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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大阴阳太极图

第十二回灵山传道得妙法万里腾云走孤身(十八)

叶华心下着实踌躇,难以定夺,若是真练就此法,日后修仙之道变怕是困难重重。

可是若是不修此法,那碧水寒珠却又是无法炼化,若是如此,本天论便是无法修习了,自己如何对两位祖师交代!

叶华怔怔暗想片刻,不知所以,无奈之下,左手微微一挥,一本书卷漂浮在半空,却正是本天论。

霞光一闪,数十篇的文章一一浮现,叶华凝神看去,昨日自己已是细细浏览一遍,种种的难解之处还需详参,慢慢明悟,眼下困境却需还是从此中破解开来!

果然过了几个时辰,在第九篇八正神明论篇见道

“苍天之气清净,则志意治,顺之则阳气固,虽有贼邪,弗能害也,此因时之序。故圣人传­精­神,服天气,而通神明。失之则内闭九窍,外壅肌­肉­,卫气散解,此谓自伤,气之削也…。合之金木水火土、四时、八风、六合,不离其常,变化相移,以观其妙,以知其要。欲知其要,则­色­脉是矣。­色­以应日,脉以应月。常求其要,则其要也…。”

读到此处,叶华微皱眉头不知所解,思虑半晌,朦朦胧胧,仿若隔着一层白纱,始终不得其要。

念头转去,待抬头向远处一望,只见一条大河流蜿蜿蜒蜒,隐隐若有所悟,待看到向东流去,长波浩渺,与远处碧天连一线,看到此处,才猛然间豁然开朗,口中喃喃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本天论竟是如此神奇!神识竟然炼化到如此地步,以神养­精­,才能神至气达,­精­生血运,和那气海血海识海等五海想通,别有不同,真乃是别开蹊径,曲径通幽!若是按此法,那这神识融合之法便是未再有什么后患了!”

想到此处,叶华才长舒一口气,眉头展开,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心下暗道:“既然如此,那便按其法修行吧!但愿能有其效用!”

又是静坐半晌,把那融合之法细想一遍,才双手掐诀,体内内元之力已是奔腾如沸,低喝一声,眼前又是浮现出识海景象。

看着那中央的碧水寒珠,身形飞掠其上,待离之还有百十丈之时,眼见那碧水寒珠碧芒大盛,体内忽的内元倒转,胸口猛地一震,张口便是喷出一道血线,蕴含着大­阴­阳五行之力,向着那碧水寒珠暴­射­而去。

碧水寒珠似是知晓来者不善,碧­色­大亮之下,水面忽的起了飞起了九条蛟龙,微一盘旋,齐齐向着那­射­来的血线喷出一道白蒙蒙的光华。

叶华早知这碧水寒珠如此,双手十指向着自己身上连点,神阙、水分、下脘、建里、中脘、上脘、巨阙,这七­茓­便是又是喷出七道血线。

这七­茓­号称­阴­脉之海,刚一­射­出便是漫天的煞­阴­之气,­阴­风怒号,亦是微一旋转,和这刚才­射­出的那道血线,缓缓化成一个太极­阴­阳图,血­色­大放之下,那九条蛟龙喷出的光华­射­在其上,如同泥牛入海,丝毫动静未起,便是不见了踪影。

那太极图顺势向着那碧水寒珠便是遮了过来,缓缓一转之下,­射­出四道血­色­光芒,碧水寒珠还未有再动,九条蛟龙便是破灭了去!

那四道光芒便是透­射­而出,照在其上,一转之下,碧水寒珠竟是被带动了几分,叶华在远处见此,心下大喜,此刻却也是顾不得再想更多,十指又是在左臂,右腿,前胸,后肩微点,亦是­射­出数道血线。

这几处乃是大椎,风府,巨骨,天鼎,乃属阳脉之海,­射­出的血线乃是纯阳之力,待得一­射­入那血­色­太极图,太极图便是滴溜溜一转,又是­射­出四道血光,组成八阵之数。

向下一笼,便是将那碧水寒珠笼在其中,叶华见此,不由缓了一口气,按秘法所言,待得这以自身五脏六腑­阴­阳五行之力化作的­阴­阳大太极,便是成了一半了,此后便是需运用内元­精­血,慢慢炼化这碧水寒珠了!

叶华缓缓静坐半空,闭上双目,体内内元勃发,向着远处太极图不断注入,那太极图八道血光登时明灭闪动,各向内发出一道红­色­火焰,那碧水寒珠连接施出数种碧­色­神通,均是无法抵御这血­色­火焰,火焰燎在其上,一阵吱吱作响。

如此过了数个时辰,叶华才微一睁眼,见那碧水寒珠竟是碧­色­淡了几分,微微一笑,又是闭目静心运转内元不提。

不知不觉两日两夜已是过去了,只听得远处一声轰隆隆巨响,叶华猛然间睁开双眼,定睛看去,只见远处碧水寒珠此刻竟是几近透明,似是还隐隐带有一丝血­色­,天空中缓缓旋转的血­色­太极,此刻却也是暗淡了不少!

叶华见此却是心下大喜,亦是暗叹幸亏的自己内元远超同侪,浑厚之极,若是换做他人,怕是早已支撑不下来了。

知晓此刻已是紧要关头,容不得半分大意,急忙收敛心神,加紧运功,唯恐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双手又是一掐诀,向着那血太极摇摇推出,半空中的血光忽然之间浓郁了几分!

又是过了半天功夫,那碧水寒珠已是充满血­色­,一声噼啪暗响,表面裂出了几道裂纹,又是碰的一声,碎开了去,再而噼啪之声大作,太极图大八道血光猛然间旋转起来,那些碎片在这八道血光狂搅之下,顿时化作了一阵齑粉散开了去。

叶华才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识海中空荡荡一片,天空中只有一个太极真图转动,知晓以是成功,心下却不知为何却并未有几分欣喜之意,只觉的说不出的疲累,只想去找一张大床,去沉沉的睡上一觉!

双手一招,天空中的太极图缓缓一转,化作一颗血球,最后亦是碰的一声,化作无数血滴,散开在这识海,溶于其中不见了踪影。

叶华才缓缓收功,退出这识海之境,待得眼前恢复清明,只觉头脑中一阵眩晕,微感之下,却也是查觉自己神识之力大了何止数倍,沉静清冷,蕴含着一丝寒晶冰髓之力,果然自己神识与这碧水寒珠融合,平添了偌大威力!

只是此时体内内元几近耗竭,不由苦笑一声,知晓若是再如此下去,怕是便不能支撑了,站立起身,对着西下斜阳想到:

“我已是破去这碧水寒珠阻碍,再修习这本天论便是顺利之极了!不知现下那北曦六部如何了?!可曾出动去往了那寒城!还是出如何罢!”

想到此处,叶华向着半空中一指,一个黑洞缓缓显出,叶华御剑飞起,一穿过那黑洞,便是眼前一亮,显出那地八层情形来!

第一百零九回八仙女

第一百零九回八仙女

第十二回灵山传道

得妙法万里腾云走孤身(十九)

叶华心下一颤,问道:“那那寒城作为我神州属国,不知…不知现下伤亡如何?!”

马森摇摇头叹道:“这倒是未有知晓,听闻那瀛洲凤辰貅王乃是暗中突袭!想来咱们不免有些伤亡…

现下京城传闻,那寒城一众修士已是退出太白山脉雪岳峰,长于此的东海普陀分脉,数百年的基业不免毁于一旦!唉—!”

叶华听闻此言,原本心下已是有几分宽慰,现下却又是一紧:

“五台一派和那东海普陀,同属四大佛国!同气连枝,若是普陀受损,五台岂能独身事外,想来想来…。师父师姊不知…想来或是无碍罢!若是有什么意外…这可如何是好?”想到此,不由心乱如麻,种种念头齐至。

王廷和马森见叶华面露忧急之­色­,不由齐声劝慰道:“叶老弟无需忧虑了!前日北曦六部已是调往前去,加之云贵镇陲重军亦是调往,想来是无大碍!”

叶华默默点点头,道:“两位大哥,不知这几日可有人前来寻我?”

王廷点点头道:“叶老弟,前日倒是来了几人,说是张元天府上,听闻你正闭关,便离去了!”

叶华一怔急问道:“不知他们所为何事?可有谈及?”

马森摇摇头苦笑道:“这倒是未有明说,不过一个黑壮青年似是言道什么‘既然少了叶师弟,这事怕是难上了几分!’说罢众人便是告辞离去了,至于是什么要紧事情,我们二人便是不知了,叶老弟还勿要多怪!”

叶华微皱眉头摇摇头道:“哪里!二位大哥见外了!”

心下却是暗想道:“什么事情?这几位师兄不知去要做什么?看来自己却是需前去张府一趟了!”

心下想罢,对着王廷马森道:“两位大哥,我欲外出一段时日,若是守常真人问起,还请两位报禀!劳烦两位了!”

王廷笑道:“叶老弟哪里话,这是自当,叶老弟径直前去自可!无需多虑!”

叶华向两人微一抱拳,未有再答话,转身便是离去,等出了京华武堂,便是向着西城张府前去,一路上思绪纷纭:

“几位师兄不知要去做些什么事情!既是前日之事,现下自己赶去,怕是有些迟了!或是错过了!”过了半个时辰,到了张府,找寻掌事,果然告知张克几人前日便是外出了,至今未归!不只是什么事情!

叶华来时虽已有料及,却是仍不免丝丝失落之意,待出了张府,在街上缓步而行,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内心却忽然说不出的孤寂,心下思量:

“不知高鹭表哥现下如何,还有那东仙源的桃源八友,那侣云客曾向自己一约,要去白带山云居寺,那云居寺号称‘九洞连环,别有洞天’藏有的大藏经,对自己等佛门子弟,自是大有吸引之力!只是怕自己却要离京了,需前往寒城一看,倒是不知什么时日才能前往拜访呢?!”

一想到自己离京,便想起种种在京师发生之事:

“自己来京师不过短短十数日,却以是收获良多,只是许多慕名已久的名胜却是未有前往一游,更有名修高士还未有拜访,这倒是遗憾之极了!还待下次前来罢!只是下次却不知什么时候了,守常真人所托之事,自己自当牢记于心,若是《本天论》习所成就,自当全力相助!”

叶华正在心想间,只听前面人声甚隆,不由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一座高台,上面似是贴着一张三四丈之巨的告示,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周边围观了不少人。

叶华心下纳罕,见人多难以上前观看,摇摇头,刚欲继续前行,忽听有人道:“嘿嘿,那孔勉可真是厉害,竟然连胜二十一场!”

叶华听到此处,不由身形一震:

“孔勉?!难不成是前几日那群孔家子弟?与我争斗之人便是号作孔勉!我收了他的圣迹图,可谓是和他结下莫大仇隙!”

不由停下脚步,转身走上前,向那告示看去,一看之下,心下却是微感讶异,不有苦笑一声。

原来那告示正是关于游学比试事宜,下面却是记叙了各大名门望派子弟胜负之数,那孔勉却正是位列上游。后面注明其孔氏第八府子弟,一败二十一胜,战绩确实亮眼。

叶华看到此处,心下确然无疑,那既然是第八府,那便是毫无差错了,现下细想,以那孔勉的实力,三真境下却是罕有其敌,着实是一等的厉害好手!

自己若不是取巧出其不意获胜,若单论真实本事,自己确然不敌。取得如此佳绩也是理所当然了!仔细搜寻片刻,只见自己却也是赫然在列,后面注明五台一胜。

旁边不少观者看到此处纷纷议论道:“此处难不成是错了罢,怎的这一胜也是位列其上!”

旁边一位老先生摇摇头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你休要小看这一胜两胜者,这其中不少乃是顶儿尖的好手,嘿嘿!”

叶华听闻此言不由摇头微微一笑,那老先生不知为何瞅见叶华似是摇头微笑,不由叫道:“这位小哥,难不成你不信么,呵呵,来来,你看—”

说罢指着告示上靠近尾端的一个名号道:“这位汉复阁主想来大家未有听说过,嘿嘿,若是报出另外一个名号大家可都是耳熟能详的了!”

下面围观者叫道:“这位老丈,不知这位是什么大来头!”

那老者笑道:“这汉复阁主便是那号称京城四大公子的张汉毅,其父大辽统帅,师承太炎先生!”

众人一阵哗然,纷纷道:“竟然是四大公子,到不知什么时候改了名号了!嘿嘿,这位老丈不不会是欺人之谈罢!”

那老丈抬头向空道:“我老人家骗你等做什么!哎”

叶华一听那汉复阁主竟然是京城四大公子,也是不由吃了一惊,京城四大公子早已是如雷贯耳,只是现下还未有幸睹其风采,未免遗憾!

叶华在榜尾处微一打量,只见上面又是一个名字映入眼帘,心下又是一震“西仙源,八仙女!”喃喃道:“西仙源?”

思量片刻,想起当初侣云客与自己一别之时,低声道什么川藏日月山神女峰,西仙源之类,自己当时听在耳中只是略感讶异,并未深想,不想今日竟却看到这西仙源子弟!还有那日月山神女峰,不是那太天教所在么!?

叶华想了半晌不明所以,忽的脑中灵光一闪:“那八仙女怎么也如同东仙源桃源八友一般,怎么也恰巧也是八人!?难不成这当中有什么关联么!?看当时侣云客心事重重模样,其中定然有文章!”

第一百一十回易物细雨楼

第一百一十回易物细雨楼

第十二回灵山传道得妙法万里腾云走孤身(二十)

叶华又是看了半晌,并未看出什么异常来,待到看到自己名字时,心下暗道:

“这可是无心之举了,自己可并有心思去参加那游学比试,当时敌手找上来,只是欲要借其机会出手与之比试而已!不想自己名字却也是登录其上!”

想了半晌才退出来,顺路而走,边走边想,现下自己全部身家已是在身上,欲要前往寒城,事先却是要准备一番了。

首先便是一些丹药,自己从北台带来的碧水丹,八阳神丹,还有从金雕哪里得来的天竺黄丹,已是所剩无几,这些必备之物却是需前去那些丹药法宝流通之所得些来!

在这京师八城十二郊,这些易货场所不下千百家,在这西城最有名望者莫过于号称京师第一楼的细雨楼,当初自己在张府居住之时,便是听马飞石磊等谈及这细雨楼。

言道这细雨楼号称天下之物无所不括,虽是夸谈,却也见这细雨楼之规模魄度,确是不凡,听闻那细雨楼在西城龙头河一带,临河傍山而建,甚是雄伟,极是容易寻找。

果然叶华路上略一打听,便是找到路道,走了半个时辰,便远见一座极高大华美的楼塔耸立一山坡上,前临一条大河。那高楼远远看去高约数百丈,占地四五十亩,犹如玉簪Сhā地,云骨撑空,周遭玉峰环绕,与之交相掩映。

叶华心下赞叹:“果然名下无虚!这第一楼的称号却是不假!”等到逾走逾近,越发觉得那玉宇琼楼高耸入云,需极力仰头才看得到顶端。

待又走了百十步,穿过一片宽阔场地,才到了那楼门前,上前两步,只见门前玉楯栏杆翠­色­晶莹,仔细看去竟是珠翠珊瑚所制,叶华心下暗叹:“怎的这般奢华!”

抬头一看,门前正中墨笔丹520小说”三个斗大大字,两边一幅对联:

“馨息云归,恰东接城­阴­西连塔影;风吹花去,喜风敲铎韵雨湿钟声!”在外面又是一幅对子道:“宝楼巍峨,睹金相庄严,已接三清法界;天吾缥缈,觇玉容整肃,如游九府神境!”

叶华观到此处心下赞许,微微点头,这两副对子却是这细雨楼真实写照,在楼外站立不过片刻,便见进出楼门的各­色­修士不下百十人,门庭若市,繁华可见一斑。

叶华迈步而进,进了厅殿,便见玉柱金庭,瑶阶翠槛,耀眼生辉,殿前一座白玉平台,高约丈许,尤为壮丽。其余陈设,皆是­精­金美玉所制,珠光宝气,富丽堂皇,神仙宫室,不过如斯。

正在观览间,便见一位青衣老者笑吟吟的走上前来道:“这位小兄弟,老朽乃是这细雨楼事务,不知能能为小兄弟做些什么?”

叶华见那老者目光清莹,神韵内敛,虽是极力收敛,却是仍露出一丝半缕的元力压迫气息。叶华不由心下暗暗惊异,这位老者定是已达三真境修为!难不成是这里普通事务么?!

再一旁观,只见远处亦有十几位同穿青衣服饰的老者再和他人答话,才又是心下嗟叹:“果然!想不到细雨楼普通事务竟也是这般人物!”

叶华向那老者笑道:“我是第一次到这细雨楼,倒是不知咱们这里的规矩,还望老丈详告一二!”

那老者笑道:“原来如此,还请小兄弟这边来。”

叶华点头道:“有劳老丈!”

那老者走向一旁,过了数十丈,到一金柱下,伸手一拂,壁柱顿时升起一团绿­色­霞光,老者向叶华道:“小兄弟请!”

叶华知晓这霞光定是小传送禁阵之类,并未犹豫,迈步上前,刚一走进,便觉周身绿光一闪,嗡声大作,过了片刻,那绿光方徐徐散去,周边却已是显出另外一景来。

身旁紧接着绿光闪动,那老者也是显出身形来。那老者上前对着叶华笑道:“小兄弟,这里细雨楼顶楼客室,还请小兄弟勿要讶奇!”

叶华笑道:“想不到这楼内竟还有这般景象!”

原来这顶楼竟似露天阁台一般,除却斜壁云门,珠棂洞启,更无屏蔽。凭栏下望琼檐高耸,翠槛横空,楼外三面翠玉峰峦环绕,碧峰刺天,高低错列,翠­色­晶莹,山光如活。时见白云如带,婉蜒山腰,更有不少玉字琼楼,掩映于白云花树之间。端的神山仙楼,美景清淑,气象万千,便唐宋名手也画它不出。

叶华由心赞叹道:“此处当真是非仙岛莫非仙岛,是人间不是人间!”

那老者笑道:“小兄弟当真会说话!还请小兄弟一座!”

叶华一笑道:“老丈客气了!”

说罢走向身前的一个木椅上坐下,那老者亦是走上前坐定道:

“小兄弟既是初来,这细雨楼的规矩也是简单之极!小兄弟定然一听便是明晓!这细雨楼储藏法宝丹药门类不下数十万种,修仙之士若是想要从这细雨楼得其所需,便需以等价之物来与之想换,其价值评判,自有细雨楼的百十位长老定夺,绝无有失公允之处,还请小兄弟放心!”

叶华笑道:“这倒是有所耳闻,听闻这里乃是用之黄金­精­矿来之夺量,可是这般!”

老者笑道:“却是如此,现下神州自前圣华皇圣帝圣令始,这黄­精­­精­矿便是开始流通起来!只是这黄金­精­矿修道人士往往留之自用,宁愿以其他物件交换!因此倒是流通者不是甚多!”

叶华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沉吟半晌,手中霞光一闪,显出一件器物来,微微一扬,那物件便是飞起在半空,徐徐打开,霞光万道,竟是一幅画卷。

画中乃是一老者,身坐在屏风之前,手执经书,似是讲道,周身亦是围绕数十名子弟,静声听讲。那老者见此眼前一亮,不由叫道:“圣迹图!这…!”

说罢看向叶华一脸的惊然之­色­。叶华伸手一招,那画卷又是徐徐落在手中,叶华笑道:“不错,正是儒门孔家的《圣迹图》”

那老者怔然半晌,才点点头道:“这虽是仿品,却看似是有真品的五六分威力了!听闻这《圣迹图》乃是孔门的不传之物,有教化万物之功效!难道小友是孔门子弟么?!”

说罢又是哑然失笑,遥遥头笑道:“老朽一时昏庸,若是孔门子弟怎肯舍得以圣迹图换物,嘿嘿!”

叶华在一旁默然不语,只是微微作笑,那老者看向叶华笑道:“看来小友是要交换《圣迹图》了,既是如此,这《圣迹图》小友可否借老朽一观,还待向细雨楼长老请示!”

叶华点点头道:“自是可以!”说罢将圣迹图递给那青衣老者。老者站起身接过,便又转身走到身后不远的一张木桌前。

那木桌毫无奇异之处,上面只摆放这一面看似普通的铜镜,那老者恭恭敬敬的将那《圣迹图》放在木桌上,只见那铜镜忽的­射­出一股濛濛的青­色­光华,笼在《圣迹图》上。

过了片刻,只听闻屋内忽的传来一个苍老声音道:“这孔门《圣迹图》仿品已是有六分二真品的威力,甚是难能!嘿嘿,可给其兑换八百块上等黄金­精­矿!”

那青衣老者弯腰恭敬道:“多谢枯长老明示!”

待得木桌上的铜镜光华敛去,那青衣老者才伸手取过《圣迹图》,退回道叶华身旁,笑道:“小友想必也是听到,阁中长老已是明示,这《圣迹图》可兑换八百块黄金­精­矿。”

第一百一十一回丹药

第一百一十一回丹药

第十二回灵山传道得妙法万里腾云走孤身(二十一)

叶华点头道:“既然已是有细雨楼长老查看定夺,想来不会有什么偏颇了!那就依你所言便是!”

那青衣老者点点头微笑道:“既然小友已是应允,那老朽便奉上八百块黄金­精­矿!还请小友稍候片刻!说罢便是起身微一行礼,慢慢退出,等到了一立柱处,绿光闪现,便是不见了踪影。

叶华看那老者已是退出,方起身凭栏四望,看着天空飘荡的浮云,心下暗想:

“这《圣迹图》乃是儒门独门秘宝,儒家功法虽是流传天下,我自己却是未有修习过,便是无法催动施展这《圣迹图》的真正法威!且自己的幻月宝鉴也同是幻境法宝,未必便是输给这《圣迹图》几分!这换来的黄金­精­矿倒是不知能兑换写什么灵丹妙药!”

叶华正想间,便听闻身后传来阵法启闭之声,扭头看去,那老者已是显出身形,手中捧着一个圆盘,上遮盖着一块锦彩丝布,走上前来对叶华笑道:“小友久等了!”叶华亦是转身,走上前,那老者笑道:“小友请坐!”

说罢已是将那圆盘锦布掀起,露出一个­精­致葫芦,那老者笑道:“还请小友过目!”

叶华点点头伸手取过那葫芦,一丝意念已是侵进去,过了半晌,只见叶华点点笑道:“这乾坤葫里却是八百块黄金­精­矿,老丈费心了!”说罢手中《圣迹图》又是显现而出,亦是伸手递给那老者!

老者点头接过,将《圣迹图》放在圆盘之中,对叶华笑道:“不知叶小友还有需要什么物件么!”

叶华点点道:“我欲在细雨楼寻一些培元养气丹药,还有一些祛毒丹药!不知老丈能否让我一览!”

老者笑道:“这是自然,既是如此,那小友这边请!”说罢上前引路,过了数十步,两人走到一打长柜门之前,那老者右手一挥,那柜门徐徐打开,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只是氤氲着一些彩­色­雾气。

那老者又是一挥手,那雾气顿时翻滚起来,紫光闪现,徐徐显出数百个瓷瓶。

那老者笑道:“小友请看,这些丹药都是三真境以下服用的丹药,且俱是其中极品,还请小友一观!”

叶华闻言,伸手拿起一个白玉瓶,略一看去,只见上面丹笔写着“补正丹”“五十黄金­精­矿”字样。这补正丹之名叶华倒是听说过,药力中正,对各门各派内元均有补气益­精­知晓,极是难得,只是五十金未免有些太过奢贵。

叶华摇摇头,将其放归原处,又伸手拿起另外白玉瓷瓶,上面丹书写着“三阳丹”“三十黄金­精­矿”等字样。

这三阳丹倒是未有听说过,不知功效如何,心下正细想间,那老者似是知晓叶华所想,上前笑道:“小友欲要知晓这三阳丹功效药力,哪几种药材练就,只需轻轻一点这‘三阳丹’三字即可!”

叶华轻哦的一声,笑道:“不想竟是准备如此奇妙细致!”说罢便按老者所言,食指向其点去。

果然那白玉瓷瓶白光闪动,凭空生出数行金光灿灿的小字出来,叶华凝神看去,只见那几行金字写道:

“三阳丹,下品上等丹药,用之九离真火,加之葵­阴­真水,水­乳­木,黄蛟角,瑁灵元花炼制七七四十九日而成,对之七宝境修士修元复功功效极大,尤对专修水­性­功法者,功效更著!”叶华看到此处,不由苦笑一声,又是遥遥头,将之放归原处!

那老者见叶华静心细选,知晓不便打扰,缓缓回到木椅旁坐定,闭目养神,不再观看。过了也不知多久,只听叶华喜道了一声:“好了!”

那老者才是睁眼,一见叶华手中拿着五个瓷瓶,面露喜­色­,正向自己走来,不由笑道:“小友可是选好了?!”叶华笑道:“正是!劳烦老丈了!”

那老者微一打量那几个瓷瓶,点头道:“化银丹、白金丹、黄钰丹、三种培元丹药;玉心丹、紫罗丹两种疗伤祛毒丹药!嗯!小友眼光真是极佳!这几种丹药对小友这等修炼金属­性­功法之人来说,可遇不可求!”

叶华微微一笑道:“老丈过奖了!还请老丈过目,看所需多少资费!”

那老者微微点头道:“这五种丹药共一百六十八块黄金­精­矿!”叶华闻言,便是伸手从乾坤葫中取出一百六十八快黄金­精­矿给予老者,那老者伸手接过。

叶华笑答:“此次着实劳烦老丈,多谢老丈!”那老者笑道:“这乃是我分内之事!何谈劳烦!敢问小友可还有其他需求?”

叶华摇头道:“暂时却是未有了,还待以后在前来罢!”那老者点头道:“既是如此,那老朽便恭送小友去殿厅罢!”

叶华点点头,两人亦是从传送禁制重新回到大殿,待回到殿厅,叶华未有在耽搁,略又询问其他法宝丹药之事,未有再需要者,盘桓半晌,便是和那老者拜别离去。

出了那细雨楼,叶华长舒了一口气,现下丹药亦是准备齐当,只待出发了,抬头一看,日­色­已是正中,今日若是出京师赶往寒城,怕是不及,还是明日一早出发。

听闻这近日,每日京城都有修士于帝城前的神武场聚集,结伴出发前往寒城,自己明日倒是可以前去,和他人共同前往,路上也好有所照应!

心下想罢,便是向着神武场赶去,那神武场乃是京师最有名望之地,历来圣帝便是于此校兵,京师莫有不识的其所在者。

待到叶华赶到时,已是日头微偏,那神武场除却站立守卫的兵士,却并未见什么修士,叶华心下纳罕:

“难不成今日修士早已出发不成!或是明日修士未有赶到!?”正犹疑间,便见远处慢慢走来三人,两名壮汉一名老者,三人均是道士打扮,装束亦是相同,显是出身同门。

那三人观望了四周,见四周并无多少修士,似是讶异,再一扭头,一见叶华站立于此,三人便是走上前来,其中一位壮汉叫道:“这位小兄弟!”

叶华微一抱拳道:“不知兄台有什么事情么!?”那位壮汉憨憨一笑道:“我们乃是华山五云峰镇岳宫弟子,敢问这位小兄弟可知此处聚集齐往寒城之事!?”

叶华点头道:“我也是为此事而来,这神武场却是人影稀疏,想来今日已是出发了罢,只能待得明日了!”

另一位壮汉面现惊异之­色­道:“怎么小兄弟也是要去往寒城么?!”叶华笑道:“怎么,难道我不能去么?!寒城虽是危险,我却要去看一看!会一会那瀛魔!”

那对方老者此时却是点头道:“后生可畏,小友当真乃是雄心壮志!不知小友出身何门?可有一众师长相随?!”

叶华道:“在下叶华,出身五台一脉,现下却是茕单影只,孤身一人,并未有师长相随!”

那老者闻言,眼中闪现奇异之­色­道:“难不成叶小友如此修为便是要孤身前往寒城么!”

叶华听闻此言,不由面现微红,知晓那老者言下之意自己七宝境若是赶往寒城,怕是危险万重,不由惭愧道:“倒是让众位见笑了!”

那壮汉却是忽的嘿嘿一笑道:“汪师叔,这位小友既是独身一人,不如咱们便于他结伴如何!也好对他有所照应!”

那老者想了片刻,点点头道:“这般也好!”

第一百一十二回库兰古卷

第一百一十二回库兰古卷

第十二回灵山传道得妙法万里腾云走孤身(二十二)

叶华心下微喜:“这下去往那寒城便是有作伴的了!那华山五云峰镇岳宫,听闻乃是北岳最有名道场,盛名远扬!晋陕修士无不敬仰之极!不想今日倒是有缘遇见这镇岳宫之人!”

心下想罢,向那壮汉微拜道:“多谢三位道友!”另外一位壮汉却是向着叶华笑道:“叶小友,此次我们去寒城,可不是游玩赏景,乃是卫国御敌,叶小友可真是想清楚了!”

叶华恭道:“我师父和几位师兄此时便是在寒城,此次我前去便是去寻他们!纵使有些危险又怕写什么!”

那洪姓老者点点头道:“洪日,你就不要再阻这叶小友了!”说罢又向叶华道:“你如此一说,我倒是想起,五台一脉和那东海普陀素来同气连枝,那普陀在东海镇防寒城数百年,寒城瀛魔纷起,想来五台早已是得其消息前往相助!只是不知为何现下你却是形单影只!孤身前往,呵呵…”

叶华听闻老者如此一说,呢喃半晌,未有说话,那老者见叶华如此,想来知晓其定有难言之隐,便也不再想问,淡淡道:“洪日,洪星,咱们现下去哪里借住一晚?还待明日再出发便是!”

旁边两位壮汉应声答道:“汪师叔,不如咱们便去大通山大兴禅院,听闻道安禅师已是从天方古国游历归来!”

汪姓老者轻哦一声道:“当真!嘿嘿,略一算来,倒是与他已有五六载未曾相会了,既是如此,那咱们便同去大兴禅院!不知叶小友可愿共往!”

叶华低头恭谨道:“多谢汪长老,恭敬不如从命!弟子愿随前往!”

汪姓老者轻轻点点,那名作洪日的壮汉便是领头,大通山离之神武场不是甚远,众人只是略走片刻,便是到了大通山。

几人沿着数百级舒缓石阶登上,便见一片开阔广场,迎面是一座庄严典雅的牌楼。

洪日笑道:“这大兴禅院叶小友想必是初来,这牌楼乃是为祭念栖灵塔和栖灵寺而建。”

叶华听闻其言仔细看去,只见那牌楼四柱三楹,下砌石础,仰如华盖。中门之上面南有篆书“栖灵遗址”四字,旁注为晋永熙年间盐运使姚煜手书,字体雄美。

牌楼牌楼前面南而踞的一对石狮格,分外引人注目,刚勇雄健,正头蹲身,直腰扭头,前爪平伏,傲视远方,寺前东西院墙上分别嵌着两块石碑,东为蒋衡山“淮东第一观”,西为王澍书“天下第五泉”大字。

叶华正心下暗想:“这天下第五泉!?不知有什么来由!”正疑惑间,便见洪日已是上前轻推门而入。

只见寺院中迎上来两位小沙弥,向其合手拜礼道:“敢问施主所为何事而来!”

洪日回礼道:“我们乃是道安禅师故友,听闻禅师游历归来,特前来相寻!你只需一报镇岳宫,禅师自然知晓!”

那沙弥合手道:“几位施主这边请!”众人随知客僧鱼贯而入,略走片刻,到了一间静雅厅堂,另一位沙弥便是出去前去相报。

未待片刻,众人只听闻门口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甚是洪亮,中气完足。叶华一听其音,似是便已想到诵佛号僧人,定是高大健壮之极!

扭头向门口看去,果然只见门口出现一个十分高大的僧人,宝相庄严,神仪莹朗,满脸祥和之气,一见屋内汪姓老者,立时神采焕发,走上前来合手低首道:“汪老儿,不想已是六载不曾相见了!”

汪姓老者看着那僧人,却是眼中异­色­一闪,忽的一伸手,一朵五­色­彩云迅疾飞出,向着那僧人便是一笼而下。

那高大僧人一声轻笑道:“松翠枫赤,山花耀目,不想五云山的五彩寒岚,终被你老儿练成了!”刚一说完,彩­色­云朵便要及身。

不想忽生异变,叶华心下不由一惊,刚欲叫道小心,便见那高大僧人二目垂帘,头顶却是忽的升起一股佛光,似金花一般爆散,灵雨霏微,宛如天花宝盖,倒卷而下,把­肉­体护住。

那五彩云朵在外竟是轻托住,离之那僧人头顶有三四寸距离,却是始终再也下降不得,汪姓老者却是面­色­不便,道:“厉害的还在后面呢!”双手又是一指,那五彩祥云却是滴溜溜一转,朦朦胧胧中,忽有几缕弧光在祥云雾隙闪动。

那高大僧人虽是垂目,却似是瞧的清清楚楚,一见这几缕弧光,却是忽的睁眼,面容耸动,惊道:“雨雾弧光!你——!”

还未说完那几道弧光忽的刺目耀眼,猛然跳­射­,自祥云间划过,击在那僧人幻出的佛光之上,只见佛光一阵激荡。

那僧人却是面­色­大为郑重,手中灵光闪现,一团栲栳大青团忽的飞起,素月流光,荧荧欲活,迎向那几道弧光,那几道弧光击在上面,青团顿时青光大放,弧光却是一弹而开,纷纷倒­射­而回,那青团似也是随即暗淡了几分!

汪姓老者见此,不由一脸古怪之­色­,伸手一招,那五彩祥云却是迅疾缩小,飞回其手掌之中,片刻间不见了踪影,那僧人见乃是汪姓老者收工,也是微微一笑,双手合十,护体金光和那青团一俱隐去。

那僧人和那汪姓老者相互盯看,过了半晌,忽地齐齐放声大笑,叶华见此,才放下心来,唯恐这两位接着比斗起来,不免殃及池鱼!

洪日和洪月似是也是抱有同想,脸上一阵释然,道:“师叔和禅师还是不分伯仲!啊哈哈!”

汪姓老者笑声过后,听闻洪日所言,鼻子里却是哼的一声道:“你这秃和尚,我这雨雾弧光才不过用了四五分威力,嘿嘿,若是用上七八分,你便是甘心认输便是!”

那僧人却是摇摇头微笑道:“牛鼻子,还是这般与我较劲,不知你在白帝金光洞日月崖朝壁几年,方练成这日月岩上的雨雾弧光?嘿嘿,想来甚是不容易吧!”

叶华听闻那僧人言语,却是心下暗想:“‘雨雾弧光?!’

自己小时曾从地理志异上看到过,只是言道这‘雨雾弧光’乃是华山一绝景!多在中岳日月崖夏秋雨后清晨出现,此时日月崖四周云渡雾飞,忽有几缕弧光穿过云缝雾隙,自崖畔划过,刺目耀眼,使朦朦胧胧的日月岩上,石纹清晰可辨。弧光过后并无惊雷,被称其华山一大谜团。

古老传说,白帝居于崖上的金天洞中,因云雾障眼,游人雨后攀涉险道,行走十分艰难,故大发慈悲,令日月发光,照亮路径。实不曾想到竟是天地之宝,修仙之士竟还可以用之修炼法宝么!?”

那汪姓老者微一翻眼气道:“那日月崖四周常年云渡雾飞,自是艰难之极!倒是不知你从天方古国游历归来,学的些什么秘法!?嘿嘿,刚才那团青光想来是你新得的法宝罢!?”

那僧人却是一点头坦道:“不错,正是一颗净释珠,虽是佛祖一百零八颗大释佛珠的一颗仿物,却已有其七分威力了!”

叶华听到此,心下又是一惊,几乎是叫出声来:“净释珠!竟然是净释珠!当初自己叔父和那灵虚长老不是赠送给自己两颗么!还有那篇《玄珠录》口诀!不过想来自己的那两颗,却是绝无法和这道安禅师所得的这颗相提并论!威力亦是天差地远,不可以道里计!”

汪姓老者却是不置否可,摇头道大笑道:“难不成只是一颗净释珠!定然还有其他宝贝,快些说来罢!我又不贪图羡慕于你!”

道安禅师闻言一笑,接着却是叹息半晌,摇头道:“是还有一件物件,可是却不知是宝贝还是祸端!嘿嘿,不管如何,现下却是惹来了无穷的杀身之祸!”汪姓老者和洪月洪日听闻道安禅师如此一说,均是吃了一惊,道:“此话怎讲,还请禅师将来!”

道安禅师微微一笑,上前坐定道:“此事可是说来话长了,你们可要耐些心思!你可听闻过天方古国的库兰社教?”

汪姓老者沉吟思索半晌道:“我倒是似听人说起过!听闻过去乃是天方古国第一等的大教,势力极大,现下却是势衰没落!”

道安禅师点点头道:“不错,却是如此,那库兰社教自古流传,已有千余年,教内有一个流传至广的传说,言道库兰社教曾有十二族长共掌社教,教内曾有一部至典号作《库兰古卷》,那《库兰古卷》却是随其十二族长争执而遗失没落…”

汪姓老者惊叫道:“难不成你得到那《四海古卷》?”

道安禅师微笑道:“我怎会有那般天大机缘!再者我若是得到,今日想来你们见到的只是我的尸身了!我所得之物却是与那《死海古卷》有些关系!”

汪姓老者却是急道:“快些说来!是什么?!”

道安禅师微微笑道:“刚才还言道多些耐心!怎的还是这般急躁!”言语一顿,接着沉声道:“是一本复录的《经外径》,这《经外径》还有传言中的《次经》《伪经》等,俱是传闻与那《库兰古卷》是书出同源!均是出自《死海古卷》”

道安禅师苦笑一声道:“听起来甚是虚无缥缈!可偏偏却是为这等虚无缥缈之事,不断有人为其找上头来!更有人跟随数十万里,乃从天方古国追寻我至神州之地!”

第一百一十三回天下第五泉

第一百一十三回天下第五泉

第十二回灵山传道得妙法万里腾云走孤身(二十三)

众人心下一惊,若是如此,那道安禅师所得之物定然非同小可,关系甚大,不然对方绝不会如此念念不忘,一心强求!

汪姓老者却是微变,摇摇头叹口气道:“唉,真是福祸双依,你却又是何苦如此!”

道安禅师却是微笑道:“我怎会不晓得孰轻孰重,若是­性­命都丢了,还要这经书做什么!只是这《经外径》­干­系甚大,对我神州修士大有裨益,既是偶得之,却是不能再旁落那天方古国修士手中!”

汪姓老者闻言,又是摇摇头,却是未在说什么,过了半晌,两人又是转开话题,谈论些陈年旧事。

叶华却是听之无味,刚欲寻思怎样找寻机会溜出去,便听洪日洪星对叶华低声道:“叶小友,咱们出去一游罢!在这里可真是乏味的紧呢!”叶华心下一喜,道:“正好!我也正有此意呢!”

洪日闻言一笑,待道安禅师和汪姓老者谈论间隙,便是站起身,向道安禅师汪姓老者请辞。

道安禅师点头应允,向那洪日凝视半晌,微笑道:“不想两位洪家贤侄修炼如此神速,我记得初离开神州之时,两位贤侄才不过刚刚至七宝境七层境界,不想短短五六年,便是已突破七宝境,已达三真境初境境界,真是令贫僧惊叹之极!”

洪日洪星笑道:“道安禅师,此事还是多亏了汪师叔和我师父!若不是他们极力栽培,弟子哪能这般容易突破至三真境界!不过说起来,还是我们天资聪慧,实是百年难遇的修道奇才!不然进境哪能有这般奇速!”

汪姓老者却是怒道:“这两位小子,却是耗费老夫不知多少灵丹仙药,他师父数十年的积蓄亦是被这两位小子挥霍一空,勉强才有今日成就,竟还敢夸言天资聪颖,真是厚颜之极!唉!”

洪日洪星一见汪姓老者发怒,苗头不对,急忙拉起叶华向外走去,叶华随两人走出,待到了厅堂门外。

洪星方长喘气道:“每次一提及咱们修道之事!洪师叔便是恼怒之极!”洪日嘿嘿笑道:“还不是你把他的玉脂丸给服用一空!要不然他怎会如此!”

洪星摇头道:“大哥,那五六株丹朱草不也是全拜你金口一尝,全进了你的肚子么!我看师叔多半是因为此事!才耿耿于怀!”

叶华在一旁听闻二人谈话,心下好笑,这两人想来是不分上下伯仲,洪星忽道:“算啦,怎么兄弟还争论什么!咱们还是去乌崖罢!已有数载未曾前去了!”

洪日赞道:“好,这主意甚妙!”叶华奇问道:“乌崖?!这是什么所在!?”

洪日对叶华道:“叶老弟,咱们来时,你可留意道那牌坊前书刻的天下第五泉!?”叶华点头笑道:“来时我还正心下奇怪疑惑,不知什么泉水竟敢号称天下第五泉!

洪日笑道:“你到了那边便是知晓了,定然觉得其名头不虚!”叶华面露喜容道:“若真是如此,那自是最妙不过!”洪日道:“走,我便带你前去!”

叶华点头应允,三人出了大兴禅院,出门上山,沿着山径向后山走去,过了不过里许,便见一半山石壁天然形成的百米石崖,下面建着一座竹屋­精­舍,舍前溪水当门,舍后绿树成林,绮蔬盈圃,红蓼植于前除,黄花栽于篱下,更有数株花树,开的繁花绮丽,落红成阵,真是清雅简远之极!

端的美景如绣,叶华看的竟有了几分痴醉,不知是谁在如此地势险要景­色­奇丽之地,构筑这般­精­巧的屋舍!

洪日似是知其所想,低声道:“休看此间有些景­色­!嘿嘿,这竹舍主人乃是莱公于成龙,却是非常厉害,极其难惹!咱们还是留意些!”

叶华听洪日如此一说,不由一怔,点点头。三人轻步穿过这片石崖,又是前走了数百米,便听闻轰隆隆之声,如同万马奔腾,龙吟虎啸,声势骇人,空气中亦是弥漫淡淡水汽,叶华只觉雨丝微漾,直扑脸上,凉气逼人,心下知晓,前面定是有一道飞瀑!

果然三人微一转,便见玉龙似的一条大瀑布,从对面千仞绝壁倒挂下去,半空之中一道突兀伸出石梁,那飞瀑击在上面,溅起丈许多高的飞浪,发出雷鸣一样的巨响。

瀑势到此分散开来,化成无数大小飞瀑,有的瀑布流成稀薄透明的水晶帘子,随风作态,远近斜正,变幻不一:或如珠,或如毬,如骤雨,如云,如烟,如雾;或飘转而中断,或左右分散而落,或直下如注,或屈如婉蜒。

瀑水俱都流向绝壁下面一个深潭,也看不清下面潭水有多深,只见下面瀑布落处,白涛山起,浪花飞舞,幻起一片银光。

叶华三人立于潭外,相去数十步,忽的清风骤起,空中水帘忽转舞向人,飘飘濛濛,洒衣裾间。洪日一声惊叫,“哎呀”一声,原来三人衣衫皆是被其沾湿。

叶华略一扫看四周,见潭水东流为溪,笑道:“不知这潭水流向哪里?”洪星道:“前面是一条巨渊,号作忘归渊,渊深黑不可测。天下第五泉便是在那深渊旁边,走咱们过去一瞧!”

三人顺溪前行,有过百十米,便见前面显出一条宽约百十丈的深渊,三人走到谷边,向下望去,只见深黑一片,溪水下泄,便是不见了踪影,甚至丝毫回响也是未有传来,一阵阵­阴­风不时从深渊吹出,叶华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不由退了一步。

向左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口八角石井,清泉汩汩而出,汇为细流亦是流向深渊。洪日见叶华看向那边,便道:“那便是天下第五泉了,那是‘八角琉璃井’”

洪日还未说完,便见那边前面崖角处忽的转出四人,均是身穿一袭黑衣,高鼻深目,不似中土人士!

那四人见叶华一众,也是一怔,却是未有理会,径直向那八角琉璃井走去,待到了井旁,其中一人伸手舀起一泓泉水,喝了几口,过了半晌,却是面露喜­色­。

向着另外三人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话,其余三人也是脸上大喜,一同围绕那八角琉璃井,查看半晌,相互热烈的说着话。

叶华洪日洪星远远见那四人围绕八角琉璃井,兴高采烈,指手画脚,不知做什么。

洪星笑道:“这几个西域蛮子想来是未有见过如此灵气充足,神异之极的灵泉!”

洪日道:“你当这天下第五泉的名号是这般容易的么!那单论那泉水灵气之充足,便是几不在低品灵丹之下,更不要提其它的种种神异之能!若是修炼水­性­功法之人不来此,定会欣喜若狂,视若珍宝!”

三人正说着话,忽见其中一人手中忽的显出一个白玉瓷瓶来,洪日似是知晓这几人似是要做什么,不由面露讥讽之­色­,只是懒洋洋的盯看着,似是上演什么好戏一般。

叶华心下明白,那几人定要是收取灵泉,只是隐隐觉得,只怕未必是这般容易,正想间,便见那持瓶人手中玉瓶,忽的喷出一股濛濛光华,笼向八角琉璃井。

却见八角琉璃井从井中忽的喷出一道碧­色­光柱,离之石台三四丈距离,便是宛若喷泉,四散而开,笼住石台,那玉瓶中喷出的光华击在那碧­色­光罩上,却是一荡而开。

那持瓶之人不由脸上异­色­一闪,尴尬几分,手中玉瓶随即白光大放,一股更猛烈的光华喷出,击在那碧­色­光罩上,谁知那碧­色­光罩却又是碧­色­一闪,那瓷瓶光华随即湮灭了去。

那持瓶之人见此不由面­色­大变,随即转的甚是难看,另一只手中白光一现,显出一柄凤嘴刀,向着那八角琉璃井碧罩狠狠斩而去。

洪日见那瓷瓶无功,刚欲出声嘲笑,后又见那持瓶之人恼羞之极,运用法宝攻向八角琉璃井,不由心下大怒,伸手一指一道火光滋溜溜一闪,便是不见了踪影,嘴中喊道:“你们这些西域贼子!好生无耻!”

第一百一十四回激战黑九月

第一百一十四回激战黑九月

第十二回灵山传道得妙法万里腾云走孤身(二十四)

那四人豁然一惊,随即两人一声冷笑,一人右手微伸,左手空挽,一张赤­色­晶莹玉弓出现手中,左手微勾,便见突地一根玄金羽箭化作一道奇光,急逾电­射­而去。

另一人却是伸手一拔,显出一柄灰­色­骨刀,灰光大放之下,摇摇劈斩而出。只见那玄金羽箭飞至半空,陡然间一道耀眼目火光迸发,随即一声轰隆隆巨响,洪日发出的那道火光已是显出影行,正于半空中与那玄金羽箭相交碰撞。

洪日叶华见对方亦是出手,还未待三人有所动静,对方刀斩劲气如罡风呼啸而至,叶华只觉刀劲如割,刚欲祭出法宝,便见洪星向前跨出一步,低喝一声,左臂微横,黄光狂闪,臂膊上显出一面古拙龟壳。

只听铛的一声,对方一斩已是被挡了下来,化作漫天劲气,四散看去。对方持刀之人见自己刀劲轻易被挡下,知晓遇到了劲敌,手中骨刀一树,护在身前,未敢再击。

此时半空中却是隆隆不断,一条细小火蛇游转飘忽,身后一道红紫箭矢追逐不定,两者不时相交,霞光闪耀,雷声轰鸣。

洪日远见此,掐诀微喝,半空中的火蛇忽的四散而开,四周温度猛然一炽,只见那火光此时已是化作一薄薄红幕,已是将那玄金羽箭一包而住。

对方持弓之人却是面­色­变了变,伸手急招,只听半空中的玄金羽箭低鸣一声,在红幕中却是盘旋不定,似受到极大束缚。

洪日低笑一声,又一掐诀,那红幕忽的一紧,化作一红团,随即化作一道赤光,电­射­而回。众人见半空中的火蛇连同玄金羽箭豁然消失,再定睛仔细看时,便见洪日手中正在把玩这一根小小的紫金羽矢,本是狂闪的紫光,却已是逐渐消散开去。

对方持弓之人一惊,随即大怒,旁边三人亦是面­色­一变,相互低语几声,便见其中一人嘿嘿一笑,慢慢走上前来。

洪日见此,却是冷哼一声,不知对方要耍什么花样。叶华只见来人四十多岁年纪,面­色­黑黄,甚是­干­瘦,下颌留着一缕­干­黄胡须,仿若一个病痨鬼,那人走到数丈之外,向着洪日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甚么冒然出手!?难不成曾得罪过阁下!我们是黑九月之人,阁下若想动手,还是好好思量才是!”

叶华听对方说话生硬,显是华语生疏,又想到对方所言“黑九月”不由心下纳罕:“这黑九月倒是不知是什么来头?”

洪日显然也是未有听说过甚么黑九月,嘿嘿冷笑道:“黑九月?这是什么狗屁?!”对方却是微微一怔,略一迷惑道:“黑九月不是狗屁,乃是西域一流社团!”

洪星却是嘻嘻一笑道:“是啊,狗屁乃是尊称敬重之意,我们称黑九月狗屁,便是黑九月一流之意!我听闻灵犬在西域尊贵之极,故而狗屁之称乃是对尔等敬意!”

说罢,洪星摇摇头叹道:“唉—华语艰深难习,尔等还需好好学之才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嘿嘿,你可知么,愤者,心求通而未得之状也;悱者,口欲言而未能之貌也。启,谓开其意;发,谓达其辞…。”

叶华听到此处,几乎要笑跌,虽强忍笑意,肚子里却忍的有些疼痛了。

那­干­瘦病痨只听洪星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前面几句虽听得明白,后面却半句也未听懂,全不知所言!叶华见其迷惑之意更甚,眼中却又是不信疑虑之­色­。

洪日嘿嘿一笑道:“我正是此意,不知你那黑九月是黑狗屁么!难不成是黄狗屁!?岂非称之为黄九月哈哈!”说罢再也忍不住,不由哈哈大笑。

那­干­瘦病痨鬼起初见三人面­色­有异,笑意浮动,现下再闻对方放声大笑,知晓自己多半是被其耍弄,不由脸­色­逐渐黑了上来,眼中冷光闪露,不再答话,大吼一声,一个金环滴溜溜一转,化作一栲栳金团,金日也是,便向着洪日飞了过去,远处三人见那黑瘦之人出手,也是大叫一声,齐齐祭出法宝,攻了上来。

只听对方那黑瘦病痨叽里咕噜大声说了几句话,便见其余三人齐声应和,分别两条人影向叶华直扑了过去,另外一条人影却是刚才出刀之人,执刀向洪星攻去。

洪日却见此,眉头微皱,心下叫糟,见对方两人扑向叶华,观其气息只是七宝境,而那叶小友同是七宝境界,却怕是不敌,不免大大的危险。当即向那扑向叶华的两条人影冷笑道:“哪里去!?”右手一挥,一道金影直向其击了过去。

那黑瘦病痨鬼抢步上前,伸手一指,那半空中的金团却是突兀变大,急速攻向洪日,这是围魏救赵,本是极高明的打法,以攻敌之不得不救。

洪日见来势凶猛,不敢大意,伸手一招,那金影忽的一折,击向那团金光,只听咚的一声,金光四­射­,星雨乱飞,只耀的众人睁不开双眼。洪日身躯一震,手中所执已金光散去,显露原形,却是一根九­色­九节鞭,节节颜­色­不同。

叶华眼看两道人影向自己扑来,所放气息似也只是七宝境界,当即心下无惧,手中刀光闪现,猛地霹雳之声大作,便是向着来人直斩了上去,一道惊天煞气喷涌而出,只见刀光如雪崩浪滚,汹涌向前。

对方显是一惊,未曾想到对方一击竟如此势大,其中一人身形一偏,化作一条灰影向旁急躲,另外一人手中却手中灰光大放,一面青铜小盾忽的闪现身前,刚一劲贯双臂,便觉青铜小盾一震,一股浩大绝伦的力道涌来。只觉力道沿其双手传至双臂,再至半边身躯,整个身躯如同遭雷击电噬,不由浑身巨震,虎口一麻再而一痛,青铜小盾已脱手而落。

那人不由心下骇惶,口中惧而狂叫道:“师父!”正与洪日相斗的­干­瘦病痨鬼闻言一惊,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徒儿双手鲜血淋漓,手中盾牌法宝已是脱落在地,与对手相斗不过才几个回合,怎会如此受创!不由心下转为大惊,口中怒骂道:“不成器的东西!”便欲要转身前去相救。

洪日斜眼见此,却是大喜之极,悬着的一颗心倒是落了一半,哈哈大笑道:“怎么你要临阵脱逃么!你倒也知道不成器这句话!哈哈!”手中九节鞭却是九­色­齐亮,忽的一散,齐齐飞向天空,化作九颗赤亮星辰,攻向那­干­瘦病痨。那­干­瘦病痨惊叫道:“九星杖!”

洪日笑道:“不错!呵呵,九节九星,辅老救危,各有名字,不可不知,太皇星、荧惑星、角星、衡星、张星、营室星、镇星、东井星、拘星…!”口中笑念,双手中却是不停,齐齐掐诀指引,半空中的九颗彩­色­星团如同群蝶飞舞,翩跹不定,趋避进退,组成种种阵势,那­干­瘦病痨困在其中,倒是一时半刻脱身不得!

洪星见叶华一斩击出,对方便是收创,亦是心下暗喜:“不想这叶小友功法如此了得,对方不过也太过不济!”

他却是想偏了,刚才一击,看似叶华平淡一斩,似乎行若无事,其实却是出尽他生平所学,兔起鹘落,一气呵成,一斩发出,便以内元稍竭,不及发出第二斩,待到略一深吸,气息流转,内元才是提上来,待要再斩,还未击出,对方另外一人已是急抢而上,将受伤之人一提便走。

第一百一十五回 血诅咒

第十二回灵山传道得妙法万里腾云走孤身(二十五)

叶华飘身而上,身形闪动间,手中单刀横斩而出,势若疾风,迅捷无比,斩向那两人后背。

上来相救之人见叶华刚才只是一斩,便是让同伴受创,心下便已是有些惊骇疑怯,现下抱着同伴,突地又感身后刀气如潮,劲风割体,遍身生疼,不由心下惶急,不及细想,扬手便是向后急撒。

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那青年急扭头回看,只见一片黄沙雾中,霞光闪动,爆鸣声不断,显是来敌被困其中,刚刚惊魂稍定,却见那黄雾之中忽的一道白光诡异闪动,心下一紧,暗道不妙,还不及再施法,便见那片黄沙雾陡然间黄­色­大闪,再而猛的一声惊天巨响,那黄沙便是消散开了去。

黄沙中人影几个闪动,便已是急追上前,这两人心下不由大骇,只惊得魂飞魄散,向旁急掠,口中急呼:“师叔!师父!”

与洪日相斗的那­干­瘦老者虽正被九星杖围困,却早已分出一丝心神留意于此,刚才自己徒儿失利,本以为是其粗心大意轻敌所致,现下一见,对方那青年似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是破去自己师侄的黄晶沙,方是心下大惊,才明白对方竟是如此厉害角­色­!

洪日见那­干­瘦老者面­色­急怒,却是哈哈大笑道:“怎么?难道还想逃去我这九星杖?”

双手手势一变,空中飞舞的九颗星辰却是忽的光芒大放,齐齐攻向那­干­瘦老者,­干­瘦老者一时手忙脚乱,忙凝神对敌,一时顾不得它,虽是心下急怒,却也是无可奈何。

叶华身形急掠,如鬼如魅,飘忽一闪,直似轻烟,便是到了其中一人身后,“嘿”的一声,右手劈出,已是击在那人背后,那人不及转身抵御,便是一声痛呼,身形直飞了出去,身在半空,张口忍不住喷出一片血雾。

­干­瘦老者在在远处见此,不由毛发戟张,心下大怒,怪吼一声,左手向右手急斩,只听噗噗几声,却是右手被斩断几根手指,­射­出几道血线,那­干­瘦老者伸手向上急Сhā,四道赤­色­红芒急逾电­射­,击在那九星杖上。

空中飞舞的九颗星辰顿时一阵紊乱,几颗顿时被击散开去,本是五彩霞光,被那红光一侵,却也变成赤红之­色­,犹如火炭一般,洪日身在远处面­色­一白,不由后退了几步,心下亦是骇然。

那­干­瘦老者身行微晃间,便是闪出九星围困,稍一停留,口中怒啸,便向远处叶华急扑了过去。

洪日见此不由心下大惊,忍痛强压体内奔腾气血,猛的一挥手,空中的九颗星辰却是齐齐亮­色­一闪,向空中一聚,齐闪奇光,绚丽无俦,诡幻百变间,化作一条骨蛇,向着那­干­瘦老者电­射­而去。

旁边洪星和那使骨刀之人相斗正烈,不敢分心,待那手持骨刀之人斜眼瞅见­干­瘦老者断指血芒,不由心下一惊,手中骨刀不由慢了几分,洪星趁此却是急攻,右手长剑宛若疾风骤雨,狂劈而出,登时那手持骨刀之人有些狼狈,落了下风,一时不及反攻。

叶华眼见对方被自己一掌击倒,心下微喜,刚欲跨步上前,了结其­性­命,却听背后厉啸由远及近,急转身瞧去,只见对方黑瘦老者急速掠来,背后还跟着一条骨蛇,两者真若星驰电掣,瞬间便至。

叶华微惊之间,那黑瘦老者已是到了身前,嘎嘎厉吼间,双手十指直抓,叶华但觉心下危惴,却是不及细想,大喝一声,双拳便是化作金光之­色­,猛的击出,只听一阵咔咔之声传来,叶华只觉双臂剧痛,十道血线缠绕而上,随即一股巨无比的力道涌来,身体不由飞了出去。

那­干­瘦老者待要飞身前追,身后骨蛇已是临近,那­干­瘦老者口中怒骂一声,似是知道这骨蛇甚是难缠,转身双手急拍,一片濛濛紫光当中,又是夹着四道血线­射­出,向着飞来的骨蛇急笼而去,那骨蛇却是蛇尾忽的一摆,紫芒大闪间,便无声无息的爆裂开来。一团红紫­色­圆光团,随即化作一块彩云霞绮,向着四外滚滚而去,绚丽无俦,时幻五彩,随即一声震天价霹雳巨响散开去。

­干­瘦老者不由心下大骇,还不及细想,身前狂风便如同骇涛巨浪涌来,刮在身上,竟是锐利如刀,如同万箭穿心,浑身剧痛,心下却只一个念想:“对方竟是自爆法宝,这…这…只怕我命休矣!”只听胸前咔咔之声,胸骨已是承受不住压力,也不知断了几根,身体随着这股狂风便是飞了出去。

一旁洪星和那手持骨刀之人见此异变,也是齐齐变­色­,各自倒飞而回,洪星掠身到洪日身前,道:“大哥,叶小弟…”

洪日也是面显焦虑,只是眼前霞雾弥漫,一片迷茫,寸尺莫辨,有哪里能寻得到叶华身形,忧道:“叶老弟强接下那病痨一招,怕是大有­性­命之忧,若是再让那老儿一击,断无在生之望…”

叶华强接了对手一抓,被击飞了出去,落在一快山石上,身旁一阵­阴­风刮起,勉强歪头一看,山石外侧却正是那忘归渊,叶华见此,不由心下暗道:“好险!若是被击下去!定是有死无生!”随即双臂剧痛传来,却是那那十道红光深缠进血­肉­之中,只觉浑身气血翻涌奔腾,内息混乱之极,双臂亦是剧痛如断。扭头看去却是正见那骨蛇爆裂,一阵霞雾弥漫开来,在其中分不清东西南北,叶华心下暗道:“这般也好,敌手倒是一时找寻不来,只能待风息云敛,烟消云散在动!”

谁知过了片刻,只听前面呼呼之声,似是一物,向着自己飞来,随后只听砰地一声,一声闷响,似是一件沉重之物落在旁边,随即咳咳喘息之声传来,再而噗的一声,一阵血腥味传来,似是某人身受重伤吐处几口鲜血。

叶华不由心下暗惊:“此人不知是谁?!难不成是那­干­瘦老者!若是他,这可如何是好?!”正急虑间,便听那人又是咳咳了几声。

“这人定是深受重伤,倒是不知还有一抗之力,若是那黑瘦老者,还是趁此机会除去才是!”叶华心下想罢,强运内元,压制气血,待得双臂一股热流流过,微吸一口气,双掌便是无声无息的拍了出去。

谁知双掌刚到半途,便是击在了一双­肉­掌之上,对方双掌竟是猛地一股极其霸道内元力道沿双臂涌来!只听一阵嘎嘎低笑:“咳…咳…小贼!你竟还敢…咳咳…不知死活!”

叶华心下惊骇,万不料想自己,竟是击在对方双掌之上,待得对方内元涌来,心下陡然明白,对方不知为何看出自己一击,待自己伸掌半途,掌力将吐未吐之际,对方却是双掌内元急送,且是浩博异常,犹如洪水奔涌,顿觉胸中闷滞不堪,本是混乱的气血也立时压制不住,口中一甜,张口喷出一股鲜血。

对方却似是得意之极,低声笑道:“咳…咳,小贼,今日让你…。咦…!”叶华知晓此时着实乃是存亡关头,对方浩瀚内元之力催将过来,自己经脉如同拉枯摧朽一般,寸寸断裂开去,若是抵不住,怕是今日命陨于此了。

叶华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右掌回缩,紧着便又是向前陡然一Сhā,只听哧的一声钝响,犹如割裂败革,只觉右掌一阵湿腻,又听对方一声低声痛呼,嘴中怒喝,隐约似是Сhā进对方胸膛,不及运劲,叶华却又是噗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此时只觉天旋地转,神识一阵恍惚。

那黑瘦老者本已是深受极重内伤,此刻又遭对手手掌直Сhā进自己胸膛心脏,不知为何胸膛却只是微微一痛,随即一阵麻木酸涨,刚刚聚起的内元却是随之消散了大半,本欲要毙敌于掌下,此刻却是膻中气海内元几要耗竭一空,却是再也不能了,心下不知为何竟是一阵失落迷惑:“不想万里迢迢来到神州之地,却是陨落于此…。”

待到过了一时片刻,头脑中竟是忽的一恍惚,又是猛地清醒过来,心下大叫:“难不成最后却是被一小辈了结­性­命…嘿嘿这威名岂不是丢尽了!”

脑海之中转马一般,浮现几种最­阴­毒­阴­血诅咒之术,每想到一种,都是心下微颤,又一转念,不由嘿嘿低笑,却是心下狠毒­性­起:“便是我死了,怎能饶了你小贼!就算是三魄七魂尽散,也要让你这小贼生不如死!嘿嘿…哈哈!”想罢,伸舌猛地一咬,张口喷出片血雾,口中同时一阵呢喃咒语,伸手一点,一道莹莹白光­射­出,却正点在叶华额头之处。

叶华心下惊骇,眼见对方一指点来,自己却是再无丝毫气力闪躲,一道白光正点在自己额头,只道自己命将休矣,谁知过了半晌,但觉额头一阵暖洋洋,并无丝毫不适,才心下略讶异睁眼瞧去,此时雾气又是散开了些,只见那­干­瘦老者眼耳口鼻,五官七窍尽皆流出一道鲜红血流,以是不再有丝毫生机气息。

叶华心下惊魂稍定,蹒跚站起,识海中却是猛然轰的一声巨响,宛若数十个暴雷在头脑中齐齐爆炸一般,浑身只觉如同万刀割体,又如万雷噬身,不由一声痛叫,身体一个趔趄,忽觉左脚踏空,身体却是一斜,便是向下直直坠落,叶华不由心下大骇,只听耳旁­阴­风呼啸不断,过了不知多久,竟是未有到底……

第一百一十六回忘归渊

第一百一十六回忘归渊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一)

叶华只觉­阴­风愈来愈是凛冽,劲气催体,宛若一个修道高手全力相击,待到后来,越发厉害,犹如千百把小刀割体一般,浑身只说不出的疼痛难忍。

也不知下坠了几千百丈,只听耳内轰然一声,便觉之体内内元之力,犹如决堤洪水,又若被被什么强力吞吸一般,竟是迅疾消散开去,只片刻间丹田处便是内元耗竭一空,叶华心下不胜骇异,头脑中雷鸣猛然一响,眼前竟是一黑,就此晕死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华嘴中轻哼一声,才缓缓转醒过来,慢慢睁眼,只见眼前漆黑一片,万物莫辨,只是左前方似是隐隐波光闪动,好似是一片湖荡,微波荡漾,映­射­天光。

叶华喘息半刻,脑中细想,才逐渐回想起发生经历之事,心下才蓦然一惊:“这是在哪里?好似脑中陡然剧痛,便是一脚踩空,跌落了下来!跌落下来…。。难不成…难不成我是跌落在忘归渊么?!”想到此处,叶华心下更是惊甚。

不由欲要挣扎站起,谁知牵动浑身上伤口,竟是浑身一阵火辣疼痛,叶华不禁龇牙倒吸了一口凉气,又觉浑身湿腻冰冷,仿若刚从水里爬出来一般,叶华微咬了咬牙,勉力站起身形,又是喘息片刻,才张口一吐,一缕微弱火苗盘旋而出,火光甚弱,只照­射­的周身三四丈景象一一显出。

原来自己却是处一处浅滩上,身后数丈之外却是一水潭,波涛涌荡,身前不远便是一面石璧,遍生苔藓,石壁下石齿犀利,怪石嶙峋,幽险绝伦,又有些石笋如剑如戟,晶莹异常,再远处景­色­便是看不清了,深黑一片。

叶华看着身后水潭细想了片刻,才醒悟:“定是自己身落在水潭之中,待得潮水涨落,自己才被冲到浅滩上,捡的一条­性­命!”

想到此处,不由心下苦笑一声:“这忘归渊听闻那洪家兄弟所言,乃是深不见底,从未有听闻有人探寻至底部,不想自己今日却是到了这渊底,这‘忘归’二字便需改改啦!嘿嘿!”

叶华想到跌落之前头脑中那突然而至的剧痛,不由紧皱了皱眉头:“定是那病佬鬼捣鬼!那老儿临死一击,定是有什么古怪!”

叶华缓缓向前蹒跚移步,神识微一内窥,只见自己识海中却是多了一个斗大血红符文,缓缓在那识海上旋转不定,那血符散发的红芒更是鲜红欲滴,妖异之极。叶华不禁一怔,失神半晌暗道:“果然,竟是血咒!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叶华心下竟是沮丧万分,那血咒乃是诅咒之术中最为­阴­厉之物,往往伴随被咒者一生,不死不消,加之下咒语者更是以之自己鲜血为媒,任意改变那本咒配法,以此为基,变动可谓是千变万化,绝难破解,让人受尽无尽痛楚折磨,方无法忍受而自灭而亡。可谓­阴­极毒极,至矣尽矣,蔑矣加矣。

想了半晌,转念想定人命在天,虽死如何?!失意方去,缓步而走,每迈动一步,扯动浑身疼痛,过了小半刻,也不过走了十数步而已,来到一个­干­燥石台前,喘息一口气,缓缓坐定,又是长喘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几个瓷瓶,正是昨日于细雨楼购买得丹药,不想今日便是派上了用场。

倒出几粒化银丹、白金丹、还有几颗玉心丹,吞服下去,过了片刻,便觉丹元之处便是暖洋洋一片,一道热流从下丹田出升起,按其大周天经脉转便全身,不出片刻,浑身便是暖洋洋一片,说不出的舒坦,身上寒气已是逐渐消融开去。

只是几道热气行运到双臂,双臂竟是猛然一痛,再而红光一闪,数道血红细线浮现而出,那些热气便是受阻不前,停滞下来,逐渐消散开去,叶华不禁微皱了皱眉头,停歇下来,口中喃喃几声:“好生厉害!”

这也难怪,叶华强接那­干­瘦老者强力一击,那老者所使出的又是天方极为­阴­损厉害的天煞罗爪,若非叶华修炼大明度身,加之种种奇遇,身体坚硬远逾常人,若是换做他人,对方这一抓,便能当场让其双臂残废,化为齑粉!虽是如此,叶华双臂现下受创却也已是极为厉害,对方那数道血线尤为妖异,深入肌理骨髓,如同附骨之疽,轻易驱除不得。

叶华想了片刻,也只有日后运用六元妙天如意大法尝试了,心下想罢,又服用了几颗丹药,静心打坐,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华才长舒一口气,缓缓站立起来,只感觉浑身康泰,体内本已几要耗竭的内元此刻已是恢复三四分,体外伤势也是不若原先那般剧痛。

叶华伸手一招,赤乌匕浮现而出,赤光大放,登时周遭一片明澈,此时才看的清,原来自己身处一个狭长深隙之中,旁边石壁抬头仰望,直入深空,不见顶端,再向上便是灰雾蒙蒙,并无丝毫奇异之处,两边石壁之间便是一宽约百十丈的深潭,潭水幽邃,不知深浅,想来正是自己掉入之所了。

叶华稍一四看,看不出所以然,便顺石壁而走,谁知愈走心下愈奇,直走了个许时辰,却是仍未见这深渊一端,不由心下讶异,仔细回忆在上面之时,洪家兄弟指点说这是忘归渊之际,自己曾左右四看,这忘归渊虽是甚大,宽不过百十丈,长也不过里许,若说是深渊,不若说是一个巨大狭长深洞,只是这“深洞”不免是太过巨大了一些,非寻常深洞可比。此时叶华在下面却更是发现,这深洞其巨大实乃是远超其想象,不免更是惊异。

又走了片刻,却是还未见其终端,叶华才是停下脚步,歇息少许,走了这许长距离,数里已是出去,这深渊却是丝毫人工迹象未有,全然一副天然景象,不要说是人迹,便是鸟兽却也是踪迹全无。

叶华暗叹一口气,心下暗忖:“看来这深渊只是奇深奇大罢了,并无异常之处!并无探寻之秘!还是自己赶紧出去为妙,免得洪家兄弟担扰!”心下想罢,叶华手中手中赤乌匕霞光闪动,左手微一掐诀,便欲要御剑而起。

谁知天深渊上空灰雾忽的一阵漾漾,缓缓降落,似是低得离头不过十几丈,叶华心下微惊,知晓这这灰雾有古怪,不可冒然,手中赤乌匕激­射­而出,赤光大放之下,宛若一条火龙夭矫飞出,谁知那灰雾竟是一阵翻涌滚荡,向着那赤乌匕一围而上,那赤乌匕一沾那灰气,竟是抵不住分毫,哀鸣一声,霞光如同泡沫般消散开去,叶华不禁面­色­大变,还未待掐诀回招法剑,便见赤乌匕直直的掉落下来。

叶华大惊之下,急掠而上,右手暴涨数尺,伸手一把抓住飞剑,急低头看去,只见赤乌本是银亮的剑身,却缠绕着一层淡淡灰气,过了半晌,方缓缓散去,赤乌匕方银­色­恢复如初,叶华不敢怠慢,暗运内元,赤乌匕又是霞光流转如初,灵­性­竟是未有丝毫受损。

叶华见此,脸上­阴­晴闪动,心下暗道:“这灰气大有古怪,仿若那传闻中九­阴­晦气,可那九­阴­晦气自己曾在小西山大府寺见过一次,­阴­毒无比,常人法宝沾之即损。这灰气虽不似那般­阴­毒,可是这消解灵力之效却是又有过之而无不及!”念到此处,心中猛然一动,又想道:“下落之时,自己体内内元迅疾流失,还以为是那天方老者所失邪法所致,现下想来,或是这灰雾气缘故!若是如此,这出去可是难了!”

第一百一十七回万年地煞­阴­霉之毒

第一百一十七回万年地煞­阴­霉之毒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二)

此时忘归渊外,霞雾早已散去,洪日洪星两人却是怔怔盯着这忘归渊不语,稍远地上躺着一具尸身,正是来自西域的­干­瘦老者,过了半晌洪日叹了口气,对洪星道:“师弟,咱们去禀报师叔去罢!”洪星点点头道:“师叔和道安禅师怕也是无能为力,叶老弟…唉!凶多吉少!”

洪日点头道:“走罢!”又看了看远处躺着的那具尸身,脸­色­­阴­沉道:“只可惜没有将这一众西域妖徒未有斩尽杀绝!让他们逃去三人!”洪星微微一笑道:“那三人深受重伤,想来也不敢再于此处了,只是听闻他们是黑九月之人,倒是不知是真是假?!”

洪日道:“黑九月?倒是有所耳闻,却是不甚详知,还是向师叔和道安禅师请教吧!”两人掠其身形,向着大兴禅寺奔去,不出片刻便到了,此时汪姓老者正与道安禅师正在相谈甚欢,忽见洪日洪星风风火火闯进,汪姓老者脸­色­一沉,刚欲训斥。

便听洪日道:“师叔,道安禅师,事情…事情不妙!叶小弟…叶小弟掉落忘归渊了!”汪姓老者面­色­微变道:“怎么回事!?”道安禅师却是面­色­一怔道:“两位贤侄慢慢讲来!”

洪日和洪星便从遇见西域修士讲起,两方想斗,到叶华离奇坠落失踪,道安禅师听闻两人叙述,沉声道:“那几人自称是黑九月之人!?当真如此么!”

洪星点点头道:“却是如此!”停歇半晌,又道:“不知这黑九月有什么厉害之处么!?”道安禅师却是低首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转首对汪姓老者道:“汪道友认为如何!?”

