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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异市偶遇(2)

章节标题:2011年7月14日

施颜是个连多年好友刘艺心都看不透的人,所以在施颜提出要去酒吧喝一杯时,刘艺心百思不得其解。但自从她生了小江姜后,就没有闲过,这正好光明正大的出来一次,也就准备趁了施颜的心,甩开膀子好好玩一玩,不然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再潇洒一回。

下午时,两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和陈烁已经没有任何共同语言。一起在家里吃饭时,陈烁偶尔说说学校的趣事,偶尔问问她的工作情况,她经常用“嗯”或者“是”来回答。

她不是没见过陈烁眼里闪过的失望,只是她却不再心疼了。心疼过后,心就会变硬。这是苏好的亲身经历。

这家酒吧,也是刘艺心曾经常来的。刘艺心毕业后是在酒店做实习的,从最开始的服务员,一路做到经理,手段不必说,关于玩,当然更是自有一套。

施颜说:“艺心,我不想继续了。我爱陈烁,陈烁不爱我。这就是我的婚姻。我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去假装太平的维持一段无爱的婚姻。”

刘艺心一惊,“怎么会!陈烁对你多好啊!”

解释道:“胡适对他老婆江冬秀也很好,可所有人都知道,他爱的是韦女士。现在同样,陈烁虽对我好,但我知道——他不爱我。”

刘艺心不知如何安慰,便默默不语的陪施颜喝酒。施颜其实是会开车的,刘艺心早就知道,因为施颜是和刘艺心在大学时一起学的,驾照也考过。所以刘艺心一早就猜到,施颜来临市学车只是借口而已,一个月,她想安静的思考一些人和事罢了。

**

既然刘艺心知道莱安有这么个好地方,褚乔必然也是知道的。这里的调酒师每日的必调果酒,是他的最爱。狐朋狗友们这样形容褚乔: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总想低调装­嫩­了,你别看褚大少一天天浑金如土的,实际上他才是会享受生活的第一人。

懂得克制,会疼女人,虽有些女伴但从不会玩过火,外人面前绅士有礼,熟人面前Сhā科打诨。他能让每个认识他的人一边说他风流难搞,一边真心的赞他真是个好人。这就是褚乔,很简单,却在当今社会,是很难得的完美男人。

褚乔刚从调酒师手里接过果酒,就见到两个靓又辣的女人头对头的喝闷酒。褚乔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总结出一个结论,辣妈辣起来,更辣。

褚乔边开车边要了酒店的地址和电话,施颜一一给了,乖巧听话得施颜,令褚乔的心情甚是爽朗。

褚乔问:“是来莱安旅游的?”

施颜不善撒谎,又喝了酒,一时间竟忘了来莱安是做什么的,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啊”了一声,说,“我是来学车的,艺心认识这里一个驾校的校长,考起了会很容易。”

褚乔好笑地摇了摇头:“怎么前些年一直都没有考驾照吗?”

“唔,”施颜顿了顿,低声道,“我大三时,父亲酒驾车祸去世,从那以后对车有种恐惧。”

“……抱歉。”

施颜笑笑:“没关系。”

说起来,她也不知道褚乔到底是哪里有魅力,能让她把心底的话轻易说出来,或许是他明明可以看穿别人心思,却假装不知道只不经意的引导别人的模样,他能够恰当好处的表现出他的关心。看起来有些狡黠,又会让人觉着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施颜忽然想,或者,这就是他的魅力,能让人莫名的安心。

褚乔知道施颜应该是来散心的,想听听看她现在的想法,所以一边扯着闲话,一边挑着隐晦的词语问:“艺心今天喝多了,明天肯定会质问我有没有和江桥通气,她的暴脾气我是没辙,所以我就不告诉江桥了。那你呢?”

褚乔自认为这问题问的很正常,却意外的没有得到施颜的回答,抬头看了看后视镜,施颜合着眼帘倚着靠背,似是睡了。

褚乔莫名的叹了口气,不觉得带了丝宠溺,撇嘴道:“真是个毫无防备的女人。”

☆、第34章 世界级霸主

再谈起萧若飞,白丫并不想表现得严肃认真,好像带着玩笑话谈起他,就是真正的没有将萧若飞放在心上,也不会让人有任何想象和怀疑空间。

人不就是这样吗,有时候,越是在乎的事,越是喜欢用不经意的玩笑话轻描淡写的带过。

“可得了啊您。”白丫连拍着许苡晴的大腿摇头笑道,“您能有点儿自知之明不,咱们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总麻烦那么大的人物?而且总麻烦萧先生也不好,他还有未婚妻呢,如果被他未婚妻知道咱们两个刚毕业的女青年总找她未婚夫,还不得被误会?工作的事就先这样吧,不是早就知道学校的成绩不代表社会的成绩?再说不是各个富翁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吧?咱这不能没工作呢就先落跑了,怎么也得先工作看看,或许环境不错呢,而且宿舍我去过,四人一间,还算不错,很­干­净,内置洗手间的。”

“今儿你这话怎么这么多?”许苡晴仍止不住地撇嘴,天热,冷风还坏了,满头不停留大汗,扇着手不停大妈式的唠叨,“白丫,你说你在学校的时候多优秀,多少学长会长追你,你却突然跟了比你大好几岁的贝亦铭。现在呢,毕业了吧,本来有好工作,结果名头被挤下去了,贝亦铭不仅没帮上你,还是萧先生好不容易给你留下一个工作,可工作还是不好,你还一点儿不上进,这样的工作,你还去?”

许苡晴这话说的陈隽直皱眉,说话说到没一句是好听话,技术­性­也够高了。不仅说白丫虎落平阳,更说贝亦铭这男朋友当得不行,萧若飞这人虽然好心地给白丫留下个名额,可本事也不够大,留的这名额还不如不留,就许苡晴说的这些话,也不怕白丫听着不高兴?他媳­妇­儿说话怎么就不能动动脑子呢,陈隽皱眉又叹气。

他坐在前面,白丫跟许苡晴坐在后面,不方便给许苡晴小动作叫她说话注意点,只好看着后视镜里的白丫大声转移话题,“白丫,开发区的海鲜是不是比市里的便宜?下次再来开发区我得记着买点儿给我爸妈带回去点,他们以前都过年过节才吃,对海鲜也没太大兴趣,但回头给亲朋好友送点海鲜,这面儿肯定倍儿足吧?”

白丫心情没有受到许苡晴的话的影响,四年同学加舍友了,自然知道许苡晴就是这么个人,有话就说,说完就忘,完全不走心。

白丫也知道陈隽怕许苡晴惹她生气才转移的话题,一边挺羡慕许苡晴这大神经能有陈隽陪伴的,一边摇头笑道:“海鲜啊,能便宜点儿,但也没便宜太多,不过我爸有朋友家里养船的,倒是能给便宜价,等你们公司有假期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提前跟他说一声。”

陈隽乐了,“行啊白丫,我发现你们家人脉挺大啊,简直就是布谷鸟啊,随便唱一嗓子就能带动整个森林啊。”

白丫失笑:“得了陈隽,拍马屁呢是吧,你最近在单位里是不是混得挺风生水起的,心情不错啊?”

“可不是么。”许苡晴神经大条,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刚才说了会让白丫不舒服的话,被陈隽一打岔,更是忘了她因为什么唠叨白丫的,这会儿听白丫提到陈隽单位的事儿,神经立马给拐了过来,“真的白丫,前天他们领导还单独跟陈隽聊了挺久呢,主旨就是让陈隽好好­干­,只要他努力,早晚都会提拔他,他现在做梦都能笑出声来,还有啊……”

一路再没有过尴尬,因为许苡晴喋喋不休关于陈隽的事儿,就足够度过接下来的时间,二十分钟后,终于顺利到达白丫宿舍。

从舍管大爷那娶了钥匙,仨人搬着行李上了三楼。这宿舍住了很多工作人员,路过时遇见了几个穿着员工服的人。

陈隽下意识嘱咐白丫,“这人多手杂口杂,你照顾好自己,也多注意点儿,听见了吗?”

“嗯,知道。”白丫笑着拍陈隽的肩膀,“真跟以前不太相同了啊,知道嘱咐人了呢?”

三人拎了不少东西,终于边聊着边挪到宿舍门口,白丫拿钥匙打开门后,登时全呆了。

三人呆若木­鸡­,一阵的沉默后,陈隽率先出声,“白丫你确定这是你说的四人一间的宿舍?我想如果我顺利通过了小学毕业考试的话,我应该没有数错数,这是……单间吧?”

房间里就一张床……

白丫也迷茫不解,她上次来看的时候明明与此是同一个房间,有四张铺,并且其余三张铺上已经被铺好床,明显已经有人住了进去。而大爷将钥匙给她的时候,还不停吩咐她,“除了男人、宠物和大功率电器不可以带进宿舍以外,晚十点准时关门,回来晚不准敲门,不准打扰到其他人的休息”云云的……

而现在,里面就一张床,布置得就跟医院里的单间似的,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床,柜,冰箱,空调,洗手间俱全,阳台上还放了一盆绿­色­植物,旁边摆着个小型水壶,绿­色­植物的叶子上正向下滴着水珠儿,显然是刚被有心人士浇过水。

“我说白丫,这不会是‘萧先生’特意给你准备的吧……?”萧先生三个字,许苡晴说得特别重。

“不,不知道啊……”白丫站在门口,连脚都无法踩下去,感觉不真实,“怎么会这样?我昨天刚来过的,还是四人间的,所以这是今天刚重新布置的房间?”

几人又很确定没有走错房间,否则的话,这把钥匙是根本打不开门的。

“白丫,话说你这站长助理……都需要做什么?”陈隽将每个字儿都延长了好几秒,“包——括——加——油——吗?”

“不,不包括。”被陈隽这样提问,白丫也感觉到她貌似被某人特殊照顾了,“日常工作是财务记录,包括记录加油站商店的现金以及加油站的支入支出,每天向上面汇报加油站运营信息什么的……”

陈隽摇头,“白丫我记着之前中石油来我们学校招聘的时候,有很多人不愿意去的原因是不管在中石油做什么工作,都得先加油几个月的吧?你都不用加油?”

许苡晴闻言突然就兴奋了起来,跳脚拍着白丫的肩膀,又不停拍手做着最后总结,“白丫,肯定是萧先生,萧先生肯定看上你了!不然他为什么对你这么特殊关照啊?!”

白丫忽然像是被许苡晴惊到,“他有未婚妻!”说着白丫眼睛都开始抽搐起来,猛然转身,将几人身边所有行李都拉了进去,接着把许苡晴和陈隽往外一推,迅速地说了句“谢谢啊改天请你们吃饭”就关上了门。

被推出门,陈隽和许苡晴相识着用眼神交流了半晌,最后同时无声地说“有——­奸­——情——”随即手牵着手走了。

而门里面被惊吓到的白丫,重重地往椅子上一坐,长长地叹了口气,就开始发呆。

萧若飞真看上她了?怎么可能?他不是有未婚妻?

而且他未婚妻那么漂亮优雅……胡思乱想是女人的专属权利,白丫开始胡思乱想,并且开始幻想如果萧若飞真的看上她了,她就不仅成了小三,更是对不起贝亦铭……说明乱七八糟的。

过了将近一小时,门外响起敲门声,白丫才终于回过神来。

“白助理在否?”听声音像是个没有礼貌的女孩的声音,在门外大吼大叫着,“站长叫你现在去找他,交代你工作的事,赶紧的啊。”

白丫立刻皱眉起身拉门,门外站着的女孩看起来似乎也是刚毕业的,就是表情不善,斜瞪着她,穿着加油站员工的黄上衣和蓝裤子,见到她的第一瞬间,更是嗤笑了一声。

白丫尽量维持着礼貌道:“谢谢。”随后微笑伸手,“我叫白丫,新来的,你好,请问你叫……”

白丫话未说完,明显对她很有意见的员工转身就走,只留给白丫一个明显拒绝交流讨厌走后门的背影。

白丫叹了口气,感情遇到工作,立刻工作至上,暂时将贝亦铭和萧若飞全抛到脑后,开始不被待见的工作。

工作第一天,还算是顺利,除了偶尔受到加油站工作人员的白眼以外,工作十分认真,还得到了两句来自领导的表扬。

工作第二天,白丫接到了萧若飞的电话,问她适应的如何,白丫被许苡晴和陈隽影响,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若飞,只支支吾吾地回答还好,之后反复感谢萧若飞的帮忙。

大概是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客气疏离,接下来的几天,都未再接到萧若飞的电话。

晚上睡觉时,白丫总会忍不住回忆她那天的语气是否太过疏离,之后才使得萧若飞也开始对她疏离起来,有些后悔,有些苦恼。

每天都能感觉到俩人之间有些怪异,所以白丫在几番纠结之后,最终选择用跟贝亦铭联系来忽略萧若飞对她产生的影响。

但贝亦铭的休息时间总是和白丫的休息时间配合不上,打电话时,不是聊了几句就匆匆挂断,就是联系不上,过了好一阵,两人的时间表才终于对上,有了约会时间。

白丫最近胃肠不好,早上胃酸晚上胃痛,吃的东西变少,委婉地拒绝了贝亦铭约见在餐厅的主意,所以最后俩人约见的地方是主题公园。

只是贝亦铭的时间仍旧很短,短到他开会时派司机去接白丫,而他开完会前往主题公园时,司机也能够刚好送白丫到达主题公园。

贝亦铭派车去接她是为了节省时间,可也就是这么辆轿车,又让白丫招了不少恨。

这一天午时的太阳非常烤人,白丫下车后立马感觉迎面铺来一阵热气,头发仿佛都有了烤焦的味道,也感觉莫名有种焦急感。

算起来,如果要加上毕业后就一直没见过贝亦铭的时间,也就是除去偶然遇到贝亦铭和一个女人逛街的那一次,将近有三个月未曾见过面。

也难怪会有焦急感,任何一个恋爱中的女人,三个月未见过男友,应该都紧张难安——白丫这么安慰自己。

这天虽然不是周末,但主题公园里的游人仍旧很多,站在大门口放眼望向门里,几乎能够被人挤人的场景吓到,­色­彩缤纷,衣着鲜艳,大人小孩照相机,一派热闹纷呈。

“想什么呢?”

