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衣整个人愣在当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鬼使神差的她脱口而出,“你是子书隐吗?”不,他一定不是,如此的卑微连骄傲都抛弃殆尽,只为一个不可捉摸的结局,为一段毫无结果的爱,值得吗?
子书隐被她突的一问,呆了呆,神色僵硬的厉害,紧抿了唇不再言语。
沉默了半晌,唇角扯起一抹苦笑。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说出如此的话来,连男人的尊严都捧了出去任人践踏,帝王的尊贵,王者的傲然,如今残存多少?为一个女人沦落到如此的地步,可悲复可怜!
走到最后,除了满身的伤,除了破碎的心,他一无所有……
他突然能够体会当日的秦论被他要挟时,点头时那股子绝然从何而来,今日的他也如当日的秦论一般,不过是为她痴狂到丧失了自我,一个连自我都没有的人还会在乎什么?还有什么舍不下?
他与他,都是可怜的人啊;或许,月未晞也是。他们都是因她,而迷失了自己的人……
“你没有拒绝的资格,对秦若初朕或许会留情,但月熠然,不可能!”深吸一口气,看着她沉默的模样突然觉得无比的烦躁,冷冷的启声,眼神中的狠厉与方才判若两人。溯衣几乎就要以为,方才不过是幻觉,然那一瞬心灵的震颤与痛楚却是那样真实。
溯衣沉吟半晌,“三天,你真的就会放手吗?”
子书隐本以为她会恼怒,看到她此刻的平静倒有些意外,不过旋即喜出望外的点头,生怕她反悔一样。能够多争取到一天,对他而言便是极致的幸福。
溯衣不忍再看他的眼神,不自然的撇开头去,冷冷的道,“记住,今日是四月十七,只有三天。”她说的冷漠而绝然,仿佛就只不过是一场交易一般,那神情狠狠地刺痛了子书隐的心,却自虐似的仍是忍不住地欣喜。
孩子,她果真还是舍不得孩子的。当这一认知从子书隐脑中闪过的时候,他的面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若是那个孩子还在,他也能牵绊住她的,然而却终究是命运弄人……
一个念头突然冒出,他的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只是一瞬却只低喟了声,自嘲的笑了笑。
犹豫了片刻,他终究是忍不住嚣张的开口,“这三天,朕不希望看到他。否则——”巧妙的留下后半句没有说出口,他对着她轻笑了下,毫不掩饰的威胁。
不出所料的看见她神色中的些许不悦和抗拒,所幸的是她只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然却让他生出几分怒气来。她和月未晞之间,已经到了如此坚不可摧的地步吗?即使陪他三天,月未晞也能放心。
一时间各怀心思的沉默着,许久之后溯衣轻问道,“还有事吗?”
“你就这么急着走?”面色被这一句话又激的铁青起来。然她却沉默着不答他,他盯着她等着答案,终于耐不住性子冷着眼朝她低吼,“今夜交了子时,朕便要见着你。”话落,愤愤地背转身去躺着。
溯衣默默地看了他良久,转身离去。
门外月未晞依旧站在原地,笑望着她却没有迎上来,对上她目光的那一刻,他缓缓启声,“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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