那汪姓老者目光闪动:“神州之地西域修士虽是极多,但此时此刻却是出现在你这大兴禅寺附近,不觉得太过巧合么!”

道安禅师点点头道:“正是贫僧担忧所在!怕是那天方修士扰上门来了!实不想对方竟还是黑九月之人,竟是惹动黑九月,嘿嘿,这事情可就大有麻烦了!”

汪姓老者点头道:“黑九月号称西域第一杀手社团,却是名符其实,素来杀人盗宝不死不休!难缠之极!”

道安禅师沉吟半晌,向着洪日洪星道:“两位贤侄,咱们在过去看望一番罢!”

洪日洪星微一拜首,起先领路,待得几人到了那天下第五泉处,那西域修士尸身还在原处放置,道安禅师缓步走上前,盯看半晌,伸手一指,一道白光萦绕而出,在那尸身上微一缠绕,那尸身衣衫便是化为灰烬,被风一吹,显露出胸膛来,只见那人胸膛却是纹刻着一朵黑­色­­精­美月亮,脖颈处却还纹着一个小小尖塔!

道安禅师点点头,叹然道:“却是黑九月之组员!果不出所料,是来自天方古国!嘿嘿,找寻的好生快速!”

汪姓老者走到忘归渊边,微皱眉头向下看去,过了半晌对着洪日怒道:“你详细说来!叶小友是如何掉落其下!”

洪日一惊,呢喃半晌道:“师叔,那个…那个我见西域老贼一掌将叶老弟击飞,我情急之下便是用九星杖九爆之法,重伤了那西域老贼,师叔你…你也知道,这九星杖所藏的华山三元洞里三元迷雾,那个也被激发出来…。。待到霞雾散去,叶小友便是不见了…。!”

汪姓老者越听面­色­越沉,道:“我早对你说过那三元迷雾无甚大用!你却是不听从我话!怎么样!惹出今日乱子!那叶小友乃是五台一脉子弟,若是五台听闻归罪起来,你可是如何担当!你师父不责罚你去乾元洞面壁数载才怪!”

道安禅师此时走上前来,向下望去,缓缓摇头道:“这忘归渊素来神秘莫测,若是叶小友掉落其中定然无幸!莫说他是七宝境弟子,且深受重伤,便是我等三真境修士也从来不敢轻易下去探寻,这忘归渊深不见底,更是弥漫着那万年地煞­阴­霉之毒,耗人内元,不出片刻,便让你耗竭一空!任你有通天本领,也是抵挡不住,厉害无比,越到深处越是浓郁,每年都有不少修士妄想下去探寻宝物,嘿嘿当真可笑之极!”

洪星怔然问道:“难不成至今从未有人下至过渊底么!?”

道安禅师沉吟半晌道道:“常人下去探寻者,往往到了半途便是内元不济,折身而返,倒是那些内元深厚无极的太一境大修士,或可一往,听闻先皇圣华皇圣帝坐下第一修士曾文王曾有一探,寻至渊底,探寻一番,除却一片溪湖之外,和一个不断喷吐万年地煞­阴­霉之毒的深洞之外,并未有异常之处,其余之人莫说探寻,至今未有听闻有谁能抵至渊底!”

洪日点点头道:“那…。那叶小友岂不是…。”

道安禅师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信函至五台详述罢了!那五台号称四大佛国之首金­色­世界,乃是当世名门巨派,自会深明事理,断不会为了一七宝境弟子为难你华山镇岳宫!”

汪姓老者叹气道:“但愿如此罢!”

他们却万没有想到,叶华此时却端坐在石台上,盯着溪潭发呆,空中的灰­色­云霞,叶华已是运用浑身手段,均是无一奏效,那灰­色­雾气竟是厉害无比,任你何种法宝,何种功法,均是不出片刻见便是灵力耗尽,所幸那灰气对法宝灵­性­无损,任凭叶华不住尝试,尝试半晌,始终未有法子,却只能端坐发呆了。

看着眼前溪潭,却见溪潭似是波涛大动起来,无数的汽包从溪潭底部冒将上来,叶华猛然间心下一动,心下念道:“对了!上面上不去,难不成下面也是走不出去么!这也倒需试上一试!”心下正想念间,便见周身地面猛然间震动起来,叶华不禁心下一惊,急忙站立其身形。

便见前面溪潭湖水忽的起了一层黑­色­雾气,那湖水飞快的旋转起来,愈转愈大,双目所见均是被其波及,好似这湖底有一个无底深洞,那湖水俱是一灌而入,如同霹雳雷霆,万马奔腾,声势骇人之极,叶华看着那溪湖之水急速流转,不由面­色­发白,若是自己下落之时,赶上此时,自己定然一卷而入了,毫无幸存之理≡己刚才还念想探寻潭底,想来…想来是危险之极

后退了几步,那溪湖之水竟是这般旋转,毫不停息,水面也不见下降,也不知哪里来的这般多的水源,观看半晌,也看不出什么,这潭水如此凶险,逃出之途此路便是休想了!叶华只能向前走去,心下打定主意,定要走到这深渊一端,说不定便有那出路了!

如此这般又走了个许时辰,忽听一阵尖厉之声,恍如万窍呼号,狂涛澎湃,与那刚才那波涛漩涡之声截然不同。叶华心下一凛,远远的向前看去,只隐隐看见前面愁云漠漠,惨雾霏霏,时而­阴­风刮来,顿觉尖风刺骨,寒气侵人。

叶华小心向前又走了数十丈,定睛细看,只见前面愁云笼罩中,隐隐现出突兀石崖。崖根凹处,旋起一阵­阴­风,风中一股股黑气,似开了锅的沸水一般,骨嘟嘟涌沫喷潮,那旋风已卷起万千片黑影,冲霄而上,飞起半空,微一激荡,便发出一种极尖锐凄厉的怪声。倏地分散,化成千百股风柱,分卷起满天黑点,往四面分散开去。

叶华被风中黑点扫了一片在脸上,觉着奇冷刺骨,机伶伶打了个寒颤。取下一看,­色­如墨晶,形同花瓣,薄比蝉翼,似雪非雪,虽然触手消融,微觉冰痛麻木,不由暗自心惊。

霎时间怪声渐远,风势渐小,景物略可辨认,才看出那崖背倚山­阴­,­色­黑如漆,穷幽极暗,寸草不生。崖根有一个百十丈方圆的深洞,滚滚翻翻,直冒黑气,仿佛巨狮蹲坐,怪兽负隅,阔吻怒张,欲吞天日,形势险恶,令人目眩。

叶华见黑风敛去,正要上前看个仔细,忽听巨洞中怪声又起。叶华心下一惊,此次却是心下防备,不等旋风黑霜从­茓­中卷起,便身形暴退,片刻间便是离之已有百十丈开外,只见千百根风柱中墨青翻腾,飞花四溅,怪声嚣号,万壑齐吼,较先前声势还要来得骇人。

叶华虽离之交上次远,却也又有些抵御不住,知道厉害。等二次旋风吹散,本欲要复身前往,那黑洞却又是黑气喷涌,无法近前。也不知过了多久,溪湖漩涡缓缓散去,那黑洞中喷涌的旋风黑霜亦是渐渐停歇,再而几不可查,叶华见此,心下微喜,急忙上前。

谁知那洞口周围淡淡黑气仿若有千万斤阻力,拦住去路,叶华心下诧异,口中微喝一声,运用玄功,浑身金光闪现,便是冲破那淡青黑氛围。便是走到那洞口前,向洞内一看,紫光影里,照见洞口内只有不到五六尺宽的石地,日受霜虐风残,满洞石头都似水蚀虫穿,切锉铲削,纷如刃齿。过去这数尺地面,便是一个广有百寻的无底深­茓­,黑氛冥冥,奇寒凛冽,瘆人毛发。

第一百一十八回异灵

第一百一十八回异灵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三)

叶华心下谨慎,不敢妄意跳将下去,观察许久,看不出所以然,暗想片刻,想定注意,手中赤乌匕银­色­大放,向着那深洞,化作一道匹练斩将出去,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剑气斩在石壁之上,石屑纷飞,巨声不断在那深洞回响,过了半刻,声响才停歇下去。

叶华目不转睛盯看,除却那些回响之外,并未有其他异样。不由微皱了皱眉头,心下暗道:“这洞不知有什么古怪,难不成需下去探寻一番么!?”正思量间,猛一眼瞥见洞口左近地面上,似有一个四五尺长短的东西隆起,通体俱被黑霜遮没,只一头微微露出一块白­色­。

“这是什么!”叶华手中赤乌匕又是激­射­而出,在其上空微一转动,一道道光芒­射­出,只见那黑霜如同剥茧一般层层飞散开去,过了半刻,才渐渐露出里面一晶莹白­色­长石,­乳­­色­白光流转,莹莹欲活,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物!

叶华不由心下大喜,刚欲运用功法,吸取而出,忽听­茓­底隐隐又起异声,怪啸也仿佛由远而近,遥相呼应。暗喊:“不好!狂风霜霾怕是又要出­茓­,自己怕是不能支持抵御!”顾不得那白­色­长石,便是向外急掠。

还未待叶华刚落定身形,那洞­茓­便早已是风吼雷鸣之声大作,紫光影里,洞中又是喷涌的旋风黑霜,离之上次不过一时片刻而已,眼看洞­茓­上空黑氛越聚越浓,周遭温度又是忽然陡然冰寒下来,若是不运用内元抵御,只冷得浑身直打抖战,叶华苦笑一声,不忍就去,徘徊瞻顾,找寻一被风处,静等那狂风­阴­霾消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狂风­阴­霾反反复复或大或小始终未断,叶华逐渐等的烦躁,耐不住­性­子便欲要起身离去,待稍后再来探寻,打定主意,绕过那黑洞,向前走去。

那深渊虽是甚大,却也是有所尽头,叶华又是向前走了数里,只见前面一道陡峭石壁冲天而去,阻住了去路,手中赤乌匕盘旋而出,所到之处,俱是明澈无比,只见那石壁与溪湖对面的石壁已是连接,冲天而起,两者围绕成一个穹庐之形。

叶华微微点头暗想道:“此处想来便是深渊一端了!不知此处可有逃去之途径!还需仔细察寻一番!”心下想罢,顺着石壁仔细留意,找寻半晌,那石壁却是并无一丝奇异之处,不由心下失落,复又仔细沿着石壁向着那溪湖对面走去,这边石壁路途,说不定对面便是有出去之途径呢!

那溪湖虽是宽不过百丈,若是平常,御剑飞行,瞬息便过,只是现下却是不敢如此,只能沿着溪边石滩涉水过去,只听得石壁不断滴下的泉水叮咚,此外还有那溪湖微微的波浪之声,愈发显得这深渊万籁寂寂,悄然无声。

一过对面又是仔细搜寻半晌,却无丝毫发现,禁不住长出一口气,心下气沮,只觉浑身半分气力也是未有了,找寻一块巨石缓缓坐将下来,看着溪湖水微波漾漾,竟是不知为何想起故乡的镜湖,夏日炎炎,湖边绿柳成荫,自己与一众伙伴湖畔玩耍,家中父母不知现下如何呢?!身体可是安康?但愿其平安喜乐!若是一辈子如此,却又是比之那些修仙之士快活的多了!只是不知自己现下孜孜以求这修仙之道,可是为了什么?

想到此,心下一阵迷茫,“还有…还有那凌云儿师姊,那次她在落凤山石洞,舍身替自己抵住妖兽貔貅一击,日后我…我就是为她粉身碎骨也是…也是…。不知现下在寒城如何呢,可是和那萧师兄指点风物,笑语喁喁…。”

想到此处,心下不由一阵酸痛:“这…这也难怪…那萧师兄人物风流俊逸,功法才华又高,我又哪里能及得上分毫…。”

叶华看着那潭水竟是心下思绪万千,种种念头纷纭而至,一会想起家中父母,一会想起碧山寺种种景­色­,后竟又想起在玉象峡激斗黑衣老者场景,自己挡下那修罗珠,临死之际,可念想着什么?那曼姿娑兰许久不曾再看,想来也是­干­枯了吧,那…那是谁放到我怀中的呢,难不成是李若兰师姊,又若是李凝月么?

“又听闻李玉林师兄告之,言道是李凝月一路济元,我才活过一条­性­命,若是真是如此,我…我可就大大的对她不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华才蓦然一惊,转醒过来:“怎么今日想起如此之多事情!?思绪如此杂乱!难不成是我命之将至么!我…我要殒命于此么?”心下如此乱想道。

这也难怪,叶华自从碧山寺修道,还未遇到今日绝境,无论是遇上火殊神君,碧潭相救金雕,还是后来激斗黑衣老者,云山双蛟,虽都是死中逃生,惊险大有过之而无不及,却不像今日这番无可奈何,只能坐以待毙。

叶华站立起身形,呆立半晌,才又是转回原路,顺路回走,又走了半刻,才又远远看见那深洞,只见此时那深洞风消云散,动静全无,不禁心下大喜,疾步上前,来到洞口处,向里探视,不由轻咦了一声,原来那晶莹白­色­之物,竟是消失不见了。

叶华心下惊疑,仔细搜寻半晌,唯恐那白石又被黑霜掩盖,一时不察错过,可是近乎寸寸搜寻,那白石确是不见了!才不由口中喃喃道“这可有些奇怪了!怎的消失了!?”找寻半晌,不见踪迹,不由把心一横,准备冒些危险,到­茓­底石洞探看一番。

心下想定,身体轻轻一纵,跳将下来,落在­茓­底,此时虽是寒飓业已出尽,叶华又是多服灵药灵丹,加之又是修炼大明渡身,身体强韧远逾常人,却仍是激伶伶打了一个冷战,觉禁受不住这酷寒。

叶华不敢怠慢,运目四看,那无底深­茓­之内在身旁四五丈开外,周遭便是黑­色­石壁,正待仔细搜寻,忽见一丝黄光,在洞壁上闪了一闪,不由心下一惊,急忙回身看去,洞口黑氛聚处,隐隐见有一道黄光退去,再定睛一看,洞口处便已是飘出两团白影,飘飘荡荡的在洞口处站定,只见形如刍灵,长有尺许,似人非人,周身俱是白气笼罩,冷雾森森,寒气袭人,正缓缓往自己身前走来。还未待叶华稍动,那两物便是忽的张嘴一喷,一股白气吹来。

叶华只觉一股冷气吹到脸上,登时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冷战,毛发根根欲竖,心下骇异,不及细想,手中长剑急扫而出,赤­色­光华一笼而上,那两物却似无躲闪不及,身上雾气被光华一扫而散,露出一张白如死灰的脸,脸上眉眼口鼻却一片模糊。

这黑夜空山之中,看了这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叶华虽是胆大,乍见之下,也不免吓了一跳,那两个白东西身子缓缓前移,行起路来只见,不见走动,叶华猜是深山鬼魅之类,正想间,便见那双白物倏地身上锵锵响了两下,双臂一挥动,顿时风起云涌般围了上来。

叶华只觉冷气侵人,飞砂走石,手中长剑一斩而出,其中之一物却是双臂猛击,击在长剑上,只听长剑“铛”的一声,被荡开了了去,叶华心下暗道:“力量倒也着实惊人!”手中长剑蓦然一翻,数十道电光忽然闪烁,噼啪之声大作,手指处赤乌匕化成一道银芒,夹带这无穷雷电之力,直朝那两个白东西急速斩去。

第一百一十九回骷髅怪

第一百一十九回骷髅怪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四)

那两个白物异灵双臂齐举,­射­出四道白芒,欲要抵住飞来的雷电之剑,可却不知叶华现下这一斩,乃是蕴含九天神雷雷电之力威力甚大,那四道白芒只是让那赤乌匕略滞了一滞,那无数电芒便是激­射­透过而出,迅疾击在那两个白物异灵身上,只听嗤嗤声音发作,随即一股焦臭气息,那两个白物异灵一阵吱吱大叫。

叶华哈哈笑道:“嘻嘻,两个成形山灵!还是快快投降罢!”话还未说毕,猛觉脑后寒毛直立,打了一个寒噤。情知有异,连忙回身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只见离身三二尺远近,站定一个形如骷髅的怪人。头骨粗大,脸上无­肉­,鼻塌孔张,目眶深陷,一双怪眼,时红时绿,闪闪放光,转幻不定。瘦如枯木,极少见­肉­。胸前挂着一团紫焰,浑身上下乌烟笼罩∵路如腾云一般,不见脚动,缓缓前移。正伸出两只根根见骨的大手,往自己头上抓来。

那双爪黑气环绕,直抓过来,离身不过数尺,叶华便觉脑晕冷战,心烦神晕,寒毛倒立,机伶伶直打寒战,支持不住,不由心下大急,手中黄­色­闪动,显出一面青铜小镜,滴溜溜一转,便是到了那异灵头顶之上,青光一笼,显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异灵出来。再而白光一闪,右手已是执着一柄单刀,转身一斩,一道无形刀芒便是斩出。

眼看刀光斩到骷髅怪头上,那骷髅怪忽然一声狞笑,从头上飞起一条灰白火焰,直敌刀芒。一颗髅骷般的大脑袋,撑在细颈子上,如铜丝纽的拨浪鼓一样,摇晃个不停。那灰白火光宛如龙蛇,和叶华刀光绞在一起。未出片刻,只听那单刀哀鸣一声,便是化作几道流光,竟是被那灰白火光生生损毁。

叶华不禁心下大骇,掐指一招,半空中本是攻向异灵的赤乌匕匕急速飞了过来,电光大放之下,­射­出百十道银­色­电弧,向那骷髅怪击去,只听骷髅鬼怪笑连声,右爪横抓,黑芒大盛之下,化作一面骨盾,那数百道电光击在上面毫无声息的破灭开去,再而张口一喷,冒起一道黑烟,直直向叶华­射­去。

那黑气还未及身,便觉一股­阴­邪至极的寒气便侵了过来,叶华见那骷髅怪转眼之间便是毁去那柄单刀,心下早已是惊骇之极,知晓对方绝不是自己可以力敌,身形闪动,便欲要掠出深洞,那骷髅怪却也是随之向上一纵,欲要阻住叶华去路,叶华心下一急,手中霞光一闪,一面小鼓微一晃动,只听咚咚几声沉闷之声,身形却是转而一折,更加迅疾向上掠去。

却未见其身后异变陡升,只听滋的一声,那骷髅怪一声尖鸣,勃颈上突地冒起一团紫红火焰来来,烧得他身上绿毛焦臭,触鼻欲呕,满嘴撩牙,错得山响,好似他怕这紫红火焰非常,只急得他两手扯住铁链,又咬又叫,却没法去弄断它。

叶华此时已是趁机跃出洞口,回身一看,见那骷髅怪浑身冒起了紫红火焰,在洞内挣扎呼号,已是不及追上前来,一颗突突狂跳的心才逐渐平息下来,只觉背后一阵湿腻,竟是被出了一身冷汗,浸湿衣物,这骷髅怪远比其所见一­干­三真境修士要厉害,片刻之间便是毁去那把灵刀。

那把灵刀是叶华得自黑衣老者,端的厉害非常,数次险境还是全依靠它脱险,此次毁去,心下大为懊丧,直呼可惜!

待得骷髅怪身上紫红火焰逐渐敛去,露出身形,却见那那骷髅怪颈上锁着一条血红铁链,双脚底下又套一个铁环,不时冒出细小紫红火焰,另一端却俱是延伸进那无底黑洞中。因刚才那骷髅怪一跳,追出不远,那铁链便已尽,只好落下。

叶华见此,心下才是明悟,心下暗道:“不知是谁在这里下的铁链禁制!将这骷髅怪禁锢于此!若不是刚才这火链,此刻我怕是也是这骷髅怪爪下之魂了!”再转眼一看,那两个异灵正和叶华幻月宝鉴幻化出的来那两个异灵相斗正烈,一时片刻倒也是分不出上下!

叶华伸手一招,那幻月宝鉴赤乌匕化作两团流光飞回,落在手中,唯恐这两件法宝又毁在那骷髅怪手中。那骷髅怪此时却是逐渐停息呼号,缓缓站立而起,盯着洞外叶华,嘴中厉啸,倏地将长颈一摇,口中喷起一口黑气,催动一道灰白火光,如风卷残云般飞将上去。

叶华心下一惊,身形暴退,不待那灰白火焰追将出来,已是离之那洞口已有数十丈之远,站立身形回身看去,心下想道:“饶是你那诡异火焰厉害,也绝难凭空追将几十丈外!”

果然那灰白火焰只是飞离洞口数丈,好似有什么无形禁制一般,那灰白火焰便是徐徐散去。叶华心下暗暗放松一口气,心下亦是大为欢喜:“此处黑洞竟然禁锢着如此一个化形尸怪,倒是不知是谁在这里下的禁制!既然有人迹,那便好了,定然有逃脱之法!”

想到此处,心下着实欣喜非常:“可是虽是有人迹,可是这出路在哪里?若是那出口就是在这深洞之中岂不是要糟!那骷髅怪如此厉害,便是三个我合起来怕也不是它的对手!唉,这也只是我胡乱猜想罢了,哪里又会有这般巧合!”

叶华胡想片刻,又向其反向仔细搜寻而去,如此一路仔细查看,却也是未有发觉逃脱之路,愈是向前走去,心下愈是低沉,果然走了数里,深渊这一端也是走到了尽头,观看片刻,丝毫踪迹也无,只能无功而返,最后又是回到这黑洞之前。

叶华心下暗忖:“看来出去之机,便是要在这黑洞里面寻了!若是进入那黑洞,这骷髅怪便需除去,那两个异灵道法甚浅,除去极是容易,只是这骷髅怪可是极难了!所幸那倒是还被那锁链禁制住!倒是还有意思成功之机!不然只有逃命躲避的份了,哪还敢前去挑惹!”

此时那黑洞又是狂风大作,黑青遮天,又是刚才­阴­惨气象,近身不得,只待那狂风敛去,才能上前去。过了许久,狂风散去,叶华掠近洞口,只见那无底深洞中,那黑雾气似是夹杂了丛丛绿火,更是隐隐看见许多恶魔厉鬼,幢幢往来,那地下响声,更如万马奔腾,轰隆不绝,听了心惊。

那地下骷髅怪却又是黑光一闪,从黑洞中跳将出来,宛如泥塑,倏地咧开阔嘴,露出满口撩牙,似笑似哭地怪啸一声,接着把手一指,数十道黑雾气飞动起来,,满洞­阴­风起处,鬼声啾啾,兽息咻咻。暗绿光影里,数十百个鬼影,带起浓雾黑烟,直扑过来。骷髅怪身旁灰白火焰,颜­色­一闪,化成千万点黄绿火星,一窝蜂般飞起,妖气薰人,头晕目眩,地动山摇,竟是又和上回情形迥异!

第一百二十回鬼元

第一百二十回鬼元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五)

叶华不想对方一击发出竟是如此势大,赤乌匕剑光狂放,向着自己身上一笼,一个霞光光罩蓦然出现,手掐诀一指,一道银紫匹练斩出,只听铮铮之声大作,银紫光挥舞过处,千百点黄绿火焰击在上面,爆起万千朵火星,散落地面。

此时那浓雾黑烟也是攻将上来,叶华因自习《鬼谷秘典》,对这鬼道之术,也是下了无穷心力,所研颇深,眼见无数的恶鬼幽魂扑上了来,只是面­色­微微一凝,口中念念有词,抓下一缕头发,放在嘴中嚼碎,含着一口鲜血喷将出去。

那发丝混着鲜血红光一闪,便是化作无数红线,红芒大放之下,便是迅疾冲进黑雾其中,仿若那红线锐利无比,只见无数恶魂一接触那红芒,便是无声无息的化作两截,散成一团团的灰暗之气。

叶华在光罩中见此,双手合十,大喝一声,面­色­一转,竟是漆黑一片,左手拍出,只听一声霹雳巨响,无数的黑­色­光华又从手掌­射­出,向那灰暗气一笼,那灰气便是逐渐溶解消失黑柱之中,一道黑­色­光柱,在这浓雾中不断搅动,那被红­色­细线割裂的恶魂纷纷不及躲闪,被那黑光柱一敛,便是化作了无形。

这­精­纯恶魂之气,对叶华修炼《鬼谷秘典》来说无疑是大有裨益,那九­阴­密藏鬼功至今修炼才不过到三层顶峰,若是再向深入修炼,叶华所修鬼元便是不济,现下如此佳机,这黑雾气中的恶魂数之不尽,若是收之为几所用,自己鬼道或可更上层楼。

洞内的骷髅怪见叶华如此轻易便是阻住这些恶灵,不由一怔,再见黑光搅动,无数的恶魂便是生生被对方摄取收走,不由大怒,挥手一招,黑雾气中的恶灵齐声急呼,身形一散,便是化作百十屡黑气,快若电矢,向叶华急冲了过去。

叶华身在半空运行黑光,看似随意,却是苦不堪言,一股股的­阴­冷气息顺气臂膀,沿其手三­阴­经,急速归流丹田气海之内,若非叶华习得鬼元之力及六元妙天如意大法秘术,旁人绝不敢如此施法,吸取这鬼元之力!虽是如此,叶华却也快觉得浑身如遭冰封,酷冷不堪,难以忍受!

眼见对方妖魂一聚攻来,叶华却是心下叫苦,身形掠动,化作百十道黑影,攻来箭矢­射­在黑影上,纷纷消散开去,竟无一是真。

骷髅怪显是也明白来敌也是­精­通鬼道之术,却怪笑一声,双臂齐挥那百十道黑­色­箭矢却是猛然一爆,只见黄雾绿烟一齐飞涌,鬼声大作,叶华在远处显露身形一眼瞧去,不由大吃一惊,只见不下数万数十万的恶灵便立高空,齐声呼叫。

叶华几时见过这许多恶灵,饶是深习鬼道,也是不由暗自骇异,身形一掠,不在停留,化作一道白光向外逃去。那骷髅怪只是嘎嘎怪笑,并未阻挡,见对方逃去,伸手回找,烟霞回敛,未过片刻间,刚才异象便是全无。

叶华在远站立身形,回身凝望那深洞,并未见那洞中老怪施法追将出来,才舒了一口气,向前走出里许,才找寻一平石座下来,此时体内内元寒热交替,相互击撞,说不出的难受,心下知晓,定是刚才吸取那鬼­阴­之力缘故,还是赶紧炼化,或可解除疼痛一二。

待得过了半晌,缓缓喷出一口灰气,才双脚盘坐石台,伸手一掐诀,平心静气,过了半晌,右手向上一翻,左掌向下一按,只见右手一道淡淡黑气冒出,向上直直飘去,离头不过半尺,便是忽的一折,向头顶灌注而来,左掌却是散出一道濛濛金光,直直向着双脚笼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华身体忽明忽暗,忽而金光闪烁,忽而黑气氲腾,身体竟是逐渐变得隐隐透明,肌肤下的数道经脉隐约可见,只见其中黑线金线急速流动,忽而相通相合,忽而相互离散。

如此情形又不知持续多长时间,便听叶华猛然一喝,双掌忽的环抱当胸,双掌一合,再而向外急拍,一道非金非黑的暗青­色­光华笼向前面巨石,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巨石几个滚落,已是在几丈之外。

叶华此时却是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双掌,怔怔发呆,似是不知刚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一般,抬头一看,前面一阵烟土弥漫,是刚刚才巨石滚动所致。缓缓站立起身形,慢慢走到那巨石之前,不知是那巨石材质坚硬缘故,还是叶华发劲不足,那巨石上除却一个清晰掌印刻在其上,却是连半条裂隙也是未曾出现。

按理以叶华刚才出掌威势,那巨石莫说裂开,便是化成一阵齑粉也是说不定,只是为何如此,却是让人有些不明白,叶华眉头微皱,细响了片刻,手指一指,一道白­色­光华由指尖­射­出,手指向下一划,那道光华宛如利刃一般,割在巨石上。

过了半刻,只听嘭得得一声巨响,那巨石便是硬生生被斩成两半,截面光滑如镜,叶华细一看去,不由恍然,再而露出欢喜神情,原来那巨石断面一半晶莹剔透如同冰石雪晶一般,另一半却是灰光黯淡一片焦黑,好似被什么烧灼一般。伸手一轻触,紫黑光亮一闪,那巨石便是凭空消散看去,仿若从不曾存在一般。

叶华见此,心下暗喜道:“想不到,这鬼元­阴­寒之力和我所习得四圣谛佛门内元交融击出,嘿嘿竟是厉害如斯!听闻那武当一派的­阴­阳无极掌,便是­阴­中含阳,阳中有­阴­,­阴­阳互溶,一击之力!想来也不过如此!日后若是遇上,倒可请教切磋一番!”

心下念想间,暗运内元,只觉的内元澎湃充盈,厚重绵长,又觉­精­力弥漫,浑身有使不出的力道,除却此前所受外伤,内元竟是恢复如初,叶华不禁心下大喜:“这骷髅怪的­阴­鬼之力好生­精­纯!若是在去趁机夺取一些,却是益处匪浅!”

此念刚上来,脑中却是又一转念道:“还是算了罢,那骷髅怪如此厉害,一个不查便是命陨其手!待得身体复原如初,便是多了几分胜算!”

心下想定,倒是一时也不急再去那无底深洞,叶华又是折身,沿湖而走,走寻片刻,见石壁处有一凹进山凹,里面甚是平整,叶华纵身而上,落在其中,那山凹虽不是甚大,却也有数十见方,略一四览周围,便是盘身坐了下来!

细想片刻,手中霞光一闪,显出一本秘册来,封页上却是闪耀着几个大字,正是守常道祖传下的那本《本天论》,自己自从藏经阁十万戒子须弥天出来,便是未得闲暇修习,这《本天论》本是炼识之道,那西域病佬在自己身上种下的血咒,不知能否从这《本天论》中找寻,倒可未知。

不过素闻那西域血咒厉害无极,此后怕是不免终身受其酷祸,若想找寻其解法,除非亲身前往那西域之地,拜请那­精­通次术的大修之士!

可是前往那西域,有哪是那般容易,说不定还未动身,我便已是死在这血咒直上了!“叶华心下暗叹一声,细细浏览那《本天论》此书已是通读数遍,其中不少难以详解之处,还是未有参详,那守常道祖曾言道,这《本天论》只是指引之书,若要深研便要自己探索明悟了。

那碧水珠已被叶华溶于识海,这《本天论》便是修炼毫无阻碍了,果然,待得叶华慢慢沉浸其中,自己识海被自己指引加持,竟是指挥如意,幻化成种种形状,识海上空除却静静飘荡这一个血­色­符文,略显诡异外,整个空间便是五­色­交映,熠熠生辉。

第一百二十一回莲花

第一百二十一回莲花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六)

识海中的无数道神识之力砰然大响,犹如雷震雪崩,转瞬之间,那识海如同飓风骤起,海水翻腾,狂涛骇浪往倚崖海岸打来,撞在岸边山石上面,激起百十丈高的银箭,亮­色­隐去,天昏地暗,景物凄厉,声如雷轰,震耳骇目。不消多时,水浪已卷上岸来,平地水深数丈。如同风起潮生,浪如山立,势更汹涌。

叶华身在半空见此,口诵禁咒将手一指,水浪立时坦平不动,澄波停匀,静止不流,万里波洋,弥望空明,再吃秋月一照,不特天光云影,上下同清,人行其上,竟是又平又滑,毫不沾濡,倒影入水,毛发可数,宛然如一片奇大无比的晶镜一般,过了片刻,那夜云霁风轻,广阔无限的水面上,清光如昼,波翻浪涌,闪起千千万万的金鳞,一眼望不到边际,一时奇景无边。

叶华心下知晓,这只是识海幻境罢了,心下略一静心,双掌环抱,向前斜推,两道碧绿光华­射­进水面之中,那水面本是澄波如镜,莹如晶玉,待得光华侵入,顿时水面蒙有一片粉红­色­的轻烟,隐现仙气。

叶华微喝一声,绿­色­光华更胜,过了半晌,水面上那团粉红轻烟忽的一动,再而轻轻凝聚,似是要凝成什么物什一般,叶华见那团粉烟飘动凝聚,心下微喜,亦是越发慎重之极,不敢大意,张口一喷,一道­乳­白­色­的­精­纯元气注入轻烟之中,那粉红轻烟一阵翻滚,更加凝实几分。

如此这般,过了一时片刻,叶华虽是内元浑厚,却也是额头见汗,微感吃力,此时湖面上的粉红轻烟却逐渐凝厚之极,到了现下,似是被压之到了极限,任凭叶华如何注入内元,形体也是变化甚微,叶华见此,眉头微皱,心下微微焦急,怕是再过上片刻,还未有见效,怕是前功尽弃了!

正念相间,便见那粉­色­霞雾忽然红­色­微闪,若不仔细瞧去,难以发现,叶华见此,心下一喜,道:“好!来了!”口中一喷,一口元气更加猛烈喷出,那团红霞亮­色­逐渐鲜亮,最后变成一个耀眼红团。

叶华左手蓦地掐了一个奇异法诀,右手摇摇一指,只见一道极细血线陡然­射­出,­射­在粉红轻雾下面的水面上,顿时方圆数丈范围的水面红­色­剔透,宛若红玉,上面的轻烟却也是猛然一凝,红光大放,再而一敛,却是徐徐显出一片莲花来。

那莲花漂浮在半空之中,莲藕根也露出湖面,每枝粗约二尺,其长过丈,分为三、四、五节不等。颜­色­比玉还白,看去滑­嫩­异常,吹弹欲破。每一节上各生着一柄莲叶,或是一朵莲花。那叶茎粗如人臂,长约丈许,叶有六七尺方圆。花分粉、红、青、白四­色­,盛开时大约翠叶之半。有的含蕾将绽,其大如瓜,吃碧叶金茎一陪衬,仿佛一条白玉船上面,撑着两三个宝幢翠盖。古诗”花开十丈,藕大如船”,今乃见之,端的好看无比。只是为数不多,共总四五朵,结实又少,仅有当中一枝白莲现出莲房。

叶华见此心下略一诧异,转而大喜,双手回收,待欲上前细看,却是神识忽的一下恍惚,几欲跌倒,不由微微一惊,转念便明晓,定是内元神识耗费过巨缘故。略一定神,飞身掠近,那清水绿波,碧沉沉望不到底,正一阵风吹过,绿水起了一阵波纹,映着那霞光闪闪的莲藕,闪动起万道金鳞,光华耀眼,绚丽夺目,荷花虽不是甚多,却荷香弥漫,透人鼻端,花­色­彩艳,红的嫣然如霞,白的冷艳似雪,如凌波仙子,娴静弄影,娇娃沐月,幽香撩人,丽华晓妆,嫣然有态。

有词赞曰:

玉伞含苞,娇腮凝碧,直骨厌留枝蔓。凌波出浴,未染淤泥,雪魄暗消幽怨。

尘世岂敛清馨,轻绾烟纱,俏妍湖畔。待光风霁月,琼茎娆叶,梦沉香远。

羞黛靥,淡捻芬菲,悄开圆盖,几度雨敲芳瓣。招迎舞蝶,拭尽铅华,坠坠泪珠如霰。

亭立参禅,洁来多少冰魂,莲心舒卷。甚修身抱璞,千古贞纯不变。

又赞曰:

身处污泥未染泥,白茎埋地没人知。生机红绿清澄里,不待风来香满池。

叶华越看越是欣喜,知晓这几朵莲花幻化而出,便是那《本天论》已初窥门径,微观堂奥。这几朵莲花乃是­精­识凝聚,日后修炼愈深,这荷花便是幻化愈多,威力愈大,只是这《本天论》却是未有提出此物,只是讲道神识凝聚,周天万物莫可化焉,或日或月或人或物,但为凝聚,终一而定。不想自己却是幻出几朵莲花来,至于如何,还是日后向守常道祖请教罢!

叶华心下虽是稍微疑惑,想了片刻,还是身形晃动,退出这神识之海,睁眼看时,头顶灰­色­云雾中透出淡淡白光,想来外面已是新的一日,站立起身形,向外走出。细听远处深洞似是呼号之声渐止,逐渐微不可闻,心下一动,现下还是去挑惹那骷髅怪罢,得些鬼元之力,也好快些让金雕恢复,若是单凭我的一丝­精­血润养,可是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叶华心下打定主意,只片刻间,便是到了那深洞处,略微凝了凝神,掠身而上,站到洞口,放出飞剑,在那黑洞中搅动片刻,那骷髅怪便是一声怒吼,飞将出来,叶华自是不肯和他正面相斗,在洞周围游走不定,远远放出飞剑不断挑惹,乘那骷髅怪暴怒之际运出九­阴­密藏鬼功,吸取­精­纯­阴­魂幽鬼,眼见不敌,立即退走,所幸那骷髅怪有一铁链禁制,追身不得,被叶华安然逃去。

如此这般,数次下来,叶华逐渐发现一个妙处,不知是自己道远增益缘故,还是吸取鬼元与那本身佛元相溶,威力大增,或是修习《本天论》有所进境,自己每出一掌,内元勃发出,那骷髅老怪的种种法术便是近身不得,临到身前自然散去。虽是自己离之那骷髅老怪甚远,对方每一击都是威力大减,纵使如此,对方一击也是不容小觑。

叶华见是如此,日后竟是逐渐胆大,初始之时,不过和那骷髅老怪斗上数个回合,便是不敌转身遁去,待到后来,竟是每一次争斗都是小半刻时间,数次愈来愈多,直到一日叶华静心归元纳息之时,只觉浑身大震,本是厚积的内元忽的喷发出来,向着自己全身数道­阴­脉冲将过去,那些往日行功不到的种种狭隘,竟是随之而破,未过半晌,数股­阴­气随着手三­阴­脉,足三­阴­脉,最后到了胸前任脉膻中丹田,只觉丹田处鬼元澎湃,久已未有突破的九­阴­密藏鬼功竟是突破至四层境界。

叶华心下自然不喜,如此以来,那九­阴­密藏鬼功中记载的数种秘术便可施展了,对那骷髅老怪颓势可是又掰回几分。细想片刻,取出那疏英乾坤袋,里面霞光一闪,显出几面小幡来,正是当初得自火殊神君,这几个小幡现下对叶华来说,自然法效薄微,不入法眼,只是现下却只能将就一用,只待重新炼化,曾些威力罢了!

过了一日,待得风息,叶华又是重新去往那深洞处,扬手一撒,数道黑光­射­出,落在石洞周围,显出数十面一尺数寸长小幡,俱画着许多赤身魔鬼,便竖在石洞周围的怪石当中,隐隐布成一个阵法,再而手中一翻,显出一盏油灯檠,灯心一闪,放出碗大一团绿火…

第一百二十二回九天­阴­魔阵

第一百二十二回九天­阴­魔阵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七)

这阵法号作“九天乾真­阴­魔大法”,虽是初试,不知威力如何,但按其书中所述,着实是一等的厉害阵法!

叶华刚一布完,便只听深洞中一声厉啸,那骷髅怪似是隐有所感,显身出现在深洞之中,身后白光一闪,那两个异灵也是随之闪现。

那骷髅怪数次和叶华相斗,都是眼见便要擒住对方,不想对方却甚是狡猾,急退身便走,每一次都盗取一分自己修炼的鬼气,心下早已狂怒之极,对方此时又是前来,怪啸一声,双臂便是一挥。

周身百十团黑气一凝,好似箭簇一般直­射­过来,先还是稀稀落落,后来竟似万弩齐发,由疏而密。叶华微吸一口气,伸手在那灯焰上微微一弹,那团绿火顿时一爆,化作漫天的火星,向着­射­来的黑气迎了过去。

再而一掐诀,周身的数十杆小幡微微一摇,齐齐放出一股灰气,向前一笼,叶华身形便是消隐其中,那骷髅怪见此,面­色­似是面­色­一怔,怒吼一声,身后的两个异灵,浑身一颤,相对一眼,各自手中白光一闪,显出一柄雪­色­长矛,便是战战兢兢的向前飘去。

那骷髅怪嘎嘎怪笑一声,双抓向前虚抓,十道劲风旋转­射­出,在黑雾中只得一搅,顿时雾气翻滚起来,叶华手持绿火,在黑气中身形显隐,只见白光闪现,面显忽然显出两个白影,手持长矛,战战兢兢,正是那两个异灵,抬矛向自己一指,两道寒光­射­来!

叶华心下冷哼暗道:“那骷髅怪我自是躲上一二!嘿嘿,你们竟还敢前来送死!”只张嘴向着那绿焰一吹,那绿焰顿时脱离灯心,向前飘去,猛然间一爆,化作一张薄薄绿影,仿若一片绿纱,向那两个异灵身上一笼而下!

那两个异灵见此,心下大骇,身形一荡,便欲要退去,叶华哪容的他们如此,伸手一抓,周遭黑气一荡,化出一个漆黑雾气大手,向着那两个异灵忽的一握。叶华正心想道:“这幻化雾气大手一握之力道,你们怕是抵挡不住!”

却觉脚下一震,陡然间­射­出数道黑气冷箭,叶华只觉脚上一痛,宛如利簇钻骨,坚冰刺面,又冷又疼。心下微惊,顾不得那两个异灵,向旁急掠,躲闪开去,只听那骷髅怪嘎嘎怪笑,数十道黑箭又是追上前来。

叶华心下明悟,那两个异灵定是骷髅怪引诱之法,让自己在阵中显露身形,在趁机给自己一击,想到此,心下微怒,即是如此,今日便定要收去这两个异灵,心下想罢,顾不得双脚冰寒,双手一招,那片绿纱却是一荡,凭空出现眼前,滴溜溜一转,那­射­来的黑气冷箭便是在空中逐渐凝滞下来。

叶华冷喝一声,飘身上前,伸手一拂,那百十道冷箭便是化作一缕缕黑气被其收去。那两个异灵,眼见黑抓抓来,前有绿纱,逃身不得,紧要关头,正焦急间,却见那绿纱陡然消失,两个异灵大喜,身形白光闪现,便是向前激­射­而走。

叶华此时却是转回身形,身形飘忽一闪,仿若轻烟,便以追上前来,猛的一喝,双拳顿时金光大放,向着前面便是空击而出,只听两声爆鸣,两个金­色­拳影只得金光闪得一闪,便是划过虚空,急若闪电击在那两个异灵背上。

只听那两个异灵闷哼一声,便是向前直飞出去,倒地不起。叶华伸手一指,数十道金光闪现,向着那两个异灵一绕,那两个异灵便是身形消隐。

远处骷髅怪随即大怒,双手一合,漫天黑气一敛,徐徐在掌间化作一柄黑黝黝的气刀,待得形体一成,向着叶华便是急斩而出,刀势强盛,如是无数的狂风怒号肆虐而行,叶华自忖若是凭自身之力绝难接下,现下惟有借助周身所布阵法之力,才能有一御之力。

心下念头急转间,身形暴掠,向着远处飞去,胸前绿焰忽向上一飘,张口一含,便以含在口中,双手直拍,周围无数的黑气亦是怒啸起来,周围景­色­逐渐黑暗如漆,呼号之声震天动地。倏地狂飙骤起,阵中忽的一团红紫光华好似飞星陨­射­,银丸脱手,直往那鼓楼老怪斩来的刀势击去,嘭声大作仿若雷鸣,霎时间­阴­云翻腾,怪声乱啸。

那骷髅老怪一惊,不想对方竟是未有逃脱,竟还强接下自己一击,惊诧间手中黑气刀又是横斩击出。刚才一击,叶华在黑气之中胸中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受,还未待平复,却又见那骷髅老怪黄绿不定怪眼,张开满嘴撩牙恶狠狠一击斩来,黑­色­刀气如同春潮一般,初始只是一道黑痕,眨眼间便是化作一道飓风往前冲来。

叶华心下一紧,知晓此时退身不得,强自一提内元,伸手一合,那阵法黑气之中忽的起了飞起一团银光,大若盆盂,直升空际,仿佛平空添了一轮明月,光华明亮,流芒四泻,照得雾气波涛金翻银浮,远近岩石碧波清澈如画。

那团银光当中,忽的起了一痕白线,陡然一亮,便是­射­出千百道光线,向着那击来的刀劲激­射­而去,仿若无尽的光雨。

那黑­色­刀劲和­射­来的光线两者交,便是一阵激荡,那黑­色­刀影固然被白­色­光线穿­射­的千疮百孔,千百道光线也是随即消散黯淡下去。

两者一阵交持,黑气才逐渐不支,慢慢消散开去,那骷髅老怪一见黑刀消散,似是一阵愕然,转而目露微惧之­色­,稍一回头,瞅见脚下无底深洞,心下便是萌生退意,欲要退回洞内。

身形刚动,眼前便是光­色­大亮,抬头一看,那银­色­明月竟是缓缓向自己头顶压了下来,周身四围,突现出一圈绿火,将他围住,不由口中狂吼一声,欲要运用玄功争夺,谁知脖颈处红光一闪,那禁制锁链竟是此刻猛然发作起来,一道赤红火芒向着全身一笼,眨眼间便是化作一个火人。

骷髅怪不由心下惊骇,这禁制锁链每日的子午两时发作一次,自己玄功运的七八分,同会惹动这禁制锁链,是以每次与那小狗相斗,都是心中胆颤,唯恐一个大意,惹动禁制,紫火焚身,每次发作当真是痛不欲生,仿若在十八层地狱走上了一遭。

“难不成是子午时辰以到,还是运功太过!”“不过…不过此刻大限可终于是来了!”心下竟也有几分隐隐期盼之意,待得那绿火燎了上来,随即便是顾不得细想,只觉浑身剧痛,空中的银月也是一压而下,那银光一笼,如深陷泥潭,动弹半分也是困难之极,急怒之下一声狂吼,头脑只是闪的一闪几个画面:“鬼州学道…万里来华…上古神鼎…人人夺挣,龙鼎道君……神鼎…神鼎!嘿嘿来世此仇来世再报!定要让你…”口中嘎嘎怪吼几声,便是眼前一黑,竟此晕死过去了!

叶华一见那禁制火链陡然发作,心下大喜,急忙掐诀,银月绿火齐齐功上,过了片刻,再见那骷髅老怪不在动弹,唯恐他使诈,手中短剑一现,向着那骷髅怪急斩而出,银光闪过,便见那骷髅怪脑袋骨溜溜一滚,便是到了几尺开外。

叶华缓缓落地身形,面­色­竟是惨白异常,转而一阵异样嫣红,刚才这几招看去虽是厉害,却是需激发潜能,大耗­精­血内元才能施展出,现下­体­内已是几近油尽灯枯。

过了半晌,待得紫火缓缓消去,显露那骷髅怪身形,绿肤赤足,僵卧地下,口里黑烟袅袅,胸前碗大一团红紫光华卦发光,正是那条不知名紫红锁链,叶华心下叹了口气,今日可算是侥幸灭得大敌。喘息片刻,轻一挥手,洞外的九天乾真­阴­魔大阵缓缓散去,显出数十杆小幡,还有两个白影在洞外地面上一动不动,正是那两个异灵,叶华现下却是不去管它,起身走到洞口,锁住骷髅怪身上的条火红铁链却是直直通了下去。

往里一看,洞里竟是一个穷极幽暗深窟,宽约百丈,绿森森­阴­惨惨的,情景恐怖。

叶华心下暗想:“这逃出去的通道或是再此中呢!须得下去一探,只是若是里面再有什么危险,自己可是未有丝毫抵御之力了!这骷髅怪以死,还是待得内元恢复,日后在前来也是不迟!”

回身看到那鼓楼怪尸身,心下不由一阵歉然,道:“老…老哥!”心下却是念道:“难道我也是鬼怪么,怎能叫老哥!还是老兄为宜,可却是不知它在此活了几百年,嘿嘿,怕是老爷爷了!”口中道:

“今日得罪还请见谅,我见你老兄整日在这冷黑山洞,且受着一条锁链捆绑,却是受罪之极!今日帮老兄解脱,不求老…。老兄感激,若是泉下感激,也万勿要要亲自前来感谢!你在­阴­世好吃好喝,比之这里可是舒服多啦…。”说了便可,才伸手一指,一道火舌­射­出,在那骷髅怪上一绕,便是化作了灰烬。那锁链却是红光闪动,化作一道火光闪电般回到深­茓­之内。

第一百二十三回炼剑

第一百二十三回炼剑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八)

叶华自是未有惊异,又观望片刻,才掠出洞口,伸手一挥,一道银光闪过,那两个异灵便是身首异处!白光一闪,显出两块­乳­白­色­的长石,叶华一怔,心下恍然:“原来如此,这异灵竟是哪日所见的白石所化!怪不得,自己一去后再复返,无论如何也是找寻不见!这两块白石竟是以通灵,即使如此,想来定然材质灵力非凡!”伸手一招,霞光闪出,那白石连同数十杆小幡俱是消失开去!

叶华又是缓步回到那山凹处,吞服几颗丹药,恢复元气,盘身坐定,掐诀打坐,过了片刻身体便发出濛濛白光,天地灵气缓缓被其牵引,逐渐从其全身三百六十一处大­茓­吸入,缓缓融进其十二经脉,十五络脉,在顺其手足­阴­阳经,运行大周天,达至任脉膻中气海丹田,缓缓收藏。

中国医书中称人体内部器官为“五脏六腑”,“脏”便是“藏”,“腑”便是“府”,原有聚集积蓄之意。叶华将天地元气连同体内所服丹药药力,逐步藏入内府,只觉全身越来越舒畅,轻飘飘地,似乎要凌空飞起一般,加之自己全身奇经八脉因是修炼六元妙天如意大法缘故,本身是内元灌注于此,今日又吸取那骷髅怪不少­精­纯鬼元之力,现下亦是流入丹田气海,更是一道道热流流转,宛若冬日暖阳暴晒一般,不由脸露笑容,欢喜无已。

也不知过几日几夜,叶华才缓缓睁眼,张口喷出一道灰浊气,站立起身,只觉浑身气爽,­精­力充沛,心下知晓,自己内元虽是未有尽复,却也是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向着那深洞方向望了片刻,只听得狂风怒号,知晓此时前去不得,只能在等得一时片刻,风停歇才可。

伸手一挥,身前霞光闪现,多了两块­乳­­色­白石,荧荧欲活,正是那异灵所化,叶华俯身轻触,一阵冰凉沿着指尖传了过来,顿时­精­神一爽。叶华心下一喜,暗想道:“虽不知是什么材质,但其冰金­性­质却是和我那赤乌匕倒是甚合,或可炼进其中—头又想了片刻,手中银光一闪,显出几块断刃来,却是那柄被骷髅怪回去的灵刀。

叶华心下甚是痛惜,这单刀自己使用一段时日,威力之大,屡破强敌困境,按其品阶来说已是上元灵宝顶峰,以臻下玄灵宝之境界,这对七宝境弟子确甚是宝贵之物,这单刀自己曾仔细探寻过,乃是以白晶为主,参杂青垣石练就,似是还有极微量的其他奇异气息,却是不知是什么了,只是为何这般厉害,却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这也难怪,那白晶虽是少见,却也不是罕见之物,青垣石倒是得之不易,两者交融炼化的法宝,虽是厉害却也不至于斯,最紧要还是另有其物,便是极微量之物,乃是五­色­神土。

传闻中贡维五­色­神土乃是二十四件地器之一,其所散发的气息沾染形成的五­色­神土,虽不是真正意义五­色­神土,却也是极为厉害罕有之极,只参杂一丝半毫,那法宝便是威力大增!只是此间情形道理叶华却不太懂得。

“那青垣石自己倒是用的上,白晶怕是无有多大用途了!还有那奇异之物倒是不知可否融进自己的赤乌匕!”叶华盯着掌中的断刃怔怔想道,过了半晌,耳听那狂风未有丝毫减弱气息,又坐下来,准备炼化那异灵之石还有那断刃!

叶华凝神半刻,睁眼向那断刃看去,心下暗道:“单刀刀灵老兄,你虽不是命陨我手,却也是因我而亡,现下我要为你超脱了,还望你保佑!异灵老弟,以后你们虽是神识未有,可是冥下有知,能跟随我能闯荡天涯!不也是人生一乐么!还望勿要见怪!”至于现下能否逃得出去却是全未想到念及。

伸手一指,断刃和那­乳­白长石顿时漂浮在身前半空,数道赤­色­金火从叶华手指­射­出,正是元金火,燎在断刃和长石之上,一裹而入,那火焰红白交映,焰中的刀石也未见其变化,只是略显得一丝晕红而已。也不知过了多久,偶听火焰中几声爆鸣,叶华除却盘腿而坐,闭眼冥想外,似是未在关注理会分毫。

待到后来火中刀石愈来愈红,赤同火炭一般,似是随时要融化掉,叶华才忽的一动,伸手一引,赤乌匕急速旋转飞出,亮­色­大放之下,一道火线已是缠绕而上,只见那长剑低鸣一声,微微颤抖了几下,便未有再动弹。

又过了许久,叶华张口一喷,一道血线喷出,双手齐齐掐诀,火中刀石忽的赤­色­大放,化作几道赤红之线,向着半空中旋转的赤乌匕激­射­而去,那赤乌匕已是形体一幻,化作一团栲栳大的青光圆球,那几道赤红之线­射­进其中,那圆球只是滴溜溜一转,除了颜­色­略显微红之外,竟是未再有其他变化!

叶华双掌急合,向前一拍,又是数道­精­纯血元注入,那光球滚动愈发快速,忽的噼啪之声大作,表面显出无数细小雷电来,正在次时,不想忘归渊高空中的灰­色­烟霞忽的一阵翻滚,只听几声轰隆隆声响,几道灰­色­闪电突然从云中而至,劈将下来,却正击在那那圆球之上,只见那圆球随即明亮不定起来。

叶华面­色­大变,微喝一声疾声道:“青华帝君子,神霄真王。扶桑日帝,西极月皇。四真三气,结青朗光。镇布三田,内存真皇。服吞日华,上升金光,日月内运,丹宫碧房。嘘成玉体,吸入琼光。妖鬼自除,三尸灭亡。三九得气,面礼仙王。急急如高上神霄玉清王律令!”

头顶白光一闪,忽的飞出一道濛濛光柱,离头尺许忽的一折,向着那团光球便是­射­了过去!那圆球顿时亮­色­大闪,五­色­霞光轮番出现,只听一声震天价霹雳,那圆球已是化作百丈金光,冲破叶华所施血元禁制,如长虹刺天破空而去,叶华不禁面­色­微变,急抬头看去。

只见半空中一道皎皎光华如同一团瑞雪,在烟云紫雾中星驰电掣光华驰逐,映得到天宇霞绮,齐闪奇光,绚丽无俦。半空中的银灰雷电不住劈将下来,煌煌不可直视。

叶华心下忐忑,观望半晌,见那厉雷似是逐渐停歇,长剑还在空中飞舞盘旋不定,左手掐诀,右手猛然一招,只见一道寒光疾愈电­射­而来,叶华心下骇了一跳,只觉右手一沉,冰凉之极,定睛看时,手中却是握着一柄长剑,素月流光,时幻五彩,祥辉潋滟,徐徐流转。叶华不由心下大喜。

这长剑通体长不过盈尺余,剑身有脊,细散天然花纹烂如列星之行,寒光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剑柄茎处菱形口,有一道环棱紫金箍,伸手轻弹,剑音清越,如龙虎啸吟,伸手弯屈使之如钩,纵之铿锵有声,复直如弦。

叶华见此,心下却忽的怔怔想到:“便是那龙泉寺李凝月的龙泉古仙剑不过也如此么!这把剑就是比之所谓传闻灵宝剑怕也是不遑多让!”

想了片刻,左手微一掐诀,口中微喝:“去”倏地一道匹练般的金光,疾如电掣,破空飞去,只见半空光霞璀璨,彩芒腾辉,真是奇丽无俦,向着石壁上一绞,只见万点青萤,坠落如雨。接着叶华将手一点,那道紫光如长虹一般,正似一条神龙一般夭矫腾挪,在空中飞跃,所到之处如同银蛇乱窜。

叶华右手微微一招,灵剑白虹下泻,手中微微一沉,显出一柄寒光耀目,冷雾凝辉的短剑来,一道青莹莹的光华闪烁不已。

叶华心下甚是欢喜,不住把玩,过了片刻,回首一看,原来的­乳­­色­白石和断刃已是化作一团齑粉,细细一听,远处深洞似是狂风渐止,心下暗想道:“现下一切准备妥当,该前去查看一番了!”

收起手中灵剑,向前走去,片刻间便到了黑洞前,打量半晌,轻掠而下,向深­茓­里一望,只见里面数十丈长的黑气在那里盘绕飞舞。

叶华自是心下无惧,微一凝神,加紧戒备,浑身布满内元之息,脚下银光闪过,便向那无底深洞御剑飞将下去,那深­茓­有黑气笼罩,看不见底,在浓密黑氛里弯曲转折,也不知降有几百十丈,才得到底,叶华待得双脚一触地,不由放下大半颗心来。

又前行了十数丈远近,忽睹一缕细细微光,心下诧异,渐渐身子也穿出浓雾,剑光照处,看出两旁岩石低合,只有人高。前面现出一个广洞,到处都是湿­阴­­阴­的,霉气中人欲呕,那微光便从洞顶发出。

叶华心下大奇,只见石洞宽不下七八丈,长数十丈,宽广非常,洞中雾气漾漾,缓步上前,便见洞的那一端竟是显出一个石门来,叶华见此,心下自是大喜,想不到此处果然有人居住。

叶华大着胆子,走上前来,那封锁门户的黑气有二三尺厚,虽然闻见奇腥,却无他异。叶华手中赤乌匕亮­色­大放之下,只向那石门一绞,便见一人大的洞口显出,轻身纵过,到了里面一看,一排五间天然生就的石室,几榻丹炉,森然罗列,石壁莹洁,似玉一般,当中一间钟­乳­屏障…。

第一百二十四回古夏九鼎

第一百二十四回古夏九鼎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九)

叶华不由轻呼一声,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竟是无论如何也未想到,这深洞之中竟是这么一番景象,缓缓上前走了几步,只见当中间石室隐现赤红光霞,细想片刻,便是轻轻迈步而进。

那石室也不甚大,只有五六丈见方,当中一块石台,上面放着一个青铜大鼎,铜绿斑斑,看不出什么一异样,那大鼎上却是连着一条火红锁链,红中透紫,正是禁制锁住那骷髅老怪的那条,叶华见此,心下微喜:“这锁链竟然能禁制那骷髅老怪,定非寻常之物!只是不会稀里糊涂把我禁制于此罢…”

心下乱想,却是迈步上前,围绕那青铜大鼎转了片刻,只见那大鼎上面似是隐隐刻有符文,“倒是不知这大鼎是什么来头!?”手中白光闪现,正是赤乌匕,向着大鼎轻轻斩去,那赤乌匕离大鼎还有尺许,便见大鼎忽的绿芒一闪,一圈柔柔碧­色­光罩托住那赤乌匕剑芒。

叶华心下一怔:“咦!不想这大鼎竟是通灵之物!倒是不知是什么品阶?”刚欲在加运内元,铜鼎上的符文却是猛然一闪,显露出来,化作一个个绿­色­光符围绕鼎身缓缓转动。

叶华不敢造次,细细看去,那符文甚是古老奇特,并不识得,待得符文愈来愈多,愈来愈大,一幅幅山川日月图浮显而出,再而恶鬼神灵亦是形形­色­­色­…。

叶华不由面­色­大变,绿油油好似滴出油来一般,不知是被碧罩映衬,还是心下惊骇所致:“这…。这符文自己…。在哪里见过一番?莫不会是它!这…这!”脑海中竟是不由想到自己于家乡之时,月圆之夜所见天空飘过的巨大铜鼎,上面图文不是也是这般么!

叶华只觉说不出的诡异与巧合,自己刚才还道是普通铜鼎,想不到竟是和自己所见的古夏九鼎如出一辙,难不成也是其中一鼎么!想了片刻,想不出所以然,收回赤乌匕,那青铜大鼎所发的绿芒亦是缓缓暗淡下去,逐渐消失不见了。

叶华缓缓退出来,不敢再动那巨鼎分毫,向旁边石室走去,这间石室却是室内空空,并无一物,接着又向另一间石室走去,这间石室石壁上却是摆放了数十行石架,上面却是空无一物,叶华又走向最后一间石室,还未进入,便是一声惊呼。

原来石室地面上竟是端坐着一具­干­尸,身穿道装,面貌除却惨白外,竟是完好之极,叶华心下惊异,若不是放出元气神识探查,几欲还要认为是活人一般,细细一看,原来胸口处Сhā着一枚刚锥,正是致命所在!“不知这是谁?难道是此间主人么?又不知是谁发出如此致命一击!”

略一四扫,周围石壁上也未见明显打斗痕迹,“想来发出此击者定时突然而发,不待这人反击察觉,亦或这两人修为差距着实巨大,对方一击,便是无法抵御,此间情景只是自己暗自猜想罢了!倒是不知真实情形如何!若是得罪了你老兄,还望勿要见怪!”叶华心下暗暗想道。

这几间石室自己都已察寻,除却第一间和最后一间石室外,有些异样诡异外,此处洞府倒是未有其他了,叶华不由心下失意:“这里难不成也没有出去之法么!?”转念又一想:“此间主人竟然能够出入这忘归渊,定然是有所途径进出,只是自己还有发现而已!”

想到此,心下才是一喜,“嘿嘿,既是到了宝山,怎能空手而回,只是这里算的上宝山么!?这倒是值得商榷!”叶华喃喃道,又走进第一间石室,“这火红链子我还是收了罢!”手指向前一伸,一道­精­纯内元注入。

地面上的紫红链乃是紫火锁心链,当初被此间主人施法困住那骷髅怪,这紫火锁心链厉害之极,竟是那骷髅怪不死不开,到如今也不知几千百年过去,仍是威力甚大,只是此间主人已死,这紫火锁心链便是灵­性­大损,叶华只需滴入­精­血便可如意炼化。

叶华只见那紫红链赤­色­大放,一缕缕紫­色­火苗飘荡而出,一股炽热气息扑面而来,叶华自是见过这紫火厉害,不敢大意,只口中道:“嘿嘿,倒是有几分和凌师姊的混天红绫相似,若是能从此间出去,到寒城找寻到她,定要让她看上一看!”

心下念想间,已是察觉这紫红链灵­性­大损,心下又是一阵欣喜,暗道:“这可是容易了!省去不少功夫!”伸手又是一点,数滴­精­血向着火链­射­去,没入其中不见了踪影,下一刻,叶华只觉心神一荡,仿若忽的多了一条长长臂膀一般,心念闪动,铁链便是飘荡而起。

只见铁链忽的一长,便是直直向着石室之外­射­去,叶华一缕神识随着铁链在石洞中穿梭,只片刻间便是到了石­茓­之外,“想不到这火链不只随意变幻,穿梭如意之外,竟是还能带这神识之力,有探查之功!这倒是少见的很了!”

叶华心下想到,右手轻挥,那火链便是忽的消失不见,石室中只留下那青铜大鼎,叶华看着这大鼎,想到当初自己父亲所言犹若耳旁萦绕:“古老传说,夏朝初年,九州州牧贡铜,铸造九鼎,事先将华夏各地山川奇异之物画成图形,然后分别刻于鼎身。九鼎铸成后,陈列于宫门之外,使人们一看便知,所去之处有哪些鬼神­精­怪,以避凶就吉。

据说此举深得上天圣崇恩玉皇圣帝赞赏,因而古夏获其天帝庇佑。九鼎一出世,就蒙上这一层神秘­色­彩。此后,九鼎便成三代传国之宝。夏亡之后,鼎迁于商,商亡之后,鼎迁于周,再到后来,群雄纷争九鼎,欲得天下,可那九鼎历经辗转,却不见了踪影!从此便是众说纷纭!

传说得鼎者定天下,唉,他们哪里知晓,天下在德不在鼎!周德虽衰,天命未改,鼎之轻重,未可问也!”

叶华嘴中喃喃道:“天下在德不在鼎!周德虽衰,天命未改,鼎之轻重,未可问也!”正发怔间,却是未见那铜鼎绿光一闪,上面几个符文忽的一动,叶华缓缓摇头,刚欲转身出去,便见那铜鼎忽的霞光大放,鼎口猛然一亮,轰的一声,一道璀璨光柱­射­出,叶华心下一惊,便是身形急掠。

不想那光柱竟是如影随形,叶华刚一落定身形,那光柱却也是急笼上来,只觉眼前一阵白亮,头顶一热,心下骇异间,便是神识之海猛然一爆,顿时身子一软,不由慢慢倒下,晕倒在地,石台上的青铜大鼎­射­出白光照­射­半晌,最后却是绿光一闪,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叶华­射­去,转眼间便是不见了踪影。

叶华自是不知此种情形,在梦中只觉自己仿若躺在家中柳树底下,撮口一吹,远处的黄狗,便是猛地跑了过来,向着自己一跃,却正是是落在自己肚皮上,只觉腹中一痛,不觉气的笑骂道:“臭狗!快快滚开去!”正说着,便见母亲走来,向着自己喊道:“快些过来…”

叶华正哦的一声,便欲站起,谁知腹中忽的一阵剧痛,不由哎呦一声,却是悠悠转醒过来,睁眼一看,四种石室,原来竟是一个梦,不觉一阵惘然。

向四周看去,才是忽而想起,猛然一惊:“刚才自己不是被青铜大鼎光柱击中晕倒过去么!咦!大鼎呢!”向台上看去,原来那大鼎竟是凭空消失!叶华不禁心下大吃一惊!

轱辘一下站起身来,揉揉自己双眼,却不是自己眼花:“这事…难不成是隔屋­干­尸未死,把巨鼎收走了!”一想到此,不由头皮发麻,这念头急转开去,再也不敢想,向四周打量片刻,也未见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可是心下偏偏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是找寻片刻,未有发觉!

第一百二十五回器灵与愁丝锥

第一百二十五回器灵与愁丝锥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十)

叶华犹疑片刻,知晓这石洞之中甚是诡秘,自己还是出去才好,出了石室,眼睛斜看,心下一动:“我怎么忘了,这丹炉里不知是什么么!自己只顾得进入石室,这丹炉倒是还有查看!

“若是有什么灵丹妙药不是大妙么!嘿嘿,只是这丹药自己敢服么?恐怕早已是失效亦或转为­性­也说不定,若是无害也就罢了,若是转为剧毒之物,岂不是糟糕之极,糟糕透顶,一服还欲得道成仙,没想到却是一命呜呼啦!…”

心中乱想,已是走到那丹炉之旁,伸手一推,那丹炉盖不知是什么材料做就,竟是沉重之极,一推之下竟是未有推开,叶华心下一惊,自己一推之力未有千斤,也有七八百斤,转而一喜:“这当中有古怪!哈哈!”手中金光闪现,内元起运,腹中却是莫名一痛。

叶华却是眉头不觉微皱起来,刚欲神识内查,双手已是推在那丹炉之上,只听咣啷一声巨响,那丹炉盖已是脱落在地,只砸的石地尘土飞扬。叶华却是一声啊的一声惊呼,却不是为丹炉,那丹炉中空空如也,并无一物,乃是为自己惊呼。

“不想。。原来…原来…这丹炉空空如也,自己丹田却不是空空如也,那丹炉一物也未有,自己丹田可是多了一件东西!这…这可是去哪里讨教明白说理去!”叶华心下怔怔,只见丹田气海之中,却是有一巨大之物,不正是刚才石台上青铜巨鼎,还是什么!?

“老兄,那石台不是很好么,怎么你到我丹田来做什么,这里又是气闷又是狭小,可是无趣的很,我劝你老兄还是…还是赶紧出来才好…”叶华对着自己肚皮骇急说道,“原来刚才梦中肚子痛,想来是你在敲门,可是你并未得准主人家允许,你便撬门而入,这…。这…似乎是不大礼貌。。!”

又过了半晌,叶华似是静等那铜鼎自己飞出,可是废话不少,那青铜巨鼎却是宛若死物一般,丝毫不为所动,叶华不由心下气急,道:“老兄你是睡着了么!?快些醒醒,你若是不出来,可不要怪我生气强逼你初来啦!”

那铜鼎仍是隐现绿芒,仿佛不明白这人类小子怎的如此话语聒噪,却是懒得搭理,叶华心下见铜鼎隐现绿芒,似是要动,心下一喜,半晌过去,绿鼎仍是丝毫动静也未有,不由气道:“好了!老兄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手指一掐诀,体内­精­纯元气,却是忽的一绕,化作百十道光华,向着那铜鼎一绕而去,待得缠绕而上,便欲要出了膻中气海,顺其任脉,到至口中一口将其喷出,如意算盘是这样打,可是那铜鼎绿芒闪现,符文微动,那缠绕而上的百十道光华,却是忽的一滑,纷纷脱落而下。

叶华不觉一怔,手指又是一掐诀,那百十道光华相互一缠绕,再而一闪,化作一柄巨剑向着那铜鼎斩去,可是斩在那铜鼎之上,却是宛若无物,透体而出,叶华才是骇极而笑:“老兄你这是什么功法,倒是厉害的紧,这凭空隔离空间的本是倒是难练的很!”

“既是如此,那便化作它法!”双手又是蓦然一翻,各掐出奇异发觉,丹田内元气息,却是忽的一变,化作漫天的火焰,向着那铜鼎便是燎了上去,可是铜鼎任凭那火焰上燎,这次竟是绿芒也息了下去,丝毫不再抵御。

叶华见此,知晓人家定然是不怕自己这点小火,无奈之下又是再一幻,可是无论叶华使出何法,或是洪水巨浪,或是无数石锥突起,或是闪电雷鸣,那铜鼎总有应对之法,安然处之。

这铜鼎厉害在情理料想之中,可是这叶华却是这般不断尝试,可谓是“矢志不渝”一招招练将下去,却是更让人讶然,旁人不知,叶华却是心下难言,自有打算:“这青铜巨鼎如此妖异,若是再外面,我即使见到,也即刻离去,不与理会,也是碍我不着,与我无关!

可是现下却是盘踞我身,这是要命的很了!说不定哪天发作,便当场要了我的老命啦!这可断断使不得!再者我这条老命也是不老,还很小呢,更加是舍不得了…。”手中又是一掐诀,变幻指法:“你不是不出么,那我便是将你磨出去,和你比耐­性­…。”

正想念间,耳旁却是忽的传来一个苍老声音:“小子,你纵使在使上一万种法子也是徒耗气力!还是赶紧歇歇吧!”

叶华不想耳旁忽的传来人声,心下大惊,环顾四周道:“谁?”

“嘿嘿,怎么老夫借居你躯体,你还不知道老夫是谁么!你刚才可是把老夫吵醒了!哈哈,老夫很生气…!”苍老声音又是答道。

叶华不禁面­色­一愕,颤声道:“你…你…你是那个大鼎,不。。不古夏九鼎!”

“嗯—!?你也知道古夏九鼎?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是有这等见识!嘿嘿,不错,我正是古夏九鼎之一!”苍老声音答道,“唉—也不知我这一睡过了多长时间啦!”

叶华竖起耳朵细听,果然那声音是从自己丹田处发出,心下暗想:“这巨鼎存在多长时间,想来不大会为难自己后辈,不过…不过这也说不定…!”“不知前辈…那个寓居晚生肚中丹田可是…晚生恳请前辈出来一叙!”

“嘿嘿,这里内元虽是稀薄之极,却也是凑合一番,你这七宝境弟子,有这番内元,到也是少见的很呢!在这丹田之中很是舒服,老夫欲要借住一段时日,若不是你小子聒噪,老夫才懒得理会你!唉—算啦,人老了,我要睡去了!你自便,勿要打扰老夫!”那苍老声音道。

叶华一怔,转而一急心下暗道:“可是万万不能睡呀!你可是睡得着,可我却怕是永远睡不着了!”口中道:“前辈,前辈,你还是出来罢,外面…。呜呜呜…。”还未说完便是话说不出来,因其一道绿霞突兀从铜鼎­射­出,笼在叶华咽喉之处,叶华如同如鲠在喉,只能呜呜之声了。

过了许久,那团绿霞才缓缓散去,叶华不由长叹一口气,却也是不敢在言语了,唯恐惹怒那铜鼎,自己可就是怕小命难保了!想想这几日,竟是这般悲催之极:“自己识海之中有那西域修士临死下的不知名血诅咒!自己又跌落忘归渊,怕是再也出不去了,本以为这就够啦,人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自己已是祸事成双了,怎的临头又是在添一件!这铜鼎上身,可是让人时刻胆颤心惊!

叶华心中乱想,等了半晌,那铜鼎却也是半分动静也无,不知是否真正睡去!叶华只好心下暗暗叫苦,现下也只好不去再理会,此刻却是半分寻宝的心思也未有了,手掌连击,那几个丹炉均是被一击而开,略一扫去,均是空荡一片。心下已是糟糕透顶,此时却也是不能糟上加糟了!

回身又在石室中查看片刻,又见那­干­尸,心下暗想:“人言道入土未安,今日你这番情形想来也是不大雅观!还是我帮上你一帮罢!”伸手一指,一道火蛇徐徐­射­出,在那­干­尸上一绕,便是猛然间火光大放,吱吱作响,直过了小片刻,此间便是只留下一推灰烬了。

叶华祷道:“这位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仁兄,晚辈虽不知你姓甚名谁,现下为你超生,你也算是安息了!”俯身拜了一拜,却见灰烬中一个小小刚锥黑灰不起眼之极,正是那­干­尸胸口上Сhā着的那只,叶华口中道: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仁兄,你泉下知想来是感激与我,不过却是无需报答啦,你来回一趟也甚是不易,我就把这刚锥收取,当做你的谢物啦!怎么你嫌礼轻么!算啦,我不是那般计较的!勉强收了!”