白丫回头,贝亦铭穿着休闲,白­色­短T恤十分亮人眼,再加上足够俊朗的外表,心情再道不明,还是不禁笑了起来。帅朗的男人,总会让人心情愉悦。

“还准备进去吗?”贝亦铭递给她一把太阳伞,“我到的时候也吓一跳,还以为不是周末人不会这么多,没想到这居然成了人海。”

白丫接过太阳伞打开,又抬头看了眼贝亦铭的身高,想了想,又合上了。她自己打伞,就看不到贝亦铭的脸,叫贝亦铭打伞——也有点儿奇怪。

“那么去喝点儿东西吧。”白丫走近贝亦铭,下意识抬手要挽上他的手臂,想了想,又放了下来。

别扭,好像不管做什么都特别别扭。

“最近工作如何?”

“还好……”白丫不太喜欢这个话题,因为总感觉她的这个工作和萧若飞有太多的关系,所以才说了两句话,就漫不经心地换了话题,“你之前工作不是一直没这么忙的,怎么最近好像突然忙了起来。”

“嗯,因为多了个对手。”

贝亦铭话一直不多,白丫似乎太久没跟贝亦铭面对面的聊天,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到了冷饮店,沉默地喝了好一会儿冷饮,白丫终于打破这尴尬的安静,咳了咳,问:“那个,前些天,我好像见过你跟一个女孩一起,嗯,挺偶然的,当时我正跟朋友一起吃饭来着,那是你朋友?”

贝亦铭闻言抬头瞥了她一眼,白丫立马紧张地收回了视线,低头看着冷饮杯,硬着头皮小声说:“我就随便一问,有一点儿好奇而已,不方便也不是……”

“那是我妹妹。”贝亦铭笑着解释着,“她叫贝爱。”

“哦。”

很奇怪的,听到这个回答,好像没有特别高兴,更没有大大地松一口气,就好像是朋友之间只解了个疑惑而已。

这种感觉更诡异了,若论以前,她对贝亦铭的感觉肯定不是这样的,是真正恋人之间的关系,有大喜有大悲,会因为对方的任何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有不同程度的喜悦或难过,但好像自从与萧若飞有了第一面之后,就变了,似乎所有事情都变了,更甚至变得她一面对贝亦铭就浑身别扭。

所以,这种突然出现的问题究竟是为什么?

问题难道是出在她白丫身上?难道是她先情变了?

白丫正思绪乱窜地想着,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贝亦铭对白丫点了下头,接了起来,“是我……嗯……可以……你给小岛打电话,叫他把文件整理好送过去……不用经过我……”

百无聊赖地咬着果汁儿管,突然间,一个人说过的一句话出现在白丫耳边——非工作时间不接工作电话。

也不是对贝亦铭接电话不满,只是在有了对比之后,难免会下意识进行比较。

贝亦铭好像在跟她约会的时候,从来不会不接工作电话,这就是差别……

“那个,突然想起来领导还让我做汇总,员工下班之前要交给他。”白丫突然起身,匆匆说道,“我得先走了。”

贝亦铭电话未说完,刚捂住话筒对她说了半句“叫司机送……”白丫已经走出大门。

皱着眉,贝亦铭吩咐了几句话后挂断,结了账,大步跟上白丫,抓住她手腕,“怎么回事?”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白丫垂着脑袋,不说话。

贝亦铭垂眉看着她,看着这个跟他记忆里有八分像的女孩儿,轻声叹了口气。

一时间,两人再次陷入情侣吵架前期的平静沉默,最终还是贝亦铭主动开口,按着她的肩膀偏头问,“工作不顺心?”

“不……是。”白丫艰难地说。

“那你是……”

俩人正在太阳下烤着,突然传来一道漫不经心地询问声,“不热吗?”

白丫和贝亦铭齐齐回头,身旁站着的是同样穿着休闲装的萧若飞,跟贝亦铭相同的白­色­T恤,不同的是萧若飞的身材较贝亦铭更壮一些,肩也更宽一些,隐约地还能隔着T恤看到健硕的胸肌。

“还好。”贝亦铭从白丫肩上收回手,整个人面向萧若飞,气场微变,是商场上面对生意对手时的防备和压制,“萧先生工作日也没有在工作?”

萧若飞点头,“替萧飒给他同学一些东西。”

贝亦铭没有问给什么东西竟然需要他亲自送,只道:“萧飒在国外一切顺利?”

“老宝适应能力还不错。”萧若飞漫不经心地看向贝亦铭身后白丫,“你最近工作适应得如何?”

贝亦铭不知道萧若飞何时与白丫相识,转头看向白丫,眉头轻蹙。

白丫顿时感觉脸上一阵烫,小脚往贝亦铭身后移了移,“嗯,适应得还好。”

萧若飞看到白丫的小动作后,皮笑­肉­不笑地“嗯”了一声,“那就好”,继续转头跟贝亦铭寒暄,“听说余牧最近动作很大,还能应付得了么?”

顿时,贝亦铭眯起了双眼,眼里多了对萧若飞的打量和探究。他跟萧若飞并不够熟,这时的萧若飞竟然主动问起他和他对手的事,怎能不让人心疑。

萧若飞不等贝亦铭回答,又道:“高玄好像有个女儿,最近从新疆噶纳斯那边回来,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在那边还救过一个人,余牧知道这些事后好像要下手,如果他有了高玄那边的支持,可能对你不利,既然在这里看见你了,就提醒你一下。”

贝亦铭定睛地看着萧若飞,在萧若飞提到新疆噶纳斯时脸­色­就已微变,在他提到在那边还救过一个人后,脸­色­几乎大变。

白丫下意识拉了拉贝亦铭的胳膊,仰头问:“你还好?”

萧若飞的目光在白丫的动作上轻轻瞟过,双眼陡然变得一深,彻底改变计划,决定在这个时间就让他们二人分手。

开玩笑,他老婆在他面前关心别人,他能忍?

“名叫苏好,你可以查一下。”萧若飞忽然再次越过贝亦铭,看向他身后的白丫,“这么一看,她们俩人似乎还有些相像的地方。”

白丫嘴角一抽,怎么还出来个她和谁长得像的事儿?

下一刻,就看到贝亦铭猛地推开萧若飞,边拿起电话迅速地说“把车开过来”边不理她和萧若飞疾步走了,连半句解释都没有。

白丫目瞪口呆地看着抛下她的贝亦铭,这样没有礼貌的行为,贝亦铭还是第一次!

不可置信地问萧若飞:“苏好是谁,他认识?”

“不太清楚。”萧若飞从贝亦铭身上收回目光,对她略带歉意地说,“好像打断你们约会了,抱歉。”

“哦,没关系,您,您也不是有意的。”贝亦铭这前脚刚走,白丫就开始结巴起来,感觉浑身四肢错位,怎么都不舒服,“那,萧先生您忙,我也先走了。”

“等一下。”萧若飞忍笑地拉住她,“刚好碰到你了,麻烦你帮我个忙吧。”

“嗯?什么事?”萧若飞帮了她很多,白丫一听到萧若飞需要她帮忙,立刻神经一阵,毫不犹豫地问,“萧先生需要我帮什么忙?”只要能帮得上,她肯定要帮,终于能还人情了,她巴不得还完之后俩人能够两清。

“你英语怎么样?”

“专八这样。”

“会开车吗?”

“驾照考了,但一直没机会碰车,现在还不太敢开。”

“没关系,这就够了,车撞到有保险公司陪。”

“这个,还需要我开车?”是正事儿,又是能帮到萧若飞的事儿,白丫十分认真,“萧先生是需要翻译还是司机?”

“嗯,翻译,偶尔需要开车,”萧若飞带着她边走边道,漫步穿过人行横道,走至对面,“不过不是我需要,是国外来了朋友,他要在这边玩几天,我最近忙,不能陪他,得找个导游。但既然看见你了,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介绍给你,按小时算,几天下来应该比你一个月工资多很多。”

“啊?可是加油站那边我走不开,得工作啊。”

“那就回头碰一下再说,如果她来中国的时间,刚好是你周末休息的话,我就联系你,方便吗?”

“可以可以的。”白丫忙不迭地说。

“嗯。”萧若飞指着停在路边的座驾,“我去办事情,我让司机送你回去,等他送完你,我这边可能都忙不完,你先走吧。”

“不用不用。”白丫直摆手,“不用麻烦,我坐公交回去就可以。”

“女生还是大大方方的比较好。”萧若飞轻描淡写地说,“你去找我司机吧,再见。”

萧若飞先行离开,白丫呆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好像被萧若飞给嫌弃了……?

她不够大大方方的?

白丫眉头一皱,莫名带了点儿怨气,径直走向萧若飞的座驾,扒着车窗对司机笑道:“您好,我是萧先生的……”

“白丫同学吧?”不等白丫话说完,司机先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上车吧,我送你回去。”等白丫上车,挂档启动车,边话家常一样道,“萧先生这几天一直都在忙萧小少爷的事儿,几天没合过眼了,临出门时差点儿没晕倒,刚才看萧先生的状态,肯定想象不到他前几个小时还差点儿晕倒吧?就跟铁打的似的。”

“差点儿晕倒?”

“可不是么,萧先生对谁好从来不在嘴上说,萧小少爷有时候还总埋怨他哥把太多时间放在工作上,都不照顾他的心理状态。不过现在萧小少爷倒是突然长大了不少,知道心疼人,知道心疼他哥了,萧先生未婚妻也是,看萧先生最近工作忙,每天都给炖汤补着呢,可萧先生这么一天二十二个小时的连轴转,就是再这么补也没用啊。”

忽然之间想通哪别扭了,她有男朋友,萧若飞有未婚妻,他们俩人还单独吃饭喝酒,这怎么可能不别扭啊。

而且萧若飞一天二十二个小时连轴转?这是每天顶多睡两个小时?脑袋不晕才怪,能不晕倒么。

白丫末了又叹了口气,反正他晕倒有他未婚妻照顾呢,她不用担心什么,对,她不用担心什么。

回到加油站后,白丫继续工作,可就是跟贝亦铭和萧若飞的这个小Сhā曲,根本无法忽视。

贝亦铭从那天把她扔到大街上后,就一直没再跟她联系过,连续几天,更是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这难免让恋爱中的女人产生怀疑,怀疑后就是心发憋,无奈跟许苡晴聊了聊,许苡晴听后顿时化身爱情专家,一副这个我最懂的模样,语重心长地在电话里跟白丫讲说:“亲爱的,这就是男人跟你说分手呢。我跟你说,不同­性­格的男人啊,甩女人的方式都不同。像有的人甩女人呢,约出来谈一谈就完事儿了,还有的呢,直接电话里说一声,这就是懦弱和不在乎的表现,再有呢,就是消失,意思基本就是我懒得搭理你了,不仅不愿意看到你这个人,就连你的声音我都听见就烦。我本以为就算贝亦铭跟你提分手,也是把你约出来,斯文有礼地跟你谈呢,没想到丫直接玩消失了,真看不出来啊。”

这许苡晴说话又难听了,不过听着似乎又有些理,按捺住心底缓缓升起的被贝亦铭这行为搞出的不悦,白丫迟疑地问:“你说贝亦铭这行为的意思是间接告诉我,我们这就是分手了,他连联系我都不想联系我?”

