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映照在床单之上的那由蓝色光芒组成的羽翼仿佛被蛮狠的力量撕碎,与此同时,黑发年轻人因为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剧痛撕心裂肺地痛呼惊叫,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像是在排斥着什么,像是在被迫地接受着什么——
那双在他身后舒展开的鸟羽开始变得模糊,它在颤抖着——
伴随着此时压在黑发年轻人身上的男人一声闷哼重重的挺入,只听见“呯”地一声沉闷声响,那蓝色的羽翼忽然化作无数光点被猛地撞碎,取而代之的,在蓝色的羽毛逐渐落下的轮廓之下,一双轮廓苍劲有力、异常清晰的血红色骨翼逐渐出现……
与此同时,一只微微颤抖着、几乎没有丝毫力量的苍白的手忽然抓住了男人的手腕,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男人猛地一顿,他底下头,一双血红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身下人。
黑发年轻人的唇动了动。
声音很小,小到让人几乎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试图说些什么……男人稍稍压低了身体,让自己更加接近黑发年轻人,在听清了对方所说的内容时,那双红色的瞳眸之中暗红色的瞳孔猛地缩聚——
事实上,黑发年轻人只是在不断地重复着两个简单的单词。
一个是“陛下”。
另外一个是“路西法”。
作者有话要说:= =某题材又被官方媒体“点名表扬”,于是,我又被编辑老大“点名疼爱”,再于是,我又要开始修文了……………呵呵呵呵呵呵呵…想知道具体情况的自己去看南都微博把,啥也别说,我不想进号子啊,我家老大说的一句话特别经典:文被和谐总比你人被和谐了好。
我一想,是啊,我这么一根正苗红拥护祖国的二十一世纪良好少女……
修修修,其实也没啥,就是把爱丽丝变成爱丽斯,你们就当我一不小心变ww腔好了嚯嚯嚯(屁哦)。
还有!!!!!!!!!!!!!别嚷嚷炕啊!!!!!!!!!!!!!!!!!
这章内容挺重要的也没怎么炕我不想被锁啊!!!!!!!!!!!!!!!!!!!!!!!
第十三章
当男人一个重重的刺入,将滚烫的液体深深地注入黑发年轻人的体内时,他醒了。
彻彻底底的清醒了。
他是被痛醒的。
那显然浓度过高热量过大的液体让罗修对这种蛋白质组成物拥有了新的认识——如果不是有限的生理常识在干扰他的幻想能力,他几乎就要相信“精.液的主要组成成分其实是浓硫酸和鹤顶红”这个说法……那液体在他的身体里滚动了一圈,流淌的感觉如此清晰直接通过痛觉神经映入脑海,手指尖因为这疼痛下意识地抽搐了下——这已经是罗修可以出做的最大幅度动作。
事实上,在他的脑海里,他已经被痛得跳起了东北大秧歌。
真的,太痛了。
如果每一次做.爱都必须痛得像是被活生生地抽筋扒皮似的,那么很显然小簧片的导演们就是世界上最罪孽深重的骗子——他们得残害多少抱有美好幻想的青少年们奔向滚床单的梦想大道,然后,一夜之间从热血青年变成性冷淡重症患者。
“……”
一滴从塔罗兵身上滴落的汗液掉落在黑发年轻人的背部发出“啪”地一声轻响,被压在下面的他垂下的眼睫毛随之微微颤动随即缓缓睁开,然而在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之前又立刻重新合拢——
罗修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和虚弱。
这种感觉非常令他熟悉或者真实,脑海里的人生跑马灯已经开始转动,他忽然发现自己曾经似乎也有过这么虚弱的时候——并不是同样的痛,准确地来说,那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感觉,记忆中,他曾经大概也像现在这样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而这一次只不过是因为他第二次不小心把那只脚已经进了阎王爷地盘的脚缩回来了而已……
跑马灯中那个模糊的印象告诉他,曾经发生过类似“濒临死亡事件”时,他还是有力气挣扎的,鼻尖的血腥和冰冷的空气倒是和现在有些相似,当时他只是在努力的将自己从一个狭小的空间中挣脱出来——
而现在,他只是趴在这里,像条死狗似的苟延残喘。
身上压着的那个属于成年强壮男人的力量忽然减轻了。
粘稠到成分可疑的液体伴随着身体里的那个东西抽离流出,顺着他的股缝不知廉耻地弄脏了床单……原本被塞得满满的身体忽然之间放松下来,罗修下意识地吸气提肛,然后心满意足地发现他后面还没有被捅废。
至少他还能到“提肛”这个美好的动作。
不怪他有这么不应景的幻想。
只是因为现在他有点儿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被一个人类上了还是被一台碾压机上了。
除了额头上哗哗往下淌的汗水是动态的之外,黑发年轻人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静物化了——这么说有一点儿抽象是不是?那么准确点来说,就是现在他浑身上下哪怕是一根汗毛都竖起不起来,而他也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里在痛——这大概是因为其实他这会儿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关系。
就像是刚才有个什么人把他拆开了掰碎了重新组装着玩似的……将整个湿漉漉的脑袋深深陷入枕头里,黑发年轻人就像是准备用枕头把自己活生生捂死似的,与此同时,他心酸地产生了某种错觉:他的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胳膊了,大腿也变成了别人家的。
身边的床垫陷下去又弹起来,浴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花洒喷水声在耳边响起。
如果不是浴室里塔罗兵冲凉的声音听上去很动听很诱人,罗修甚至可能就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背部朝上趴在床上——这是他们两在无数个回合之后最后一个重新回归正常化的姿势,现在他安静地趴在那里幻想着一会儿塔罗兵会不会稍微有点良心地给他带一块湿毛巾来擦擦身,虽然此时罗修已经隐约在心中否定了这个答案:纵观全局,在他有限的有自我意识的时间段里,他听见的塔罗兵说的最温柔的一句话就是:痛吗?痛也要忍着点。
痛、也、要、忍、着、点。
温柔的塔罗兵先生到了床上忽然变成了铁血禽兽。
不温柔与无理取闹就像没头脑与不高兴一样是难舍难分的好朋友。
最糟糕的是,塔罗兵的语气听上去完全就是一副“你活该”的样子——尽管罗修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他就活该被这样那样了——但是对方的语气过于理直气壮,并且理直气壮到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活该要被骂活该”的事情。
黑发年轻人趴在床上思来想去,思绪从地球的北半球跑到了南半球,就在他准备畅游赤道的时候,忽然间,他这个时候变得尤其敏锐的耳朵猛地听见从窗外远远地传来了奏乐的声音——夹杂在塔罗兵先生欢快冲凉的水花声中,那轻快、悠扬的曲调很明显来自羊角笛乐器,最开始只是它在独奏,悠长的调子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了一名优雅的、英俊的在月下独奏的流浪乐手。
但是很快的,令人惊讶的是,似乎越来越多的乐器先后不同地自然而然地加入了这首乐曲当中,最开始是小提琴的声音,然后是铃鼓,原本单一的曲调不知不觉变得宏伟雄壮,当小鼓、号角、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等一系列乐器声响响彻天空时,“月下独奏”忽然就变成了“集合进行曲”。
这个时候,浴室的门被人拉开。
罗修睁开眼睛,看着背着光,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之中的塔罗兵先生。
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也被人上坏了,张嘴就来了句:“你们这流行半夜做广播体操?”