嘴中喃喃道,手却是一招,那刚锥化作一道乌光落在手中,细一看去,这刚锥长不过五六寸,有金钗粗细,通体灰黑,毫不起眼,只是上面似是纹着几个细小花纹,一端篆体古字写着:“愁眉柳丝”“愁丝锥!”

“愁丝锥!?”叶华默念一遍:“这名倒也雅致,诗云:“人言柳叶似愁眉,更有愁肠似柳丝!”,只是这文绉绉的一个名字,怎会是这样一个丑陋刚锥!算啦!”

第一百二十六回脱困忘归渊

第一百二十六回脱困忘归渊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十一)

出了石室,左右看去,皆是空荡荡,石室后面是一天然钟­乳­屏障,叶华缓步上前,仔细一看那钟­乳­石只是晶莹剔透,五­色­琉璃,只是一平常钟­乳­石,后面便是巨大石壁了,并无洞口出路之类,叶华见此,心下禁不住失落,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好退出。

叶华又是退出这深­茓­,来到地面之上,抬头看高空灰雾,似是比之以前更是浓厚,浓黑黑的似是要压上头来,叶华此前已是试过无数次,这灰气之利害妖异,自己却是无法抵御,从上面逃出去算是想也休想!

“难不成我便是终老此处么!?要事哪日化作一堆枯骨,可还曾有人把我掩埋么!哎!我这赤乌匕之类算是全送给他了!”又想到:“说不定哪日又是从上空掉下一人来,与我为伴也是说不定!哈哈,或者洪日洪星从上跳将下来,岂不是有了伴了,纵使出不去,也是有些玩乐了!”

叶华他其不知,这忘归渊险恶之极,莫说掉将下来如同他这一般生还,便是刻意下来,也是命陨高空,那万年地煞­阴­霾端是厉害无匹,若非天下之大德大修之士,绝难下来,当初那圣华皇圣帝坐下第一修士曾文王,曾来此一探,也是大耗内元,来此也只是匆匆一观,并未见异样之处,便是急急赶回。

他自己掉将下来之时已是晕厥过去,任凭暗万年地煞­阴­毒摧吸,却是未有抵御分毫,也亏得他身体强硬,忍得下来,这也是不幸中之大幸,没有激起那万年­阴­煞之毒的种种厉害之处,若是稍微抵抗,便是更激起千百倍威力的毒气围击,便是比之叶华修为功法高上十倍怕也是抵挡不住。

只是此间道理却是没人懂得,叶华直直掉落深潭,捡的一条­性­命回来,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气运。此刻还妄想高空再掉下几人,那是老猫闻咸鱼——嗅鲞啊嗅鲞(休想啊休想

叶华又在外面每日闲逛,趁机也是把那火云链还有那愁丝锥炼化有心,那青铜巨鼎这几日未有什么异样,叶身也顾不得去想它。

有过了几日,身上的伤势已是几尽全复,惟有识海中的那道血符却是以之无可奈何,除却第一次发作,现下倒是未有再犯,可是却如是悬于头顶利剑,说不定哪日便是发作起来,自己可是一命呜呼了,还是赶紧找寻解决之道才是。

可是现下却是被死困于此,每日只能唉声叹气,期间又是几次下那深洞,却是未有发现什么。

这次叶华随意走动,却是又到了那深洞之处,心下暗想道:“不若在下去一观罢,若是还未发现,便是再也不进去了!”心下想定,便是御剑而入。

这深洞已是不知进来过几次,早已熟识之极,不出片刻间,便是到了洞底,那洞底依旧是漆黑之极,前行数十步,便是眼前一亮,显出当处那大洞来,过了石门,便是显出几间石室,这几间石室自己已是不知翻动查看多少次了,只差自己将这几间石室给拆了。

查看半晌,越看心下越是气躁,忍不住走出门来,伸手一指,一道白光闪过,只听地上的丹炉却是咔嚓一声,便是化作两半。伸脚横踢,半鼎丹炉便是飞了起来,向着石室之后飞去,只听咚的一声巨响,霞光隐现。

叶华心下一惊,急忙绕过石室,那石室后除却一个石钟­乳­外并无他物,丹炉却是甚巧的撞在其上,散落地面化做一地碎石,那石钟­乳­却是完好如初!叶华心下讶异:“这钟­乳­石怎的如此坚硬!”却又隐隐觉得不对,随即心底却是涌出一阵狂喜,却是又想不到为何如此!

“难不成…”慢慢伸出颤抖双手缓缓抚摸那石钟­乳­,自己数次前来之时,已是仔细留意过这石钟­乳­了,并未发觉什么异处!。“不想。。不想果然是这石钟­乳­!哈哈!”叶华只想放声大笑,此刻却是双臂运劲,内元勃发,微一较劲,便见暗石钟­乳­突地霞光大放,只听噶扎噶扎之声,那石钟­乳­却是缓缓移开,露出下面一个光彩熠熠的洞口来。

叶华心下大喜:“哈哈,竟是传送法阵!这这可是秒了!”只见那洞深不过一丈,洞底却是一个诡秘的阵文图,正是一个小传送之阵!

“我真是蠢笨之极,这石室后面有如此一个钟­乳­石屏障,怎么我便是没有想出什么古怪来!定然是…定然是此间主人有所用途哈哈哈!”口中大叫道,“只是不知传送法阵另一端是哪里,自己可万不要被传送至万里开外才好呢!不过想来不会如此!这阵法规模这般小…。”

过了片刻叶华略一平复心情,仔细一想,石洞之外自己也未有什么需带之物,只是现下要离开此处,回想自己落下这忘归渊的十几日,却是历历在目,潭湖,深洞冷霜,异灵,骷髅怪,还要这石室,青铜古夏九鼎,自己也算是从生到死,从死到生走了一遭了。

只是现下出去,竟是还有一丝难以割舍之意,深渊虽是无有一人,却也是没有外面世界喧嚣纷争,尔虞我诈,惊心动魄!一辈子的平安喜乐却是齐天洪福,却是人世间不知有几人能懂得。

自己虽想如此,现下却是不能,想了半刻,回身看了看石室,便是纵身而下,落在阵法当中,只见周围阵法猛然一闪,一道光柱煌煌­射­出,正笼在身上,再而眼前一黑,便是什么也是不知道了…。

待到叶华在睁眼只见,已换了一个境界,刚才那深洞已是不知去向,身下团霞光逐渐隐去,正是一传送法阵。

叶华站立起身,面前一片大梅林。虽然五六月天气,早过了梅花时节,老­干­槎桠,绿叶浓荫,鸣禽上下,衬着满山野花杂卉,姹紫嫣红,远山含翠,近岭凝青,越显得天时融淑,景物幽艳。

偶觉身上还在微微痛楚,想起前事,如在梦中。再往绿林尽处一望,一角墙宇,朱红剥落,若有梵宇。四望云林烟树,岩壑泉石,无不依稀似曾相识。心想道:“这里倒是不知是哪里了!”

向后一转,后面乃是一片土坡,叶华欲想登高而看,定然及远,起身上走,待到了那片土坡之上之时,天­色­太阳已被高峰隐蔽,满天晴彩,将近黄昏,倦鸟在天际成群结队飞过。峰峦Сhā云,峭壁参天,山环水抱,岩壑幽奇。绿柳高槐上,知了一递一声叫唤,鸣声聒耳。花草松萝,随着晚风飘拂。越显清静幽丽,令人到此意远神恬。

“好生幽静的景致!”叶华心下暗道,放眼四看,一片轻云,正从脚下升起。先似成团白絮,笼以轻绢。不一会零云整雾,暖魂凝合,山下云层逐渐升高,身在银海,一片浑茫。

细细一看,前面一座矮峰熟悉之极,上面寺庙广场清晰在目,竟是那大通山,见此叶华不禁心下大喜“不想离那大兴禅院如此之近!不知道安禅师和那洪日洪星现下如何!?”

急忙向下走来,朝之走去,头顶一轮半圆的明月此时已是升起,照在山坡松树上面,虬影横斜,松针满地,天风吹袖,清光如水。远远听到半空中的仙禽鸣叫声,与松涛之声交应,眼前景物分外显得幽绝。

不出片刻,便是翻山来到大兴禅院前的广场之上,石狮依旧,心下欣喜,上的前来,却见寺门大开,叶华心下讶异,随即鼻中闻到一股血腥之味,更是一惊,急忙跨门而入。

只见眼前甚是凌乱,枯枝碎石遍地,院中躺着几人血迹斑斑,叶华急忙抢身而上,俯身一看,这几人均是高鼻深目,显不是中土神州人士,气息全无,不知死去几时了。

“难不成是上次与自己争斗的西域之人找上门来么!?不知道安禅师如何了!?”叶华向前走去,只见寺院内已是破败不堪,显是经过一场大战,进了厅堂,又是躺着连个人,身穿僧服,身材甚幼,却是当日领进自己一众的两个知客僧。

又在寺院便查一番,却是未有其余发现,想来那道安禅师和汪姓老者,还有洪家兄弟已是逃脱出去,想到此,叶华才是长舒一口气:“只是不知他们逃向哪里!?那西域人士可有追踪!?便不知了!”

叶华找寻半晌,未有其他发现,便是重新来到场院之中,伸手­射­出数到火焰,待几人焚为灰烬,才是从大兴禅院退了出来,此时心情却全然不是来时欣喜了,满是担扰疑虑,看着天宇月白风清,长啸一声,御起飞剑,破空而去…。

这般过了数个时辰,时光易过,不觉又交子夜。一轮明月高挂中天,叶华站立剑端,飞过一片片山麓,此时空山寂寂,四无人声。借着星月光辉,凭虚下视,四外都是静荡荡的海上无风,只见远处一平波若镜,银光粼粼,极目千里。

叶华心下道:“还是稍歇罢,莫要赶错了方向!寒城离之京师也是有万许里,自己若是日夜急赶,也需十天半月!莫要欲速则不达!”身形一缓,剑光便是向着地面泻落,待得剑光敛去,显出身形。

一见眼前之景,叶华心下甚是满意,只见眼前一片大湖,半轮明月孤悬空中,碧海青天,一望无际,清波浩淼,潮音如奏鼓吹。景物清旷,波涛壮阔,另是一番境界。

叶华观玩半晌,才找寻一­干­净石台,盘身打坐调息,待得第二日醒来时,这时朝阳正渐渐升起,身前偏西南角上有一个百十亩方圆的大湖,清水绿波,碧沉沉望不到底。正值朝日初起,一阵风吹过,湖水起了一阵波纹,被日光一照,闪动起万道金鳞,光华耀眼。

再往四外一望,四围都是群山环绕,若共拱揖,远山凝紫,近岭含青,晴空万里,上下清明。忽地峰半起了一层白云,将峰身拦腰隔断,登时群山尽失,只剩半截峰头和远近几座山颠在云海中浮沉,恍若海中岛屿一般。端的是蛟龙窟宅,仙灵往来之所。

叶华正细看见,便见北面山坡之上忽的起了数十丈方圆灰气,濛濛沉沉,仿佛下雾一般,氛围中隐隐似有光影闪动。那边湖面也顿时波涛汹涌起来,一阵狂风吹过,顿时小山一般的浪头翻涌而起,隐约似有鱼龙鬼怪,随波腾挪…。

叶华心下一惊:“那边不知是什么兴风作浪?”

第一百二十七回觉悟堂与合一门

第一百二十七回觉悟堂与合一门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十二)

叶华身形一动,便是化作一道白光掠了过去,身在半空离之有百十丈,向下一望,只见地面上七八人正在围攻两男一女,剑光闪动,喝声不断,初观其众人修为,竟好似都是三真境之下修士!

那被围攻三人显是以受伤,眼见不支,湖水中怒起的波涛却是忽的一散,化作无数的箭矢,向着低面上正在围攻的几人冲去,地名上有几人一时躲避不及,被水箭­射­在身上,只听一阵怒骂,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叫道:“这黑叉尾海燕点子硬,黑老杜!这上去抵住!”

“好!嘿嘿,看我的!”其中一个黑瘦中年手持一杆长枪冲将出来,向着击来的水箭长枪忽的一抖,挽出百十多枪花,那枪花也不见什么奇异之处,一经挽出,便是消失开去,再一出现之时,已是那水箭前空,蓦地一爆,无数的金气四­射­,那水箭被此一激,顿时化作漫天的水雾。

湖中之物似是不肯罢休,眼见水箭被毁,又是­射­出百十道的灰风夹杂着水雾,向那使长枪的男子击去。

那使长枪的男子嘿嘿大笑一声道:“你这妖禽,你家祖宗来了!还是快快将手段使尽便是!”手中霞光一闪,显出一柄金­色­小剪,­精­光一闪,向着迎面而来的灰雾便是化作一条游龙飞了过去,只见金龙张口一吸,一个吞吸间,那灰雾便是忽的一敛,逐渐消失。

地面上被围困的三人见此,似是大为着急,其中一女子喊道:“黑燕,快快离去,找寻周老大…”

“嘿嘿,怎么你们还想通风报信,妄想觉悟堂前来相救么!今日你们一个也休想逃去!”那虬髯大汉哈哈大笑道,“众位兄弟,将这几人拿下,回去支坛老祖定会有赏!”“林头,怎的总坛不是也有悬赏么!你难不成想要独吞么!啊哈哈!!”旁边几人说笑道,手中长剑却是兀的一紧,各自加快了攻势!

湖水之物听闻地上女子所言,尖鸣一声,便是化作一道黑光,从湖水中冲将出来,欲要向远处激­射­而去,那是长枪黑瘦中年笑道:“还想逃去么!看看你家祖宗的神蛟雪丝网!”

手向外一散,一道白光却是疾若电闪,笼向那飞起的黑光,那黑光兀的一折,便是躲闪来来,黑光散去,身形显出,却是一只大不过几尺的黑燕,口中疾声尖鸣。

叶华在远处不由心下惊奇:“不想是这么一只小巧玲珑的鸟儿,刚才却是弄出这般滔天巨浪!想来是水­性­灵物,不过现下看来,境界修为却是比之金雕远远不如,听这几人道什么“觉悟堂”,怎的自己却是未有听闻?”

心下正想年间,却见那长枪男子伸手一招,半空的白光向回一折,忽的一散,化作漫天的濛濛光霞,向那鸟儿罩去!手中长枪向半空中运劲一投,化作一道光矢,亦是向着那黑燕­射­去。

叶华正凝神观看见,却听一声痛哼,急扭头看去,原来是被困的三人中一男子已是被一剑刺中,旁边围攻之人一人急抢而上,一剑架在那男子脖颈之处!难男子欲要在动,却是不能了!

另外一男一女却是面­色­微微惊慌,叫道:“马骏兄!”

“嘎嘎,今日晚上便要烤了你的­肉­吃!”远处­干­笑声传来,却正是刚才那黑瘦中年黑老杜,正手持长枪,点住半空中的一动不能动的黑燕,叶华扭转头来见此,心下大奇:“怎的这黑燕凝身不动了!刚才未见,难不成这黑老杜施了什么诡秘法术!?”

正念想间,只见阳光高照,一缕细小光芒闪动,心下微动间仔细看去,才见那黑燕周身似是缠着透明丝线,若不是明阳映­射­,折­射­出光芒来,竟是绝难发现!

“原来如此,想来这是便是那什么神蛟雪丝网?倒是有几分神奇之处!”叶华不禁微微一笑想到。

黑老杜笑了半晌,扭头一看,地上三人已是被制住一人,另两人也是眼看不支,嘿笑一声,再扭头看向被困得灵鸟,手中长枪向着那黑燕便是一刺而下!

叶华在半空中不由皱了皱眉头,这对方竟是向这黑燕下了杀手!这等灵禽若是被刺死却是着实可惜!

地面上的那女子似是也察觉出什么,扭头看去,正看见那黑瘦男子运枪刺出,不由大叫一声:“不可!”手中长剑欲要极力祭出,却是已来之不及!低哼一声,身体软绵绵的倒下去,竟是一时心急晕厥过去。旁边七八人见此却是齐声哈哈哈大笑,一人轻轻跨步上前,便是出手制住那女子。

半空中,黑老杜眼看那长枪便是刺进那黑燕体内,眼前已是浮现出晚上烧烤这黑燕景象,嘴上似已是流下几滴哈喇:“嘻嘻,这黑燕­肉­可是未有吃过,这日倒是要尝上一尝,不知…。!”

正高兴间,却是白光一闪,只听哐啷一声,手中一股大力传来,手中长枪竟是一斜,一时收不住,直向那黑燕一旁一尺外刺去,这一异变陡生,心下大惊,疾声叫道:“是谁!?”

手中长枪却是蓦地一转,围身急转,身遭数丈之内闪起一阵金芒,乃是唯恐敌人已是近在身侧,便想也不想,这一手“秋风劲”便是破开近身敌人的厉害招式。

谁知一招使将出去,周身竟是空空如也,不由一怔,刚欲再问,眼前便是突兀一闪,却是不知为何显出一个青年来,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下一惊,身形向后急退,那青年未有追上前来。

这青年正是叶华,眼见这黑燕命陨于此,心中难忍,便是出手阻住黑老杜一击!此刻见那黑老杜退开去,手向前微微一指,一道金光闪过,割向紧身缠绕黑燕神蛟雪丝网,只听嘎嘎一阵尖响。

远处那黑老杜刚欲出声耻笑,却是面­色­一变,叫道:“不可!”伸手急招,一道白光闪现,手中已是显出一缕细丝,那黑老杜仔细看了半晌,面现痛惜伸­色­。半空中的黑燕却是尖鸣一声,化作一道黑光向远处激逝而去。

叶华微微笑道:“什么不可?!刚才那位女子不也是喊过不可么!你老兄又有什么不可的!”

那黑老杜低头细察片刻,只见这神蛟雪丝网已是有几处已被对方灵剑割断,不由心下恼怒气急:“什么不可不可?我说不可,便是不可!我这神蛟雪丝网乃是费劲心血找来的鲛绡所炼化!你怎的能损坏于我!”

叶华微微笑道:“这可真是对不起了,一时情急…!”

地面上的众人早已发现又新来一个敌手,纷纷叫道:“黑老杜,和他废话什么,快些将他拿下!”

旁边那虬髯汉子见此,身形一退,站立一旁,默然未语,静身观望,眼前这突兀而至的青年自己早已发现,只见其在远处观望,还道是路过无相­干­修士,不想现下却是忽的Сhā手上来,却不知是什么来头,不过却绝非觉悟堂之人!是敌是友,此时倒是还难以断定,若是敌手,自己一众如此人多,一拥而上,或片刻间便是将他拿下…!

黑老杜听闻身下众人言语,面­色­变得一变,刚才这青年诡异出现自己身前,心下已是明晓:“对方修为比之自己高出甚多,自己定非人家敌手,来者若是修为浅薄,自己早就上前,将其打趴下,还用你们废话!”正细思为难间,斜眼一瞅,竟是见林老大静身观看自己,不由心下一动道:

“小子,你是哪里来的,怎敢Сhā手我们合意门之事,你活的不耐烦了么!你不知我们林老大在此么。。。。。”说罢,向着地上的虬髯汉子道:“林老大,这小子你看怎么办!”说罢降下身来,落在虬髯汉子身旁。

叶华心下却是一惊:“合意门!竟然是三大教的合意门!”

这合意门亦是合一门,顾名思义,这合一门并非是单一门派,乃是数十个帮派门派联合而成,合众为一,故曰合一门,亦是合意门!教众不下十数万。

其中最为厉害的几个大教乃是义合教、武圣教、金丹道、如意教、混元门等几个,单论这几个单教便已是厉害之极,更勿要提合众为一,当下太天教势微,这合一门便是当世第一大教了!

叶华心下想起刚才这几人口中称支坛老祖,总坛老祖,一阵恍然:“果然如此!听闻这合意门建制甚为奇特,数十人为一支,数支或十数支为一总支,其首领便是称为老祖师,这支坛老祖称谓只此一家!再无他派,自己实是早该想到,真是愚不可及!”

第一百二十八回初斗合意门

第一百二十八回初斗合意门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十三)

那虬髯汉子淡然道:“这位兄弟既然Сhā手,定是未有将我们合意门放在眼中!既是如此,咱们就讨教一番不就是了么!”

叶华微微一笑道:“在下看这黑燕着实灵异,若是就此陨灭,却是可惜之极!若是得罪之处,还望几位道友恕罪才是!”

黑老杜怒道:“怎么?听闻我们是合意门怕了是不是?哈哈,竟然有胆量Сhā手,今日便是留下点什么便是!林老大…。!”

那虬髯汉子目光闪动,心下却是暗想:“刚才见对手身形闪动,仿若是鬼门弟子,在这蓟幽之地,未闻有什么厉害鬼道门派,难不成是蓟北乌­阴­教弟子!?若是真是此,倒也是不好得罪!可是若是让他就此离去,我林寒以后又如何在众位兄弟面前混!”

心下正想间,便听闻那那青年道:“合意门虽是厉害,我却也是不怕的!若想让我留下点什么?这位**友你说来留什么是好?!”

那黑老杜脸­色­一涨,憋的红中透紫,急怒道:“我不是**友,我。。我是杜…。”还未说完,便听闻地面上传来一阵哄笑之声,原来这黑老杜他平生最在意别人叫他黑,可这黑老杜名号却已是传出,已是无可奈何,不想这小子却是叫自己**友!不由心下急怒!“留…留什么,留下你的狗头来!”

说罢手中银光一闪,却正是刚才那柄长枪,向着叶华急刺而出,叶华哈哈一笑道:“好,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取得下,不要到了最后,你的狗头却是留了下来!”身形一飘,向后闪去,手中长剑向前一斩而出!

林寒见黑老杜出手,欲要阻止已是来之不及,心下又是一想:“对方再厉害也不过是七宝境而已,自己一众七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他擒下!大不了最后卖他一个人情,放了他就是!”心下想定哈哈一笑:“这位小友既已出手,黑老杜你便好生讨教便是!”

那黑老杜虽是刚才急怒之下出手,可是眼见对方闪身退去,随手几剑挡来,灵光之盛,气势之强,自己却只是勉强接的下,不由心下暗暗叫苦,再而便是有了几分懊悔。眼见对方一道银­色­剑光斩来,手中长枪向前一横,双手齐握,欲要抵住,只听铛的一声,一股巨力从长枪上传来,不由气血翻涌,后退了几步。

地面上卦强支的那男子,见忽的前来一位青年,自己却是不识,未有几句话便已是和对方激斗了起来,还道是觉悟堂遣来的援助,不由心下一振,手中长剑霞光却是又明亮了几分。

叶华一剑将对方逼退,刚欲住手,却面­色­忽的一变,手中长剑顺势向后急挽,只听铛铛几声,转身看去,只见四柄长剑已是被荡开,身后显出四名身穿黑衣的壮汉,正是刚才参与围攻六人当中的四人。

那四人齐声嘿的一声,各自按四个方位迅速散开,将叶华一围在中间。旁边黑老杜复又一掠而上,眼见众人围将过来,顿时胆气一壮,气急怒声道:“将这小子宰了!”手中长枪又是急刺而出。

叶华微皱了皱眉头,稍一四看,便看清形势,那觉悟堂三人中已是晕阙两人,只剩一人和两外两人相斗,比之刚才环险立生却是好上很多,稍远处还站立着那虬髯汉子,应是这一众的头目,似是在掠阵。这还罢了,可是周围这五人齐攻上来,却也是不大好对付!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使出霹雳手段,才能摆脱眼前之境!

心下想定,身形向前猛地一扑,已是来到站立东方那人面前,手中长剑金光一闪,便是急刺而出,那壮年心下微惊:“来的好快!不过快却是对我未有用!”

大喝一声,双臂微叉,向外一推,一道厚重黄光生成,这壮汉乃是修炼的奎山功,一身功法厚重无比,最重防御,这一式五丁盾,更是防御中极致,将之头、面、胸前、下肢掩护的丝毫不漏,敌人绝难攻得进来!

却是未有想到,对方长剑只是微微一晃,便是消失开去,只听那人轻笑道:“好生厉害的土盾!看看是你的盾厉害,还是我的拳厉害!”

眼前便是忽的金光闪耀,突兀显出两个金灿灿的拳头,一愕之间,便见那双拳迅疾之极,正击在自己胸前黄盾处,只见胸前黄光一阵狂闪,便是陡然散开,双拳经那黄盾一阻,虽是势道一弱,却也是夹着风雷之势结结实实击中前胸所在。

众人只听闻砰地一声闷哼,那壮汉便是直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几个翻滚,便是匍匐不动了,不知是晕死过去,还是被对方一拳致命。

其余几人无不是面­色­巨变,刚才那壮汉修为众人自是了然于胸,虽是已料想对方厉害,却是未有想到只一拳,便是破去那壮年立身之本的奎山功!

地上的虬髯汉子也是面­色­变了变,伸手向自己后背一拍,一道赤芒飞出,手中却已是执着一根长长火红鹿角,上前一掠,大声道:“刘峻,刘沼你们攻他左方,老谢,黑老杜,你们攻其身后!”

旁边四人听闻这虬髯汉子言语,似是不敢不从,略一犹豫之下,齐齐狂吼一声,身形掠动,各施法宝,向着当中叶华祭去。

叶华面­色­不变,眼见四面飞来的枪剑刀尺,身形急转,宛若一陀螺,一道红芒急速甩出,围绕其身形迅疾旋转而开,只听砰嘭铛铛之声不断,数道光芒激­射­而回,众人心下微骇,伸手急招,到­射­而来的法宝均已是执在手中。

却见对方却是愈旋愈快,那红芒仿若是一片红­色­星云,缓缓扩展而出,众人正微惊间,便见那星云忽的一亮,千百道紫红光华从中激­射­而出。

虬髯汉子大喝一声,手中鹿角向前急挥,鹿角顶端的数个分叉赤­色­一显,各­射­出一道血红光芒,再而猛地一散,便是化作一片血­色­红云,那千百道光华却已是瞬间便至,­射­进那片红云之中,只见红云一片翻滚涌动。

虬髯汉子疾声道:“黑老杜,放出你的远游剪,老谢快快施出春黎笔!”手中鹿角却是向下一劈,只听铛的一声,鹿角叉处爆出一道红芒,­射­出大片的火星,四散开来,几颗­射­在肌肤上,竟是燎热炙疼!还未来的及痛哼,便听红云中却是哎呀之声大作,又见云霞中几道黄光黑芒闪过,随即几声巨响隆隆,不知是什么声音!

那虬髯汉子见此异状,因这这红云掩映,不知众人如何,也不知敌人情形,只听有人哀叫,不由心下急怒,伸指向空一画,半空之中一道白­色­光华逐渐亮起,再而白光一凝,显露一个晶莹剔透小小瓷瓶,虬髯汉子伸手掐诀口中微喝,便见那瓶口一倾,一泓浅碧­色­灵水淌出,里面游动着一大一小两条游鱼。

虬髯汉子法诀变动,那两条游鱼猛然间碧­色­大放,迅疾环游动起来,再而身形一幻,化作一大一小两柄碧­色­小剑,向着红云之内激­射­而出。

两道碧光猛然­射­进红云之中,便是不见了踪影,叶华手持从忘归渊得来的紫火链,刚才一番急旋,便是将对方一众的法宝尽数击回,心下微喜,暗想:“这紫火链果然威力巨大!若是没有它,可是得费不少气力!”

双臂内元灌注,那紫火链放出千百道的紫火,只听见几声痛呼,对方已是有几人被紫火燎中,待见的那虬髯汉子急喝,紧接着放出出大片的红雾,知晓对方定然是拼命了!

果然,片刻间一道金­色­虚龙从红云中冲将出来,向自己咆哮而来,身后却是黄黑光一闪,一杆硕大无比的巨笔已是向着自己激­射­而到。

叶华见此不由一怔:“这是什么宝贝法宝!却是从未有见过!”心下却是不敢丝毫大意,知晓对方放出的绝非寻常之物!

身形猛然一停,右手急一掐诀,那紫火链忽的一折,便急速穿Сhā飞动起来,再而一幻,仿若千百条锁链齐齐舞动一般,只把叶华护的密不透风。

那金­色­虚龙和那巨笔此时也是到了眼前,只听几声轰隆隆巨响,定睛看时,那金­色­虚龙和那巨笔已是消失开去,半空中显出一柄金­色­小剪和一杆羊毛毫笔,正在盘旋不定欲要飞去,只是上下左右却都是那密密麻麻的锁链虚影。

叶华嘿嘿一笑,伸手虚抓,一个巨抓金影显出,向着那小剪和羊毛毫笔直抓去,眼看便要一抓而中,半空中却是绿霞一闪,一大一小两柄碧剑显出…。。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要知叶华前往九津觉悟堂,遭逢支坛老祖阻杀,激斗红灯教,偶逢西仙源八仙女,至于何时能至那东海寒城,与那五台一脉,天下群英共抗瀛洲瀛魔,种种­精­彩还待看官慢慢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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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回击败

第一百二十九回击败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十四)

那碧­色­双剑向着那巨爪金影只便是疾旋,几个穿Сhā,便见那巨爪金影便是化作一阵烟霞破散开去,被困中间的金剪和羊毛毫笔趁机却是化作两道白光飞遁出去,周围的红云也是猛然间一声巨响,也是徐徐散去。

叶华轻咦了一声,手中一停,紫火链化作一条紫红火苗缠绕双臂之上,仔细看去,待得红云散尽,却见对面站着五人各手持法器,向着自己遥遥望来!

那虬髯汉子正手持碧­色­双剑盯着自己,满脸戒备,那黑老杜却是一脸忿恨之­色­,手中握着一柄小剪,另外一人手中拿着一柄大笔,似是一脸惊诧,最后两人却甚是惊惶!

虬髯汉子­阴­沉叫道:“众位道友还是咱们共出手才是!将这小贼拿下!”刚一说说毕,便见手中双剑忽的碧­色­一亮,双手猛挥,便是双剑化作两道碧光向着叶华激­射­而去。

那手持羊毛毫之人却是口中念念有词:“盛神法五龙,盛神中有五气,神为之长,心为之舍,德为之人,养神之所归诸道…。”手中羊毛毫笔却是向外一画,只见羊毛毫笔端黑芒一闪,顺其笔势,显出几个大字来。

竟是临空写字,只见那几个大字势形巧密,浓纤折衷,遒媚劲健,倒是显得龙条天门,虎卧凰阁。叶华也是看的一怔,便见那几个大字猛然黑芒大盛,化作数十个黑­色­光团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黑老杜和另外两人也是手中急挥,三道光华激­射­而出!

叶华不由面­色­微寒,手中白光一闪,显出一柄长剑,寒光闪动间,向前一斩,蓦地化作千百道剑影向前飞去,夹杂着百十道灰­色­电光,迎面击在那十数个黑­色­字符光团之上!

手臂上的紫火链已是迅疾飞舞起来,双臂直划,那紫火链便是化作一道紫影,从上而下劈出,如一条紫­色­长棍,迅如奔雷,向飞来的几道剑光扫去!

那虬髯汉子见紫芒迎来面­色­一变,双手急掐诀,只见那碧­色­双剑忽的一爆,化作成一团绿烟雾,激­射­而开!却是堪堪躲过紫火链束棍一击!

黑老杜和另外两人眼见紫影迅猛无比的扫来,亦是心下一急,本欲运功将法宝躲开去,却已是不及,只听几声乱响,几道光华却是化作几道流光四散而开!

也不知叶华放出的长剑夹杂的灰­色­闪电是什么,那几个黑­色­大字只被其一沾,黑光一闪,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待破去那数个大字,那剑光便是一折,直向着那手持羊毛毫笔之人迎上!

那人不由一脸惊骇,向旁急掠,欲要躲闪开来,双手急拍,腰间飞出一团圆球,霞光一闪,化作数丈大小,挡住飞剑来路!不想这一掠竟是掠道紫棍下方,却是未有发觉头顶紫棍扫到!

猛听得头顶风声飒飒,远处又是传来几声急呼:“小心!”那人骇急抬头一看,一紫­色­光华却是以近到眼前!只觉肩头一沉,随之一阵剧痛,痛哼一声,便是身形急坠而下,待得一落地,双腿一痛,咔扎一声,竟是腿骨不能承受这股力道,断折开来!

虬髯汉子见自己一众一人受伤,怒吼一声,手中碧­色­闪动,两柄剑显出,身形急跨,便是已到叶华身后,向下急劈,叶华手中也是银­色­一闪,头也未回,手中显出的长剑伸向后背,铛的一声,那虬髯汉子手中双剑已是被荡开了去,

叶华向后一退,背后长剑顺势斜指,直向那虬髯汉子小腹,那虬髯汉子向后急仰,提脚飞踹,只听叶华几声轻笑,亦是右腿向后急踢。

啪的一声,那虬髯汉子只感左脚一沉,一股巨力涌来,却是一脚正踢在对方右脚之上,不由向后直翻出数个筋斗才是化去这股劲道!

叶华接着那股力道向前一扑,已是来到那黑老杜身前,双掌斜劈,那黑老杜见叶华只是数个回合,掌击老木,棍扫老谢,随之又是脚踢林头,便是伤了两个,逼退一个,早已惊得几分呆了!

猛然间见对方急扑而来,双掌离自己还有丈许,便是罡气扑面,呼吸喘不过起来!骇急之下,还未有放出护体法宝,对方双掌便是斩在双肩之处,只觉双臂一麻,便是失去了知觉!

叶华又一提双掌,却是虚按在黑老杜颈间,嘻嘻一笑道:“刚才你说是要留谁的狗头来者!”黑老杜此时却是面­色­吓得惨白,惊道:“你…不…不我我的狗头!”

叶华看着黑老杜半晌,惊咦一声道:“怎的你现在却是不黑了!面­色­如此之白!这黑老杜之名可是虚有之极!还是我用火给你烤黑,给你上上­色­!”

黑老杜却是吓得连声道:“那…那怎的烤的黑!还望还望少侠手下…手下留情!”

叶华哈哈笑道:“也是,保不准火候没有烤好!便是烤成一张红脸也说不定!这倒是有趣的很!”

远处虬髯汉子和另外两人却是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看来!虬髯汉子咬牙半晌,喝道:“不知这位少侠高姓大名!还望少侠手下留情!刚才得罪之处还望见谅海涵!”

叶华扭头见三人远远站立,俯首一看,地上那觉悟堂弟子却是仍和两外两人相斗正酣!

叶华道:“让那两人住手罢!”虬髯汉子略一犹豫,大声叫道:“刘嘉,兰乐两位到有还请住手罢!”

地面上正激斗的三人早见此景象,那名叫刘佳和兰乐的中年汉心下震动,相看一眼,大喝一声,便是向后跃出数丈,持剑向前,停下手来!

那觉悟堂之人也是喘息不已,静息片刻,转头向叶华看去,心下暗想:“这位青年好好生厉害!片刻间便是击伤两人!胁迫一人!怎么在觉悟堂并未听说有此等人物!”

叶华向着那虬髯汉子道:“这位想必是林道友,还请林道友看在在下薄面上,就此罢手离去罢!要不然过的半刻,那灵鸟带的后援前来,道友想要离去也是不得容易了!”

虬髯汉子似是看了看地上受伤二人,又见那黑老被对方提在手中,怕是稍有一言不合,便怕有­性­命之忧,微一咬牙道:“好,今日就看在小友面上,我们合意门便是放过这觉悟堂子弟!”略一停顿又道:“敢问道友侠名?!还请明示!”

叶华笑道:“哈哈,在下姓叶名华,五台一脉子弟!日后尽管寻我便是!”

虬髯汉子脸上红白连变,最后叹口气道:“少侠道法超群,佩服之至!五台果然是名门巨派,英俊辈出!在下甘拜下风!”说罢,不待叶华在答话,又道:“走罢!”伸手一招,化作一道白光向远处飞逝而去!

剩余几人背负起受伤两人,已是御剑飞去,那黑老杜眼看自己一众纷纷离去,大喊道:“林头,林头…我…。我!”转头对叶华谄笑道:“原…原来是叶…叶少侠!请叶少侠扰在下一条狗命!”

叶华微微笑道:“放心,你留下你的狗头,离开便是!”

黑老杜又是面­色­微变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少侠手下留情,若是留下小人的头,那…那我可怎生离去!”

叶华点点头道:“这倒也有理!这可是难办的很了…。。”正说着,便见极远处数道白点向着这边快若电矢飞来,叶华不由凝神看去,却听地面上的那男子喜道:“可算是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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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回静寄山庄

第一百三十回静寄山庄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十五)

那男子走到晕倒两人之前,伸手一探,那两人只是晕倒过去,放下大半心来,从怀中掏出几粒丹药,给两人喂服下去。

叶华向着黑老杜微微笑道:“你快些逃命去罢!你的狗头暂时搁下便是!”说罢伸手放开那黑老杜脖颈。

那黑老杜见此,磕磕巴巴道:“少…少侠当真么?多…多谢!”稍一回头,眼看远处几道白光迅疾过来,脸­色­大变,伸手一招,一道红幡出现,微微一晃,便是消失了人影!天宇远处在红光闪现,随即又是隐去…

那男子见叶华放走那黑老杜,张口欲言,最终却是张了张嘴巴,未有说话,上前两步,向着叶华缓缓躬身行礼道:“在下张林,此番死中逃生,还是多谢叶师兄援手之恩!师弟…师弟着实感激不尽!”

叶华微微笑道:“张师兄客气了!在下途中过路于此,见众位师兄苦战,却是微出薄力而已!”

张林惊诧道:“师兄…师兄不是觉悟堂之人么!”

叶华道:“在下从京师过路于此!倒是初到此地!”

张林欲要再说,远处那那数道光华甚是迅速,已是近到眼前,光华匹练敛处,显出三男四女七人来,乃是随即高空一声尖鸣,一道黑光闪过,那灵鸟落在地上晕倒女子身旁。

“周兄,你们可算是来了!”张林急忙上前向着为首之人拜道。

叶华向着那人仔细看去,只见那人敝巾杉服,然生得腰圆背厚,面阔口方,更兼剑眉星眼,直鼻权腮,心下暗赞:“好生雄壮人物,倒是少见的很!韩夫子言曰:燕赵北国多慷慨悲歌之士!此言诚不虚也!”

那人见张林俯身拜倒,急忙上前道:“张弟快快请起,为兄来时已晚,所幸未酿大祸!真是苍天眷佑!”身后几人早已上前将晕倒两人扶起,施法继元,只听嘤的一声,那晕倒女子便是转醒。

刚一转醒便是口中喃喃道:“黑燕…。黑燕…。!”

旁边的黑­色­灵鸟向前一跃,落在那女子身旁,鸣叫一声,旁边几人笑道:“你的黑叉尾海燕就在此处!”

那女子睁眼见众人俱是在此,又一见黑燕于旁边,不由心下欣喜:“我…我莫不是在梦中…。!”

张林道:“若不是这位叶师兄援手相助,恐怕刘师妹,马师弟和我三人今日便要被生擒了!”说罢一脸惭愧之意。

那位周姓青年轻哦一声,本见这张师弟身旁站着一位青年,年龄尚稚,并不识得!不敢贸然答话,待听得张师弟如此说,当下转身向着叶华深深行躬道:“觉悟堂敢蒙叶兄弟大恩,感之不尽,请受周某一拜!”

叶华急忙道:“周师兄客气了,快快请起!”上前搀扶周­性­青年。

周姓青年又是一拜,才自起身,张林又是在一旁详述经过,言道:“终了还是多亏叶师弟最后独身强退合意门一众!”

周姓青年那向着叶华道:“叶师弟之大恩大德,周某自不是轻谢言了!日后觉悟堂任叶兄弟差遣!”

叶华笑道:“即便我是未有出手,周师兄一众也是片刻间便至!那合意门自是闻风而退!”

周姓青年笑道:“那合意门素来­阴­狠之极!若不是叶师弟道法高深,对方绝不会这般逃去!”说罢一顿,道:“众位师弟,咱们还是离去罢,这里却非十分太平之极!”

远处几人齐声应和,周姓青年对叶华道:“叶兄弟可否下驾到我觉悟堂一坐!众位兄弟定要好好感谢叶兄弟一番!”

叶华沉吟片刻道:“在下若非紧要之事,急于赶路,定要前往不负师兄美意叨扰众位师兄一番!只是现下却是…却是有负周师兄盛情,还不让众位师兄见谅才好!”

周姓青年听叶华如此一说,微微笑道:“叶兄弟哪里话!既是如此,那为兄自不在强留了!叶兄弟若是日后闲暇定要去往九津城北宁湖寻我觉悟堂便是!”

叶华点头道:“在下牢记于心!多谢周兄美意!”

“周大哥!”远处走来一位娉娉婷婷的少女,正是刚才那晕过去的黑灵燕主人,周姓青年转身看去,关切道:“郭妹妹!如何?!”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已是无有大恙!”说罢,眼波微漾向叶华看去,曼声道:“多谢这位叶少侠救了那黑燕一条­性­命,还请接受小女子一拜!”说罢盈盈弯身拜了下去!

叶华急忙道:“快快请起!这位师妹客气了!”

那郭姓女子仍又是一拜才起身,只见远处黑光一闪,电­射­而来,叶华心下微惊,还未待动,便觉左肩微沉,黑光敛处,一只黑­色­雨燕站立肩头,不住梳翎剃羽,一身黑羽熠熠发光。

叶华不禁心下喜爱,微笑道:“好生俊美的灵鸟!”

那少女温婉一笑道:“黑燕,不得无礼!”

周姓青年道:“既然叶兄弟身负要事!为兄就不在勉强!日后咱们自有再会之日!”

叶华道:“周兄所言甚是!”

那周姓青年和叶华仍又闲谈片刻,才召集众人向叶华别过,化作几道流光向天际­射­去!

叶华目送众人远去,看着几个光点逐渐在天际消失,只留下几朵白­色­云霞缓缓流动,不由怔然半晌,过了许久,微一四观周围,只见微风习习处,烟波浩淼,呆立了片刻,才是身形一晃,在原地突兀消失去。

高空中,叶华脚踏巨剑,飞行急速,只觉罡风迎面,凛冽之极,脚下云霞飘渺,时散时聚,绚丽无俦!却是无心打量,心下暗想道:

“刚才那黑燕如此灵异!好生让人喜爱!自己的金雕却是不知何时能苏醒过来!已是过了有两三月许,怎的丝毫不见好转!好生让人忧急!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缘故古怪!”

“自己吸取的妖蝠内息,还有那骷髅怪内息!倒是有一大半被转进了金雕体内!加之自己不断地以­精­血灌输!难不成还是有所欠缺么!”

想了半晌,又想到:“不知这觉悟堂是什么来头!竟然和这合意门对上!那九津城名门大派除却这合意门,那号称“普门慧镜”的海光寺,还有那舞剑峰的万松寺,却是未有再听闻什么有名号的大派了!想来这觉悟堂或只是初建而已!”

一念及那海光寺,心下却是有些悔意!自己确应前往一访才是,听闻这海光寺还是千年前圣康清圣帝亲自赐名题匾,更提有“觉岸正光明如水如月,法流大自在非­色­非空”的大殿楹联!着实是一等一的名门大寺,自己此番错过,怕是日后再也无缘前往一游了!

心下又一转念:“此处位处京师之南,乃是出海要道!正是那合意门势力范围所在!自己无故惹上这合意门,还是小心为妙!”

脚下赤乌匕不由加快了几分遁速,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前面显出一片巍峨山岳,峰峦叠翠,美景如画,叶华不由慢了几分速度,向着一锦绣山峦落了下去,正待要仔细观赏休憩一番,谁知半空中波光一闪,忽的生出一片电光闪动,

叶华一惊:“禁制!”身形掠动,升至半空,向远处一瞧,只见前面山峰半山腰处忽的闪起几道银光,向着自己激­射­而来!

“这不知又是哪里的修仙之士!”正想间,那几道银光已是迅疾临近,剑光敛处,显出三男三女的六位青年来!

为首一锦衣青年厉声道:“谁敢擅自闯静寄山庄!”

第一百三十一回西域三元魑水隐

第一百三十一回西域三元魑水隐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十六)

叶华初来此地,这静寄山庄的名头倒是第一次听到,见这几人气势汹汹,心下暗想:“自己无意中闯入人家禁地,却是不该!”当下微笑道:“在下从外地途经此地,无意触发禁制,还望见谅!”

那锦衣青年冷笑道:“无意?你以为我会相信么?哼哼!不管你是有心也好,还是无意也罢,即是已触发禁制,今日便休想离去了!”

刚一说罢,身后五人忽的身形齐动,手中均是灵光一闪,各执法宝,向着叶华所在便是激­射­而出。

叶华身在数丈之外,眼见对方竟是如此不讲情理,心下也是微微恼怒,待得那数道彩光还未近身,双手向前微微一挥,身影一斜,向左掠出。

只见一团金­色­霞光笼向攻来的数道灵光,那几件法宝冲进金霞之内,只见云霞一阵翻涌,如若进入了泥潭,滴溜溜的在原处打转。

叶华在远处淡声道:“众位道友,还是不要大动­干­戈才是!”

远处锦衣青年见那空中围困法宝的金光,面­色­微变厉声叫道:“佛门功法!你莫不是海光寺的秃驴?!”

言罢伸手掐诀,金­色­霞光中的一道蓝­色­灵光陡然一闪,随即消失不见,再而十数丈之外的半空忽的一荡,一道晶莹蓝丝­射­出,向着远处叶华身形击去。

叶华再远处微哼一声,向后急仰,避过­射­来的寒丝,趁势向后退出数丈,微一四望,却见对方六人却是急速掠近,四散成围拢之势。

叶华不由眉头微皱:“这几人好生惹人烦厌!若不使出些手段,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结,还是速战速决,急速离去才是!”

心下打定主意,右手白光一闪,显出一柄长剑,口中忽的放声笑道:“呵呵,道友这难不成是水元­精­丝么?竟以初有遁破虚空之效!只是可惜…”

对方锦衣青年厉声道:“可惜什么!”双手急合,蓦地一幻,双肩处忽的又生出四只臂膀胳膊来,各掐手诀,六只手掌齐向天托举,几个呼吸间掌间便升起数团水蓝雾光,向上飘动,“哼哼,我这水元­精­丝的厉害岂是你能知晓的!”

叶华淡然一笑,右手执剑,向前横斩,抵住身前两名女子斩来的飞剑,身形转动,已是退出三丈之外,左手向外急拍,劲风击出,背后两名男子联手放出的百十团火焰已被击散开去,停下档来向那锦衣青年一脸惋惜道:“可惜你这水元­精­丝只是徒有其表,不堪大用!”

那锦衣青年气急冷笑道:“好!好!”六手齐扬,数团蓝光忽冲天而出而起,在半空中缓缓凝成一晶莹碧剑!“长天一碧急!”只听那锦衣青年大喝一声,那晶莹碧剑犹如电闪,只见绿芒狂闪,一道凛凛剑芒发出嗤嗤之声向前斩去。

叶华又是数招迫退周身众人,虽未过几回合交手,便已探出这几人不过五六境界之人,不足为虑!唯独远处那锦衣青年,功法倒也有几分了得,若不是七宝顶峰,也定是七宝七境大成,是以早暗中分出心神戒备。

此刻520小说若电矢斩来,威势甚大,叶华不愿力敌,身形飘动,直如轻烟,化作数道人影,向四周散开了去,每一道人影均是十指齐扬,滋溜一声,只见指尖红芒一闪,数十道火蛇便是直­射­了出去。

锦衣青年嘴角微翘,似是闪过一丝不屑之­色­,肩膀处六手挥舞,各掐指诀,半空中的碧剑碧芒闪动,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片刻间亦是化作无数的剑影,直向那数道火蛇迎去。

也不知那碧剑有什么古怪,那数十道赤红火蛇,只是被那百十碧剑影微微一扫,便即冰凝在半空,本是赤红的颜­色­亦是由红转淡,有淡变绿,眨眼间便是成了碧油油的墨黑绿之­色­,

待过了片刻,“嘭”的一声,那碧­色­火焰便犹如绿­色­水晶一般被冰冻的破碎开来,化作无数的绿­色­光点,消散半空当中。百十道碧芒气势不减,向着叶华迅疾绝伦斩来。

叶华面­色­不变,心下却着实有几分震动,自己这几道元金火乃是从六元妙天如意大法中脱胎而出,威力自是别有不同,不想竟是不能抵住这碧芒半分,这碧剑却是有几分诡异之处!

心头略一浮想,身形便是暴掠而出,向着远处急遁去,叶华看着那锦衣青年一时不及追赶,口中大声笑喝道:“几位道友,后会有期!”身形忽的一幻,直向东南方向而去!

远处锦衣青年却是口角冷笑,双手划圆,肩膀处的六只胳膊具是敛去,向着远处口中高声呼道:“巴尔猛——!”

叶华飞遁间听闻那锦衣青年高呼,心下微怔,不知有什么古怪,正欲加快遁速,猛然间只觉心头大悸,只觉一道冰寒剑气向着自己头顶袭来,待得发觉,已是不过尺许,叶华不由亡魂皆冒,心下只一个念想:“埋伏有人!怎的如此粗心没有发觉!”

惊骇间,其时已是不及祭出法剑,狂吼一声,身形便是猛然向外急翻,双拳空击,身形借力硬生生移出三尺开外,只觉肩膀处一阵冰凉,那剑芒竟是沿着臂膀堪堪擦过。

还未待叶华舒口气,便见那绿剑斩下三尺,却忽的收势一折,反向上撩,化作一道绿芒,紧随叶华翻滚身形激斩而去!

叶华翻滚间便见身前丈许外的半空中波光闪动,虚空中竟是诡异的伸出一只粗壮胳膊,手执一柄碧绿长剑,正急若闪电向着自己猛斩而下。

碧剑还未及身,寒气已是侵体,叶华不及回头,身形又是猛地一翻,只向外滚去,翻滚间只见半空中飞舞着数十个灰蝴蝶,百忙之间,竟是不及细看,待得一块飞近,竟是一片灰布,豁然间醒悟,这数十个灰蝴蝶竟是自己衣袖,相必是刚才躲避被削去一大片,再被剑气激荡破碎。

叶华不由心下恼怒,心下暗道:“这几剑好生­阴­险毒辣!好!我便试试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急深吸一口气,双掌金光流转,瞬间便是化作金灿灿之­色­,向外猛的一探,只听一阵喳喳之声,双掌微痛间,已是禁住身后急斩而来的那道碧­色­剑芒。

叶华又是翻出几丈之外,才定的下身来!身前紫­色­长链迅疾绕动,把身形护的水泄不通,低首略看,只见一道绿芒在手中伸缩摇曳,甚是冰寒,过了片刻,方是缓缓消散于无形!

抬头看去,前方十数丈之外半空中,不知何时站立一身形高大,高鼻深眼发­色­棕红之人,一看便知乃是西域人士!此刻却正盯着自己!一脸惊愕之­色­!

叶华此时惊魂甫定,回想起刚才危急时刻,若不是见机的早,躲闪开去,此刻早已被对方暗算斩中!纵使不死,想来也是必遭受重创!自己侥幸逃脱,实是天大幸运之极!

过了片刻,双手竟是隐隐发痛起来,抬手一看,十指间两道细红,慢慢渗出细密的血珠!

对方西域之人,亦是盯着叶华双掌,缓缓张口道:“你…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竟能避过我的三元魑水隐!”

叶华抬头看向那西域之人,过了半晌,目­色­­精­光闪动,忽的叹然道:“你是西域人士?万里迢迢来到中土,也着实不易!这是三元魑水隐么!?…”刚一说罢,身形便是突兀消失。

那西域修士早有防备,手中长剑急挽,绿芒大放当中,身形已是暴退至数十丈之外,向前一看,面前虚空仍是空荡荡一片,心下一阵惊疑,正待仔细观察,忽听远处疾呼:“巴尔猛小心身后!”

西域修士猛然一惊,头也不回,手中碧剑便是向后急斩,却听耳旁忽的传来一声轻笑,道:“你说你西域好生生的,又何必来神州之地,呵呵,神州魂狱怕是容不下你这番邦之士的三魂七魄了…。”

那西域修士手中长剑只是斩到半途,便觉忽的一滞,连运了三次内元却是动弹不得,正骇异间,便觉背后却有一只手掌无声无息的按了上来。

那西域修士心下更是骇万分,正欲高呼,便觉胸前一痛,只见一道赤红火链陡然从身前­射­出,迟疑间微低首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双眼,那火炼竟是竟是透过自己胸膛而出,一道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液慢慢流淌下来…

第一百三十二回锦袍中年

第一百三十二回锦袍中年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十七)

远处锦衣青年一众见此无不是面­色­大变,却是站立原处似是犹疑未定,不知是否该攻上前来。

叶华见那西域修士目光逐渐暗淡下去,似是生机随着这鲜血慢慢流失去,伸手回招,紫云链忽的一声化作一道红光消失不见,那西域修士失去支撑,却是跌落于地,不知死活了!

叶华嘿嘿一笑,驾起剑光飞遁而走!

远处锦衣青年面­色­变幻,微一咬牙,飞上前来,落在西域修士身旁,轻声叫道:“巴尔猛!巴尔猛!!”

那西域修士似是动了动,微睁了睁双眼,低声呢喃道:“快,快告之我父亲,让他…他救我…!”

锦衣青年面露笑容,忽的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好好!我便去找人救你一命!你—等—着—”伸手向下猛然一挥,一道银光闪过,只听噗的一声,一个硕大的人头咕噜噜滚向远方!

锦衣青年头也不回,低声道:“走!”说罢身形向后一转,向着远处一座山峰飞去!旁边几人见此,亦是急随而去!

那锦衣青年身后的一位青年飞近低声拘谨道:“公子,这巴尔猛…这可如何交待!?”

锦衣青年冷笑一声道:“这巴尔猛仗着他老子是葛兰境使帅!目空一切!骄横跋扈!我早就看他不顺眼!这下被人解决掉!可是天遂人愿!”

身旁的那青年又面显为难之­色­,犹疑半晌,才兢惧道:“公子,这…这巴尔猛毕竟是贵客之子!现下现下命陨魂散!主人怕是定要把我等罚去西疆边陲!那…天山南北号称七十二妖境妖国!属下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还望公子给属下做主!”

那锦衣青年目光冷­色­闪动,微微一笑道:“即是如此,我便求情便是,只要你等嘴巴管严实!不然…嘿嘿!”

锦衣青年身后众人急忙低首道:“公子属下明白!”

众人几个呼吸间便是御剑到一山峰半山腰处,锦衣青年伸手一挥,青光闪过,山腰处本是郁郁葱葱的森木却是忽的一阵模糊,景­色­一幻,显出一条细白碎石砌成的人行道路!

那细白碎石人行小路左是一片竹林,行列甚稀,每株相隔最近的也有六七尺,底下疏落落的,上面却是枝繁叶茂,又都是离地两三丈方始发枝生叶,碧­干­­干­霄,翠叶梢云,宛如一张天幕!

几人静声不言,抬步急走,不觉幽径曲折,只见前面及显出一玉石圆门,上面题刻“静寄山庄”几个大字。

几人穿过圆门转过东偏亭谢,穿越出去,走到另一院落以内,只见白石铺道,灵莎柔细,问以苍苔,径外满植幽兰和各种香草,两边并无院墙,各有一列人工堆砌的危崖峭壁,最高之处不过四丈,参差低昂,各具奇胜。

上面也生着许多倒挂的兰慧,通体绿油油的,和来路所经一样,见不到一点残云影子,碗葩吐芬,幽香细细,前面又是­干­竿修篁,围拥着十数幢­精­舍,但均一两丈高的细竹,妙态娟娟,时发清吹,一片绿云,吃四外天光明光一照,映入眉字,皆成碧­色­。

那些­精­舍不甚高,通体不见砖瓦,从顶到底俱是大小竹筒竹­干­所制,颜­色­仍作新绿,如有生意,雕搂­精­绝,巧夺天工。房共六间,四明两暗,左半四间通敞,门在右偏,有门无户,湘帘饵地,灯光映处,瑟瑟清波,如将流走,四面筠窗洞启,甚是敞豁。

锦衣青年一众直向左手一栋­精­舍走去,门内走出一个垂窘侍女,将湘帘打起,众人随同走进。园中楼台亭榭,无一处不是华贵高雅,富丽裔皇,外表如此,里面陈设虽不似别处富丽,却是另是一种高雅的讲究。

只见门内石地如玉,光可鉴人,壁上悬有双剑一琴,另一青玉矮琴几上也有一琴横陈,前有一形制奇古的三足小玉炉,幽香郁沉,余烟犹袅,几侧遗有一素丝香囊,似是一曲初罢,人去未久。

此外横临甫窗有一金捕长案,对面各有一个古树根雕成的曲腕大椅,案上笔砚­精­雅,位列井井,一边陈着画具,一个竹根大笔筒内斑管如林。

靠墙一长排书架,缥缃千峡,整然罗列。当中有一丈许大圆玉桌,上设茶具,旁列四石鼓。

另一窗前,有四尺方圆树根雕成的矮桌,上设围棋,棋盘就画在桌上,旁有两个细竹丝编成的棋篓,子分青白二­色­,俱是上等美玉,此外还有几件玉墩竹凳和一个矮琴几。

全室清洁如拭,不染纤尘,七八丈见方一间敞室,陈设用具寥寥无几。

右边明为两个暗问,前后乃是通连,只中间有一做装饰的红­色­方竹隔栏。每边一个玉床,榻上各有一床虾须席,一个朱竹枕。

前室中间地上有一小丹炉,对放着两个细草织成的蒲团,旁边散放着几个矮玉墩。当窗长案之上,一头放着一个大花瓶,中Сhā山茶梅花,一个长方大玉盆,内植着百数十箭水仙,盆底铺着五­色­石子。

北窗有一方竹卧椅,上面倚着一个锦袍中年,面阔口方,直鼻权腮,甚是威武,手里拿着一本古书!正张口吟道:

“霜角一声草木哀,云头对起石门开。朔风虏酒不成醉,落叶归鸦无数来。但使玄戈销杀气,未妨白发老边才。勒名峰上吾谁与?故李将军舞剑台。”

那中年眼见众人走进,放下书籍,抬眼扫视,双目如电,沉声道:“是不是又惹出什么乱子!?”

锦衣青年面­色­微白,唯唯诺诺道:“父亲…那个巴尔猛…!”

中年盯着那锦衣青年道:“巴尔猛怎么了?他是米札大帅之子,你休要惹他!”

锦衣青年汗水涔涔道:“那个巴尔猛被…被人…。”双手向下一划,做了一个斩头手势!

锦袍中年猛然站起,须髯戟张:“什么!?被人杀了!谁这么大胆!”再而缓缓坐下,闭目半晌,睁眼静声道:“你细细道来!”

锦衣青年道:“今日我在徐武山外巡守,发觉一青年修士意图闯进来!触发咱们的太­阴­元磁禁制!…”

“因此你便与其大打出手便是!不想对方看似文弱竟是厉害的很!??”

“父…父亲你你怎么知晓!”

“混账东西!”锦袍中年威声喝道:“我对你说过多少次!终有你吃亏之时!唉,你若有你袁家哥哥一成的本事,我便是放心了!”

锦衣青年小心笑道:“父亲,我怎能和他相比,他贵为袁王公子,又被人尊为京城四大公子之一!我可差的远了!!”

锦衣青年略一停顿­干­笑道:“嘿嘿,这巴尔猛之事,咱么对那米札直言便是…。!”

“你知晓什么!?”锦袍中年站立起身微皱眉头片刻道:“对方所施展的功法你可看出什么倪端!?”

“好似是佛门功法,在九津一带,嘿嘿,除却那海光寺一众老秃驴,谁还敢和我们北羲六部作对!”

“海光寺!?”锦袍中年在来回走动:“若真是海光寺,事情可是有些不好办了!”

锦衣青年小心翼翼道:“海光寺虽是势大,可是咱们比羲六部不也…”

锦袍中年微一摆手,打住他道:“我们段家一部听袁王之令镇守九津,可不是为了蓄意挑起争端!休要小看那海光寺,那海光寺明里是佛门名院,暗中却是和京师鸿冥王来往甚密!嘿嘿,还不知受了多少好处!”

锦衣青年似是若有所悟道:“父亲,我明白了,他…他们是华罗圣皇一系!”

锦袍中年点头道:“话不要乱说!你们退下吧!你去视昔轩寻徐铁珊!告之他详情,让他去勘察查办!”

锦衣青年面­色­微变,点点头退去不提!

锦袍中年想了片刻,起身出了­精­阁,向着旁边一屋舍走去,还未进入便听屋内有人粗声道:“之泉老弟,你怎么来了!”

锦袍中年站立屋外,默然半晌,低声道:“米扎统帅,有一事前来告之,还望统帅节哀!”

“什么?节哀!”屋内忽的讶异之极,“出了什么事情么!?难不成是巴尔猛!?”

屋内声音忽的转高,急声喊道,音还未毕,只听门口处屋门“砰”的一声巨响,两扇­精­美檀木屋门忽的爆裂开,随即狂风霞雾喷涌而出,只吹得屋外树木一阵呼啸,待得狂风稍歇,门口处已是站立一高大碧目鸠鼻,满头卷发之人,年约四五十岁,正一脸惊怒的盯着锦袍中年!

第一百三十三回支坛老祖

第一百三十三回支坛老祖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十八)

叶华正全速飞行,只觉朵朵云霞在脚下迅疾飞逝,正恣意间,忽听远处传来隐隐呼啸之声,叶华侧耳细听,那啸声竟是愈来愈大愈来愈厉,只是片刻间,便好似近了千百丈距离!

叶华不禁面­色­微变,心下暗道:“好生快速的遁速!不知来者是谁!?”脑中念头微转,身形一折,向着下方地面急速落去!

刚一落在一山石密林当中,便见远处高空飞遁而来一艘白­色­巨舰,上面似是画有一硕大古雅花纹,宛若数条盘旋而动的游鱼,向外散开而去,却又是整齐柔和无比,那巨舰遁速奇快,气流被激荡起一阵怪响,几个呼吸间便是从密林上空一穿而过,随即消失在远处天边。

叶华摸了摸下巴,目光闪动:“这花纹怎的有些眼熟!”微想片刻,才是想起自己曾在京师武堂大经阁见过,正是那北羲六部独有标识!

不由喃喃道:“北羲六部!怪不得,有这般威势!不知里面是些什么人!”

待得过了半晌,空中再无其他异样,才是身形晃动,化作一道白光向着东南而去,刚起身未过片刻,便见迎面飞来数位修士。

远远看着竟是有些眼熟,正要仔细辨认,便听闻对方高喊道:“正是他!祖师!正是他!”

叶华心下一惊,此时想要转身急速遁去,已是来之不及,只见对面五六人急速飞近围拢上来,才看清其中一人竟是前两日在湖畔所遇见的合意门中的黑老杜!

叶华不由心下暗叫:“苦也!不想还是让自己撞上!那合意门虽是在九津城势力遍布!自己却也是太走霉运了!”

当下笑道:“黑老杜,怎么你又回来了!前日不是放你回去了么!你忘了当日是如何答允的!”

来者正是黑老杜,当日回到合意门支堂,那林姓虬髯汉子虽是无奈归去,见到黑老杜毫发无损归来,也是心下讶异半晌,当下向那支坛祖师回报详末,支坛祖师自是不免降下几分责罚!

当下又派出百十人在方圆百里内搜寻,却是毫无踪迹,只能作罢,这日,这黑老杜本是陪同支坛祖师去往合意门圣贤道支堂,不想如此巧合,竟是碰上前日的对头!

黑老杜面­色­涨红急道:“你休要胡说!我答允你什么!你这小贼秃!今日遇到我们祖师却是休想要逃去了!”

叶华早已看清黑老杜身旁站立一位中年人,身穿皂袍,年么四五十岁,气息丝毫不见外露,不知其修为深浅!那中年身后站立四位青年人,看向叶华均是一脸傲然之­色­!

叶华心下念头急转,笑道:“当日你不是发誓脱离合意门,要效忠觉悟堂么!周大哥才放你回去!怎么你反而带着支坛祖师来抓我了!?哦!我明白了!”

黑老杜怒声道:“胡说八道!我…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你…”手中霞光一闪,显出一柄长剑,便待要祭出!

旁边中年人却是轻轻一摆手,止住黑老杜,微微笑道:“听闻这位小道友乃是师出五台一脉!功法非凡,我倒是想见识一番!”

叶华拜首道:“这位定是支坛祖师了!在下有礼了!嘿嘿,北羲六部已在这里布下禁制!难不成众位道友没有发觉么!”

合意门一众均是面­色­微变,微微向四周观望半晌,似是未有发觉什么异常,那中年面­色­微沉道:“禁制?!什么禁制!?志涛志远,你们去会会这五台高徒罢!”

“是,祖师!”那中年身后随即闪出两位青年,只听铮铮两声,两人手中各显出一柄长剑!向着叶华傲然道:“我们兄弟一同出手却非是想占你便宜!无论你是一人,还是两人,三人或是四人,我们兄弟向来是同进同退!你要知晓!”

叶华笑道:“好!这双人剑阵甚是常见!只是如同你们这般,无耻耍赖也要正大光明!嘻嘻!这倒是少见的很了!快些出招便是!过的片刻北羲六部赶来,岂不是打不成了!”

那两位青年面­色­不变,齐齐叱咤一声,一人左手执剑,一人让右手执剑,化作两道光影,分别绕向叶华左右一剑斩来!

叶华轻笑一声,身形急转,双掌四拍!一阵旋风击出!那两位青年手中长剑被风势所激,微微一偏!分别刺空!那两位青年却是身形一错,手中长剑均是向后急斩,分别斩向对手下腹和后背!

却不想却见对手只淡淡一笑,双掌横拍,直向双渐来!志涛志远见此不由心下微惊:“难不成敌手要以双掌抵御么!真是托大!即是如此便把双手斩下便是!”心下所念手中长剑威势更重!眼看便要斩在对手双掌只上!

却见对放双手忽的金芒闪现,显出濛濛金雾,手向下一斜,两柄长剑竟是被其虚抓牵引,不由自主向下击去!志涛见此心中冷笑,微喝一声,右手一点,一道红光从指间激­射­出,直向叶华击去!欲要迫开对手!

叶华身形微晃,再而一掠,直向高空升去,手中一闪,显出一柄长剑,泛起粼粼银光,向高空忽的一指,只听半空中震天价的一声巨响,随即滚滚乌云从四方汹涌而至,狂风大作间,数不尽的雷霆闪电漫天的窜闪!

地上站立中年见三人只是交手不过数个回合,便是已看出这五台弟子果然功法修为了得!

志涛志远两兄弟功法自己很是清楚,两人本是七宝七境境界,更勿要提两人联手剑阵,七宝境之下绝难有敌手!不想这五台弟子却是如此游刃有余!再见其施展出着般惊人的雷电之力!不由面­色­­阴­沉了下来!

黑老杜在一旁­干­笑道:“祖师!这…这般动静!莫要…莫要惊动不相­干­之人才是!”

那中年面­色­沉郁道:“我难道不知!?双方若不经过一番激战怕是绝难生出胜负!”还未说罢,便见高空中叶华手中雷剑向下一指!雷云中一道煌煌银白雷电宛若丈许粗细的电蛇,缓缓游走而来!

地面那两个青年见此,似是知晓这雷电威力甚巨,不敢大意,两人身形交错,双剑一合,向空齐聚,剑身亦是红芒大赤,嗡的一声,一道赤红光柱亦是向高空­射­去!

正和那游走而来的的电蛇相交!只听一阵惊天隆隆巨响,众人只见数不尽的细小雷电弧,夹杂着千百道红光,向四周弥漫而开,周围山石树木微一波及,便是化作了齑粉散于无形!众人见如此威势,不觉纷纷后退了数步。

过了半晌,待得雷电红芒消散,众人只见半空中三人又激斗在一起,剑光游走,威势赫赫,中年人似是逐渐不耐,高声喊道:“速战速决!莫中了拖延之计!”

那两位青年听闻中年人高呼,相看一眼,一声呼叱,白光闪动,两人同时出手、移步、围敌、出招,动作竟是迅捷无比,只见两柄长剑一白光闪耀,一黑芒流转,两人左右同时忽的一旋,只见一黑白太极图迅捷生成飞出。

叶华闪身向后,手中长剑直刺而出,正点在那黑白太极中央,但见那黑白太极黑白光芒忽的一闪,叶华便觉一阵巨力涌来,手中长剑一震,几乎脱手而去!

叶华心下不由一惊:“这太极图好生古怪厉害!”不及细想,左手挥动,一道紫红光华闪现,直向太极图击去,右手长剑剑芒流转,一道游龙虚影游出,微微一绕,便是咆哮一声,向着那两位青年便是张口喷出一口白濛濛的寒雾。

那两位青年似是对这白雾有些忌惮,未敢硬接,又幻出一太极图抵住,身形向后急躲。

众人只见三人又是缠斗在一起,正仔细观看见,忽听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厉啸之声,那中年人面­色­不由微变,还未招呼众人,便见远处天边现出一白­色­巨舰,急速向这边飞来!巨舰身后似还是跟随漫天的灰黑之气!

只是几个呼吸间,那巨舰已是到了百十丈外,缓缓停歇下来!其后的灰黑之气一敛,化作一个漆黑墨舟,中年人待见那巨舰上面的古雅花纹,不由面­色­­阴­沉,冷笑道:“北羲六部,嘿嘿果然和那西域妖修勾结一起!”

白­色­巨舰上面霞光一闪,显出十数人来,为头乃是身穿锁子紫云甲,头戴紫金冠之人,身形十分威武高大,看去雄壮非常,那漆黑墨舟也是黑光闪出,显出五六高鼻深目皮肤白皙之人。

中年人看向那为首之人,过了半晌才冷笑道:“徐铁珊!竟然是你!那段之泉老家伙呢!?”说罢向其身后的西域之人微一扫视,微怒道:“这些西域妖狗和你们混在一起!你们北羲六部当真是居心叵测!”

身穿紫云甲之人上前喝道:“赵三多,你沙柳寨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北羲六部乃是奉圣慈安圣后之令和大葛兰境修士交好,你们合意门未免管的太多了!”

说罢看了看高空激斗的三人,喝道:“赵三多,不想你尊为合意门支坛老祖,竟然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真是笑话!这事我得要管上一管!”

第一百三十四回万梅旋乾

第一百三十四回万梅旋乾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十九)

那中年人赵三多冷笑道:“好!哈哈!段之泉不是早暗中动手欲要铲除合意门么!上次在北灵山,暗中围袭诀字红门韩束道友,就是你所为罢!想想你不过是他的膝下一条走狗而已,主家命你做什么!你倒真是乖乖听令!”

徐铁珊却是面­色­变了变,随即­阴­怒道:“赵三多,你休要胡言!我们北羲六部向来明人不做暗事!倒是你们合意门五大老祖师,月前在九津城小南站,围杀十数名西域兰西境修士!哼哼,这可是太不给我们段大帅颜面了!”

徐铁珊随即一停,面­色­愈发黝**:“我们还没找上你合意门去兴师问罪!你倒还有脸质问于我!真是可笑!今日我便将你们统统拿下,交与段帅处置!”

赵三多哈哈笑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伸手急挥,只见天空红霞一闪,千百朵紫红花朵突兀出现,飘荡在空中,化作一道花流向着那徐铁珊一众击去!

徐铁珊在远处怒笑道:“素闻你是沙柳寨梅花拳第十四代传人,今日倒是会会,看看你这梅花拳是否名下无虚!莫要让我小看才是!”

双手向背后一拔,金光闪动间,显出一柄丈许长刀,刀身­精­芒流转,刀背厚约五六寸,竟是厚重非常,向着身后一众喝道:“你们退下!”

说罢猛然向前跨出一步,身形却是忽的到了那花流之前,只见其双手执刀迎着梅花流猛然斩下,一道虚幻刀影飞逝斩出,地面的山石离之尚有数十丈,被那刀气所激竟是无声无息的显出一条深深沟壑来!

赵三多面­色­不变,身形微旋,双拳猛然一击,半空中的梅花流竟是忽的散开来,避开对方一斩,化作漫天的花雨,竟是遮住了半边天空,好似被春风一吹,濛濛胧胧洋洋洒洒的向对方飘荡而去!竟是将北羲六部一众和那群西域修士全部一笼而下!

徐铁珊见对方如此攻势,心下微微惊疑:“这赵老儿不知搞什么!这难道就想困住我么!”口中喝道:“众将小心!结天璇阵防护!”

徐铁珊背后一众齐声应和,各占方位,霞光乱闪间,种种法宝施展,结成一个奇异血云阵法,缓缓旋动,只见那红梅花雨还未抵近,那血云便是将其纷纷吞没!不见了踪影!

徐铁珊却是站立于前,手中长刀随身急转,生出一片薄薄光幕,花雨落在上面,只听一阵铮铮刺耳之声!那花雨每一片看似轻微,每一朵击来却是力道甚巨,被那光幕一击,随即化作一团红雾,甚是诡异!

徐铁珊只是抵御片刻,见着花雨竟是无穷无尽!始终未绝!不由略微焦躁,心下暗道:“这花雨有些门道!只是单凭这便欲要困住我等!未免太小瞧我徐某人了!”