没有难过,只有诧异。

还有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分手方式?

难道他这些天就是去找萧若飞口中说的那个和她长得像的女人了,那个才是贝亦铭真正喜欢的正主?

闹了半天,她不过是暂时­性­的替身?

“苡晴,你是不是也觉着我有点儿好欺负?”

许苡晴没听出白丫的真正情绪,以为她挺难过的,就安慰她,“怎么会呢,你多好的人啊。不过啊白丫,我觉着你跟他分了也行。你看以前没毕业的时候啊,他几乎每周都会找你两三次,可从你毕业后呢,这都快俩月才找你一次了吧?这肯定是他变心了,跟你无关,你不用为这种人伤心难过什么的,听见了吗?”

“先不说了。”白丫打断许苡晴自告奋勇的安慰,“有人叫我,改天去看你。”说着不等许苡晴在那边叫嚣“别挂啊等会儿”就果断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后,白丫继续发呆,她跟贝亦铭就这么结束了?

不是说头回恋爱的人,在分手后一定会大哭一场吗,用来祭奠过去那一段最单纯的初恋,尤其她这应该算是彻头彻尾地被贝亦铭给伤害了,她是被甩的那一个。

可她……好像除了怅然以外,没有难过的心,也没有想哭的心情。

所以说,她是不是早就对贝亦铭没了感情?

统计刚完成,白丫关上电脑,走出助理办公室,去洗手间洗洗脸,清醒清醒,她现在需要时时刻刻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可还没进洗手间,就听里面传来的毫不掩饰的对话声。

一个说,“白丫么,瞧这名字起的,土里土气的,怎么不起白小丫啊,这是怎么的,效仿王小丫,想以后也要成为那么牛逼的人啊?”

“别说人家白丫的名,就看人家白丫那长相,也有资本找着靠山不是。瞧这,不仅有人给她安排工作,就这么长时间,连站长都没说她一句重话。而且别的站长助理什么活不­干­啊,比咱们还累呢,只要是活,都找助理,可你瞧白丫,简直就是在这当老佛爷呢,都快让站长惯得供起来了。知道吗,就她那第一个月的工资,站长还从他月俸里拿出一千块钱给她呢,这小蜜当的,可真是活轻钱多。”

白丫听着这话,脸­色­已经彻底没了­色­,僵着脸,也被气得不轻。

可最终还是没发脾气,转身走了,自己一个人回办公室生闷气。

可不就是吗,她这人肯定是看着就好欺负,不然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欺负她?

刚毕业的大学生,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此时的闲言闲语算是最正确做法,白丫多年来的教养只知道忍一时风平浪静,忍字头上一把刀,所以受了委屈还是一个人往肚子里咽的选择。

她的那个单间,连空调都有,所以限电那种事也没有了,在家里拿了个电磁炉过来,没事儿自己做菜,在食堂买两盒米饭,就够吃一天的。若不计较那些闲言闲语,这样的生活倒也算不错。有时候白丫也想,要不要跟萧若飞说一声,她不用住单间,不用搞特殊待遇,可是真正住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不愿意放弃了,所以人往高处走也是个真理。

又过了几天,没有再听到闲言碎语,继续专心工作。

而之后没等来贝亦铭的任何解释和联系,倒是等到了萧若飞的朋友。

是个中等年纪的外国男人,一米八的个头,偏胖,留了胡子,还有几分喜感,萧若飞的司机载他过来找她的,下车后摘了墨镜,就站在加油站旁边等她。萧若飞的司机进门叫白丫,白丫出来后,意识到这好像是头回跟真正的外国人单独相处,脚步顿了几下,才又走过去,用不太自信的口语跟外国人交流。

外国人男人叫Eric,倒是挺和气挺好交流的,就问白丫现在有没有时间,这也挺巧的,刚好白丫今天休息,当下就应了下来。

司机说得去萧若飞那边,等着随时有事,要留守岗位,将车留下来给白丫,叫白丫陪Eric到处逛。白丫可是刚拿驾照没多久的新手,车开得很慢,但又不好意思说是新手,怕Eric坐她车心不安什么的,没想到Eric还夸她说她很贴心,车开得慢,倒是能把这个城市看得清晰,不像去了其他地方之后,车开得飞速,不是吃就是喝,什么都感受不到。

这么一说,白丫倒是来了自信,车开得越来越稳,只要没人别她车,还能轻松地跟Eric天南海北地聊天。Eric直白地说白丫的英文说得不够地道,美式英文还夹杂着英式英文和中式英文,但他能听懂,也能理解,叫她多开口,慢慢就能练出来了,之后白丫立刻对口语的不自信全抛开,想起什么就跟Eric谈什么。

一天下来,白丫带Eric去的多是风景区和代表当地文化的博物馆,中午随便吃了点儿快餐,直到晚上,白丫礼貌地要请Eric常地道的中餐时,萧若飞才打来电话,问他们在哪,带他们去吃饭。

跟萧若飞集合了之后,白丫才知道Eric是萧若飞七拐八弯之后的姐夫,当然她也是听见萧若飞叫他姐夫后知道的。

而萧若飞的英文要比她好太多了,连Eric都说萧若飞的发音标准,完全可以做主持人的标准,搞得白丫再也没好意思当着萧若飞的面,跟Eric说太多的英文。

晚餐是中式的,听说老板家老祖宗就是给皇帝做菜的,一直传到他这,挺多菜的做法了改变,再加上有了方便以及更多样式的调料,味道已经有了改变,但仍然有很多调料汤汁儿还是老祖宗那时候传下来的,味道跟家常菜很不同,别有一番滋味——白丫吃得甚是开心。

“白丫,Eric问你话呢。”萧若飞突然敲了下白丫手边的杯子。

白丫:“?”

“Eric在问你事情。”萧若飞又重复了一遍。

“哦。”白丫忙擦了擦嘴角儿,问Eric,“什么事?”白丫还是选择最简单的英文交谈,话说长了,萧若飞肯定能听出乡土气息的味道。

“我的合作伙伴现在在做填海工程,需要车拉沙子,听说你家在这边认识的人很多,想问你能不能找到更多的车。”

“啊,这个啊,我想想。”白丫微笑着对Eric点头,说着偏头小声用中文问萧若飞,“他什么意思?我能听懂,但我不太懂,拉沙子的重车?还有这活……”

“就是问你能不能联系到家里有大车的人,相当于用他们的车进沙子,用来填海,按车或者按顿算钱,也就是在给你介绍生意。”

“……再具体点儿?”白丫前面懂了,可后面不懂了,什么叫做给她介绍生意?她能在里面抽成?

“就是你可以在中间抽成的意思。”萧若飞心想她第一次喝酒是他教会的,她的第一笔外快也是他帮她赚的,就连第一次如何抽成赚钱都是他教的,成就感真是不小。

特想把她搂紧怀里好好揉一揉,这个时候的你可真乖,等以后回到萧嚣那里,等她想起这些事儿后,也得问问她,你的老萧给了你这么多第一次,足不足够抹杀她和贝亦铭曾经的那一切了么——说白了,萧若飞对白丫跟贝亦铭曾经有的那么一段,还是吃小醋,无法介怀。

萧若飞偏头开始教白丫如何在各个行业中抽成,而Eric埋头吃菜,再不管萧若飞跟白丫俩人完全无视旁人的低声交流。

过了很久,白丫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说:“我爸那边应该能找到车,您需要几辆?”

Eric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萧若飞,伸出一个手掌,“先五辆,不够再来五辆。”

白丫在心底里暗暗算计,每辆车每天可以抽成二十五,这样每天就是一百二十五,她什么都不用­干­,一个月就净赚三千多,真不错,笑得像个小贼似的。

刚毕业的人,一下子就来了这么大的活,一直到结束,萧若飞送完Eric,又送她回去时,还美个滋儿的。

白丫站在门口,仰头看着萧若飞,突然就有了点儿小崇拜。心想如果五辆不够,再来五辆的话,每个月就净赚七千多啊,发了发了,萧若飞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居然就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商机利润?!

“那个,萧先生,如果这事儿成了,哪天我请您吃饭吧,还有之前这么久以来您对我的照顾,也特别感谢!”

萧若飞但笑不语,伴着月光,看着他爱了半辈子的女人,笑得温柔。

“可以,只要别再故意跟我冷言冷语就好。”

“什么?”

萧若飞轻描淡写地说,“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好了回去吧。”

白丫两步一回头的回了公寓,自然明白萧若飞提的是哪件事情,在她刚工作时,萧若飞曾打电话过来问她工作的得怎么样,她当时就是不咸不淡地说还好还好,谢谢很感谢。

可是萧若飞提这件事是什么意思?他在讨厌她的冷言冷语?

换句话说,他喜欢她的热情?

白丫很快就联系了家里的老爸,白爸爸的门路确实广,也很快就找来了车,白爸爸自己也买租了辆二手的,让白丫她二叔有时间也去拉沙子去。白丫她二叔家的情况并不太好,白爸爸心疼老弟,能帮衬一把就帮一把。

白丫细想了想,虽然明白了这个抽成的路道,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在这些辛苦劳作的人身上抽成,在Eric那边尽力提了高价钱,全给那几辆车了。

萧若飞听到这个消息后,一边感叹白丫的单纯,也感慨之后的白丫竟能练出那么一身做事够狠够快的功力,究竟吃了多少苦。

他的女人有他来宠,还是继续这样单纯的好。凡是住着一颗男人心的女人,心底都有一片被伤害过的寸土。

他宁愿他的女人永远这么单纯。

有道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白丫则是职场得意情场失意,在贝亦铭消失的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连天都渐渐变凉的时候,贝亦铭终于重新出现了。

白丫暗自琢磨着贝亦铭会不会变瘦了,没想到贝亦铭反倒没有变瘦,而是变得更加­精­壮并且­精­神奕奕了。

贝亦铭的车停在加油站的不远处,贝亦铭站在白丫的办公室中央,脸上难掩愧疚,“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白丫被气笑了,“你来找我,你问我我有什么想问的?不是我该问你你有什么想说的?”

“唔,我想说的。”贝亦铭径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侧目看着她,片刻后,开了口,“新疆噶纳斯,是我第一次碰到她的地方,当时我发生了一些事,是她救了我,我记得她的长相,之后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她不见了,我就一直凭着这个长相找她,直到后来碰见了你,你们很像……之后的事你就知道了。”

“所以这些天,你去找她了?”

“是。”贝亦铭直言不讳,虽然绝情,但快刀斩乱麻并不是坏事,“我知道这对你来说难以接受,并且更有可能从此不再相信男人,但是白丫,我还是得和你分开。”

“我明白了。”白丫挥手淡道,“贝亦铭,你可以走了。”

贝亦铭却站在办公室间不走,“你需要防备萧若飞。”

白丫再次被贝亦铭气笑了,“我觉着我最需要防备的人是你,是你贝亦铭,不是吗?”

贝亦铭一点儿不气,也对白丫笑,“祝好。”

“真没见过你这样绝情的人。”白丫在贝亦铭身后道。

“但也一定没有见过像我这样深情的人。”贝亦铭肯定地说,“感情是天底下比钱更自私的事情,所以白丫,我对你有歉疚,但我不后悔。”

贝亦铭走后,白丫陷入了深深的——我应该问问他我哪里不如她的我应该这样我应该那样的幻想模式之中。

很多人都是这样,在当时情况下无言以对,而在事后,总是会幻想一番当时应该这样开口说话的。

说到底还是脑袋运转不够快,慢拍数。

而难过,也在贝亦铭清清楚楚说出她不过是替身的话之后,随之而来。

这样的感觉不是因为她曾经多么喜欢贝亦铭,而是因为原来之前的那些时日都不过是个错误,这简直是世上最伤人的一句话,不过是个错误。

“想什么呢白丫?!”站长一沓文件往白丫桌上重重一扔。

白丫浑身一震,立即站起身来,“站长。”

“白丫,我今天明话告诉你,你的传言在加油站里越来越坏,我也有心保你,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去跟那个人说你想辞职,别牵扯到加油站的员工,也别牵扯到我,如果牵扯到了,会是什么后果自己想。”

白丫沉默了片刻,镇定下来,抬头平静地问:“那我也想问一句,站长,我的工作能力如何?”

“你的能力确实足够好,比我见过的很多人都有能力,做事有条不紊,不慌不乱,但是你处理人际关系这方面过于薄弱,你不如去管理层工作,这样的底层不适合你,否则无论到哪里,你都会是被议论的那一个。”

白丫笑了起来,“能得到领导的肯定就足够,其他无所谓,那您希望我什么时候离开?”