塔罗兵没说话,但是罗修知道他大概在看着自己——根据罗修初步分析,此番沉默大概有两个含义:要么他压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要么,就是他大概觉得自己在看一个脑子被人上坏了的神经病。
冬夜,如果不开灯的话不能指望房间里的光线能有多好,于是哪怕这会儿四肢着地趴在床上的罗修努力扬着自己的脖子像只乌龟似的想要去看看跟自己滚了床单的男人长什么模样,却还是失望地发现自己只能看见对方那下颚弧线完美、哪怕是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也尤其性感的薄唇。
床边忽然陷下去一块,扬起来的脖子被人伸手摁了回去,一块温热的湿毛巾不那么温柔地“啪叽”一声被扔到了背上,黑发年轻人发出一声不高不低的呻.吟,在男人抓过那块毛巾在他背后进行着没轻没重的擦洗工作时,他转过头,看着那张完美的下半张脸:“被捅坏的人是我,为什么现在反倒是你一脸沉重?”
对方没回答他,只是动作稍稍一顿,随即扔开了那毛巾——在罗修以为他要甩手不干时,却没想到他只是将自己的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把,嗓音低沉得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地答非所问道:“刚才你流了不少汗,烧退了?”
趴在床上的黑发年轻人头也不抬顺口答:“嗯,我还流了不少血。”
塔罗兵:“……”
罗修:“你有特殊的退烧方式。”
塔罗兵:“……”
黑发年轻人语落,就被人还是不那么温柔地翻了过来,当白花花的肚皮朝天,尤其是对方的手抓着毛巾放在他肚子上揉来揉去,又用手扯起他的脚替他擦大腿内侧残留下来的不知道是谁的液体时,他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只随便可以被人翻来翻去的大王八。
擦过之后退汗的身体稍微舒服了点,但是浑身还是觉得黏糊糊的提不起劲,罗修猜想塔罗兵大概是一个不那么习惯照顾别人的人,因为当他换来一块新的毛巾,抓起他的手给他擦手指缝隙里的汗液时,那力道大得像是在给人上满清十大酷刑。
想到这里,罗修就笑了起来。
嗤嗤的笑声似乎让闷声不吭伺候他的男人很是郁闷,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手里那软趴趴得没有一点儿力气的纤细爪子扔开:“笑什么?”
“刚才发生了什么?”
“……”
“嗯?”
“你被人下药了。”塔罗兵声音听上去还是闷兮兮的,“我帮你而已。”
“喔。”
“……”
“我不说谢谢你应该不介意吧?”
“……”
男人又继续沉默了,他又不傻,用ρi股都能听懂黑发年轻人话语里这悄无声息的讽刺,不过他说的确实是大实话——他被人下了凝血药剂,本来凝血药剂里面其实没有这种特殊的功能——然而不幸的是,凝血药剂的主要成分用的是阿斯莫德的血液,而阿斯莫德,在地狱里的称号除了“第一狂战士”之外,剩下的那个是“行走中的生.殖.器”。
更何况,其实痛的不仅是黑发年轻人一个人。
其实他也很痛。
体内的纯净圣力打从几百上千年前他一脚踏入地狱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最纯净的恶魔力——路西法的恶魔力是唯一的、也是绝对能与米迦勒以及梅塔特隆的纯净圣力相互抗衡的力量,当他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去拔除另外一个人身体里的纯净圣力时,那效果就像是化学里的强酸遇见了强碱。
形象一点来说,如果罗修觉得自己刚才是被人射了一肚子的浓硫酸。
那么在整个“运动”的过程中,路西法觉得自己也像是把自己的老二放进了浓硫酸里——他能坚持到最后还真的射出来已经是天赋秉然——所以说有时候腰力和年龄真的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不过当然,这些事情,他是不会跟别人说的。
尽管这会儿,某个人正仰着脖子像只老王八似的一脸好奇地望着他。
将那王八脑袋摁回枕头上,在黑发年轻人看不见的角度男人指尖勾了勾,落在地上的薄被自己腾空飘了起来缓缓地挪回了床上,在它落下来之前被男人一把抓住拖过来顺手抖开盖在黑发年轻人身上,扔下一句“好好休息”他就想从床边站起来——
“从床上抬起ρi股”这个动作做到一半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随手围在腰间的已经边缘被人一把扯住。
男人挑了挑眉,转过头看似困惑地瞥了黑发年轻人一眼。
而这个时候,他却看见黑发年轻人只是指了指窗外:“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罗修的后脑勺对着男人,在他语落的同时,窗外持续不断的音乐声中忽然响起了“呯”地一声巨响,那沉闷的轰响带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在天空中绽放开来,光透过落地窗投入房间,将男人那张显得冰冷坚毅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良久。
男人眼角的线条却忽然温和了下来。
他俯□,将被子往上拽了拽将黑发年轻人完全掩好,抽离时,才用十分平静的声音淡淡道:“是选拔皇后的仪式开始了,明天天一亮就是第一场比赛,打败了所有塔罗兵的人就能当上红色皇后。”
“包括你?”
“包括我。”
“艾丽斯。”
“唔?”
“为什么想要成为红色皇后。”
塔罗兵的话让罗修陷入了瞬间的沉默,良久,他这才用十分平静的嗓音说:“我听说红色皇后有资格知道这个仙境里所有的秘密。”
“告诉你这件事的人没有骗你。”
罗修想着,抬起手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两件前任艾丽斯们留下的武器,想了想后,仿佛戏谑地问了句:“如果我遇见的对手是你,你会故意放水让我通过么——我有非当上红色皇后不可的理由啊。”
“……”
这一次,在黑发年轻人身后的男人却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
他就像是他平日里的那样,重新变回了少言寡语的塔罗兵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晕啦,原本说昨天更新的,结果l*抽得我后台都进不来,只好今天一大早爬起来~~
第十四章
就像是很多人说的那样,“红色皇后”的选拔对于仙境来说这可真是一件大事儿,在塔罗兵的房子里休息的几天里,罗修见到了很多“故人”——黑暗公爵的大房子就连着皇宫,于是这些天他的房子完全对外开放了,这就让罗修在某一天气不错的时候在后花园的水池旁边遇见了探头探脑的渡渡鸟一家。
看见罗修的时候它们正忙着像以前一样废话很多自言自语地碎碎念,见到罗修的渡渡鸟倒是挺高兴的:“来得正好,艾丽斯,我正想要问你,这个池子里有没有鱼呢!”
“如果有的话呢?”罗修走过去看了看,在他的记忆中,人鱼双胞胎姐妹应该还剩下一条的,不过现在水面一片平静,还是开满了莲花,只不过都是红色的。
“如果有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的妻子怀孕了,而我们还没午餐呢。”渡渡鸟说。
“……这里面曾经养过的鱼拳头比你的脑袋还大。”
罗修淡定地回答,他话语刚落,就看见渡渡鸟看上去十分失望地将自己的脑袋缩了回来。
告别了渡渡鸟,罗修离开了后花园,他琢磨着要去跟谁打听人鱼双胞胎姐妹中利维妮的下落——在他上一次离开之前,他只看见了利维娅的尸体而不是利维妮的,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她应该还活着。
在等待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总是显得十分悠闲,罗修总觉得自从上一次跟塔罗兵滚过床单之后,他整个人都懒洋洋地提不起劲,有时候他可以在长满了葡萄藤的架子底下晒冬天的太阳一晒就是一下午一句话也不讲——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精神力影响了肉团子“吊车尾”同志,它也总是保持着虫卵的模样很少再钻出来到处蹦跶。
于是这会儿,沿着鹅卵石小路,哈欠连天的黑发年轻人在告别的渡渡鸟后又在黑暗公爵的大房子门口遇见了骑在一匹白色的独角兽背上的松鼠先生一大家子——哦,现在它们可再也不会呆在那个时间停止的院子里不停地用自己“熬汤”了,所以这会儿它们强力的繁衍能力让它们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一大家子”,见到罗修的时候,令人惊讶的是它们似乎都认得他,还欢快地跟他打招呼跟它们介绍它们的新朋友独角兽小姐。
独角兽小姐看上去精神正常并且充满了正能量。
罗修跟松鼠先生打听利维妮的消息——却意外地听见了奇怪的回答。
“利维妮小姐?哦,我还以为你知道,她的下场和毛毛虫先生一样。”
“毛毛虫怎么啦?”
