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呃,也就是两人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坐着睡着了的后来,于哲在她家窝了几日‰使用访问本站。『$首@发』
连补习班都不去上,虽然只剩下几日课程。
宁怡做过抗争了,没用。
这男生的特性就是,他不会强迫人,但只要你让了一步,便会领土全失。
他不出门,不上网,个人用品也是宁怡无奈之下买回来的。他整天做的事就是在她那小小的客厅地板上窝了一角,翻书,睡觉,对宁怡的威逼劝诱笑笑。
宁怡晚上出来喝水,瞧见地板上黑黑的一团,便会生出错觉,仿佛凯瑟琳虽然不在了,她家却又多出一条人形大狗。
她自己有过那样糟糕的青春期,知道这种事情就像发病一样,需要时间来痊愈。
如今她唯一的指望,就是于家老爹快些回来,把这难搞的家伙抓回去。
当然,最好不是直接杀到她家抓人。
在补习中心于哲的缺席并没引起多少关心,大家都心情浮躁地盼着课程结束的那天,好去享受暑假剩下廖廖无几的几天自由。
痞子男大概给于哲打过电话,宁怡听到他大声对别人抱怨:“说是住在朋友家里,呸,他会有什么朋友?反正我不想管他了!”
她心虚得差点没把粉笔折断。
她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于家老爹的消息,只是没想到这个消息是在半夜里来的。
那天,于哲难得把手机调成了铃声,还是最大音量,把卧室里的宁怡都吵醒了。她开门寻找那怪声,看见于哲从毯子里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摸到了地板上变幻着光泽的手机。
“喂……”声音里也是浓浓的睡意,他听了片刻,哦一声挂断了。
“谁打来的?”宁怡充满期待地问,“你爸?”
“是痞子……”男生揉揉眼睛,“他叫我看电视。”
对半夜而言真是个另类的建议,不过痞子男认真的时候还是很值得相信的。
她开了电脑,调出网络电视,“他说几台?”
“中央台。”
影像出现时才发现电视台半夜竟然会这般热闹,听了报道,原来是几小时前发生在市及其周遭地区的一场突如其然的自然灾害,所有的深夜节目都改了紧急报道。
嗯……确实很引人关心的一件事,不过痞子男不像是会在乎国家大事的样子,更别说拉上于哲了……等等,市?
宁怡猛地扭头去望于哲,显示器发出光线闪烁在他面上,看不出眼中神色,但宁怡知道他也想到了。
她有一瞬间的无措,随即镇定下来,去找于哲的手机,递给他。
男生慢慢转过头来,有些迷惑地看着她,“什么?”
“打电话呀!快打给你爸爸,看能不能联络上。read.”宁怡觉得自己的声音虚虚的。老天爷真爱开玩笑,为什么所有的坏事都赶在一时发生?
于哲顿一下,望了她半晌,没动静。就在宁怡忍不住再次出声催促之际,他道:“不要。”
不要?宁怡睁大眼睛,“你胡说什么呀?眼下是闹情绪的时候吗?快打呀!”将手机硬塞给他。
“不要。”于哲躲开她的手,没什么表情地撇过脸。
宁怡知道他这一个动作,当他立了心抗拒时,便常城这样的,谁也劝不回。
她直直立在原地,与他僵持半晌,突地发了脾气,将手机一丢,“随便你!反正那是你的爸爸又不是我的,关我什么事呀!还有你,我受够你了!不要再赖在别人家,知不知道你很碍眼呀!”
她真的很气,所以才会说出这么重的话来,真是什么都撇开了,就算于哲在此时显露他那令人心惊的暴力倾向,她也不怕他!
但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言不发地站起来,离开了她的住所。
门“嗒”地合上,宁怡仍是瞪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半晌,突地扯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于哲先前坐的地方没头没脑地抡了一通,“神经!有病!大白痴!”
啊——气死人了!真是受不了这个家伙!
她不要再理这混球了!
突地想起什么,宁怡回卧室在背包里一顿翻找,找到那张差点被她忘在脑后的名片。她摸过自己的手机,鼓了勇气,去拨名片上的那个号码。
没法接通。
心不由一沉,随即又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新闻上不是说市的通讯网络大多中断了吗?不一定是人出了意外……心思却还是烦躁,扫见被她摔在地板一角于哲的手机,不由又怒上心头,走过去踩了两脚。
踩死你踩死你!踩死这个臭脾气的小子!
自然,力道还是放轻了的,毕竟于哲爸爸若脱了险境,第一个会拨打的是这个手机。
这晚便再也睡不着,好在补习中心的课程前一天已经结束,不必再顶着黑眼圈去上课。
直到天色微亮时宁怡才靠着床脚迷迷糊糊地闭了眼,期间几次突然清醒,似乎听到门铃在响,侧耳细听时却又毫无动静。
啊,于哲,这个硬脾气的臭小子,是不会主动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