“越快越好。”

“可以,那我现在收拾行李。”

完全出乎白丫的预料,竟然这么早的就离开了这个工作,算一算,也才工作了两个月而已。从炎夏到初秋。

虽然对被开除,感觉伤了自尊,更有对自己的失望,但还有对这件事松了一大口气。

无论怎样,算是间接跟萧若飞减少了日后联系,不过还是要将这件事跟萧若飞说一声。

“嗯?你说你要辞职?给我个理由。”萧若飞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这是我给你留的位置,结果却只工作两个月,就提出辞职?白丫,我想我已经足够了解你,所以这件事一定没有我听上去这么简单。”

白丫不善于说谎,顿时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可能,因,因为工作太顺利了,没,没有挑战­性­,想自己找工作,换个有挑战­性­的。”

电话那边的萧若飞,只沉默了片刻,便不容置喙地说道:“两小时后下楼,我叫司机去接你,过来见我。”

“啊?不用吧?”白丫顿时慌张了,若是通过电话,她还能说两句谎,可若是见了人,这怎么可能不牵扯到其他人啊?这不容易出事儿?

白丫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立刻收拾好东西,回家,可不过一个小时,萧若飞的车竟然已经停到了楼下,熟悉的鸣笛声后,白丫硬着脸皮上了车。

上车后,白丫十分惊讶车竟然是往郊外开的。

“这是去哪?”

“萧先生现在在家,要去萧先生家。”司机又开始跟白丫话家常,“你还没去过萧先生家吧,那到了之后,你一定会嘴都合不上的。”

半小时后,站在萧若飞家门前,白丫捂着自己的差点儿合不上的嘴,险些尖叫出来。

居然是个城堡样式的城堡!

“来了?”不等白丫敲门,萧若飞从里面推开了门。

“嗯,来了……”

萧若飞侧身请她进门,“不用拘束,随便坐。”

一搂大厅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小教堂,天棚上还有挥着小翅膀飞舞的天使小雕像,而墙壁上挂了很多稀有名画和有年代的古董。

“这,萧先生,这是你家?”白丫不可置信地说,“我记得我以前坐车经过过这边,这边应该是平地啊。”

“嗯,刚建成不久。”萧若飞递给她一杯喝的,“准确的说,刚建成一个星期。”

白丫下意识尝了一小口萧若飞递过来的饮料,因为几乎只要萧若飞在,所有吃食,肯定都特美味儿。

可这回,白丫只尝了一小口,就皱起了眉,“这是酒?”

“嗯?”萧若飞接过白丫的杯子,就着杯口便尝了一口,之后笑着对白丫说,“是果酒,应该是佣嫂那边弄错了,这是我平时喝的,等下,我叫人给你换一杯。”

而萧若飞的这一笑,让白丫发现了个问题,很虚弱。

突然记起司机说的萧若飞一天只休息两个小时的事,忙问道:“生病了?”

“还好,家庭医生正往这边来,可能有些发烧,叫他带药过来了,输个液就能好。”

“可能有些发烧?”白丫拧眉很不悦,“没有量体温吗?你家有体温计吧?”

“没有。”萧若飞淡道,“平时都不生病,家里没有备过这些东西。”

“医生大概要多久才到?”

“不知道,一小时前打的电话,十分钟前拨过去的时候,没有人接听。”

白丫立即转身往外走,“我去给您买体温计和药。”

萧若飞也没有拦着,瞧着白丫因焦急而离开的背影,很是有一种小甜蜜的感觉。

过了有十五分钟,白丫回来,袋子里装了一大堆的药,坐在萧若飞正对面,先将体温计甩下去,后递给萧若飞,“夹上。”

萧若飞从善如流,掀开衣摆,从下面伸进去,夹住,一边笑着问:“白护士,还用吃药吗?”

白丫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五分钟后再说。”

五分钟后,萧若飞果然发烧,烧到三十八度九,白丫立即找出退烧药给他冲上。

这人啊,什么病都不怕,就怕发烧,只要发烧,就得立刻控制住温度,否则是最容易烧出问题的。

萧若飞为了缓解白丫这紧张的心情,漫不经心地说,“挂断电话后,我进行了分析,分析你为什么忽然提出要辞职的事,我相信你工作的能力,所以应该不是因为这方面的事,那么就只剩下了人际交往这一面,若说什么事能够让你提出辞职,我想那就只剩下了莫须有的编排和过分的闲言闲语,我说的对吗?”

“对了一半吧。”白丫心思似乎不在这上面,敷衍地说,又道,“你家庭医生是不是有点儿不称职啊,这都几点了,还没到?”

萧若飞提起电话,又拨了一通过去,挂断后又拨了通电话,无奈说:“裘医生在几公里外撞了人,你去把药拿过来,让裘医生带被撞的人去医院做检查。”

过了有十分钟,司机回来,手上不仅拎着西药,还拎着已经配好的要输液的瓶子。

“萧先生,我再给您找个大夫?”

“不用,不喜欢不熟悉的人进我的房子。”萧若飞侧目问白丫,“输液过吗?”

“输过啊。”白丫下意识地说。

“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你给我输液吧。”

白丫下意识低喊,“开什么玩笑?我又不会!那是血管,没练过肯定扎偏啊!”

“没关系,我不怕疼。”萧若飞起身往楼上走,“在我卧室扎吧,扎完我直接睡一觉,你的事等我醒后再继续谈。我现在困了,不想再等其他医生,否则等我睡着是没人可以近我身的。”

白丫好像已经被萧若飞给逼到没有退路,硬着头皮跟他上楼,“什么叫做没人能近您的身?”

“条件反­射­打人。”萧若飞似真非真地笑着说,一边推开一道门,“你不用紧张,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怕疼,或者你电脑搜索一下如何输液,我可以等你五分钟,多了不能再等,否则就不输液,或许睡一觉就好了。”

萧若飞的卧室十分简洁,大概是因为刚装好一个星期的事,而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味道,白丫还是担心地说:“做过甲醛测试吗?我记得甲醛就是无­色­无味的,你这刚装修一个星期就住进来吗?”

“测试过了,没问题。”萧若飞往床上一趟,盖上被子,只露出一只手臂,“扎吧,皮糙­肉­厚,放心,不会疼。”

白丫颤颤悠悠地有样学样,半蹲在地上给萧若飞做准备工作。

一直到拍出血管,准备扎针时,声音都有些颤了,“那个,我真扎了?”

萧若飞没出声,白丫稍稍站起身看了他一眼,紧合双眼,似乎睡着了。

白丫深吸一口气,开扎,但她也不确定到底找没找准,只知道那药液往下滴了就是扎对了,于是扎了第一针,后抬头去调速,调了半天,好像不对,想了想,拔了针,重来。

萧若飞没吭声,白丫就以为可能真不疼呢。

直到她来来回回地­干­了好几次,萧若飞终于叹气开了口,“我说白丫,你是不是真以为这床上躺着的是死尸呢?”

白丫手一顿,试探地问:“很疼?”

“很疼。”萧若飞睁眼,定睛地看着她。

白丫咬咬­唇­,顿时不知所措,低头看着被她粘得满手背的贴带,而且她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能止血,有的是还没止血呢,就把贴带摘了下来,继续扎针,这会儿瞧着,那手背又是一块青一块血的。半晌后,啪,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萧若飞眼角一跳,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疼,逗你呢。”

可白丫听到这句话后开始抽泣起来,不停摸着眼泪,不停道歉,“要不还是叫医生过来吧,看着就疼,我知道你是不忍心责怪我,怎么可能不疼呢,肯定疼啊……唔!”

白丫捂着嘴­唇­,一脸震惊地看着萧若飞。

萧若飞笑,“没什么,只是试试这种方法能不能让女人闭嘴,验证一下。”末了萧若飞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儿,“一股子咸味儿。”

白丫:“!”

☆、第35章 世界级霸主

“听说贝亦铭跟你分手了?”

白丫:“?!”

“既然你们分手了,你又是单身了,那么做我女朋友吧。”

白丫:“!!!”

白丫简直没有了任何反应能力,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怔怔地看着萧若飞。

在萧若飞眼里,这几乎就是个小傻子状态,仰头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不可置信,又带着惊悚,这姑娘的反应着实逗笑了他,不,是取悦了他,忍不住地就是想笑。

萧若飞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

白丫的一脸惊悚顿时变成了白一阵黑一阵。

慌手慌脚地起身,“萧,萧先生,您,您这是,不,不是,我是想问……”

白丫这时候真挺纯的,萧若飞知道这行为没准会吓到她,索­性­失笑地指着门,以玩笑口吻一言带过,“白同学您快别哭了,出去给我找个医生来,不然我还没高烧烧晕,先被你扎疼疼晕了,我现在脑袋里已经全是文件工作和混乱的景象,再烧下去保不准要揍人了。”

“啊?哦,哦。”白丫闻言立刻风一般地跑了出去。

萧若飞再次失笑出声,瞧着被白丫用力甩上的门,笑得欢畅。

好像很久没有像这样开怀笑过,果然他的白丫才是他的开心果儿,因她哀,也因她笑。

白丫冲出房间后才感觉到脸颊滚烫,烫到火辣的疼,用力地拍了好几下脸还没回过神来,因为她一不小心好像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萧若飞亲她的那一口,她好像没有丁点儿生气,心底更甚至还有丁点儿的窃喜。

这感觉跟之前相比当真是大不相同。

之前跟贝亦铭还在一起,不管怎么感觉萧若飞对她和别人不同,都会肯定地告诉自己那不是事实,是不可能的事。

可现在跟贝亦铭分手了,之前萧若飞怎么对她和别人不同的,都一拥而上蜂拥而来,就怎么都觉着那就是事实了。

但是她这心情的变化是不是太快了点儿?

她才刚跟贝亦铭分手多大点儿功夫?

这么想着,白丫迅速冲出门,找到萧若飞的司机,让他立刻去接个能输液的医生给萧若飞输液,或者立刻带萧若飞去医院,自己就先跑了。

面对此时这样的状况,是真的太太太别扭了。

萧若飞一觉醒来的时候,头顶的输液瓶已经输空,看了眼时间,第二天早四点钟,摸了下脑袋,有些出汗,烧也已经退了。

枕边放着张留言条,是佣嫂留的,解释说那位陌生的姑娘跑了,叫来医生输液,等他退烧后医生就先走了,佣嫂看他睡得深,留到晚上十点离开的。

萧若飞已经记不清以前他是否用过这位佣嫂了,只是觉着这次请来这个佣嫂真没错,至少她此时此刻在这白纸黑字上用“跑了”来形容白丫,实在是够准确。

她这算是落荒而逃吧?呵呵,萧若飞想象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低笑出声。

退了烧,但病未好,萧若飞的这几声低笑,仍旧透露出了些许的暗哑,可却好听的很。

他如果不够确定这时候的白丫已经对他产生了好感,他怎么会这样直白的说出这些话?

看,即使是重新再来一次,白丫依旧会爱上他,并会爱得死去活来。

披着条毛毯,萧若飞漫步下楼,输液后体力恢复不少,睡的时间也够长,一时间没了倦意,又有了体力,索­性­径直下一楼走向别墅大门。

他留在这空间的唯一理由就是白丫,如果困意都没了,还真就不知道做什么好了,连打发时间都变得没有兴趣。

然而萧若飞刚推开别墅门,还未看清这清早半亮的天,突然感觉门的力量变重,低头,脚下摔过来一个重物。

“哎哟……”白丫捂着脑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先是看到一双拖鞋,再是一双长腿,最后是萧若飞微沉的脸。

“你怎么在这?”萧若飞冷脸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在这睡几个小时了?”

这声音太冰冷了,白丫顿时感觉热脸贴了冷ρi股,垂着脸,不回答。

萧若飞面无表情地拉她进别墅,又抬手碰了碰她的脸,冷的,接着表情更­阴­沉了。

“那个,”虽然不想开口说话,可这时候的气氛太尴尬了,白丫还是开口解释,“我回去后感觉没等您输完液再走这行为有点儿失礼,就又私自过来了,如果我的行为让您不高兴的话,我现在就……”

“走?走去哪?大早上四点钟你能在这打到车?”萧若飞的声音里还是没什么好态度。

白丫突然也有点儿来气,深吸口气,继续忍着不生气不吵架,跟他好好说话,“那么萧先生上楼休息,我在这沙发上打个盹儿,到有出租车经过的时间,我再回去可以吗?”

还要再沙发上打盹儿?萧若飞彻底被白丫气笑了,“你都大学毕业了还不知道就你这么个睡觉法最容易着凉生大病?”抓起她被夏风吹得冰冷的手,就往楼上走,“要睡楼上好好睡。”

白丫任他拉着她上楼,依旧垂着脑袋不吭声,看着小脾气也不小。

直到被萧若飞拉进他卧室,白丫才抬头直视他,眼里带着疑问,“你让我睡这儿?那你睡哪儿?”

