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隐疾步上前接住她的身子,惊呼道,“溯衣——”黑眸中满是惊惶,十五日,只有十五日,可是现在才两日啊,为什么她会晕倒?会不会再也不会醒来?
围观的人群一瞬间炸开了锅,子书隐横抱起溯衣失声喊道,“医馆在哪儿?医馆在哪儿?”
众人为他的气势所摄,一时间都未回过神来,倒是那抚琴的书生急回,“医馆都在北街上,只是——”
后半句话还未完,子书隐早已抱着溯衣急掠出去。到了之后才发现整条北街都漆黑一片,他也不知踢了多少医馆的门,还是未能找到大夫。
最后急怒之下冲进了衙门,亮出身份逼着州丞出动衙役,才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找来几位郎中。无奈他们诊断良久,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子书隐恨的厉声呵斥着,几乎要拔出衙役腰间的佩刀当场剁了他们。床上的溯衣却突然一个劲儿的发抖,身子缩成一团,不停的叫冷。
俯身探了探她的额头,黑眸顿时又沉暗了几分,不知到底是因何竟冰凉的这样厉害。床上的溯衣紧锁着眉头,显然极为痛苦。
吩咐完他们升起暖炉、快马加鞭的去请萧沭后,子书隐摒退了所有人,自行除去所有的衣物,拉开被子钻了进去,这才发现她的身子冰冷的吓人。咬着牙紧紧地搂住溯衣,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
许久之后,待得两人的体温终于差不多时,怀中的溯衣方才舒展了眉头,安静得睡下去。子书隐这才放下心来,连日来的疲惫一齐袭来,他也很快陷入梦乡。这一觉他睡得格外安稳,记忆中似乎有很久不曾如此安心的入眠过。
溯衣迷蒙的睁开眼睛,发现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敏感的感觉到腰被紧紧地环抱着,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微微侧过身欲推开他时,猛然发现他竟未着寸缕。
吓得几乎要惊呼出声,脸瞬间绯红,慌忙羞赧的撇开脸去。
子书隐被她突然侧身的动作惊醒,见她一醒,不由松了一口气,欣喜道,“你醒了?”
“这是哪里……”溯衣紧张的呼吸急促,脸烫的厉害,语气也有几许轻颤。
子书隐半撑起身子低眸看她,唇角漾开点点笑意,“这是鄞州州丞府衙,昨晚你舞罢突然晕倒,半夜又发了寒症,朕便将你带来此处。”想起昨晚的惊险,他仍是有些后怕。若是她果真在他怀中再也不醒来,他真不知自己将如何。
溯衣低低的“唔”了一声,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此时的状况的确尴尬的很,心下已然明了昨夜他定然是为了替自己取暖才如此。
子书隐却突然伸手搂过了她拥住,低柔了声音,“溯衣,我们可不可以回到从前?把过去的一切都忘记。”
溯衣心头一颤,这是第二个人与她说这番话。可是太后尚有理由原谅,子书隐却是真切的恨自己的,难道他曾经那般执着的恨意突然就可以不再在乎了么?安静了一会儿,她才低低的问道,“皇上难道不恨我了么?赌约未完,结论尚未得出,溯衣不想日后再被误会。”
子书隐锦被下的拳握得紧了紧,黑眸有一瞬的黯淡,“朕不想永远活在过去,只想珍惜现在。细细想来,即便是真的是你,朕也未失去任何东西,不过是多经受了些波折。”他的语气有些急迫。
溯衣心中一凛,眼神瞬间变得冷厉,转过身去正对着他,深深地看进他的眼眸深处,“你是不是知道了真相?”
子书隐的面色一僵,眼底一抹恐慌一闪而过,脱口而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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