑,长长呼了一口气:“想起救你儿子那时,真是惊心动魄。”
“哦?”南宫玄手中一紧,问道,“怎麽回事?”
颜歌无奈一笑,道:“他虽是重伤,但还不至於丢了性命,可他一心求死,传过去的真气都四处流走,找不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