“跟你一起睡。”萧若飞淡道,“我这温水已经煮了多久的青蛙了,今天跟你挑明了,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让你做我女朋友,以后还会是我老婆,所以识趣的话,就别想着反抗。”

白丫登时瞠目结舌又没了语言的能力。

萧若飞单手推她上床,随即自己也躺上床,将两人裹在一张被子里,淡道:“睡吧,有什么话早上醒了再谈。”

萧若飞最特别的动作就是将白丫拉上了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越轨的地方,直接闭上了眼,似乎瞬间的功夫就睡着了,连让她矫情的推搡拒绝的机会都没给。

白丫怔怔地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听着身边陌生的呼吸声,虽然不知道走向为何变成了这样,但可以肯定,她一不小心就上了贼船。

以萧若飞的语气,好像笃定她一定会是他的。

所以萧若飞就是贼船。

但是等等,她好像一不小心就上了贼船这话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

什么乱七八糟的,白丫猛地转头看向这张霸道的脸。

“别看了,也别想了,睡觉。”萧若飞突然抬手,盖到了她脸上。

白丫抬手要狠劲扒开他的手,萧若飞的手又下移,搂着她的腰,强硬地将她搂入怀中,让她再动弹不得。

“你身上很凉,我不介意用我的体温捂热你。”

白丫闻言立刻不再动,僵着身体立刻闭上眼。

不过……确实暖了,至少比门外要暖得多了。

这一觉俩人睡的似乎很舒服,萧若飞睁开眼时已经晌午十点,而白丫睡醒时已经正午十二点。

还未睁开眼,先推开被,两手举过头顶,用力地抻了个大懒腰。

闻到似有若无的香味儿,吸了吸鼻子,又舔了舔嘴­唇­儿。

“妈?”白丫双眼半睁半闭地喊,“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给你做的炒饭和汤。”

白丫猛地睁开眼,面前站着的是萧若飞,手上拿着托盘,托盘上一盘炒饭,一碗汤,和一小碟咸菜,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白丫下意识问:“几点了?”

“十二点零五分。”顿了顿,萧若飞又道,“白天,周三,十二点零,嗯,现在零六分了。”

白丫先是一个皱眉,接着速度极快地掀被下床往外跑,“萧先生我上班要迟到了,先走了!!!!”

但下一刻就被萧若飞的一只手拦腰挡住,提醒道:“你已经被站长炒掉了。”说着将托盘往她手上一放,“先吃,吃完去浴室洗洗,里面备了新衣服,嗯,不用嫌贵,那衣服的价格还没我一小时赚的多,之后我们再好好聊。”

白丫似乎到此时此刻才终于神魂归体,有了正常语言能力和思考能力,表情恢复正常,将饭菜放到一旁,缓慢地将视线移到他脸上,“萧先生,还是先说清楚的好,我想问你昨晚和今早的行为和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

萧若飞悠悠打断她,“你大学时……”却又欲言又止。

“什么?”

“……普通话过了吗?”

白丫下意识回答,“二级甲等。”

“那么,普通话听不懂?我的意思很明确,我挺喜欢你的,也十分认真的想要把你发展成我老婆,并且今早摸上去的手感不错,是的你不用怀疑,既然都搂你睡觉了,我不可能没碰你其他地方,想问都碰哪了?碰了腰和胸,还有你腿不老实总踹被,我还夹了你的腿,顺便摸了你的后面,想骂人?可以骂,不过我在跟你开玩笑,我没有碰你其他地方只有胸,你瞧瞧我说这些话时变化的脸,太不淡定了,就论这个,你觉着你能斗过我?你现在脑袋里应该很乱,可以理解,我司机今天借你,随便去哪散心都可以,只要记得晚上回来,”萧若飞弯腰在她嘴上又亲了一口,“所以别挣扎了。”

白丫脸­色­已经变得铁青,萧若飞又指着旁边的托盘,漫不经心地说:“顶级大厨做的炒饭,不吃就可惜了。”

萧若飞翩翩然离开房间后,白丫差点儿没暴跳如雷地将房间里的东西砸了,最后瞅着那所谓的顶级大厨做的炒饭,还是愤愤然地坐下吃了。

o(╯□╰)o

很多女人心里喜欢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但也同时清楚自己也喜欢那种偶尔会对自己强硬霸道的男人,又能满足自己的小虚荣,又会满足自己的小邪恶,白丫也是这样,觉着有点儿喜欢这样的萧若飞。

可另一方面,自然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萧若飞,怎么一天的时间而已,跟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成熟稳重变得专横霸道?

从萧若飞那里离开时,没人拦着她,并且司机也正如萧若飞所说,今天一天时间都随她想去哪送她去哪。

上一段感情刚结束没多久,这一段感情就来得这么快,还这么凶猛,白丫不想往深里思索,索­性­先回加油站那边的宿舍取东西。

毫不意外的,收到了不少带着鄙视的目光。

她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女生总是这样,无论到哪,都会不过几天就乱七八糟的多出很多东西,来的时候是陈隽和许苡晴帮着拿的行李,这会儿就她自己,还有围观幸灾乐祸的,怎么都觉着脸有些发烫。

“要走了?”

白丫头不回地淡道:“嗯。”

“好走不送。”

白丫叹了口气,不解在学校里时人缘不错,就是跨系都能交到不错的朋友,怎么一到社会,她就成了被孤立的那一个?

这会儿,萧若飞的司机突然走了上来,递给她一只手机。

不用想,肯定是萧若飞。

白丫无奈接起,“您好。”

“被排挤了?”萧若飞径直说道,“抬头直视她们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理解你们为什么排挤我,归根究底是因为嫉妒,因为你们不如我。’”

白丫眨了眨眼,“什么?”

“照我说的做。”

“……我说不出口。”

“你会说出口的。”萧若飞的声音里多了种回忆的味道,“我认识的白丫,或许会说出比这些难听的话。你不说,我会以另一种方式替你讨说法,那几个碎嘴的女人我很容易就可以……”

“停。”

白丫抬头,直视着围观她带着幸灾乐祸笑容的同事们,衡量良久,又过了半晌,终究是一字一顿地重复了电话里萧若飞教给她的话,“我的离开不是因为怕了你们,而是因为我不愿跟你们这些比我差太多的人一起共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明白?”

白丫眼看着面前几人变了嘴脸,敢怒不敢言一样,只是瞪着她,没有开口。

萧若飞缓声道:“在单位立足,一个是以老好人方式接近她们,一个则是凌厉风行令她们产生惧意,而在单位里最常遇到的事就是拉帮结派以及潜规则,面对这两点儿,都不能露怯,否则就是滚雪球越滚越大,她们会利用你的懦弱不停要求你做你不愿做的事。”

白丫心里突然有了点儿不一样的感觉,跟贝亦铭恋爱时,他从没有教她如何解决她无法面对的状况,现在的萧若飞,却这样手把手教她如何立足。

萧若飞话锋一转,继续道:“向前走一步,斜视她们。”

白丫从善如流,向前走了一步。

“我爱你,和我恋爱吧。”萧若飞突道。

白丫:“……”这话题转的是不是太快了点儿?

“嗯,沉默就代表你已经答应了,晚上见,第一个约会地点在西山温泉馆,你接下来应该会去找许苡晴吧,晚上去许苡晴那里接你。”

白丫仍旧斜视着眼前这几日,而萧若飞已经挂断了电话。

白丫想了想,怎么也得把戏做足了,目光尽量摆得凌厉,“所以懂了吗,我的离开只是不愿再看到你们这副市井的嘴脸,人穷人没地位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人穷人没地位,还摆着瞧不起人的嘴脸去看旁人。”

说罢,面前的人对她欲言又止,最后手牵着手,还是只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而已就都散去了。

待人群散去,白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像还真有种爽感,似乎她们是她的手下败将,竟然还有点儿享受这样的感觉,好像这样主动出击的她才是真正的自己。

萧若飞这人……嗯,她想要试试看了,试试看在日后的相处中,还会带给她什么惊喜。

将手机递还给司机,白丫微微一笑,“麻烦您了,谢谢。”

司机笑着点头,“萧先生已经告诉全公司的人你是他女朋友了,我大概该讨好你了,需要搬什么上车?”

不是吧?!

白丫忙摆手,不好意思地说:“别别,不用麻烦您了。”

“我也比较喜欢你对她们时的强硬态度,那才能配得上萧先生,所以别跟我客气。”

白丫好像觉着哪里不对劲儿……

这萧若飞只是单纯地教她如何面对这个社会,还是间接地培养她如何做萧夫人呢?

不不,一想到萧夫人这三个字,好像脸蛋立刻烧了起来,这也太不要脸了,才几个小时,就想到这个词儿了?!

“想什么呢这是?”直到跟许苡晴碰面后,白丫还在莫名其妙的神游中,“不是说等我下班回家后,你把行李拿过来?”

“啊?”

“行李呢?”

“哦对。”白丫转身下楼去取行李,但萧若飞的车已经没了。

白丫神不守舍地再次返回到许苡晴的门口,“行李忘拿下来,车已经开走了。”

“那车牌号还记不记得啊?司机多大岁数,男的女的,行李里有重要物品没有?我说你怎么回事,行李都能忘拿下来?要是碰着好心司机能给你送回来,要是黑心的呢,你东西肯定找不回来了!”

“不是……”白丫艰难地开口,“不是打车过来的,萧,萧先生的司机送过来的。”

“欸?!”许苡晴一把将白丫拽进了屋,拉到餐桌旁,给她倒了满满一大杯水,一副有八卦听的表情,“你慢慢说,肯定有大故事发生啊,讲,快讲给我听!”

“那你到底是让我慢慢说还是让我快点儿讲啊……”

“赶紧入题,但每个细节都不能错过,慢慢的,详详细细的,讲给我听。”

许苡晴跟白丫是四年的同班同学兼舍友,感情始终不错,俩人唯一闹红脸的状况,也只是类似于许苡晴夜不归宿白丫瞧着生气跟她小吵小闹的小情况而已,所以白丫也没什么隐瞒的,就把跟萧若飞这两天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跟许苡晴说了。

就是好家伙,白丫这说了还不如不说呢,许苡晴之后就跟她说了六个字:“跟他!我支持你!”

作者有话要说:老萧开始霸道政策辣!

☆、第36章 世界级霸主

闺蜜时常会在关键时刻起关键作用,比如许苡晴说的这句话——“跟他,我支持你。”

闺蜜的一句客观忠告常常能带来一个好结果,而一个带着主观利益的怂恿会带来一段无法逆转的悲剧。

幸而许苡晴这次的眼光算得上犀利,贝亦铭如何待白丫,而萧若飞又如何待白丫的,她都看在眼里,与陈隽恋爱这样久经验也足够丰富,能够分得清适合白丫的最佳男人。

自然,她的这一句话,在无形中帮了萧若飞一次,白丫有了几分的动容。

但仍然无法确定如何抉择,几小时前,他说晚上约会在西山温泉馆,他来许苡晴这边接她,然而她也清楚,这句话代表的就是是否交往的问题。她去了,就代表她应下了。她不去,就代表她拒绝了。

感情空窗期,谁不希望能有个人陪呢?可是她又不知道如何将“度”这个字把握好。

许苡晴和陈隽租的小公寓的位置比较偏,因为租金便宜,但布局还是很不错的,小套间,基本设施齐全,能做饭有小冰箱,墙上贴了一张萌北鼻的贴画,小窝十分温馨。

不过被褥只有一套,白丫睡沙发,她以后如果要借住在这里,只能盖一张小毛毯。

夏季天热,晚上更闷,若是开了小风扇,睡着后容易冷,容易感冒。

而且呢,白丫可以肯定,许苡晴一定会叫她跟她一起睡,叫陈隽睡沙发,可她白丫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宁可给许苡晴和陈隽生愧疚感,也不让自己觉着亏欠……呵呵,这一点上倒是跟萧若飞完全同一类人。

好了,无论怎么让自己不去想萧若飞,最后还是拐到了他身上,唉。

白丫开始在许苡晴家这走走,那看看,静不下来,就像个幽灵一样不停地走来走去。

她的纠结不是没有原因,跟贝亦铭刚分手没多长时间,萧若飞的背景又和贝亦铭太像,会不会又酿成另一个悲剧呢?而且这么快的应下,有些轻率吧?而且也显得她不够矜持;如果不应下呢,她怕她会错过一个好男人。

她现在所面对的,几乎就是大部分感情开始之前,男人女人们所面对的纠结与不安。

许苡晴习惯­性­的家里来人就下厨房,切水果丁儿,她在厨房摆弄了十分钟,等再拿着水果拼盘出来时,看到白丫正撅着ρi股给她家擦地板。

许苡晴:“……”

“闲的啊?”许苡晴扑哧一声开始大笑不止,“大学时候养的习惯现在还没改?快起来快起来,再纠结也别这么玩啊,过来吃水果。”

白丫摇头叹气,一只没头苍蝇在五十平米的房间里乱转,“啊啊啊苡晴我要疯了!你说我到底去不去啊?!”