“毛毛虫变成蝴蝶飞走啦!”
“……”
脑补了那个爱抽水烟的肥虫子变成的蝴蝶的模样,罗修顿时失去了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欲.望,他甚至没来得及深究松鼠先生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他错就错在以为松鼠先生是个正常人而完全忘记了这可是以前扒完同伴的皮再扒自己的皮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一群小疯子。
独角兽小姐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它在加入了话题之后礼貌地告诉黑发年轻人人人都知道他的事情,大家也觉得他大概是一个很好的红心皇后的候选人,松鼠先生在她说话的过程中连连发出不必要的欢快笑声,就好像这个新朋友的体面与擅长社交能带给他多大面子似的。
“——但愿她的口味正常,食量也不大。”黑发年轻人笑眯眯地用唇角小声说。
“当然啦,”这会儿蹲在他肩膀上的松鼠先生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帽子从脑袋上摘下来遮掩住嘴巴,小声地说,“她是个完美的素食主义者。”
罗修:“……”
说到吃……
罗修摸了摸肚子发现他有点儿饿,生理钟告诉他现在真的到了饭点时间,而通常情况下,无论他愿意不愿意,他都会在饭点时间回到黑暗公爵的宫殿里,然后跟他在一张桌子上享用每一餐——罗修认为,这大概就是导致他尽管饥饿却意外没有什么好胃口的主要原因。
特别是这一天,当他遇见了渡渡鸟,又和松鼠先生聊了一会儿天后,他回到平日里用餐的那个偏厅,在羊头怪管家的引导下他走进了偏厅,而后远远地,就看见那张平日里总是空荡荡的长长的华丽餐桌边上坐着满满当当的很多人——
重点星号:都是他不想看见的人。
比如正对着门口也是距离门口最远的主人位置上此时正低头看着一份什么文件的黑暗公爵,听见了黑发年轻人的脚步声,他只是象征性地稍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将他当做透明似的重新低下了头;在黑暗公爵的左手边坐着宫廷乐手,他正和坐在黑暗公爵右手边的红毛疯帽匠进行着一场让双方看上去都并不是那么愉快的对话,在罗修走进餐厅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将脑袋转了过来看着他,宫廷乐手脸上的笑容看上去依旧温和也依旧还是那么让人觉得并不舒服,而帽匠的脑袋上带着一顶高高的礼帽,礼帽上覆盖着满满的那种名叫“艾丽斯”的白色野花……
当罗修走近他们面无表情地拉开一个距离他们很远的椅子坐下的时候,他猛地闻到了那股让人熟悉的花香,这个香味让他下意识地想起了黏糊糊又冰凉的培养液,以及那迅速在他怀中枯萎的“人形花”,这不美好的联想让他整个胃部开始毫无征兆地翻滚了起来——加上莫名其妙的饥饿——现在,他的整个胸腔就像是被灌入了一壶滚水,翻江倒海地灼热并令人产生一阵头晕目眩的呕吐冲动。
冷汗迅速将他身上的衬衫沾湿了一大半,将面前的柠檬水拿过来皱着眉喝了一口,清新的柠檬香和微酸的口感让黑发年轻人稍稍好过一些,这会儿低着头拼命克服不适感的黑发年轻人当然没有注意到,坐在长桌末端的黑暗公爵早已让手下的人收好了文件,这会儿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一双异色瞳眸淡然地停留在了他举着高脚杯的手因为用力而指尖微微泛白。
良久,黑暗公爵这才淡淡地吩咐:“用餐吧。”
各式各样的餐前开胃菜如流水般被端了上来。
大多数餐前菜都是可口的开胃菜,罗修没有动那一盘凉拌猪耳朵一样的东西,只是捡了一颗盐渍梅子扔进嘴巴里,新鲜的梅子咬起来咔兹咔兹响,就像是鼠类动物正在啃坚果或者胡萝卜发出的声音,大颗的梅子将黑发年轻人的腮帮子都挤得鼓出一团小小的凸起,在他认真地吃东西的时候,餐桌上的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而作为视线的聚集处,黑发年轻人却仿佛什么都没感觉似的低着头,在上主菜之前,将那一碟盐渍梅子一扫而光。
——这要是换了平常,被这么看着,黑发年轻人早就像是被盯得恼火成怒的犬科动物似的跳了起来——要么就是语气恶劣地让他们不许看,要么就是直接扑上来挖掉他们所有人的眼珠子,要么……就是干脆自己甩脸子走人。
……今天这是闹鬼啦?
红毛帽匠几次看上去欲言又止的样子几乎快要把自己憋死——但是每次在他开口说话之前,都会不断地用暗示用询问用疑惑用各种各样的目光看着坐在上位的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而后者每一次回应他的表情,都让他打消了将什么说出口的冲动,直到羊头怪仆人将一叠叠的主餐端上来再分发到每个人的盘子里,餐桌边上依旧鸦雀无声。
罗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宫廷乐手饶有兴趣地看着满脸便秘似的帽匠。
帽匠满脸便秘似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黑暗公爵。
黑暗公爵在看着罗修。
气氛压抑得像是这会儿有一个画手正坐在他们的桌子边上给他们画油画似的——油画的名字大概可以命名为“最后的晚餐”。
直到所有的人面前都被摆好了一个巨大的银色餐盘,每个人身边站着的侍从似乎正准备上前将餐盘上的盖子掀开,而这个时候,人们却猛地看见坐在主人位置上的男人忽然抬起那边呆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尖方向向上,修长的手指自然微微弯曲——显而易见这是一个示意大家停下来的动作。
在所有的侍从都退回原来的位置上并且成功地将宫廷乐手以及帽匠的目光也吸引到了自己身上之后,男人做出了一个令人出乎意料的动作:他不动声色地捏起手边餐盘中的一枚梅子,指尖轻轻一弹,圆润饱满的梅子就像一枚子弹似的被射了出去,然后“啪”地一声正好打在餐桌另一边正低着头的黑发年轻人的脑门上。
后者被脑门上突然传来的一阵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的疼痛弄得下意识发出“嗷”地一声低呼。
圆润的梅子掉落在地弹跳了几下后滚进了餐桌底下,罗修抬起头,这才发现餐桌边上的人这会儿都正无声地瞪着自己——准确的来说是帽匠和宫廷乐手,黑发年轻人不客气地一一瞪了回去,最后才无声地对视上了那双在餐桌尽头的漂亮异色瞳眸。
将一声无声的叹息咽回肚子里,开口时,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冷漠又生疏:“吃饭,发什么呆?”
“……要你管。”
罗修一边嘟囔着,一边稍稍让开让站在他身后的羊头怪仆人上来替他整理餐具,面前的餐盘上的盖子被掀开,罗修伸脖子看了看,然后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翻着白眼的鱼头正摆在一堆蔬菜里冲着自己呲牙咧嘴。
罗修:“…………”
鱼头大概是厨师用香料腌制然后煎过,当羊头怪仆人将一枚切开的新鲜柠檬汁挤出均匀地顺着鱼头顶端浇灌下时,除了一股浓郁的鱼香味之外,那种大概是恰到好处、被完美地保留了下来的鱼鲜腥味扑面而来,于是,坐在桌边行尸走肉似的黑发年轻人此时终于有了反应,他黑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当他的视线固定在鱼鳃那几枚大概是与生俱来的巨大黑色斑点上时,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面色苍白地将那一盘鱼头远远推开。
将他这一系列反应一一看在眼里,宫廷乐手和帽匠难得动作一致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再一次破天荒不约而同地拧动自己的脖子,默默地盯着此时此刻坐在长桌的主位上,正低着头满脸淡定且优雅从容切割自己食物的男人。
直到餐盘里的那个鱼头被男人精湛的刀法切得一片片均等大小,后者这才抬起头,挑眉,面无表情地反问:“看什么看?”