心下想罢,猛然大喝一声,身形翻动,长刀向背后急旋,只见刀影狂闪,银光大放间,竟从背后蓦然飞出九柄长刀,在头顶急速转动间,便是化作一个九刃刀轮逾转愈大。

随即徐铁珊又是厉喝一声,只见那九刃刀轮竟也是厉啸之声大作,数不尽的刀影四散飞出,与那漫天花雨一阵击撞,众人只听爆声大作,隆声不绝。

过了片刻,待得花雨消逝,红雾散去,天宇逐渐明朗,徐铁珊面露一丝微笑,正欲呼道:“赵老儿你这梅花拳不过尔尔…!”心下正想着那赵三多如何一脸­阴­沉恼怒之­色­,却猛然一见面前竟是空空如也!那赵三多一众竟是不见了踪影!

徐铁珊不由面­色­微变,­阴­郁半晌,口中才是喃喃道:“竟被他金蝉脱壳!嘿嘿,想来这便是他家梅花拳的‘万梅旋乾’!久闻其名,倒是有些玄妙!”抬头向天看了半晌,嘴角却是微微露笑道:“难道就凭此想逃出我手掌心么!”

徐铁珊又是略想了片刻,心下忽的一动:“刚才空中正激斗的那位青年,倒是与段家侄儿所说得那位海光寺子弟有些相似,是也不是自己虽不是十分肯定,倘若真是他,自己顺手牵羊将起一同抓获,岂不是又立下大功一件!哈哈!这几日可是鸿运临头!”

心下想罢,向着身后一招:“走,回营地招人手!”说罢飞身上了白­色­巨舰,众人纷纷遁入,未过片刻便见巨舰嗡的一声,激­射­而走,消失天边!

叶华正和那两位青年正激斗间,见那白­色­巨舰去而复返,心下暗喜,自己早就听闻这北羲六部和那合意门不合,暗中斗力已久,互有伤亡,眼下这北羲六部人马前来,虽是不知哪一部,或能趁其双方打斗之时借机逃去,可是免去一场祸端!

果然那中年人一见那白­色­巨舰上面出现的身穿紫云甲之人,便是恼怒非常,听闻两人言语才知晓那中年人名作赵三多,竟是合意门沙柳寨梅花拳传人,心下正惊异间,便见两人已是是大打出手,叶华不禁心下一振!

手中赤乌匕祥作逐渐缓下来,对手两位青年也是心神稍懈,分出心神仔细留意那祖师和那徐铁珊争斗,手中法宝亦是不由慢了几分,叶华见此心下更是欣喜,暗中留神,只待借机逃去!

斜眼四瞧,却见赵三多正施展出那万花起飞舞的奇景,不由暗暗骇异:“这般威力好生厉害!这梅花拳只是有所听闻,不想竟是如此威力巨大!”

待得再见那漫天的花瓣已是将对方一种尽皆笼住,竟是丝毫不见里面情形!将对方一众尽皆困于其中!叶华见此心下更是惊异,见那赵三多施法正紧,横心暗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手中赤乌匕蓦地银光狂闪,化作数到光影,向外斩出!

志涛志远两人猛然一惊,向后急闪,避开击来的法剑!身形一晃,待要上前围攻之时,却听对方哈哈一笑:“两位道友后会有期!”说罢竟见对方身形一闪,直向外掠去。

志涛志远两人不由心下大怒,怒喝一声,刚欲急追而去,却听远处赵三多急喝道:“两位贤侄快些退下!”

志涛志远两人微微一怔之间,却见赵三多右拳遥遥一击,空中的花雨顿时散出一片,向着叶华逃脱方向急速笼上前去!两人心下不由微喜同时暗想道:“祖师这一招万梅旋乾出手!这小贼却是休想要逃脱出去了!”

叶华眼见挣脱两人纠缠,正待要急速飞遁而走,谁知身后红光一闪,只觉一股无形巨力笼来,竟是身形有些动弹不得,扭头一看,只见一片濛濛花雨笼来,心下不由骇然失­色­,刚欲行运大明度身,强自迫开,谁知天空猛然一黑,直如漆墨,随即一阵天璇地转!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强忍了片刻,却是再也忍不住终于晕倒在地昏睡过去!!

赵三多眼见对方晕昏过去,冷哼一声,伸手虚抓,红光一闪,叶华已是被其擒在手中。

赵三多看了数眼,深吸一口气,口中喃喃数语,头顶血光一闪,缓缓祭出数朵五­色­梅花。

每祭出一朵五­色­梅花,赵三多均是面­色­白上一白,敛息半晌,伸手一点,那数朵五­色­梅花滴溜溜一转,放出数股五彩霞光,笼向自己一众,待得五彩霞光散去,此地已是空空荡荡!丝毫不见了人影!

叶华也不知睡了了多久,才觉耳中传来阵阵说话之声,勉强睁眼一看,只见四周朦胧一片,看不甚清,但觉头中疼痛欲裂,难以忍受,强自镇了镇心神,才慢慢回想起发生之事,心下不由豁然一惊:“自己只见那数不尽的红­色­梅花笼来,天旋地转之下便是失去知觉,难不成自己被那合意门一众所掳!”

想到此,心下更是惊甚,双手欲要动弹,谁知只听哐啷一声响动,双手竟是不能动上半分,扭头瞧去,只见自己双手竟是被两个铁环环住,铁环上还连着锁链。

见此叶华不由惊咦一声,眼神顺着锁链延伸,锁链另一端竟是连在两个石柱之上!石柱顶端燃烧着熊熊火焰!

“嘎嘎!你醒了!我们这血祭大典可是要开始了!”只听一个尖厉声音道…。

欲知古鼎显圣,叶华九津斗法,小南站初遇京城四公子,偶闯万国界,终再踏上去往寒城之路种种­精­彩还请下回分解,敬请各位读者慢慢看来!

第一百三十五回血祭大典

第一百三十五回血祭大典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十九)

叶华寻声望去,只见身后缓缓走出一赤身­干­瘦人来,胸前纹着一朵血红弯月!头戴一冲天双角灵冠,额间一道赤红血迹,下身围着一血红兽皮,正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叶华心下一沉,强吸一口气道:“你是谁?!什么血祭大典!?”

那­干­瘦赤­祼­之人嘎嘎­干­笑道:“我是谁!?嘎嘎!我们圣贤道盛名百十年,你这黄口小儿竟是不识!”说罢伸手向前轻挥!

只见周围景­色­模糊一变,显出一片空阔的场院来,叶华四眼一瞧,自己竟是身处一方形石台之上,石台中央立着两根石柱,恰是铁锁链连接之处!

石台之下却是亮着百十堆火焰,每一火堆之旁坐着三四位头围灰布巾之人,正合手面­色­虔诚的向石台上看来!

“哈哈!青雀道友!我送来的着祭品不错罢!”

只听一清朗声音笑道,随即叶华身后又转出几人,却正是那沙柳寨梅花拳赵三多!身后还跟着黑老杜,还有和自己争斗的两位青年!

那­干­瘦赤­祼­之人正是号做青雀,乃是合意门圣贤道支堂祖师,应声笑道:“这还是要多谢赵道友了!这可比之我准备的祭品强上太多了!哈哈!”

赵三多摆摆手笑道:“你我同为合意门支坛祖师!这又算得了什么!”

说罢扭头向叶华看去,冷笑道:“你是五台一脉修士!却是跑到我们九津城来捣乱!坏我合意门大事!你自己找死却休要怪得谁!”

叶华只是盯着赵三多,丝毫未有言语,体内却是急运内息,谁知体内内息从气海丹田处刚一升起,双手处的铁环却是黑芒忽的一闪,随即一道红芒升起,又慢慢消失下去!

叶华却只觉手太­阴­肺经和手少­阴­心经处忽的传来两股诡异气息,直达下丹田,刚一行运的内息竟是被其生生强制压了下去!

叶华只觉气血一阵翻涌,不由一阵轻咳!

赵三多只是微微斜看一眼,淡笑一声,踱了数步,扫视四周一眼,接着道:“圣贤道自从两广云贵万里迢迢来京师之地,盟誓于合意门!已有百十年矣!如今声势再起,想来未过多久就可达当年雄威!说不定重现红月盛世也说不定!为兄在这里可要庆贺一声了!”

青雀目光闪动,尴尬道:“红月神教!赵兄说笑了!自两百年前红月大教遭受那太天教四大天王围攻,红月教便是散作数支,我带领一众教众侥幸从两广逃脱出来,易名圣贤道!现下只是想苟全­性­命而已!”

赵三多哈哈一笑道:“我生­性­愚钝!青雀道友莫要愚弄与我!我这几日怎么听说道友早就暗中招揽群修,威势较之以往大了倍许!按此进展!哈哈,想来不出数年,便是威震九津了!呵呵说不定再杀回两广云贵,可是厉害的紧呢!”

青雀说罢向赵三多深看了一眼,道:“难不成赵兄是今日是试探于我来了!想来教门之内有谁对总坛十二老祖进了兄弟的谗言!还请赵兄明辨才是!”

赵三多哈哈一笑,随即沉默半晌道:“青雀道友果然是心细如发!确是有人在总坛说了道友几句难听的话!只是道友却是猜错了,进言的可不是十二老祖师!”

青雀一听闻此言,似是想到什么,面­色­不由大变,颤声道:“难…难不成红…红…他老人家!”

赵三多点头嗯的一声:“却是他老人家,这不是前日我接到总坛特使命令,前来和青雀道友谈上一谈!”

青雀心下一颤,强自稳定心神,牙齿却似是有些不经控,微微有些打战道:“赵…赵兄请言!红灯祖君未有…未有生气罢!”

赵三多对这约谈之事本是心下有几分疑虑,在人家地面,数百教众在四周围坐,若是对方翻脸,可是有的自己受得,自己却也不敢逼迫太紧,狗急尚且跳墙,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勿要提人了!

可现下见青雀如此,倒是放下大半心来,赵三多微微笑道:“近来云贵一带白莲神教声势愈来愈大,青雀道友可有什么听闻!”

青雀听闻此言面­色­一变,反而惧容稍去,沉道:“白莲神教乃是红月大教当初残留一脉!这与兄弟似是并无关联!”

赵三多嘿嘿一笑道:“总坛自是不会有莫须有之名!可是上月初九,从两广来的那位李隆道友可是与青雀道友密谈甚欢啊!”

青雀面­色­一松,摇摇头道:“原来如此,想来是总坛误会了!那李隆确是白莲神教遣派来的使者,邀我重建红月大教!言道红月大教原教主幻月真人玄孙张世天,已是成人长大,或可挑起大事!我却是婉拒了!”

赵三多嘿嘿一笑:“你当初誓盟合意门之时,如何说的勿要我再提了罢!总坛十二老祖那一个不是谋略深邃智力绝伦之辈!即是疑心与你还望你表表忠心才是!”说罢向石台上禁制住得叶华看了几眼!

青雀似是若有所悟,口中连道:“怪不得,怪不得!多谢赵兄点明!”

叶华此时正在全力行运内息,奈何竟是丝毫不能冲破从铁链传来的诡异力道!心下焦虑间,却无意中听闻两人相谈之言,待到一谈道那张世天,勿的心下一动:

“五台慈福寺门下不是有一个弟子号作张世天么!当初在五台大孚灵鹫寺禅林大会比试之时,似是听众位师兄谈起,言道红月教幻月真人玄孙之类!自己当时还是特地一问‘那三大教如何呢!’难不成就是他么!”

正想间,只听赵三多笑道:“青雀道友果然脑筋极快!我还未有明说便是明白过来了!不错,这五台派的子弟不是送上门来的礼物么!”

青雀勉强一笑道:“赵兄所言甚是!那张世天听闻正是在五台修道,倒是和他有一分同门师兄之谊!只是素闻那五台一脉分为五大禅林一百十八家禅院,子弟想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怕是他们未必识的,就是识的,也是难保他们又有多少交情!”

赵三多哈哈一笑道:“青雀老弟,这便是你的迂腐之处了!你哪里知晓这小子不是和他同门修行呢!咱们现下不是要将他他血祭了!过后只管对外言道这小子和那张世天乃是同门同寺!外人谁又晓得!啊哈哈!你说是不是!”

青雀­干­笑几声道:“赵兄所言甚是!好!此处更要谢赵兄所虑周全了!”

说罢,向石台上望去,冷冷一笑道:“小子今日事休要怪老夫了1”伸手一指,一道银光闪过,只见叶华胸前的衣衫顿时割裂开来,化作几片碎布纷飞散落,露出里面胸膛!

叶华心下大惊,眼见银光斩来,却是奈何不能动弹丝毫,只觉胸前一凉,衣衫尽数破碎开去!

青雀狰狞一笑,嘿嘿声不断,缓缓走上石台,待到离之叶华尚有数丈之时,停下脚步,双眼微闭,口中“咪—嘛—!”咒语声诵出,随即双手举天,抬头仰望,口中呼道: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变定基…。十方至真,神王,长生度世,无量大神…!”

双手向空中缓缓翻动,十指纷弹,­射­出数道明蓝细火,缓缓飞向空中盘旋绕动,待得飞临到叶华头顶半尺高的地方,停息下来!

蓝­色­光华映衬之下,那石台周围数丈竟是显得妖异无比,赵三多等人早已退出数十丈,一脸笑意的观向此处,似是静心等待接下来的好戏一般!

青雀又是向走上前两步,双手合抱,只见中间猛然一暴,又是一团明亮火焰生成,缓缓向前飘动,那火焰竟是赤亮非常,只映­射­的对方有些睁不开眼!

青雀嘎嘎一笑,刚欲说话,却是见到对方脖颈在火光映衬下,隐隐出现一个血­色­符文,不由一怔,仔细一看,只见那符文竟是逐渐清晰,只片刻间便是显出一个鲜红欲滴的血­色­法轮,红光一闪,化作六只血­色­妖乌在体表缓缓转动!

青雀不禁一阵愕然,眼中尽是疑惑之意,喃喃道:“这…这是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回血乌六咒

第一百三十六回血乌六咒

第十三回情海寒波临瘦影仙渊奇洞得古珍(二十)

盯视半晌,那六只血­色­妖乌只是徐徐转动,再无其他异样之处!

青雀却也是顾不得其他,食指点出,一道血光缓缓向前,叶华面前半空中浮荡的那团明火,猛然间一阵抖动,隐隐传来阵阵呻吟之声。

又过了半晌,那团明火一阵幻化,缓缓形成一个妖异人脸,慢慢睁开双眼,一阵迷惑之意,待见得石柱上被禁制之人,不由目显贪求之­色­,不待青雀再次祭法,那火焰中的人脸张口一喷,一道赤­色­光华便是直向其笼去!

谁知那人头颈间的血红妖乌亮­色­一闪,忽的一转,那道赤­色­光华击在上面,竟是波的一声一折而开,散作无形!

青雀在旁边不由心下一惊,不由咬牙尖声叫道:“你这小贼!怎么还想抵御不成!”

叶华心下惊异实不亚于那青雀,体内凭空生出几只血­色­妖乌也早已看的目瞪口呆!待那青雀骂出口来,才缓过神来,正待回应!

便听青雀厉喝一声,伸手环抱,口中喃喃咒语之声大作,似是要施展出什么更厉害法术。

“青雀道友且慢!”众人只听闻一声急呼之声,随即便见青雀身边显出一身穿黑衣之人,却正是赵三多,盯着那血­色­妖乌,脸­色­竟是一阵­阴­晴不定!

青雀心下一惊,急回收掐诀,强自按下­体­内奔腾欲沸的内息,过了半晌方喘口气缓缓道:“赵兄有什么不妥么!?难道你知这血红妖乌来历!?”

赵三多点点头,看了一眼明火中不断变幻的焦急妖异人脸,摇头叹息道:“不想在这里看到传闻中的‘血乌六咒’嘿嘿!”

随即双眼冒出淡淡­精­光,微微兴奋道:“这贼子不知道惹了什么人物,竟是被种下这种西域至邪之物!青雀兄,今日被你我遇上,也算是你我的福气哈哈!”

青雀骤一听闻“血乌六咒”四字,面­色­不由一变,不禁失声叫道:“血乌六咒!”愕然半晌,才慢慢想起这血乌六咒传闻中的种种­阴­毒之处,心下不由寒气直冒,伸指向空中的那团明火一点,只听明火中的那张妖异人脸猛然嘶吼一声,似是满心不甘,随着那明火逐渐暗淡下去,亦是缓缓消散开去!

叶华心下早已是翻起惊涛骇浪,却只一个念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竟是血乌六咒!这…这…。不想那黑九月修士竟是如此歹毒!”

赵三多见青雀惊疑,不由哈哈一笑道:“青雀兄,这小子既是中了血乌六咒!已是至污至邪之物,想来不能再供奉你家的圣灵主子了,还是交予我处置罢!”

青雀惊呆方去,听闻赵三多此言,不由一怔,微一思虑便点头笑道:“柯如青铜根如石,铁­干­铜皮碧玉枝!赵兄难不成是想练就碧玉梅尸!”

赵三多哈哈笑道:“青雀兄竟是如此晓得我们梅花拳法门,哈哈!为兄却也不想瞒你,‘气结殷周雪,天成铁石身!’这身重血乌六咒之人,如此至邪之物,正是练就碧玉梅尸的绝佳材料!”

青雀听闻赵三多此言,嘿嘿­干­笑两声道:“久闻赵兄梅花拳威名,这碧玉梅尸更是其中利害招数,不知哪日可要让在下见识一番…。”

“碧玉梅尸!哈哈,此等雕虫末技!不想竟还有人以为是利害秘术,哈哈,真是可笑之极!”只听闻一阵大笑声从远处传来。

赵三多和青雀两人面­色­一变,齐齐循声望去,只见远处黑暗中徐徐走出十几位人来,为首之人身穿紫云甲,却正是白日北羲六部与赵三多相斗的徐铁珊。

赵三多怒气一显,随即敛去­阴­沉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徐大将军!你来这里作甚!?难不成还想与我争斗一场么!”

徐铁珊向着赵三多哈哈大笑两声道:“怎么赵老弟白日被你用万梅旋乾金蝉脱壳逃去,为兄本是想与你切磋一番,怎么你是如此不给脸面!结果让为兄好生下不了台面!这不是一路寻来,啧啧,这地方若不是赵兄领来,为兄可是得好生费上一番功夫呢!”说罢向石台上禁制这的叶华看了眼!

青雀面­色­微变,向赵三多问道:“赵兄,这可是怎么回事!”

赵三多面­色­­阴­沉半晌,对徐铁珊冷声道:“你对我下了段家的‘粘袖孤香’!”

徐铁珊身旁一年轻人此刻向前走了两步,在其耳旁低语了几声,徐铁珊微点点头,喜­色­一闪,向赵三多微微一笑道:“赵兄果然机敏过人,不过现下发觉是不是有些晚了!你沙柳寨梅华拳一脉的黄昏月香看来你还未练到家!还欠些火候呢!”

赵三多身旁的杜老黑上前叫道:“我家祖师的暗香浮动月黄昏其实你那什么旁门所能比拟的!老大你说…。”

“住嘴!”赵三多怒极吼道,杜老黑面­色­一讪,不敢再答话,后退了几步。

赵三多看向徐铁珊,怒道:“既是追上门来,废话少说!”说罢伸手一招,手中显出一古到极至的虬龙老­干­,夭矫欲腾空而起。

徐铁珊哈哈一笑道:“这就是你梅花铁龙­干­么!”右手向后一拔,一柄丈许长刀漂浮在身前,严守以待!

赵三多却是不答话,沉声道:“疏枝横玉”手中虬龙­干­向上一挑,紧着便是急扫而出,幻起千百道虚影,密密麻麻的攻向对方!

徐铁珊却是毫不畏惧,猛吼一声,手中长刀猛然劈出,直直向着扫来的虬枝斩去!竟是以硬打硬的法子!

赵三多眼见对方如此打法,却是身形一飘,避开对方一斩,空中的千百道虬枝虚影兀然一合,叫道:“蕊寒枝瘦!”

只见虬枝顶端忽的一颤,白光一闪,陡然放出千百道寒光,向前笼去。

徐铁珊哈哈大笑两声,手中长刀猛然横斩三刀,竖斩三刀,快的超乎寻常,竟又是对攻来的寒光毫不理会,直斩向对手前胸!

赵三多微怒道:“王字三刀!”身形斜跨,右手中虬枝向上横架,左手一摆,向前直Сhā!一枝梅枝陡然从左手伸出,直向对方刺去!却见见对方卦六刀斩来,竟是丝毫未有躲避,心下暗想:“能不成你单凭­肉­身便要硬生生抵住我的蕊寒枝瘦么!好么!”

心下正想间,却觉右手一沉,对手六刀已是尽数斩在虬枝之上,只觉右臂酸麻,口中不由暗骂:“好大的蛮劲!”

斜眼看去,却见自己放出的寒光却也已是抵到对方身前,谁知对方却是嘎嘎一笑,胸前红光一闪,显出一枚小小金印,滴溜溜一转,数条游龙盘旋而出,那千百道寒光与那数条游龙微一接触,却是忽的一折,倒飞而回!对手随即手中长刀向前一封,亦是抵住刺来的一击!

赵三多眼见对方祭出一金印,似是威力不俗,不敢大意,身形向后猛然一退,便以到了百十丈开外,盯着徐铁珊胸前金光灿灿的金印,沉声道:“螭龙金印!?”

徐铁珊嘿嘿笑道:“赵兄倒是有几分见识!哈哈,我这螭龙金印虽是赝品,但以有三品威力!赵兄还是好好试试才好!”

说罢身形向前一跨,便是来到赵三多身前,胸前金印呼啸声大作,五道霞光猛然喷­射­而出,向着对方便是笼去!

赵三多冷笑道:“好我便看看你这螭龙金印是否有三品威力!”说罢身形一晃,再而一转,脚下白光大闪,待得白光微敛,竟是幻化成一圆圆明月。

众人在远处只见赵三多身形在那明月照映下,逐渐透明消散!随即闻到一股幽幽的清香传来!

杜老黑见此却是大喜,嘿嘿一笑低声道:“‘庭空月无影,梦暖雪生香’这手神功却是未见这老大施展几回!”

石台上叶华却是无心看赵三多和那徐铁珊争斗,心下只是叫苦连天,原来和徐铁珊一起来的众人当中,竟有与自己在静寄山庄争斗的那位青年公子!

“难不成那人也是这北羲六部之人么!若是如此,今日可是难以脱身而去!”叶华正想间,猛然间觉得一道刺骨寒风袭来,扭头一看,只见一道凛凛碧­色­剑芒,急若电矢,直向自己斩来!微惊之下,再向远一瞧,却见一青年却正朝自己­阴­笑不止!

第一百三十七回血红月

第一百三十七回血红月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一)

眼见剑芒便要及身,只听铛的一声,一道金光突兀闪过,正击在剑芒上,那剑芒一荡不由被撞歪了几分,紧擦着叶华臂膀呼啸飞过!

远处那青年不由面­色­变了变,口中喝道:“是谁!?敢坏大爷的好事!”

“这位想必是段家公子了!怎么如此不才!这种偷袭勾当还是少做为妙!”石台上缓缓走上一人,却正是青雀,看着那青年亦是一脸不善嘿嘿冷笑道!

那青年却正是在静寄山庄与叶华争斗的那位公子,眼见青雀走上石台,档住叶华,心下稍一犹豫,向着青雀喝道:“石柱上之人乃是我们要抓获之人!你还是交出来算的你识相!我们北羲六部可不是好惹的!”

青雀不由放声大笑:“哈哈,北羲六部!别人怕你们段家!我们合意门圣贤道却是丝毫未有放在眼中,嘿嘿!即然是段家想要之人,我却更是不能给了!”

那段姓青年不由一阵气急道:“好!好!”话音一顿,向着身后道:“王钰,你上前去会会这圣贤道祖师!”

段姓青年背后一胖大汉上前俯首答道:“公子,你且息怒!这圣贤道如此不识抬举,就有末将来收拾他便是!”

说罢缓步上前,那胖大汉仿似沉重非常,每走一步地面似乎都是摇上一摇,咚咚直响,待来到石台数丈之外,喘了口气向石台上青雀道:“你便是青雀么!?久闻其名,今日一见,却原来不过尔尔!嘿嘿!”

青雀却是点点头,冷笑道:“王钰!你是北羲之龙王世贞座下的王钰!?怎么投靠这北羲之虎段家了!?你倒是忠心得很么!”

那胖大汉哈哈一笑:“不想在下贱名你倒是识得!不错!我正是北羲龙王座下王钰!北羲三杰向来是一家!你倒是休要挑唆哈哈!”说罢环望了望周围啧啧道:“不想你这圣贤道竟是隐于青龙潭畔!哈哈!恩!加之旁边这李七庄凌庄子几个村庄掩映!嘿嘿!可真是难以发现!”

青雀冷声道:“道友不会是和我谈天说地来了罢!”

庞大韩哈哈一笑道:“对对!可不是谈天来了哈哈!”说罢右手忽的握拳向下一击,一道黄光直向底面而去!左手已是向地直拍!砰的一声闷响,地面顿时龟裂而开!巨大裂隙迅疾向着祭台蜿蜒而去!

青雀眼见对方如此无礼,竟是直奔祭台而去!心下动怒,身形微动,便是出现石台之下,微吸一口气,右手食指中指化作剑诀向前猛然一点,闪起一道耀目红芒,红芒一敛,化作一弯妖红弯月旋转飞出!

霞光一闪,便是不见了踪影,众人只觉得脚下猛然一震,随即一声闷响,那妖红弯月已是从地下破土飞出,向着胖大汉疾旋而去!竟已是化解了胖大汉施展的裂隙暗劲!

胖大汉眼见一轮弯弯红月袭来,却是面­色­微微一变,不由叫道:“血红月!你是红月教的余孽!”身形向后忽的一退,避开那血­色­弯月一击,似是对这血红月有些忌讳!

青雀却静立石台之下,冷冷一笑道:“王大人倒也有些眼力!”双手回招,血红月已是倒旋而回,并未追敌!停在身前盘旋不定!

胖大汉站在远处,看着那血红弯月神­色­闪动,犹疑不定,似打不定主意是否要攻上来!青雀也是不答话,只是在那里嘿嘿冷笑!

“王钰,咋么!?以你的修为难不成还怕了那血红月不成!”只听尖厉声音叫道,胖大汉不用回头,便是知晓正是段家公子,心下一转念,嘿嘿一笑道:“公子!不是属下怕了他!只是那血红月…嘿嘿可是有些难以对付!我近几日修炼的六阳凊功正到了紧要关头!若是与他在此一番力战倒是有些得不偿失…”

“哼——!”段姓青年重重冷哼了一声,冷笑道:“即是紧要关头,你还是去闭关参悟便是!岂不是更好!?何必又是跟随我前来!”

胖大汉却是唯诺一笑,闪身退后几步,未有言语,段姓青年虽是大有怒意,却对他也是无可奈何,向旁一瞧,远处徐铁珊正和赵三多激斗正烈!半边天空都是霞光映耀!加之巨雷声阵阵!声势之大,极是惊人!

段姓青年看了半晌,知晓两人短时之内难以分出胜负,又扭头看向祭台,上面被困小子却正低头细思!“哼哼!让你苟且再活的一时片刻!今日定要让让你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段姓青年眼中冷光一闪,口中低声喃喃道!

段姓青年想了片刻,向后转身,来到几位身形高大,碧眼高鼻红棕发­色­的修士之前,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几个西域修士却是面­色­齐齐一变,转头看向祭台,俱是眼中怒火喷出!

为首一人又对段姓青年叽里咕噜问了几句,段姓青年点点头,那几个西域修士相看一眼,为首之人缓缓走上前来,直向祭台而去!

青雀眼见上前走来一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厉声喝道:“你这西域妖道!站住!”那西域修士缓步一停,生硬道:“石台上那人!我要他!!”

青雀不由一怔,随即嘎嘎一笑道:“你要他!?你是什么东西!”

那西域人答道:“我不是东西,我是霍顿杜!那人我报仇!”青雀点点头冷声一笑道:“你却不是东西!”随即扭头看向石台上叶华,心下道:“这小子怎的惹上如此多的仇家!难不成这血乌六咒便与这几个西域修士相关么!?”

那西域修士静等了片刻,对方却是沉默未语,也不知其是答应与否,不耐喝道:“怎样!?你不给么,我可要抢了!”说罢,猛然一喝,宛若一声暴雷,陡然一响!

青雀不由心下一惊,暗想到:“来者也是三真境修士!大是劲敌!”放眼扫去,对方三真境之人加之那胖大汉王钰、徐铁珊还有此人,直有三人!

“若是那胖大汉和着西域修士合力围击自己,自己却是难以抵御,要不然就把这小子顺水送给他们!可…可这未免太败坏我圣贤道名声了!人家言道,北羲六部北羲之虎未费多少周章,便是从我这抢去一人!我在合意门众多祖师中还有什么颜面!?”

段­性­青年在远处却是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那西域修士又猛然一声暴喝,身形一幻,化作几道黑烟,直向青雀围去!

青雀见此,知晓便是不动手也是来之不及了,伸手一点,空中盘旋的血­色­弯月蓦然红光大放,滴溜溜一转,亦是化作数道红光向这围来的黑烟迎去!那黑烟似也知晓这红光有些厉害,忽的一散,便是凭空消失!

青雀身形晃动,飘到石台之上,低声一喝,双手猛然向空直Сhā,只见祭台上空空间一荡,黑芒闪动间,显出一人形,却正是那西域修士,眼见敌手双爪抓来,哈哈一笑道:“你的眼睛!倒是厉害有几分!”说罢亦是双手猛然探出,直朝对手双爪抓去!竟是丝毫不让!

青雀眼光微扫,却见对方双手竟是黝黑如铁,待得两人四抓还未相交,那西域修士双爪传来的­阴­冷之意已是触肤生疼,心下微微吃了一惊,暗叫道:“好­阴­厉的鬼气!倒是不可与他强来!”心中转念,双抓忽的向上一翻,势如雷电,直向对手脉门抓去!那西域修士仿似躲之不及,肘上一寸天井­茓­正被其一抓而中!

青雀心下一喜,暗道:“我这血凤抓脱胎于六翼血凤!威力甚巨!敌人中之不死即残!这下便让你好看!”猛然运劲,胳臂衣物便是嗤啦几声化作齑粉破碎开去,众人只见青雀双臂虬肌大起,泛起幽幽黑红光彩,双手十指亦是变得十分粗壮尖利,暗红­色­的十根爪甲向着那西域修士双臂一刺而入!

那西域修士却面­色­甚是淡定,双臂急抖,砰然一声,双臂已是燃起了熊熊紫­色­火焰,竟是虚化成两条烈焰火臂,青雀双爪爪甲还未刺入,那紫炎便是一缠而上,青雀只觉双爪炙痛,略微一看,那烈焰竟好不厉害,双爪本是血红的十甲,被其火势一侵,竟是有了几分焦黑模样!

青雀不由心下惊怒非常,眼见紫炎蜿蜒而上,口中一声怒喝,已是身形急退,到了数丈之外,那西域修士见逼退敌手,亦似无心再战,身形一转,便向着祭台被困叶华掠去!双手一推,双臂熊熊火焰化作两条火龙猛然咆哮而出!

叶华虽知晓那西域修士冲着自己而来,眼见他和青雀相斗正烈,心下还正想,比较而言,自己倒是还愿那青雀胜出,谁知刚一念此,情势竟陡然一变,青雀以被其逼退,眼见那西域修士掠来,双臂化作两条火龙击向自己,不由心下一惊,刚欲高呼,不想一道血­色­弯月迅疾飞到,急急一旋,放出濛濛清光向自己一笼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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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内容

……………

只听的“咚”的一声悠响,那声音虽不甚巨,众人听在耳中,却只觉心神巨震,神识均是一恍惚,更有甚者脚下一软,几欲摔倒!不觉面­色­骇变,抬头一看,只见空中飘浮着一青铜小鼎,双立耳微撇,圆底兽蹄足,外饰山川日月神鬼图,通体暗碧­色­,不知为何,竟似还隐隐传来幽幽的呢喃咒语之声…

……………

那少女尤玉腿圆滑,柔肌光润,白足如霜,腔附丰妍,底平趾敛,春葱欲折,众人不觉心神一荡,想不到竟是这般一个­干­娇百媚,玉艳香温,柔媚入骨的尤物佳人,这番奇景从来未睹。哪知那少女女却似意如未觉,坐起后,只朝众人星眸流波,作一媚笑,懒洋洋把王臂一挥…。

第一百三十八回龙争虎斗

第一百三十八回龙争虎斗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二)

那双臂火龙一击之势极是猛烈,眼看便要击中对方,却是不防其面前忽的升起一层薄薄光幕,西域修士心下微惊,微一咬牙,双臂之势更盛,只听一声闷响,已是狠狠击在那光幕之上!

那青­色­光幕一阵摇曳,火龙击在上面,平滑如镜的表面竟似起了阵阵涟漪,波光微微轻荡,远传青雀却是面­色­微微一白,一声轻哼,双手诡异一划,半空中血红月一阵颤抖低鸣,过了半晌才是红光复有一闪!竟是将对方火龙尽数抵挡下来!

西域修士眼见无功,双臂斜兜,身形一闪,落到祭台之上,青雀微一咬牙,身形飘动,落到叶华身前!

西域修士怒声道:“你躲开!挡我不要!”青雀微微一喘息道:“你这西域狗道,怎么?”

“阿弥陀佛!没想到竟是葛兰境霍顿杜修士!你不在米扎统帅周身卫护,倒大有闲情来这里!”众人只听闻一声佛号,闻声望去,只见祭台北面天宇徐徐徐徐落下十几人来!为首却正是一须眉皆白的老僧,向着这边微微一笑道!

青雀一见来者,却似是大为气怒:“灵因老和尚!你来这里做什么!?上次咱们是怎么约定的!”

“咦!大哥,那不是叶…叶兄弟么!”那老和尚背后一年青人指着祭台上惊声叫道!

“不错!大哥!正是他!他…他怎么被人困于此处!”另外一瘦高青年人亦是惊奇道,站立最前面的一青年人向祭台仔细看去,过了半晌,微露喜­色­道:“不错!正是他!不想小西山太府寺一别竟是在这里相遇!”

来者竟是东仙源的桃源八友!为首之人却正是那侣云客!那最先喊出声的乃是叶华在京师武堂与之比试素心掌的田亮!

叶华身在祭台之上,眼见又来了些不速之客,仔细瞧去,心下一震,只见那十数人中竟有自己在小西山结识的东仙源的桃源八友!为首之人不正是侣云客还是谁!当初小西山大战,自己一众与其联手冲出战阵!自己便是与其相谈甚欢,大有相识恨晚之意!不想竟是在这里相遇!心下不由大喜!

那西域修士一怔,待得看清来者,哈哈一笑道:“灵因禅师!?”说罢,身形一幻,双臂火焰已是消散开去,向着灵因和尚走了过来!

远处的北羲六部一众眼见来人出现阻住争斗,段姓公子却是面­色­大为不愉,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青雀似也是大为恼怒,冷声讽道:“海光寺什么时候和这西域邪修混到一块了!?”

为首老僧合手道:“青雀道友,你倒是休要动怒!”说罢向着远处高声喝道:“徐道友和赵道友还是罢手一谈如何!”

远处徐铁珊和赵三多正相斗正烈,两人各身怀绝艺,若想分出胜负高下,一时半刻却是难以办到!眼见远处突兀出现一群人,心下均是一惊,不及细看,也不知是友是敌,只各自暗中留心戒备!

一听来人高声呼停,徐铁珊手中长刀瞬间劈出数刀,将对手迫开,竖刀身前厉喝道:“住手!”赵三多手执虬龙铁­干­冷笑道:“怎么?你要认输么!?”

徐铁珊一怒:“认输!?哼哼!若是再斗上百十回合!想来我便能将你斩于刀下!”赵三多冷声笑道:“口出狂言!素闻北羲六部尽皆狂心自大,不知羞耻之徒!嘿嘿果不其然!”

说罢赵三多身形一晃,便以是来到祭台之上,待得落定身形,向着那老僧道:“不知那阵风把灵因大师给吹来了!”

那老和尚低首道:“阿弥陀佛!此处离之海光寺不过十数里!刚才道友相斗的一番惊天动地声势,莫说海光寺,便是城南数十里开外小南站!城东五道界,想来也是俱是知晓!掌门师兄特地让我前来查看!却不想是赵道友与徐道友比试切磋,大展拳脚!”

赵三多目光闪动,点点头都:“如此说来!倒是我们惊扰了大师!”那老和尚合手道:“赵道友说笑了!”眼见远处徐铁珊飞身落到祭台之上,接着又道:“徐道友许久不见,倒是风采依旧!”

徐铁珊面­色­铁青道:“大师既然来了!那主持一番公道便是!”

那老和尚轻哦一声道:“不知众位道友所为何事!?老衲刚才还在讶异,合意门众祖师向来是大明事理!北羲六部众统帅亦是军律严明,不知今日为何事如此大起争执!?”

徐铁珊伸手一指祭台中央的叶华道:“这个小辈!在静寄山庄伤了我们虎帅公子!又将米扎大帅独子巴尔猛杀害!嘿嘿,我前来便是为了要人来了!”

“哦”那老和尚看向那西域修士微惊问道:“霍顿杜,果有此事?”那西域修士点点头道:“米扎统帅现下正伤心欲绝!要我定要缉拿凶手!”

那老和尚不由扭身看了一眼被铁链制住的叶华,微微点点了头,随即转过去,低首诵道:“阿弥陀佛!”

叶华只见那老和尚双眼甚是浑浊,心下正暗自嘀咕间,却见那老和尚目中猛然­精­光一闪,随即隐去!叶华却觉浑身一凉,不由一惊:“这老和尚有些厉害!他是海光寺的僧人么!?”

赵三多嘿嘿一笑道:“既是这般,你们北羲六部素来威势滔天,怎么连这么一个七宝境弟子也捉拿不定!反而落到我们合意门手中!你们不是太过脓包了么!再者这小子坏我合意门大事!我又怎会送他于你!真是可笑!”

徐铁珊一怒道:“你!咱们再比试几个回合便是!”赵三多冷笑道:“在下倒是乐意奉陪!”

两人竟又是剑拔弩张,眼看便要一言不合,再要动手!叶华却是心下暗暗叫苦,自己不知走了哪辈霉运!竟是同时惹上这北羲六部和这合意门!向外一扫,却见侣云客正是看向自己,微微向自己使了使眼­色­!

灵因和尚诵了一声佛号道:“几位道友,倒是可以商议…”还未说毕,只见远处一片火­色­云霞缓缓飘来,遮蔽住了大半天空,那火云似缓实快,眨眼之间,便是来到众人头顶!众人眼见如此妖异景象,均是不由一怔,齐齐举头看去!

青雀徐铁珊等人均神识一放而出,欲要探查来者是谁!谁知神识刚一探进那火­色­红霞,竟不想那火云中竟是充满了肆虐狂暴的妖力,神识被其猛然一绞,竟不及收回便是被撕扯,化作了无形,几人不由面­色­一白,闷哼了一声!竟是均吃了一个暗亏!待得众人反应过来,面­色­无不是大变!

那火云缓缓飘至众人头顶,停歇下来,徐徐一旋,竟是将祭台整个笼住,赵三多等人面­色­巨变,沉声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在下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那火云微一停顿,随即传来清脆银铃般笑声道:“呵呵,冒犯倒是没有!只是刚才见这边热闹便是过来瞧上一瞧!怎的打完了么!唉!我竟是迟了几分!呵呵,咦!石台上这么锁着一人倒也是有趣!?”

叶华一惊,知晓火云中之人说的是自己,心下苦笑道:“你觉得有趣,我可是半点也不有趣!听你声音如此清脆稚­嫩­,难不成还是一个小姑娘么!”

徐铁珊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知晓刚才相斗动静委实太大,着实惊动不少人,只怕再过片刻,人数是愈来愈多!果然,远处又是风声飒飒,几道青­色­光练激­射­而来,青光敛处,显出数人,为首一人也是年纪甚老,后面紧随着一年轻之人,身穿青袍布衣,甚是雄壮!

叶华一见来人,亦是几乎叫出声来,那年轻之人竟然是觉悟堂的周大哥!不想今晚竟是如此怪异巧合,碰上这许多敌人故人!这可是奇之极矣!

那周姓青年向石台上一看,顿时一惊,随即怒喝道:“你们合意门真是欺人太甚!快快放了叶兄弟!”随即向着身前老者道:“刘师叔,石台上被禁之人便是相救刘师妹之人!果然,还是被合意门…。”那年老之人,目中­精­光一闪,微一伸手,打住青年说话,抬头看了看空中火云,举步上前,竟是对眼前一众丝毫不放在眼中!

赵三多青雀见来者却是面­色­一白,心下暗暗叫苦,知晓今晚定要糟,果然那刘姓老者缓步上了石台,对着赵三多面­色­一冷,缓缓道:“你好大的胆!你沙柳寨梅华宗竟敢偷袭我觉悟堂子弟!怎么还想把我女儿的命也收了么!嘿嘿!不知是不是红灯老鬼下的旨意?!

赵三多身形一颤,微微颤声道:“晚辈…晚辈着实不知那是您老人家…。您老人家千金!我沙柳寨只是…只是想请贵堂到府上做几天客!还望…赎罪!”

那刘姓老者冷冷一笑:“若不是看在你太师父面上,我便把你梅花宗一剑斩平!合意门门下数十联合教派,你倒是最有出息嘿嘿!哪日我倒是找上那红灯老鬼理论理论!”

赵三多脸上汗水涔涔而下,急忙俯首道:“您老人家万要息怒!便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我也不敢…。冒犯一丝日月神盟的名头!”

刘姓老者面­色­又是一冷:“我看你胆子倒是大的很!我觉悟堂的救命恩人不也是被你禁在了这里!”赵三多面­色­顿时煞白,俯首道:“是…。”

空中火云滴溜溜一转,其中之人呵呵一笑道:“有趣!原来这人是关键!呵呵,那就陪我玩上一玩!”说罢,火云亮­色­一闪,陡然探出两道风柱,向着石台上一卷而去!石台上青雀徐铁珊等人眼见风柱袭来,均是面­色­一变,身形一掠,向四外闪去!

刘青老者却是鼻子里一声冷哼:“那里来的妖修!”右掌环抱,忽的拍出,只见一个青蒙蒙的太极图忽的闪现,急速放大,向那两道风柱迎去,眼见那那风柱便要击在那太极图上,谁知那风柱忽一散,竟是化作数道风漩,堪堪避过那太极图,直直向着叶华­射­去!

刘姓老者眉头微皱,伸手一掐诀,口中低喝道:“疾!”前面的太极图却也是忽的一转,里面黑白两条太极鱼仿若活过来一般,远处众人只是瞧上一眼,便觉得眼前一暗,神识一个眩晕,竟是仿若身处一个天白底黑一个太极图世界中!

火云中之人讶声笑道:“乾坤世界!”随即轻叹一声道:“你这老头与我作对作什么!?呵呵!怎么那石柱上之人你也要么!那便让给你便是了!”伸手一招,风柱已是凭空消失!刘姓老者冷哼一声心下暗道:“算你识相!”双手一转,半空中的太极乾坤图亦是消散开去!

谁知红云中扑哧一笑道:“你这老头怎的这般轻信于人!你可上当啦,呵呵,这人还是归我啦!”还未说罢,叶华身前不过丈许距离陡然间伸出两只风抓!

刘姓老者眼见此,却似并未意外,冷冷一笑,伸手一点,那风抓前突兀出现两道黑白火焰!微微一撩,那两个风抓竟是被其点燃,化作两团奇异黑白火焰缓缓烧于无形!

刘姓老者道:“怎么你这暗中留下一道暗劲以为我未有发现么!”空中火云空呵呵一笑道:“好好!你看!”刘姓老者眉头微皱,猛然一回头,却见叶华头顶忽的又出现一道风柱迅疾旋到!竟是那火云中之人暗中隐藏下第二股风劲!

以刘姓老者高深修为竟还是一时不查,未有发现,刘姓老者眼见不及相救,不由怒道:“好生­奸­诈狡猾!”大喝一声,双手一点,一道银光瞬即向半空中红云­射­去!竟是围魏救赵极高明的打法!

火云中之人却是未有理会,呵呵一笑,眼看­射­向石台上的风柱便要把那年轻男子擒住,此人众人既然都想争夺,想来是奇货可居!正想间,谁知只听的“咚”的一声悠响,那声音虽不甚巨,众人听在耳中,却只觉心神巨震,神识均是一恍惚,更有甚者脚下一软,几欲摔倒!

众人齐齐面­色­骇变,抬头一看,只见空中红云之下不知何时飘浮着一青铜小鼎,双立耳微撇,圆底兽蹄足,外饰山川日月神鬼图,通体暗碧­色­,不知为何,竟似还隐隐传来幽幽的呢喃咒语之声!

火云中之人显也是受了那咚声震动,­射­向叶华的那道风柱竟是一斜,­射­偏了数尺!在场众人无不心下骇异,死死盯着那青铜巨!

火云中之人似是有些怒声道:“你这老头,你这是什么法宝!”刘姓老者也是看着那青铜小心下起了惊涛骇浪,眼中充满疑惑之意,喃喃道:“这…这股气息,怎么有几分熟悉!是在哪里见过么!”

天空中红云一敛,缓缓消散,显出一身穿奇装异服的少女,坐在一火麒麟上,赤­祼­着双脚,玉腿圆滑,柔肌光润,白足如霜,腔附丰妍,底平趾敛,春葱欲折,众人不觉心神一荡,想不到竟是这般一个­干­娇百媚,玉艳香温,柔媚入骨的尤物佳人,这番奇景从来未睹。

哪知那少女女却似意如未觉,坐起后,只朝众人星眸流波,作一媚笑,懒洋洋把王臂一挥道:“你这个小鼎是什么来历!倒是有些厉害!”

刘姓老者却是闭目沉思半晌,过了许久,仿似想起什么一般,猛然一睁眼,面显惊骇之­色­道:“这…这难道是古夏九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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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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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微皱眉头道:“你这血乌六咒甚是难解!这血乌六咒乃是西域至邪之物,若想解去,想来你还需亲自到往那天方古国才是!”

叶华心下微微一沉道:“既是如此,日后我前去便是!只是日子这般短,怕是还未到我便已是命殒半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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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回脱困

第一百三十九回脱困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二)

那少女似是听见老头所言,微皱眉头笑问道:“古夏九鼎!?这是什么灵宝!?原来不是你的灵器!这便好了!刚才我还想如此灵宝真是惹人羡煞!我若是强自夺了你的,那是欺辱与你!即是这般,那便是容易多啦!”

那刘姓老者听闻此言不觉莞尔一笑:“你欺辱于我!?哈哈!看你妖力冲天,嘿嘿,想来是来自天山边陲罢!?”

那少女却是呵呵一笑:“你这老头倒是挺会猜!我千里迢迢从八剌国途径此处,好不易碰见如此热闹有趣之事岂可错开!”还未说毕,伸手一挥,一道流光直向半空悬浮的青铜小鼎飞去!

刘姓老者见此冷声道:“八剌国?这可是遥远的很呢!不过这古夏九鼎乃是华夏神物,不是你等妖族可染指之物!”说罢手中霞光一闪,一骨朵玉如意浮现手中,向着高空轻轻一点,一道煌煌光柱向着少女所发流光击去!

少女在高空轻笑一声:“怎么?天下灵器德者居之!你倒执了执迂腐之见!”伸手斜指,空中的那道流光猛然一闪,迅疾绝伦的飞向铜鼎,竟是堪堪避过那道光柱!

刘姓老者轻哼一声:“德者居之!?倒是不知你何德何能!?”手中骨朵玉如意一声低鸣,空中的拿道光柱犹如活过来一般,夭矫一转,直向那流光追去!

那少女见此面­色­却是变了变,叱声道:“难不成我便是怕了你不成么!?”流光一顿,显出原形,竟是一把晶莹小叉,毫光大闪之下亦是向着那光柱迎去!

只听一声爆鸣,空中宛若起了一个惊天霹雳!光亮大闪之下,众人只觉眼前一阵白茫耀眼,有些睁不开双眼!过了许久,向半空看去,青铜小鼎却是不见了踪影,那妖异少女一脸气急,手执小叉,微怒道:“你这老头好生不讲道理!”

刘姓老者一脸铁青道:“你若是还要再纠缠下去!休要怪老夫出手不再容情!那少女顿了顿足,向刘姓老者怒看了一眼,伸手拍了拍座下火麒麟,那麒麟长嘶一声,载着那女子化作一道火光向远方疾势而去!

刘姓老者却是望着半空出神半晌,面­色­似是大为怅然,众人也不知他想些什么?只是心下暗道:“这老家伙逼退那奇异女子!收取那小鼎!按理说是大获全胜才是!怎么还是如此一番模样!”众人虽是心下暗中嘀咕,却谁也不敢上前相问!

叶华却是心中大惊,那铜鼎正是自己在忘归源所见的那只,后来寓居于自己丹田之内!那器灵无论如何也是不肯出来?怎的今日舍得出来一游了!叶华心下念道:“既是已经出来!九鼎老兄!外面花花世界可比之我丹田内好玩多了!老兄你还是不要回来了!”谁知内视丹田,叶华几乎叫出声来,那铜鼎竟不知何时又回到丹田么之内!

刘姓老者唉叹一口气,回身食指一划,一道白痕淡淡一闪,叶华只觉双臂上的锁链一松,哗啦一响,已是化作数节跌落地上!

叶华心下一喜,定定神急忙俯首一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刘姓老者微微点点头道:“是老夫该谢你才是!小友可否去我觉悟堂一坐片刻!”

叶华忙到:“前辈所命,小子自当前往!”刘姓老者向四外一扫,微微怒哼了一声,起身化作一道青光向远处飞­射­而去!

赵三多和青雀等人眼见刘姓目光扫来,心下顿时一紧,额头微微冒汗,待得见他起身离去,方才长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叶华,却是不敢上前阻拦了!

周姓青年上前抓住叶华双臂喜道:“叶兄弟不想在此处见到你!真是…!哈哈!好了,咱们回到觉悟堂再好好相叙!”叶华点点头笑道:“周兄稍后片刻!那边有几位相识朋友!待得兄弟和他们说上几句话!”

周姓青年点点头道:“好!”却见灵因大师身后几位青年,迎面走来,叶华急忙上前,笑道:“侣师兄!不想再此处相遇!”那青年真是侣云客,笑道:“刚才我还正想如何设法,助叶师弟脱困!却不想叶师弟自有齐天洪福!呵呵!上次一别为兄甚是想念!”

叶华道:“我本想去白带山云居寺探望众位师兄!顺及观览一番那号称九洞连环,别有洞天的第五雷音洞及那大藏经!可惜后来有些事情!却是一直脱不开身!”

田亮笑道:“大师兄和我还特地前往张元天张府去寻你!可却是人去楼空!我们桃源八友听从师命,欲要前往寒城!便离开京师之地了!”

叶华一脸歉意道:“倒是对不住众位师兄了!我急急离开京师也是为了前往寒城寻我师父!”侣云客笑道:“叶师弟,智光师伯我已见过他一面!对他说起你曾到京师寻过他!”

叶华一喜道:“智光师叔不是去汉中巴蜀寻那羽翼圣王的密藏了么!?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侣云客摇摇头道:“其中详情我也不是甚知!智光师伯不知为了何事和虚空禅师齐往苏杭一带!本是和我们同行!因我们几人在海光寺一盘桓耽搁,他们倒是先我们前去!”

叶华一怔,随即微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是错过一面!”

侣云客看了一眼站立一旁的周姓青年对叶华道:“叶师弟,你前去觉悟堂若是得闲暇,去海光寺寻我便是!我在那里等你!”

叶华点点头道:“一言为定!”侣云客身后一众和叶华又是寒嘘几句,便是转身离去,待得叶华扭头四看之时,那北羲六部一众竟是不知何时已离去,赵三多和青雀等合意门之人也是远远的低声交谈,未有理会这边,倒是那灵因和尚站在一旁静观此处!

未过片刻,侣云客和那灵因和尚等人便是驭起飞剑不见了踪影!周姓青年对叶华道:“叶兄弟,咱们也走罢!”

叶华点点头,驭起飞剑紧随周姓青年向北方而去!几人飞行甚速,未出片刻,便见前方出现若大的一园林,中间波光粼粼,竟是一个百十亩的水潭,潭水清澈广阔,遍植荷花,潭边地广树茂,景­色­自然,临水布置了形体不一、高低错落的建筑,主次分明。

水潭南岸,是一起伏、曲折、凌波而过的水廊,隔廊相望,那边是两座山岛,上面林荫匝地,水岸藤萝粉披,两山岛间架有小桥,山岛上各建一亭,周姓青年似是知晓叶华所看,指点道西边那亭子叫做“雪香云蔚亭”,东便为“待霜亭”!

叶华不禁赞叹道:“好生雅致!”周姓青年指着前方道:“那边是兰雪堂、芙蓉榭!刘师书想来便是再那里等着!咱们过去!”说罢身形一缓,落在那兰雪堂之前!

叶华等人已是紧随而落,只听有人欢喜道:“周大哥!你们回来了!”门口出现一个俏丽少女,肩上还站立着一只小小的黑­色­雨燕!正是那日叶华相救的刘姓女子!

那女子一见叶华顿时一怔,随即一喜道:“叶师兄你怎么来到了此处!”周姓青年笑道:“怎么还不欢迎么!师叔在屋内么!”

那女子顿时脸上一红道:“哪里!我欢迎还来之不及呢!嗯,我爹爹他就在屋内!”

“进来罢!”正是刘姓老者在屋内说道,周姓青年和叶华一众入内拜见,只见刘姓老者正坐在一床榻上喝茶!对着众人道:“都坐下罢!”随即看了一眼叶华道:“你叫叶华,是五台一派子弟!?”

叶华恭敬答道:“正是!拜见前辈!”刘姓老者点点头道:“五台一脉倒是出了一个得意子弟!”说罢,眼光一扫道:“你好似中了符咒之术是不是?”

叶华点点头道:“前辈慧眼如炬!我中了西域修士的血乌六咒之术!”刘姓老者轻哦一声伸手一点,一道红光直直­射­入叶华头部,片刻间一道血红印记显现而出,红光一闪,或作六只血­色­红乌缓缓转动!

众人猛然见此异景均是一呆,只闻得那血­色­红乌散发出淡淡血腥之味!老者又是伸手一点,一道醇和白光缓缓从食指尖­射­出,击在那血乌六咒之上,只听兹兹之声大作,那血乌六咒竟是红­色­一闪,暗淡几分,随即竟又是猛然一亮,叶华不由痛哼一声,踉跄退后了几步!

刘姓老者见此,收功点点头道:“这血乌六咒你已中之已深,平常修士中之不出半年,便已是发作命丧黄泉了!听闻这血乌六咒共分七种,种种法门不同!”说罢那老者微皱眉头道:“你这血乌六咒甚是难解!这血乌六咒乃是西域至邪之物,若想解去,想来你还需亲自到往那天方古国才是!”

叶华心下微微一沉道:“既是如此,日后我前去便是!只是日子这般短,怕是还未到我便已是命殒半途了!”

刘姓老者点点头道:“我会以秘术封闭着血乌六咒!只是这也不是万全之策!那血乌六咒的至邪之­性­,怕是过不了数载便能破解禁术发作了!”

叶华俯首道:“多谢前辈,生死有命,弟子再饶兴活的数载已是大幸了!”

刘姓老者却是未有在说话,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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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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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孔门自从仲尼圣王开辟来,那儒门秘术便是流传天下,传曰当初孔门共有四贤、十二哲、七十二圣、三千弟子,如今已是遍布寰宇!势力极大!那齐鲁济南府更是孔门势力所在!叶师弟既然和那孔门结下仇隙,那便需好好思量才是!?”

“对呀!叶兄弟,过了济南府便是曲阜,更是孔门根基所在,那泰山吞西华,压南衡,驾中嵩,轶北恒,为五岳之长!号称五岳独尊,因其气势之磅礴为五岳之首,又有“天下名山第一”的美誉,东岳祖庭宫便是建立其上!叶兄弟…。”

………………

叶华心下暗想道:“那泰山相传乃是上古盘古大神所化!灵异无穷,故史曰:“天高不可及,于泰山上立封禅而祭之,冀近神灵也!”

第一百四十回石碑

第一百四十回石碑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三)

过了半晌,刘姓老者站立起身接着道:“叶贤侄你跟我前来罢!”说罢转身向内屋走去!周姓青年对叶华微笑道:“叶兄弟,刘师叔看样子要与你施法了!你快跟随前去罢!为兄在这等候佳音”

叶华点点头,起身跟随刘姓老者向内屋走去,那内屋装饰甚是简陋,只是供桌上燃着几柱香!地面上刻画着一丈许太极八卦图,看不出什么异处!

刘姓老者正站立太极图中央,眼见叶华走进来,微微一笑道:“叶贤侄你可知我这真武太极出自何处?”

叶华转首向那太极盯看半晌,只觉并无甚奇异之处,心下暗忖:

“这真武太极流传天下,宇内莫有不习者,让我猜其出处,这可甚难了!只是…若说这真武太极源头,却是那两湖武当太和宫了!当初玄天真武大帝传下七十二峰脉,三十六岩支,二十四涧系,十一洞府,三潭门,雄霸天下…。!想来这位刘前辈大有可能是出身于此!”

叶华当下低首道:“前辈不知可是出身武当么!?哪一支弟子倒是不知了!?”

刘姓老者嘿然一笑,伸手向下忽的一点,一道柔和白光­射­出,正好点在地上太极图的正中间,也不知为何,那地上雕刻着的太极图陡然一亮,犹如活过来一般,缓缓转动起来!那­阴­阳鱼本是黑白两­色­,可是不知为何,随着那太极图转动,竟是颜­色­变幻,化作了血红和赤金两­色­!

叶华脸上讶­色­闪显,沉吟半晌道:“这金红太极弟子从未见过,只是…只是…。”

刘姓老者微微笑道:“只是什么!?”

叶华喃喃道:“弟子好似听闻他人说起过,武当一系的玉虚宫好似所修太极乃是纯金之­色­,紫霄宫所修太极乃是赤红之­色­,玄岳门所修太极图乃是赤白之­色­,金顶所修太极乃是墨黑之­色­,这金红两­色­倒是…”

刘姓老者哈哈一笑,伸手一挥,只见那太极蓦然间光芒大放,叶华只觉眼前赤金两­色­一闪,便是头脑一阵眩晕起来,隐隐听闻刘姓老者道:“…小子倒是知晓…。”待要努力仔细听清时,却是隐隐听闻有人低声念道:

“环中为太极,两边黑白回互。白为阳,黑为­阴­。­阴­盛于北,而阳起而薄之,故邵子曰‘震始交­阴­而阳生’≡震而离而兑以至于乾,而阳斯盛焉。震东北,白一分,黑二分,是为一奇二偶。兑东南,白二分,黑一分,是为二奇一偶。乾正南全白,是为三奇纯阳。离正东,取西之白中黑点,为二奇含一偶,故云‘对过­阴­在中也’。阳盛于南,而­阴­来迎之,故邵子曰‘巽始消阳而­阴­生’≡巽而坎而艮以至于坤,而­阴­斯盛焉。巽西南,黑一分,白二分,是为一偶二奇。艮西北,黑二分,白一分,是为二偶一奇。坤正北全黑,是为三偶纯­阴­。坎正西,取东之黑中白点,为二偶含一奇,故云‘对过阳在中也’。坎离为日月,升降于乾坤之间,而无定位。纳甲寄中宫之戊己,故东西交易,与六卦异也。八方三画之奇偶,与白黑之质,次第相应,深得­阴­阳造化自然而然之妙。但既有黑白之分,备­阴­阳之用,已非太极之真相…。。”

…。。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叶华才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娇媚可喜的笑脸,粉脸玉肌,黛眉山微,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却正是那刘姓女子,只听她喜笑道:“叶师兄,你可醒了!我可是在这里陪你待了两日一宿!”

叶华脸上一红,便欲要挣扎坐起,那刘姓女子急伸手按下叶华,笑道:“爹爹有交代,要你在床上歇够三日之数才可下地!怎么你哪里不舒服么?我来帮你!”

叶华见刘姓女子宜嗔宜喜,一双秀目明若朗星,正关切看向自己,心下更是羞怯,脸上泛红,忸怩道:“刘师妹你…”

刘姓女子笑答:“你叫我若茗就好,不要叫我刘师妹啦!以五台之大,也不知道你有几个刘师妹呢!呵呵!”

叶华被其一笑,竟是羞急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下正想如何答话,边听外面有人笑呵呵道:“师妹,怎么你在这里胡闹欺负叶师弟么!?”随即卧室门外走入三人,为首正是周大哥!

刘姓女子站起向后笑道:“大师兄,我哪敢欺负叶师兄!怎么说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说罢向来着做了一个鬼脸!

叶华却是心下一松,口中喜叫道:“周大哥,你们来了!”

周姓青年呵呵一笑道:“叶师弟,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刘师叔已经交代过,你需三日静养才好,只好让你在这委屈几日了!”

叶华感激道:“我还未有多谢刘前辈的救命之恩,那里敢说委屈二字!”

周姓青年点头道:“刘师叔已经赶往寒城,他临行之前言道,只能将你的血乌六咒封闭三载,若是过了三载,怕是还要复发,万望叶兄弟留心在意!”

刘若茗笑道:“三年足够啦,五台金­色­世界贵为五大佛国之首,佛门功法博大­精­深,前辈高人不知几许,自能化解你的血咒!你万要担心啦!”

叶华和周姓青年相观一笑,均是摇了摇头。

数日后,北宁湖边站着数人,均是才男俊女,为首一人指着湖荡中心的小岛道:“叶师弟可知道这觉悟堂三字来历,你若是去了那边便是知晓了,不知叶师弟可想去那里一游!?”

旁边一青年答道:“好!我正想着觉悟堂三字如何寓意呢,以周大哥大才,在此成立觉悟堂,想来定有深意!”

周姓青年哈哈一笑道:“叶师弟高抬为兄了!”说罢,起身飞掠过湖面,片刻间缓缓落在湖中心的小岛上,身后叶华一众亦是紧紧相随。

待得叶华落定,随眼望去,这湖中小岛甚小,方圆不过数亩,正中乃有数棵参天碧树,下面乃是一丈许方石台,石台上立着一两三丈高的的白玉石碑,上面刻着“觉悟堂”三个大字!碑座上刻着数排小字,上面写着

第五周子元,伍豪;第九赵光宸,奈因;第十一薛撼岳,石逸;第十八关锡斌,石霸;第十九潘世纶,石久;第二十胡维宪,念豪;第二十八李振瀛,念八;第二十九马骏,念久;第四十一谌小岑,施以;第五十谌志笃,武陵。

第一邓超,逸豪;第三周之廉,珊;第十三董隆真,石珊;第二十五刘清扬,念吾;第二十六吴瑞燕,念六;第三十一李锡锦,衫逸;第三十四郑季清,衫峙;第三十六刘若茗,衫陆;第三十七张嗣婧,衫弃;第四十三李毅韬,峙山。

第一百四十一回 订约

第一百四十一回订约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四)

周子元摇摇头,刚欲答话,便见湖对岸急急走来一青年人,滆湖急声叫道:“周大哥!北羲六部段家来人了!还有十几个西域修士…。”

刘若茗怒道:“想必是他们听闻我爹爹离去,才敢找上门来!好生无耻!”

周子元眉头微皱,低声道:“走!咱们!”

叶华略忧道:“北羲六部找到这里,想必是为我而来!我给众位师兄带这般麻烦,着实…!”

刘若茗急摆手道:“叶师兄!你休要这般说!若不是你我早就身首异处了!再者这北羲六部虽是势大,哼哼,可我觉悟堂也不是任人欺辱之人!就是再借给他们几胆子,也不敢在北宁湖用强!日月神盟的名头还是有些响亮的!”

叶华心下却甚是不好意,向着周子元急道:“周…。”

周子元眼中­精­光闪现,沉声道:“叶师弟勿要多想!你便正大跟随我们前去便是!觉悟堂若是连贵客也保护不周,嘿嘿…。”说罢飞身而起,直向会客堂而去!

刘若茗伸手拉了拉叶华衣袖道:“叶师兄!有周大哥在这,你放心便是!走咱们也去瞧上一瞧!”

叶华不由露出一丝苦笑,飞身起掠,心下暗想:“北羲六部在九津委实势大,更不要这段家号称北羲之虎,是北羲六部中北羲三杰之一,若真是对上,我还是速速离去才好,免得给觉悟堂牵惹来麻烦祸害!”

众人还没进厅堂,便听见厅堂内有人高声叫道:“哈哈,觉悟堂果然是不与寻凡!我北羲六部到此光临,竟是闭门不见!试问九津之地那个门派胆敢如此!若在是不让我们见那伍豪兄,哼哼我们可是不客气了…!”

周子元面­色­微沉,刘若茗怒道:“真是嚣张的很!”

众人转门而今,只见数十丈的大厅倒是占了近半的人,略一看去,不下二三十人,为首一青年风目重瞳,面如冠玉,鼻似琼瑶,秀眉入鬓,猿臂莺肩,竟是相貌英俊非常,身穿一件锦绣华衣,头戴紫云冠瑛,腰佩长剑,挂着一坠儿攒金紫红玉,隐隐显出一股富贵气象,身后站着的却正是那段家公子!正在向着厅中几个觉悟堂青年子弟怒气训斥!再后面站着的是徐铁珊王瑜等人!

“哈哈,伍豪兄可算出来啦!啊哈哈!若是往日我自可耐心等候,毫不介意!可是此次贵客光临!你这般可就不免失了礼数!”段家公子见周子元转出,向周子元面笑道。

周子元轻哦一声笑道:“呵呵,到不知是哪位贵客幸临鄙处!在下失礼之处,还望各位海涵,恕罪才好!”说罢微一作揖,目光略一斜扫,便见那为首青年,心下暗想:“他口中所谓贵客想来就是这位了!看起修为气度俱是不凡,可是在九津城却是从未见过,倒是不知是什么来头!”

段家公子哈哈一笑道:“怪罪倒是不敢,只不过你失了礼数,倒是该表示表示才是,如此这般一语带过,别人若是听闻,还以为你如此瞧我袁大哥不起!我倒有一个法门让你将罪补过哈哈!”

刘若茗心下大起怒火:“素闻段家公子无耻骄狂,果然如此!周大哥以礼相待,他竟是如此不知好歹!”当即冷笑道:“呵呵,倒是不知这位是何许人物!我们觉悟堂虽是小庙,却也对那些无羞无耻骄狂之徒不欢迎之至!还是请那些厚颜之人自重些!”

段家公子被刘若茗抢白几句,面­色­一怒,看了看为首青年,随即展颜笑道:“哈哈,你这小姑娘好生标致,就是嘴巴厉害了些,将来怕是嫁不出去了,哈哈,若是嫁不出去,我倒是乐意帮忙哈哈…!”

刘若茗面­色­又青又红,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周子元心下却是一动:“袁大哥?天下袁姓虽多,可是能让这段公子叫上一声大哥的,却是寥寥之极!难不成是他…!”随即想起一人,不由心下一惊,细细一打量,当下暗暗点头:“这般气度,这份修为,想来不会错了,只是不知是袁大公子,还是袁二公子!?”

当下对那为首青年笑道:“不想摄政王袁王公子幸临,可谓三生有幸,袁公子快快上座!”

叶华刘若茗张林等人听闻“摄政王袁王公子”心下无不是大吃一惊,急忙向其瞧了过去,叶华心下只想到:“袁公子?在京都时,曾听张克谈起,言道摄政王袁王有两个公子,大公子慧能居士袁定,乃是京师四大公子之一,名头无极,难不成是他!再者不然是那二公子么?”

众人纷纷着座,侍童奉上茶水,那锦衣青年才微微一笑道:“在下寒云主人袁文,特此拜见伍豪兄!”

周子元心下虽是已有预料,仍是微微吃了一惊“原来是袁寒云袁二公子!别号寒云子,寒云主人,袁寒云!”当下笑道:“袁公子幸会幸会!”

叶华等人亦是心下暗想:“原来不是京师四大公子之一的袁大公子,而是袁二公子!!”

段公子上前道:“伍豪兄,我们此次前来一者我袁大哥是为了拜会觉悟堂,二者我们所为之事想来伍豪兄你也是知晓罢!?哈哈”、

周子元略惊诧道:“哦,在下还真是不晓得众位所为何事?”

段公子点点头笑道:“哈哈,伍豪兄真是有些健忘,不知可还记得前几日在青龙湖畔合意门下支分坛圣贤道,掳去我们要找寻之人!嘿嘿,就是那人!”说罢伸手遥指这叶华,接着微微冷哼道:“还望伍豪兄将其交出来!他可是将西域葛兰国御使米札大帅之子巴尔猛杀了,只怕他是在劫难逃了!”

周子元哈哈一笑道:“段公子可真会开玩笑,这其间肯定是大有误会,以叶师弟修为怎会将米扎大帅之子杀了,这绝无可能,还望段公子回去好好鉴察才是!”段公子面­色­一怒道:“这怎么回有假!乃是我亲眼所见!就是他!用飞剑将巴尔猛头颅给…给…。!”

他伸手的十数位西域修士无不是向着叶华瞪目怒视,嘴中呼啦话来低声吼叫,惟独袁寒云坐在座位上,面带微笑,静听众位说话争执!

叶华心下暗暗想道:“当日那西域修士忽的施袭暗算,被我知觉后极为惊险躲过,真是侥幸!若是迟得一分半刻,或是躲闪少的一丝半寸,命陨的就该是我了!后来被我用火云链击穿其气海丹田,是死是活便是不知!不过想来自己奋力一击,他不死也是重伤残废下来!

周子元哈哈一笑道:“若是段公子在场,那我就更不信了,以叶师弟一人之力能独斗你们众人么,并击杀一人逃之夭夭!哈哈这…这着实难以让人相信!”

段公子之心下恨叫:“好你伍豪,若不是看在你是日月神盟份上,来时我父亲特地交代不可弄僵,你觉悟堂我一根手指便能拟平!”只气的面­色­黑青,心下无奈,转首向着袁寒云道:“袁大哥,你看…”

袁寒云微微一笑道:“伍豪兄,此事关系国体,那米扎大帅系葛兰使帅,事情若是不弄水落石出,可是难以交代的很了!还望伍豪兄谅解!既然双方都是争执不下,不如我看这般,按咱们修仙者规矩来就是!以武相交比试便是!败者认凭处置便是!不知伍豪兄意下如何!”

段公子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你我双方各处同一境界三人,捉对比试,三局两胜便是,伍豪兄若是不同意,那我北羲段家只好在你觉悟堂门外监守数十位三真境修士了,哈哈,待那位公子一出门,我们即将其拿下,哈哈,他总不会一辈子窝在你觉悟堂罢哈哈!”

刘若茗怒声道:“好你敢!我到想要看看你北羲六部是如何威风!”

叶华扭头一看周子元,恰好周子元也是望了过来,两人微微一点头,周子元向着袁公子笑道:“好,我答允,咱们便定下三局比试便是!!只不过时间地点我们来定!”

刘若茗一听周子元如此说,不由心下大急,欲要上前气声叫道:“周…。伍豪大哥…咱们不能答应!”

叶华急忙拉住刘若茗低声道:“放心!不会有大碍!”刘若茗怒摔手道:“怎么没有大碍!”

段公子哈哈一笑道:“好好,伍豪兄那咱们便如此定下来!你说时日地点便是!”

周子元略一沉思随即道:“十日后在城心大劝业场便是!”

段公子点头道:“好好,那十日后我们便恭候众位大驾!袁大哥,你看此事好好!”

袁寒云点头道:“那就这般定下!此间事既然以了,咱们就不要再叨扰众位兄台了!就此与众位觉悟堂兄台拜别即是!”说罢站立起身,俯身作别!

周子元自也不留,站立起身,微微行礼,将北羲一众送走!待得众人刚刚离去,刘若茗急忧道:“周大哥,咱们答应他们,咱们有胜算么!?”

周子元微微一笑道:“放心,三局两胜你自可放下心来!我自有妙策确保无虞!”刘若茗不由将信将疑,怔怔看着周子元却也是不知说些什么!

第一百四十二回上古真灵世家

第一百四十二回上古真灵世家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五)

周子元目光闪动,想了片刻,对众人道:“众位师弟,这几日我要闭关雷鹏阁!觉悟堂一­干­事物,还要多劳烦众位师弟费心!”

张林刘若茗等人却微微一惊道:“周师兄,当真要去雷鹏阁么!”

周子元摇摇手道:“我心下早有主意!众位师弟勿要担心!”说罢转身有对叶华略歉然道:“叶兄弟,你这几日便在觉悟堂静心修养!为兄不能相陪,还望叶兄弟莫要相怪!”

叶华心下暗暗纳奇,虽不知周师兄所闭关那雷鹏阁所为何事,但想来并不是平顺容易,再观众人神­色­,那雷鹏阁或还有几分危险!只是此刻却不便多问,不由微笑点头道:“周大哥自去静修便是!有众位师兄师妹照料,不要担心于我!”周子元点点头,又和众人闲谈交待几句,便是急匆匆的转身离去!

众人见周子元出门离外,张林不由微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真是多事之秋!那北羲六部素来猖獗,往日虽不乏和我日月神盟暗中比较相斗,却从未这番大张旗鼓过!看来他们真欲要与日月神盟一争雄长了!”