白丫平时的淡然若素在许苡晴心里已经是校花级别,难得看到她这么抓狂,损闺蜜上身,呵呵哈哈大笑不止,“白丫你也有今天啊贝亦铭那会儿的时候也没见过你这样啊!”

白丫也觉着囧,囧囧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萧若飞在她的感情世界里划了两个圈,一个是贝亦铭,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就跳出了那个圈,之后又紧跟其后连一个让她喘息的机会不给,叫她立刻做出选择,是否跳进另一个圈。

许苡晴听后,狂笑渐停,终于认真,拉着白丫做的餐桌旁边吃水果丁儿边跟她讲感情。

每段感情都是一个圆,区别是圆的形状,不顺的感情是压扁的圆,让人时时刻刻都心闷,顺利的感情则是标准的圆,时时刻刻都令人感受到圆满。

但这感情的圆究竟是什么样的形状,只有跳进去了,才会知道。

许苡晴一本正经的如是说。

听着似乎有理。

跳一下试试?

可是许苡晴的这一套理论忽悠不了白丫,白丫仔细的思索了片刻,就乐了,反问:“但是这圆是什么样的,不是旁观者看的最清楚?”

“但是旁观者就不是本人了啊,盘观者不会感觉到本人的感情,就不会做出正确选择了啊。”

“旁观者如果能感觉到本人的感情,难道就能够做出正确选择了?”

许苡晴:“……”

突然之间就不知道她本来是靠什么样的言论在劝白丫的了,“你在说什么?”

白丫眨眨眼,好像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幽幽地叹了口气,白丫突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

猝然起身,撸起袖子,找手机。

“你要­干­什么?打电话给谁?”

“贝亦铭。”白丫按着号码,长发往而后一掖,拧眉不止。

“你疯了?你现在给你前男友打电话问现在追你的人是否适合你?!”

白丫摇头,“你不懂,贝亦铭之前也跟我提过他要追的女人。”

许苡晴对这二人算是服了,分手的情侣竟然还能做到这一步,真是头一次听说并碰到。

那边贝亦铭的电话已经接通,但接起来的人却不是贝亦铭,“您好,哪位?”

白丫愣住,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她没有听过的女人的声音,想了想,试探的问:“你是贝爱贝小姐吗?”

“贝爱?我是她母亲。”女人道,“亦铭被他父亲派出国了,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之后我转告给他。”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丫礼貌问道:“伯母您好,我是亦铭的朋友,请问方便将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吗?他去哪个国家了?”

“这些不便透露,您是哪位,可以留下姓名吗?”

贝亦铭出事了吗?

怎么会连手机都没有带,还需要转告,不能直接告诉她?

白丫摇头,“那没事了,也不是重要的事,伯母再见。”

突然联系不上贝亦铭,他母亲的态度又是这样,白丫的注意力全部从萧若飞那里转到了这里,距离晚上约定时间还有几个小时,白丫却也不再等下去,主动联系了萧若飞。

她认识的人根本无法打探到贝亦铭的任何消息,似乎只有萧若飞能够了解情况。

萧若飞亲自开车过来接白丫,换了一套装扮,假日休闲装,白­色­短袖和水洗牛仔裤,看起来十分悠闲,一改往常商务西装成熟男的形象,但这样的穿着,仍旧没有给他的高大形象打了折扣,因为萧若飞的身材属于­精­壮的那一类,白­色­短袖几乎裹在身上,胸肌可以看的清晰,气场竟然有些像电视里的广告型男。

白丫也换了一套装扮,却很巧的,同样是短袖和牛仔裤,看起来娇小清纯许多。

如果二人不算是心有灵犀,也应该称得上是缘分使然。

白丫推开门栋大门,小步跑到萧若飞车前,拉开车门蹦上车,对他严肃又礼貌一笑。严肃,礼貌,听起来违和感有些强,但看起来竟然丝毫没有违和感。

那样灵动的眼睛……萧若飞很少见过这样的白丫,有片刻的失神,觉着跟他的宝贝女儿萧嚣像极了。都说女儿像爸,儿子才会像妈,这样看来,他家的萧嚣还是像白丫更多一些。

“什么情况,电话里说不清,现在具体跟我说一遍情况吧。”萧若飞侧身就在白丫身上印了一吻。

白丫:“……”

片刻后白丫回神,后知后觉的问:“是不是无论我今天用的什么理由上的车,都是自投罗网吧?”

“嗯,聪明。”萧若飞作为鼓励,偏头又亲了她一口。

小嘴儿亲的啵一声响。

白丫:“……”

“您能给我点儿消化时间吗!”白丫怒吼。

萧若飞笑了,启动车子,挑近路而走,向着西山温泉馆的方向驶去。

白丫没有注意萧若飞行驶的方向,侧身对着萧若飞,将跟贝亦铭母亲的电话和萧若飞叙述了一遍,末了问道:“我现在很担心他,所以你能帮忙问一下吗?”

萧若飞很懂得分寸,没有再戏弄她,选择立刻拿起电话,询问贝亦铭的情况。

但连续拨了几通电话,却意外的没有任何消息,表情变得凝重,猛地打了车转向,去找云彤。

如果贝亦铭的生命轨迹发生了改变,萧若飞只能想到一件事,褚安那边又有了新行动。

一定发生了新状况。

一路平坦,萧若飞突然握紧了白丫的手,转头看向她,“一定要相信我,知道吗?”

白丫被萧若飞的凝重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不懂发生了什么事,试图用玩笑打破这沉重的气氛,“你别说的这么严肃,咱们才认识几天,呵呵,就要我相信你吗?”

“我没有在开玩笑。”萧若飞一字一顿说道:“现在只能但愿与我想的不同。”

褚安说他是来完成一件事的,要在白丫察觉到之前完成,倘若她察觉到了,意识空间可能会崩溃,白丫可能无法回去。

所以他要让白丫信他,只信他。

虽然想念那个成熟偶尔妖娆的老婆,可现在这个清纯的,听话的,容易脸红的白丫,他还没有调||教够呢……

作者有话要说:史上最狠作者来了……

如果霸主以后不日更,尽情过来刷负!负二分狂吐槽作者作者还不还口!

要知道作者顶级在乎正二分和评论积分啊。

别的话我就不嗦了,已经被诅咒千百回,面壁千百回TAT

☆、第37章 世界级霸主

到了云家大院,萧若飞让白丫在车上等他,他进去找云彤。

白丫很稳当,叫他不用急,事情说清楚后再出来,她会在这一直等他。

萧若飞强露出个笑意,大步离去。

大院人家的房前房后一眼就能看出背景来,比如云家大院,几乎里三层外三层,大槐树高出了斑斓墙壁,高耸茂密,石阶无数,走路都要走一会儿,明里暗里的门卫,个个身材挺拔,目光内敛又锋锐。

即使萧若飞他们都认识很久并熟悉,但仍旧需要他站下进行盘查,双手展开伸直,从上摸到下,没有摸到任何可疑东西,才让他继续前行。

几乎是每个关卡都有重兵把守,要通关后才能见到大BOSS一样的模式。

白丫在大门外,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也没有猜到云彤的身份背景,尤其单看外面,墙壁斑斓,大门破旧,真是无法与大身份人家联系到一起。

萧若飞进去十分钟时,白丫看着时间,暗暗猜测了片刻他在讲什么,便没有再进行猜测。车上时萧若飞已经向她解释过,他是来找他之前的未婚妻云彤的,他说他和他未婚妻早就私下和平解除婚约,之后要带着云彤去找另一个人,那个人可能知道贝亦铭的下落。

她问为什么要带着云小姐一起去找另一人,萧若飞说那人可能会拒绝告知任何信息,但云彤能够说服那个人。

听着就好像是出了大事一样,担心贝亦铭,又担心萧若飞,交织在一起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萧若飞迟迟没有出来,白丫开始等的心急,越来越急,心下砰砰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怎么进去这么久还没有出来?

他在里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她是不是应该下去找他?

可进去后说什么?

唐突吧?

白丫正着急时,萧若飞从里面走了出来,身边跟着云彤。云彤竟然也穿了一条蓝­色­牛仔裤,但上身穿的是衬衫,脚踩细高跟,身材高挑,也显得比同样穿着牛仔裤的她要气质的多。

二人背着光,徐步向她走来,那骄阳的光芒打在他们的发顶,突然之间,分不清是刺眼的日光使得他们像极了般配的一对,还是逆着光,刺着她的眼让她觉着他们般配至极。

萧若飞成熟而英俊,云彤美丽而温柔,那一幕,白丫忽然有瞬间的心慌。

眼前的俊男美女,宛如一对情深伉俪。

这样的美女,不知道比她强多少倍,萧若飞怎么可能会跟她解除婚约,反而追她这个刚毕业没多久的蠢笨蠢笨的大学生?

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好听话吧?

就像富商骗女孩一样?

骗她的吧?

白丫瞬间脸就白了,下意识推开车门下车,对云彤微微点头,向后走几步,打开后车门。

“­干­什么呢?”萧若飞皱眉,出手抓住她手腕。

白丫抬头,一脸的理所当然的面相,“坐后面啊。”

萧若飞川子眉立时深了一分,“我刚才和你说的话,没有听见?我叫你相信我,我没有和你解释过我和她已经解除婚约了?”

白丫低着头,不说话,动了脾气。

“抬头!”萧若飞忽然一声喝。

白丫吓了一跳,身体明显一抖,抬头怔怔地看着他,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他居然会对她大吼。

云彤站在一旁看的清晰,这姑娘误会她和萧若飞了,而萧若飞因为她的误会在发火。

云彤本身就是个通透的秒人,这时拽了拽萧若飞的袖口,做着和事佬,“你吓到她了,上次在我面前还说怎么喜欢她,现在就这么吓唬人家小姑娘?”

云彤笑着拉起白丫的胳膊,拉到前面,推她坐到副驾驶位置上,经过萧若飞身边,拍了拍他以示控制情绪,一个人坐到了后面。

萧若飞这次是真动怒了,现在面对的不是件小事,谁知道褚家兄弟这一次又搞了什么鬼,他虽然通明古今,可却没办法掌握他们。褚子胥只在乎云彤,白丫的死活他们不会管,如果此时白丫仍旧不能全身心相信他,信任他,一会儿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如果只有他能回去,白丫被困在之里,没人陪她了,她怎么办?!

萧若飞冷着脸摔门上车,浑身都是低气压,白丫偏头看向车窗外,不看他,而眼睛微微泛了红。如果他好好说话,她或许还对自己的小心眼有些尴尬后悔愧疚,可现在,白丫的委屈扩大,完全将不信任萧若飞的事情忽略掉,一个人委屈不已。

萧若飞生起气来简直吓人,让人大气不敢喘,以前开会的时候,他如果出现了这张生气的脸,都能把员工吓个半死,所以大家都时常战战兢兢的。

也就只有白丫能把萧若飞惹成这样。

直奔褚家路上,萧若飞将车开的飞速,白丫和云彤都紧紧抓着头顶手把,转弯时他依旧丝毫不减速,冷着的脸都要结成冰了,俩人也没敢开口忤逆他。

却在开了一半后,萧若飞猛地一脚踩下刹车,直踩到底,车瞬间停下,差点儿没把车里另外俩人甩出去。

白丫吓得脸再次白了,惊魂未定,只拍着胸,而后面本­性­温和的云彤这时都爆发了,“萧若飞你疯了吗!”

“疯了。”萧若飞平静地对云彤道,又看了眼白丫,眸光须臾间冷下几度,“下车。”

白丫咬着嘴­唇­儿下车,脸­色­仍然没有回血,云彤看着也要开车下车,萧若飞却没有对她发火,对她挥手,示意她坐在里面等着。

白丫看见了这个细节,鼻子顿时一酸,垂下头,什么都不在看,机械地跟在萧若飞身后。

萧若飞将车停在三道河旁,下车后就是站在三道河边的小路,萧若飞几步走到河边,停了下来。

白丫站在他身后,也停了下来。

萧若飞转头,刚要沉声给她点儿教训,却在看见她的半个脑袋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垂着脑袋,像只要哭了的哈士奇。

这若是放在以前的白丫身上,还能有这表情?一定会梗着脖子倔强的瞪他,就算是哭了正在流着眼泪,也仍然要瞪大眼睛死死的瞪他,咬牙切齿地问:“老萧你有胆子再吼我一次试试!”