帽匠:“……………………”
宫廷乐手:“……………………”
帽匠收回目光,隔着几个座位,又看向了此时跟在坐在长桌的同一边的黑发年轻人——目光从他脑袋顶上的发丝尖儿开始,一路x射线似的往下扫,最后,帽匠诡异的视线停留在了黑发年轻人的肚子上。
直到正用手中餐刀没精打采地戳着沙拉玩的黑发年轻人被这视线盯得不耐烦地抬起头,挑眉,面无表情地问:“看什么看?”
帽匠:“……………………”
宫廷乐手:“……………………”
作者有话要说:………………按照本文尿性,通常你们可能猜中了开头猜中了过程却没有猜中结局…………
艾丽斯壮士了,但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壮士。
以为要有生子看的亲可以洗洗睡了……………………………………………………
ps:
烦吶,捂脸,有一个太了解老子尿性的编辑老大这事儿真是……有点悲催啊。
比如,在修改完名字以后,蹦跶着兴高采烈的去找老大报备,然后……
编辑:“血腥暴力也不可以有。”
我:“……”
昨天把大恶魔完结后要开的纯爱大纲交上去给老大看,老大看完之后,第一句是大纲还成,第二句就是:“但是人兽你懂的剧情记得不可以有。”
我:“……”
orzzzzz有一种被看穿了后路被堵死了的悲愤感!!!!!!!!!!
第十五章
本来就胃口不好,在整个进餐过程中帽匠和宫廷乐手那诡异的目光让罗修郁闷得想将掀翻到他们的脸上,于是,几乎是在确定自己的胃部灼烧感没有那么强烈之后黑发年轻人就从桌边站了起来,犹豫片刻后还是抬脚来到黑暗公爵身边,站住。
后者放下手中的餐具,抬起头无声地看着他,就好像在等待他的发问。
罗修下意识地扫了眼桌面,放在男人面前的餐盘里堆满了被切成一片一片的鱼头,每一块都强迫症犯病似的均等大小,而且无论是骨头还是鱼肉堆得和小山似的显然也是没怎么动过——这场午餐进行得不那么顺利并且心情也不怎么美丽的果然不止自己一个人这个发现让罗修心情变好了一些。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终于听见黑暗公爵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问:“我要是不开口问你‘做什么’,你是不是就准备在这里站一下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男人语落的同时,罗修觉得好像自己听见了身后传来帽匠和宫廷乐手的叹息声……黑发年轻人眨眨眼,却并没有回头问那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在那叹个什么劲的气,想了想后用特别客气的语气回答黑暗公爵:“我想问你,塔罗兵‘死神’到哪去了?”
罗修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话语一落,居然看见黑暗公爵轻笑了起来——那张和乌兹罗克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这么笑起来的时候充满了邪气,真是让人感觉糟糕透了:“真无礼呀真无礼,居然来问主人一个下人的去向,如果不是怕花园再也没有人照顾,真想让人砍了你的脑袋摆在我的桩头做装饰品。”
这一次,罗修确定自己听见了身后再一次传来清晰的叹气——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坐在餐桌边的帽匠和宫廷乐手一眼——而当他将自己的脑袋转回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人立刻投入了统一战线的窃窃私语之中——
帽匠:“他在瞪我们。”
宫廷乐手:“是啊是啊,不过那又怎么样?”
帽匠:“你应该见识一下带着纯净圣力的萨麦尔魔镰。”
宫廷乐手:“第一,他的镰技就是我教的;第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是用来骗小孩子的,只是为了让你们好好学习而已,永远也别想超越你的老师,因为他们会留一手。”
帽匠:“……我好像听见我父亲要把我老爸的脑袋砍下来摆在自己的床头当装饰品,这算不算是目睹了家暴现场?”
宫廷乐手:“我还以为陛下只是在开玩笑。”
帽匠:“不对,当年他说要砍了米迦勒一对翅膀的时候你也以为他在开玩笑,后来我们在大大小小二十七次战役里都再也没有见过米迦勒的人影……而且,就算他现在是在开玩笑也不代表他以前没这么想过。”
“……”餐桌边上的男人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唇角边并不存在的食物残渣,随手扔回桌子上,感谢大恶魔敏锐的听觉,他耐心地将属下们编排自己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之后,掀了掀眼睛扫了眼在他眼皮子底下八卦的人,“你们两个好像聊得很开心,在说什么?”
“…………………………”帽匠和宫廷乐手一块儿闭上了嘴,然后又一块儿转过脑袋来,两人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具有个人色彩的严肃表情,最后,再一块儿摇头,“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说。”
罗修挑眉,随即曲指敲了敲桌面,试图将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在男人转过头重新看着他时,他皱起眉,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而黑暗公爵只是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黑发年轻人,耐心地听着他将那个问题重复完毕之后,这才不急不慢地回答:“我还以为我的回答已经很清楚了,答案是:我不知道。”
罗修点点头,转身就想要走,却在这个时候被叫住。
之间男人接过了羊头怪仆人递过来的红酒,轻轻地抿了一口——看上去更多只是让酒液稍稍沾湿了他的唇,而后便淡淡道:“你什么时候跟一个下人勾搭上的?”
罗修嘲讽地嗤笑:“我也是下人。”
黑暗公爵好像没听懂他话语之中的讽刺似的:“你是不是抓不住我的问题的重点?”
罗修回过头看了一眼宫廷乐手,后者干笑,喝酒。
黑暗公爵又问:“到什么程度了?”
罗修又看了一眼帽匠,他已经将脑袋上的帽子拿了下来,并且看上去又紧张又热地给自己扇了扇风,垂下眼,喝酒。
罗修回答:“做了,一晚上来了很多次。”
宫廷乐手将口中的红酒吐回了酒杯里。
帽匠将自己口中的红酒吐到了桌子上。
黑暗公爵点点头,在黑发年轻人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之后,他微微摇晃手中酒杯中的红色液体,那液体之中反射的红光将他的红色瞳眸映衬得异常鲜明,男人眉眼不动地看着左右手边两名崩溃的手下,语气平静——知情人士大概能听到这其中掩藏得极好的一丝丝得意(也有可能是错觉):“你们恶心不恶心?”