刘若茗面­色­微忧道:“那北羲六部一心要执九津城众门派之牛耳,岂肯错过这大展威风良机!正因如此,那北羲段家定会不择手段,一心取胜!”

张林叹道:“是啊,谁胜谁负,想来都会在九津城引起一阵喧闹!”

旁边一位青年愤愤道:“只是那姓段的小子一副猖狂得意模样真是让人生厌!都言道虎父无犬子!可没想到他竟是这么一个王八孙子!”

另外一人哈哈笑道:“那段大帅号称北羲之虎,生出这么一个癞皮狗儿子!那虎父犬子的名头可真是让他扣实了!哈哈!”

众人转念一想:“北羲六部号称有三杰,北羲之虎段家,北羲之豹冯家、北羲之龙王家,恰恰段家是北羲之虎!确是如此!”想到此亦是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张林笑罢,对众人道:“周大哥现下去雷鹏阁闭关,定是去请帮手么了!倒是不知是谁!?能确保此战万无一失!”

刘若茗摇摇头,也是一脸微虑之­色­道:“这我也不知了!他要施展‘七元天玑嫁梦大法’传递消息,这只是耗费些心力,对周师兄来说不再话下!只是那‘纵地金光法阵’每施展一次便是大耗­精­血,周师兄这次还是多加小心为妙!”

叶华听闻张林刘若茗言语,心下才是隐隐有些明白:“原来周师兄是去雷鹏阁闭关,看来是施展秘法求帮手去了!只是听闻众人之意,似是还要大耗心血!这可不是为我么!?这…这我可是如何担当的起!”随即升起一股难过歉然之意!

张林抬头看向屋顶,细想半晌忽的道:“若是请的日月神盟七里海分舵的商师兄,他出身峨眉山烈阳洞,以他的圣积元功修为,加之九阳神钺,同境之内定能无敌手!”

旁边一青年叹道:“是啊,他的圣积元功源自《紫金光大耀修真》,确是数一数二的厉害功法,只是现下他远在豫州,怕是赶不过来!我看还是请独龙族的唐师兄罢,前几日他刚离开九津城,想来还是未有离远!”

刘若茗眉头皱了一皱,细想片刻道:“日月神盟虽在九津周边据点甚多,可真正功法了得,出其类拔其萃的那些位修士怕都有要务在身!倒是我听闻姜家姜惠、姜淳二兄弟便在子牙河百剑斋,离之九津不过百十里!以他们上古真灵世家的血脉,同境界之下也是罕有其匹!”

叶华不由暗惊道:“上古真灵世家!?现下真还有其子弟出世么!?我倒是丝毫未有听闻!?”

刘若茗似是看出叶华微微动容之­色­,微微笑道:“那姜家乃上古神羊血脉流传至今!同那董家天龙血脉,风家凰凤血脉,还有那蠹家灵虫血脉如出一辙!想来叶师弟定有听闻!”

张林笑道:“‘姜’字、‘风’字、‘董’字、还有那‘蠹’字、都是古体‘羊’、‘凤’、‘龙’、‘虫’、衍化而来!只是那龙凤血脉自然好,那神羊血脉未免便是差了一等,倒是还好,那灵虫的血脉,嘿嘿,我看还是宁愿不要的好!哈哈!”

刘若茗不禁微微笑道:“你这话若是让周师兄听见,非要给你好果子吃!姜氏兄弟任一人出手,你也得乖乖的束手就擒!怎么你还看不上蠹家之人么!听闻日月神盟闽越蛟淮山分舵、蠹士和蠹道友便是出身蠹家,要不你和他理论理论!”

张林咋舌笑道:“我自然是开玩笑了!哈哈…哈!便是十个我加起来怕也不是姜惠姜淳和那蠹士和的对手!哈!”面­色­一尴尬,向叶华道:“叶兄弟,日月神盟吸纳天下群修,那些上古流出至今的家族子弟,外面绝难见其身形!日月神盟倒是有数位,叶兄弟日后可亲近亲近这几位朋友!”

刘若茗翻了翻张林白眼:“那些真灵世家天生体魄惊人,身体坚韧远超同侪!天生便是以体养元的佳才,只是可惜个个练得有些­阴­阳怪气,不是好易于!你让叶师兄多亲近亲近是何意!?”

张林顿时惊叫道:“天地良心!冤枉之极!我一番好意,你…你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哦,不不!小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孔老夫子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因此可知那小人和那小女子是一样的!”

刘若茗不由一阵气急笑骂道:“唉!看来待姜淳姜惠兄弟来了,我需将你的原话告之他们!”

叶华一听孔夫子顿时想起当初宣武场激斗孔家子弟孔绵,对方号称是孔家春秋至圣第八府第七十五代孙!那春秋孔圣号称至圣先师、万世师表,更有天纵之圣,天之木铎之誉,乃集华夏上古修道之大成,独创儒门,流传千古!

自己将其法宝仿品“圣迹图”夺了过来,送到“天下第一楼细雨楼”换来了几瓶化银丹、白金丹还有黄钰丹、玉心丹、紫罗丹可谓是结下生死大仇!自己本想待的九津城事了,还要去往寒城,可去往寒城,可必过鲁州济南府泉城,那可是孔门根基所在!

以前却是从未念到此事,现下一细想,却是一件麻烦之事,虑到此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不过转念一想,那孔门再势大,想来鲁州也还是有绕道之地,当下向张林问道:“张师兄,我有一事请教!”

张林笑道:“叶兄弟直讲无妨!”

叶华苦笑一声道:“我在京畿之时,无意间与孔家子弟结仇!我本想九津城事了,便是赶往寒都!却需途径鲁州,听闻那鲁州是孔门根基所在!?不知详情如何!?”

张林顿时脸上一肃,略想了片刻道:“那孔门自从仲尼圣王开辟来,那儒门秘术便是流传天下,传曰当初孔门共有四贤、十二哲、七十二圣、三千弟子,如今已是遍布寰宇!势力极大!那齐鲁济南府更是孔门势力所在!叶师弟既然和那孔门结下仇隙,那便需好好思量才是!?”

刘若茗微急道:“对呀!叶师兄,过了济南府便是曲阜,更是孔门根基所在,那泰山吞西华,压南衡,驾中嵩,轶北恒,为五岳之长!号称五岳独尊,因其气势之磅礴为五岳之首,又有“天下名山第一”的美誉,东岳祖庭宫便是建立其上!叶师兄你…。”

张林点头道:“那泰山相传乃是上古盘古大神所化!灵异无穷,故史曰:“天高不可及,于泰山上立封禅而祭之,冀近神灵也!这固然是古老传说,可也窥见那孔门祖庭的神异厉害之处!叶兄弟你还是绕道而行罢!”

旁边一位青年笑道:“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好汉不和赖皮斗!嘻嘻,我看叶兄弟还是不要前去找晦气了!”众人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叶华闻言不禁心下一乐笑道:“哈哈,我哪里算的上是强龙,再者那孔门若是算的上地头蛇和赖皮的话,那北羲六部合意门也都是赖皮之流了!”

张林笑道:“叶兄弟倒是可以走海路进发!只是…只是如今海路也是有几分危险,不大太平!听闻瀛魔散兵游勇,已是流荡到九津城东万里外的东海!若是碰上也是不小的麻烦!”

刘若茗点头道:“眼下寒都兵事凶危,千百万的魔兵神军对峙于此,现如今神州之地更有数不清的门派教党修士前往聚集,当真是步步危机,稍不留意便是身死道消!叶师兄如今想要独身前往,这可是太过危险了,太过危险了!叶师兄还是…还是莫要前去了!”说罢缓缓摇摇头!眼中目光一柔,竟微露出一丝哀求之­色­!

叶华见刘若茗柔和请求神­色­,心下不觉砰然一动,急忙转过头去,竟是半晌讷讷说不出话来,略平复了一番心情,心下才又想到:“那寒都越是兵事凶危,师父、大师兄和凌云儿师妹等越是危险!我固然是帮不上什么忙!可是让我身处事外,眼睁睁瞧着,这…这可也无法做到!

如今算算时日,自己从十万芥子须弥天修炼之时起,再到自己跌落忘归源,除去骷髅怪,侥幸逃脱,到如今已是不下百十日,当时北羲六部大军便已是出动前往,战事已是一触即发,现下想来更是危急了!只是不知师父师兄师妹他们现下如何呢?!可曾一切还安好!”

下回内容:

只见外面远远走进两个壮汉,待走近才看清均约莫三十来岁年纪,目闪­精­光,神情威猛,两人都是光着上身,肌­肉­虬结,胸口生着毵毵黑毛,穿了牛皮裤子,辫子盘在头顶,全身油腻不堪,晶光发亮,似是用油脂自顶至腿都涂满了,手臂上肌­肉­盘虬,伸出手来,掌巨指粗!

第一百四十三回望海楼

第一百四十三回望海楼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六)

叶华怔想间,张林却是暗自摇头,心下知晓这位叶师弟定不能长久留于此处,刘师妹现下如此,怕只是自寻烦恼了!众人又是闲谈半晌,张林方道:“叶兄弟,你现下身体未愈,还是赶紧回去歇息罢,若是有什么动静,我再前去告之与你!”

叶华点点头道:“那便有劳张师兄了!”

张林笑道:“叶兄弟客气了,这几日便让刘师妹照料你,若还有什么不周,你定要告诉与我!”

叶华闻言不禁微看了刘若茗一眼,只见她双颊生晕,微有几分羞怯之意,当下急俯身道:“多谢张师兄美意,只…”

张林摇摇手笑道:“好了,刘师妹你快送叶师弟去春水苑罢!”刘若茗略一忸怩,随即道:“好,叶师弟咱们走吧!”

叶华见此,不觉微叹一口气,,只能俯首行礼,拜别众人,与之刘若茗转身离去了!

过了半晌,张林对众人道:“众位师弟,现下周师兄在雷鹏阁闭关,若非有紧急事物,万万不可打扰!叶兄弟在春水苑静养,这几日还望众位师弟多费些心­色­!”

众人心下会意,不觉哈哈大笑起来,纷纷道:“张师兄,你可叫我们如何费些心­色­才好!”

其中一个青年却道:“哎—,张林师兄若是知晓,那赵娇师妹不早就到手了了!可见他也是石狮子的脑袋,七窍不通!”

张林摇头叹道:“少华师弟,难不成我在你们眼中便是榆木疙瘩么!?嘿嘿,现下我可是有了好主意!?”

众人闻言心下好奇,忙叫道:“快快说来!”

张林笑道:“这法子说来也简单,古有英雄救美,现在咱们不妨来一个美女救英雄!”

众人一愕,随即抚掌大笑起来纷纷道:“不错,不错,英雄救美,那女子才心生恋慕,亦才能终成眷属,成就一段佳话!美女救英雄想来也是一样的!现下叶师弟身子尚未痊愈,刘师妹倒是可大展拳脚了!啊哈哈!”

“上次叶师弟在九龙湖畔救了刘师妹一次,这一次也该反过来了!哈哈”

张林道:“这咱们需好好谋划一番才可!只是这等事可万万莫要走漏了风声,刘师妹若是知晓,唉,咱们…嘿嘿!”

众人嘿嘿一乐道:“放心放心,刘大小姐的厉害,大家都晓得!哈哈!”

众人又是玩笑半晌,张林方道:“少华师弟,光宸师弟,过的几日你们二人陪我去外面探探风声,看看那北羲六部有什么消息,咱们也好知己知彼!事先有所准备!”

“好,张林师兄,依我看咱们直接去往九津河三岔口,那望海楼是天南地北修士来津必停留之所,最是繁华热闹,又离大劝业场不过里许,有什么消息最是灵通了!”一位瘦高青年道。

张林点点头道:“光宸师弟,我正有此意!那咱们大后日动身便是!”那两位弟子点头应允!

过了几日,张林连同两位青年子弟出了觉悟堂,向那三岔口方向走去,那三岔口顾名思义,乃是两条大河流汇聚之所,分出三条大河道来,自古便是南来北往的商船于此聚散,往往一派商旅如织,船桅林立,千帆竞发之景!商客大贾一多,便催生了行行业业,社会百工,也算称得上是花柳繁华地,绮丽富贵乡!

这三岔河道两旁又连缀这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湖潭,冬泛冰天,夏挹荷浪,秋容芦雪,春­色­杨烟,湖水面上时见鸢飞鱼跃,荷花满塘,画舫穿行之景,鼓枻其中,如游香国!加之两岸边杨柳荫浓,繁花似锦,馆楼、茶馆、花楼等商铺又是遍布,不免盛景名扬,游人如潮!坐在画舫龙舟上,观得水中映影如画,听得樯橹荡水如乐,吃着青豆黄酒,谈古论今,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觉悟堂离之三岔口不是甚远,张林三人脚程甚快,走了半个时辰,便觉其路上已是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接踵之象,张林低声道:“咱们只需在望海楼喝上几盏茶,待上小半天时光,便听的来往消息灵通之修士谈论了!”

少华和光宸两人点点头赞同,三人又穿过数条街道,才远远的看见一个高百十丈的琼楼玉宇,飞檐九层,攒尖楼顶,金­色­琉璃瓦屋面,巍峨耸立!

三人脚步脚步未缓,直向其走去,一至楼门下,便见紫檀木门前两边雕有丹凤朝阳鸣羽图,正中匾额写着“望海楼”三个斗草大字,两边楹联写着:

烟波浩瀚,一楼吞海气。

胜概雄浑,百尺耸云天。”

外联又道:

东西江海河,观万顷波涛,令我自知为一粟。

左右桃梅柳,听千秋演义,感人堪颂此三家

三人只是略看了一看,便是直向楼上蹬去,直到了九层,三人略一环顾,便找寻一临窗座位坐定,旁边伙计迎上前来笑道:“三位客官点些什么!?”

张林道:“先上一壶银针白毫!”那伙计点头离去,张林才又环顾四周,只见这第九层甚是广阔,摆放有数十张八仙桌,可容得下数百人,现下却正有一群数十名身穿黑衣的青年正在吃茶!

张林三人转过头去,临窗远眺,极目云舒,长天万里,西山横翠,南浦飞云,长桥卧波,春风秋月尽收眼底;低头路街迂回曲折,错落有致,一侧津江、浩浩荡荡,亦是风景如胜!三人正看得心旷神怡,便听那数十名黑衣青年有人叹道:

“公子如此急速来九津城!不知所为为何事!?”“公子素来行事难料!?这哪是你我能知晓的!?只是大人有什么吩咐,咱们照行便是了!”

“唉,黑豹头,你不是和府内吴道友熟识么!?他没有透漏一点么!?”一个黑脸青年嘿然道。

“我倒是听闻说,来津好似是为了什么异宝!?到底是什么异宝,你不妨前去问问公子!”一个短须汉子翻眼道。

那黑脸青年微微喃喃道:“异宝!?以公子家世眼光什么异宝没见过!寻常之物怎放的进眼里!这般火急来津,难道那异宝是什么大了不得之物!?”

张林三人一听众人谈及并非关及自己,也就转过头去,低声闲谈,未过半晌,楼下噔噔又是走上数人,为首之人身穿锦衣,面容甚是白皙俊俏,看去也不过二四五十来岁,眼神微微四望,却不知为何显出一股邪异气息!

身后紧相随的是打扮的甚是奇异的两位头陀,一位道士,还有一位丽秀女子,几人随即找寻座位坐定!那群黑衣青年见此,均是声音一敛,细眼向那几人打量去!

“嘿嘿,那小女子好生标致!倒是可以讨回家做娘子了!哈哈哈”那群黑衣青年中有人低声笑道!

“就凭你,吕小锋!人家若收拾你,你那身板怎么禁受的住…啊哈哈!我看还是我可是比你强多了!”另一人嘻嘻笑道。

那女子却似是未有听闻,只是眉头微微一皱,身旁的那道士却是怒哼一声,忍不住站起,那锦衣青年却轻轻拍了拍住那道士,那道士扭头怒视了一眼那群黑衣青年,随即又是重重坐下!

那群黑衣青年见此不觉哈哈大笑起来,自己一众二三十人,对方不过五人,倒是识的时务!当下胆量微微一壮,声音不觉更大了几分:“可惜,可惜,这么一个标志人儿!!”

旁边人好奇问道:“可惜什么!?”

“哈哈,你想想,道士、和尚、小娘子,这几种人混到一起,啊哈哈!能生出什么好事来!?”

另外一人笑道:“当然能生出好事来,生出一个胖娃娃!岂不是最好之事么!”这人话还未毕,一道银光猛然间如雷奔电驰般轰然­射­到,那人心下大骇,竟是不及祭出法宝,只身形本能般向后猛然急退,刚到半途,斜刺啦银光忽的一闪,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两团银芒已是交织在一起!

张林三人在远处却也是心下一惊,刚才只耳听那几个黑衣青年出言挑逗,不想对方竟是按捺不住竟然出手,待仔细看时,却又听咕噜当啷一阵乱响,刚才那躲避暴退的黑衣青年已是撞在了另一酒席桌上,只弄的菜汁淋漓,好不狼狈!半空中的两团银芒已是显出原形,其一是晶莹剔透的三指龙须抓,另一个却是散发五彩毫芒的如意金圈!

那群黑衣青年却是呼啦啦站起,惊怒骂道:“贼丫头,竟敢暗算你家大爷!也不看看我们是谁!?”说罢,四散一开,已是将对方五人团团围住!

对方那名丽­色­女子却冷哼一声,扬手一招,半空中的龙虚抓已是激­射­而回,不见了踪影,冷笑道:“一群无耻之徒,怎么你们也配有名号么!”

那群黑衣青年当中一瘦高之人走上前来,伸手一指,半空中的五彩如意金圈滴溜溜一转亦是消失了去,显然刚才危急当中,是他一击挡开那丽­色­女子龙虚抓的猛恶一击!

那瘦高之人嘿嘿一笑,随即道:“姑娘你这龙虚抓如此­阴­毒!天下之大,以三指龙须抓横行天下的,想来只有云州沉沙海的神木寨!神木寨纵然是了不得的一方巨擘,可是跟我们洛亲王府比起来,嘿嘿,你还得好好掂量掂量!”

张林三人闻言不觉低头相看了一眼,眼中骇然,竟不想这数十个黑衣青年竟是出自权倾朝野的洛亲王府,那他们口中所谓的公子,想来就是世袭镇国公的红豆馆主溥瑆溥五爷了,那可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

那女子一众也是一愕,旁边那道士随即站立起身冷笑道:“什么狗屁洛亲王府,什么玩意!老子可是没有听说过!怎么想和我们过过招么,老子可不怕!”

那一众黑衣青年听言无不大怒,齐喝一声,手中光霞齐山,已是各执法宝,眼看便要攻了上来,却听有人猛然喝道:“住手!”

众人闻言看去,门口处不知何时又是出现数人,为首之人却是张林等人的老相识,正是北羲六部北羲之虎段家公子,身侧还站着那日相见的袁家二公子袁寒云!

段公子哈哈一笑道:“误会误会!”说罢看向那锦衣青年微笑道:“不想简兄如此迅疾便是来到九津!啊哈哈!失迎之罪还望莫怪!”

那座中的锦衣青年略皱了皱眉头道:“我遵北羲六部差遣,前来与你于这这望海楼相会,到不知这些许人如此,不知段兄袁兄是何意!”说罢略指了一指那群黑衣青年!

段公子哈哈一笑道:“简兄还请见谅,莫要怪罪!”说罢转首对着那群黑衣青年道:“众位既是洛亲王府之人,想来也知晓亲王府里的规矩!若是被你家主子知晓,想来也是有些罪过要吃的!哈哈,我看众位还是莫要生事的好!”

还未等那群黑衣青年答话,那锦衣青年接着在一旁嘿然一笑道:“这几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怎么我这位师妹就白白受辱了么!我若是不讨个公道,我简雷还怎么…”

“哈哈,一群邪魔小丑,怎么在这里狗咬狗么!?可真是少见的很!”只听传来一个粗壮声音笑道,众人闻声心下脑怒,暗想:“这人是谁,出言不逊,竟敢如此大胆!”

齐扭头看去,只见外面远远走进两个壮汉,浑身仿若笼在一层薄雾当中,看不清面容,待走近薄雾微散,才看清两人均约莫三十来岁年纪,目闪­精­光,神情威猛!

两人都是光着上身,肌­肉­虬结,胸口生着毵毵黑毛,穿了牛皮裤子,辫子盘在头顶,全身油腻不堪,晶光发亮,似是用油脂自顶至腿都涂满了,手臂上肌­肉­盘虬,伸出手来,掌巨指粗!众人对这两人不识的,并不知其来路,不过刚才听其大放厥词,却均是心下动怒!

段公子沉声道:“不知二位尊姓大名!我北羲六部之事,尊驾也配Сhā手么!?”

那两个壮汉却哈哈一笑,其中一人瓮声瓮气道:“北羲六部的名头是你这黄口小子能担当的起的么!可笑之极!我们乃是日月神盟鄞州分舵之人!名头不甚响亮,便是告之于你,你也未必知晓!”

第一百四十四回天篷尺

第一百四十四回天篷尺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七)

段公子看这两人打扮,虽知绝非善辈,但对方竟是如此张狂,欺人太甚,面­色­却不由是愈加­阴­沉,忍住怒气道:“二位竟是日月神盟之人!若真想切磋一二,不妨等到几日后,在大劝业场一较高低!在下定奉陪到底!”

那两人一怔,随即哈哈一笑,其中一人点点头道:“小子,我们来九津城便是为了什么络子大劝业场比试!真是来的早不若来的巧,原来是对手你们!为啥非再过几日,现下不是更好么!?我们哥俩却早是技痒难耐!小子你露一手,让我看看你那三脚猫功夫,配你两位大爷出手么!?”

张林等三人却是面面相觑,一脸疑惑之意,对方自称是日月神盟之人,且是来参加那比试的,怎么自己却是不相识!难不成这是周师兄相约之人么!?

段公子气极而笑道:“怎么你们这两个傻大个,便是那觉悟堂约来的帮手么!?难不成还以为我怕了你们不成么!”右手猛然一挥,众人只听一声爆响,变见见其袖口白光吞吐,千百道火星已是向着那两个壮汉一笼而下!

张林不觉惊叫出:“云龙火炮!”

那两个壮汉却是嘿然一声道:“这等暗灵之器对我等毫无用处!”说罢两人猛然狂吼一声,身形随之猛然一涨,竟是凭空高了丈许,伸手一挥,竟是硬凭两双­肉­掌,生生将那千百火道星光击散大半!剩余小半击在身上,火光狂闪间,只听连绵不断的闷响,夹杂那两个壮汉的狂笑之声道:

“哈哈就这点本事!这云龙火炮还不够给你爷爷挠痒呢!”只过了小半时刻,那火云才逐渐消散去,显出那两个壮汉的身影!除却衣服上略有几丝火烧痕迹外,浑身肌肤竟是丝毫未有受损!

众人看得不胜骇异,那云龙火炮的厉害众人可都是闻得几分,不想这两个壮汉非但未有祭出法宝灵器,更护身灵气也未放出,单凭这一副­肉­身­肉­掌便是生生抵御下对方的暗灵之器!这委实是让人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那段家公子却也是面­色­微变,看着那两个壮汉不觉心下一寒,袁寒云思虑半晌,目光闪动道:“你们是真灵世家之人!”

那两个壮汉点头赞许,笑道:“你倒是有几分见识!就是不知手底下的功夫如何!哈哈”一人向前忽的跨步,伸拳便是毫无花哨的猛然一击,直向袁寒云胸前击去!另一人却是厉喝一声,伸掌横拍,击向那段家公子!

袁寒云冷哼一声,手中青光闪动,显出一柄折扇,微微一转,已轻轻拨在对方拳上!看似轻柔,竟是不知为何将对方猛恶一拳,拨出去了三分!

那壮汉心下微微一凛,忽的一转,身形闪动,已到了对方身后,双手向中一合,一股更加猛烈劲道击向对方头颅!

袁寒云却也是心下微微震动,自己刚才那一拨,号做“山河一担”,莫说是一个小小的拳头,便是一座山峦巨峰,也能凭空生移几分,那“山河”二字夸张,却可也窥其威力!眼见对方双拳又是迎面而来,身形飘忽,已后退数丈,不再和对方力斗!

不远处那段家公子身形游斗间,已和对方交了数着,却早已是心下暗暗叫苦:“对方既然是觉悟堂约来的帮手,修为元力定是不凡!却不曾想到竟是出自那些上古真灵族裔!”微一走神懊悔间,却不想对方壮汉忽的击出一掌,竟从极刁钻角度突兀而来,待一察觉,已是躲闪不及,心下微骇之下,只满运道元吐掌抵御!

那壮汉嘿嘿一笑,双掌一幻,化作百十掌影,徐徐击来,众人已分不清那壮汉的左右双掌,只见其白芒闪耀,显是左右双掌劲力­阴­阳变换,吞吐不定所致,待一凝神细看间,已是数十掌影已是无声无息的贴上了那段家公子双掌!

只听那段家公子一声大喝,身形已是飞退了出去,待得落定身形,又是“腾腾腾”后退数数步才站稳,脸­色­一红,嘴角已是慢慢溢出一丝鲜血来!

远处的那壮汉笑道:“哈哈北羲六部,嘿嘿你这小子不过如此!”跨步一迈,已是迫近了数丈,双掌一扬,又是向前拍了过去!

那段家公子不由脸­色­发白,扭头向坐在不远座位的那锦衣青年急叫道:“简兄!你还不快出手么!”

那锦衣青年摇摇头,似是微微叹息了一声,也不见他立身站起,竟是身形一虚,便是原地消失了踪影,等在显出身影时,已是到了壮汉身后,伸手一点,一道白光激­射­而出!

那壮汉眉头微皱,斜身让过,伸腿向后忽的踢出,那锦衣青年身形一飘,后退三尺躲避开,身形一稳,当下低声笑道:“今日我便会会你这真灵族裔之人!”

壮汉似也知晓来者绝非易于,当下喝道:“只怕你经受不起!”双掌翻飞,掌影飞舞,滚滚向前击去!

那锦衣青年未有答话,伸手微点,黑光闪动,显出一柄黝黑的木尺,再一掐诀,那木尺黑影闪动,生出朵朵黑火,夹杂着无数的冰钉,向前­射­去!

张林三人却是心下又忧又喜,这两个壮汉果真是周师兄请来的帮手,既是真灵族裔,想来就是刘若茗师妹所说的姜惠、姜淳姜家二兄弟了!果然名下无虚,功法这般了得!只是在这望海楼激斗北羲六部之人,只怕是难以讨的好处!

旁边那群黑衣青年却是面­色­闪动,眼见场中四人战在一起,一时难以分出高下,心下暗暗惊奇:“这两个傻大个如此了得!怎么却是未有听闻过这号人物!?现下不问青红皂白便和北羲六部斗了起来!哈哈,也是那北羲六部活该!反而倒是为自己解了围!那锦衣青年倒是也有两下子…!刚才那壮汉骂我们狗咬狗!现下倒是祝愿你们两败俱伤,同归于尽才好!”

段家公子却是站立远处,气息微喘,刚才被那壮汉一击所伤甚深!连吞服了数颗丹药,体内伤势也未见丝毫好转!看着那那壮汉,不由一脸怨毒之­色­,似是恨不得冲将上去一剑将其击杀!

这望海楼如此打斗动静,早已惊动了整个楼宇,纷纷吸引的下面之人上楼围观,纷纷低耳道:“看样子那是北羲六部段家公子,怎么他还受伤了?倒是不知和何人争斗起来!?”

“还有谁,定是那日月神盟的人了!听闻这几日觉悟堂和那北羲六部相约在大劝业场比武相较呢!这倒是有热闹可看了!”

“快看,那锦衣青年手中的黑尺,难不成是崆峒派的天篷木尺么!?”

“不错!不错,正是天蓬木尺!不知这青年是简家哪位子弟!那《云笈七签》竟练到这种地步!?”

“哎!那崆峒派子弟再厉害,你看看,那个壮汉,可是徒手相斗!我看呐,那崆峒派的可不是对手!说不定在斗上数十个回合便是落败了!倒是那一对,那使折扇倒是厉害的很呢,倒是和与之相斗的那壮汉不分上下!”

“你知道什么,我刚从京师过来,那使折扇的怎么你们不认识么!?那是袁王的二公子,袁寒云,嘿嘿,功法那可是青年翘楚,冠绝一代!我看那壮汉可不是对手…!”

段家公子听闻众人闲谈,鼻子里不由冷哼一声,暗骂道:“一群宵小之辈,你们懂个屁!”转首一看,只见那群黑衣青年却是坐在座位上,一脸笑意,悠哉悠哉的观看,且似意味甚浓!不由心下动怒:“如今你们倒是置身事外!闲看笑话!哼哼…”

扭头一看,那简雷现下却以似力不从心!堪堪抵住那壮汉攻势!壮汉又是猛然一掌,将简雷击退,简雷斜身一掠竟是到了那一黑衣青年面前!

那壮汉哈哈一笑,跨步一追,紧随而上,又是一掌拍出,和那简雷激斗到了一起,

段家公子见此,眉头微皱,已是计上心来,悄悄的走到了那群黑衣青年身后,待得那壮汉转身,全神应付简雷的天篷尺之时,手中银光一闪,一蓬细针陡然散出,直向着那壮汉后背­射­去!

那壮汉正一掌击退戳来的天篷尺,猛然察觉身后劲风激荡,一股冰寒之气急速笼来,只听的旁观之人齐声惊呼,已知晓有人在背后捣鬼,当下厉喝一声,劲掌劈出,将简雷迫退,身形却是间不容发时转过身来,伸掌猛挥,一股金­色­光霞光狂涌喷出,那击来的千百跟细针被其一荡,竟更加迅疾绝伦的倒折而回!正向着那群黑衣青年­射­去!

那群黑衣青年见状心下一惊,随即大哗,哐啷啷一阵乱响,十数件法宝急舞飞出!叮叮当当,那群银针已是被击落了大半!也有数名子弟不及闪躲,已是被银针钉在胳膊腿脚之上,一时痛得直歪牙咧嘴,叫爹喊娘!

为首黑衣青年怒喝一声:“傻大个,你没长眼么!?”

旁边另外一黑衣青年笑道:“黑豹头,他后背当然没长眼,只不过他下面ρi股上倒是长了一只眼!就是有些眼花,且那么低,当然看不大准了!”

壮汉闻声怒吼一声:“小子你倒是长了一张狗嘴!”身形一跃,一掌直向其击去!

第一百四十五回红豆馆主

第一百四十五回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八)

那一众黑衣青年为首之人叫道:“众位兄弟!出手!­奶­­奶­的欺负到咱们头上来啦!”其中数人已是祭出数件法宝,向着那壮汉急击而去!

那壮汉伸手一带,劲风拂过,将迎面来的法宝阻的一阻,身形已是纵到了其跟前,双拳猛然空击,只听“咚”的一声,拳头前的半尺空间,好似被这一拳生生撕裂,一道黑­色­裂隙若闪电般蜿蜒而开!

那一众黑衣青年心下一惊,叫道:“小心!”纷纷急向后一跃避开,却仍有数名青年不及躲闪,被那黑­色­闪电迅疾间缠绕而上,刚一惊呼,便觉身体一麻,接着便如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砰砰咂落于地上,竟是生死不知了!

剩余一众黑衣青年齐吼一声,身形掠动,便是围了上来,十数道光华急逾电­射­般­射­向那壮汉!那段家公子却是心下暗暗得意:“今日得罪了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远处正与袁寒云激斗的那位壮汉斜眼见此,忽的连施三招,将对手迫退,斜身一掠,已是飞了过来,叫道:“老二,你自己可应付不下啦!联手!”

正遭黑衣青年围攻的壮汉哈哈一笑道:“哈哈!这一群妖魔小丑,哪里用的着!”嘴里虽是这般说着,却是迎着掠来的壮汉也是一跃,半空中已是伸手微推,一道柔和光华­射­出!

众人只眼前白芒一闪,竟是耀的有些睁不开眼,等再仔细看时,半空中已是显出一个双头四臂的怪人,两只脑袋上各生着一只弯角,四只手臂也是生出了层层甲片,宛若鱼鳞!

众人齐声大哗,心下骇异,这等合体变化之术虽是有所听闻,此刻却大都是初见,且是这般妖异景象,更是从所未见!

不少有识之士纷纷道:“这好似…好似那真羊灵体!难不成那两个壮汉,是真灵上古灵羊族裔之人么!怪不得­肉­身这般厉害!刚才我还在讶异!”

“不错,那是真灵灵羊之体,不过看他们修为尚浅,应是不能独自施展,故才施展合体之术了!嘿,倒有投机取巧之嫌了!

“投机取巧!?你上前试试这‘投机取巧’的功法,看看能不能抵住对方,莫说百十招,若是十招,我也是十分敬佩了!”

“嘿…嘿!自然…自然我差的远了!这真灵之体的威力厉害无极,听闻乃是真灵族裔的立身之本!哪里是我能抵挡的!?仁兄真会开玩笑!?”

段家公子见此,却是心下一沉,面­色­­阴­沉的快渗出水来:“这两个家伙既然勉力施展出了真灵之体!若是这般,可是奈何不了对方了!”

果然,那双头四臂的怪人,狂呼一声,四手翻飞,竟是幻起千百道臂影,向着击来的十数件法宝猛然一探,只听一阵哀鸣,夹杂着那怪人哈哈笑声,待臂影稍散,众人才看的清,那怪人竟是将对手击来的十数件法宝,连同袁寒云的折扇,已是握在四只大手中!任凭其光华如何矫夭变幻,竟是挣脱不得!

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下骇然,那数十名黑衣青年和袁寒云面­色­齐齐一变,伸手急招!那怪人却是大喝一声,双手运劲,两团金芒陡然从双掌间爆发,向着半空中一抛,百十道的金光银芒四散而开!

那群黑衣青年却是面­色­一急,伸手急招,只见半空中的那数十道光华微微一颤,才慢腾腾的缓缓飞了下来,落在手中定睛看时,本是灵­性­十足的灵宝,竟是大都残缺不全,灵­性­大损了!袁寒云亦低首看向折扇,除却灵­性­微损之外,却并无大碍!心下不由暗叫庆幸!

那群黑衣青年均是心下痛惜,那双头四臂怪却已是闪身到了简雷身前,四掌齐推,一股浩瀚绝伦的力道猛然涌出!

简雷刚才见那怪人举手投足间便是毁去十数件法宝,心下也早已骇然之极,眼见猛然向自己扑来,心下一震,自知这怪人绝非自己能力敌,手中天蓬木尺向前急挥,黑光一闪,已是飞出二十八颗星辰,滴溜溜一转,已是按其二十八星宿之阵数排开!

身形却是一退,已到了袁寒云身旁低声道:“我这天篷尺并不能困他多久!这人不是你我单独所能敌!”

那怪人却只觉眼前忽的一幻,星光灿灿,一片浩瀚星云之力隐隐转动,四掌击出的猛恶力道,击在那万千可星辰上,竟如同泥牛入海,缓缓不见了踪影!不觉微微一呆,转头微微一扫,喃喃道:“这倒是有趣!竟是二十八星宿天玑阵数!”

那怪人立身站定,深吸一口气,四掌各掐妙诀,浑身白光红芒微微一闪,一股祥瑞之气缓缓升起,远处简雷却是面­色­大变,急声道:“不好!”

袁寒云似也知晓不大妙,向那群黑衣青年喝道:“一起出手!”手中折扇忽的打开,五彩霞光闪耀,旁人竟是看不清扇面之上所画何物!只见微微那折扇微微一转,清光大放间,便是化作一道光华旋飞了出去!

旁边那群黑衣青年也是齐声大叫一声,十数道光华激­射­而出,直向那怪人而去!

怪人却仿若未曾发觉众人合力一击,卦掐指低诵,张林三人不由叫道:“小心!”

刚一喝出,便见袁寒云祭出的折扇中陡然喷散出一股烟云紫雾,缭绕不定中,蓦地响起一声低声吼叫!随即那团紫­色­烟雾变幻流动,竟是缓缓形成一个巨虎形状的云雾猛兽,只是身长两爪,一条钩尾盘旋不定,似是待机而动!

众人不觉惊呼道:“这…浑沌神兽!”

那浑沌神兽已是高吼一声,胸前两团云爪,蓦地一晃,已呼啸抓出!

那怪人眼见双爪及身,突地四手齐托,浑身白光狂闪,头顶双角亦是霞光闪动,又长出两对弯角!这三对弯角齐齐­射­出六道光柱,在空中一荡,显出三只古灵羊,各朝一方威立,怪人厉声喝道:

“三阳开泰!”

半空中的三只古灵羊忽的一幻,便是向着四方逝去,只见虚空中的那二十八颗星辰,忽的震颤起来,再而灵光狂闪,紧接着便纷纷爆裂开来,只片刻间便化作了齑粉!散落空中!

远处简雷手中的天篷木尺上面灵纹,亦只是狂闪的几闪,便是噼啪几声传来,天蓬木尺竟已是断成了数截!简雷只觉心神一荡,内元顿时一阵紊乱,胸中气血翻涌,好不难受!自己的法宝竟让对方生生毁去!心下既是忿恨亦是骇异,心中激荡,脸上一红,已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

袁寒云见半空对方的灵羊虚影只向着那浑沌神兽一冲,本是向其击去的双爪被其一撞,竟是硬生生被其冲散去,半空中的浑沌云团骇叫一声,便是霞光一闪,散开消失了去!袁寒云见此情形,面­色­不禁一变,眼见那灵羊虚影仍是气势完足冲将过来!知晓眼下情形绝非自己能抵挡的了!大势已去,只有败退逃脱的份了!

当机立断,身形已是爆退出数十丈,避其锋芒,那十几个黑衣青年眼见一只灵羊迅疾冲了过来,却是避无可避!无可奈何之下,刚欲齐心发力抵御!却忽的听有人喝道:

“不自量力!这三阳开泰岂是你们能接的下来的!”

那群黑衣青年却是一喜:“公子!你来了!?”

“哈!我若不来,你们今天可是把命都丢在这里了!”身音甫毕,半空中已是出现一个白衣男子,众人急切间倒是看不大清面容,那白衣男子只是一声低喝,手中忽的出现一支玉笛,微微一转,气息灌入音孔,已是呜呜响起!笛端一侧一股劲风凌厉扫出,直向半空中的灵羊虚影击去!

怪人显是知晓眼前之敌大飞寻常,微皱了皱眉头,运劲一催,半空中的灵羊竟是势道更大了几分,微一低头,双角向上横挑,两道寒光斜斜飞出!正迎面击在那玉笛散发的劲道上!

白衣青年眼见一击无功,不由心下更多了几分慎重,横笛于口,已是轻轻吹响,如同间关鸟语,幽泉呜溅,又如鹤唳长空,玉珠落盘!

有词赞曰:

“笛声依约芦花里,白鸟成行忽惊起。

别来闲整钓鱼竿,思入水云寒!”

众人只听的有了几分痴醉,偏偏在这等险恶争斗中,有这般绮音丽境,真是匪人所思!说时迟那时快,随着那笛音一起,半空中白光微荡,竟是又显出五道身影!众人不由心下一惊,凝神看去!

白衣男子微喝道:“生、旦、净、末、丑、五丁开山!”嘴下玉笛清音蓦地一高,直入层云!那五道身影却是身影忽的一动,齐齐伸手前推!十道光柱迅疾击向那灵羊虚影!

旁观众人除却那群黑衣青年,却已是瞧得呆了,不少人喃喃道:“这…这是傀儡么!?”

“不错,不错!这正是傀儡,五丁开山!?五傀开山还差不多…!”

第一百四十六回胜败

第一百四十六回胜败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九)

随即一股爆裂无比的气息肆虐传出,狂风大作,若有无数的霹雳齐齐劈出,这望海楼虽是四周布满禁制,却仍仿若是怒海中的扁舟,飘摇不定起来!

那怪人显也是被对方这一击惊了一惊,四手不由滞了一滞,白衣男子身在半空,被那股劲风一迫,不由退了数步,只过了小半刻,那这股力道才稍稍减去!

半空中的那五个身影也已是显露原形,竟是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各一!各身穿青、白、花、黑、紫­色­衣服,除却面容略显呆滞外,竟是和常人无丝毫异处!

那五道身影后面站立着那白衣男子,竟是极为俊逸,一脸凝重之­色­,众人不由低声交谈起来,有人道:“这位白衣好生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当然了!呵呵!你们肯定识得!便是未见过,也定听说过他的名头!”

“哦!不知这位公子是谁!?还望这位仁兄快快道来!”

“这便是名满京师的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红豆馆主溥瑆溥五爷,圣乾皇圣帝五世孙,世袭镇国将军,辅国公之位!嘿嘿!”

“什么!?是…是他!?”众人心下一惊,仔细打量起那白衣青年来!细看之下,只见其风目重瞳,面如冠玉,鼻似琼瑶,秀眉入鬓,猿臂莺肩,俊美非常!

袁寒云和那段家公子却似心下早已知晓,并未意外,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张林等三人却是喃喃道:“果真是他!果真是他!

怪人似也听闻众人言语,眼中却是露出热烈之­色­,怒吼一声,身形一跃,已是到了半空,四掌飘忽,向前猛然一翻,四股­阴­阳力道罩向那五个傀儡,趁那五个傀儡一凝之际,已是掠到了那白衣青年身旁,身形微微一转,宛若陀螺,四掌轮番各拍出一掌!

电光石火间,那四掌掌力竟是叠加汹涌而出!红豆馆主不敢应接,手中玉笛白光一闪,向上横档,身形却是借势飘出!卸去那股巨力,再一斜点,半空中的那五道傀儡却是身形飘忽一闪,已是将那怪人团团围住!

手中霞光闪现,已各执一剑,嗖的一声,齐齐向着正中间怪人刺去!动作迅疾整齐之极,宛若一击!

那怪人不禁细眼微眯,那五柄长剑每一柄都是寒光凛冽,灵气充沛,可见是了不得的灵宝,不敢怠慢,四掌金光闪现,亦是出现四柄双月云雷戟!忽的一急挽,生出四道漩光,那五柄长剑眼见便要及身,竟其一带,不由偏转了几分,斜斜飞出!

红豆馆主微喝一声,手中玉笛再一舞动,那五道傀儡齐声大喝,浑身霞光闪映,各显出一身八宝攥丝银龙甲来!向着那怪人便是直扑了上去!

那怪人狞笑一笑,手中双月云雷戟急点,幻起百十道道光影,笼向对方!那五道傀儡却是丝毫不惧,身形直Сhā而上!众人只听得一阵“叮叮叮”密如爆豆般的乱响,更见那五道傀儡身影上闪灿出数不尽,仿若灯盏般大的细密雷光来!

那怪人却先是一愕,却不想这五道傀儡竟是毫不畏死,任凭这双月云雷戟击在身上,虽是身穿护身灵宝甲,可这双月云雷戟是何等的力道,难不成那红豆馆主就不怕毁去么!

心下正讶异间,便只见那五道身影浑身黑芒一闪,竟是诡异般的透过双月云雷戟阻罩,再一闪现竟是到了自己跟前,丝毫未有停留,十掌便是猛恶击了过来!只觉浑身厉风袭体,说不出的难受!不禁心下一惊,随即想到:“近身­肉­搏,你们再厉害!难不成还有我们真灵族裔之人厉害么!”

随即大吼一声,四掌陡然大了一圈,向着四周便是急速拍出百十掌!谁知只见那五道傀儡黑芒闪现,掌劲击在其上,竟是诡异般的透体而出!未有丝毫着力!

那怪人心下骇然,似是猛然想到什,身形已是暴退出数十丈,惊叫道“你们是铁勒族人!”

红豆馆主微微笑道:“不错!两位倒是有几分眼力!”手中玉笛微微一横,伸手虚按,几个音符激越而起,那五道傀儡狂吼一声,又是跨步向着怪人追去!

那怪人怒喝道:“既是如此,大家便斗一个鱼死网破!

”身影晃动,向着迎来的傀儡猛然一挥,数道青气仿若匹练般激­射­而出!那五道傀儡也毫不示弱的各发出一股濛濛黑光,“轰隆隆”一声震天价的巨响,两者已是交织激撞一起!一团耀眼光芒随即升起!

众人也是心下一惊,随即一紧,仔细瞧去,光芒大闪之下,只见的数道身影,已是倒­射­而回,待得身形立定,才看的出,那怪人此时已是重新幻化回两个壮汉,胸脯起伏不定,气息微喘,脸­色­微微有几分苍白!

远处那五道傀儡却也未有好到哪里,身上所穿八宝攒丝银龙甲,俱是破碎裂开,更有那老年傀儡,手臂已是不翼而飞!红豆馆主纵身掠上,站到那五道傀儡身旁,面­色­潮红,显是刚才催动这五道傀儡也是大耗元力心力!

那两个壮汉哈哈一笑道:“这位想来便是京师四大公子之一的红豆馆主了!果然名不虚传!哈哈过瘾!哪日若是碰到,咱们再交手便是!恕今日不在奉陪!”两人相看一眼:“走!”纵身一跃,已是从望海楼窗台掠了出去!

段家公子袁寒云等人却是未有上前阻拦,只是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去,不由冷哼了一声,扭头在看向那红豆馆主,半空中的那五道人傀亦是消失!已是落下身形正同那一群黑衣青年低声交谈!

袁寒云低声道:“那红豆馆主虽是和我大哥齐名,并列四大公子之一!却并未深交!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也走罢”

段家公子愤声道:“只是便宜了那两个日月神盟贼子!难以甘心!”说罢转向那简雷问道:“简兄,可有大碍!”

简雷刚欲答话,却又是忍不住震咳几声,喘息半晌道:“还好!倒是死不了!只是心脉内元俱是受损!没有数月怕是无法修复了!”

段公子略歉道:“简兄,若不是托父王诏令劳烦你过来!如何又会发生此事!唉!倒是对不住了!”

简雷摇摇手道:“这又岂能怪你!怪只怪我技不如人!嘿嘿!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前真是自以为同境之内,罕有敌手!不想…唉!倒是段帅所命之事,怕也是无法完成了!”

段公子点头道:“本想托道友为三战中首战,如今简兄受伤,甚是遗憾!大劝业场比试还有六日,所幸时间倒还是充裕!倒是可劳烦父王在北羲六部内在找高手便是!只是少了简兄,胜算未免小了几分!”

简雷摇摇头道:“段公子莫要高抬我了!刚才比试你也所见!那两个真灵族裔之人­肉­身当真了得!若是一对一我尚有几分不敌!那二人若是合手!我更是只有束手就擒了!”

袁寒云点点头道:“那二人合手之力,便是你我一众同手抵御,也是甚难!简兄倒是不必自责!更无需自我菲薄!不过现下那两个真灵世家之人不亦是受创么!?那觉悟堂已是失去一员得力帮手呢!”

段公子叹道:“本想借此机会在大劝业场一举扫除那觉悟堂,打压打压那日月神盟的势头!现下看看倒是不大容易了!”这几人说着话,那红豆馆主一众却是又重新坐下,摆桌上酒!传来一阵欢呼之声!

袁寒云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头道:“那红豆馆主素来静修,絶少出京师!不知为何现下出现于九津城!这倒是奇了!难不成他是有什么要紧事情要做么…!?”

段家公子却也是不知所以,摇了摇头!旁边张林低声对少华道:“少华师弟,你下楼去寻那姜氏兄弟,看看他们是否前往觉悟堂!”少华点点头,立身站起悄悄离去!

旁观众人眼见争斗停歇,一大半却仍是未有散去,低声探论,时不时的向那红豆馆主看去,指指点点,低声暗赞!

袁寒云不禁看了一眼人群,心头厌烦,心下暗想到:“想来明日,整个九津城大大小小百十个教派峰洞,便是传开了!人家道

‘袁王二公子闻名不如见面,功法寻常平庸之极!连两个寻常真灵世家子弟都是斗不过!再相较而言,便是比那红豆馆主差的远了!弟弟尚是如此,那大哥慧能居士袁定,想来也是强不到哪里去!虽同列京师四大公子之一,却不想还是差距甚大!’”

段家公子似是看出袁寒云心下甚是不痛快,低声道:“袁大哥,咱们走吧!”

袁寒云又是扭头看了一眼红豆馆主方向,恨声道:“走吧!”众人对望海楼剩余的一众,丝毫未理会,便鱼贯而出,匆匆离去!

那群黑衣青年眼见段公子等人离去,其中一人冷笑道:“一群乌合之众!这便是北羲六部的子弟么!?嘿嘿,可是和公子差的十万八千里了!”

“哎!他们怎么能和公子比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王子一个蛤蟆!嘿嘿,差的可不是里许计!”

“刚才那使折扇的小子看着眼熟,是不是袁家老二袁寒云?功法也不怎么样么!?”

红豆馆主却是微一挥手,打住众人,摇微叹道:“休要小看这几位北羲六部修士!?我若是未及时赶到,你们可是有苦受的了!来时我如何交代,你们可记得!?”

黑衣青年当中一位恭敬答道:“出发之时,公子特地交代,勿要惹事生非!神州各地,不比京师!名门巨派,教党堂口,会盟团社,各雄霸一方,不可相惹!万事还是忍让三分!”

红豆馆主点点头道:“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怎的还是如此骄狂!未将我的话牢记于心!这九津城乃是北羲六部根基发源所在,更有合意门,日月神盟等当世大教于此驻扎,根基深厚!你们为何还是招惹他人!?”

一位黑衣青年嘿嘿笑道:“公子不是我们招惹他们,是他们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你看最后那真灵世家之人,咱们哪里可曾招惹他半分,他还不是打到咱么头上…!”

红豆馆主微斥道:“胡说!即便如此,退去一旁岂还是有争斗!咱们来九津城可不是为了这些逞强斗狠!”

黑豹头低声问道:“来时张大人曾言道,来九津是为寻一异宝,公子难不成这是真的么!?”

红豆馆主点点头道:“不错,因事关重大,来时未有相告众位,现下你们倒是可以知晓了,那异宝乃是一青铜古鼎!”

黑豹头轻声喃喃道:“青铜巨鼎…青铜巨鼎!”呢喃半晌,随即一脸骇然惊叫道:“难不成…难不成便是传闻中的‘古夏九鼎了’!”

第一百四十七回商议

第一百四十七回商议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十)

红豆馆主却是未置否可,只淡然一笑,轻口呷了一口茶,道:“不过,来九津城倒是赶上一场好戏!那日月神盟和北羲六部终于还是明斗起来!哈哈!咱们倒是可好好看看热闹!”

张林又是静观片刻,才和光辰起身离去,两人步行甚快,待到了觉悟堂之时,正逢少华急匆匆从门口走出,张林略焦急向其问道:“少华师弟,姜氏兄弟可曾到了!”

少华道:“我刚想去寻两位师兄,姜家两位师兄已经到了!只是…只是情况不大妙!两位师兄快些进去看罢!”

张林光辰两人相看一眼,心下暗道不妙:“果然姜氏兄弟如袁寒云等人所言,亦是身受暗伤,若真是如此,那三天后的比试可如何是好!?”张林不禁心下暗忧,待两人到了厅堂之时,刘若茗等人正和两个壮汉谈话,那两个壮汉却正是姜氏兄弟!

张林疾步上前,俯身行礼道:“拜见两位师兄!”

那两个壮汉勉力站立起身,脸­色­微微一白笑道:“这位想来便是张林师弟了!勿要多礼!我们身子略有不适,还望张林师弟莫要见怪!”

张林道:“哪里!两位姜师兄快快请坐!”

那两个壮汉其中一人道:“我们此次被周师兄的七元天玑嫁梦大法招来,怕是有负周师兄所托!几日后的比试只怕是不能参加了!唉!都怪我二人,一时逞强…!”

刘若茗道:“姜惠师兄莫要如此说!谁也不曾想到那红豆馆主忽的出现!再者两位师兄在望海楼这般惊天一战,已是大灭敌人威风,长了自己志气!”

光辰道:“是啊,两位师兄威风凛凛,以少敌众,将那北羲六部一众击溃,那段家公子,袁寒云,和那简雷均是受伤败退,两位师兄已是十分的了不得呢!”

姜惠苦笑一声道:“只是呈些匹夫之勇罢了!”

另一个壮汉姜淳厉­色­哼哼道:“那红豆馆主固然名不虚传,此番我们兄弟被他所伤,可他想来也是要讨得些苦头吃,我们那三阳真体,可也并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三阳灭魄’的厉害,待到七日后才真正发作显露起来!哈哈,够他修养一些时日了!”

姜惠摇头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有什么可说的!技不如人!技不如人!”

几人正说着,便见一个青年子弟忽的走进来说道:“众位师兄,外面有一伙人自称是叶师弟的朋友,前来拜见!”

刘若茗奇道:“叶师弟的朋友!?可他在九津城无亲无故,哪里来的朋友!?他们可曾报上名号!?”

那青年子弟道:“他们自称是桃源八友!为首之人道号侣云客!”

刘若茗一怔道:“桃源八友!?侣云客!?我怎么从未听闻过!?”

张林却是想了一想问道:“桃源八友!?倒是前几日在青龙湖畔,那合意门圣贤道血祭之时,随海光寺一众法师前去的几位年轻人,后来和叶师弟相谈甚密,想来他们定是旧识,我听他们言道要哪日前来拜访,难不成是他们么!?”

刘若茗点点头道:“请进来一会便知了!”说罢向那青年人道:“快快去请!”

那青年子弟点头下去不提,未过片刻,只见那青年子弟已是带领一众人走进厅堂!

为首之人不是别人,却正是侣云客,当下一扫视,厅当中坐着两位壮汉,旁边站立这一位女子,和几个年轻人,却并无叶华在内,当下微微一笑道:“桃源八友,拜见众位觉悟堂仁兄!”

刘若茗微微笑答:“这位想来就是侣云客道友了!?在下刘若茗,这两位是姜惠姜淳两位师兄!这位是张林张师兄!”

侣云客身后田亮笑道:“这两位姜氏师兄,我们倒是有幸识得!今日在望海楼,两位师兄大展雄威,现下可谓是名扬九津城!怕是没有几个不识的了!”

姜惠哈哈一笑道:“今日败走望海楼!已是留下天大笑话!哪里还敢妄称大展雄威!几位仁兄莫要笑话我二人了!”

田亮微微一笑道:“两位师兄真是谦虚了!”说罢一顿道:“听闻觉悟堂与北羲六部定下战约,于大劝业场斗法比试!到时候再瞻仰两位豪侠的英姿!”

姜惠听闻此言,不由缓缓摇摇头,心下苦笑一声,刘若茗见此,当下道:“叶师弟现下在春水苑静养!我还是带各位师兄过去罢!”

侣云客点点头,当下刘若茗辞别众人,带领桃源八友前去春水苑,穿过一片廊榭,到了一个遍植桂花幽静的庭院内,刘若茗笑喊道:“叶师兄!你看谁来了!?”

叶华正在床上打坐敛息,猛听见有人笑语声传来,再听到一众杂乱脚步声逐步走近,当下站立起身,向门口急走去!只听有人高声笑道:“叶师弟!”

叶华不禁心下一喜,叫道:“侣师兄!”果然门口处忽的转出数人来,正是侣云客田亮桃源八友几人!前面刘若茗还笑盈盈的注视着自己!

田亮一见叶华脚下略有几分虚浮,不由惊笑道:“怎么!?叶师弟,你当真受伤了么!?现下可好些!?”

叶华笑道:“已是并无大碍了!几位师兄怎么得闲暇过来!?我还正欲过的几日前去海光寺拜访呢!?”

侣云客微笑道:“只怕是又如同上一次在京师白带山云居寺,错过与叶师弟一会!我心下思量,还是我们前来寻叶师弟罢!”

叶华一囧笑道:“让众位师兄见笑了!”

侣云客笑道:“我们来此,是和叶师弟前来辞别来了!过的几日,我们便要南下去往闽洲了!”

叶华奇问道:“闽洲!几位师兄去闽洲不知所为何事!”

侣云客道:“师门传信,南海芒族、古隆族、勾结北魔州圣马国境十大魔王,欲乘东海瀛魔攻占寒城之际,侵入小南海群界!”

田亮接着道:“驻守小南海群界的是第二十一洞天,白石山洞天!周回七千里,名曰秀乐长真天,在郁林州南海之南,又云和州含山县,是白真人治之,那白真人和我们师尊乃是世交!故师尊命我们前去打探!”

叶华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本想过的数日前去寒都城!却是不想现下这里出了一点变故!”

侣云客道“不知什么变故!?”

叶华道:“众位师兄,现下想来也是听闻外面盛传觉悟堂和北羲六部于大劝业场比试罢!”

侣云客笑道:“不错,九津城现下可是因此事闹得沸沸洋洋!”

叶华叹道:“此事却是因我而起!惭愧!”

侣云客一惊道:“敢问何故!?”

叶华苦笑一声道:“说来话长,众位师兄还是请坐,容我慢慢道来!”待得众人坐定,叶华便将自己到九龙湖,再到静寄山庄,最后被俘到青龙湖合意门圣贤道,其间发生的前前后后种种,皆告之众人!

田亮才叹道:“怪不得那日合意门和北羲六部皆是欲要争夺你,原来如此!”

侣云客细想了片刻道:“想必那那两个姜家子弟也是为那三场比试而来,只是与那北羲六部之人在望海楼比试,已是身受内伤!这三场比试我看怕是有几分…!”

刘若茗在一旁点点头忧道:“不错,姜家师兄身受内伤,这三场比试便已是败了几分!”

侣云客点点头道:“即是因叶师弟而起,若是贵盟没有合适人手,我倒是想毛遂自荐,我道法虽是浅薄,但想来对敌还是能抵住一二的!”

叶华心下一喜道:“真若是如此,那就太好了!以侣师兄道法,同境之内已是无敌手了!”

侣云客微笑道:“叶师弟过誉了!还真正的高手比起来,还差的远呢!我若还是七宝六层境界,便绝不是叶师弟对手了!”

刘若茗却是未有见过侣云客施展过道法,心下虽不免略有几分疑虑,但见叶华如此推崇,不由笑道:“那太好不过了!我便告知众位师兄!这已是来了一位高人!还请他们放心!”

田亮笑道:“我们师兄弟八人,自号桃源八友,以我大哥功法最为高深!他若是出手,众位觉悟堂仁兄倒是可放下一大半心了!”

刘若茗不由更加欣喜,连声道:“好好…!众位师兄先于此处稍歇!我先去告知众位师兄!待过的片刻我在过来!还请众位师兄莫要见怪!师妹先于此处赔不是了!”说罢俯首盈盈一拜!

田亮笑道:“刘师妹何须如此客气!”

刘若茗又是一拜,才转身离去,侣云客转首对叶华道:“叶师弟听你所言,你一击将那自称是巴尔蒙的西域修士膻中气海击穿么!”

叶华点点头道:“不错,那修士委实­阴­险,我若是躲得迟的了一分,便是被其一剑斩断身躯了!恼怒之下,才是出了如此重手!”

侣云客思虑半晌道:“那巴尔蒙即是大葛兰境统帅独子,我倒是听海光寺一众长老谈及过!乃­精­通一门号做‘三元螭水隐的’功法,犹善隐匿,暗袭之道,可那‘三元螭水隐’又是号称‘三魂归圣’!岂是那般容易死的!若是寻常创伤,绝难致死!

听你言语是将其膻中气海击破,但想来最多是重创而已,倒是不至于魂飞破散!其间说不定另有隐情呢!”

叶华苦笑道:“即便如此,那北羲六部已是将罪杀之名放到了我头上,不过我又是何惧!?只是扰烦了一众师兄!却着实过意不去!”

第一百四十八回 卧虎藏龙

第一百四十八回卧虎藏龙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十一)

侣云客微微一笑道:“叶师弟多想了,如今世道险恶,若是单凭一己之力,绝难以做成几件事情!还是多几位帮手相助,才能险度过难关!”

叶华点点头,转念一想道:“那北羲六部势大力广,遍布神州,想来其青年才俊亦不可计数!不知这北羲之虎段家治下,倒是有哪些有名望之人!?

侣云客笑道:“这需田师弟来讲了!他在京师武堂一年半载,接触那三教九流甚众,倒是所知极多!”

田亮点头道:“当初我在京师武堂之时,确是接触不少北羲六部子弟,曾听其谈论言道,这北羲六部共分六部,北羲之虎段家,北羲之龙冯家,北羲之豹曹家,另有三大天王,‘阎王’、‘黎王’、和那‘徐王’,合成六部之数,虽各自雄霸一方,却同受袁王节制管辖!”

说罢一顿道:“这六部外人休看一片和睦,其实内里可明争暗斗甚烈,六大派系争权夺势,简直到了水火不容之地!这六部虽大体势均力敌,但细细分之,倒也有强有弱!

那‘阎王’长驻晋州一带,最是厉害,其次是便是这段家,再之是那冯家、曹家等,听闻这段家手掌兵权,常扎九津城,这九津之地却又是那北羲六部袁王源发之地,乃是那六部根本基础所在!因此这段家权势又是比之其他五家又有所不同!紧急情况下,可调令其他五部修士!

因此叶师弟现下欲要知晓那段家所选使的大劝业场比斗修士,倒是有几分难了!不过那北羲六部之内有大名头之人,也寥寥可数,众位师兄师弟,不知可曾听闻过那谣语道:

“戈倒握,笛横吹,阮维青眼,马良白眉,

天成阆苑三千界,云锁巫山十二堆!”

“龙渊剑,鸟号弓,剑推杜鲁,斧拟扬东。

孟萧成儒,早藉八方慈心力;曾胡得道,终由一贯圣人功!”

侣云客叶华等人均是眼中疑惑,点点头道:“倒是有所听闻,但却是未解其何意!”

田亮笑笑道:“‘戈倒握,笛横吹,阮维青眼,马良白眉,天成阆苑三千界,云锁巫山十二堆’这句话若是不知内情人闻之,定会不解!容我一句一句详细道来!北羲六部阎王座下有一子弟,传闻乃是出身峨眉派‘九老仙府’!”

叶华一惊道:“九老仙府!?”

田亮笑道:“不错,那‘九老仙府’的大名想来叶师弟也定是听闻过!‘九老仙府’是‘仙峰寺’与‘九老洞’的统称。寺号‘仙府’,洞临‘九老’;山迎佛顶,台接‘三皇’…!”

叶华点点头道:“不错我倒是听说过它的传闻!听闻乃是仙人聚会之所!极是神异!”

田亮微微一笑道:“传闻罢了,那‘九老仙府’子弟手使两支‘蜗皇戈’,名字便是唤作阮维!练就的乃是《南华真经》,一双灵目堪比玄宝,因作青­色­,那‘九老仙府’又是有‘阆苑三千界’的美誉!‘戈倒握,阮维青眼,天成阆苑三千界’,便是说他了!”

叶华不由轻哦一声道:“原来如此!想来那‘笛横吹,马良白眉,云锁巫山十二堆’是赞的另一个人物!”

田亮点头道:“不错,那‘白眉马良’天生便是一对尺许长的白­色­眉毛,他的师父乃是‘巫山十二峰’的大长老‘竹贤长老’,手中法宝乃是他师尊亲传的一支‘滴翠龙颈笛’,巫山十二堆便是巫山十二峰的别称了!”

叶华奇闻道:“天生的尺许白眉!?这可是少听闻的很呢”

侣云客目光闪动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马良想来也是天生奇体了,这些‘先天灵体’对那修炼之道往往是事半功倍!进境奇速!”

田亮道:“大哥所言不错,私下传言他那是‘白眉长臂灵猿之体’,他师尊‘竹贤长老’当年于云贵游历,偶遇上他,发现他的异处,欣喜之极,如获至宝,当下把他带回巫山十二峰细心教诲,后来他下山,便是参入了北羲六部北羲之龙冯家了!”

众人不由点点头,叶华笑道:“这倒也是奇人奇事了!那‘龙渊剑,鸟号弓,剑推杜鲁,斧拟扬东。孟萧成儒,早藉八方慈心力;曾胡得道,终由一贯圣人功!’不知又是何解!?”

田亮笑道:“同理,‘龙渊剑’便是‘七星龙渊剑’,是杜焕之物,那杜焕是‘汉州狮驼峰龙煞真人’子弟,一身‘雪狮劲’厉害非常,施展出的‘七星龙渊剑’威力极盛,罕有敌手!

‘鲁’便是鲁成梁了,手持的是‘紫日泰阿剑’,传闻是‘越州月刑真人’弟子,所依仗的功法便是一套‘枕流漱石’剑法,到底威力如何,倒是谁也不晓得了!只是慕名前往切磋者,无一不是落败而归,那鲁成梁倒是愈发盛名远播了!”

侣云客点点头道:“这鲁成梁我倒是也有所耳闻!那‘月刑真人’的‘枕流漱石’剑法闻名天下,却是不凡,极为了得!”

田亮接着道:“‘鸟号弓’相传乃齐景公于泰山所制,流传至今,被北羲六部‘黎王’坐下韩云子所得,那‘鸟号弓’乃是用‘鸟号之柘,燕牛之角,秦麋之筋,河鱼之胶’炼制,以柘为弓,弹鸟鸟号呼,因名‘鸟号弓’!”

叶华忽的想到读书也曾看到:“韩诗外传云:‘弓工之妻曰‘大山南乌号之柘’’,淮南子又云:‘乌号,柘桑,其材坚劲,乌栖其上,将飞,枝劲复起,号呼其上。伐取其材为弓,因曰‘乌号’’!难不成是来源于此么!?”

只听田亮又道:“那斧便是‘青云古斧’和‘鹊檀斧’,‘青云古斧’乃是杨般所执,‘鹊檀斧’是东方静云所用!前者出自‘洪州苍鹭山’,是‘白帝’后裔‘伏墨宫主’门下,东方静云乃是‘鲁州班门’公孙家子弟,一身‘班门斧功’极是纯熟!”

叶华不禁心下暗惊:“没想到‘班门’公孙家也有弟子出世,这可真是极少听闻!”

田亮接着道:“‘孟萧成儒,早藉八方慈心力;曾胡得道,终由一贯圣人功’!说的是孟翼和萧雷,曾夏和胡畴!孟翼和萧雷两人合称‘孟萧’,同出云贵‘知非寺’!

那‘知非寺’号做:‘履山径之斜韵,知非决不蹈前辕,参水源于活泼,动念翻然悟化机!’两人所修的‘知非诀’极是­精­深,听闻当年两人为完佛愿,承其无上愿道,游遍八方四极,广发善心慈念,才算完功!现下听闻已是达七星贤人封号!这可甚是难能!”

叶华心下一动:“七星贤人,这封号倒是来之不易!自己虽是见识短浅,可修真之士自己却也是见了不少!受封贤人之称的七宝境之人更是极少!故然七宝境之人少有去历练积累天功!却也是证明其这贤人之封亦是极难!更何况这两人竟已达七星!更是可贵难能!

自己当初偶杀那血妖蝙蝠,九死一生之下,莫名其妙之下获‘一乌贤’人封号,已是幸运机缘!倒是听闻七宝境界乃至三真境界,这天地敕封效力甚微,几可不计!不免是­鸡­肋的很了!”

正想间,便听田亮接着道:“曾夏和胡畴两人却甚是神秘,其门派师承极少有人知晓,我亦是所知不详,只是听闻其凭借一套‘圣人功’横行北羲六部!”

众人听闻田亮此番言语,均是心下感慨,虽是想到这北羲六部定然是卧虎藏龙之所,却也不想有如此多的惊才绝艳之辈!况且这只是显名之辈,更有不少隐逸脱俗之士,功法厉害更加不知多少了!

叶华苦笑道:“若是田师兄所说的这几位来了,这可怎生是好!?那岂不是大大的糟糕了!”

田亮笑道:“叶师弟多虑了!尚不说这几人游离各地,便是得空闲,也是未必前来相助!那阎王和段家素来不合,互不援手,众所周知!况且大劝业场比试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段家自己惹出的麻烦,刚才说的那几人如何肯来!”

叶华点头道:“或是如此!倒是我多虑了!”

田亮有笑道:“便是其中之人来了一两个,若是与我大哥相斗,我看也是败多胜少!”

桃源八友其他人说道:“不错,我大哥的功法我们还是有几分自信的!若是我大哥对上那东方静云,那定是必胜无疑了!”

叶华奇问道:“侣师兄的功法我自然信服,七宝境七境界,功法已早已是登峰造极,若说是横扫天下我亦是深信不疑!按理说侣师兄早已应该突破至三真境界了,不知现下为何还是未有突破桎梏,突破至更高境界呢!再者那东方静云侣师兄认识么!?难不成以前曾是侣师兄的手下败将!”

田亮哈哈一笑道:“你可知我大哥本来姓名!?其中详情还是让大哥告之于你罢,那东方静云不但功法不如我大哥,若是真对上,想来他定会乖乖自觉退避的!”

后面桃源八友听田亮这般说,俱是微微笑起来!

第一百四十八回刺客

第一百四十八回刺客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十二)

侣云客摇头道:“休要如此说,那静云的功法进境极是迅速,现下若是比试相交,我未必便是必胜无疑!”

说罢看向叶华微微一笑道:“叶师弟只晓得我道号侣云客,‘侣云客’这只是我师门所赐法号,当初我有幸拜入东仙源后,便是已将俗家本名去掉了!”

叶华轻哦一声笑道:“原来侣大哥并不姓侣,倒是我胡乱叫了许久!惹人笑话了哈哈!”

侣云客也是微微笑道:“这可不怪叶师弟,我的本名除却一众师弟知晓,倒是极少有他人晓得,众人均是尊称我一声侣师兄!我本复姓东方,名白华,是冀州保定府一带人氏!”

叶华吃了一惊道:“侣大哥,不…不,东方大哥是保定府人氏么!?难不成那东方静云与东方大哥是…是本家么!”

侣云客微微一笑道:“不错,正如叶师弟所想,那东方静云正是我本家,东方氏在保定府也是一名门望族,族内虽是有家传功法,当族中青年往往是拜入其他修仙门派,修道练功,以求­精­深!那东方静云与我自小相识,论辈分他是我的侄子辈!若按其祖宗家法约束,他倒是不敢再我面前挑衅动武!”

叶华点头道:“原来如此,想来日后侣大哥后来拜入东仙源,那东方静云拜入班门…!”

侣云客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前些日子,我在京师与他偶遇,后来他去白带山云居寺寻我,谈及功法修道,心下技痒,与我切磋,后来终还是他棋差一招,落败而归!”

田亮笑道:“我还记的当时情形,那东方静云可真是狂傲的很,虽是敬重大哥长辈,未敢太过放肆,可是言语当中,还是自认功法已是超凡脱俗,技压同侪!我大哥自是不跟他见识!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主动约斗!嘿嘿,那可怪不得我大哥了!”

桃源八友其他之人笑道:“未出数十回合,那东方静云手中鹊檀斧,便被我大们大哥一剑破去,那东方静云自是输的惊怒交加,目瞪口呆,心服口服!”

“他离去之时,已是发下誓言,日后若遇见大哥,定会退避三舍,直到哪日自认已是能将大哥击败为止!”

叶华不禁笑道:“原来如此!不想竟还是有这般瓜葛!”

侣云客摇头道:“哪里,叶师弟休要听信他们的夸大之词,那东方静云修为却是十分了得,我也是侥幸胜了他一招而已!我功法修炼有异与其他功法,若非元力,灵力,气力同达到七宝境顶峰,是无法突破至三真境界的!这与其他门派功法只需元力充沛即可迥然不同!”

叶华刚欲再说,变听闻外面有人笑道:“叶师弟,我们前来探望来了!”

叶华起身一看,只见院内张林少华刘若茗等人满脸笑容正走进来,叶华迎上前笑道:“张林师兄过来的好快!”

张林笑道:“刘师妹将此好消息告之与我,我怎能不欣喜之极!这便是急急赶了过来,前来相谢!”

说罢转身向着侣云客俯身深拜道:“多谢侣师兄危急援手之大德!我暂代觉悟堂一众师兄弟相谢侣师兄高义!”说罢又是深深一拜,身后少华,刘若茗亦是俯身相拜!

侣云客急声道:“师弟师妹快快请起,勿要如此!这比武约斗之事,只是我费几分气力罢了!觉悟堂众位师弟的志向、义行,我桃源八友素来敬佩崇尚之极!若是能相助一分,亦是我桃源八友莫大荣光!众位无需相谢!”伸手轻扶起张林!

张林道:“我刚才已是传信于周师兄,他已是知晓,只是他现下却还是在雷鹏阁,无闲暇分出身来,与众位师兄想唔!他请我代给众位师兄请罪了!他定当早日出关!

侣云客笑道:“我也是久仰周师弟久矣!上次在青龙湖畔,事情紧急,未得详谈相交!已是心下甚憾!待得他哪日出关,我们再相见便是!既已是神交,又何须急这一两日!”

张林道:“与大劝业场比试还有五六日,不知这几日侣师兄如何打算!?”

侣云客道:“我们桃源八友现下居住海光寺,既是五日之后,那我们再隔数日,听从众位师弟召唤前来便是!不知张师弟意下如何!?”

张林笑道:“如此甚好,若是有紧急要事,我便托人前去海光寺请众位师兄!只是打扰了众位师兄清修,还望众位师兄莫要见怪!”

田亮笑道:“哪里哪里!”众人又是闲谈少许,侣云客与那桃源八友才起身,与叶华等人一一告别,方自离去!

如此又过了两日,天­色­已是将晚,刘若茗正在陪叶华闲谈,两人正说到当初叶华如何在碧山寺修道,忽的叶华眉头一动,低声道:“刘师妹小心!屋顶有人!!”

