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的上午,京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连一向最忌讳多话的昆阳宫也是讨论的热火朝天。
今晨,皇帝临朝,首先将养伤期间一干上奏太后,让郑亲王即位的臣子连降三级。
西北边防使子书彻未经传召,私入皇城,命其回属地自省,罚俸一年,三年不得入京。
刑部尚书扬意在天牢窝藏兵器无数,图谋不轨,斩首示众。
京城兵马司副统领和匀散播谣言,扰乱军心,斩首示众。
郑亲王亲上护国寺为圣上祁福,严辞拒绝即位之请,其心可表,赏赐金银无数。
朝堂势力经此一役,已渐向于子书隐有力的方向发展。虽然郑亲王一派的根基,右相肖誉、江南盐道、吏部都未遭打击,但是其它势力仍然受到了重挫。刑部、京城兵马也回到了子书隐的掌控之中,一时间郑亲王一派也不敢轻举妄动。
溯衣正在窗边浇花,白衣素颜,却人比花娇。听到奴才们的议论,只冷笑了下。若非御药房的珍贵药材短短几日都入了昆阳宫,若非素来静养的太后亲上朝堂,命郑亲王、左相、右相、大将军暂时同摄朝政,若非昆阳宫半个月来一个外臣都未召见,那些人怎会如此沉不住气?只因那龙辇上的血是滚烫的,只因一切假象都营造的逼真。
月未晞走进来的时候,便瞧见她在发呆,俊颜上笑意明媚,白衣翩然,轻袍缓带,轻声唤道,“溯衣。”
溯衣一听便知是他,继续浇着花,笑问道,“今日又带来什么好东西?”
她窝在此处养伤的这些日子,他每日里都会送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过来给她打发时间,是以他一来她便会问。
“你猜。”月未晞浅笑着,绝美的脸越发惑人。
溯衣淡淡道,“我可猜不出。以往就没一次能猜到的。”
月未晞闻言,也并不强求,却是突然拉过她的手,溯衣还未看清,一只绿莹莹的玉镯已经套在她手腕上。冰凉的感觉让她的手缩了缩,再用手触时已是微温。
溯衣看了一眼那镯子,便知不是凡物,伸手欲褪下来,却是无论如何也褪不掉。
有些惊愕,月未晞却已拿了她的水壶优雅的浇着水,嘴角一抹诡计得逞的坏笑,“不用费劲了,它一世只认一人。”
一世只认一人?溯衣越发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