于是当天下午,《地狱晚报》从编辑部到印刷厂一片人仰马翻,混乱之中地狱人民群众脸上纷纷喜气洋洋就像是万圣节提前来到而圣诞节永远不会再来,报纸原本印出来的版本已经用不着了,头版头条全部统一换成了另外一个标题,并且标题十分缺乏主流媒体应该有的严肃以及和谐:【喜大普奔: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千年之后,陛下终于得逞。】
……
罗修在午餐之后回到了塔罗兵的房子里。
事实上,他也并不知道自己之前那么粗鲁地回答黑暗公爵话语之中有多少故意的成分在里面——这种故意来得十分莫名其妙,黑暗公爵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阴暗的变态而已。
罗修在塔罗兵的房子里那张宽大的床边坐下,房间里会喘气的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别的*生物——在滚完床单的几天之后,更多的情况下罗修见到的反而是黑暗公爵那个碍眼的货在他跟前晃来晃去还擅自规定了他每天吃饭的时间和地点,而塔罗兵却很少出现,唯独几次出现,也因为两人之间那不尴不尬的气氛以及他本身少言寡语,不是罗修找借口闪人,就是塔罗兵自己滚蛋。
这感觉很微妙。
事实上罗修觉得自己应该懂这个道理——他和塔罗兵在之前只能说是“见面点头道别摆手”的泛泛之交,两人之间的关系完全不应该因为“干了一炮”就发生任何质上的改变……
形象一点比喻的话,就像是两条狗互相咬了一口。
原则上来说应该是互相扯平了的。
只不过实际情况是,谁也不能阻止在互相咬了一口之后,遗憾地发现自己咬了一嘴狗毛。
有时候夜深人静罗修一个人躺在那张巨大的床上,他会想起乌兹罗克——并且不可否认的,当想起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胸腔像是水泥搅拌器似的疯狂搅动着,理论上来说,罗修认为至少在现实生活中他跟乌兹罗克基本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了,有时候,罗修几乎觉得自己大概捕获了世界上最完美的雄性生物。
然后,放着“世界上最完美的雄性生物”不意淫,他却在梦里跟另外一个脸长什么样都不清楚的路人甲干了一炮。
……………………………………罗修不知道在“梦境”中和别的男人来了一发这算不算是出轨,严格的来说,这只能算是春.梦一场——
不过精神上的出轨应该也算是出轨的一种。
每当想到这个的时候,罗修就感觉到了一阵深深的蛋疼,并且他的蛋的某根神经似乎还牵扯到了他的心脏某处——于是最后就变成了深夜黑发年轻人一个人躺在一张大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他不时伸手捂住自己的蛋不时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但是他阻止不了这两个地方一阵阵地发出抽风又文艺的疼。
窗外的雪下啊下,就好像在这个仙境,冬天一旦开始就再也不会停下来了似的。
第二天就是红色皇后的竞选的第一天,罗修已经领到了他的比赛牌,他第一场比赛的对手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塔罗兵,在对付完了帽匠那个级别的变态boss之后,这种小角色对于他来说几乎是可以不被放在心上的,于是当天下午,黑发年轻人十分安逸地捧着一杯热巧克力靠在窗边暖暖和和地看外面下雪,正当他快将落下来的雪花数到一万零三百八十七枚的时候,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走进来的是塔罗兵,不知道是黑暗公爵真的派人找到他了,还是就这么巧合地他就来了——总之这会儿,高大的男人还是像平常那样沉默寡言,只不过今天他的手中多了一副铠甲,不像是他身上穿的那么笨重,但是从外貌上来看,多少具备一些可以抵抗进攻的防御效果。
罗修放下杯子,将塔罗兵默默放在床上的铠甲拿了起来。
从铠甲大小来看,不难看出他穿上去肯定刚刚好。
于是黑发年轻人放下盔甲,看了站在一旁继续玩耍沉默游戏的塔罗兵一眼,几乎有些明知故问地问:“给我的?”
塔罗兵没说话,过了很久后,才点了点头——紧接着他做出了这么多天以来最出格的动作,他伸出手,揉了揉黑发年轻人的头顶:“明天小心,注意安全,尽力就好。”
大手将黑发年轻人柔软的黑发揉的稍稍凌乱。
罗修却举着盔甲傻了眼,他又再一次地不合时宜地响起了那一天站在阳光之下的塔罗兵,那几乎是他们第一次进行长对话,当时的塔罗兵身上的盔甲散发出刺眼的光芒,金属反射出的光芒让他整个人像是沐浴笼罩在圣光之下,以及在盔甲之下,那双金黄|色的瞳眸带着笑意时的模样……
“怎么了?”他听见塔罗兵问,嗓音低沉,听上去也并不是让他非回答不可的语气。
于是罗修几乎是不自觉地微笑了起来。
“没什么,”他说,“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或许有一天他可以很轻松地跟别人提到他在梦境中遇见的这些事情;或许有一天他也会像是描述一场荒唐的梦一样将这一刻描述给他真正的爱人听;或许许多年后,当他老去,记忆变得模糊不清的时候,他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得了幻想症而眼前的一切并不是真的曾经发生……
但是至少这一刻罗修觉得是真实的。
他来到梦境,遇见了很多人,愤怒过,开心过,也因为经历各种奇葩的事情崩溃过,但是却从未有一颗像是现在这样觉得十分平静……
“塔罗兵先生。”
“嗯。”
“如果不是已经有了情人,我大概就要成为干过一炮之后就黏上你甩都甩不掉的那种讨人厌的类型了。”
“哈哈。”
“笑什么啊,我认真的,真是可惜啊,你把你的温柔都掩盖在这具盔甲之下了。”
“……”
“怎么啦?”
“嗯,我把我的温柔都掩盖在这具盔甲之下了,但是只要你能感觉到,那就是很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广告广告:
开、开新坑了!!!日更!!!其他文更新速度不会发生改变!!!!!!
【一】古言穿越,平胸少女打入皇家内部职权部门逆袭面瘫毒蛇上司,愿意看bg的少女们可以跳坑:
原来你不是
【二】求提前包养大恶魔完结后要立刻开的未来*,讲述宠物店小老板和他的狂霸拽二手货(……)幻兽的故事:
恭喜发财
都!求!包!养!啊!!!!!!!!!!!!!!!!!!!!!!!!!!!!!
第十六章
——我把我的温柔都掩盖在这具盔甲之下了,但是只要你能感觉到,那就是很好的。
温柔。
当这样柔软的词语放在男人身上的时候,也可以变成非常完美的组合。
罗修认为,塔罗兵先生和乌兹罗克完全属于两种不同的人,乌兹罗克也是温柔的,但是这样的温柔却和塔罗兵先生有很大的不同——大多数的情况下,那个男人看上去过于的神圣不可侵,他的温柔或许在他看来只是一种习惯性的行为,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更加像是一种上位者对于众生的恩赐。
人们可以做的,只能是诚惶诚恐地接受它。
而塔罗兵则不同,他更像是罗修身边的一些人——那些始终和他站在一起的“平民阶级”,虽然他神出鬼没,但是至少在这个仙境的世界里,塔罗兵先生也只不过是黑暗公爵手下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兵而已,他没有太特别的身份让人将视线的焦点放在他的身上——直到有一天他悄然靠近,你才会惊讶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并且已经离得比你想象得更加亲近。
……当然,长得英俊、身份尊贵、神圣不可侵也不是乌兹罗克的错。
罗修当然也不可能因为春.梦一场就大脑抽风用“你优点太多”这样的瞎狗眼借口跟他分手——而事实上,从最开始在浮屠罗门后院的那惊鸿一瞥开始,罗修认为,他爱上的大概恰巧是对方这样的神圣不可侵.犯。
在梦境停留的时间越久,罗修发现自己对于乌兹罗克便更加想念,就号响起长期被关在黑暗环境里的人,时间一旦长久了,他们或许会感觉到麻木,但是在内心里他们对于光明的渴望却是越来越强烈。
只是表面不说而已。
并且不知道为什么,当罗修跟塔罗兵先生说话的时候,这种感觉变得越发的强烈——对方少言寡语却偶尔会低沉地笑起来从喉咙里发出好听的震动,大多数的情况下只是罗修在说,他在听,但是因为塔罗兵先生坐在床沿边上始终一动不动的耐心模样让人一点儿也不想怀疑盔甲之下的他是不是已经被无聊得快要睡着。
事实上,他也总能在罗修谈论到某些需要得到回答的问题时做出完美的回答——这就表明,从头至尾虽然他话不多,但是真的在认真地听着黑发年轻人说话——而后者表示,打从来到仙境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像个话唠似的一天说上那么多的话——
对待塔罗兵,他就像是抓住了一根荒唐的救命稻草。
罗修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跟塔罗兵先生聊天——中间大概因为疲惫和困倦小小地眯了那么一两个小时,他对这个倒是并不那么确定,因为他记得自己睡着之前隐隐约约看见塔罗兵先生坐在床边,当他睡醒之后,他还是保持着一样的姿势坐在那里,这样前后一致的表现让人很轻易就丢失了对于时间的观念。