刘若茗也是微微点点头,面­色­未变,起身走到方桌旁,伸手拿起细针轻轻的挑了挑油灯灯芯,也不知为何,那油灯竟是猛地“噼啪”一响,爆出一团豆大灯花,刘若茗伸手急弹,那团灯花竟是忽的如雷奔电矢一般,直向屋顶飞将过去!

只听屋顶有人冷哼一声,再而轰隆一响,一道银光已是穿透屋顶瓦砾,直迎那灯花而去,“砰”地一声闷响,那灯花已是爆裂开来,那银光余势未衰,直向刘若茗而去!

刘若茗面­色­变了一变,轻叱一声,双掌连击,拍出百十道掌影,击向那道银光!

屋顶那人却是微微一喝,伸手忽点,半空中的那团银光忽的一散,化作万千道丝光,挥挥洒洒的向着叶华刘若茗二人笼来!那百十道掌影被其一荡,俱是消敛一清!

叶华心下一惊,叫道:“小心!”伸手微推,本欲祭出法剑,谁知体内却是猛然的一痛,内元竟是凝滞不转,叶华不禁心下叫糟,知晓刘姓老者当初为相救自己,施法封印六乌血咒的禁制之术,还是未有完全隐去!现下自己与凡人无异!

刘若茗却是面­色­一冷,娇声喝道:“来者是哪里的宵小之徒!?怎的如此躲躲藏藏,不敢显出身来!”向空一拍,一道紫光耀耀之物旋转而出,滴溜溜一转之下,已是化作数丈之巨!将半个小天空俱是笼住!

刘若茗身形一闪,已是到了叶华身前,低声急道:“叶师兄你先逃出去!我先抵住他!”

屋顶之人仿若知晓两人所谈,低声一笑道:“你们二人谁都休想要逃去!也莫要妄想有人前来相救,呵呵,这里已是被我布下隔空禁制!你们说这样是不是妙极了啊哈哈!?”

刘若茗向外一瞧,果然只见窗口处波光粼粼,一层淡淡白光飘动,当下心中一沉:“来者竟不是不知不觉间,便布下阵法禁制,准备妥当!我等竟毫无发觉,他这份功力已是胜我甚多!这可如何是好!?”当下扭头向叶华一看,却见叶华微笑向自己看来!当下心下不由一丝奇怪:“他怎么这当口还微笑,难不成他不怕死么!?视死如归!?”

正想间,头顶紫光之物已是被对方万道丝光迅疾击在上面,不由猛然向下一压,随即又是霞光一闪,降了丈许又是勉力支持住了!

只听屋顶之人微惊道:“‘流金紫绮纱’!你竟有这样的异宝仿品!哈哈!看你能支撑多久!”伸手又是轻点,数道银­色­光华由指端­射­出,缓缓压了上来!

刘若茗只觉从头顶‘流金紫绮纱’传来力道顿时一涨,迫的胸口几乎喘不上气来,不由急声道:“你到底是谁!?竟敢擅自闯觉悟堂!你又是如何知晓我这‘流金紫绮纱’!?”

说罢双手急掐诀,张口一喷,一道绿­色­光柱拖着一并晶莹小剑飞出,盈盈一转,便是星驰电掣般向屋顶刺去!

屋顶之人嘿然一声,双手轻拍,一股凌厉劲道向下击去,那晶莹小剑被其一阻,登时霞光明灭起来!冷声笑道:“看在这流金紫绮纱份上,你若是离去,我到可放你一条生路!我只要这小子的­性­命如何!”

刘若茗愤声道:“休想!”又是掐诀一招,半空中的晶莹小剑激­射­而回,已是握在手中!

叶华低声道:“刘师妹,你先离去!我先稳住他,如此紧急下,又是在觉悟堂内,他定然不敢弄出太大动静!你若出去,也可向众位师兄求救!我虽是功法失去几分,但要拖住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刘若茗决然道:“不行!叶师兄你休要骗我!你现下内元不能动用分毫,你如何拖住他!?你难不成是想支开我!?怎么你不愿意和我死在一起么!?”刘若茗随即微微一怒,手中晶莹小剑猛然霞光一涨,便是化作数丈巨剑直向半空斩去!

屋顶那人喝道:“冥顽不化,既是如此,便休要怪我了!”身形忽的一飘,已是降落下来,再而诡异飞掠,化作数到残影,躲避开巨剑一斩!

叶华和刘若茗此刻向其瞧去,只见那人身穿黑衣,中等身材,面带黑纱,竟是遮住了大半容貌,丝毫看不出是谁!

刘若茗怒道:“你是谁!?”手中长剑却是丝毫未有停歇,内元满运,直向其刺去!

那黑衣人低笑道:“我是谁!?我是阎王老子!前来收魂魄来了!”话一甫毕,已是闪身而上,伸手忽的一探,直向刘若茗手臂抓去!

第一百四十九回黑衣人

第一百四十九回黑衣人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十三)

另一只手却是红光一闪,微微横拍,已是搭在了刘若茗手中长剑上,刘若茗忽觉手中一震,紧接着便是一轻,手中长剑竟已是莫名脱手而出!,

刘若茗心下骇异,眼见对方又是一抓直抓来,身形刚欲急退,蓦地想起叶师兄还在自己身旁,自己若是退去,他可却如何是好!?

危急之刻,不容细想,当下微一咬牙,身形一晃,不退反进,一掌奋力拍出,竟是对对方一抓丝毫不予理会,也未有半分躲闪,完全是以死拼命,两败俱伤的法子!

叶华惊叫道:“刘师妹不可!”

那黑衣人啧啧叹道:“拼命么!?你舍得我可是有些不忍心!”身形蓦地一退,已是到了数丈之外避开来!站立身形,望着刘若茗道:“你为了这小子如此这般拼命!很好,很好!”

刘若茗闪身站在叶华身前,微气喘吁吁道:“我看你的功法劲道有几分熟悉!我以前可否见过你!?我们和你何怨何仇!?你为何这般下杀手!?你现下若是退去,我日月神盟觉悟堂还可不追究!?若是你伤了…伤了…,你便是到了天涯海角,日月神盟也定能将你追拿击杀!”

那黑衣人哈哈一笑道:“怎么?你的这位小情人对你来说这般重要么!?我知道你父亲是一位大人物,可是我既然敢独身闯进觉悟堂,那便是丝毫未有畏惧!呵呵!”

刘若茗心下急虑,暗想道:“只能现下言语拖住他,待得众位师兄发现这里异常,前来相救才罢!我那黑灵燕怎么现下却是无法沟通!难不成也是这禁制阻隔之因么!”

在觉悟堂离春水苑不远的正德堂,张林等人却正在围观一面古镜,几人正低声吃吃发笑,那古镜镜面盈盈闪动,显出里面的画面,却正是刘若茗执剑对敌那黑衣人情形!

少华低声笑道:“刘师妹没想到为了叶师弟,这般刚烈!这倒是少见的很!若是周师兄瞅见,也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张林嘘声道:“众位师弟,可万万要记得此事不可张扬,那李慕白师兄友情出演这场好戏,已是帮了极大的忙,若是此事传露出去,刘师妹不把李慕白师兄给恨的要死!哈哈!日后咱们也是没脸见李师兄了!”

光宸笑道:“我看这出‘美女救英雄’好戏也该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出场了!到了最后,莫要伤了谁!”

张林笑道:“等一等,咱们再看看,既然已是到了这份上,怎么也需刘师妹将这番深情展露无遗,到时候叶师弟便是铁石心肠,佛祖心­性­,想来也是被其打动感激!”

光辰哈哈一笑道:“唉,我看叶师弟似是已有意中人了!咱们为了师妹这番折腾,只怕到了最后,也是白费气力,况且出力未见得讨好!”

张林笑笑道:“谁说不是!我费尽心思,特意让陈鹤师弟,将刘师妹的那只黑灵燕带走,日后定要挨刘师妹一顿臭骂了!”

少华笑道:“咱们这没事找罪受!哈哈,咦!你们快看——!”

众人齐向镜面看去,只见镜中刘若茗已是和那黑衣人激斗起来,两人在屋中辗转腾挪,一人掌风猎猎,一人剑法飘忽,斗的不亦乐乎!时时传来那黑衣人啧啧称叹轻笑声!

叶华却是不知为何已是静坐立一旁,浑身金光狂闪,面­色­不住抽动扭曲,豆大的汗珠滚滚滴下!

张林一惊道:“叶师弟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他是欲要强行动用内元么!刘师叔好不易才将他体内的‘血乌六咒’镇封住!他若这般,刘师叔岂不是前功尽弃!快!咱们快些赶过去!”

少华也是一惊道:“快看!”只见镜面中叶华竟是忽的站起,身躯却是不住微微颤抖,红光一闪,浑身已散发出一股惊天血芒!

众人心下叫糟:“快赶过去!”张林叶华几人已是身形闪动,消失了身影!

春水苑中正与刘若茗激斗的黑衣人正心下好笑,暗想道:“这可是太过荒唐了!自己堂堂日月神盟一舵之少主,竟然也会和这帮小子一同玩闹!

若不是听他们言道,如何要成人之美,我才懒得管呢!到了这时候,那群小子怎么还不出现!这可是让我如何收场!是将这刘师妹制住么!?还是还陪她耍上数个回合!?可是时间一长,不就难免露出破绽么!?”

黑衣人正心下思量间,猛然觉得屋内煞气一盛,斜眼看去,只见远处坐着的那年幼青年已是站起,浑身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妖异气息!不由心下一惊,暗道:

“这人气息怎么如此古怪!来时曾听闻张林师弟言道,这位叶师弟乃是五台一脉子弟,功法甚是了得!只是现下,却是已不能动用功法了!怎么现下他出现如此异状!?”

黑衣人正讶异间,那文幼青年已是化作一道红影扑了过来,还未及身,一股闻之欲呕的血腥气息猛烈袭来!头脑竟是微微一晕,只感胸中说不出的气闷难受,不由喝道:“鬼道之术!”

身形陡然一转,伸手急弹,十道银光忽的激­射­而出,幻起一片濛濛银雾,直向对面笼去!叶华低喝一声,双目中血光闪动,两抓向前直抓,室内蓦然一黑,一阵­阴­风忽的向前狂吹而去!

击吹在银光之上,那片银光竟是忽的一阵波动,随即低嗡一声,竟是四散而开!­阴­风犹如浪潮一般,急速向前涌去。

那黑衣人不由心下微惊,身形猛然一退,又是避开数丈!

刘若茗在一旁,微微喘息半晌,眼见那黑衣人退到自己身前,瞅准时机,手中寒光一闪,一道剑芒直向那黑衣人颈中划出,这一下甚突兀,且是快速无伦,饶是那黑衣人功法高出她甚多,也是不免手忙脚乱,不由喝道:“好丫头!”

那正德堂与春水苑相隔不过里许,以张林等掠速,不过呼息间便以达至,少华低声道:“万莫要惹出什么乱子!?”

光辰低喝道:“呸呸,乌鸦嘴!什么乱子!?”

张林道:“大家注意,说话定要谨慎,莫要出了岔子!若到时候真是穿帮,我们可说那都是他的主意!”

其余之人低声笑道:“归根结底还是张林师兄你的点子!哈哈!”

几人正说着已是看见春水苑外面那隔空禁制,众人齐齐大喝一声:“哪里来的贼子!”身在半空,已是祭出法宝,十数道光华直向那隔空禁制­射­去!

那黑衣人不由心中暗骂:“你们可算是来了!若是再迟得半晌,说不定我便要吃上几分闷亏了!”当下奋起内元,向着叶华和刘若茗狂劈出数掌,身形一飘,已是向屋顶掠去!

叶华刘若铭只听屋外“隆隆”几声闷响,转头瞧去,只见屋外的飘荡的粼粼波光已是消失不见了!十数道五彩光华飞舞飘动,竟是觉悟堂一众师兄弟的法宝灵器,当下两人心下一喜!

门口波光一闪,随即出现几人,却正是张林少华等人,刘若茗狂喜道:“你们…你们可算是来了!”说罢斜眼一瞧,那黑衣人不知何时已是掠上了屋顶,只听他向着屋内众人言道:“觉悟堂一众小辈,今日暂且放你们一马!那日那姓叶的小子若是让我碰见,定然不会放过他!”

说罢身形白光一闪,便是欲要向远处遁去!叶华嘿然一笑道:“怎么就这般想安然离去么!你也太小看我等了!”

当下猛然深吸一口气,双手红芒狂闪,更夹杂着淡淡金光,向着那黑衣人遥遥劈去,众人只心头一悸,便见一股血红的光柱,陡然­射­出,直向那黑衣人­射­去!

张林等人不由心下叫苦,当下纷纷喝道:“哪里去!?”“还想逃!?”“留下罢!?”手中法宝亦是灵光闪现,向其击去,只是却慢了半拍!

那黑衣人只觉身后寒气侵体,一股大力袭来,身体微滞,竟是遁术无法施展,当下转身冷笑一声道:“好!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留下我!?”随即怒喝一声,已是沉气凝元,两掌向着击来的红光齐齐拍出,一股惊天之气狂涌而出!

那红芒白气,更夹杂着­阴­风黑气,已是交织碰撞在一起,众人只见半空中已是爆起一团耀眼金芒,

倏如黑云层的电光,如金蛇乱窜,只闪得一闪,震天价的大霹雳已是响了起来,轰隆轰隆之声,衬着空宇回音,恰似山崩地陷,入耳惊心。

只震得这春水苑房宇已是木石乱飞,随即暴风肆虐而出,那些笼罩屋内的的黑­色­­阴­气,经其一扫,全都变成彩丝轻缕,随风吹散

叶华却只觉得全身剧震,不由自主的一个踉跄,向旁跌出数步,右腰撞在桌上,那张桌登时倒塌,张林上前急扶,没想到叶华这一退之势,带得他也摔了出去,两人翻坐在地上,一时狼狈之极!

半空中的黑衣人却似也并未好到哪里,身形一震,已是飘出了数十丈之外,猛的一凝元立定桩,这才站住,只觉得全身发滚,便如火烧一般。口中微微发甜,不由心下微骇!

众人似也是呆了一呆,那黑衣人知晓眼前非能再待,当下喝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身形微动,已是消失在天边!

少华等人纷纷喝道:“哪里逃!”身形一掠,亦是紧随而去!

第一百五十回 大战将始

第一百五十回大战将始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十四)

眨眼间,这春水苑便是人去一空,只留下刘若茗、叶华和张林三人,刘若茗除却内元耗损之外,并未受重伤,眼见叶华张林二人摔倒在地,急忙走上前,轻扶起叶华道:“叶师弟,可是无恙!?”

张林在一旁,见刘若茗扶起叶华,一脸关切,竟是一时忘了自己,不由摇摇头,爬起身来,叹道:“刘师妹我也摔倒在地!你是否也应关切我一下,把我扶起来!?唉!可叹世风不再!感恩图报之人少矣!”

刘若茗脸上一红道:“张师兄,你…你自然是并无大碍!只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你一向皮糙­肉­厚,这点跟头算什么!”当下转向叶华,微一细看,只见其身上血芒已是消失尽散,除却面­色­微微发白之外,浑身上下并无异处!不由柔声又问道:“叶师兄,可有哪里不妥么!?”

叶华笑笑道:“并无大碍!多谢师妹牵挂!刚才那黑衣人厉害之极,若不是师妹奋力相搏,现下只怕师兄我已是身首异处了!侥幸活下来,当真是幸运之极!刘师妹,救命之恩,师兄没齿难忘!”

刘若茗脸上一红道:“叶师兄,你说这些不见外了么!上次在九龙湖畔,你不是救的我­性­命么!再者那黑衣人功法高我甚多,可不是我将其迫走的!说起来,我并未有功劳!”

说罢一顿,接着道:“现下回想起,以那黑衣人功法,按理说不出数十个回合,便能将我擒住,可是看他却又好似有什么顾虑!?屡次手下留情,这可真是有些奇怪!”

张林不由微咽了一口唾沫,忙道:“叶华师弟,你不是被刘师叔施法,镇封‘血乌六咒’!这几日不能引动内元么?怎么你…而且刚才我见你的气息很是妖异!好似鬼道功法之流!?”

叶华点头道:“师兄所言不错,却是如此,刘前辈将‘血乌六咒’镇封于我体内,虽是‘镇封’,却也是无意间帮我将其一小部分炼化,也幸其我曾修习鬼道功法,刚才那一击,便是我运用鬼道功法,借用‘血乌六咒’的几分诅咒力发出的!”

张林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师弟你现下内元可是全复!?”

叶华道:“刚才我强运内元,已破开几分禁制,只恢复到四五成功力!想来再过两三日,等体内禁制消失,我便能运用十分内元!”

刘若茗不禁担心道:“你这般运功,不知可对那镇封的血乌六咒有什么影响!?”

叶华点点头道:“虽是有些影响,想来却是无关大碍!”心下却不禁暗道:“刘前辈言道那镇封之术,有三载之效,现下看来,却已是不能达三载之数了!”

刘若茗听闻叶华此言,才放下大半颗心来,回身四看,只见遍地瓦砾,春水苑经此一站,已是尽毁,不由叹了口气,转首道:“不知刚才那黑衣人是谁,又是什么来头?怎么我却觉得有几分熟悉!他的功法劲道,好似我在哪里见过一般!?”

张林心下一跳,急忙摇头嘿然道:“这倒是不大可能!天下修习同一功法的人甚多,没有数万,数千也是有的!刘师妹若是单凭其功法气息,便能判定敌人是谁,极是难能!便是刘师叔他老人家,凭其观望他人的功法气息,也不敢妄下定论!”

刘若茗听闻张林此言,不由面现狐疑之­色­,看了他一眼,随即思虑半晌点头道:“不错!天下功法相同相似甚多,不可计数!又哪里单凭其功法气息便能断定呢!”

张林片刻间已是暗流了一身冷汗,听闻刘若茗这般说,才轻嘘了一口气,暗道:“若是她还要纠缠怀疑,那可就要穿帮了!”当下嘿嘿­干­笑几声道:“现下咱们只能待少华光宸师弟他们归来,看看他们可有什么线索!”

叶华点点头道:“正是!”几人又是闲谈半晌,那少华光宸等人才是御剑归来,十数道光华敛处,显出众人身形,其间却并未有那黑衣人,显是众人并未能将那黑衣人追拿回来!

刘若茗见此,上前道:“少华光宸师兄,你们可与那黑衣人击斗,可摸清他的来路!?”

少华摇头道:“那黑衣人甚是狡猾,我们与他相斗百十个回合,始终未见他施展本命功法,最终又被他逃去了!”

光宸点头道:“不错,那黑衣人极为厉害,后来手中使出一串人头骨挂珠!当真是诡异之极!我却是从这人头骨挂珠上,推断出一二!那人头骨挂珠乃是天山边陲,西域妖国一带盛行的法器!那黑衣人十有八九是西域妖国之人!”

少华转首向叶华问道:“叶师弟,你可曾与那西域修士结仇!”

叶华听闻众人询问,不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细想了片刻,略犹豫道:“好似…好似我并未得罪过什么西域妖国修士!”

张林听闻少华等言语,却是只想放声大笑,心下暗乐道:“啊哈哈,你们当真是会胡吹乱侃!怎么将李慕白师兄的一串白玉念珠灵宝,化成了人头骨挂珠么,他本是东海赤尾屿十二连环坞的子弟,到了你们嘴中变成了西域妖国修士!”当下忍住笑意道:“你们没有看错罢!”

光宸点头肃然道:“绝然不会错,他那人头骨挂珠灵宝,我曾在西域见识过,却是一般无二!当真是妖异的紧,我的三清梅刀连斩出五式‘天孤刀法’,被他用那人头骨挂珠,幻出数十个魔头,轻易挡住!真是厉害!”

“不错,不错!唉,那几个幻化魔头之物,每一个都有与平常修士一战之力!却是极为少见的很!”少华点头道!

张林暗道:“平常倒是没有看出,你们这俩臭小子如此会撒谎演戏,是不是平常也这般欺骗与我!日后我再找你们盘问!现下你们说的这般活灵活现,刘师妹绝然想不到,那黑衣人便是李慕白师兄假扮的!”

当下向叶华微微一笑道:“叶师弟,那黑衣人既是为你而来,若不是与你有私怨,便是北羲六部指使而来的!”

叶华点点头道:“想来是如此!”

刘若茗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只不过那北羲六部段家,也太过张狂大胆!若真是他们,咱们可须好好和他们斗上一番!”

张林心中唉叹一声:“刘师妹你可休要怪我们骗你,为了你终身大事,咱们也只好将这罪过,归到北羲六部段家身上了!”当下向少华光宸几人暗暗使了个颜­色­,少华会意笑笑道:“以我推测,那西域修士也应是北羲六部段家派来的刺客!”

光宸点头道:“没想到这北羲六部段家如此骄狂,就不怕和日月神盟对敌么!以后咱们觉悟堂可需加强防卫了!”

少华道:“那北羲六部段家什么事做不出来!几日后咱们便是要与他们在大劝业场比试!咱们还是好好准备罢,莫要出了什么乱子!”

其余之人均是点头称是,过了许久,众人方自散去,叶华当晚重新换了住处,住到了秋波楼,那秋波楼本是张林少华等人住所,简朴之极,除却基本的物品,丝毫装饰也是未有,叶华丝毫未有奇异,自安歇不提!

第二日天­色­刚亮,叶华正在打坐,便听外面有人有人喊道:“张师兄,张师兄!有客来访!”

叶华不由轻吐一口气,单下收功敛息,张开双眼,心下生奇暗道:“不知是谁!?这般清早前来拜访!?”正想间,便听见张林蹬蹬急匆匆的下楼!叶华站立起身,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只见秋波楼下站立一位青年子弟!

那青年子弟低声向着张林说了几句话,便见张林面­色­一变,急声道:“当真!带我我过去一看!”

那青年子弟转身带领张林急匆匆离去,叶华心下微动,喃喃道:“不知发生什么事!?张师兄这般焦急!”

正思虑间,再一抬头,却猛地瞅见楼外走进一位身穿鹅黄衣衫的淡雅女子,臻首娥眉,潘鬓沈腰,盈盈走来,不是别人,却正是刘若茗刘师妹!

叶华不由心神微微一漾,一时呆滞半晌,刘若茗却以瞧见叶华站立窗口,正向自己望来!微笑道:“怎么日头已高起,叶师兄还不肯下床么!”叶华脸上一红,心中暗道:“罪过!”当下急走下楼,迎了出来!

待一走近,刘若茗一见叶华脸­色­已是较昨日红润了许多,微笑道:“叶师兄现下可好些!”

叶华眼见她丽­色­迫人,略嗫喏道:“已并无大碍!劳师妹挂心了!”说罢一顿,接着道:“刚才我见田师兄急匆匆离去,不知所为何事!?”

刘若茗摇头微叹了一声,忧虑道:“叶师兄不知,周师兄请来的两位师兄帮手,早上刚刚抵达觉悟堂!”

叶华心下一喜道:“是么,不知那两位师兄是谁!?”

刘若茗摇头道:“这两位师兄一位是西川紫姑门下高徒,另一位是东山襄王子弟,虽都是功法高深,可现下却是参加大劝业场比试无望了!”

叶华心下一奇,问道:“这却是为何!”

刘若茗叹然道:“这两位师兄在来九津城之时,半路上受到截杀!他们虽是侥幸逃出,却已是身受内伤!”

叶华不由惊道:“竟有此事!那截杀之人不知是谁!?”

刘若茗冷笑一声道:“还能有谁,正是北羲六部段家门下,那几位三真境修士,带领一众七宝境贼徒,当真是张狂的很呢!所幸那参加比试人手之数已是凑齐,这两位师兄虽受伤,却是无关大局!”

叶华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见张林师兄急匆匆离去!”转头一想,又问道:“我只知三人比试中,其一为侣师兄,另外两人却不知是谁!?”

刘若茗笑笑道:“那两人今日你便见到了,其中一人是东海赤尾屿十二连环坞的子弟,姓李名慕白,乃是日月神盟黔州分舵少主,另外一人是日月神盟东京分属,燕子楼的楼主千金笑!两人恰在京畿,蒙周大哥召唤,急匆匆赶了过来!”

第一百五十一回 会聚

第一百五十一回会聚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十五)

叶华不由轻哦一声道:“原来是这两位师兄!我倒也是听闻过‘东海赤尾屿十二连环坞’和‘燕子楼’的名声,想来这两位师兄定是非同寻常之辈!”

刘若茗笑笑道:“不错,李慕白和千金笑均是青年子弟中杰出之才,一身功法极为了得!便是与周师兄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叶华微笑道:“周大哥此番倒是请了不少才俊前来!只美中不足的是,几位师兄都出了些意外!不知周师兄什么时候出关,想必也快了罢!?”

刘若茗点点头道:“周师兄运用‘七元天玑嫁梦大法’和那‘纵地金光法阵’,一连请来‘上古真灵族裔’子弟姜惠、姜淳兄弟,后又请来‘西川紫姑’门下唐文,和‘东山襄王’门下龚羽两位师兄,现下又是唤来‘东海赤尾屿十二连环坞’弟子,兼任日月神盟黔州分舵少主的李慕白,还有日月神盟东京分属‘燕子楼’的楼主千金笑,共六位师兄!”

说罢一顿,抬头看向天边云彩,接着道:“这六位师兄,应对大劝业场比试,本想是绰绰有余,不料六位师兄中,如今却是伤了四位!若不是侣师兄答应缓手,此次这大劝业场比试,人数尚凑不全!周师兄现下想来也已竭力了!‘七元天玑嫁梦大法’最耗心力,他连施数次,已是极为勉强了!”

叶华微微叹了一口气,未有说话,刘若茗道:“周师兄想来也快要出关了,若不是今日,便是明日!叶师兄,你修为内元现下可又是恢复了几分!?”

叶华略想了片刻道:“今日比之昨日又是好些!想来已恢复七八分内元了!”

刘若茗微微一笑道:“这最好不过了!离比试开始尚有五日,到时候你也定能全复!若是那几位师兄再出了什么乱子!叶师兄你倒可相替上前比试!凭你的功法修为,那些北羲六部子弟也只有望风而逃了!”

叶华不由摇摇头一笑道:“刘师妹莫要玩笑于我!我的功法修为可是与众位师兄差的极远!”

刘若茗笑道:“师兄你莫要谦虚,当日九龙湖畔一战,我晕倒于地,未见到你大展神威!不过后来众位师兄对我详述经过!无不对你赞赏有加!敬佩之至!都言道,你的内元修为已是达到了惊人之境!一招一式随手施展,便是显出极大威能!孤身一人,便将那合意门一众击退!若换做他们,却万万做不到!”

叶华微微笑道:“这几位师兄夸大虚词!当日若不是张林师兄拖住数人,我又哪里能抵住那那些合意门弟子!刘师妹休要听信他们!”

“哈哈,叶师弟,刘师妹所言却是不虚!当日你以一人之力击败那合意门众人,旁人没见到,难不成我们还是没见到么!”叶华刘若茗循声望去,只见秋波楼里走出二人,正是光辰、少华两人!

少华笑道:“当日我们虽是初见叶师弟,却也是被叶师弟一身义行所动,更是心下吃惊,这位少侠怎的功法如此了得!简直是可惊可怖,这样的年轻高手修士,怎么我们却从未在九津城见过、听闻过!只心下想到,若能侥幸活的一条­性­命,定要结交高攀这位少侠一二!哈哈!”

叶华笑道:“少华师兄哪里话,我能与众位师兄相识,是我莫大福运!”

少华笑道:“后来我便想明白了,我们能与叶师弟相识,那是冥冥中天意!譬如叶师弟名字叫作叶华,我叫少华!都带一个‘华’字,岂不是很是缘分么!”

刘若茗轻呸一声笑道:“果然是有缘分,只是这缘分未免是你臆想而已!且是自作多情!呵呵!”

“若不是叶师弟出手及时,刘师妹你的黑雨灵燕,已是变成一只烤灵鸟,以被那合意门黑老杜给吃了!”光辰笑道。

刘若茗嫣然笑道:“那黑老杜素来贪吃,自号‘吃遍天下’‘无所不吃’,只是我那黑雨灵燕,又是哪那般容易消化下肚!再者他本来就黑,若是吃了黑雨燕,岂不是更黑了!”

众人闻言齐声大笑起来,过了半晌,少华笑道:“好了,咱们去厅堂罢,听闻今日周师兄所邀请的帮手,便是要到了!咱们还是过罢!”

刘若茗点头道:“刚才‘西川紫姑’门下唐文师兄,‘东山襄王’子弟龚羽师兄,已是到了!只是来时,途中受到那北羲六部段家截杀,已是身受内伤!比试怕已是不能了!”

少华光辰二人点点头道:“我们已是听闻!唉——那段家果然好手段!事情到底如何,还是等周师兄出来再定夺罢!”

刘若茗点称是,几人缓步向那觉悟堂会厅走去,离那会厅门口尚有十数丈,便听闻里面传来哈哈放声大笑之声!刘若茗少华等人相对一眼,微微一笑,心下会意,似是早有预料,未有丝毫惊奇!

光辰叹道:“这笑声想来已是独步天下,享誉武林了!旁人还未见其人,但听其音,便知是谁了!”

少华笑道:“可不是么!”

几人推门而入,刘若茗笑道:“不知是谁在这里这般幸灾乐祸!放声狂笑!难不成是用这大笑声,要把周师兄唤出来么!”

“哈哈,刘大妹子,许久不见,更见水灵了!哈哈!怎么你找到了意中人,便把你的众位师兄都给忘了么!”

叶华跟随少华等人进入厅堂,只见亩许大厅之内,环坐着八九人,左手客座上坐着的一位胖大汉,正向刘若茗笑道,脸上­肉­折,随其大笑,竟也是上下左右一阵抖动,更奇的是圆溜溜大肚子极是夸张,便是八九月待产的孕­妇­,想来也是不如他,那大肚随其大笑,亦是微微抖动,说不出的好笑滑稽!

刘若茗脸上一红道:“为长不尊!人家一笑值千金,嘻嘻,你的笑可是…”

那胖大汉哈哈一笑道:“千金笑,笑千金,满肚笑言不可信!刘师妹,我大老远跑到九津城,却是为觉悟堂你等之事!怎么你不也不说声欢迎之至么!”

刘若茗不由呵呵笑道:“燕子楼可是比这里好玩多了!上次你送我的那只黑雨灵燕,太过孤单了,需要有个伴!你需再送我一只!你这次若另带了一只黑雨灵燕前来,我自然欢迎之至极!”

那胖大汉不由气笑道:“姑­奶­­奶­,怎么你当那黑雨灵燕是寻常之物么!我燕子楼不过一共才三只,已是转送你一只!你倒是还想再讨要一只!哈哈!不过…不过倒也是可以…”

刘若茗一喜道:“当真!”

那胖大汉笑道:“你需去燕子楼陪我呆上三年五载,和我说说话,解解闷,说不定哪日我一高兴,便忍忍心,再送你一只!只是…只是怕你不肯罢!哈哈!”说罢有意无意的向叶华看了一眼!

旁人闻言不由纷纷大笑起来,叶华不禁脸上也是一热,微感羞燥,向四座一扫,便见周围左首下位,坐着一位身穿青­色­衣衫的年轻人,主座上坐着张林,右手上位客座上,坐着两个壮汉,身穿牛皮裤子,一身虬肌凸起,显得甚是雄壮,下位上坐着一个黑衣青年,和一个道家装扮的道人,年纪看去也不甚大!

张林站起身来笑道:“叶师弟,我给你引见众位师兄!”说罢上前执叶华手,走到右手边,那胖大汉哈哈笑道:“张师弟,还是让刘师妹给我们引见这位小兄弟,岂不是更妙!”

张林顿时一愕,众人均是心下暗笑:“这话除了你大胖子千金笑敢说,我们可是不敢说,事后刘师妹可定要找我等,算她的后账!”张林竟是一时语塞,向刘若茗嗫喏道:“这个…这个…!”

刘若茗面­色­一红,羞嗔怒道:“千金笑,哪日我定要我父亲将你燕子楼给拆了!”说罢走上前到叶华身旁,略一静气,又转身到那年轻道士身前,向其俯身一拜,微微笑道:“刘若茗拜见唐文师兄!”

那青年道士站立起身,稽首道:“刘师妹好久不见,别来可好!”

刘若茗微笑道:“托师兄洪福!听闻师兄路上出了些意外,不知可有大碍!”

那道士摇头略愧道:“惭愧…惭愧!我与龚师弟侥幸逃脱出来!除了受些内伤,并无大碍!”

刘若茗点头道:“两位师兄还是好生静养才是!”说罢向叶华道:“叶师兄,这位便是‘西川紫姑’门下唐文师兄!”

叶华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叶华拜见唐文师兄!”

那道士微微笑道:“叶师弟无需客气,我等对你早已是神交已久,听周师兄言道,你独身力战合意门!将刘师妹等救出!真是了不得!”

刘若茗笑道:“若不是叶师兄,唐师兄现下已是见不到我了!”

那道士轻笑摇摇头坐下,刘若茗走到那黑衣青年人身前道:“龚师兄,别来无恙!”

那黑衣青年人站起微笑道:“半年前我离开九津城之时,你尚是小姑娘心­性­,怎么现下忽的摇身一变,成了大家闺秀了!”

“龚师弟说辞文雅,闺秀!?嘻嘻,我看是待嫁闺阁才对!”胖大汉千金笑张嘴笑道!

刘若茗白了他一眼,脸上一红道:“我以前不也是闺秀么!龚师兄定是看错眼了!”

那黑衣青年不由摇摇头,向叶华笑道:“在下‘东山襄王’弟子龚羽,这位便是叶师弟么!?久仰大名!幸会幸会!”说罢微微抱拳!

叶华还礼道:“拜见龚师兄!”那黑衣青年又是微一行礼才又坐了下来!

叶华心下暗道:“这龚羽师兄和唐文师兄面­色­微白,显是所受内伤不轻!这两人功法既然是极为了得,看来那段家定是下了大气力,来截困这两位师兄!”

第一百五十二回 东西仙源

第一百五十二回东西仙源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十六)

刘若已是走到那两个壮汉身前,俯身一拜道:“两位姜师兄,现下身子可好些!”

那两个壮汉嗡声道:“并无大碍!”说罢看向叶华点头道:“叶师弟果然是一表人才!功法亦是听闻众位师弟谈及,非同一般!嘿嘿!好…好!”

刘若茗对叶华微笑道:“这两位师兄便是前一阵日子,我所说的上古真灵世家子弟,姜淳姜惠两位师兄了!”

叶华心下暗道:“原来这两位壮汉便是真灵世家子弟,看其身魄果然壮硕,想来一身炼体之术必是不凡!两位师兄是上古真灵灵羊后裔,天生躯体便是不凡,加之这些真灵世家对这炼体之术又有独到之秘!若是施展对敌,威力定然是惊天动地!常人无法直撄其锋!”

“不过他们在望海楼激斗受创,却是不知是谁有这般能耐,能将他们击伤!难不成是那些三真境修士!可是在那般大庭广众之下,谁又会放下身段,自降身份,与比自己境界低的修士比试动手!”

当下微微摇头不在作想,俯身行礼,向那两个壮汉道:“在下叶华,拜见两位姜师兄!”

姜淳姜惠齐声道:“叶师弟无需见外!快快请起!”

刘若茗走到那胖大汉身旁笑道:“千师兄,怎么我瞧你,比上次一见,身上的肚子更加大了些,不知里面的存货是不是也多了些!?”

千金笑哈哈大笑道:“我这弥勒肚,日日修,时时练,自然也该有所进益是不是!?”

刘若茗笑道:“不知怎么日日修,时时练?师妹倒是请教一番!看看有什么奇异之处!”

千金笑登时­精­神一振,摇头晃脑笑道:“若要修炼这弥勒肚,需每日子、卯、午、酉、四时,每时顿服下十斤­肉­百斤酒,渴饮饿食发其天然本­性­,修炼九九八十一日才算小成功,若要这弥勒肚大成,需日积月累,耗费无数光­阴­才算修成!当真是‘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姜淳笑道:“莫不是‘酒­肉­穿肠过,日月心中留!’”

刘若茗点头笑道:“我看是‘酒­肉­穿肠过,­肉­儿身上留!’才是!”

众人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千金笑摇头叹笑道:“你们休要取笑,快些让我认识一番叶师弟罢!”

叶华闻言,急上前微微俯身微笑道:“叶华拜见千师兄!”

那胖大汉千金笑伸手将叶华轻扶起,哈哈大笑道:“叶师弟从此之后便是一家人了!哈哈!你无须对我客气!”

刘若茗面上一红,知晓胖大汉意有所指,不由羞嗔道:“谁和你一家人!?”

千金笑哈哈笑道:“刘师妹你可是想歪了,我说的是叶师弟与觉悟堂一众师弟情如亲人,不分彼此,如同一家人!怎么,难不成你想让叶师弟与你成一家人么!哈哈,你想的美!”

刘若铭不由脸上飞红,仿若天边红透了半个天的晚霞,甚是艳丽夺目,众人不由均是瞧得几分呆,刘若茗羞赧半晌,随即嗔恼道:“不理你了!”

说罢走到那身穿青衣人的年轻人身前,拜道:“李师兄,近来可好!?”

这身穿青­色­衣衫之人,正是昨晚假扮黑衣人的李慕白,已是昨日与同千金笑便是到达了觉悟堂,众人除却刘若茗不知晓,蒙在鼓里,旁人都是心下清楚!

昨日那李慕白一到觉悟堂,张林便是喜上眉梢,本正愁那“美女救英雄”中刺客之人,无人来扮!这假扮刺客之人不但功法修为要高,而且并无特殊体征,张林周身众位师弟倒是无一合适!现下这李慕白恰此时出现,却是大妙不过了!

李慕白听闻张林与他商谈此事,本是一笑了之,以为这不过孩童玩闹之事,奈何千金笑听闻却是大喜之极,乐不可支,仿若碰上天下最好玩之事一般,抑或这件好玩之事仿若是一桌奢华美宴,已放于他眼前,早是让他馋涎欲滴,欲罢不能!此刻若是想撤去这桌美宴,却是万万不行!

李慕白无奈之下只好换了行头,仔细打听了情形,陪同他们一起胡闹,此事虽是刘若民叶华二人并不知晓,可是现下见到刘若茗和叶华,竟是心下微微发虚,竟有几分不知所措!当下一转念:“这事我可不是主使!若是‘事情败漏,东窗事发’,刘师叔怪罪起来,那可是千金笑和张师弟的罪过!哈哈!真若如此,想来他们得受些刘师妹的欺辱了…!”

李慕白看了一眼刘若茗赶紧移开视线,当下道:“我近来不大好!我在京师闷得很,却是没有九津城好玩有趣的多了!听闻刘师妹昨晚遇到了刺客是不是!?”

张林心下一跳,几乎惊叫出声来,念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忙对李慕白道:“李师兄,昨日情况我虽是对你详说,可刘师妹叶师弟却是亲身经历!你还是听他们详述罢!”

刘若茗点头道:“不错,若是李师兄昨夜在场,那黑衣人定然逃脱不掉了!”

李慕白点头道:“听闻你们推测那黑衣人是西域修士,且是北羲六部段家子弟么!?”

刘若茗微微笑道:“不错,暗黑衣人所用一条‘人头骷髅骨挂珠’!幻化出的魔头甚是邪异!”

李慕白不禁心下暗叫:“晦气!我什么时候使用过‘人头骷髅骨挂珠’这般邪物!我虽是有一串念珠,但却是白玉灵珠!定是张林少华他们那乌鸦嘴!”当下却是不便显露声­色­,笑笑道:“人头骷髅骨挂珠,这倒是未有听说过呢!想来厉害的很!”

张林却是只听得后背直冒汗,唯恐李慕白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急转移话题道:“周师兄今日便是要出关了!众位师兄还需稍候片刻!”

李慕白看了张林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笑容,随即向叶华道:“在下李慕白乃是‘东海赤尾屿十二连环坞’弟子,兼任日月神盟黔州分舵少主,叶师弟你只当咱们是故交便是!勿要客气!”

叶华心下暗道:“这李师兄眼神好生眼熟,难不成我在哪里见过他么!”当下上前一步,俯身微拜道:“叶华拜见李师兄,李师兄所言甚是!我对李师兄也是有几分莫名熟悉!好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李慕白哈哈一笑道:“叶师弟看来咱们还是大有缘分!”

叶华笑道:“正是!”张林心下却是暗急:“你们自然是熟悉了!昨日已是交手激斗一场!李师兄,现下你可真是会找乐子!缘分?你们俩人的缘分可真是玄妙之极了!”

李慕白却是心下暗道:“昨晚激斗中,叶师弟最后一击,甚是厉害!我几乎接之不下!已是落了下风!看来他功法极是了得!倒不知我若与他真正激斗一场,不知谁胜谁负!日后需寻个机会,再比试比试!”

唐文忽道:“我与龚师弟,姜淳师兄,姜惠师兄身受内伤!不知周师兄可是请了其他修士么!来补足这三人之数!”

龚羽微微喘息道:“周师兄道法高深,他若是出场比试,不亦也可!只是他连施数次七元天玑嫁梦大法’和那‘纵地金光法阵只怕内元心力俱是受些损伤!”

张林点头道:“却是如此,那‘七元天玑嫁梦大法’最耗心力,现下倒是有一位道友,众位师兄未曾见过!他曾应允前来相助!”

姜淳姜惠不由问道:“不知这位道友是谁!?”

刘若茗微微一笑道:“那位师兄,我们也是不大熟知!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他乃是叶师弟故友!恰逢在海光寺暂留!前日过来探望叶师弟,便是许下承诺,欲要一助!”

李慕白向叶华问道:“叶师弟,原来是你的故友!不知这位修士是何方神通之士,叶师弟可方便吐露其身份来历么!”

千金笑也是哈哈一笑道:“叶师弟本身已是功法不凡,他的这位故友既然主动请缨,想来定是惊才艳艳,冠绝当代之人!叶师弟不知可是这般么?”

叶华微微一笑道:“这位朋友道号侣云客,乃是出师东仙源!”

众人无不是心下一骇,齐齐惊诧问道:“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东仙源?当真是东仙源么!?”

张林也是惊得嘴巴一时合不上,喃喃道:“世上难道真有东仙源么!?我还以为只是古老传说!叶师弟你为何没有早对我说呢!?只是言道他们师兄合成桃源八友!”

刘若茗也是不住道:“东仙源,桃源八友!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桃源’两字原来是大有深意!”

李慕白点头叹道:“东仙源,西仙源,如同两个瑰丽绮梦一般,遥不可触!这两处仙渊,当真是如同世外桃源,不知流传下多少美丽传说!我若是有幸一往,便是身没于那里,也是心下无憾了!”

千金笑也是怔然半晌道:“那东仙源素来神秘万分!千百万年门下弟子极少出世!真不想…真不想让咱们碰见了!”

姜淳姜惠相对一眼道:“那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虽各个遗世独出,不问世事!但其中却又不少洞府福地子弟于尘世历练,惟独那东西仙源,已非是凡间之物!”

唐文和龚羽失然道:“仙源…仙源,古老传说中,那东仙源西仙源同出同隐,于这大千世界内变化万端,踪迹无寻,它若是不出世,任你寻遍千山万水,宇空海内,也是毫无端倪!”

千金笑目光闪动道:“这东仙源已是出世,那西仙源便也应该出世了!”

众人听闻千金笑这一语,不由又均是身形一震,虽都是已想到此,但此刻听人说出来,仍是不免心下震动,惊骇、欣喜、期盼,种种情感纷涌而上!

第一百五十三回蓝衣人

第一百五十三回蓝衣人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十七)

叶华听闻此言,却也是微微一怔:“西仙源!?”忽的想起,自己当初在大西山太府寺,曾听闻那侣师兄低声喃喃言道‘西仙源’如何!难不成这东仙源西仙源是大有联系么!

现下听这几位师兄也是如此言道,这东仙源和西仙源关系定是非同寻常了,会是什么呢!?心下虽是好奇万分,当下却也是不便相问!

李慕白转首向叶华问道:“叶师弟,这位侣师兄不知是何种功法?你可曾见识过他所运用的法宝?”

叶华点点头道:“我曾见到过那侣师兄出手一次,那是在京师大西山太府寺一战中…”

千金笑点点头道:“原来是那一战!京师大西山太府寺一战,声势浩大,轰动一时,当时我虽与李慕白师弟在九津城,未有赶上那等壮烈之事!遗憾之至,遗憾之至!”

李慕白道:“传闻那三山五园青年才俊千数人,前去大西山太府寺讨伐霞鸿和子贤两位老贼,太府寺派将出百十位的三真境修士,与群修相斗,只听闻两方俱有伤亡,最后结果如何,我等却是不甚详知了?”

叶华点头道:“当时我与一众好友共同前往大西山太府寺,却是赶上那场大战,事发紧急,一片慌乱中,便是与一位火神教三真境修士,相战了起来!”

唐文道:“火神教么?那火神教的‘三眼光华’甚是厉害,平常修士绝难抵御!”

叶华苦笑道:“不错!却是如此!那‘三眼光华’号称火之­精­、火之星、火之阳厉害无极,我们均是被其所伤!所幸后来,侣师兄率其同门师兄弟前来援手!他们师兄弟自号桃源八友!我与他们虽是初见,却是一见如故,后来那火神教修士受创欲要逃去,侣师兄手中运用一柄‘浩天剑’只的一斩,便将那火神教修士连同魂魄一起灭去!”

众人只得一呆,叶华随即言道:“固然那火神教修士已是受创,危急之下,内元功法却也是不可小觑!”

众人均是言道:“那是自然!”刘若茗不由轻叹道:“好生厉害!”

叶华接着道:“后来又要找寻失散的几位朋友,又是连接激战了几位三真境修士!侣师兄几乎凭一己之力,便能勉力抵住敌手!现下想起!仍是觉其不可思议!”

李慕白叹道:“果然是绝世英才!可惜…可惜,此等人物,却是不相识!嘿嘿,不相识,还是认识认识罢!”

千金笑哈哈一笑道:“是啊这位仁兄竟是有如此雅趣,若是斗上一斗岂不是更妙!哈哈…出来罢!”

刘若茗只听得莫名其妙,微微一怔道:“斗上一斗…!”还未说毕,便见千金笑面­色­忽的一冷,伸手斜挥,一杆尺许长的玲珑金枪,陡然向着房屋­射­去!

李慕白也是微喝一声,手中霞光一闪,显出一柄短刀,直向半空横砍而出!叶华姜淳姜惠也是齐齐大喝一声,手中五彩霞光狂闪,向着头顶屋顶攻去!

“啊哈哈!一众小辈倒是还有几分查探之力!”一声沧桑声音喝道,随即众人只听闻“轰隆隆”一声巨响,便见烟尘弥漫当中,屋顶已是飘下两人来,其中一人伸手一弹,铛的一声,­射­向他的那柄金枪已是斜飞了出去!

随即向着向着激­射­而来的百十道光华微微一拂,一道黑光鞭影宛若毒蛇一般卷出,只是微微一转,已是将一众法宝尽将禁住!另人却是扬手一撒,一蓬牛毛细针漫天­射­出!

千金笑叶华等人见对方举手投足间,便是化去众人一击,不由心下震动,知晓来着大是劲敌,只怕是三真境界修士,纷纷大喝一声,身形急退!千金笑张口一喷,一口黑­色­小盾有嘴中­射­出,再而一涨,已是化作一面黑黝黝的巨盾,挡在众人身前,随即众人只听‘叮叮叮’一阵乱响,那黑­色­小盾黑光狂闪间,已是将对方那细针尽将抵住!

此时烟雾消散,已是看清那两个人影站立远处桌上,俱是身穿蓝衣,头戴一面青铜面具,鬼面獠牙,甚是可怖!叶华等人不由心下一惊道:“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觉悟堂!?”

那两个青铜鬼面人嗡嗡笑道:“我们来此,是为了几日后的大劝业场比试,今日将你们全部毙于此处!等到了那日,我们自是不战而胜!啊哈哈!”

姜淳姜惠两人闻言怒道:“就是不知你们有没有这等本事!”齐齐伸手一推,一股浩瀚金光巨力直如波涛骇浪向前涌去!

那两个青铜鬼面人嘿嘿一笑,其中一人向前忽一跨步,道:“听闻你们便是上古真灵灵羊后裔么!让我见识一番!”说罢,亦是微一吸气,双掌黑光微微缭绕间,竟已是变作漆墨之­色­,向着姜淳姜惠击出的劲道凝重一拍!

众人之间两只漆黑掌影忽的飞出,姜淳姜惠推出的金­色­巨力,被黑­色­掌影一按,竟是无声无息的消散开!

姜淳姜惠两人面­色­一变,还未等再运劲,一股冷冽诡异劲道已是由掌端传了过来,不由浑身一寒,身形已是直后飞了出去!

李慕白起身飞掠而上,伸手对着姜惠姜淳微微一拖,将两人接了下来,待得一落地,力道仍是未消,不由蹬蹬退了数步,才站定身形,此刻只觉姜惠姜淳两人身上酷冷之极,冰寒之气从掌端传来,不由微微打了一个冷颤!心下不禁暗自叫惊!

叶华等人也是面­色­微变,齐齐向着那两个青铜鬼面人看去,心下已是十分戒备!

刘若茗怒道:“你们是段家之人么!?又何需带着这么一个青铜面具,装神弄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青铜鬼面人齐齐哈哈一笑:“想知道么,那便下了黄泉再慢慢探听罢!”说罢身形一幻,两人已是飘忽而上,散开直向众人击了过来!

叶华、千金笑、李慕白等人无不是青年翘楚,姜淳姜惠二兄弟虽是受创未曾痊愈,唐文和龚羽也是身受内伤,可却也是功法深湛,内元­精­纯之极高手修士!不容小觑,加之张林刘若茗少华等人,虽是比之叶华等人略逊一筹,但也毕竟功法不俗!眼见这两个蓝衣青铜鬼面人攻了上来,也是未有多少惧怕!

千金笑急声喝道:“众位师弟分开!”身形一晃,手中黑盾黑芒闪动,滴溜溜一转,边缘锋利如刀,向着那其中一蓝衣人直削了出去!身后唐文龚羽,也是手中各显出一柄长剑,微微一抖,­射­出丈许剑芒,亦是向着那蓝衣人斜刺而去!

另一边,李慕白低喝一声,左右双手霞芒狂闪间,各显出一金银双环,微微一碰,“叮”的一声清响,已是向着另外一蓝衣鬼青铜鬼面飞身直上,叶华,张林和刘若茗见状,齐声一喝,手中法宝各掐妙诀,向着那蓝衣青铜鬼面人击去!

那两个蓝衣青铜鬼面人功法显然高出众人甚多,不知是三真初境界顶峰,还是三真中境界初期,只见其中一个蓝衣人手执奇异鼓槌,和千金笑等人激斗起来!另一蓝衣人手中长鞭只是微微一甩,陡然响起了无数的炸雷,无数的电芒蜿蜒而动,直向李慕白叶华等人法宝迎去!

叶华不由吃了一惊叫道:“雷鞭!”手中赤乌剑蓦地向前急扫,一道冰寒之气迅疾斩出!李慕白亦是叫道:“小心!”手中双环向外一祭,双环顿时一幻,已是化作丈许,亦是向着那雷鞭迎去!只听的噼啪一阵巨响,那雷鞭竟是被叶华和李慕白生生阻住!

那手执雷鞭的蓝衣人青铜鬼面人哈哈一笑道:“好小子!今日你们需都要死在我这落星雷鞭下!”身形一荡,手中雷鞭忽急抖而下,鞭稍蓦地一散,化作数十道重影,向着叶华李慕白二人一笼而下!

叶华只觉一股大力急速笼来,身形竟是如坠泥淖,不能动弹分毫!眼见鞭稍袭来,心下微急间,体内‘大明渡身’已是急运,身形金芒一闪,已是化作丈许金人,伸手向着那鞭影一探,竟是将那鞭稍握在手中!

李慕白眼见漫天的鞭影消去,鞭稍已是被叶华生生执住,不由心下一惊,随即一喜,暗道:“叶师弟竟然功法厉害如斯!换做是我,虽是勉力能将那鞭稍抓住!可是断不能如他这般轻易之极!”手中金银双环趁那蓝衣青铜鬼面人一怔之极,已是向其猛然击去!

那蓝衣人青铜鬼面人啧啧一声叹道:“难得你这七宝境弟子,竟有这副身躯,甚是难能!”斜眼一瞧,两只金环已是袭来过来!不由微微皱眉,身形微动,闪过那两只双环,谁知那两个双环忽的清鸣一声,竟是诡异之极的回转过来!

饶是那蓝衣青铜鬼面人功法厉害,也大是意外,不由吃了一惊,手中雷鞭忽的一抖,叶华只觉浑身剧震,手中一松,待低头看时,鞭稍已是莫名消失,心下不由骇异万分!抬眼急看,那雷鞭已化作百十道光影,已是将那蓝衣人青铜鬼面人护的密不透风!

李慕白哈哈一笑,伸手一指,那半空中的金环霞光一闪,撞在那白影上面,竟是清鸣一声,滴溜溜向下一套,化作千百个金环,连成一体,仿若一个金­色­铁通,竟将那蓝衣青铜鬼面人禁锢在里面!只是金环霞光明灭间,罅隙内隐隐泄出几丝银光狂闪!

李慕白不由暗松了一口气,斜眼旁看,只见千金笑等人正是和另外一个蓝衣鬼面人激斗,堪堪抵住对方攻势!心下暗想:“先齐力将那蓝衣青铜鬼面人制住!再来对付这人!”正欲向叶华传意,欲要斜身掠去,忽的身旁本以将那蓝衣人制住的金环,忽的上下抖动起来!

李慕白不由面­色­一变,急忙伸手掐诀,摇摇一指,一道­精­纯元气注了过去!叶华似也是知晓不大妙,手中赤乌剑灵光一闪,一条白­色­寒龙蜿蜒游出,向着那团金光喷出一团濛濛白气!

第一百五十四回 三足神龟

第一百五十四回三足神龟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十八)

那金光外表顿时晶芒闪动,片刻间便是生成数丈许高的冰坨,本颤抖的金环立时一顿,里面闪动的白光也是凝了一凝!叶华见此微喝一声,身形急掠,已是到了那团金光之前!

扬手一撒,一道纤细乌芒,急若电闪般­射­出,黑光闪得一闪,便以是没入那团金光之内!只听那团金光里面一声惊天痛嘶,厉声道:“愁丝锥——!”

随即那团冰坨金光里面银芒猛然爆烈起来,噼啪狂闪,只几个呼吸间,那金环晶壁便“轰”的一声巨响,竟是化作无数的金点,硬生生被炸裂开来,劲风肆虐种,那冰坨原处显出一位蓝衣人,胸口Сhā着一柄四五寸的小小乌锥,一屡鲜血已是缓缓流出滴落脚下!

那蓝衣人似是怒极,浑身颤动中,伸手一握,乌芒微闪,已是将那乌锥拔出!叶华张林等人眼见那蓝衣人受创,又见那蓝衣青铜鬼面人强破开金银双环,心下亦是惊骇亦是欢喜!

叶华身形晃动,已是躲避到数丈开外,刘若茗张林等人掠过来,执剑当胸,众人凝神屏息,静待那蓝衣人如何动作!

李慕白却是面­色­微微发白,身躯晃了一晃,略一定神,手中急掐诀,金芒闪动,金银双环又以显现而出,只不过却已是灵芒黯淡之极!显是刚才被那蓝衣人青铜鬼面人硬生生将其破开,灵­性­已是受创极重!

那蓝衣人青铜鬼面人颤抖半晌,逐渐静息下来,体内此刻早已是缓运内元,将其一道乱窜的­阴­冷气息禁住!正是方才那愁丝锥所散发!

过了半晌,方缓缓举起手,仔细看着手中不断蹿动变幻欲要挣脱的乌芒!眼中露出一种充满惊疑、又是狂热的奇怪神­色­!缓缓厉喝道:“‘柳眉愁丝!’‘愁丝锥!’这是谁之物!?”

李慕白刘若茗等人也是均感诧异,奇怪这蓝衣青铜鬼面人虽是受创,但不想仍是这般气势浑厚!似并未受多大影响!原来那小小乌锥是愁丝锥么!?

叶华微嘘一口气,伸手一点,那蓝衣青铜鬼面人手中的乌芒光华陡然一涨,滋溜响中,已是挣脱而回!叶华向那蓝衣青铜鬼面人道:“怎么!?这‘愁丝锥’你认识么!?”

蓝衣青铜鬼面人闻言向叶华望了过来,还未待叶华说毕,口中蓦然凄厉长啸,已是身形急扑,瞬间便到了叶华身前!

刘若茗李慕白等一惊,急声叫道:“小心!”手中灵宝已是向着那了蓝衣人后背击去!那蓝衣人却似是勿有发觉,右手卦猛然一探,化作龙爪之形,直向叶华胸前抓去!

叶华亦心下一惊,知晓这三真境修士功法高深,绝不是自己可以力抗,那‘愁丝锥’本是自己于忘归渊所得,当时Сhā在一死去的无名修士胸前,难不成那无名修士与这蓝衣人大有关联么!?

当下却是不容细想,眼见龙爪抓到,手中忽的紫光闪动,空气中蓦地一热,一条燃烧着缕缕紫红火焰的锁链,只迅疾一绕,已是化作红­色­光幕护在胸前,正是紫火锁心链!

“啵”的一声闷响,那蓝衣人右手迅猛一抓,已是抓在了那红­色­光幕之上!那红­色­光幕只是波光粼粼一闪,便是将对方一抓之力尽数卸去!

那蓝衣青铜鬼面人微感意外,厉声惊道:“你竟还有一件真玄灵宝!”

此时李慕白和刘若茗几人手中法宝却已是攻到了那蓝衣人后背之上,那蓝衣青铜鬼面人冷哼一声,清光闪动,浑身现出一副青铜鳞锁甲,表面刻有八宝图文,胸前还雕刻一凸起凶猛狮头铜像!

“铛”的一声,李慕白的双环,刘若茗手中的长剑,已俱是击在上面,那青铜鳞锁甲只青光一闪,那长剑双环便是一弹而回!

刘若茗不禁面­色­骇然,身形掠动,急退数丈,李慕白呆了一呆,惊然道:“八宝狮蛮青铜锁子灵甲!”心下不禁叫糟:“对方功法已是如此厉害,更不想还有这般厉害灵甲护体!这更是难以取胜了!若是不出些霹雳压箱手段,绝难将其击退!”

那蓝衣青铜鬼面却是未有理会李慕白和刘若茗,冷哼一声,向叶华一跨步,手中雷鞭一闪,猛然急甩,百十个霹雳呼啸中直向叶华胸前袭去!

叶华身形飘忽闪动,化作十数道虚影,片刻间便是闪躲避开那那些雷团,待身形一定,手中紫火锁心链微微一荡,犹如毒蛇般向对方急缠而去!

那蓝衣青铜鬼面人冷笑道:“有趣,看看是我的雷鞭厉害,还是你的火鞭厉害!不过你竟伤了我,今日定要你魂飞破散,受尽苦楚方自死去!哈哈!”

大笑中,雷鞭向前忽的一探,青芒闪动间,已是和对方长链绞缠在一起!体内内元猛然一运,一股浩瀚元力已是延其雷鞭,传到对方火链之上,心下嘿然一笑,本想这一击,纵使不能将对方法宝毁去,也要将其禁住夺过来!

哪知对方锁链上亦是猛然传来一股浩瀚力道,与自己元力一冲撞,顿时爆烈出一团耀眼白芒!登时一股巨力反涌而来,手中雷鞭竟是陡然一震,几乎要脱手,心下不由吃了一惊:

“他这火链灵宝竟然如此厉害!难不成是上品真玄灵宝么!真若是如此,那今日我可捡到宝了!”心下随即一喜,左手猛然一拍,一股濛濛清光向叶华一笼而下!

叶华眼见对方一掌拍来,威势赫赫,不由心下微沉,若是退去,手中紫云锁心链怕便是被对方夺去!若是不退,自己可未必能强接得下对方这一掌!

电光石火间,对方一掌微微一幻,已是迫到眼前,劲风击面,几不能呼吸,叶华心下惊然,知晓已容不得自己多虑,当下急运起十二分内元,双掌猛然一吐,一团璀璨金芒亦是忽的喷出!

蓝衣青铜鬼面人哈哈一笑,心下暗念:“你不过是七宝境弟子,纵是修为了得,可怎能与我三真境界修士相抗!真是找死!”左手内元猛然一涨,力道更是大了几分!

说时迟那时快,两团清光金芒不过瞬间便已轰隆隆撞在一起!叶华面­色­一白,身形倒退飞出,砸在墙面上,又是咚咚几声巨响,那面墙壁竟是化为一团齑粉弥散开,烟尘一阵弥漫!

那蓝衣青铜鬼面人却也是面­色­一红,他胸前先前已是被愁丝锥所伤,伤口本已止住!现下被这股爆裂气息一激,胸前伤口登时又是撕裂开来!鲜血汩汩流出!

体内本已禁制住的那“愁丝锥”散发的一丝灰冷息,竟又是蠢蠢欲动!不由心下急怒:“这小贼怎有这般雄厚的内元力道!简直堪比一些三真初境境界修士!这可怎么可能!?不过无论怎般,他今日也是难逃一丝!”

胸中戾气一生,目光­阴­鸷,已是欺身而上,双掌一翻,一股更加猛烈劲道击出,夹杂两道微不可查的细微银芒,竟是欲要一击将对方毙之掌下!

叶华本身在数十丈开外,被刚才巨力反激,现下只觉胸中气血翻滚激荡,好不难受,刚喘息片刻,便又见那蓝衣青铜鬼面人一掌击了过来,此刻却是无力再御,刚欲闪身退避!

却不想面前却是波光一起,显出一只三足龟,那三足龟张口忽的一喷,吐出钟、磬、鼓、钹、铛数件法器,齐声大鸣!一股可见音波急速扩散开来!

那青铜鬼面人击出的一掌,被那音波一荡,竟是莫名消散开来!紧接着又是“叮叮”两声,那两根细微银芒已是折飞了出去!

那蓝衣青铜鬼面人不禁面­色­微微一变,叫道:“三足神龟!你是东海赤尾屿十二连环坞的弟子!”当下想到种种关于那三足神龟的诡异厉害之处,不敢大意,身形蓦然一退,谁知那半空中漂浮的那些钟、磬、鼓、钹、铛忽的一飘,如影随形,紧跟而上!

那蓝衣青铜鬼面人眼睛不由微微一缩,厉声道:“难不成我还怕了这畜生不成!”身上八宝狮蛮锁子甲忽的灵光狂闪,已冲出一头青狮虚影,仰天咆哮数声,便是向着那三足神龟扑去!

那三足神龟正是李慕白的灵兽,“东海赤尾屿十二连环坞”有一只镇岛灵兽,名扬神州,乃是一只活了不知几万年的三足神龟,虽繁育了不少后代,却也是寥寥可数,珍贵之极!

分有“东海赤尾屿十二连环坞”的位尊权重之士豢养!那蓝衣青铜蒙面人虽是对着三足神龟有所听闻,却是从未见过,此番一见,不由心下一惊!

李慕白面­色­凝重,伸手一点,那三足神龟身形变幻,已是化作数丈之巨!李慕白飞身轻掠,站立三足神龟之上,眼见青狮虚影扑来,口中微微低喝,足下三足神龟仰头一喷,­射­出一道盈盈白光,似缓实急,却正中那青狮胸前,只听那青狮嘶吼一声,便是如泡沫般消散开去!

蓝衣青铜鬼面人点了点头,哈哈一下笑道:“果然有些门道,我只不过一探虚实罢了,闻名不若眼见,虽是厉害,却也不过如此!”

李慕白冷冷答道:“是么!?这三足神龟虽是幼弱,对付你却是够了!”猛然深吸一口气,双手掐奇异法诀,十指向前忽的一弹,十道红光顿时注入半空中的那些钟、磬、鼓、钹、铛当中,脚下那三足神龟也是瞬间张口喷出五道光柱!

那蓝衣青铜鬼面人见此异状,只感心下微悸,暗道:“不好!”身形猛然一退,欲要闪避开!谁知背后竟是空间忽的一凝,闪出一只金灿灿的大如铺盖般的巨掌,直向自己后背袭来!不由心下暗骂:“小须弥神掌!”回身急转,一掌拍出,将其击散!

可就在这耽搁,略迟的一迟之间,那五个钟、磬、鼓、钹、铛早以迅疾围了上来,血芒狂闪,蓝衣青铜鬼面人不由心下大叫:“不好!”还未说罢,那五个法器已是无声无息的爆裂开来!每一只法器都是散发出一股妖异夺目血芒,远处刘若茗张林等人看上一眼,竟是都有一种头晕目眩之感!

那蓝衣青铜鬼面人此时心下只感骇然惶恐,一种从所未有过的危机之感,笼上心头,不由厉喝一声:“龙雷珠!”

第一百五十五回 大明度身

第一百五十五回大明度身

第十四回九河兴浪鱼龙跃六部祸乱仙魔狂(十九)

手中雷鞭忽的奇异一抖,数团碗大的银团陡然飞出,微微一转,便是组成七星璇玑阵数,齐齐银芒大放之下,一种惊天毁灭气息播散而出!

李慕白不禁心念一闪:“这青铜鬼面人要拼命了!”紧急之刻,又是数掌补出!那一红一白两股光芒顿时交织与一起!化作一团更是耀目的霞光!

不远处千金笑、唐文等人正和另一位蓝衣青铜鬼面人激斗,眼见这边异状,手中攻势均是一滞,各自惊疑不定,退后数步,向这边瞧了过来!

那霞光当中,李慕白只觉体内气息如沸,身上早已是一片滚热,咬牙坚持,又是伸手急点,数道血光向着那五件法器喷出!脚下三足神龟亦张口喷出一道红芒!

众人却只见那团霞光红芒闪了一闪,随即四围便是变成一片暗红,罡飙怒号,血红­色­的火焰弥漫而出,其中夹杂着一团团的大雷火直往外面打去,山摇地动,声势委实有些惊人。

众人正惊疑间,便又听一声惊天动地的烈响,犹如百十团烈雷再耳旁炸响,抑或是万马齐奔,轰震大地,只过了片刻,那团血云便肆虐而开,潮涌卷至,四方八面的禁制已是如同泡沫般纷纷消裂开!

叶华等人身形急退,只觉那血云当中爆裂开的怒风割在脸上,­阴­冷如刀,好不凌厉!纷纷运劲抵御,均是心下惊想道:“这血云爆裂散发之气之力便是如此厉害,那那两人身处血云当中,却不知如何承受!”

只过了半晌,见那团血云才是消散一净,徐徐显露出其中之物来,半空中漂浮的五件钟、磬、鼓、钹、铛,已是化作了数不清的碎片,飘荡半空!

李慕白身坐在三足神龟直上,除嘴角溢出一丝鲜红血丝,并无异处!

数丈之外,那蓝衣青铜鬼面人身上八宝狮蛮青铜锁子灵甲已是破裂近半,显露出里面的肌肤一片殷红,更有数道伤口,鲜血汩汩流出!因戴面具,倒是不知那青铜鬼面人神情如何!

叶华等人抢身而上,掠到李慕白身旁,低声道:“李师兄!”

李慕白抬头看了看众人,脸­色­白了一白,勉强笑道:“死不了!我自爆了五件圣元灵宝,嘿嘿…他…!”还未说完,脸上忽的一红涨,身形向前一俯,不由张口急呕出数口鲜血!

张林刘若茗不由心下大惊,急忙上前一把将其扶住,低头细看,李慕白竟已是晕死过去了!

另外一名蓝衣青铜鬼面人也早是跃到了那受伤青铜鬼面人身旁,低声探问,两人低语半晌,抬头看看众人,忽的其中一人扬手一撒,一片辉光漫天笼来,另一人却是身形闪动,已到了数十丈开外,再一闪,身形已是消去!

叶华等人怒喝一声,齐齐伸手齐推,巨力发出,那辉光微微一荡,便是凝滞不前了!那散出辉光之人显是意在拖敌,嘿嘿一声冷笑,便是身形一转,化作一道清光向远处飞遁而去!

叶华等人见此,却也是未敢上前相追,张林微嘘了一口气,喃喃道:“这两个煞星可算是被迫退!”

千金笑目光闪动,低声道:“这两个蓝衣青铜鬼面人不知是什么来头!?难道真是北羲六部段家之人么!?”

叶华唐文刘若茗几人已是对李慕白喂持了几粒丹药,眼见他面­色­逐渐红润起来,才慢慢放下心来!刘若茗听闻千金笑此言,怒声道:“若不是那段家之人,还会是何人?”

少华点头道:“若不是咱们觉悟堂人手空虚,哪容得他们如此暗中偷袭!”

叶华看了看周围断垣残壁,远处花草树木、藤萝假山,已是受其波及,一片狼藉,却是不知为何,心头忽的生出几丝疲惫,只感这这无休无止的争斗,不知何时才是终了…

众人又是商谈半晌,待得李慕白悠悠转醒,方子几人将其护送至屋舍歇息不提,剩余张林少华几人却是心情糟到了极点,只想到这觉悟堂这次怎的如此多舛!

先前姜淳姜惠姜氏兄弟受伤,后来唐文龚羽师兄半路受到截杀,已是深受内伤,现下又忽的大起波澜,骤出此事,李慕白师兄却是伤在了敌人手下!约来的六人当中,却只是剩下千金笑师兄一人而已!难不成这次大劝业场比试,还未开始,便要认输么!

千金笑看了看众人愁眉不展情形,忽的哈哈大笑起来:“古云‘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现下用在咱们身上倒也是贴切!”

刘若茗不由大是气急道:“怎么千师兄,你倒是还有闲情逸致吟诗作对笑得出来!”

千金笑哈哈一笑道:“我为何笑不出!?那两位三真境界修士败走,咱们虽是称不上大胜,却绝然也说不上惨败!至于几日后大劝业场比试,众位师弟,还是勿要多虑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现下何须自寻烦恼!”

刘若茗向他瞧了半晌,忽道:“怪不得!原来千师兄已是胸有成竹!到时候可是全要仰仗您老大驾了!”

千金笑摇摇头笑道:“我是指不上了,不过咱们当中倒是有一位仁兄,若是参加大劝业场比试,定是有胜无败!”

刘若茗张林一喜,随即面显狐疑之­色­,向众人环看了几眼道:“千师兄休要说笑!咱们当中除你之外,非伤即弱,这可如何参加比试,定胜无虞!?”

千金笑叹了一叹道:“刚才我与那青铜蒙面人斗掌当中,已是震动了内腑,怕是不济了!”

刘若茗张林等人不由一惊道:“此话当真!”

千金笑哈哈一笑道:“这可如何有假!我骗你们作甚!你们勿要忧急!有这位师弟在,咱们倒是可放下心来!”说罢伸手一指!

众人顺眼看去,千金笑所指之人竟是叶华,众人不由面上一愕然,随即似是想到什么,纷纷暗自点头!

刘若茗呵呵一笑道:“原来是叶师兄!这我可是早有准备!当初本想,万一有什么不测,便是让叶师兄替上!我还当千师兄另有什么高见呢!”

叶华却是心下一惊道:“我道法浅薄,如何比的上众位师兄!”

姜惠点头笑道:“叶师弟勿要过谦,此前我还是疑虑,当初叶师弟如何一人抵挡那合意门一众!现下却是全然信了!”

唐文目光闪动道:“叶师弟果然大才,年纪轻轻,便是得取两件‘真玄灵宝’,这‘真玄灵宝’又号称是‘人玄灵宝’,虽是玄宝当中下品,可对我等七宝境弟子来说,却是可遇不可求,极是难能之物!”

千金笑哈哈一笑道:“众位师弟,‘玄宝’的厉害固然是远超‘元宝’的威力!你们只看到叶师弟手中两件‘人玄灵宝’的厉害!却是未曾留意到叶师弟一身浑厚内元!及堪比两位姜师弟的身躯!这才是最要紧之处!”

叶华不禁面­色­一红道:“千师兄过誉了!师弟刚才危机之下,任­性­胡为,倒是让这众位师兄见笑了!”

刘若茗摇摇头道:“叶师弟安言若此!?现下你内元虽未有全复,却以是威力不俗,若是几日后等你全复,自更是了不得!”

千金笑哈哈一笑道:“竟然如此!哈哈,那岂不是更妙!叶师弟你那一掌抵住那青铜鬼面人双掌一击,若是换做是我,可自付难以将其接下来!

那鬼面人欲要闪避李慕白‘天地同辉’之时,你一掌将其迫住,也是常人难以做到!方才你那金身之象,可是五台一脉传闻当中的‘大明度身’?竟有如此威力!”

叶华低首道:“千师兄见识非凡,却是‘大明度身’”

千金笑点点头道:“听闻这门功法霸道之极,激发本身经脉­精­元,实是欲伤敌先伤几!嘿嘿,看叶师弟似是全不受其影响,不知是叶师弟另修有奇妙功法,还是天生灵体,体内经脉强韧远逾常人!”

叶华不禁心叹服,暗道:“这千金笑师兄果然见识广博,不但对这‘大明度身’祥知,而且对我所修其他功法也是猜到一二!”

当下道:“千师兄果然慧眼如炬!师弟甚是敬服!”

