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隐听着她冷淡的语气,面色有些僵凝,却仍是柔声劝道,“你身子尚未恢复,还是等好些再去吧!”
溯衣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可是我的孩子,他死得那样惨,叫我如何能够心安。”她的话说得那样凄惨,然而她的语气平静的像暴雨前夕。
然而此刻,她宁愿没有看着他的眼睛,宁愿没有如此来试探,因为子书隐的瞳孔明显的收缩了下,他正穿衣服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他的面上一闪而过的黯然,清晰的落入她的眸间。而这无疑让溯衣更加坚信肖昭仪的话,一切不过是他的操纵。
他愕然的看向她,似乎想看清她心中所想,然而对上的却是一片平静无波。
“你想何时去?”他没在固执,转而询问。
“明天。”她已从月未晞处知晓,明日将会有外邦使者进京作年前进贡,而他定然无闲暇。而这正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
果然看到他的眉蹙了一下,有些为难,“朕明日很忙,后日陪你去可好?”
她摇了摇头,平静的脸上有一种不容更改的坚定,“我可以自己去。”
“好。朕让文清陪你去。”
他沉默了很久之后,终于答应。看向溯衣的眼神复杂的似乎有许许多多的情绪,然而在她的平静下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随着她静坐了片刻,直道外面传来催促上朝的声音,才起身离去。
昨日已经派人去请青佩进宫,只说小产后情绪不稳定,想请她进宫陪着说说话。
青佩进来的时候,她正伏在书桌上画一幅画,是一丛墨竹,运笔大气而不失细致,疏落有致,浓淡适宜。更重要的时,在那竹子后的一片衣袂轻扬,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引人入胜。
“真好看!”青佩在身后由衷地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