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隐已然两日不曾来过落心宫,因着有了身孕,溯衣更加不怎么出门,生怕有何闪失。
清晨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听见宫人们兴高采烈的议论着,郑亲王前些日子因行巫咒之术被监禁在府中,昨日皇上又获得郑亲王通敌叛国的书函,今日早朝已颁下圣旨,郑亲王子书亦澜革去亲王爵,终生监禁。
终于彻底掌权,他如今该是更加意气风发了吧!今后这云国,更是唯他独尊,他的眼光会看得更远,他拥有的会更多,自己真如太后曾经告诫的那般,只能站在他身后,且是遥远的身后。
心底低低的叹息一声,竟似有些不止从何而来的凉意。
监禁?突然想起父亲的那封信,哥哥在郑亲王的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何事,或许可以直接去问郑亲王,只要能有些线索,那尸身失踪之事或许也能有眉目。
思及此处,没有丝毫迟疑的起身添了衣裳便前往昆阳宫,此时,也顾不得子书隐突然冷落的态度。
子书隐虽是脸色不善,最终也还是答应,派了文清领她前去天牢。
从进宫至今,身上发生的许多事情都是与郑亲王有关的,然而今日却是第一次见他。
阴暗潮湿的天牢戒备森严,似乎是特地为了防他,虽是关在最里的牢房,一路上仍是隔不远距离便有士兵把守,文清将她领到牢门口便退了下去。
一身囚服的郑亲王背对着牢门站在窗下,阳光从极小的窗子里射进来洒在他身上,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面容。
溯衣出奇的发现他竟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并不是想象中的糟老头子,脸部线条很是坚毅,或许是叔侄的关系,与子书隐有几分相似,可以称得上是英俊的。尽管身着囚服,头发微乱,静站在那里,仍是掩不住满身的贵气和威严。乍一看去,确实难以将他与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联系到一起。
听到脚步声他也并未回头,仍是静立着。
溯衣只得开口唤了一声,“郑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