当夜,塔罗兵先生再一次的离开了。
仙境中白惨惨的月光照射在大地积雪之上,反射的光芒让周围看上去明晃晃的,能见度甚至不亚于白天。
等到几个小时后天一亮,无论愿不愿意,罗修必须面对的就是红色皇后的选拔日,尽管对于初赛罗修很有信心,但是当选拔真正到了面前的时候黑发年轻人多少还是有点儿紧张,于是在床上面翻来覆去之后,除了换来一声的燥热之外他发现自己没有一点睡意,索性放弃,起身穿衣一溜烟小心翼翼地来到黑暗公爵的花园里。
午夜的花园里当然空无一人,罗修走在花藤之下,听着泥土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生长出来的野草在他的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现在他有得是时间来仔细地打量着花园里的一草一木,这样他就发现除了花藤上默默绽放着的那些花朵以及脚边那些被命名为“艾丽斯”的野花之外,事实上在这个鸟笼形状的花园里,盘根纠错的花藤里还隐藏着一株茂盛的葡萄藤。
罗修几乎从来没有注意到它。
它的枝叶藤蔓很好地掩藏在了开得很好看的野蔷薇花藤之下,宽阔的叶子被野蔷薇带着棱角边缘的茂密小叶遮挡起来,它掩藏在蔷薇之后,默默生根发芽,如果不是这会儿借着月光罗修看见了一小串垂落下来的紫色果实,他恐怕永远都不会注意到这一株相比之下画风显得不那么搭配的藤蔓植物。
罗修来到那串葡萄下,想到了这大概是肉团子最喜欢的食物,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去将这一串看上去已经成熟的葡萄踩摘下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一阵沙沙的声响在他身后响起。
绝对不是风吹过蔷薇花丛时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罗修很熟悉,应该是什么人踩在新鲜的野草上才会发出的声响。
黑发年轻人一瞬间警觉了起来,他缩回了眼瞧着就要触碰到那一串葡萄的手,猛地转过身——而后,令人惊讶的是,就着茭白的月光,他轻而易举地便看见了在他身后不远处,因为他转身的动作而停下脚步的男人。
黑暗公爵堂而皇之地站在那里,身上穿着白天时候的那一身华丽的贵族礼服,看着站在葡萄藤下的黑发年轻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他愉快地微笑了起来。
“夜安,艾丽斯。”
黑暗公爵礼貌地微微欠身,尽管是他在向黑发年轻人主动行礼——但是对上帝发誓,罗修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把“行礼”这个动作做到如此不卑不亢的程度,并且说真的,这个动作在黑暗公爵做来,隐约的甚至还有一点儿让人忍不住紧张起来的攻击性。
想到这里,罗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大概已经患上了被害妄想症——尽管黑暗公爵是个混蛋,但是在自己吃他的喝他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应该友善一些——罗修发誓这只是一瞬间的放松,然而不幸的是,黑暗公爵显然抓住了这个机会,当黑发年轻人反应过来似乎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个在他的意识里上一秒还在他几米开外安全范围内的男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现在,他们挨得很近。
近到罗修需要微微扬起下颚,才能将男人那张近在咫尺完美的脸收入眼中——如果说乌兹罗克是神圣不可侵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追随的,塔罗兵先生是温柔和善让人想要亲近的,那么黑暗公爵剩下的只有无尽的侵略感,他就像是活在世界阴暗面的那类人……
傲慢。
嗜血。
暴力。
满恨不讲理到近乎于幼稚。
他肆无忌惮地将一些糟糕的毛病展示出来,并且理直气壮地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
罗修眨了眨眼,在他于最开始的单方面问候之后就陷入的一片沉默之中积极地腹诽眼前的这名跟乌兹罗克长着一张脸的男人时,这个时候,后者却突然抬起了手——罗修下意识地缩了缩——却很快地发现,其实黑暗公爵只不过是抬起手,将他头顶上的那串葡萄摘了下来。
紫色成熟的葡萄放在男人黑色的手套手掌心,罗修垂下眼,正犹豫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的时候,却听见男人不急不慢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艾丽斯,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当人类的祖先亚当和夏娃还生活在天界的伊甸园里的时候,曾经有人想要用禁忌的果实引诱他们,让他们从纯洁之中堕落。”
男人说的只不过是在正常不过的圣经故事。
不知道为什么,罗修却听得一阵心悸。
他抿抿唇强压下这种不安的感觉,抬起头,扯出一抹微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如此没有文化,但是我必须强调一下,你说的故事我当然知道——有一名天使变身成蛇进入了伊甸园,将禁忌的果实苹果交给了夏娃并引诱她吞下,苹果是智慧的果实,它让夏娃拥有了智慧,懂得了羞耻心,她意识到衣衫不屡是错误的,她开始诉求上帝的不公并说服亚当也吃下苹果,最终与亚当一块儿被逐出伊甸园。”
罗修说完,看着黑暗公爵——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男人却低声笑着摇了摇头。
“这只是外面广为流传的版本。”
“哦?”
“事实上你只说对了一件事,潜入伊甸园的那个家伙确实是变成了一条蛇才溜进去的——最后,蛇几乎也变成了他身份的象征。而你没有说到的是,变成了蛇的他其实是天界最有名的花匠,他掌管着生长于第四天的生命之树,那里常年绽放着只在第四天绽放的名叫‘艾丽斯’的花朵,这种花很出名,一直到最后,人们几乎忘记了花将本来的名字,称呼他为‘艾丽斯’。”
“…………被强行安上一个女性名字什么的,我觉得我可以理解他的痛苦。”
“你当然可以理解。”
“……”
正当罗修几乎觉得黑暗公爵要说出什么时,却没想到对方话语又再次发生了转变——该死地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面:“实际上禁忌的果实有两种,苹果代表智慧,而事实上,花匠想要给夏娃吃下的是另外一种禁忌的果实。”
黑暗公爵一边说着,他轻轻地将被他放置在手心的葡萄举高了些,仿佛暗示一般将它摆在了罗修的面前,当黑发年轻人的视线成功地被那一串果实吸引去的时候,男人笑了笑,手指轻轻一勾,将一颗圆圆的紫色果实摘了下来,捏在另外一只手的指尖。
“另外一种禁忌的果实就是葡萄,”黑暗公爵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代表着‘淫.欲’。”
语落。
那颗被摘下来的葡萄被以迅雷之势塞进黑发年轻人的唇齿间——后者微微惊讶之后下意识地紧闭牙关,于是被挤破的紫色葡萄汁从他唇齿指尖与男人的手指之间飞溅出来,很难想象那么小的一颗果实居然拥有那么多汁水,有一些甚至顺着罗修的下巴滴落……
酸甜的味道瞬间在味蕾蔓延开来。
胃部也跟着欢天喜地地猛地抽动了一下——如果不是现在的气氛诡异,罗修猜想他会喜欢这种口感的。
与此同时,罗修感觉到男人高大的身影正无限向着自己的方向毕竟——这忽然变化的趋势让他有些措不及手,他只能愣愣地下意思后退躲避,直到他的背部抵上了鸟笼形状的花园某根承重木头柱子,背部接触到冰凉粗糙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而此时,黑暗公爵所投下的黑色阴影将他完全笼罩了起来。
“艾丽斯,我相信你是一名很优秀的战士,”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所以我猜,无论今晚我做什么过分的事,也不会影响到你明天的发挥的,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两种禁忌果实】什么的,当然还是我胡扯的。
只不过有资料说过当年萨麦尔给夏娃吃下的果实是葡萄,啥资料我忘记了=。=
下章再来一发,然后爱丽丝也该回到现实了。
有细心的小伙伴看粗来了么,精分攻的类型其实完全不同,代表的也是攻在不同位置上的不同态度——作为一个攻控,老子洗白洗得用心良苦啊!
==========================================================
最后,还是广告时间。
开、开新坑了!!!日更!!!其他文更新速度不会发生改变!!!!!!