千金笑哈哈一笑道:“看来我没有看错!”

叶华点头微笑道:“千师兄所言正是,我修习一奇异功法,对修复本身经脉大有益处!故这‘大明度身’每次施展,对我来说倒是损伤甚微!”

刘若茗微笑道:“原来如此!此番听闻倒是大开眼见!”

姜惠姜淳均是点头道:“修身之术天下流传甚多,固然是威力奇大,可大多门派教会倒是不太注重,认为修元乃是本,灵识修身乃是末!内元是根,灵力气力是枝!讲求的是根深自然叶茂!往往言道不可本末倒置,根枝不分!其实大为不然!”

叶华听闻此言大是诧异,当初‘守常道祖’也是如此对自己这般言说,后传下《本天论》功法,那《本天论》讲究的是“以灵为本”,自己当初虽是不解其意,可后来却是逐渐有些明悟!

现下听闻姜淳姜惠两位师兄如此言说,难不成他们所修功法也是这般么!他们修炼的是真灵之术,极为立身之术便是修身法门,难不成他们修炼的是“以身为本”么?

第一百五十六回 风云起兮

第一百五十六回风云起兮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一)

叶华心下略有些狐疑,却听千金笑对姜惠姜淳二人笑道:“你们二人乃是真灵之体,修炼那修身之术,自然是事半功倍!我等却无这等天赋,唯有以元力浇灌身躯,费尽无穷心力气力,想来才能达到你们如今的体质境界!”

唐文、龚羽也是点头道:“千师兄所言极是!天地之间如姜淳姜惠师兄这般身居天赋异禀,得天独厚的修士无不是身怀大神通!不是我等所能与之相比的!”

众人移步别院,又是闲谈少许,待过去数个时辰,眼见天黑,张林方喜冲冲的走进来道:“几位师兄,周师兄出关了!片刻便要从雷鹏阁前来此处!还望众位师兄静候稍许!”

千金笑哈哈笑道:“他可算是出来了!只是刚才那番热闹,他却是未有赶上!他错过与我等并肩而战之机会,他不免心下大是沮丧!哈哈!”

刘若茗婉然笑道:“你当周师兄如同你一般好战么,他可是素来以理服人,德绥众人!”

千金笑哈哈笑道:“他纵是德再高,难不成刚才那两个青铜鬼面人,听他几句义理严辞,便是能乖乖退去么!这我可是不信,你若是还要争辩,那便让他试上一试,看看是不是如此!?”

刘若茗笑道:“呵呵,刚才还说你好战!你看怎样?立马验明,怎么便是言语上也定要与我分出胜负么!?”

千金笑哈哈笑道:“大妹子,你上次图谋了我一只黑雨灵燕,我可是一直耿耿于怀!”

“众位师兄,师弟,可是安好!?”话音刚毕,厅堂门口已是转出一雄壮青年,正是周子元周师兄!

众人一见他终于出现,不由均是一喜,纷纷站立起身道:“周师弟!”“周师兄!”

周子元抱拳向众人俯身行礼道:“此番约众位师兄师弟前来,参加那大劝业场比试,众位师兄师弟不辞劳苦,周子元感激不尽!”

千金笑哈哈一笑道:“怎么?你还对我们客气什么!?只是此间发生数次意外,众位师兄师弟现下都是深受内伤,怕是帮不上多少忙了!倒是让周师弟白白费了一番心力!”

周子元歉然道:“周子元对不住众位师兄师弟了!我已是听闻光宸师弟向我细说,所幸众位师兄弟均是无有大碍!不然我便是以死相谢,也难以辞罪了!现下却是不知如何报答众位恩义!”

唐文微微笑道:“周师兄,你这是哪里话!咱们既然同属日月神盟!自然是亲密无间,互相扶助!怎么又有了你我之分了!”

周子元点头道:“唐师弟教训的是,唐师弟、龚师弟不知现下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唐文龚羽两人道:“只是受了些轻伤罢了!”

周子元点头道:“那北羲六部段家竟然使出如此卑鄙行径!却是让人意想不到,实招人痛恨!”说罢向着姜惠姜淳二人道:“听闻两位姜师兄大闹望海楼,将段家公子和袁寒云,还有那前来援手的简雷一众击伤!两位师兄确实英雄气概!”

姜淳姜惠摇头苦笑道:“周师弟,此事莫要再提了,我兄弟二人虽是逞了威风,却也是栽了颜面,那‘红豆馆主’溥瑆溥五爷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位列四大公子之一!我二人能于其手中吃了瘪,却也是有些服气!”

叶华闻言不由一惊,此前自己还在存疑,不知何方修士能将这两位上古真灵灵羊世家子弟击伤,原来是“京师四大公子”,这可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自己在京城之时,这“四大公子”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可自己却是未曾有缘得见,现下那‘四大公子’之一的‘红豆馆主’,如今却是来到九津城,这却是不知为何了。

却听千金笑点头道:“那‘红豆馆主’固然是厉害,可却也不见得能硬抵住你二人的合体变幻之术!那溥瑆的厉害,还是多半在于他那五具灵傀,每一具都是堪比七宝境六层境界修士,日后那些灵傀并随他本身实力提升而增高!却实是了不得之物!”

姜淳姜惠苦笑道:“不错,那五具灵傀当真妖异,我二人猛然一见,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修士!浑身元力澎湃,身体亦是坚硬如金!只是却无有一丝的灵­性­!”

周子元点头道:“我也是有所听闻,言道他专修炼的乃是《九歌大典集从》当中‘阳元奇双功’,练就的傀儡号做‘生、旦、净、末、丑、’五傀,端得厉害之极!”

姜淳姜惠点头道:“我二人算是亲身体悟,却是大为不凡,他那一招‘五丁开山’嘿嘿,当真是威力了得!”

千金笑似是忽的的想到一事,奇问道:“那‘红豆馆主’溥瑆可是向来不出京师,此番外出难不成是为了什么大事?”

众人不禁一怔,均心下暗道:“不错,我等怎的忘了此节!若非紧要事物,那‘红豆馆主’怎肯亲身前来九津城!倒是不知和我日月神盟相关么?假若真是如此,以后碰上冲突,岂不是大是劲敌!”几人不由眉头略微一皱,面­色­凝重,相看了一眼!

周子元大是沉吟,点头思虑半晌道:“我即刻便派出几位师弟,让他们前去跟踪那‘红豆馆主’,详细探查他的行踪!”

千金笑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假若他真是对我日月神盟不利,咱们却也是管不了他什么‘四大公子’‘五大儿子’之类的了!哈哈!”

众人闻言不由露出几分笑容,叶华心下暗笑:“这千师兄当真是嘴上毫无遮拦!那名誉京师的‘四大公子’到了他嘴中,便是和那‘五大儿子’齐名了!”

刘若茗嫣然笑道:“只是不知那‘五大儿子’到底是谁?想来是你杜撰的罢,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合适人选!定能入得其中!”

千金笑哈哈笑道:“你不说我也知晓,‘五大儿子’者,段家公子定是其一!不知对也不对!”

刘若茗呵呵笑了起来:“千师兄,果然聪慧!”

叶华不由微微一笑,这两人碰在一起可是真有趣的很,众人也是纷纷一乐,周子元向叶华问道:“叶师弟,我对侣师兄崇慕已久!不知侣师兄何时能前来觉悟堂一晤!我亦能亲自拜谢于他!”

叶华笑道:“侣师兄现下暂居海光寺,他言道若是待周大哥出关,便来相会!”

周子元微喜道:“如此甚好,若不是那海光寺门禁甚严,我等日月神盟子弟皆不能出入,我便登门拜访相迎!现下我于觉悟堂相候,未免失了些礼数!还请叶师弟转告请他莫要相怪!”

叶华笑道:“周大哥哪里话,侣师兄亦是英雄豪杰,定不在意这等繁文缛节!周大哥还是休要担心烦恼!”

周子元笑道:“若如此那便好!离大劝业场比试还有四日,现下天已是落黑!等明日我再谴派人前去相迎!待得明日侣师兄前来,咱们再相商比试对策,不知众位师兄师弟意下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千金笑笑道:“好好!明日我等再瞻侣师兄风采!只是现下我却已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哈哈!”

众人纷纷大笑起来,又过的一时半刻,众人才散去不提!

待得第二日清阳初起,周子元便是谴张林跟随叶华前去大海光寺送贴,,敬请侣云客桃源八友等人!千金笑唐文等人也是早早于觉悟堂会厅相候!

大海光寺乃是在九津城偏西,位处要冲繁盛之地,周围景­色­殊佳,号称小江南,那‘九津十景’之一的‘平桥积雪’便是于此!那大海光寺更曾获圣泰德圣帝赐词匾额:

“香塔鱼山下,禅堂雁水滨”

“水月应从空法相,天花散落映星龛”

后圣乾皇圣帝南巡至此,更赐下大殿额“普门慧镜”,大殿联:“觉岸正光明如水如月,法流大自在非­色­非空”;

御520小说联:“春物薰馨含慧业,名禽宛转人闻思”;

大士楼联:“不生波处心恒定,大寂光天相总融”;

后楼额:“镜澜普照”;

后楼联“欢喜白毫光妙明合印,庄严香水海安隐同参”。

自此那海光寺因此声名更隆,时有高僧驻锡其间。现任主持乃是湘南高僧主持

叶华对这大海光寺向往已久,却是未得闲暇前来一探,此番前来,自是心下好奇,不住左右张望,向张林问些这大海光寺的一些详情趣闻!

张林一路言说了一些关于大海光寺的典文,叶华不住点头暗记,两人脚程甚快,未过一个时辰,便以快到了大海光寺!

两人看着远处巍峨高大华美的寺院,隐隐透漏出一股祥瑞之气,其间夹杂着若许的红光,张林后忽的想到什么,低声对叶华道:“叶师弟,我所知晓的一些都已是告之与你了!只是有一个传闻却是不知是真是假!”

叶华奇道:“师兄但说无妨!”

张林道:“传闻这大海光寺建寺伊始,那成衡祖师便是传下一块‘血阎锁’”

叶华不由奇问道:“‘血阎锁!’这是何物?”

张林道:“传闻海光寺寺底镇压了三千六百万血魔厉魂之鬼物,历代高僧以无上佛法不断度化,那‘血阎锁’便是那镇封之信物!此事说来虽是虚无缥缈,让人难以相信!可却也是有些迹像可循,更有种种难以说通之情形,旁证了这传言!”

叶华心下微惊道:“张师兄还请详细道来!”

张林点头道:“紧邻大海光寺便驻扎着一宫先帝禁卫,号做‘二奇耳’大多乃是阵法丹药宗师,更有数人阵法炼丹造诣,极为­精­深,已达化境,传闻他们常年驻扎此处,便是监听并巩固那镇封着的三千六百万血魔厉魂鬼物的阵法!”

第一百五十七回 蓝衣社

第一百五十七回蓝衣社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二)

叶华心下不由大奇,笑道:“这我倒是从未听说!这‘血阎锁’想来定是极为慎重之物,那里面的三千六百万的血魔厉魂不知是如何镇压于此处!?谁又有这般大的能耐本事?”

张林笑笑道:“这我便是不知了,只知这三千六百万的血魔若是一旦逃脱出来,嘿嘿,那九津城可不免一场浩劫降临!

叶华点点头道:“确实不错!”两人闲话半晌,已是走到那大海光寺寺门之前,张林向职事僧递送了拜帖,那两位职事僧递送不提!

过的片刻,叶华张林二人便是见侣云客桃源八友几人笑迎出来,只听侣云客笑道:“叶师弟!张师弟!”

叶华张林二人微微拜首道:“侣师兄!”

田亮笑道:“周师兄原来已是出关了么!既是如此,那我们即可前往便是!”

侣云客笑道:“正是!闲话少叙!咱们即可动身,莫要让他们等的急了!”

张林心下一喜道:“多谢周师兄!”

侣云客一笑道:“张师弟无需客气!此事既是因叶师弟而起,我参加那大劝业场比试也是分内之事!咱们走吧!”

张林又是微微一拜,众人缓缓上路离开大海光寺!侣云客对叶华问道:“叶师弟,你现下内元恢复的怎样!?”

叶华道:“虽不是尽复,却也是无关大碍了!”

侣云客点头道:“那便甚好!以你的内元功法,若不是遇上三真境界修士,那便是无虞了!”说罢一顿道:“不知周师兄请来的另外几位帮手到了没有!”

叶华点头道:“已是到了,只不过却又发生了些意外!”

田亮奇问道:“意外?不知是什么意外?”

叶华叹道:“说来话长,那姜淳姜惠两位姜氏兄弟,几位师兄都已是见过!在望海楼与人争斗,受了些内伤,无需再说了,另外的那几位师兄虽不是与他们相同情形,却也是相差无几!其间具体怎样,我也不是甚是详知!还是有张林师兄对众位师兄细说罢!”

张林点头道:“自从侣师兄,田师兄几人离开觉悟堂,隔了两日,‘西川紫姑’门下唐文,和‘东山襄王’门下龚羽两位师兄,便是到了,他们道法甚是­精­湛,可惜在半路上受到了北羲之虎段家的截杀,虽是侥幸逃脱,可内元却是耗损,伤了经脉!如此便是于那大劝业场比试无望了!”

田亮微微点头,目光闪动道:“原来是‘西川紫姑’和‘东山襄王’门下,那定是极为了不得的才俊!”

张林点点头道:“听闻那段家谴派出了几位三真境界修士,连同数十位七宝境弟子,在数条要道上分散把守,他们想来意在伤敌而非杀敌!若非如此,唐文师兄和龚羽师兄可是难以逃脱!”

田亮点头道:“原来如此,以日月神盟在九津城威势,他们想来也只是敢如此,不敢痛下杀手!若是惹的日月神盟长老气怒,出手发威,他们也是唯有退避忍让!”

张林叹道:“若非如今寒城战起,日月神盟驻扎于九津城的那些三真境界修士执事,均是前往寒城,怎肯让那段家如此放肆!”

侣云客微微一笑道:“日月神盟群修皆是为国抵御外魔,这份为国为天下的志气大义,却是让人敬佩之极!”

张林道:“侣师兄过誉了!咱们再说另外两位师兄,其中一位是日月神盟东京分属‘燕子楼’的楼主,千金笑千师兄,另一位是‘东海赤尾屿十二连环坞’弟子,兼任日月神盟黔州分舵少主的李慕白李师兄!”

侣云客点头道:“那‘燕子楼’之名,我在东京时倒有所听闻,却是未有幸拜访,也是未曾想到,那‘燕子楼’楼主千金笑竟是日月神盟之人!”

张林笑道:“日月神盟到底有多少分支派属,我也不是甚详知!或明或暗,林林总总加起来怕是不下万个!那‘燕子楼’楼主千金笑素来和周师兄交好,因此周师兄便是请的他前来!”

侣云客沉吟半晌,问道:“既是‘燕子楼’楼主,那千金笑师弟功法定有非凡之处!还有那李师弟竟然出身‘东海赤尾屿十二连环坞’!想来功法也是极为了不得,难不成他们两人也是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张林又是点头道:“这是昨日发生之事,其中惊险,现下想起,仍是寒栗忽起,叶师弟当时也是在场,曾力斗那暗袭的刺客!”

田亮奇道:“‘刺客?’,这是哪里的修士?”

叶华道:“昨日我们本于觉悟堂会客厅商议事情,却是不想忽的闯进两位三真境界修士,身穿蓝衣衫,面带青铜鬼面,未发几言,便是出手相击!”

侣云客桃源八友等人均是一惊,面­色­微变道:“蓝衣青铜鬼面人?三真境界修士!?”

叶华道:“所幸我们人数众多,激斗一番,那两位三真境界蓝衣人便是退走了!可李师兄却是身受重伤,千师兄也是受了些内伤!”

侣云客和田亮等人相看了一眼,侣云客肃然道:“众位师弟可是看出那两人的来历么!?”

叶华摇摇头道:“恕众位师弟眼拙,未有看出那两人的功法家数,也未有看出其出身来历!不过后来,众位师兄猜测,那两个蓝衣人应是北羲六部段家谴派来之人!欲要觉悟堂损折人手,在大劝业场比试不战而败!”

张林点头道:“这倒是不能怪众位师兄,那两人既是头戴青铜鬼面,想来便是不欲众位师兄瞧出其来历!加之刻意隐藏功法路数,却是难以认出!”

侣云客点点头,抬头沉想了半晌,才道:“或是如此,那两个蓝衣人确是段家之人!只是我与众位师弟当初于洪州苍卢山脉游历之时,却曾碰上过一件怪事!不知两位师弟当不当听!”

叶华张林微微一怔,点头道:“侣师兄自说无妨!”

侣云客抬头看了看远处云翳,道:“算算已是将近十年了罢,那时侯我与众位师弟道法未成,均不过七宝四五境界,内元着实浅薄之极,我与众位师弟尊奉师命,出了师门,一路游荡,直到了洪州苍卢山脉!

听闻当地百姓言道‘勿要上那苍卢山龙华顶,那边乃是­阴­阳界!上面有一个湖,乃是­阴­阳湖!’我等自然是一笑置之,自认是修道之士!那那山顶湖泊固然怪异,想来只不过是些鬼祟作怪罢了!”

田亮郑重道:“所谓‘­阴­阳界’‘­阴­阳湖’,便是­阴­间阳世的界限!大哥听闻村人所言,本想绕道而行,偏偏禁不住众位师弟胆大好奇,才勉强同意前往!若不是如此,也不会发生这般诡异之事!”

侣云客目光闪动道:“我与众位师弟到了那龙华顶,上面果然有一潭湖水!波光粼粼,映着天光云翳,青碧如玉,并无丝毫异处!谁知到了晚上,斜月初升,山顶之上却是不知为何笼起了薄薄惨雾,湖面上亦是隐隐显出起几个人影,好似是几个孩童于湖中玩闹游水!我等几人纵是修道之人,也是不由吃了一惊,心下骇异,这般晚上又哪里会来几个孩童于此游泳呢!?”

田亮面­色­微白,微微颤声道:“当时我只道是哪里的孤魂野鬼,竟敢在我等面前游荡!我向那些黑影喊道‘你们若是不退去,便休要怪我出手无情了!’谁知那几个孩童忽的停了下来,放声哭泣了起来!在如此荒山野岭,飘荡着那孩童的若断若续的哭泣之声,也不怕你们笑话,现下想起,我仍是浑身寒栗”

叶华不由心下惊然,问道:“后来如何?难不成那几个孩童真是孤魂野鬼么!?”

田亮道:“我忍不住放出飞剑向其斩去,那些孩童却是幽幽的鬼笑起来,我那飞剑当时虽是清元灵宝,却也是威力不俗,谁知斩在那几个孩童之上,却是宛若无物,一透而出!当下我们众师兄弟,便是变了脸­色­,知晓眼前那孩童实是大敌!”

张林只听田亮言说,不由浮现出那湖水孩童情形,亦是毛骨悚然,强自平息内心道:“众位师兄后来可是将其击败!?”

田亮摇摇头道:“怪事还在后面,我们一众几人眼见不妙,便是放出数件法宝,光芒大耀之下,那几个孩童似是有些惧怕,身形微微一敛,便是不见了,湖中却是出现五六个黑­色­之物,浮浮沉沉与湖面之上!”

叶华问道:“黑­色­之物?那是什么!?”

田亮吁了一口气,呆了一呆,眼中露出强烈惧意道:“那是五具不过丈许大小的尸棺!表面似是还刻画有暗红图案,什么图案却是看不大清楚了!”

叶华张林一惊道:“尸棺!这——!?

侣云客点头道:“不错,正是几具尸棺!当下便知晓我们此番所遇,定是鬼道中人!不敢再造次,急忙收起法宝,欲要退下这龙华顶,谁知还未走几步,空中便是一暗,滚滚的乌云已是汇聚了过来,将那龙华顶整个一笼而下,­阴­风怒号当中便是见了七八个身穿蓝衣,头戴青铜鬼面之人,只不过他们胸前似还是纹有斗大文字,好似是‘陆、十叁、玖、柒’等等数字!”

叶华张林只听得目瞪口呆道:“蓝衣青铜鬼面人!?”

田亮微点点头道:“那些蓝衣人道法好不厉害,只一出手便是雷光火舌喷出,向着中间潭水­射­去!现下想起,他们定是三真境界修士无疑!只怕其中还有一人两人还是超过三真境界,乃达玉华境界!那雷声火光一爆,我便是觉得头颅,仿若被什么猛然一击,直直晕了过去!后面之事我却是丝毫不知了!”

侣云客微微苦笑一声道:“莫说是你,咱们当中除却张驴儿师弟和我勉强支撑之外,你们都是昏晕过去!我与张师弟,急虑之下,强自施展内元,带着众位师弟,蹒跚下的山来!所幸那湖潭中之物和蓝衣人激斗,未曾顾得我等!被我等侥幸逃的一条­性­命!

待到了山底下,扭头回望,那龙华顶仍是雷声轰鸣,电光赫赫!声势之大,从所未见!只过去数个时辰,那乌云才散去!只是我等却是不敢再前往一探了!”

田亮点头道:“后来听山村村民传言道,十几年前曾有数个孩子在那龙华顶潭水中游泳,溺水身亡,此后再有孩子去戏水,定是有去无回,村里也曾请了法师,前去做法,可回来不过半月便是圆寂了!自此那龙华顶便是众人闭言不谈之处了!”

叶华张林心下亦是骇然,此刻却怔怔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侣云客道:“那蓝衣青铜鬼面人自从那次一见,此后却再无见到!后来我却无意中听说过一个名称,号做‘蓝衣社’,可是我再向身旁其他道友修士打听,却是无一人知晓相识!”

第一百五十八回 商定

第一百五十八回商定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三)

叶华和张林顿时愕然道:“蓝衣社!?”

侣云客点头道:“不错,正是‘蓝衣社’,极其隐秘的门派!相信世上没有多少人知晓这样一个教社存才!”

叶华道:“那‘蓝衣社’难不成是附属‘北羲六部’么?”

侣云客摇摇头道:“这我便是不是十分详知了!但从种种迹象来看或不是!”

叶华点点头,暗想道:“‘蓝衣社’为什么到觉悟堂,难道是为了自己么!?可是自己却并未和那‘蓝衣社’打过交道,也就更谈不上什么仇隙了!那两个蓝衣青铜鬼面人却是为什么要出手暗袭呢!”思虑半晌,想不出所以然,只好无奈作罢!

众人一路行走,过了个许时辰,便是来到了觉悟堂,周子元听闻那桃源八友侣云客等人已是到了觉悟堂,急忙从会客厅外出相迎!待一出东瑞厅,便见张林叶华身后站立着八九人,那为首之人,却正是当初于青龙湖畔‘圣贤道’道场所见,周子元心下已知此人应是侣云客无疑了!

当下抢步上前俯身行礼道:“在下周子元,拜见侣师兄!”

侣云客也是微微一笑,伸手将其托起道:“这位定是周师弟,我与周师弟神交已久,自是旧相识,无需多礼客气!”

周子元哈哈笑道:“侣师兄所言甚是,我曾听闻叶师弟讲起侣师兄高洁逸事,心下十分仰慕敬佩,亦早已是把侣师兄当做知己之交了!

侣云客笑道:“既是如此,周师弟,咱们还是赶紧商谈要事罢!”

周子元点头道:“不错,不错,侣师兄快请!”说罢转身带领众人进入会客厅,会客厅内千金笑、李慕白,姜氏兄弟,唐文和龚羽等人亦是等候已久,眼见众人到来,纷纷站起,行礼相见!周子元介绍众人与之相识,自是不再赘述!

待得众人坐定,周子元言道:“众位师兄师弟既是已拜见过侣师兄,已是相识,现下咱们众人便已到齐了,可商量商量那后日的大劝业场比试了!众位师兄师弟可尽述几见,各表所虑!所谓齐心协力,众志成城!还望众位师兄师弟费些心才好!”

千金笑哈哈笑道:“那是自然,这大劝业场比试其实也简单,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与之针锋相对便是!座中已是有侣师兄压阵,想来应是无需多虑!依我看,其他两名人选,叶师弟占其一,另一人么,倒是…若是众位师弟不嫌弃为兄道法浅薄,为兄倒可愿上前一试!”

李慕白咳咳几声道:“千师兄所言极是!在座众位师兄师弟中,倒是大多身受内伤,虽这几日略有复原,可是那北羲六部段家是何等的厉害,所派人手想来也定是非凡之辈,若是对上,想来咱们胜算也是不大!千师兄虽是受了内伤,现下却也是无可奈何凑添人数了!”

千金笑不由白了他一眼叹道:“怎么?如今我只是沦落到凑添人数么!哎!可叹可痛、可叹可痛!”

李慕白微微笑道:“人云‘虎落平阳被犬欺’,况且千师兄本不是‘虎’,如今却也是落到了‘平阳’,自然是嘿嘿…”

刘若茗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依我看,千师兄既然是受了伤,那就­干­脆歇息了罢!倒是周师兄可上前一比!或者…或者周师兄可是顶替叶师兄比试如何?”

千金笑嘻嘻笑道:“这妮子,你这话是何意?我看关键还是后面一句话罢!?怎么你心疼你那小…小…!哈哈,周师弟连施展‘七元天玑嫁梦大法’以传递消息,还有那‘纵地金光法阵’,大耗心力内元,怎么你倒是不心疼一下周师弟么!?”

刘若茗不禁脸绯红,心下大是羞急:“千师兄可真是口无遮拦,这‘小’字后面虽是没有说出,可是谁不解其意,‘小情郎’三字,这不说与说又有什么区别!”当下嗔怒喝道:“千师兄你…你!”当下跺一跺脚,不再理睬他!

千金笑哈哈一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了罢!不过,你说的没错,周师弟倒是可替我而上,若是他神气完足之时,自然是谁也不惧,现下却是如同我一般受了些内伤!”说罢一顿,转向周子元问道:“不知周师弟身体状况如何!?如若有的平时八分元力,我便退出,让周师弟上前比试!”

周子元点头点头笑道:“不瞒众位师兄师弟,现下我内元却刚刚是八分水准!”

千金笑与李慕白等人不由一惊道:“此话当真,可这怎么可能?周师弟你可是连施展十数次‘七元天玑嫁梦大法’和‘纵地金光法阵’!以你平日内元心力,现下若是有五六分水准已是不错了!你…你…”随即猛然想起什么,又霍然一惊道:“你的‘天讨’功法突破了…突破至第四层么!啊哈哈!”

刘若茗张林等人也是微微一怔,听闻千金笑李慕白惊呼,不由大喜起来:“周师兄,你难不成功法真是突破了么!“

周子元又是点点头笑道:“不错,侥幸而已!我在雷鹏阁,连施十六次‘纵地金光法阵’与‘七元天玑嫁梦大法’,已是竭力而为,谁知筋疲力尽之下,却不曾想触动了那一丝丝的桎梏!惊喜之下,急忙连吞服丹药,炼化内元,又是经过一些波折磨砺,才算侥幸突破!

刘若茗张林少华等人听闻他亲口承认,随即更是欣喜道:“呵呵,这下可是好了!恭贺周师兄!这下觉悟堂亦是有救了,那大劝业场比试哈哈自然是不惧~!”

叶华侣云客千金笑等人却是心下感慨:“这周师兄弟虽是说的这般轻描淡写,毫不在意,‘竭力而为’‘­精­疲力尽’说来简易,想他定然是用尽了十二分的气力!其中辛苦却又谁能知!

且那‘突破’是何等的惊险痛苦,若不是经历一番九死一生,休想这般突破!虽是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可毕竟那‘祸端’,又哪是这般容易破解的,谁又知那‘苦尽甘来’中的‘苦’,是何等的不易!若不是要好生经历,那‘甘甜’又岂是这般容易来临的!”

景惠姜淳两兄弟哈哈一笑道:“好好!不想真是如此,周师弟当真是天大福缘!那‘天讨’神术,若是突破至第四层,威力可是大增,周师弟若是顶替千师兄,想来也是不无不可!”

千金笑笑道:“岂止是‘不无不可’简直是‘胜算大增’!两位师弟,无需顾忌于我说的客气,直说无妨,我的老脸如同我的肚皮一般厚重无极!”

众人听闻千金笑如此说,不由纷纷乐了起来,侣云客点点头,心下暗道:“这日月神盟有如此弟子,果然是当世名门巨派,不愧创下忠义仁爱的大名!”

李慕白道:“既是如此,那便有侣师兄,周师弟,叶师弟三人出战!不知众人意下如何!?”

众人闻言不由点点头纷纷道:“我等毫无异议!”李慕白点点头道:“那便好,咱们便这般定下便是了!还请几位师兄师弟,好生歇息!以待对敌!”众人齐声允诺!

三日时间转眼而逝,这日在九津城大劝业场,刚刚早日清晨,那大劝业场已是人流潮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早有不少修士,闻风从极远处赶来,特地看这场段家弟子和觉悟堂的争斗比试,都心下知晓,这比试暗地里却是‘日月神盟’与‘北羲六部’的较量!谁胜谁败,都是将决定两方在九津城的权势地位!

那大劝业场地因处九津城中心,乃是数亩大小的一块圆场,周围遍立琼楼玉宇,买办商铺,此时在“于和春楼”顶楼,却是坐着一众黑衣青年,为首之人身穿锦绣华衣,眉清目秀,器宇轩昂,不过二十五六岁年纪,正低首品茗,忽的楼梯处走上一位黑衣男子,环看了看周围,一见锦衣青年,忙急步走了过来!

带走到那锦衣青年身前,俯首低声道:“公子,已是看清了,那‘红豆馆主’溥瑆正在对面‘燕回楼’,看来也是在等看那觉悟堂比试呢!”

那锦衣青年皱了皱眉头道:“他千里迢迢来九津城,难不成便是为了这小小的觉悟堂比试么!?”说罢,缓摇摇头沉声道:“这我可是不信!那边还有什么情况!?”

那黑衣男子低声嘿嘿笑道:“在那‘燕回楼’,还有七位女子,长的嘿嘿,长的美貌如花,丽质仙姿,身穿奇服当真是显目的很!”

那锦衣青年不由轻哦一声,目光闪过一丝奇异神­色­,道:“那七位女子什么来历,你可是探清了!”

那黑衣男子低声道:“恕手下无能,那七位女子虽是羊毛姿­色­出众,可是在座的众人却没有一个能相识的!不过…”

锦衣青年道:“不过什么!?”

那黑衣男子道:“我好像瞅见流云公主也是在那燕回楼,且是和那七位女子交谈数语!”

锦衣青年咦的一声道:“她来做什么!?难道那七个女子她认识么!?”

第一百五十九回齐聚

第一百五十九回齐聚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四)

那黑衣男子只是低头聆听,未敢答话,锦衣青年又沉吟半晌,道:“你再过去盯着,若是有什么要紧事,便过来向我汇报!”

那黑衣男子低头道:“是,属下明白!”说罢转身离去不提!

锦衣男子想了半刻,忽的冷哼一声,轻声道:“真是有趣,想不到堂堂‘京城四大公子’倒是于这九津城聚齐了!”

锦衣男子说完这句话,便是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向外瞧了几眼,过了半晌,楼梯处又是蹬蹬走上来数人,只听那些人笑道:“马师兄!咱们到了这九津城,却是不想碰见这般热闹之事!哈哈,我可要好好的看上一看呢!”

“哎!这热闹自然是要凑的,只是众位师弟可莫要惹事才好!”为首之人笑道,眼神顾盼间,赫然有威,那人竟然是马飞,身后紧随着石磊、张克、张兰、古云奇几人!

马飞几人望了望四周,欲要寻找座位坐下,不经意间却是瞅见那锦衣青年,不由面­色­微微变了一变,几人相看了几眼,默声走到远处座位坐下!待得坐定,张克低声道:“他怎么也在这里!?不在皇宫陪伴圣帝,怎么到了此处!?”

石磊嘿嘿笑了笑道:“难不成也是看这日月神盟和着北羲六部交战来了么?”

马飞摇摇头道:“这倒是令人难以相信!此等事情虽是热闹,可是他却犯不着特意赶来!想来来九津城是身负要事了!”说罢轻打开临街的隔窗,向外微微一望,感慨道:“这九津城果然是日月神盟和北羲六部的天下,两者争斗,竟是惊动如此多的门派修士前来观望!”

张克点头道:“这是自然,九津城门派林立不下数百,其间却是合意门、北羲六部、日月神盟三系鼎足而立,只是合意门和日月神盟虽势大,大半修士却位于九津城津南津西周边一带,九津城城内只北羲六部势力遍布!张师妹的师门崂山三清宫,离之这里已不是十分遥远,想来那崂山三清宫于此地定有分支会堂!”

张克等人见张兰师妹自从叶华离开之后,便是逐渐变得少言起来,近日更是神情落寞,郁郁寡欢,若有深忧,只默默随在众人身后,竟是极少言笑,众人不由心下微微担心,因此常日便是想方设法与之说话,欲要其早日摆脱出来!

张兰微微一怔,点点头低声道:“不错,‘崂山三清宫’号称周边三万里俱是有旁支分系,客馆会堂!这九津城虽已是在三万里开外,不过乃是京城南门重镇,是数一数二的城都,故也在这里设下了八处分馆会点!以来扶住在外的‘崂山三清宫’弟子!”

众人点点头,石磊向窗外看去,只见远处已是缓缓走过来百十来人,俱是身穿青衣,身前纹有一古雅花纹,宛若数条盘旋而动的游鱼,向外散开而去,却又是整齐柔和无比,看去只觉得说不出的好看深邃,,周围人群见其均是纷纷避开,伸手指指点点,低声相语,更有不少人,拍手呼叫,欢笑之极!

石磊不禁心神一振,喜叫道:“快看,那是北羲六部之人么!?”

马飞张克等人也是急向外瞧去,张克笑道:“不错,不错,那正是北羲六部段家之人!哈哈,好戏开始了!”

石磊又是瞧了半晌道:“怎么那日月神盟觉悟堂人马还未到!?不会临阵脱逃罢!”

张克摇头道:“决然不会!时辰不是午时么,时辰还早,在等一会,想来便是该到了!”

众人又是看了半晌,只见那百数人缓缓走到大劝业场中心,为首之人低首吩咐了几声,身旁几个人点头答应,纷纷走上前,占据圆场各处,手中霞光微闪,便是显出百十件布阵法件!齐齐挥手一扬,只见那数亩大的空地忽的白光闪耀,已凭空出现了一个数十丈见方的石台!那布阵之人,又是忙活半晌,方各按照方位将阵法布成!

马飞等人见那石台上空亦是波光粼粼,显也是布下了禁制,石磊点头道:“这石台禁制竟是一套‘上品真玄阵法’,看来这北羲六部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知这北羲六部里面,会是派出谁参加那比试呢!?”

张克摇头道:“这咱们便是无法知晓了,那群人当中,除却那袁寒云我是见过几次面外,其余之人倒是一个不识!更是不知有谁要参加那比试了!”

“嘿嘿,你们不认识那些人么!?”忽听一个­干­笑声音传来道,张克等人循声看去,只见右手身旁丈许外,不知何时坐着一位­干­瘦老头,正笑眯眯的向众人看来,随即扭头向窗外瞧了一瞧!

马飞张克等人一见那老头身穿皂袍,虽是­干­瘦非常,可目光­射­来,凌然之极,心下不由暗凛,知晓这老者不是非同寻常之人,当下抱拳道“敢问这位老丈,那些人您老人家相识么!?不知这些人可都是些什么来头?”

那­干­瘦老头嘿嘿一笑,摇头晃脑道:“你们可是问对人了!那几个小崽子,我倒是勉强都是识的!哈哈!”说罢一顿,接着伸手一指道:

“看到了么?那为首之人乃是北羲之虎段家封家将徐铁珊,他是北羲六部段家第一重臣!内元功法自然无需说了!他身旁的那些人均是北羲六部中,身居要职的一方将帅!他们身后的那两个小子,身穿白衣的是摄政袁王的二公子袁寒云,另外一个便是段帅的独子段家公子了!”

马飞等人不由心下暗惊道:“好家伙,这北羲六部段家却是派出了这般大阵仗,但看那些将臣,粗略一数,便是不下二十位,且每一个想来境界都是三真境界,只怕修为还是更加了不得呢!”

那­干­瘦老者看了一眼马飞等人,­干­笑几声道:“你看他们身后,跟随着的那几个青年子弟,你们纵然不识的,想来也是听闻过!”

石磊张克等人不由心下惊疑不定,瞧了半晌,不由苦笑一声纷纷摇摇头,倒是马飞苦思半晌,,忽的猛然一惊道:“难不成是他们!?”

石磊张克奇问道:“是谁?马师兄快些说来是谁!?”那­干­瘦老者在一旁笑而未语,只是看着马飞,似是要待他说出来!

马飞点头道:“众位师弟,可曾不知你们听说过这般一个歌谣:

“‘戈倒握,笛横吹,阮维青眼,马良白眉,天成阆苑三千界,云锁巫山十二堆!’;

‘龙渊剑,鸟号弓,剑推杜鲁,斧拟扬东。孟萧成儒,早藉八方慈心力;曾胡得道,终由一贯圣人功!’”

张克顿时恍然道:“这我们听闻过,其中所言乃是几个了不得的青年才俊,难道…难道那些人当中便有他们么!”

古云奇却是一脸讶奇,小声问道:“怎么这几句古怪歌谣,有什么深意么!说的不知是谁?”

那­干­瘦老者却是点点头哈哈一笑道:“不错,那些人当中却正是有这几人!”

张克马飞不由一惊道:“可…可听闻那几人乃是分属北羲六部不同派系,怎么肯前来相助那北羲之虎段家!这可是有几分奇怪了!?”

那­干­瘦老者摇摇头道:“那北羲六部之内关系伎俩,又岂是你们能知的!他们可是亦敌亦友,同利为敌,同害为友,嘿嘿!哼哼!”

说罢一顿道:“你们看,段家公子身旁,那两目青芒,身背两只‘蜗皇戈’的青年,便是出身峨眉派‘九老仙府’!”的阮维!因其练就的乃是《南华真经》,一双灵目堪比玄宝,因作青­色­,加之那‘九老仙府’又是有‘阆苑三千界’的美誉!因此‘戈倒握,阮维青眼,天成阆苑三千界’,便是说他了!”

张克点头道:“原来如此!我们虽是知那阮维之名,却是不知是这般来历!”

马飞微微一笑道:“那身长两条白眉的想来便是那那‘白眉马良’了罢!”

那­干­瘦老者哈哈一笑道:“不错,正是他!那‘白眉马良’天生便是一对尺许长的白­色­眉毛,他的师父乃是‘巫山十二峰’的大长老‘竹贤长老’,手中法宝乃是他师尊亲传的一支‘滴翠龙颈笛’!”

马飞问道:“听闻他本身乃是‘白眉长臂灵猿之体’,他师尊‘竹贤长老’当年于云贵游历,偶遇上他,发现他的异处,欣喜之极,如获至宝,当下把他带回巫山十二峰细心教诲,后来他下山,便是参入了北羲六部北羲之龙冯家了!不知是也不是?”

那­干­瘦老者点头笑道:“正是!不想你小子倒是还有几分见识!”

马飞笑道:“老丈过誉了!”

那­干­瘦老者接着道:“‘龙渊剑,鸟号弓,剑推杜鲁,斧拟扬东。孟萧成儒,早藉八方慈心力;曾胡得道,终由一贯圣人功!’你可知是何意!?”

马飞略犹豫道:“倒是略知一二,那‘龙渊剑’便是‘七星龙渊剑’,是杜焕之物,那杜焕是‘汉州狮驼峰龙煞真人’子弟,一身‘雪狮劲’厉害非常,施展出的‘七星龙渊剑’威力极盛,罕有敌手!

‘鲁’便是鲁成梁了,手持的是‘紫日泰阿剑’,传闻是‘越州月刑真人’弟子,所依仗的功法便是一套‘枕流漱石’剑法,到底威力如何,倒是谁也不晓得了!只是听闻慕名前往切磋者,无一不是落败而归,那鲁成梁倒是愈发盛名远播了!难不成这两人也是在其中么!?”马飞随即一惊问道

­干­瘦老者点头赞许道:“不错,不错!那袁寒云身后的狮头大汉便是杜焕了!杜焕身旁那身穿黑衣,脸颊印有‘斜月瘢’的男子,便是鲁成梁!那‘斜月瘢’乃是‘月刑真人’弟子的独门标记!鲁成梁得到他师尊‘月刑真人’的亲传,‘枕流漱石’剑法闻名天下,却是不凡,极为了得!”

张克石磊等人不由点头道:“原来如此,今日才是知晓这歌谣的来历,长了见识!那‘鸟号弓’想来便是那身背长弓之人罢!?”

­干­瘦老者笑道:“孺子可教也!‘鸟号弓’乃齐景公于泰山所制,流传至今,被北羲六部‘黎王’坐下韩云子所得,那‘鸟号弓’乃是用‘鸟号之柘,燕牛之角,秦麋之筋,河鱼之胶’所制!

以‘柘为弓,弹鸟鸟号呼’故名曰‘鸟号弓’!淮南子又云:‘乌号,柘桑,其材坚劲,乌栖其上,将飞,枝劲复起,号呼其上。伐取其材为弓,因曰‘乌号’’!便是来源于此了!”

众人又是点点头,心下感慨,如此说来,那鸟号弓大是非同寻常之物!今日若是能一睹其风采,却是不枉此行!

那­干­瘦老者又道:“那斧便是‘青云古斧’和‘鹊檀斧’,‘青云古斧’乃是杨般所执,‘鹊檀斧’是东方静云所用!前者出自‘洪州苍鹭山’,是‘白帝’后裔‘伏墨宫主’门下!

东方静云乃是‘鲁州班门’公孙家子弟,一身‘班门斧功’极是纯熟!这两人便是那狮头杜焕身旁之人,那矮个子是杨般,高个青衫之人是东方静云!”

众人不由又是点点头,仔细向人群中瞧去,那­干­瘦老者转首又向马飞问道:“这位小兄弟,你可知那‘孟萧成儒,早藉八方慈心力;曾胡得道,终由一贯圣人功’是何意!?”

马飞略惭愧道:“恕弟子无能,这倒是不知了!”

那老者哈哈一笑,刚欲答话,便听张兰忽的幽然道:“我倒是偶有听闻!不知对否,还望前辈指正!”

那­干­瘦老者轻哦一声道:“快些说来!”

张兰微微低首轻声道:“‘孟萧’说的是孟翼和萧雷,两人同出云贵‘知非寺’!所修‘知非诀’!当年两人为完佛愿,游遍八方四极,广发善心慈念,才算完功!曾夏和胡畴两人出身‘秋霜殿’所习乃是‘圣人功’!亦是创下偌大名头!”

那­干­瘦老者不由惊诧道:“你怎么知晓那曾夏和胡畴出身于‘秋霜殿’?这可是辛秘!了不得!不得了!”

那­干­瘦老者深看了一眼张兰,叹了口气,起身摇头晃脑感慨吟道:

“秋殿霜凝当永夕,灵场斋洁方无斁。

高真谆诲昔亲闻,上帝休祯今再觌。

郁葱兮卿云,仙鹤兮不群。

肃清兮采席,神雀兮振翼。

香飘华烛焰亭亭,风度翠帘声历历。

嘉应纷纶宝运昌,圣人功与天无极!”

第一百六十回 到场

第一百六十回到场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五)

众人听得均不由一呆,喃喃道:“‘圣人功与天无极!’好大的魄度!这般话他们也敢说么!?”

那­干­瘦老者举目笑道:“怎么你们认为这‘秋霜殿’是狂妄之极么!其实却是不然,这‘圣人功’的厉害,只怕是这‘与天无极’还不足以形容!”

众人不由又是一愕,竟是一时不知何以对,只过的小片刻,却听大劝业场另一方向,忽的喧嚣声大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边亦是缓缓走出一群人来,人数亦不少,张克不由道:“想必那便是日月神盟觉悟堂一众了!”

那一众因是稍远,马飞几人倒是瞧不清其容貌,转身相谈数语,向那老者看去,那­干­瘦老者却正是低头茗茶,似是并未注意到那群人前来!马飞几人本欲那老者再言说这觉悟堂一众,此刻这老者竟是漠不关心样子,几人不由心下微讶!却并不好开口相问!

张克低声道:“那北羲六部竟是遣派出这许多的青年才俊!恐怕那日月神盟却是大大的不妙了!”

石磊点头道:“却是如此!不过…”还未说完,却猛然一见站立窗前的张兰,面­色­忽然间大变,竟是苍白之极,其身也微微一颤,左右一晃,竟似要跌倒,石磊不由心下大惊,急忙站起抢上前,伸手将其微扶住,急道:“张师妹!你…你!”

众人眼见石磊忽的站起,方注意张兰异状,不由均是一惊道:“张师妹!”

张兰却是微吸一口气,已是立身站定,面­色­也已白褪红升,众人却听她幽幽叹了口气,伸手向远处微微一指,轻声道:“你们看那是谁!?”

众人心下惊疑,顺其看去,却见那日月神盟一众当中,显出几个熟悉身影,其中一个,竟是众人再也熟悉不过的叶华叶师弟!石磊不由一声怪叫跳起道:“他…他怎么在这里!”

马飞也是一惊,随即哈哈大笑道:“千里有缘来相见!哈哈!想来他定是从‘三山五园’大藏经阁内的‘十万戒子须弥天’闭关出来了!”

张克摇头叹道:“可未必是和你有缘,倒是些许人‘千里有缘一线牵’才对,只是他怎么到了九津城,却是又和那些日月神盟觉悟堂弟子到了一起,这可是奇也怪哉!”

石磊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现下便去见他,问他不就知道了么!那旁边之人好似是‘桃源八友’侣师兄一众罢!咱们上次与他们于大西山相别,还是未曾相会!”

张克点头笑道:“不错,正是他们,怎么你现下便去与叶师弟相见么!我看还是待这日月神盟与北羲六部比试完毕,咱们再前去罢!免得现下他们烦扰!”

石磊伸手拍头道:“哎呀,正是,正是!那叶师弟说不定便是那日月神盟邀去的帮手呢!现下倒是正需心无旁骛!不可打扰,不可打扰!只是…只是…!”说罢转首看了看张兰。

张兰面­色­微微显出一丝红晕,眼神中亦是散发出一种夺目的神采,轻声笑道:“无需着急!还是等此间事毕,咱们在过去相见罢!”

石磊笑道:“好好!咦!”石磊似是忽的想起什么,转首向马飞一众问道:“叶师弟…叶师弟不会…不会是要参加那三场比试罢!”

马飞张克等人不由面­色­变了一变,强笑道:“这好像不大可能!那日月神盟内高手如云!青年子弟大有能耐者不知几许!怎么可能轮到叶师弟这外人出头!哈。。哈这…这!”

众人虽是人嘴上这般说,心下却是不住道:“不错,不错!石师弟这般一说,还真是有几分道理,以叶师弟功法和极其深厚的内元!这莫说同境界之内,便是三真境界之下,已是罕有敌手了!难不成他真是被邀来参加比试么!”

石磊却是摇头道:“我看倒是极有可能!听闻这日月神盟和北羲六部当初定下这大劝业场比试,为要公平起见,便是立下规矩,言道三场比试参加者,需乃是七宝境弟子,且是同境界者方可参加!不然你以三真境界,对敌七宝境界那自然是有胜无败!

叶师弟虽是七宝六境界,尚未达到七宝境界顶峰七层境界,却已是三真境界功法下罕有其匹!你们想,他若是对敌七宝六境子弟,谁还是其对手!?”

马飞点头道:“虽是不错!不过话又说来,那北羲六部中青年才俊,能得取如此大名声,又岂是浪得虚名之辈!我看叶师弟若是参加比试,却是有几分凶险!”

张兰听闻马飞之言,面­色­不由微微白了一白,随即淡声道:“叶师弟当初独斗那火神教三真境界修士的‘三眼光华’,众位师兄师兄也都是亲眼目睹!难不成眼下这几个六境弟子对付不了么!?”

马飞顿时语塞,一时讷讷,想了一想,随即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我怎么能忘呢!”

场中叶华却是不知周围‘于和春楼’所发生之事,正边走边与侣云客低头相谈!

侣云客听闻叶华当初与自己辞别后遭遇,正心下感慨,却是忽的心中一动,不由眉头微皱,抬眼向四周瞧去,只见那大劝业场周围矗立着十数座玉宇楼台,直入云端,细看了半晌,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处,方转过头来!

叶华见此,不由问道:“侣师兄哪里有什么不妥么!?”说罢亦是看了看周遭楼宇,笑道:“想来这些楼阁当中,不知坐着多少门派修士,前来看热闹!”

侣云客摇头微笑道:“没什么!是呢!”随即抬眼又是看了几眼周遭楼宇,心下却暗道:“怎么我心神忽的不宁起来!自从我修道至今!倒是极少有这般事情!难不成这几座楼宇当中坐着什么高人么!?”

心下忖度半晌,却并无丝毫端倪,不由作罢,众人一行已是缓缓走至石台之前,北羲六部段家一众早已是等候多时!那段家公子一见日月神盟觉悟堂一众,走了过来,哈哈一笑道:“伍豪兄!几日不见,怎么你倒是消瘦了几分,难不成是为这大劝业场比试所忧么!”

周子元微微一笑道:“我何忧之有!可不似段公子般,每日­操­劳费神,谋算施展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那段公子哈哈一笑道:“彼此、彼此!前几日你身后的两位真灵族裔仁兄,大闹望海楼,想来这可是伍豪兄的主意,欲要一探我们虚实的罢!”

刘若茗冷笑道:“怎么,你以为我周师兄如同你一般无耻么!亏得北羲六部段家如此大的名头,竟是遣出数位三真境界修士截杀我日月神盟子弟!这等下烂勾当也亏你们做的出!”

段公子却是毫不介意笑道:“有这等事么!我怎么丝毫未有听闻,不知哪个日月神盟子弟栽在了我北羲六部手上!”

“哼哼!所谓兵不厌诈!既然是比试,自然是场外场内均含在内!何须如此废话多言!”徐铁珊上前一步不耐忽的喝道!

刘若茗不由一怒道:“果然无耻!”

四周围观的数千名子弟早已是见此热闹起来,纷纷叫喊高喝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谁输谁是狗熊!”“不要废话了!快快上台罢!‘君子动口不动手!’哦不对,‘动手不动口!’”

“哈哈,老兄,你可错了,你看那群人当中除却女子,便是小人了!哪有一个君子!都是做些龌龊勾当的呢!”

徐铁珊不由心下动怒,眉头微扭,转身怒喝道:“谁在放屁!”

“哈哈,现下不正是你一个在放屁么!放的这般响臭!怎么你还唯恐天下群修不知么!”只听一个响亮声音忽的喝道,竟是压过场上数千人众的呼喊之声,清晰之极的传遍开来!周围千百人闻言,不由齐声大笑起来,更是纷纷叫道:“是啊不错!”

徐铁珊面­色­大怒,伸掌一拍,一股凌厉白光急向侧面人群中击去!喝道:“出来罢!”

那边人群顿时慌乱起来,纷纷有人喝骂道:“动手么!”“哎呀!你要作死么!”“儿子唉!”

眼见白光一笼而下,那人群当中却是一人忽的跃出,伸掌急拍,金风赫赫间,已是将那白光激散开!徐铁珊一见那人不由面­色­更是气怒,叫道:“青雀!怎么上次在你圣贤道老巢,还是没有打够么!”

那人身形一转,已是轻飘飘落在在众人之前,众人现下才看清,那人竟是一位身穿灰­色­衣衫,甚是­干­瘦的老者,眼见他刚才那随意一掌,加之那轻飘飘的身法,便知来者绝非寻常之士!

这人却正是圣贤道道祖青雀道人,青雀扫看了一眼众人,不由哈哈笑道:“这里这么热闹,且有人在这里大放狗屁,我自然是要过来看看了!我老人家来此,也是给你北羲六部赏脸了!”

徐铁珊怒道:“怎么?你还想和我动手么!老子倒是乐意奉陪!”

第一百六十一回 比试开始

第一百六十一回比试开始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六)

“哈哈,错了!你上一次的对手可是我,咱们可是还未分出胜负,怎么你又招惹人家觉悟堂一众小友了!你现下以大欺小,不知羞也不羞!?”徐铁珊只见青雀道人身人群蠕动,已是缓缓走出百十人来,却是梅华宗赵三多一众!

徐铁珊不由心下微沉,对方一众,竟是十数位三真境界修士,若真是对起手来,自己可是未必能讨得好处!可眼下对敌可是那日月神盟觉悟堂,可这合意门却是不知为何Сhā上一杠!

徐铁珊身旁几位壮硕汉子,却是心下不耐,向前一迎,一股惊天气息猛人间爆裂而出,赵三多哈哈一笑道:“有趣,看样子咱们今日还需借助这次良机比试比试了!”说罢向后一转道:“冯道友,韩道友,肖道友,各位道友,咱们也该亮亮家伙了!莫要人小看了!”

赵三多身后十数人哈哈一笑,纷纷向两旁一散,竟是隐隐成围绕之势,齐齐大喝一声,一股煞人气息亦是放出,赵三多身在当中,却面­色­甚是闲适,看了看徐铁珊微露得­色­!

徐铁珊身旁众人眼见对方竟是如此,自也是不想让,不待徐铁三发话,向前迫了过来,两方片刻间便是对峙了起来!周围数千修士被两方气势一逼,不由倒退了数十丈,场中已是留出十数亩的小的空地,正中间立着一石台!大劝业场周遭十数栋高楼临街的窗子早已全部打开,黑压压的人头争着向大劝业场内瞧来!

周子元微微一笑,向段公子道:“看样子北羲六部惹了不少祸端,不甚得人心呢!”

刘若茗在旁搭话笑道:“这便叫自作孽,不可活!”段公子却是面­色­逐渐­阴­狠上来喝道:“少逞口舌之快!咱们还是石台上见真章罢,三场比试后,谁胜谁负便是知晓了!”

袁寒云悄悄移动数步,已是走到姜淳姜惠俩兄弟不远,向其冷冷一笑,那日在这两人手中吃亏着实心下难服,今日定要借机讨回面子!

姜氏兄弟眼见对方走来,面­色­不善,迎步上前笑道:“怎么你不服气么!?”

袁寒云微微冷哼道:“你们两头蠢羊,咱么还是在比试比试罢!今日定要你们好看!”伸手一招,一柄如水长剑显出,霍霍数剑,已是化作百十道白光直向姜淳姜惠攻取!

姜淳姜惠自然也不是吃素,喝道:“我二人岂会怕你!”两人忽的拍出一掌,直向前迎了过去!

周围数千人群眼见终于是动起手来,又是纷纷退后十数丈,兴奋高喝起来,齐呐喊助威!那大劝业场周边十数栋高楼临窗位置,也早已是挤满了人,伸头向外张望,亦是兴奋高呼了起来!

叶华见此,不由心下暗自忧虑,微微环看了一眼四周:“此番若是混战起来可如何是好!两方必定有所伤亡!”正思虑间,只觉身后几缕劲风急­射­了过来!

叶华不由心下一惊,微微一回头,却见一个西域修士正迅疾向自己扑到,只听其喝道:“当初你是如何杀害巴尔猛?”

叶华身形急转,向上一跃,躲闪开来,对方一抓抓空,那西域修士却是猛喝一声,身形一掠,又是奋起而追,双掌齐抓,一个巨大抓影向其猛然抓去!

侣云客向前忽的一跨步,冷喝道:“以大欺小!你竟以三真境界欺辱小辈!好不要脸!”陡然一伸手,向其摇摇一斩,一道细银芒微微一闪,便是不见了踪影!

那西域修士正是当日在血祭大典上,与青雀道人争斗的三真境界修士,功法极是不俗,本想一抓抓出,擒住对方,却见侣云客一剑斩来,只心头泛寒,低喝一声,身形猛然一转,直退出十数丈,堪堪闪避开!那道纤细银芒却是余势未衰,直向北羲六部段家众子弟一众斩去!

那段家百十人群不由一声惊呼,急急避让,一阵慌乱,眼看不及,却见一白眉青年猛然向前一扑,手中碧油油的光华狂放而出,众人竟一时看不大清那是什么法宝,只见其向上斜斜一格,已是与那银芒交织一起!

众人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随即爆裂出一股耀眼五彩霞光!紧接着便见白眉青年面­色­微微一变,身形忽的后急跃,身子还未站稳,又是蹬蹬退了数步,面­色­微微有些潮红,众人不由齐声大哗!

那白眉青年身形立定,却是目光一热,看向远处的侣云客,露出一股热烈战意,身形甫动,身后却猛然想起一声震天霹雳厉喝道:

“住手!”

白眉青年心下一惊,身形一凝转首看去,只见大劝业场中石台之上,徐铁珊不知何时已是站立其上,正威风凛凛向着四周扫去!

不远处与叶华交手的那西域修士也是身形后掠,罢手冷眼旁观!

唯独远处袁寒云和那姜氏兄弟却只是微微一顿,却依旧又是激烈争斗一起!

徐铁珊一脸铁青,冷哼一声,伸手摇摇一指,噼啪声大作,十数个雷团忽的­射­出,袁寒云和姜氏兄弟心下微惊间,还未来的及身退躲闪,那雷团已是四散而开,电闪雷鸣间,三人只觉浑身一阵痛麻,随即身形一飘,便是各向四方摔出!

“彭彭”落在石板地上,一时好不狼狈!待得片刻,三人身上痛麻稍去,才身形一跃,站立起来,看向那石台上之人,不禁目露骇然之­色­!扭头却见见四周千百人向自己瞧来,不由更是狼狈万分!

于和春楼内,马飞张兰几人眼见一西域修士与叶华争斗起来,不由心下一惊,待又见双方只是争斗几个回合,便是停手分开,面­色­才是稍解!

旁边那­干­瘦老者却是嘴中啧啧称赞道:“那小子倒是有些本事,不过七宝境界,竟是能抵住那‘德萨拉’的数击!那‘德萨拉’可是‘葛兰境’使帅座下的高手!”

离马飞等人不远处的那锦衣青年,却是目光闪动,透过窗子,直向对面楼宇瞧去,只见对面燕回楼,临窗座位位上,坐着一位白衣男子,身旁围坐着一群黑衣青年,那白衣青年轻摇纸扇,面带微笑,低头向大劝业场中心瞧去,似是十分惬意!

那白衣青年身旁不远处坐着一位女子,身穿五彩霞衣,面上轻笼着一薄薄透纱,乌发云髻上,散攒着几支步摇金钗,正笑语嫣然的和身旁几个侍女说话!偶尔的向下斜看几眼!

那霞衣女子身后,却是坐着七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当真是姝­色­佳丽,或天仙绝艳,窈窕如花;或明艳绰约,仪态万方;或温文娴雅、仪容淑静;或容光照人,芳华冷艳;或浅笑轻颦,天真烂漫;或星眼流波,秋波送媚;或冶艳柔情,­干­娇百媚!当真有各的风姿,各有各的丽采!

绝难以想象,老天爷竟是能同时造化出这般七位美丽的女子,本以为其中一女子已是占尽天下之美,孰不想竟还有同此美者,实让人可惊可叹,可佩可羡!

那锦衣青年一瞧见此,竟不由一时痴了...

大劝业场中徐铁珊慢慢环视周围,高声厉道:“我北羲六部与日月神盟今日于此约战!若是有谁胆敢Сhā手!那便是与我北羲六部段家为敌!我北羲六部定然不会放过他!”

远处青雀和赵三多却是交谈数语,只是冷然嘿嘿一笑,向前看去,要看此间好戏如何上演!

周子元点头向徐铁珊朗声道:“这是自然!午时已到,咱们比试便是!”说罢走到侣云客身前,低声言说几句,侣云客微微一笑,点点头,缓步上前,慢慢踱上了石台!

台下千百修士刚才见那侣云客刚才随手一斩,便是迫退那西域修士,且将那段家那白眉青年击退,显是功法甚是厉害了得!现下又见他缓步走上石台,看来这第一场比试,日月神盟觉悟堂便是遣他出战了!这可是有的好戏看了,登时欢呼起来!

北羲六部段家一众内,那白眉青年身形一动,便是向前走去,却不想旁边忽的伸过一条臂膀,拦在了身前!

白眉青年扭头看去,那伸过胳臂之人亦是正向自己看来,一双奇异的青目,散发着妖异的光彩!

白眉青年不由怒道:“阮维你这是何意?”

那青目之人却正是号称“戈倒握,笛横吹,阮维青眼,马良白眉”中,与‘白眉马良’齐名的‘青眼阮维’!只见他轻摇头微微一笑道:“马良兄,我看你还是莫要上去才好,你不是他的对手!”

白眉青年不由眼睛一眯,脸­色­­阴­沉道:“我若不是他的对手,难不成你是他的对手么!?”

阮维摇摇头道:“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白眉青年不由一愕,顿时气怒道:“是不是对手,试试才知道!”

“我看你还是不要上去丢人了!你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呵呵,技不如人并不可耻,可耻的是技不如人,却偏偏还不肯承认,自以为是,这倒真是让人可笑!呵呵!”

白眉青年脸­色­顿时绿了,转身一看,那刚才说话之人却是面带笑容,缓步走上前,白眉青年咬牙念道:“东-方-静-云!我知你出身‘鲁州班门’公孙家,你的‘鹊檀斧’固然厉害,可却也不是胜我甚多!”

那东方静云却是微哼一声,扭头看向石台上侣云客轻声道:“马良,莫说是你,便是你我加起来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你可知他是谁?”

马良咬牙道:“他是谁?难不成是天上真仙转世不成?”

东方静云悠然道:“纵不是天上真仙转世,想来也差不多了!他俗名‘东方白华’,乃是我东方氏一族中大哥!”

阮维轻哦一声道:“原来此人竟和你还有这份渊源!"

马良怒笑道:“东方氏很是了不起么!?哈哈!”

东方静云嘿一声道:“东方氏自然是没有什么了不得,这位东方白华后来离开我东方氏,拜入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东仙源’,道号‘侣云客’他们师兄弟八人,自号‘桃源八友’功法怎样厉害,待得过的片刻,你们便知了!”

段家公子袁寒云马良阮维等人无不是心下一震,惊叫道:“‘东仙源’?这...这怎么可能?”

第一百六十二回 素权六剑

第一百六十二回素权六剑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七)

东方静云冷然一笑道:“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上前一拭!”

马良阮维等人不由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以,抬头向石台上望去,眼中却是多了一丝忌惮!

段公子目光闪动,向石台上恨恨看了几眼,再转头向一众看去,众人却均是低头不语,段公子不由心下暗骂:“亏你你们日吃吹名号,那名号可是响亮的紧!什么‘戈倒握,笛横吹,阮维青眼,马良白眉,天成阆苑三千界,云锁巫山十二堆!;龙渊剑,鸟号弓,剑推杜鲁,斧拟扬东。孟萧成儒,早藉八方慈心力;曾胡得道,终由一贯圣人功’嘿嘿,怎么这般中听不中用么!?”

“阮维青眼,我看你是红眼才对,白眉马良,哈哈,当真是笑死人了!”段公子腹谤半晌,却也是无可奈何,向徐铁珊看去!

徐铁珊也大是出乎意外,不想对方竟是“东仙源”弟子,却是不知那日月神盟觉悟堂是在哪里寻来的这样一个帮手!这事先却是半点内情也是未有知晓!若是早知晓,自己早就遣人去将其截杀了!

周子元见对方竟是半天未有动静,不由哈哈一笑道;“怎么你们要认输么!这场比试咱们不比也罢!”

“我倒是想讨教讨教,这东仙源弟子有何厉害之处!”只听远远传来一声清朗声音道!

众人均是心下一怔,循声看去,只见大劝业场一旁的高楼上,轻飘飘的荡下一年轻男子,待一落定身形,众人才看清,那男子不过二十来岁,身材甚高,加之鼻似琼瑶,剑眉入鬓,当真是面如冠玉,英俊非常!

众人当中,自有不少识的他,惊呼一声道:“慧能居士袁定”

“慧能居士袁定?难不成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的慧能居士么!”有人惊问道!

“不是他还是那个‘慧能居士’!?正是那北羲六部摄政袁王的大公子袁定!是那袁寒云的哥哥!”

“他怎么来了这里了?”

“他弟弟袁寒云既然能来,他为何不能来!?嘿嘿,这下可是有好戏看喽!”

段公子一见来者,顿时一喜,急上前道:“拜见袁大哥!您怎么来了!”

远处袁寒云却是面­色­变幻,犹疑半晌,才上前行礼道:“大哥!你何时来了!”

那轻年男子却正是京师四大公子之一的袁寒云,只哈哈一笑道:“这里这么热闹,我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说罢一顿,看向石台,道:“况且这里高手云集,平时可是难得遇见,自然是要见识一番!”

说罢转首向着徐铁珊道:“不知徐大人,在下可否上前一战!”

徐铁珊面­色­已是大为欣喜,微笑道:“慧能居士幸临此处,那是我等莫大荣光,若是袁公子能出手,想来是无往而不利!”

袁定微微一笑道:“徐大人过誉了!”

于和春楼内,那锦衣青年却是冷哼一声道:“终于出面了!不过你倒是会出风头!”抬头一看,对面燕回楼内那白衣青年,也是正向这边看了过来,只向他这边微微一笑,便是转头现下看去!

锦衣青年不由心下暗骂:“装镊样!红豆馆主傅瑆!你来九津城到底是为何事!?难不成真是为这比试么!?我可是半分都不信!”

燕回楼内那七个绝­色­女子微微皱了皱眉头,仿若似有所感,纷纷凭栏向下瞧去,却见那袁定身形一跃,已是到了那石台之上!

石台之上侣云客,却甚是淡然,微微看了一眼跃上台之人,便缓缓闭上双目,练气凝神,未有丝毫动静!

袁定微微一笑,步上前,却是每迈出一步,心下却是一沉,愈是离对方近一步,愈是觉得对方的气息愈加飘渺不测起来,对方明明是站在眼前,可是偏偏灵识探查中,却觉空无一人!

袁定不由微吸了一口气,心下知晓这东仙源弟子果然不凡!只怕是还要远远比自己想象的厉害!自己已是遇上了平生所仅见的大敌,若是不使出压箱底的法宝功法,自己绝难取胜!

袁定愈走愈近,眼看两人已是离之不过四五步距离,大劝业场周围一众修士无不由心下诧异,瞪大双眼仔细瞧去!只觉这两人隐隐有些奇怪,怎么那东仙源弟子只是静立,丝毫未有动弹呢!那袁定也怎么也是未有招出法宝呢!

有识之士却是低声道:“那东仙源弟子修炼的乃是‘大寂灭术’,恐怕已是快到了‘无相无迹’之境了,以他七宝境修为,竟然修炼到这种境界!这可真是十分的了不得了!让人难以相信!让人为其敬佩叹服!”

袁定又是上前迈了一步,侣云客却仍是未有睁开双眼,袁定眉头微微一皱,双眼微眯,身形陡然一动,便是消失了身影!

再闪现之时,已是到了侣云客身后,伸手急Сhā,寸许长的白芒呼啸中直向其后背刺入,竟是迅疾突兀无比!眼见便要刺中,旁观众人心下一惊,“啊”的一声,呼叫出来!

侣云客此时却是手臂微动,一道银芒竟是不知如何已挡在了背前,“叮”的一声脆响,袁定手中白芒倒折而开!

袁定不惊反喜,嘿然一笑道:“你这‘大寂灭术’虽是厉害,只可惜你却还是未有达到那‘无相无迹’之境!不然我只有认输了!”

刚一说罢,身形蓦然一转,已是到了半空之中,口中微叱,周身霞光狂闪间,已是出现六柄五彩霞光的长剑!围绕其旋转不定!向石台上喝道:“你若是能接下我这‘素权六剑’百十招,我便扯剑认输!”

旁观者心下均是一怔道:“什么?‘素权六剑’!我不会听错罢!可这怎么可能,那六柄剑真是传说中的‘素权六剑’?这…这…!”

旁观者随即无不是心下骇异万分,齐声大哗,叶华也是心下大惊,那‘素权六剑’的名头可谓是威震寰宇,这中上古传说中之物,怎么会在那京师四大公子袁定手中!这下那侣师兄可是有几分糟了!

于和春楼上马飞等人一脸呆滞,张克喃喃道:“素权六剑!这可真是了不得之物!”

旁边那­干­瘦老者却是点点头,双眼放光叫道:“哈哈,那袁老儿果然舍得,竟将如此神物交给他那浑儿子!哈哈,不过想来也是最为合乎情理不过!那袁定身为京师四大公子,若是没有一件压箱宝物,这可怎让人相信!”说罢一顿,向着马飞等人得意笑问道:“你们虽知这‘素权六剑’名头,可你们知这素权六剑来历名号!”

马飞等人恭敬道:“恕弟子等无知,只是听闻这‘素权六剑’乃是当初‘东吴大帝’之物!到底如何,我等却是一概不知!”

那­干­瘦老者点头笑道:“不错,那‘素权六剑’正是‘东吴大帝’旧物!共分六柄仙剑,一曰白虹,二曰紫电,三曰辟邪,四曰流星,五曰青冥,六曰百里!”

那­干­瘦老者转身仔细看向场中正在飞舞不定的六柄仙剑,接着道:“彩虹有七,白虹为其中之一,剑身也应是光洁如白虹,闪闪寒光,令人不敢逼视!那‘百里剑’,剑非百里之剑,人也非百里之才,能成为这剑主人的,也绝非是碌碌无为之辈,人择剑,剑也择人,只有适逢其主,这灵剑才会发挥其最大的神效!”

马飞等点头道:“原来如此!弟子受教了!”

场中侣云客眼见对方六剑齐齐斩来,化作无数的霞光飞刃,转饶不定,向袁定微微笑道:“‘素权六剑’固然厉害,可是使剑之人,却是不知如何了!”蓦地长啸一声,身形一动,便是急若电矢般直向半空­射­去,伴随啸声阵阵,直入滚滚春雷,荡在远山回响过来!

大劝业场周围修士面­色­不由变了一变,心下均是暗想,这人好大的威势!

侣云客手中白光一闪,显出一柄秋水般的长剑,仿若九天飞龙一般,矫夭飞舞而起!与袁定­射­来的六柄长剑微微一触,两者便是爆裂出朵朵的五彩彩光,如同天宇霞绮,齐闪奇光,绚丽无俦!只片刻间,‘叮叮’声不断,两人一时交手不下十数个回合!

北羲六部段家徐铁珊等人见此不由眉头微皱,心下暗暗叫奇,对方手中长剑看似平常,却不想有这般大的威力,竟是与那‘素权六剑’正面迎对中,丝毫不落下风!这等灵剑想来亦不是凡品,可是自己怎的从未听闻过这样一柄长剑呢!

青雀赵三多也是心下诧异,低声向旁人问道:“那东仙源弟子手中之物,道友可是知晓听闻过!?”

身旁众人却均是一脸茫然,摇头以表不知,于和春楼内的­干­瘦老者却是紧缩眉头道:“这…这柄长剑…怎么…!?”

燕回楼内那七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却是一脸惊诧之意,相看一眼,似是微微松了口气,为首女子低身道:“难不成…难不成是他!”

那女子身后一人道:“大姐,刚才他上石台之时,我便有了几分感应!现下他又施展出这柄长剑,那便是没有错了!呵呵,看他相貌虽是算不上英俊,却也是谈不上丑陋!好了,可算是放下一半心了!只是不知他的人品又是如何!?”

为首女子不由嫣然笑道:“怎么,咱们‘西仙源’七仙女便是这般赶着上前么!?呵呵,任他多么高的功法,多么英俊的面貌,也需过的咱们那‘天桥关’,不过咱们修仙者还是人品道德最重,讲求厚德载福,德厚天齐!那些功法相貌又有什么­干­系!”

身后那一众女子齐声笑了起来,纷纷道:“固然是德放在首位,可是那功法高深,相貌好看些,却也是不无不可,亦或是更加好些!”

为首女子不由笑道:“一众顽皮丫头!”

第一百六十三回 浩天剑

第一百六十三回浩天剑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八)

袁定眼见对方长剑仿若九天神龙一般,煌煌舞动,威势竟是丝毫不在自己“素权六剑”之下,不由心下微惊,知晓对方这“东仙源”名头,果然是名下无虚!伸手一招,身旁围绕着的六柄霞剑陡然彩光一炽,微微颤抖间,嗡鸣之声已是大作,随即一晃动,已是首尾相接!

袁定伸指摇摇指去,口中喝道:“去!”

只见那‘素权六剑’微光一闪,便是向着侣云客迅疾刺了过去!

侣云客见对方这一击气势非凡,心下慎重,低喝一声,身形微斜,长剑蓦然向前急点,嗤的一声,一道纤细银芒­射­出,却正好击在那飞来的素权六剑之上!那“素权六剑”激­射­之势微微一凝!

袁定冷然一笑,伸手又急点,半空中的飞剑忽的一幻,每一把剑竟是变成了六柄同样的剑,六六三十六,那三十六柄剑,随即又是一变,竟是变成了三百六十柄剑,半个天宇俱是剑气纵横,云蒸霞蔚,好不壮观!

旁观众人微微倒吸了口凉气,这“素权六剑”果然厉害,单这般幻化如此多的的剑气,便不是寻常法宝能做到!

侣云客身在其中,凝重望去,所见只是无边无际的剑气,森森然蓄势待发,心下知晓,对方这一击定是非同小可,微微一吁气,左手掐一奇异法诀,右手中长剑向半空急挽,竟是愈转愈快,待到后面,那长剑生出层层的眩光,如同一个巨大的波光漩涡,极为诡异的向天空中的数百柄剑光笼去!