然后他就不敢再喊了,用尽浑身解数,也要在一天之内把她哄好了,好不耽误晚上关灯拉窗帘的事。

萧若飞悠悠地叹了口气,不知是喜还是忧,看到白丫这个模样后,什么脾气都没了,只剩下服软,在她固执倔强挣扯不停时,将她搂在了怀里,紧箍着不让她乱动。

过了半晌,萧若飞无奈地在她头顶呼出一口浊气,缓缓叹道:“知道么,我现在在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至少今天,给我一次全无理由的信任?”

白丫不说话。

萧若飞搂得更紧了些,侧脸贴了贴她的脸蛋,感觉贴到了一阵湿,声音变得更软,“你不理解我今天为什么总要你信任?因为贝亦铭不见了,我怕发生了大事,怕你也会跟着有影响。”

在二人身后看着,萧若飞的身体几乎将白丫全部挡住,也能看出这个怀抱十分用力,背脊紧张,没有片刻放松。

远远看着都能看出萧若飞散发出的凝重情绪,白丫自然也能够感觉到,终于还是暂时冰释前嫌,好吧,其实是被抱的有点儿心猿意马。

萧若飞的身材简直太高大了,替她挡住了所有太阳光,胸膛硬邦邦,却又安全感十足,当他用脸和下巴摩擦着她的侧脸时,她的心跳有瞬间心动的失速。

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动作不自然了,可直接推开他可能又会惹急他,就在他脸边儿蹭了又蹭,才退开,“我知道了,走吧。”

萧若飞点点头,十分自然地抬手搂住她的腰,两个人像叠在一起一样,被迫的被萧若飞推着走。

“……能别这样吗?”

“能,但我是故意的。”萧若飞淡道,“我在云彤面前都敢和你这样亲密,所以你该相信我和她现在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了吧?”

“信了信了。”白丫忙点头,“我已经信了,所以能放开我了吗?”不敢推开他,只能这么和他商量着……萧若飞这人也太强势了!

“还是不能,因为发现这么搂着很舒服。”

白丫:“……”

终于上车后,云彤对白丫善意的笑了笑,白丫恨不得捂上脸表示刚才那个耍小脾气的人不是她。跟云彤相比之下,她真是太弱智了。

车开上高架,萧若飞开了个小窗,窗外呼呼响,风吹进车中,车中女人长发飘起,风吹拂面,舒服得很,可是长发越来越潦乱。

白丫忍无可忍,“你是短头发不怕风吹,可我是长发啊喂……”

萧若飞从善如流将车窗关上,接着边开车边漫不经心地问:“白丫,你觉着结果可能是虚惊一场还是……”

“虚惊一场。”白丫下意识打断他。

“嗯。”萧若飞点头,“我也希望如此,那么如果这次只是虚惊一场的话,丫头,下周我们就结婚吧?”

白丫:“……”

刚刚她没有幻听?

☆、第38章 世界级霸主

白丫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她被求婚了?而且是随随便便一句话而已的形式,没有单膝跪地,没有钻戒哪怕一个易拉罐环,就这么被被被被求婚了?

白丫眨眨眼,开始装聋,完全没听清楚萧若飞说了什么的模样,漫不经心的看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这条路她不熟,第一次来,远离了市中心,行驶的方向却也不是郊区,好似是什么小镇,沿途常有一条条河流,一座座三十米桥,人烟渐渐稀少,但空气渐渐清新,连头顶天空都变得越发湛蓝。

这风景很美啊,有山有水,还有小情侣在街上牵手跳格子。

多美的风景啊,山水源于自然,还有牵手跳格子的小情侣。

白丫陷入一句话反复嘀咕的循环模式。

晚上吃些什么?好像有些饿了。

饿了,不知道晚上能吃到什么。

“你还没有回答我。”萧若飞忽然又开了口,关了车里的空调和淳朴的民谣,使声音在车厢里显得清晰而雄厚,字字都是重音,“结,还是不结?”

白丫:“……”

……不能再装聋了?

白丫缩在椅子里,抱着肩膀,又开始垂头不说话,这次不是真的闹脾气,而是用带着别扭的沉默表达她的无所适从以及无力对答。

什么时候养成的这臭毛病?萧若飞心想,一碰到不想回答的事儿,就­干­脆不面对直接逃避,还顺带着发个小脾气?这是他给惯出来的?

“一个星期是嫌太长了?”萧若飞根本不给她喘气的机会,“那三天后吧?如何?”

白丫听着终于动怒,缩起的身体登时坐直,“萧若飞你把这事儿当儿戏呢?一会儿一个星期一会儿三天,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只是希望在有事情变动之前,做一些一直想做的事。”萧若飞顿了顿,似乎是怕她听不懂一样补充解释道:“名正言顺的对你做一些合法的事。”

白丫:“……”

当她听不懂呢?

她如果听不懂她就是个傻子了!

做什么?

什么合法的事?

他也真好意思说出口?

这话云彤在后面听得清楚,这算是故意调}{戏白丫缓和气氛呢,还是萧若飞的本质本就这样无赖?他们以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时,她可从未见过这样的萧若飞,陌生又好笑。

云彤也真的笑出了声音。

白丫立刻觉着更没脸见人了,下意识就抬手掐萧若飞的胳膊,但只恰到一片硬邦邦的肌­肉­,手指头都掐疼了。

悻悻地收回手,脑中蓦地出现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还有多长时间到?”白丫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地转着话题,“不用提前打电话问一下你要找的人是否在家?如果空跑一趟,会浪费很多时间。”

“还知道浪费时间?”萧若飞忽然笑了,“知道绕弯路会浪费时间的话,不如一会儿就先去把婚结了?你的户口本在你爸妈那还是在你那?”

白丫:“……”

这个话题绝对不再继续下去了!!!

接下来的行程,无论萧若飞怎样调}{戏白丫,白丫都用一个后脑勺对着他。

萧若飞抬手扒拉她脑袋,扒拉过来了,片刻后,转回去了。

萧若飞再扒拉,扒拉过来了,几秒钟,又转回去了。

萧若飞哭笑不得地不再扒拉她脑袋,终于不再逗她,一边心想老婆你不理我的这些帐,咱们以后都慢慢算,一笔一笔的都算清楚了。

按照姿势难度,将这些帐的轻重缓急,都排好了一个个算!

到褚家也很顺利,只是终究褚家也是个大院,萧若飞又不常走动,脸生,被拦在门外不准进,还是云彤出面,门卫才对三人放行。

这次萧若飞带上了白丫,没有再让她继续坐在车里等。

第一次出事时,就是她独自在车中,被褚家暗算,现今更是在褚家门前,他如何能再放她一个人于车中,想到这,萧若飞的脸又黑又冷。

早晚要让褚安付出代价。

褚家跟云彤家差不多,几乎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大院,白丫越走越心慌,越觉着好似是她惹到了大人物一样。

可等到真正见到褚子胥和褚安的那一刻,听到萧若飞对这二人语气不善时,白丫竟然渐渐镇定了下来,连气场都不动声­色­的发生了改变。

萧若飞沉着声音问:“你们知不知道贝亦铭现在在哪?”

“贝亦铭?”褚子胥皱眉,“我们怎么会知道他在哪?”

云彤站在萧若飞身边对峙着褚子胥,没有开口问褚子胥,似乎是觉着时机未到,还未到她发挥作用的时间。

“褚安。”萧若飞随即看向幕后主手,“你说呢?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要明确的答案。”

褚安不答,只用余光瞥了瞥其余三人,意思是单独谈,需要他们回避。

萧若飞跟本不允许让白丫在这个时候从他的视线中消失,遂执意叫褚安现在就说出实情。

“她们不用出去,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不准说我是短小君!

我就是不知道【我想写的那段你们想看的那段】该怎么写了……崩溃

下章啊,就下章啊,就到这段了,可怎么写啊怎么写啊,不直接拉窗帘关灯会出事儿的吧啊啊啊

☆、第39章 世界级霸主

让他当着这几个人的面说出实情?无论何时,褚安都是那个几乎可以与萧若飞并驾齐驱的人,在这时,气势依旧没有被萧若飞所打压,像个运筹帷幄的主导者。

褚安缓缓地笑了,“你确定?当着他们的面谈?萧若飞,我觉着其他人倒是无所谓,但是你确定也让你老婆在场听着?”

你老婆?白丫心想“你老婆”是指谁?萧若飞难道已经跟云彤领过结婚证了不成?跟萧若飞对话这人看着气场就很强悍,应该不会说出玩笑话或是假话……萧若飞的老婆?

白丫的脑神经正在被这三个字带来带去时,突然听到萧若飞说:“白丫,你先出去。”

白丫:“?”

“你先出去。”

“哦……”白丫听话地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问道:“云小姐不走吗?”

萧若飞登时被气笑了,摆着手说:“没听见褚先生是让我老婆出去?云彤又不是。”

白丫:“……”

白丫心想我还没答应你求婚呢好吗,我怎么就成你老婆了?而且这个人怎么知道她和萧若飞之间的新情况?

不过不管怎样,还是略有开心的。

于是白丫脚步轻快地蹦蹦哒哒的袋鼠相走了。

白丫出去后,萧若飞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此时他们几人站在这里,褚安需要他帮忙完成的事情与白丫无关的话,那应该就与当场的褚子胥和云彤有关,上一次白丫及时地告诉云彤让她去做手术……那么这一次来,是为了让他解除他和云彤的婚约?

“云彤,你们两个也一起出去。”萧若飞吩咐着云彤和褚子胥。

此时的情况不用说,就已经够严肃,云彤和褚子胥没有任何说辞,一同离开。

房间里仅剩下萧若飞与褚安,萧若飞眯着眼等褚安解释,褚安没有卖关子的意思,似乎本就在等萧若飞上门,开门见山道:“那边的贝亦铭有所察觉,找到了我并威胁我,叫我立刻让你和白丫回去。”

萧若飞如何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白丫火灾后尸体消失,你又陷入昏迷,你女儿求助萧飒和贝亦铭,他们两个人一起行动调查,终究查到了我头上。放心你女儿很好,君微和苏好在照顾。他们知道我的目的,所以要求不让你影响到他们之后的生活轨迹,尤其贝亦铭,于是我就将这时贝亦铭藏了起来,不让她去找苏好。”

萧若飞声音冰冷,“难道他们就没有要求你立刻将我和白丫带回去?”

“有。”褚安道:“所以我们有三天时间,让云彤和子胥完成婚礼,而你,我看着你很享受现在的状态,这三天,你尽快做你想做的一切事。”

萧若飞冷笑不止,“你的目的是让云彤和你弟完成婚礼?你就不怕我让他们所走的轨迹跟你所想完全不同?”

“之前我就说过,没人能够控制我萧若飞!”萧若飞突然速度极快地走到褚子胥面前,抬手就照着他的侧脸打下一拳。

猝不及防地中了一招,褚安就不会让自己再次中招,脚下生风,迅速躲避着萧若飞。

萧若飞随手拎起一只杯子就向褚安脑袋,褚安脑袋一偏,水杯砸到墙上,萧若飞又几步过去一把抓住褚安的脑袋就要往墙上撞,全身都是戾气和狠厉,像是要将褚安弄死不可。

褚安也不是好对付的对手,反脚就向萧若飞下面踹过去,萧若飞躲开的片刻手下力道有松动,褚安借机从萧若飞手中逃出,随即一声大喝,“不想白丫死在这个空间就给我住手!”

闻言萧若飞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

双眼­阴­森如寒冰:“你敢。”

褚安摇头:“萧若飞,就剩下三天了,再有三天,你就可以回去拥抱你的挚爱了,难道你这三天都无法忍耐?”

萧若飞冷眼眯着,一动不动地用目光凌迟着褚安。

褚安任他看了很久,突然动了,享有傲人背景的褚安,出门都要几辆车开道护庇的褚安,无论在任何人面前都未曾弯过腰板的褚安,突然给萧若飞鞠了一躬,像个日本人一样,鞠躬时身体整整九十度:“只剩三天,萧若飞,这一次,我求你。”说完,褚安也没有直起身来,就在萧若飞面前一直弯着腰。

半晌,只听萧若飞转身离去的脚步声,以及平静的带着威严的声音:“五天时间,跟贝亦铭萧飒说,是我要求的,五天后,你弟会跟云彤顺利结婚,其他账,回去再算。”

打开门,萧若飞指着云彤,“你留这。”接着潇洒搂住白丫肩膀,“走,结婚去。”

白丫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萧若飞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简直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一声不吭的带她回了开发区的家,又不吭一声的推开了她家的门,甚至问了她一句她爸妈卧室在哪,她给指了,他就熟门熟路地过去,翻开床头,一张户口本,赫然摆在那里。

白丫:“……”

“你怎么知道我家户口本在哪?”白丫顿时成了幻想家,“萧若飞你不会是特工吧?”