【一】古言穿越,平胸少女打入皇家内部职权部门逆袭面瘫毒蛇上司,愿意看bg的少女们可以跳坑:
原来你不是
【二】求提前包养大恶魔完结后要立刻开的未来*,讲述宠物店小老板和他的狂霸拽二手货(……)幻兽的故事:
恭喜发财
都!求!包!养!啊!!!!!!!!!!!!!!!!!!!!!!!!!!!!!
第十七章
如果换一个场景的话,黑暗公爵的话听在罗修的耳朵里那是相当可笑的——夜黑风高凉风飕飕,这鸟笼似的花园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偷情的好去处,更何况“偷情对象”还是“可能偷情名单”上最为荒谬的那一个。
只不过此时此刻,黑发年轻人却发现自己压根笑不出来。
葡萄汁水顺着他的下巴一路滑过,黏糊糊甜腻腻的感觉顺着他舌尖的味蕾蔓延开来,那感觉非常奇妙,就好像此时他的舌尖就此燃烧了起来,顺着吞咽下的唾液,这串火一直顺着食道流过他的喉咙使之变得干涩难忍,又流入他的胃部,最终燃烧成了一团不可扑灭的熊熊烈焰。
黑暗公爵的手从他的唇边挪开,而后一路向下来到黑发年轻人平坦的小腹处——罗修下意识地弓起身体想要躲避,却在下一秒绝望地发现他其实退无可退,而此时此刻,对方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搁置在他平坦的小腹上,隔着他的手套和罗修自己的衬衫,罗修却依然能感觉到对方的手掌心毫无温度——和塔罗兵相差甚远,黑暗公爵的手是完全冰凉的。
黑暗公爵只是将手放在那儿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罗修却觉得异常地紧张,就好像是浑身长满了坚硬鳞片的生物此时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暴露在了敌人的掌控之下,他的腹部在不自觉地轻轻起伏着,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不想说些什么吗?”
黑暗公爵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个时候罗修发现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黑暗公爵不仅长得像乌兹罗克,现在看来,就连声音都十分相似,当他带着那种令人恼火的似笑非笑语气调侃人时,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将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认错成为一人。
罗修眉间突突地跳了跳,想也没想便开口道:“我让你从我身上挪开你会挪开么?”
“不会。”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男人的态度十分坚决,而罗修看上去也不像是好欺负的模样——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下意识地想要护住小腹处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他也并没有发现自身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只是这些天,除了感觉到食欲不振以及身体越来越沉重疲惫之外,今天早上洗漱时,他觉得自己好像比以前胖了一点。
站在巨大的镜子前罗修有瞬间的错愕,如果不是他很确定自己是货真价实的男人,那一会儿他甚至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跟塔罗兵同志春风一度后不幸成为壮士……
而且在他体内孕育着的还不是人类的孩子,而是一枚葡萄的种子。
这样的想法来源于一个荒唐的噩梦,某一天晚上他梦到一棵葡萄藤从他的肚脐处生长出来,它迅速地抽枝发芽,长出茂盛的枝叶,然后开花,结出紫色的果实,当那葡萄藤越发强壮,他的肚子也被撕裂开来,血和肠子流了一地,但是他却还活着,眼睁睁地看着枝繁叶茂的葡萄藤下,他的鲜血将塔罗兵卧室那张宽大的床上纯白色的卧具晕染得狼藉一片,最开始被晕染上血液的床单已经干涩发黑变成了难看的颜色,新鲜的血液又重新将之覆盖,血液仿佛永远也不会流尽似的从他的身体里流出,铺天盖地的血腥气息让他感到窒息——而葡萄藤却还在生长,他的鲜血和器官成为了这棵从他体内长出的植物的最佳养分,而这棵植物,就是完全以他的血肉孕育而生的……
第二天醒来时,这个噩梦罗修当做笑话说给塔罗兵听,而对方听了只是无限的沉默,之后伸出他的手摸摸他的头,告诉他不要想太多。
梦境往往具有象征性的意义。
比如梦见从高楼上坠楼,有可能是人体的骨骼正在进行自我伸缩修复;比如梦见自己在疯狂的找厕所,那也很有可能是膀胱在睡眠之中突然宣布红色警报——而这血腥的梦境代表着什么?罗修更加相信的是他身体里的某一部分力量发生了改变。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正在从他的身体中被抽离——
这种变化大约就是在和塔罗兵干过那档子事之后开始的。
这非常明显,在确定了自己会参与红色皇后的选拔之后,每一天罗修都没有落下练习,现在他可以随心所欲轻易使用两把变型武器组合成的魔镰,然而奇怪的是,当他第一次试图再次使用之前在地下室和帽匠拼死拼活时最后使用的那燃烧在魔镰上的蓝色火焰时,却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发现那蓝色的火焰和他预料之中有所差距——它们变得没有最初使用的时候那么旺盛——
它们还在,但是已经变得非常微弱。
并且伴随着这股力量的减弱,他的身体负担也变得越来越重,就好像是此时此刻在他的体内被人放置进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在拼命地吸收这股力量,只等待着某一天能够生根发芽没从他身上破土而出似的……
罗修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变得越来越丰富了。
而此时,正当他因为放置在自己的小腹上的这只手产生了无限的联想时,却听见紧紧挨着他站着的男人忽然用低低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哼唱——之前就说过了,黑暗公爵拥有和乌兹罗克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导出来的好模样和好嗓音,那曲关于“艾丽斯”的歌曲实际上曲调古古怪怪的,但是在他唱起来,却意外地十分好听……
“月影摇,天惶惶,拆了东墙补西墙。
羊圈的羊啊被狼叨,第一个艾丽斯来到我身旁。
他手持长弓要射狼,受了诱惑喝了汤,垂下弓,成了羊,
月影摇,心惶惶,狼入羊圈叨走羊……”
男人的声音低沉缓慢,他一边哼唱着,一边让自己的手钻入了黑发年轻人的衣服下摆,罗修想要抬起手阻止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此时仿佛魔怔了一般完全不听使唤,他胃部那团燃烧着的火焰原来并没有熄灭,他黑暗公爵的手碰到他的皮肤时,它们又再次如燎原的星星之火一般疯狂地燃烧起来——
“放开——我……”
罗修的抗议声几乎就要被掩盖在耳边的风中或者是男人哼唱的音乐声里,他无力地靠在身后的承重柱上,脑袋里努力思考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对此他丝毫没有头绪——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黑暗公爵的所有动作,他甚至想要怀疑那串刚刚从葡萄藤下摘下来的葡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反抗啊,反抗啊。
推开他,将他那张漂亮的脸揍到变形。
用脚踢他,用镰刀将他那只讨厌的手切断。
反抗啊,反抗啊。
声音不断地在脑内重复着,黑发年轻人闭上眼,却发现自己的神经调节系统完完全全和脑内的意识脱节,和塔罗兵在床上那些事情模模糊糊地再一次清晰地映入他的脑内,细节他已经记不清了——然而这显然将局面推向了更加糟糕的境界——现在,他脑海之中塔罗兵的手,和黑暗公爵的手完完全全地重叠在了一切。
当男人带着冰冷皮质手套的手准确地捉住他胸膛前的一处凸起,捏住把玩时,罗修感觉到了羞愧。
胸口被捏得有些刺痛,仔细地感觉的话,那刺痛里又有什么在叫嚣着想要获得更多——这个想法让黑发年轻人一阵心惊胆战,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清心寡欲了二十几年,在某天开了荤之后突然变成了谁都可以来一发的色.情狂。
啊啊,这真是太糟糕了,罗修心想,如果乌兹罗克在这里,他会怎么说又怎么想呢?
