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
溯衣心中这样想的时候,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开始挣扎。
是他一次次的欺骗自己,是他不要自己的孩子,是他在悬崖边逼得他们跳下悬崖,从跳下悬崖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决定与过去断的干干净净。他现在这样,算什么?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
子书隐感受到她的挣扎和抵触,手抱的越发紧,沙哑的声音透出那般明显的喜悦,“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你真的没死……”
溯衣被他抱的喘不过气来,听他激动地重复着,心中有一瞬间的颤动,然而想到曾经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冷声道,“子书隐,你放开!”
“不放,朕不会再放开!上次在悬崖边,朕几乎悔死,这次怎么说也不会再放手。”子书隐丝毫不在意她冷漠的态度,强硬的说着,疲惫的脸上一双黑眸闪着坚定的光芒。
几乎悔死……
溯衣在听到这四个字时神色微动,旋即冷笑开来,“子书隐,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信誓旦旦的对我说,朕这辈子从不曾后悔过。莫不是你忘了?忘了不要紧,我可以提醒你。但是也请你清楚,从跳下悬崖的那一刻开始,千溯衣就已经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天保国景王连临风即将迎娶的王妃。”
子书隐环着她的手在她背后捏的骨节咯咯作响,半晌之后,才缓缓的放开她,手却牢牢地握住了她的肩,黑眸深深的望进她的眸子,似乎要望进她的心底深处,“不准说死,不准忘记朕,即便是你真的成了他的王妃,朕也要将你抢回来。这一辈子,你都只能是朕的女人。”薄唇紧抿成锋,无声的诉说着霸道与张扬。
看着他那张短短一个多月,却瘦削的不成样子的俊朗的脸,溯衣笑得越发灿烂,像樱花绽放时那般泼泼洒洒的晃了人的眼,然而却冰冷的毫无一丝温度,昂起头回视着他,声音含笑,“子书隐,你真——”
剩余的半句话没能出口,便被他落下的唇堵住。他不知道怎样解释,不知道怎样才能获得她的原谅,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极度的害怕她笑得那么美,却一点点地说出残忍决绝的话来,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逃避,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堵住她即将出口的伤害。
吻上的那一刻,这些日子来强自隐忍的思念在一瞬间决堤,只剩下唇上她真实的存在,她的甜蜜,她的柔软,她的甘甜。再也顾不得什么,他只想用心的感受,只想牢牢地抓住此刻的甜蜜,吻越发的深,他闭着眼睛细细的品尝,温柔辗转间把他刻骨的相思一点点地注进她心底。
几欲窒息的瞬间,他仍是舍不得放开。因为放开之后,他不知道将会面对什么,他不敢面对她冷漠的眼神,不敢听她将会说出的残忍的话。他早就知道,她的冰冷她的骄傲,她像刺猬一样紧紧地护着自己,一旦你伤害了她,等待你的也将是被她刺的鲜血淋漓。
然而终究是要放开,终究,是要面对。
“子书隐 你真天真。”气息平稳之后,她嘲弄的勾起唇角,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未完的话,迎向他的眸子里平静无波,似乎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你走吧!刚才的事,我只当被狗咬了一口,不会放在心上,以后我也不希望再看到你。”
子书隐在他的话落后脸色瞬间黑沉,染上浓重的黯然,看着她的眼中满是沉痛。他宁愿她气愤的掴自己一耳光,宁愿她用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宁愿她骂他是个暴君,也不愿她这样平静,平静的像是陌路。
还欲开口,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朝房间这边靠近。这才发现,外面的打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园中横七竖八的倒着尸体,浓浓的血腥味随风飘来,令人作呕。
清词的声音焦急的传来,“溯衣,你没事吧,有没有刺客伤害到你?”
作者题外话:希望子书每天都在进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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