“噗……”萧若飞哭笑不得地揉了她脑袋一把,“007看多了?”她的户口本在哪里,首先是因为她说过她爸妈的这个习惯,其次是上次跟她领结婚证时,她就说是从爸妈枕头底下找到的。

“哎哎你拿我户口本­干­什么?”

“结婚啊。”

白丫:“……”

白丫急得都要哭了,萧若飞腿长,她跟在他后面,小跑都跟不上,拽着他,他的力气更是大的可怕。

“我还没答应你嫁你呢萧若飞!你冷静冷静行吗!”白丫急得都出眼泪了。

开玩笑吗这就是!哪有才认识没俩月连恋爱关系还没确定,就逼着她去领结婚证的啊!

萧若飞的大长腿突然停下,将户口本塞回到她手里,“好吧你说了算,你先拿着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丫以为萧若飞总算是不一意孤行,听话了,小心翼翼地将户口本装到包包里面的内层又内层中。

萧若飞又道:“现在已经天黑,忘了民政局不会开门,上车,带你去吃东西。”

白丫:“……”

她也忘了这个时候民政局早关门了……真是的,刚才应该淡定一些的。

然而接下来带她去吃了东西后,又直奔商场,进了一楼后,在门口花店买了束大捧玫瑰,又直奔金店,简言道:“要女士最新款。”转头对白丫说:“伸出手指给她看一下大小。”

白丫转身要跑,萧若飞自然伸手就将她一把拉住了,紧紧地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别闹。”强行的将她左手伸出来给导购小姐看,当导购小姐递给他一只看起来清秀却别致的戒指时,终于松开白丫,突然拿着大玫瑰和戒指单膝跪地,手上举着钻戒,深情地与她对视。

白丫心想妈啊这是玩心跳吗啊啊啊啊她现在有种在玩跳楼机的感觉啊啊啊。

萧若飞静静地看着她,满眼都是笑意:“知道吗丫头,很多人都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但是很幸运我有。以前我没有对你做过任何浪漫的事情,就连求婚都是私下进行,因为身份的问题,你跟我了二十多年,没有一次在公共场合恩爱过,即使出去,我也总要做轮椅,这么多年,委屈你了。现在,时光重来一次,我会对你做很多很多的浪漫事,但不变的是,我会一如这二十年一样爱你,将你视我唯一最珍贵的宝贝。你累了,我给你肩膀。你哭了,我给你讲笑话。你夜里睡不着了,我给你读最美诗集。你烦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任你打骂包容你的一切。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亲自送到你手上。因为我爱你,爱到叶子会开花,爱到月光会微笑,爱到琴键会舞蹈,爱到这个世界一切的不可能成为可能。向全世界的人承诺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如果世间有六道轮回,我会用尽所有力气,找到你,并爱你,一辈子又一辈子。所以丫头,愿意嫁给我吗?”

白丫眼睛已经湿润,无措地站在他面前,既尴尬又感动,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围过来很多人,起哄着叫她“嫁他”“嫁他”“嫁他”。

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白丫摇头,小声嘀咕:“你前面的话我一句没听懂,而后面的话……你疯了吗?”

“是啊,我疯了,所以你愿意跟我疯狂一次吗?”

白丫抿着小嘴儿,终于,忍了半晌的眼泪,如珍珠般落下。

点头。

点头。

连续点了数次。

萧若飞低头笑了,眼角竟然也有隐约的湿润,温柔地将钻戒套在她的手上,拥抱,用全身能用出的最大的力度相拥、相吻,不知是谁的耳边先响起,我会爱你一生,我会对好一世。

伴着祝福的掌声,广播中缓缓流淌出轻柔的女声,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那里,日子过得怎麽样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

踏过时间的界限,经过遗忘的考验,身边的人依旧没有改变。

月光洒下,温柔了此刻相拥相依的情侣。

萧若飞之前就说过,他结婚就是为了跟她名正言顺的做一些早就想做的事,所以,求婚完满结束后,他自然有正经事要做,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手拿放开,临近一间情侣豪华房,萧若飞紧握着马上就要落荒而逃的白丫的手,“丫头,你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答应了求婚,现在就想反悔了?你爸妈知道你这么言而无信吗?”

白丫:“……”

白丫假哭着说:“萧若飞,我求求你了,咱有事好好商量行吗?我,我今天接收的事情太多了,脑袋要爆炸了,而且,而且,我是个很矜持的女人啊……你能别着急带我­干­这事儿吗?”

“­干­这事儿?­干­什么事儿?”说着,萧若飞已经推白丫进了房间,咔哒一声,门被上了锁,萧若飞懒洋洋地脱了外套,眼看白丫跳上大床,将床上摆好的心形花瓣儿弄散,慢悠悠道:“知道笨字怎么写吗?你这么自己跳上去,不知道可以用猴急二字形容吗?”

白丫立即又跳了下来,萧若飞迅速挡住她的前路,也终于变了表情,温柔款款。

捏着她的下巴,抬起,用­唇­封口。

­唇­的味道是蜜,肌肤相贴的触觉是牛­奶­,边肌肤相贴,再同时­唇­­唇­相印,便成就了世间上最美的味道。

白丫没有被人这样吻过,很快气喘吁吁,撑着萧若飞的胸膛,不知所措。

“要喝点儿红酒吗?”萧若飞放开她,指着一旁摆在桌子上的红酒杯,意犹未尽地又啄了一下。

白丫摇头。

萧若飞又乐了,至今为止,他还记得那时候他们的第一次,她骗他说得了癌症,于是他大发雷霆,将她绑回了家,接着是一场毫不温柔的大战。

那之后,白丫总会时不时地说第一次太没有浪漫感了。

笑着一颗颗解开白丫的衬衫,萧若飞说:“先洗澡吧。”

事到如今,白丫也不再挣扎,但也没有主动,只是僵在那里任凭萧若飞所为,点头。

“我说的是一起洗。”

白丫:“……”

接着,萧若飞行事的果断以及利落在这件事情上展现得淋漓尽致,白丫似乎觉着只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经在浴室,并且被剥光了……

热水氤氲,哗啦啦流水响,玻璃门内的两个人影,隐约地合二为一,如同一幅最美的动态油画,将人的天­性­描绘的栩栩如生。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章如果有H的话,再上章结尾后会是一个走向,没有的话,会是另一个走向……所以上章短小

而这章不短小了,可重头戏不多,那是因为万物的新体制啊,一夜回到解放前……重头戏写完了,可暂时不敢放,嗷呜,我,容我再想想如何改能更含蓄……可是含蓄了就不是原汁原味的了,看着也不爽,就跟上面最后这一小段儿似的,那你们还想看吗?

【好么我就是个纠结帝TAT

☆、第40章 世界级霸主

从浴室到床上,萧若飞前所未有的温柔,似乎就是要给白丫一段如此温柔的回忆,天南海北,潮起潮落,他总会陪着她,一路上沿途风景再美丽,他的眼中也只有她一人。

拥抱,接吻,事中时的体贴与询问,事后的爱抚与依偎,一切水到渠成,悠扬的琴弦拨起,如同小女生的低哼,重金属的暗黑乐章奏起,如同强壮的男人的喘息。

从青涩到成熟,转瞬间便走过,而那一刻,有紧张,有不安,也有疼,但终究都被成长所带来的块感取替,随着他的快慢节奏感受原始的秘密,忍不住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咬痕。

白丫喜欢萧若飞身上的男­性­味道,喜欢看他额上渐渐出现的汗珠,喜欢他目不转睛的深深地看着自己,好像他已经将自己深深地刻在心底。

噢,喜欢……是真的喜欢上了萧若飞呢……很喜欢很喜欢……

他知道她的小敏感,体贴又温柔,像在对待一个易坏的瓷器品,分分钟都在顾虑着她的感受。

能够真正在意女人感受的男人,而不是为了让自己有成就感的男人,呵,她捡着宝了。

结束这段情人之旅,白丫埋头躺在他怀里,像害羞的不敢抬头的小女生。

“感觉如何?”萧若飞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她半­祼­着的肩膀。

“什么如何。”白丫声音闷闷的,掀起被子盖到了脑袋上,“我这算是婚前超格了吧?都是你搞出来的馊事儿……”

“呵呵。”萧若飞笑起来时声音依然有些低哑,牵着她的手去碰他肩上的渐缓消失的牙印,“这又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事,做完就赖我一人的?看,这是你给我咬的,你得记住了,千万别忘了。”

白丫不明所以,觉着萧若飞又变了个样,霸道着温柔,懒洋洋地抱着她,总有一股子说不清的感觉,就好像他已经做过这个动作千百次。

“还疼吗?”萧若飞垂眉问她,说着就要伸手帮她揉一揉。

白丫哪敢让他揉啊,就算敢了,也不好意思啊,忙道:“好多了好多了,睡一觉就能缓过来了。”

萧若飞笑着收回手,挂到她腰上,转为抚着她腰上的肌肤。

做亲密事儿时,已经说过不少的情话以及未来的许诺,此时的谈话内容便现实了许多,谈论着接下来几日的行程。

“明天去海边吧。”

“嗯?你不用工作?去海边­干­什么?”

“约会。”萧若飞说:“有了老婆,当然想拿出来炫耀,海边人多,还可以跳一支舞,后天去听乐队现场版。”

“……为什么突然想做这些事?”白丫狐疑,“听着好像是要完成任务似的。”

“你以后就知道了。”萧若飞吻了吻她的发顶,“你会喜欢的。”

白丫心想这句话好像在那什么的时候他就说过,你会喜欢的,你会喜欢的,可她还是疼了半晌,男人都是骗子。

但幸好这个人是萧若飞,她没有任何后悔的感觉,尤其他竟然能跟云彤悔婚而跟她在一起,而云彤比她不知强了多少……当她没有富豪的钱,没有绝世的貌,连­性­格也不够温柔贤惠时,他还能看上她,这一定是真爱。

“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困了。”白丫被自己的自信搞得面红耳赤,忙闭上眼睛。

“那睡吧。”萧若飞伸长手将床头的暗灯关掉,大长腿夹着白丫的­祼­腿,蹭了蹭,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晚安吻,轻道:“睡吧。”

幸福来的有点儿快,白丫感觉好不真实,翌日天一大亮,看到枕边的俊朗睡颜,方才后知后觉地苦恼起来,她她她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久来一次前卫的行为,还是跟一个没认识多久的男人?

瞧着指上戒指,她昨天居然还答应了一场求婚,如今,她是他的未婚妻了哦。

“又想什么呢,饿了?”萧若飞眼睛还未睁开,懒洋洋问。

白丫点头,诚实道:“饿了。”心想你怎么就这么了解我呢?

“打电话给一搂,叫酒店送早餐上来。”

“哦。”

“慢着,先来个早安吻。”

萧若飞下面有点儿硬,但估摸着是为了白丫的身体承受能力着想,早安吻不过片刻就松开了她,­祼­着身子翻身起床,径直去了浴室。

从浴室回来已经是十分钟后,酒店客服已经把早餐送过来,白丫裹着被子只露个脑袋和一只手,大吃特吃着,看似已经饿成狼了。

萧若飞过去,从她怀里抽走个被角,也跟她一样裹在被子中,俩人你一口我一口,继续大吃特吃。

早餐吃过后,已经过了中午,萧若飞打了几通电话,谈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叫人送来一套泳衣一条泳裤,长手一挥,带着白丫去了民政局。

闪婚的速度有点儿快,白丫却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萧若飞托人略过了婚前产检的过程,花了一百多块,拍了结婚照,领了结婚证,俩人正式成为夫妻。

萧若飞看着结婚证上的照片,忍不住感慨,“真年轻。”

可比他和白丫之前领证时年轻了六七岁啊。

听这话,白丫终于想明白哪里不太对劲儿,萧若飞这两天说的话做的事,怎么好像他已经经历过了一样?

但白丫没问出口,觉着如果是她想多了,问萧若飞的时候,他不得以为她是神经病啊,这种蠢事儿她才不会­干­。

一路开车到了海边,才下午三点多,人还不多,俩人提着鞋子和泳衣,勾着手指,踩着小细沙,漫步在海风吹拂的海边,那种惬意真是没经历过的人永远不知道。

太阳很大,大得让人不自觉眯起眼来,海上有船有快艇,海中央有几十米的雕像,日光晒得海水反­射­着亮晶的光芒,领完结婚证后,心底突然变得踏实了很多倍,有一个这样成熟稳重的男人可以依靠,看天望海,每一刻的时光都变得美丽。

正式成为夫妻……白丫耳中还在回荡着这句话,夫妻,多美好的词汇,令整个人都变得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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