当抑制不住的浅浅低吟从唇角边逸出,强烈的愧疚感让黑发年轻人发现自己终于找回了一点点使用自己四肢的权利——他艰难地抬起自己沉重的手,缓慢地移向面前高大的男人的肩膀上——他的本意是想要推开他,然而没想到的是,对方就像是恶作剧似的突然猛地捏了捏他右边胸口的凸起处,那刺痛又瘙痒的感觉让他发出情不自禁的惊呼,于是,那拼尽全力从身体每一个角落搜刮而来的理智顿时烟消云散——他的手成功地停留在了黑暗公爵的肩膀上,却没有了下一步的“推开”动作,于是,“反抗”就这样变成了“邀请”。
就像是第一首歌里不自量力的艾丽斯,他企图使用自己的武器去对抗强大的敌人,最后却葬送了自己,成为了“狼”的盘中餐。
“月光光,心慌慌,时针分针排成行。
塔罗牌士兵巡逻小路上,第二个艾丽斯来到我身旁。
他胆小,他悲伤,
停驻的时间停止的空间停不下来的吞咽,
塔罗牌士兵来到篱笆旁,
他成了球,卡在餐桌上,刺剑穿过他胸膛,
月光光,心慌慌,艾丽斯睡在餐桌上——”
黑暗公爵的唱着的歌曲到了第二段,与此同时,他已经完全地将黑发年轻人的衬衫整个儿解开——冰冷的寒风中,黑发年轻人洁白无瑕的胸前皮肤大片暴露在皎洁的月光之下,男人微微眯起眼看上去赏心悦目地欣赏着那胸前被自己捏得泛红红肿的凸起处,他低下头,伸出舌尖,虔诚又贪婪地亲吻那微微战栗着的成熟果实。
他的手拦在黑发年轻人的腰间,而后者此时双眼微微闭起——当男人湿漉漉的吻一路向下来到他的小腹上,他微微颤抖了下,发生了下意识的抵抗。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男人那一金一红的异色瞳眸此时已经变成了触目惊心的红。
葡萄确确实实是禁忌的果实。
在关键的时候,它可以发挥最强大的力量将意志坚定的人的脑子烧成一片浆糊屈服于欲.望之下。
在这毫无任何遮拦的光天化日之下,罗修被迫地接受男人的索吻,若不是深夜,此时此刻任何一名来到后花园的人都能第一时间看见他与黑暗公爵正在做的这种事——他的衣衫完全敞开,唇角因为对方贪婪的索吻而微微红肿,胸前原本洁白的皮肤之上也到处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红痕——
他不应该让男人将葡萄塞进他的嘴巴里。
而现在他已经受到了相应的惩罚。
夹杂着冰雪以及白色野花气息的寒风吹过时,罗修只觉得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冻结成了冰——就连黑暗公爵的吻都是冰冷的,这让他浑身上下就连骨骼都跟着被冻得生疼起来——然而糟糕的是,他却不能反抗这些,这让他想到了第二个艾丽斯——自暴自弃地吃下了不该吃的东西,被迫困于永远不能离开的逆境之中,最后,他倒在了餐桌边上,任由敌人为所欲为,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月吐光,影摇晃,并蒂莲开是一双。
异色花开莲池边,第三个艾丽斯来到我身旁。
金发碧眼睫毛长,
手持武器少年狂,
脚踏血路过关斩将,就要成为仙境的国王,
月吐光,影摇晃,国王消失在莲池旁——”
男人歌唱的声音变得越发的愉快了起来,他眯起眼将自己在黑发年轻人身上留下的痕迹欣赏了一遍——如果罗修对之前和塔罗兵的事情有所记忆,那么现在他恐怕会惊讶地发现一个事实——比如某些人对于在伴侣身上留下痕迹的位置似乎有着近乎于强迫症似的偏执,过大的相似度通常会让他们在这些细节上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比如在他眼里完全不同的a和b,他们也有可能压根就是一个人,并且他们的真实身份其实是c。
在第三段歌词结束的时候,黑暗公爵就着站着的姿势拉开了黑发年轻人的裤子,并没有完全退下而是卡在膝盖上这让羞耻的感觉翻倍上升,他拉起他的一边腿环绕在自己的腰间,另外一只手固定在其眼尖,让他保持着站着姿势——
与此同时,罗修能明显地感觉到,一个火热的、过于巨大的东西这会儿正亲热地贴着他的股缝处,从那巨大的物体前端分泌出来的粘稠液体将罗修暴露在空气中的臀部肌肉弄得湿乎乎一片,它在摩擦,在移动,不急不慢却恶意满满。
仿佛存心要用这种举动把人逼疯。
此时此刻,所有的羞耻感和自我厌弃感觉到达了顶峰,它们疯狂地聚集在了一起然后爆发,最后在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之后,“砰”地发出无声却震耳欲聋的巨响,与胃部那灼烧着的火焰一块儿变成了巨大的蘑菇云,然后烟消云散。
理智就像是第三个艾丽斯的节操一样,在欲.望的跟前被扔到了外太空。
“月云遮,雪茫茫,孤儿院的城墙遮住光。
黑云压城云降霜,第四个艾丽斯来到我身旁。
她手提竹笼眼,雀在笼中间,
笼中鸟飞在黎明前,却只闻,风呜咽……”
男人低沉的歌声几乎就要被融化在风雪之中。
就着站着相拥的姿势,他毫无征兆地闯入怀中人的身体里——那异常的侵入物粗暴又放肆,有那么一瞬间,罗修几乎觉得自己可能要被撕裂,伴随着对方开始规律冲撞,他又觉得撕裂感消失了,对方一下比一下大力的动作反而让他产生了“内脏都快被撞成肉泥”的错觉……
罗修觉得自己紧紧地包裹着对方。
他的意识上是抗拒的。
然而身体却贪婪地吞咽着,甚至让他们链接的部分发出“啵啵”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对方每一次进入与抽离都变得拥有立体画面进入他的脑海里。
与此同时,罗修再一次感觉到了他体内那一枚“葡萄种子”的存在,现在,它又变得骚动了起来,仿佛是一直在沉睡的野兽忽然被惊醒,现在它又开始肆无忌惮地试图吸取那所剩无几的最后的力量——
这样的变化让罗修该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
最后的一点儿力量仿佛根深蒂固地嵌入他的血管或者皮肤,现在,当有什么人试图将它们抽离时,就仿佛活生生地将他身体里每一根血管解剖开来从里面将之提取分离——迷迷糊糊之间,罗修觉得自己曾经见到过的那种蓝色光芒再一次的出现了——但是这一次,在他来得及看清楚那蓝色的光究竟是什么的时候,黑暗公爵却伸出了手,覆盖住了他的眼睛。
就如同塔罗兵曾经做的一样。
罗修微微一愣。
与此同时,男人狠狠地一个挺入,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
“唔——”
寒风呼啸之中,隐隐约约响起了一声沉闷的低吟。
那低吟很快就消散在肆意的风声里。
罗修觉得自己支撑着全部力量的腿已经快要麻木得失去了作用,现在,他整个人似乎都依靠着与男人链接的部位勉强站稳自己——背后伴随着对方的每一次冲撞和承重柱摩擦,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情不自禁地皱起眉,而就在这个时候,黑暗公爵终于将那首歌的最后一句歌唱了出来——
“月云遮,雪茫茫,空荡荡的竹笼眼,黄土掩埋在后院……”
罗修微微张开眼,黑色的目光带着浓重的水汽,却显得异常晶亮地看着此时埋头于他颈脖之间的男人。
他本来以为这荒谬的一切终于结束了。
却没想到,只是微微一顿,忽然,那低沉的嗓音再一次响起,那是一段完全陌生的、罗修之前从来没有听过的新的曲调——
“月吞云,繁星黯,夜莺泣血诉彷徨。
杜鹃占去巢|茓时,第五个艾丽斯死在来时的路上。”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嘻嘻这种歌吭哧吭哧唱了十几章终于唱完了~
乃们可以尽情发挥脑洞想想到底啥情况啦。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