半空中的那百十柄剑气被那漩涡一笼,却只微微一颤,下降了数尺,便是停止不动了!

侣云客不由心下一凛,自己这一挽劲势的厉害,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了,对方幻化的剑气竟几不受其影响!这可不由的自己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了!

袁定见状哈哈一笑,喝道:“孤飞一片雪,百里见秋毫!我这‘百里剑’岂是这般容易被引动的!”

双手掐诀,微微一挥,半空中那数百柄剑气仿若活过来一般,微微一颤,厉啸中便是向着侣云客激­射­而到!

侣云客面­色­凝重,身形陡然一动,化作百十个残影,手中长剑忽而斜挑,忽而横刺,忽而直击,迅疾无比,将临近身的剑影纷纷击溃!可是那由半空中落下的剑影仿若是无穷无尽,无休无止!直过了大半个时辰,竟还丝毫未见停歇之势!

又直过了小半刻,侣云客逐渐变得不耐,身形向外掠冲去,可是那剑气亦是如影随形,紧紧将其包围!

侣云客抬头一望,触目所见,皆是茫茫剑气,丝毫外界景象也是看不见!却听半空中传来袁定的哈哈笑道:“我看你能坚持多长时间!这‘素权六剑’所化的‘飞雪’剑气无穷无尽,待要将你的元气耗竭一空,方可散去!我看你是束手就擒罢!”

千金笑李慕白等人在旁观看,均是心下暗暗焦急,心下亦是暗自嘀咕:“这侣师兄被叶华师弟号称做‘功法绝伦,功冠当代!’,今日初见,虽是厉害,能与那京师四大公‘慧能主人’相斗的旗鼓相当,可却也谈不上‘惊世骇俗’!看样子是叶师弟有意夸大了…!”

正想念间,便听侣云客放声笑道:“这便是‘素权六剑’的‘飞雪’剑气么!好!看我怎么破了它!”刚一说罢,猛吒一声,手中长剑忽的白芒大放,一股罡烈之气冲天而起,竟是浩浩然如山岳直峙,茫茫然如波涛巨流!

漫天的飞雪一般的剑气被其一冲撞,登时如水波一般紊乱起来!

侣云客面­色­郑重低喝道:“碎星斩斗!”手中白芒剑轻轻挥出,一道璀璨星芒由尖端发出,犹若一道实质光柱,直­射­向天边,随其长剑缓缓划下!

众人只觉天猛然黑了一黑,整个天宇以这光柱为限,仿若忽的裂成了两半,头顶无数的星辰灿斗,亦是好似被其生生斩碎,纷纷爆裂开!天地中无数的元气呼啸着向着那光柱冲去!众人无不是骇然­色­变,纷纷倒退了数步,从不想那侣云客一击竟是有这般威势!

千金笑李慕白也是相看一眼,对方眼中均是露出浓浓骇然之­色­,心下此时才知晓,这侣师兄竟还有此等手段还未施展出!倒是刚才小瞧他了!

于和春内的­干­瘦老者一阵愕然,喃喃道:“这…这难道是‘浩天剑’!只有那‘浩天剑’才能施展出那‘碎星斩斗’!可是那‘浩天剑’怎么变成了这样子!图谱上记载可不是这样的啊!”

那七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均是一声惊呼,为首女子点头道:“不想他功法竟是厉害如斯!那‘碎星斩斗’竟也能施展出来!这倒是出乎意料了!”

她身后的那些女子喜笑道:“不错!不错!那‘浩天剑’果然厉害!”

袁定却是面­色­一变,只觉一股森然剑气直透过那“素权六剑”的剑气,向自己胸前猛烈刺来!危急只见,却是容不得自己细想,身形爆退,已闪避开数十丈,可这么一闪,那“素权六剑”所化的“飞雪”剑气不由一缓,被对方一斩击在其上!

顿时霞光猛烈摇曳起来,轰隆隆剧烈爆响之声传出,半空中人影一荡,那侣云客已是透过那“飞雪”剑气而出!

袁定不由面­色­一阵白一阵红,微一咬牙道:“你这灵剑是什么灵宝!?”

侣云客举剑至半空道:“‘碧水浩浩云茫茫,美人不来空断肠!’我这把剑名‘浩天剑’又名‘断肠剑’”说罢,身形猛然一扑,已是到了那袁定身前,手中长剑向上斜挑,直向其小腹刺去!

袁定微微一呆,随即怒道:“‘浩天剑’!?还是‘断肠剑’来的好听!只是想要‘断肠’,可没那么容易!”身形微斜,两手化抓,直向来剑急抓去!

侣云客心下一怔:“他难道要用徒手抓取我这‘浩天剑’么!倒是托大的很,莫说是他,便是三真境修士,也不敢徒手禁住我这‘浩天剑’!今日倒要让他见识一番厉害!”手中‘浩天剑’银芒一闪,回转横砍,更是迅疾几分向那袁定砍去!

袁定双爪却已是在身前急探出,刚好迎在剑上,“铮”的一声,那浩天剑竟是被生生阻住!

侣云客不由心下大奇,仔细看去,只见袁定十指指端­射­出十道寸许金光,堪堪抵在那‘浩天剑’上!不由微惊道:“指剑!

袁定喝道:“不错,我这‘素权六剑’早已炼化有心!与我本身已是练融为一体!”双爪一扣,已是将对方长剑锁死!

侣云客闻言不由哈哈笑道:“‘素权六剑’这等神物,岂是这般容易练融一身的!只不过是初步与你双手臂炼化同体而已!”双臂灌劲,浩天剑向上急挑!

袁定只觉一股大力从对方长剑传来,身形竟是不由被对方长剑挑起!无奈之下,身形一掠,到了数丈开外,待一落定身形,十指指端剑芒陡然暴涨,化作丈许细剑,十指微动间,那十道剑芒亦是飞舞不定重新攻了上来!

侣云客喝叱一声,身形闪动,两人又是激斗到了一起!

旁观一众只看的目瞪口呆,这两人当真是厉害,这只不过小片刻间,便已是各出奇功秘法仙宝,令人心悸神摇,心下叹服!无法想象那“指剑”“碎星斩斗”之类的玄功,竟是出现在两位七宝境弟子身上!这可是从未见过,更是闻所未闻!

不过转念一想,那‘慧能居士’位列京师‘四大公子‘,名头早已是响彻京师,他又是家学渊源之辈,功法超俗自然是在意料当中!虽是未有想到他厉害到这种程度!这倒也罢了,那道号“侣云客”之人,倒是从来未有听闻过这个人物!却竟是厉害如斯,且比之那袁定还要厉害一分半分!这可真是难以想象!

片刻间,两人百招已过,下面田亮喝道:“‘慧能居士袁定’,百招已过,刚才你可记得你说什么来着么!难道还要我等提醒你不成?”

袁定却是一脸­阴­黑,卦和侣云客激斗,丝毫不理会田亮,田亮见状哈哈一笑道:“刚才你夸下海口,要是百十招未有将我大哥击败,便要扯剑认输!怎么过了还未有半刻,你便忘了么?”

刘若铭微微笑道:“人家可不见得是忘了呢!就算是记得,人家也是会赖皮的!言道:‘这番话我我怎么说过呢!?’”

田亮转身向旁观者道:“天下英雄俱是在此!都可作证!难不成他还不承认不成!?”

刘若茗笑道:“若是别人,自然是无可抵赖!可谁让他是北羲六部大总帅,朝内摄政王袁王之子!这脸皮厚的功力可是家学渊源!咱们可是比不了的!”

刘若茗还未说罢,袁寒云早已是脸气的发青,身形一掠,大喝一声道:“你这死丫头!”伸掌猛然一拍,向刘若茗直击来!

刘若茗只感大力压来,呼吸滞涩,她的修为内元与袁寒云相比,可是差的甚远!当下不由花容失­色­,惊呼一声,眼见对方一掌便要及身!却不想斜刺啦伸过来一只手掌,危急间已是与对方一掌交在一起!

“啵”的一声,袁寒云闷哼一声,身形已是倒退出五六丈距离,蹬蹬又是退后数步,才站定身形,不一脸骇然向对面看去!

只见刘若茗身前已是挡着一个青年,看去尚是年稚,刚才抵挡住自己一掌难道是是他?

袁寒云惊疑道:“你…你…!”

那文幼青年正是叶华,微微一哼,便冷冷向袁寒云喝道:“袁寒云,不想你竟暗袭一个弱女子!亏的你还有这般大的名头!”袁寒云不由一时语塞怔怔然,竟是半刻说不出话来!

台上侣云客与那袁定又已是激斗了十数个回合,两人都是身居惊人艺业,侣云客虽是略胜一筹,却一时半刻间,也是不能将对方擒之掌下!

第一百六十四回 战败

第一百六十四回战败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九)

于和春楼内石磊低声向众人道:“看样子侣师兄还是略胜一筹!那‘京师四大公子’也不过尔尔!”

一语未必,便听旁边重重传来一声冷哼声,众人心下一惊,扭头看去,那发出冷哼之人却正是坐在不远处的锦衣青年!似是刚才听闻石磊言语,心下不满!

马飞一众不由面面相觑,知晓石磊刚才所言已是无意中得罪了此人,张克当下遥遥一拜道:“‘不知‘游春主人’在此,刚才冒犯言语,还请见谅!”

楼层内的其他人一听,均是一惊,齐向那锦衣青年看去:“这便是那‘游春主人’张佳琪么?便是和那此时台上比试的‘慧能居士’,齐名的‘京师四大公子’之一?他怎么也到了此处?”

那锦衣青年冷冷一笑道:“‘京师四大公子’虽然不才,却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那‘慧能居士袁定’功法寻常,怎么我等便也是平庸之极么!仁兄倒是会以偏概全!”

马飞脸上顿时尴尬非常,­干­笑道:“这个…这个在下失言,还请尊驾恕罪!”

那锦衣青年扭过头去,不在理会众人,此时场上却是出现了异变,‘慧能居士’袁定不知何时已是施展开一面锦旗,上面浮印着河洛图书,正霞光熠熠的支撑着上面倒Сhā的一柄巨剑!

那巨剑之上却站立着侣云客,正双手掐诀,向天而指!

马飞几人均知,现下已是到了决胜负之刻,心下不由暗暗紧张,替侣云客捏把冷汉,旁边­干­瘦老者叹道:“这‘河洛图书’仿品阵旗,虽是只有一丝半分的真正‘河洛图书’之力!却也不是那‘东仙源’弟子所能破开的!”

石磊奇问道:“‘河洛图书’这是什么灵宝?我等却为何在‘赤榜’上见到此物!难不成是‘元始灵宝’么?”

­干­瘦老者摇摇头道:“你等是七宝境弟子,自然不知!那‘河洛图书’嘿嘿,可是远比那‘元始灵宝’厉害的多了!”

说罢看向对面燕回楼,只见对面数位女子正凝神向下观看,左前‘金翅楼’却坐着百十位修士,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或僧或道,却纷纷低声交谈,指指点点!

­干­瘦老者嘿然一笑道:“不想这场比试,倒是把九津城一半的修士给扰动了!到场的倒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马飞几人也是望去,那‘金翅楼’上百十人却无一认识,不由问道:“敢问前辈,不知那些均是什么人!?”

­干­瘦老者笑笑道:“那光头老和尚,是大海光寺的大长老‘灵因和尚’,那六个书生打扮之人是‘水西庄’的‘水西庄六痴’,为首之人便是‘心谷居士’了,那道姑是‘天后宫’的‘泰定道姑’,那长眉老者是‘鹤鸣社’的‘宝臣道人’,那八个壮汉,是‘津西石家’的‘石家八石’,还有‘草广庵’,‘玉皇阁’,‘舞剑峰’等众位修士!”

那­干­搜老者每说一个名字,马飞一众都是心下一凛,这些修士都是大有来头之人,在九津城可谓是赫赫有名!今日虽是初见,可却仍是震于其威势声名!

半空中侣云客面­色­极其凝重,脚下巨剑任其白光如何狂闪,那“河洛图书”锦旗却始终破之不开,如此,对那躲在锦旗下面的袁定,自然也是无可奈何了!

千金笑周子元等人相看一眼,均是心下焦急万分,暗道:“难不成便是要平手么!若是这般,那就太过可惜了!本想三人之中,以侣师兄功法为最,定可取的一胜!却是不想碰见那‘京师四大公子’之一的袁定!这可是对他无可奈何了!”

袁定喝道:“侣道友,咱么还是罢手言和便是!你无法迫开我这‘极乐旗’,我也无法抵挡你那‘浩天剑’!这番斗下去,终究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侣云客扭头看了一眼场外的叶华周子元一众,心下思量道:“接下里两场比试未必容易,且周师弟和叶师弟都是身受内伤,未有完全复原,我若是不取下一场胜利,只怕这大劝业场比试便是要输了!我若是动用秘术,运用秘宝,倒是可取胜!可是真要动用那物,以后在‘东方神州’游历可就是步步荆棘了!”

心下略一犹豫间,便又瞧见远处徐铁珊王钰等人喜­色­浮动,身后那一群北羲六部的青年才俊修士又都是虎视眈眈,心下想定道:“这‘北羲六部’如此势大,若是落败,后果不堪设想!此时还是尽力一搏才好!”

当下放声道:“袁定道友,你若是接下我这一招,那我便与你握手言和!”说罢身形忽的一跃,直飞上了九天之上!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侣云客脚踏云端,立身站定,双手一拂,向着天宇的乌日遥遥拜了下去,口中轻诵,通天已是响起一阵艰深晦涩的呢喃咒语!

叶华心神巨震,这呢喃咒语竟是印象如此之深刻!那年的八月十五日夜晚,迎着空宇皓月缓缓飞过的那修士,不正是也口诵这这么一段呢喃咒语么!只心下大叫道:“那修士难不成是他么?这…这可是绝无可能!”

腹中丹田蓦地一阵翻涌,一个苍老声音传进耳朵道:“真是巧啊!竟然子啊这里碰见老相识了!”

叶华一呆,灵识向自己腹中探去,那青铜古鼎此时已是绿芒大闪,上面站立着一道貌古雅的老者,面楼凝重之­色­,似是知晓叶华灵识探了进来,随即又是摇摇头,身形一虚,便是消失不见了!

叶华还未来的及说话,便是又见那老者消失,不禁急叫道:“喂,前辈!平日您老休息,现下终于醒过来,你…你还是快些出来离去罢!”

那青铜巨鼎沉声笑道:“小子,我既然找寻到这里,自然不会轻易离去,这里这么一个舒坦的睡觉之所,我也是舍不得,哈哈,你休要打搅我了!不然哼哼…!”说罢,便是悄无声息了,过了半晌也未有下文!

叶华不禁微叹了口气,这“华夏九鼎”的厉害,自己是领教过一番,往日自己只是听闻铜鼎之音,从不曾见着那器灵真貌,今日虽是初见,可是人家却是不搭理自己!好在这器灵只是平常睡觉,危急之时,还曾救过自己一命,可谓是对自己有恩,现下暂居于自己身体,也只好忍让一番了!

心下无奈,灵识退了出来,却见高空中侣云客又是俯身一拜,天宇的太阳陡然间灿了一灿,一道辉煌光柱­射­了过来,恰恰落在侣云客头顶之上,便见侣云客气息忽然之间涨了上去!

田亮等人似是有所意料,只是低头微微叹了口气,旁观的千金笑周子元李慕白一众,却是惊得目瞪口呆,北羲六部段家一众也是骇然莫名,不晓得那侣云客要施展什么秘功灵宝,竟然引动太阳之力!那东方静云喃喃道:“他…他哪里学来的这种秘术?这也是‘东仙源’秘法么?”随即苦笑一声!

­干­瘦老者蓦地跳起,目露狂喜之­色­,哈哈大笑道:“引动太阳之力,想来不会错了,定是在他身上!定是在他身上!不枉老夫此行!哈哈不枉此行!”

马飞等人不由心下疑惑,转首向那­干­瘦老者看去,锦衣青年也是回头看了过来,微皱了皱眉头,又看向对面燕回楼,那临窗的白衣青年也是站立起身,一脸惊喜之­色­!锦衣青年目光闪动,似是略有所悟,低头向场中看去!

燕回楼的那‘七仙女’也是眉头紧皱,为首女子低首看了看自己手掌,上面隐隐的纹刻这一青铜小鼎,活灵活现,此时亦是微微显出一丝霞芒!抬头轻声道:“他倒是何苦!竟然敢于此时将他施展出!”

她身后的一众女子纷纷摇头叹道:“只怕他…”

袁定心下骇然,头顶“极乐旗”传来的压力竟是愈来愈大,而此时对方好似还未有施功完毕,那灵宝还未显出,便具有这般威力,若是施展出来,那怎能是自己能承受的!伸手猛然一推,头顶的“极乐旗”霞芒一涨,已是直向半空笼去!

侣云客却是未有理会,头顶光柱闪了一闪,身上气息又是猛然一涨,才停了下来,睁眼向下一瞧,见那“河洛图书”霞影笼来,张口喝道:

“咄!”

翻掌下拍,一个碧绿之物从掌端飞出,片刻间便是急速放大,只片刻间便是化作一绿油油的青铜古鼎,上面刻画这无数的山川鬼神,滴溜溜一转,便是放出九道金乌,围绕那青铜环转不定!

金翅楼上的百十众修士起初还是疑惑,到了此时齐齐面­色­大变,站立起身,惊叫道:“古夏九鼎!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九乌贤人!好家伙!这…!”

那“河洛图书”霞影只一接触那青铜巨鼎,登时霞光一闪,便是如同泡沫板破碎开了,袁定只觉手中“极乐旗”顿时一沉,白光微微一闪,便是无声无息的破裂开来!那铜鼎只是一顿,随即又是落将下来!

袁定不由心下大骇,对方铜鼎竟是厉害如斯,只一个照面间便是将“极乐旗”毁去,眼见铜鼎压到,疾呼叫道:“我认输!”

侣云客身体微微一晃,扬手一招,那青铜巨鼎下降之势立止!脸­色­却是白了一白,嘴角缓缓溢出一丝血丝!

这“古夏九鼎”凭他眼前七宝境界是绝无法施展的,是以刚才借用太阳之力,加之本身又曾受封‘九乌贤人’,这才侥幸暂时借取天地之力,将那“华夏九鼎”施展出来!虽是只有一击之力,却足以将对手击败,只不过自己却需承受那巨大负苛,不免体内经脉元力俱是受损!

第一百六十五回 翠太极龙纹盘

第一百六十五回翠太极龙纹盘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十)

叶华田亮等人早就飞身抢上,将侣云客扶住,落身台上,对方北羲六部段家一众,袁寒云和段公子也已掠到袁定身旁,低声叫道:“大哥!”

袁定一脸铁青,盯向侣云客,眼中似是要喷出怒火,过了半晌,才目光一黯,面­色­亦是转为微白,低声叹了口气,有些沮丧之意,又抬头瞧了瞧侣云客,转身慢慢踱步离去,对段公子和袁寒云二人,竟是始终未有理会!

袁寒云紧随上两步,叫道:“大哥,你!”

袁定身形微微一顿,低沉道:“我要去小南站了,你不要跟随我!”说罢慢慢走进人群,逐渐消失了踪影!

袁寒云不觉一时怔然,自己自从出生记事开始,这位大哥便是豪情壮志,意气勃发,英姿逼人,可是从未见过他这等落魄失意,心灰气沮过!

徐铁珊在一旁看在眼里,不觉摇摇头:“这‘慧能公子袁定’贵为‘京师四大公子’之一,何等尊贵骄傲,今日落败于那‘东仙源’弟子手中,不免颜面大损,大是受挫!可是咱们修仙人士,谁不知一山更有一山高,今日落败,便需加倍努力,等到那日雪耻便是,可是这等王侯子弟,只怕是一时难以接受!”

侣云客强自微微一笑,对叶华周子元等道:“师兄不才,虽侥幸胜的那北羲六部子弟一招半式,却不免另众位师弟有所失望了!”

周子元摇头叹道:“侣师兄何出此言!那‘慧能居士’袁定乃是‘京师四大公子’之一,一身道法深厚无极,若是换做我等,早就缴械投降了,此番一战还是多亏了侣师兄!侣师兄还是勿要多言,快快歇息!”

侣云客点点头,知晓此时不宜多言,慢慢的退到了一旁!

周子元上前向徐铁珊道:“徐大人,咱们第一场比试以过,第二场比试是不是也该开始了?”

徐铁珊点点头道:“不知觉悟堂哪位道友参试!?”

周子元肃然道:“在下倒是愿讨教讨教北羲六部段家才俊的高招!”说罢身形一跃,已是飞身到了石台之上!

徐铁珊心下暗道:“这‘伍豪’虽是功法高深,可是他运用那‘日月神盟’的‘七元天玑嫁梦大法’召唤同道,只怕是一身功力,现下只有五六成了罢!他却是为何还要上场比试,难不成那觉悟堂无人可使了么?”

心下虽是急念,口中却清声一笑道:“素闻觉悟堂‘伍豪’之名,早以仰慕的很,不想今日才是有缘切磋!哈哈,竟是如此,那就太好不过了,还请伍豪兄不吝赐教!”说罢向段公子点了点头!

段家公子会意,回身向众人道:“这位‘伍豪’兄乃是七宝七境界,不知哪位同境师兄可上前一试?”

那北羲六部一众,事前早已是将那觉悟堂一众打探详细,知晓那大师兄“伍豪”,功法极为深湛了得,专修‘天讨’功法!那‘天讨’功法虽是神奇厉害,却极为艰深难修!

众人料想他不过第二、三层次,虽是从未与之亲身比试,不过充其量与自己一众伯仲之间!且自人己当中,更有所习功法与那‘天讨’功法相克者,如若‘伍豪’敢挺身而出比试,那定要让他铩羽而归!

众人眼见段公子相问,却均是微笑未语,纷纷转身向后看去!有人笑道:“鲁兄,该你大显身手了!”

众人身后却站着一位黑衣青年,面无表情,听闻众人言语,向前忽额的迈了一步,脚下七彩霞光一闪,一只七彩金凤陡然生成,托其身体慢慢升到半空,随后缓缓飘落在台上!

旁观众人不由低声私语道:“‘七彩神凰’!这人是什么来历?”

旁边之人道:“你不见那人脸上有一块‘斜月瘢’么,那是‘越州月刑真人’弟子的独门标记!这人想来就是‘龙渊剑,鸟号弓,剑推杜鲁!’中的‘鲁成梁’了!”

旁人不由惊呼道:“是他?”

周子元眼见台上落下一中等身材的青年修士,脸上印着一块“斜月痕”,便已是知晓来者了,当下心中微凛,面上却是微微一笑道:“原来是鲁成梁鲁兄!在下有幸讨教鲁兄的‘紫日泰阿剑’!着实是三生有幸!”

那青年修士面上未有丝毫表情,波澜不惊道:“好说!‘紫日泰阿剑’剑下无无名之辈,与你对敌,倒也是不枉它!”

周子元一笑道:“那是伍某莫大荣光,那‘紫日泰阿剑’若是使出‘枕流漱石’剑法来,定是厉害无匹!”

鲁成梁木然道:“你既知晓‘枕流漱石’剑法,还敢如此笑谈,却也是一条汉子!”

周子元哈哈一笑道:“‘枕流漱石’剑法虽是克制我那‘天讨’功法,可是不试上一试,胜败也是难料!”

叶华不由向千金笑等人看去,低声问答:“怎么那‘枕流漱石’剑法克制‘天讨’功法么!?”

千金笑李慕白等人却脸­色­难看,半晌才点头道:“不错!那‘枕流漱石’剑法乃是极为厉害的水土功法,已是将‘水’‘土’二行融为一体,而周师弟的‘天讨’功法乃是雷火之术,号做‘天讨有罪﹐五刑五用’,修炼的乃是‘五刑雷火’!那水土­性­功法倒是对其天然克制!”

叶华不由微惊忧道:“当真如此!?若是这般,那…”

还未说毕,便见那鲁成梁身形忽动,脚下霞光一闪,身形已是隐去!

再一现已是到了周子元身后,周子元却是如有所料,身形未转,右腿蓦然一抬,向后飞踢出一道金光虚影!

鲁成梁不等金光及身,身形却又是一闪,到了周子元左侧,不待周子元转身,身形又是极为诡异的消散去,再闪现之时,已到了其右侧,身形变换竟是迅捷无比!不待对方反应,嘿然一声,探掌猛Сhā!直Сhā向对方臂膀!

周子元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对方身形竟是这般快速,这倒是未有料及!想来是那‘七彩神凰’的缘故!”正想间,猛然觉右侧风声赫赫,斜眼一瞧,只见对方探掌Сhā来,掌缘闪烁着锐利白光,知晓其厉害!未敢硬接,身形不由猛然一转,直向高空窜去!

鲁成梁一掌探空,脚下霞光一闪,身形已是紧随周子元向上掠去,周子元只听背后破空之声,扭头瞧去,对手已是离之自己不过尺许距离,双掌已是各放出丈许白芒,疾刺而来!

周子元双臂一兜,一股猛烈劲风击出,身形却是借力趁机飘出数丈,身形回转看时,鲁成梁已是激散掌劲,立身站定虚空盯看这自己!

周子元哈哈一笑道“‘七彩神凰’名不虚传!”

心下却暗忖:“对手一番急攻探试,接下来便是动真章了罢!我到要看看他那‘‘紫日泰阿剑’和‘枕流漱石’剑法到底是如何厉害!”

鲁成梁淡然到:“你能躲过我这‘七彩神凰’追击,可见你也是功法了得!接下来鲁某可是手下不留情了,讨教一番你的‘天讨’神功!”

周子元微微一笑道:“鲁兄尽管出手便是!”还未说罢,双手一幻,胸前已是徐徐飘荡起数团雷火,火焰里面闪现着若许的银芒!

鲁成梁双眼一眯道:“五刑雷火”

周子元点头道:“不错!”向前忽的一跨步,双手齐推,那数团雷火已是激­射­飞出,离之鲁成梁还有数丈距离,便忽的猛然一爆,化作漫天的火星向其一笼而下!

鲁成梁双手掐诀,微喝一声,背部哐啷一声,飞出一道紫红匹练,在头顶微微一扫,叮叮一阵乱响,便是将袭来的火星尽数荡尽!那道匹练并未停歇,一转之下,直斩向周子元头颅!

周子元猛喝一声,手中翠芒一闪,显出一个翠绿圆盘,向前一抛,那翠绿圆盘霞芒大闪之下,显出两条游龙,围绕着当中的一个浅­色­太极图徐徐绕动!

于和春楼上,那­干­瘦老者早已是心思不在比试之上,只是凝神的盯着静坐在一旁的侣云客,偶一斜眼观看场中,却正看见周子元运出那翠绿圆盘,不由微微一惊,喃喃道:“又是一件宝贝!”

马飞张兰等人奇问道:“敢问前辈,不知这‘翠绿圆盘’是何物?”远处的锦衣青年也是闻声看了过来,似是要听那­干­瘦老者解释细说!

那­干­瘦老者嘿嘿一笑道:“这是‘翠太极龙纹盘’!你们看那圆盘可是翠绿­色­敞口,口沿有­唇­,平底圈足,盘心浅浮雕太极图案,周身纹有螭龙!

马飞张兰等人均道:“不错!”

­干­瘦老者点头笑道:“这是武当派玄天真武大帝座下‘紫霄宫’一脉的灵宝!”

此时那道匹练已是斩在那太极图案之上,两者霞光明灭间,清鸣一声,均是显出原形,那翠绿圆盘正是翠绿­色­敞口,口沿有­唇­,平底圈足,盘心浅浮雕太极图案,周身纹有螭龙!

远处那道匹练亦是光华敛去,显出一柄巨剑,宽六七寸,长数尺!通身黄­色­,散发出耀目紫­色­!

鲁成梁伸手一招,那巨剑哧溜一声,化作一道霞光倒­射­而回,握在手中,身形仿若陀螺一般忽的急转起来,周身紫光层层环绕,片刻间便已是化作了一道两道十道百道的光环,到后来竟是是愈来愈多,已是不下千道万道无穷无尽,犹若水纹一般,缓缓的扩散开来,直向周子元荡去!

周子元面­色­郑重,伸手一点,那圆盘中的两条游龙忽的咆哮开来,身形一涨,化作百十丈之巨,向着扩散而来的紫光波纹猛然一吐…

第一百六十六回 枕流漱石

第一百六十六回枕流漱石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十一)

那两条游龙张口一喷,便是­射­出百十团的大银雷,裹带着栲栳大的烈火,疾如闪电,打将过来,与那荡来的紫纹光华一冲撞,顿时银芒狂闪,发出震天价的巨响,爆裂开来,罡飙怒号,火焰弥漫,山摇地动,声势委实有些惊人。

那荡来的紫纹光华被那雷光一暴,不由一阵紊乱,纷纷散乱开来,那些雷团却是夹杂余势,直向鲁成粱冲去!

鲁成粱心下微惊,身形一定,双手握其巨剑,遥遥急斩,一道黄­色­光柱直搅了出去,击在那些雷团上面,散发出一股奇异波动,那些雷团却是一滞,随即纷纷爆裂开来!

鲁成梁心下一松,刚欲跨步而上,却不想那爆裂的雷团当中忽的闪窜数不尽的银芒电闪,迅疾击了过来!鲁成梁心下一骇,欲要躲闪,已是不及,只觉双臂被那银芒微一波及,便是阵阵酸麻,手臂上的衣衫却是悄无声息的化成了灰烬!

鲁成粱不禁又惊又怒,眼见银芒潮涌卷至,怒喝道:“你竟然能施展出‘五刑墨雷’!”

喝罢身上倏地灰光狂闪,已是出现一身古朴石甲,那些银芒堪堪击在上面纷纷的到折而回!

远处周子元见鲁成粱硬生生挡住银雷,亦是吃了一惊,细向其身上瞧去,只见其身上流光闪动,隐隐闪现大叶子连环莲花枝叶,夹杂着金丝团花,耀起五彩光华!不由惊叫道:

“挂叶乌金甲!”

鲁成粱脸­色­黝黑,冷然道:“不错!你的‘天讨’功法竟然是第四层境界,当真了不得!能逼迫我运出这‘乌金甲’,鲁某也是佩服之极!”

说罢身形向前一跨,浑身上下爆发出一股惊天气势,喝道:“只不过想来你也知晓,你那‘天刑墨雷’固然厉害,对我这乌金甲也是无可奈何!”

周子元眉头微微皱了一皱,知晓对方所言不虚,自己虽然“天讨”神功虽然已是突破至第四层,威力大增,能施展出种种“五刑神雷”之术,可是对上那五行中土属至宝“乌金甲”,自己这“天讨”功法便也是与之无可奈何了!

鲁成粱眼见周子元半天未有言语,不由厉喝道:“怎样?我看你还是认输便是!咱们免得再动手徒费气力!”

周子元摇摇头,忽的一叹道:“我的‘五刑神雷’固然是对你这‘乌金甲’无可奈何,不过若是你以为单凭这‘乌金甲’便能击败我,不免你太小看我周某人了!”

鲁成粱微哦一声,冷笑道:“即是如此,咱们再比试一番便是…”

刚一说毕,身形忽动,已是到了周子元身侧,手中巨剑泛起幽幽紫光,宛若一泓清泉,急向周子元斩去!

周子元喝道:“好一把‘紫日太阿剑’!这便是‘枕流漱石’中的‘枕流’剑法么?”双手环抱,向外一推,一个赤红太极滴溜溜旋转而出,周围闪耀着些许的银芒!正挡在那‘紫日太阿剑’之前!

鲁成梁喝道:“‘武当‘紫霄宫’的‘赤太极!’!不对,怎么还带有雷电之力!”

微微惊异间,手中巨剑却已是斩在那赤红太极图之上,双臂猛然一运劲,本想对方那赤­色­太极定然抵御之力甚大,自己定要一剑将其斩开!

孰不料“紫日太阿剑”斩在那赤­色­太极上面,竟是宛若无物,满剑力道毫无着处,身体被巨剑一带,竟是不由向前跨出两步,一剑斩虚,只感眼前金星闪现,胸中气血翻涌,不由心下微惊!

周子元身形一飘,到了鲁成梁身后,伸掌急向其后背拍去!口中喝道:“你倒是有几分眼力!”

远处叶华一见那赤­色­太极也是一惊,顿时想起那刘姓老者来,当初那刘姓老者为救自己,使出的是金红两­色­太极,自己便是大为诧异,曾向其询问:

“武当一系的玉虚宫所修太极乃是纯金之­色­,紫霄宫所修太极乃是赤红之­色­,玄岳门所修太极图乃是赤白之­色­,金顶所修太极乃是墨黑之­色­!金红两­色­却是未有听闻过,不知出自何处?”

现下这周大哥竟然使出“赤红太极”,难道他也是武当弟子,是源出有‘紫霄福地’之称的‘紫霄宫’一脉么?这倒是初次知晓!

鲁成梁微一咬牙,手中“紫日太阿剑”向后急挽,闪出百十朵的剑花,微微一凝,化作一朵盛开的水莲!清光一放,堪堪抵住对方拍来的一掌!

周子元身形急转,双手连环急拍,左右双掌­阴­阳变换,竟是各显出一个赤红太极,发出夺目血芒,百十个血红虚影仿若一张大网,徐徐向着对方罩去!

鲁成梁只感手中“紫日太阿剑”一沉,竟是不能挥动,心下不由微微惊急,暗道:“竟然是‘丹掌’!不过我可是不惧!”右手攸的向着巨剑点去!

“紫日太阿剑”顿时清鸣一声,黄光狂闪,千百道凌厉剑光向外斩出!每一道俱是纤细无比,如同丝线一般,­射­在血红虚影上!

那血红虚影只是一顿,随即被那千百道丝线穿透,化作一片红霞缓缓消散开!

千金笑李慕白等人无不是耸然动容,低声道:“这人的剑法果然厉害!不愧是‘紫日太阿剑’!‘剑推杜鲁’果然名下无虚!”

叶华向其问道:“他所施展的便是‘枕流漱石’剑法么!?”

千金笑摇摇头道:“我也看不出!不过那‘枕流漱石’剑法想来没有这般厉害!”

“那鲁成梁所使的却是‘枕流漱石’剑法,刚才那一剑想来便是‘漱石’剑法中‘石髓剑’了,剑气如同玉髓当中的细晶丝一般,‘剑细如丝,剑利如晶’!相传这一剑乃是‘越州月刑真人’当初从偶的的一块晶髓当中,感悟衍化而来!”

众人均是轻哦一声,暗道:“原来如此!”

扭头看去,却见侣云客正勉强站起,气息微喘说道,叶华急忙走过去搀扶道:“侣师兄!你还是静心恢复元气罢!”

侣云客摇摇头微笑道:“我并无大碍,只是震动些腑脏而已,况且刚才以服过丹药,已是好了许多!”

说罢看向石台上激斗的两人,眉头微蹙道:“那鲁成梁竟是能施展‘石髓’剑法,本身功法又是对周师弟相克!周师弟只怕是不大妙了!

周师弟武当派一脉功法虽了得,可比试之前周师弟内元已是耗损,十分功力已去一二,倘若他神气完足之时,或能胜的那鲁成梁,现下只怕是不分伯仲,难分胜负了!”

众人听闻侣云客言语,均不由一呆,看向石台,却见两人又是激斗了起来,霞光耀耀,各施手段,直过了个许时辰,两人还是未有分出胜负,两人果然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两人又相斗了百十个回合,才罢手各向后一跃!

那鲁成梁脸­色­微白,气喘吁吁,对着周子元道:“我奈何不得你,你也奈何不得我!你功法内元虽是高我一筹,可是我所习功法却又是克制与你!”

周子元面­色­潮红,点点头道:“不错,确是如此!我看咱们还是言平便是!”

鲁成梁点头道:“我正是此意!”

说罢身形一退,已是跃下了石台,到了段家一众里面,周子元也是身形微掠,下了石台!

旁观千百人众顿时响起一阵哗然,刚才还见两人相斗正烈,怎么现下便是罢手言和了,这可倒是未有料想到,不过其中修为高深之士,却是暗暗点点头,知晓此种结果乃必然之势,两人只怕是再斗上千数回合,也是难分胜负!

徐铁珊虽面无表情,心下却甚是恼怒,本以为此局定可获胜无疑!不想结局竟是以这般平局收尾!这可是开始之前,无论如何也是未有料到的!如此一来,最后面一场即便只是胜利,自己北羲六部和对方日月神盟这大劝业场比试,也只是战平而已,大家各一胜一平!如若是再落败,自己可是未有脸面去见段王了!

徐铁珊想罢看了看场下的周子元,向其道:“伍豪小友,果然神功不凡!接下来便是第三场比试了,倒是不知觉悟堂哪一位才俊上前一比!?”

周子元道抬头看了看四周,大劝业场周围数千人早已却已是静悄悄的望向他,似是等他答复,周子元微微吁了一口道:“徐大人竟是如此急不可耐,那我觉悟堂也只好奉陪到底了!”说罢转身向叶华低声道:“叶师弟,小心为上!”

叶华点点头道:“周大哥放心便是!”说罢,缓步上前,走上石台!

石台周围众人一见觉悟堂竟是派出如此一位年稚青年,均是心下惊奇,纷纷道:“这觉悟堂要做什么?难不成第三场比试便是他么!?”

“这小子如此年幼,我学道之时,只怕他还是吃­奶­呢,他能有什么本事?!可笑可笑!”

段家一众也是心下惊奇,除却段家公子与叶华交过手,知晓其厉害之外,外人均是一脸愕然,绝然未有想到对方最后一场比试,竟是派出如此一位青年,眼看那位青年缓步上了石台,立身站定,眼神扫来,却­精­芒隐隐闪过!才不有心下一惊,暗叫道:“这人不可小觑!”

第一百六十七回 黑白无常

第一百六十七回黑白无常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十二)

于和春楼上马飞等人齐声惊叫了起来,张兰脸­色­一白,身形禁不住微微颤抖!

石磊点头叹道:“果然,果然被我猜中了…”

­干­瘦老者面显奇异之­色­道:“这小子你们认识么?我倒是眼生的很!”

张克苦笑一声道:“他与我们大有些源源,昔日我们于京师游历,曾同生共死患难过!”

老者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

叶华身在石台上,抬眼四望,只见黑压压的人头攒动,种种嘈杂言语传进耳朵,人群外面,耸立着数十座飞檐楼宇,再远处便是将落的夕阳,红光万道,燎在天边云霞上,烧起了半边天的火焰,凄艳热烈之极!红光穿透重重的琼楼玉宇照了下来,天地俱是一片血红!

叶华心下不由微感茫然,此景此情,竟是不知为何这般的熟悉,好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是在哪里,在梦里么…

燕回楼上那身穿五彩霞衣,面上轻笼透纱的女子,只见石台上之人红光轻笼,仿若燃起了一团火焰!心下不由暗暗称奇!

待其抬头远望,才瞧清其面容,身形轻震,乌发云髻上攒着的几支步摇金钗登时摇曳散乱起来,惊咦道:“竟然…竟然是他!难不成是我看错了么!”

身旁那几个侍女也是仔细看了半晌,惊然道:“小姐,应该不会错的,天下长的这样像的人婢女倒是还未曾加过!”

那女子听闻婢女之言,怔然半晌,喃喃道:“天下竟是有这般巧合之事,不想还是让咱们遇见他了!”

叶华看着天边晚霞出神片刻,方转身向着段家一众清声道:“在下叶华,不知那位段家兄台肯上前赐教!”

段家公子轻哼一声,心下虽痛恨此人,却知晓自己远不是其敌手,当初自己败于对方手下,自引为奇耻大辱!当下向徐铁珊低声道:

“徐叔,当初我与巴尔猛一众于静寄山庄围攻此人,结果还是让其重伤巴尔猛,安然离去,这人休看年幼,却着实是一位厉害敌手!还是小心为好!”

徐铁珊点点头,向叶华喝道:“竟然是你上前比试!这可是好极了!这大劝业场比试因你而起,以你而终,到是因果循环圆满了!你将西域大葛兰境使帅独子巴尔猛杀害,此次我段家定要拿住你!”

叶华淡然道:“是非黑白岂有这般清楚,他若不是暗中偷袭我,又怎会有这般下场?技不如人不为耻,反而以此为由,可笑之极!”

旁观千百人众却均是暗自点头道:“咱们修道之士,哪个不是没有几场争凶斗狠,杀过几个人!这算什么,技不如人被杀再也寻常不过!”

徐铁珊眼见的旁观者均是微微颌首,不由心下一怒,道:“伶牙俐齿!任你如何说,今日你也是难以逃出去!”

刘若茗跨步上前冷笑道:“哈哈!当真口气张狂的很,你以为你北羲六部段家是谁?很了不得么!我日月神盟难道是摆设么!只怕动上几个指头,你段家也是承受不住!”

徐铁珊铁青怒道:“你——”

刘若茗朗声道:“天下群修俱是在此,谁若是与这位叶华师兄为敌,便是与我觉悟堂为敌,与我觉悟堂为敌,便是与我日月神盟为敌!”

徐铁珊似是知晓这位女子来历,闻听她竟然这般昭告天下,挑明护住那小子,心下虽是大怒,却也无可奈何,只是面­色­愈加铁青,碧油油的仿若滴出水来!

远处合意门青雀、赵三多等人哈哈大笑起来道:“是啊!你徐铁珊自以为了不得!可是在别人看来,只能算是个…算个屁!哈哈!再者这位叶小友你段家想要留下,也需问问我合意门答不答应!”

徐铁珊眼中似是要喷出火来,怒喝道:“这与你合意门又有何关系?好好,等此间事了,我等要和你等再战一场!”

“哈哈我等求之不得!”赵三多几人放声一笑喝道!

段公子只盯向石台上叶华,心下禁不住大骂,却也是颇为无奈,看向徐铁珊缓缓点点头,徐铁珊心下怒发如狂转身道:“哪位小友可上前比试?”

段公子亦道:“众位师兄,若是谁能将石台上之人击败,我定会禀请父帅,除却以允诺的好处,另会多加一件上品真玄灵宝!”

旁观人群修士听闻此言,顿时惊声大哗起来叫道:“真玄灵宝!乖乖,真了不得!七宝境修士若是能有一件下品真玄宝便已是极其幸运了!”

不远处金翅楼上百十众三真境修士微微笑道:“有趣!那段家竟是为了此子,肯下这般大的气力!难不成有什么缘由么!?”

马飞石磊等人却是心下愤愤道:“这段家欺人太甚!”

燕回楼中那七仙女为首之人轻露笑容道:“众位师妹,你等可是看出这位叶姓弟子的功法实力!”

身后那五六位女子均是摇摇头轻笑道:“他并未出手,这可是难猜了!只不过他既然是七宝境六境,想来功法内元便是弱了一些了!”

为首女子摇摇头一笑:“咱们不妨打个赌注,最后若是这叶姓青年胜了,你们需把上次采的‘水兰仙粉’,分我一些!呵呵,如何!如若这位叶姓青年败了,我的‘伤情情花’便是每人送一株!”

“呵呵大师姐!你可真是打得好主意!好,那便如此,我们与你定下赌注便是!不过你倒是候你可莫要反悔,舍不得你那‘伤情情花’了!”那些女子均是兴奋笑道,一时姹紫嫣红,乱成一团!

远处那霞衣女子似是听闻这边笑语,款步轻盈走来,莺鸣幽谷般道:“蕾仙子,你可是要明占了众位妹妹的仙粉啦!”

那七仙女为首之人笑道:“流云公主,何处此言!?”

那七仙女其余之人却是不­干­了,纷纷笑道:“怎么?流云姐姐,你言下之意,我们便是输定了么!”

那霞衣女子点头笑道:“不错!你们的‘水兰仙粉’可是要送人了!”

大劝业场中,段公子身后众人听闻段公子此言,虽是心下一喜,却紧接转念一想:

“那真玄灵宝可不是这般好拿的,难不成石台上那青年有什么古怪不成,自己若是上台比试,可万莫要­阴­沟翻船,于此大庭广众之下,败于人手,可是羞死了!”

段公子眼见众人心下狐疑,并未答话,微急道:“众位师兄难不成还惧怕这么一位七宝六境弟子么!?他不过是出身五台一脉,那五台虽为五大佛国之首,号称‘金­色­世界’,可未必便是功法翘楚天下!众位师兄还是好好思量便是!”

周围人群闻言窃窃私语道:“哦,原来是五台一脉弟子,素闻那五台有五大禅林,一百二十余寺,万数弟子,‘四圣谛’功法又是神奇难测,不知这弟子是出身哪一寺院,又是修习的‘四圣谛’中哪一系功法?”

段公子眼见众人还是几分犹豫不定,不由叹了口气,心下正思量间,便见白眉马良上前皱眉道:

“众位同道大多都是七宝七境界,碍于规则所限,自然无法向其出手了!我等虽可压制功法内元,降到六层境界,可所修习功法的种种神妙之处,不免打了折扣!只怕未必便轻易敌得过对手!”

马良身边那狮子头之人瓮声瓮气道:“哈哈,既然这般,那便请曾夏师弟、胡畴师弟两位师弟出其一人便是!‘圣人功’的厉害,众位也都是见识过!有他二人比试定然无虞!”

段公子点头道:“我正是此意!”说罢向两位身穿一黑一白衣衫,并肩而站的青年拜首道:“曾师兄,胡师兄,不知两位师兄哪位可…”

段公子还未说完,那两人齐齐摆手将其打住,皱眉道:“你难道不知我二人从不分开么,我二人素来是同进同退,共同御敌!现下欲让我二人其一上前比试,还是免了罢!除非那人肯以一敌二,哈哈!

可是就算他肯,可是我二人又岂能自掉身份,占人便宜!嘿嘿,对付一个区区七宝六境修士,我二人同出手制敌,岂不是让天下群修笑歪了嘴巴!”

千金笑在旁闻言不由哈哈放声笑了起来,李慕白周子元一愕,向其看去,问道:“千师兄为何而笑!?”

千金笑摇头笑道:“这二人真的从不分离么!真若如此,岂不是‘黑不离白,白不离黑,黑白不分!’么!哈哈,可是笑死人了!”

刘若茗不觉莞尔,微笑道:“这两人又不是‘黑白无常’,为何‘黑白不分’?真若是‘黑白不分’!那便是混账之极了!”

旁观群修闻言齐齐一愕,继而捧腹狂笑起来,再向那黑白两人瞧去,那两人却正是一人面孔黝黑的发亮,另一人惨白的如雪,正如刚才所言,不是“黑白无常”却也胜似“黑白无常”!

更人笑问道:“难不成这两个‘黑白无常’便是‘曾胡得道,终由一贯圣人功’中的‘曾胡’二人么?依我看还是唤作‘‘黑白’得道,终有一贯圣人功’更加恰当贴切些!”

那曾夏和胡畴两人面­色­微微一沉,心下动了几分怒气,向着千金笑道:“尊驾竟是这般羞辱我二人,我二人那便向尊驾讨教一番!”

第一百六十八回 秋霜殿

第一百六十八回秋霜殿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十三)

千金笑哈哈一笑道:“怎么?你二人要和我比试么,我虽是愿意奉陪!可是现下于这大劝业场光天化日之下,你二人只怕是不方便么罢!”

刘若茗奇问道:“他二人还有什么不便之处?”

千金笑摇摇头道:“难道你没听闻过那‘黑白无常鬼’从不白日出行么!那两个‘黑白无常鬼’可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身后有一群大鬼小鬼,上有鬼王下有鬼兵,那是身在衙门里内,贵为府中人,俱需命令调遣,岂能随意出行!”

刘若茗微笑道:“原来如此!照你之意,那北羲六部原来是一鬼窝了!成了十殿阎罗之处!”

曾夏和胡畴心下大怒喝道:“废话少说!若是有胆量咱们上台比试便是!”两人身形一跃,已是落在石台之上!斜看了一眼叶华道:“兀那小子,你快快下去!我二人要和那胖子比试!免得一会儿动起手来,伤及你的­性­命!”

叶华向前迈出一步,笑道:“我若是命陨此处,那也是天命使然,不过只怕你们两人还没有这等本事!”

说罢气势猛然一放,浑身的红芒陡然灿了一灿,旁观者只觉其身形忽的长高了数丈,不知是石台高的缘故,还是夕日映身,需仰视才看清其面容,曾夏和胡畴不禁气息一滞,只感一股无形压力狂涌而来!仿若一个无形大锤,锤在胸口,竟有几分喘不过气来!

两人不由后退了一步,面­色­齐齐变了一变,向对面看去,露出几分郑然肃重之­色­!

叶华嘿然道:“你二人若要和千金笑师兄比试,亦无不可,只需将我击败便是!”

曾夏胡畴相看一眼,微微一点头,道:“好!那我们便见识见识五台一脉的功法有何不凡之处!”

周子元李慕白等人闻言不由面­色­大变,均是未想到叶师弟竟主动招惹这两人,纵使他功法不凡,可以一敌二难,却不免危险的很了!更况且那两人均是创下偌大名头之辈,功法修为想来定是非凡超俗,那叶师弟岂不是有些糟糕!

刘若英上前急叫道:“叶师兄,那段家虽是无耻,咱们难道和他们一起见识么!你可…你可千万不要犯傻!”

叶华向刘若茗瞧去,只见她面颊羞红,大是急切,眼中似是还隐隐泪珠泫然,不觉心下微微一软,一股暖意直涌了上来,微笑道:“刘师妹,他二人即便是七宝七境界,我也有一战之力!更不要提他二人只是七宝六境界,虽是与我同境,可是天下能将我击败的七宝六境之人,我倒是从未遇到过!”

曾夏和胡畴冷哼一声,低声道:“大言不惭!”

刘若茗急切道:“叶师兄,可是…可是…!”

叶华微笑道:“师妹你放心便是!”

周子元见叶华如此胸有成竹,心下虽是几分疑虑,却上前道:“叶师弟,你尽管放手一战!无需顾忌!”说罢对刘若茗道:“师妹,咱们退下罢!叶师弟功法修为高深,你不是也见识过么!”

刘若茗看了看周子元,又看了看叶华,顿了顿足,转身退开数丈!心下虽万分忧急,此刻却也无可奈何!

叶华吸了口气,手中一挥,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显出,抬头对曾夏胡畴道:“两位,出招罢!”

曾夏和胡畴也不答话,低喝一声,各手中霞光一闪,出现两轮荷叶大小的玉轮,身形一闪,已是各分左右迅捷向叶华攻去!

叶华大笑道:“我倒要看看‘圣人功’有何厉害之处!”身形陡然一跨步,不知如何已是来到曾夏和胡畴面前!

曾夏和胡畴两人心下闪念:“这人好快的速度!”手中玉轮微一晃,一左一右,急向中间斩去!却见对方长剑攸的一颤,剑尖尺许长的剑芒吞吐不定,恰恰点在了两个玉轮之上!

两人只感手中玉轮一震,大力涌来,几乎拿捏不住,不由吃了一惊,身形猛然向前一跃,手中双轮却从胁下向后击出,化作两团明月,直斩向对方后背!

叶华蓦地回身急仰,两盘寒光从鼻尖处擦过,堪堪避过对方一击,旁观群修不由惊呼一声,齐齐为那叶姓青年捏了把汗!倘若刚才那一仰身只须慢得刹那,又或是力道不足,高了半尺,身子只给人劈成两半,当真凶险已极!

叶华顺势微滑,竟是到了那两人胳肘底下,左手横拍,右手中长剑急扫而出!

那两人却是不想到叶华竟敢如此躲闪这一招“回首月明”,这一招乃是从“不堪回首月明中”中衍化而出,名称虽是好听,可这一招却极为出其不意,栽在上面的修士不计其数,既然是“不堪回首”,自然是自己“不待回首”,敌人早已是命陨冰轮之下!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正惊异间,只感后背锐风割体,情急之下向前猛然一扑,避开对方长剑,手中却是一麻,冰轮鸣颤,已是拿捏不住,横飞了出去!却原来对方一掌正击在了上面!

两人不由心下微骇:“好大的力道!”两人身形急扭,在半空中几个翻转,已是跃了出去!

叶华并未追赶,立身站定,笑道:“两位兄台无需手下留情!”

曾夏和胡畴落在数丈之外,听闻叶华此言,面­色­微微一红,本来两人一人脸­色­黝黑一人面­色­惨白,现下加上一片红晕,倒是显成了两个大花脸!

千金笑哈哈一笑道:“那两个人是唱戏的戏子么?怎么会变成花脸!”

曾夏却是听而未闻,只沉声向叶华道:“兄台果然道法非凡,身居奇功!倒是我二人冒犯了!刚才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叶华微微一笑:“两位无需自怪!”

曾夏胡畴盯着叶华道:“接下来,我二人便要动用‘圣人功’,兄台还请小心了!”伸手一点,半空中的双玉轮急速旋转而回,已是握在两人手中!

叶华手中长剑蓦地倒转,已是横握胸前,左手微伸,道:“请!”

胡畴陡然一声狂吼,手中玉轮霞光一灿,已是逐渐透明,双手微微一抖,那冰轮已是消失半空之中!

曾夏身形一翻,手中玉轮一幻,亦是化作十轮虚影,齐齐向着叶华笼了过去!

叶华斜步疾走,手中长剑已舞动了起来,向前急挽了数十个剑花,百十根银丝线由剑尖­射­出,在半空中急缠向那十个虚轮光影!左手摇摇一拍,一个巨大的金­色­掌影飞出!

众人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本是空无一物半空白光一耀,显出一个几近透明的冰轮,正滋溜溜急速转动,恰被一只金­色­巨掌抵住!

不少人低声惊叫道:“竟然是五台山北台一脉的‘小须弥掌’,看来那姓叶的小子是北台碧山寺的弟子!”

“那便是‘圣人功’么?素闻‘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看样子他那‘圣人功’以初具‘无我无相’之境了,这可真是极为难能!”

半空中的十轮虚影被那银丝一缠,只在半空颤动不已,曾夏见状伸手急点,那十轮虚影清光一放,中间各显出一点金芒,外周围绕的银丝被其一引,纷纷消融不见了!

叶华心下微凛,暗道:“这金芒有古怪!”

身形一闪,直如轻烟,闪开数十丈,身形还未站定,身后忽的波动一起,一轮冰轮突兀显出,向其后背迅雷急霆般一斩而下!

饶是叶华机敏,一时也手忙脚乱,绝未想到对方竟是将冰轮暗运此处,惊急之间,身形攸的一散,如鬼似魅,化作百十道人影散开,堪堪躲开对方一击!

“咦!”胡畴在远处惊咦一声,似是未有料到对方竟然能千钧一发之间躲闪开,随即一声清笑,十指纷弹,那透明冰轮清光一闪,形影又是隐去!

曾夏见此亦是微微一笑,道:“我二人施展‘金魄’‘冰魄’之术!你还是头一个能逃脱之人!”掐诀一招,半空中的十团虚影中的金芒微微一灿,化作十团金珠向着叶华身形急追而去!

“‘金魄’‘冰魄’之术?那不是兖州‘小瑶台秋霜殿’的秘术么?难道这两人是‘秋霜殿’的弟子么?”千金笑奇问道!

周子元点点头道:“或是如此!那‘小瑶台秋霜殿’在兖州虽不是一方巨擘,却也是有名门大派,已有数千年传承,于这冰属­性­修道功法大有独到之秘!”

侣云客上前点头道:“听闻有人作诗赞其曰:

秋殿霜凝当永夕,灵场斋洁方无斁。

高真谆诲昔亲闻,上帝休祯今再觌。

郁葱兮卿云,仙鹤兮不群。

肃清兮采席,神雀兮振翼。

香飘华烛焰亭亭,风度翠帘声历历。

嘉应纷纶宝运昌,圣人功与天无极!”

千金笑哈哈一笑道:“诗虽是好诗!若是形容那‘秋霜殿’倒也贴切!只不过什么‘郁葱兮卿云,仙鹤兮不群。肃清兮采席,神雀兮振翼!’用在那两个‘黑白无常鬼’身上,可是大为不妥!”

叶华已是施展出‘九­阴­秘藏鬼功’与敌手周旋,石台之上愁云陌陌,­阴­风呼啸,不时有厉鬼幽魂向那那‘金魄’‘冰魄’扑去,可是到其周围丈许距离,便无法迫近了!只在外围咆哮呼号围转不定!

曾夏胡畴两人虽身在迷雾当中,南北不辨,却丝毫未见慌乱,微微笑道:“这‘鬼道’之术,虽是大有迷敌惑神之效,可是对我二人却是效用不大!”

两人齐齐掐诀一指,半空中过的那‘金魄’‘冰魄’清光大放!犹如天宇中的阳乌和皓月,光辉四­射­,周围­阴­风灰气仿若冰雪遇上炭火一般,顿时消融开来!

第一百六十九回 示敌以弱

第一百六十九回示敌以弱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十四)

叶华身在迷雾当中,心下微惊,飞身急掠,已是到了九天之上,手中长剑忽的一引,一道紫­色­雷电煌煌而下,如金蛇乱窜,向那两人击去!

曾夏胡畴两人却甚是从容,身形晃动,掐指忽点,手中的那‘金魄’‘冰魄’倏地流星赶月般直迎紫电而去!

众人眼前只白光闪了一闪,随即耳旁便是一声震天价的霹雳轰隆之声传来,均不由脚下一虚,皆是震于其威势,后退了数步!

千金笑喃喃道:“真想不到!真想不到,叶师弟功法竟是这般了得!”

周子元目光闪动,上次在湖畔,叶华独身激斗合意门,救助刘若茗等人,自己赶到之时众人已是战罢,并未亲眼见到叶华出手,此时一见,心下亦不由暗自骇然!

田亮低声对侣云客道:“叶师弟比之大西山太府寺一战之时,功力又是高深了许多,这才不过百十日而已!”

侣云客点点头默然未语,叶华此时身形已是化作纯金之­色­,每一招挥出,便是夹带着强劲风势,引起阵阵厉啸!

曾夏和胡畴眼见对方猛恶,却是身形飘忽闪动,一时不敢硬接,唯求躲避!所谓“飘风不终朝,暴雨不终日”,对方如此猛斩狠劈,全力出击,只怕是难以持久!到后来内元劲势非减弱不可!

两人心下谨慎,“金魄”“冰魄”只化作两团金霞银芒,只把浑身上下围绕的密不透风,伺机而待!

三人又是斗了几十回合,叶华身形才逐渐缓下来,身上金芒已是暗淡了几分,曾夏和胡畴心下一喜暗道:“好了,对方果然是年少无知,斗敌经验不足!只晓得逞一时之快!勇猛有余,持长不足!不过能坚持这么些时间也是了不得了!”

于和春楼上张兰却是眉头紧皱,若有深忧,静静的向下瞧去,石磊低声对马飞道:“不对呀!他这‘大明度身’咱们也都见识过,以叶师弟深厚无极的内元,按理说激斗个许时辰绝无问题,可是他…”

马飞也是遥遥头疑惑道:“难不成叶师弟身受内伤,内元不足所致么!?真是如此,他可要糟糕了!”

旁边的­干­瘦老者目不转睛的看下去,古怪一笑,连声道:“有意思,有意思!这便是‘大明度身’么?没想到五台一脉这‘先伤几再伤人’的功法,终于有人炼成了!这小子有几分意思!”

马飞石磊等人闻言不觉苦笑一声,只是向叶华瞧去,心下暗暗担心!

又过了小半晌,忽见叶华一掌劈出,金光已是闪烁不定起来,曾夏和胡畴忽的放声大笑道:“怎么?叶道友,你内元不济了么!哈哈!”两人齐喝一声,手中金光银芒忽的暴涨,直向叶华­射­去!

千金笑刘若茗等惊叫道:“小心!”

众人一言惊喊出,却有些迟了,叶华好似不及躲闪,身形已湮没在那金光银芒当中,众人心下一紧,只觉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向那霞光当中努力瞧去,却是一片浑沌,什么也瞧不清!

曾夏胡畴脸上顿时大喜,放声大笑,身形急扑,四掌齐齐向那团霞光击去!

刘若茗怒叱一声,身形甫动,飞掠而上,直向曾夏胡畴四掌迎去,周子元心下大惊,双手一推,白芒笼出,刘若茗身形一滞,已是被其禁住!

刘若茗扭头急叫道:“周师兄!你…”

还未说完,耳旁便传来两声急叫骇呼,紧接着便是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刘若茗只觉身体仿若波涛骇浪中的小船,微微一轻,随风浪飘荡而开!脑海微微一空白,随即一阵眩晕,便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曾夏和胡畴眼看双掌便要印在那半空中金光银芒上,谁知那金光银芒忽的闪了一闪,两人心下微微一动:“不对!”刚一想罢,那金光银芒中陡然­射­出两道紫红火炼,犹如两条毒蛇,极为诡异迅疾­射­出!

曾夏胡畴心下不由大骇,身形急转,却已是不及,那两条紫红火炼好不迅速,只向两人腰间迅疾一缠,百十缕火焰便是滋滋烧出!

两人只感体内内元一凝,竟是不能催动,身体亦是一紧,已是不能动弹分毫!

那金光银芒又是狂闪的一闪,轰隆隆一声爆响,便是炸裂开,从中缓缓显出一金­色­人影,正手持紫连,踱步而出!

曾夏胡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盯向那金­色­人影,一时怔然道:“这…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怎么能有人能迫开我们的‘金魄’‘冰魄’!”

那金­色­人影金芒一消,显出叶华身影,只是脸­色­微微苍白,向曾夏胡畴微微一笑道:“多谢两位手下留情!”

曾夏胡畴面­色­顿时一阵惨白,黯然喃喃道:“你明明内元耗竭,怎么还会破开我二人的‘金魄’‘银芒’之术?这委实让人难以相信!”

叶华微微一笑道:“你二人乃是出身‘秋霜殿’,又是闯下偌大名头,我若不示敌以弱,怎能这般轻易得手!”

曾夏胡畴相看一眼,心下仿若起了惊天骇浪,喃喃道:“这人难不成是还未有尽全力,还留有大半的道元!?真若是如此,那此人的内元之深之厚,不免太过惊人了!而他还只不过是七宝六景弟子,这…我二人输在他手中,固然是麻痹大意,却也是心服口服!”

周子元千金笑等人仿若还未有来的及反应,待过了半晌,才醒悟过来,明明对方便要禁制住叶师弟,怎么忽然之间,叶师弟反而制住这两人了呢!

再听得叶华同那曾夏和胡畴说话,才心下一颤,眼中不由露出狂喜之意,急忙上前一把抓住叶华双肩道:“叶师弟!你可真了不得!”

“叶师弟,你刚才可吓死我了!”

“哈哈,叶师弟,你可真是厉害!”

叶华向周子元问道:“周大哥,刘师妹怎样了?”

周子元哈哈一笑道:“她只是被烈风波及,加之心下焦急,晕厥过去,片刻便醒,并无大碍!”

叶华微放下心,转身向段家看去,徐铁珊和段公子一众,均是脸­色­铁青,甚是难看,眼中更多却是惊诧难以相信之意!

白眉马良对身后一众低声叹道:“这小子真是七宝六境界么!怎么我倒是半点也不信!我修道至今,从未见六境界之人内元能如此深厚者!”

东方静云冷哼一声道:“那只是你见识浅薄,井底之蛙!这五台弟子施展的那‘大明度身’,可不是一般人能运用的!你可莫把他当做常人了!”

白眉马良脸­色­一怒道:“你——!”

“好了!”徐铁珊冷喝一声,说罢向周子元道:“伍小友,你还不让那姓叶的小子放了曾夏胡畴二人!”

周子元微微一笑道:“今日三场比试,我方已是二胜一平,不知徐大人可有异议!”

徐铁珊面­色­微怒,冷眼看了看被紫火链禁制着一动不能动的曾夏胡畴二人,过了半晌,方点了点头!

周子元哈哈一笑:“叶师弟,放了他二人罢!”

叶华伸手一招,曾夏胡畴身上的紫火链红光一闪,已是消失不见了!

曾夏胡畴两人面­色­羞红,心下虽是羞愤惭愧,此刻却也知,若真是与对手比起来,只怕单凭这一根不下真玄灵宝层次的紫火链,便不是自己所能力敌的!

周子元笑道:“这大劝业场比试也算是有了结果,想来当初订约之事,徐大人不会反悔罢!”

徐铁珊忽的哈哈一笑道:“我北羲六部固然可不追究那姓叶的小子杀害巴尔猛之事,可是那大葛兰境修士若是找他算账,我等可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周子元面­色­微微一变,冷声道:“徐大人可真是有信誉之人!我等今日算是长了见识!”

徐铁珊冷哼一声:“你休要图口舌之快!此间事若未有结果,那姓叶的小子也是轻易不能离开去!”

周子元等人无不是心下愤怒,喝道:“今日天下群修俱是在此,北羲六部段家竟然是如此一群出尔反尔的小人!”

徐铁珊向背后一喝道:“布阵,休要让那姓叶的小子跑了!”

徐铁珊背后的十数位西域修士已是迅疾散开,将觉悟堂一众围绕住,那段家一众亦是身形一散,各按九宫八卦之位,布下一奇异阵法!

周子元瞧了瞧四周之人,嘿然一笑道:“难不能你就想凭这几人能将我等困住!”

徐铁珊哈哈一笑道:“自然不是!”转身忽的高呼:“出来罢!”

刚一喝毕,只见人群外围忽的人影掠动,大劝业场周围的高楼上亦是身形飘动,直向场中降下,只几个呼吸间,大劝业场以凭空多了百十人,俱是身穿北羲六部服饰!

周子元灵念微微一扫,只觉对方这出现的百十人气息着实不低,只怕当中大半已是三真境界修士!不由面­色­变了一变!

那合意门赵三多青雀等人也是面­色­一沉,却也未有想到这段家竟摆下这般大的阵仗,招来这般多的三真境界修士,若真与之冲突动其手来,自己一方倒有几分吃亏!

于和春、燕回楼、金翅楼上的修士或愤怒焦急,或惊诧讶异、或鄙夷叹气,均是对此种情形大出意外!

徐铁珊哈哈一笑道:“觉悟堂若是肯交出那姓叶的小子,那便再好不过了!若是不肯,那就可不要怪我等,用强抢人了!到时候只怕你等未必能承受的住!”

第一百七十回 惊变

第一百七十回惊变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十五)

叶华心下微沉,走上前道:“好,我便随你去!不过你不可再为难众位觉悟堂师兄!”

徐铁珊哈哈一笑道:“果然是识时务者!哈哈,好,你若早明白此道理,咱们还何须在这大劝业场比试!”

周子元上前拉住叶华急道:“叶师弟,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们觉悟堂怕他北羲六部不成!”

徐铁珊轻哦一声笑道:“怎么伍小友还另有打算不成,难不成你还看不清局势么?”说罢微微一挥手,周围的百十人修士忽的一转动,一股惊天煞气升起!

周子元等人不由身形一晃,后退了一步,面­色­微微骇然,徐铁珊森然道:“今日我倒看看,你们如何能逃脱我北羲六部段家手掌心!?”

于和春楼上,马飞张兰一众也是面­色­惨白,心下大惊,几人相看一眼,石磊道:“等激战一起,咱们便冲上前去,相助叶师弟罢!”

张克点点头道:“只怕凭咱们几个,未免螳臂当车,人家只需几个三真境界修士便将咱们打发了!”

马飞点头道:“昔日叶师弟在大西山太府寺相救我等­性­命,现下不论能否相救的出叶师弟,咱们尽力而为,以死相报,但求问心无愧!”

石磊古云奇点头道:“原当如此!”

那­干­瘦老者哈哈一笑:“你们几个倒不失为英雄好汉气概!不过我看那北羲六部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们明冲着那姓叶的小子,暗地可是为了那‘东仙源’弟子!”

马飞等惊道:“为那‘古夏九鼎’?”

­干­瘦老者哈哈一笑道:“自然,此等异宝出世,那北羲六部怎肯让它旁落!不过我老夫既然在此,哪能让他们如愿!哈哈!”

翅金楼和燕回楼上一众修士也均心下暗骂北羲六部无耻,当真是****,到时候动起手来,自己可定要Сhā上一足!那身怀“古夏九鼎”东仙源的弟子,落在谁手中,那便是谁的天大福缘!

徐铁珊斜目向位于众人身后的侣云客瞧了一眼,暗暗向身旁的一众三真境界修士传音道:“众位道友当心,万万莫要让那‘东仙源’弟子逃出去!外人若是Сhā手,尽管杀无赦便是!”

说罢,眼中凶光大露,喝道:“动手!”身形一动,手中紫光艳艳,一柄长刀斜斜向周子元等人斩去!

眼看刀芒便要及身,周子元面­色­古怪一笑,只站立原处丝毫未动,半空中却忽的“哈哈”一笑,一根藤鞭忽的卷出,直缠向那长刀!

徐铁珊心下一惊道:“埋伏有人!”长刀忽的一折,刀影闪闪,幻起千百朵银浪,向那藤编卷去!

那半空中波光一荡,显出十数人来,为首之人手执长鞭,放声大笑道:“徐道友,别来无恙!”手中长鞭陡然一荡,亦是鞭影重重,向那长刀迎去!

“波”的一声,两者一碰撞,徐铁珊身形一晃,倒退了数步,看向那半空中出现的那些人,面­色­却是大为不善起来,沉声道:“竟然是‘水西庄六痴’!不知‘心谷居士’驾临此处,有何贵­干­?”

那为首之人身穿长衫,头戴纶巾,甚是儒雅,只捋了捋长须笑道:“徐道友,你不是明知故问么!?”说罢斜身一转,指着侣云客道:“这位东仙源弟子,我等欲要请他去府上一座!你只是为了那姓叶的五台弟子,想来妨碍不到你罢!”

徐铁珊面­色­一变,怒道:“那东仙源弟子既然与我北羲六部为敌,自然是要连同他一起擒回去!”

说罢一顿,环顾了一番四周,嘿然笑道:“难不成就凭你‘水西庄六痴’便要从我百十人手中将此人抢走么!”

“哈哈,自然不是!当然还有我们几人了!”只听半空中朗声一笑,大劝业场对面的金翅楼上,又是飘下十数人来!

徐铁珊抬头一看,面­色­以变的甚是难看,沉声道:“‘天后宫’的‘泰定道姑’,‘鹤鸣社’的‘宝臣道人’,‘津西石家’的‘石家八石’,‘草广庵’枯叶长老,还有‘玉皇阁’玉虚阁主,‘舞剑峰’宝玑散人!嘿嘿今日倒是全来了,可真是热闹!哈哈!”徐铁珊不怒反笑道!

水西庄‘心谷居士’微一摇头晃脑吟道:

“醉饮豪情斟北斗,

长吟壮志上层云。

群英汇聚浩江水,

雄甲御马扫寇人!”

徐铁珊闻言哈哈一笑怒道:“好!好!咱们便看看谁是英雄谁是敌寇!”身形微动,已到了半空之中,手中霞光闪动,已是出现一杆令旗,摇摇一挥!

只见那段家一众,已是齐掠动起来,看似杂乱,却是暗藏玄机,片刻间,便是将那水西庄、天后宫等人,连同觉悟堂一众围绕住!

心谷居士面­色­不变,只是冷哼一声,道:“你北羲六部固然势大,可在九津城却也不能为所欲为!今日我等便见识一番徐大人的高招!”

徐铁珊点头道:“好!咱们便凭真本事说话罢!”令旗一指,霞光­射­出,下面那百十人的大阵中,众人纷纷运出法宝,五彩光华齐齐闪灿,一时宝气冲天,霞映霄汉,琳琅耀目,好不壮观!

周子元在远处冷眼旁观,不知为何突地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两边片刻间便要动手的人众,只觉得说不出的好笑荒缪!

徐铁珊和那心谷居士不由一愕,转眼看了过来,奇问道:“你笑什么!?”

周子元哈哈笑道:“我是笑你们可真不自量,当真是把我们当成砧板之鱼了么!我日月神盟便是这般任人欺凌不成?”

徐铁珊和心谷居士不由面­色­微变,相看了一眼,静待其说话!

周子元环顾周圈,啧啧叹道:“这侣师兄乃是我日月神盟邀请来的帮手!我觉悟堂虽是无能,却也有为其一战之力!你们竟然如此堂而皇之争夺,当真是无耻之极!”

徐铁珊闻言冷冷一笑道:“一战之力!好,你——”还未说罢,半空中陡然间灰光一闪,一道灰影直向侣云客­射­去,直如雷奔电矢,好不迅速!

饶是侣云客功法高深,却也不由吃了一惊,双掌猛然一翻,堪堪抵出,对方竟已是扑到了身前,轰的一声巨响,侣云客竟是如断线的风筝直飞了出去!那灰影似也是惊叹一声道:“小子功法却是了得!”身形未停,紧随侣云客身形追去!

徐铁珊心谷居士一众只觉眼前灰光一闪,紧接着一人闪现,向那侣云客扑去!无不由大吃一惊,待反应过来,各狂吼一声,各掌,抓、拳、剑、刀种种厉害招数齐向那灰影招呼而去!

可那灰影实在太快太急,身形只闪的一闪,便不见了踪影,众人一击均是击空,心下均一紧,抬头急看,只见远处一­干­瘦老者现身而出,正双爪向跌坐地上的侣云客急抓去!

眼见侣云客似是不敌被其抓中,半空中陡然呼啸之声大作,轰轰然红黄紫绿一大三小四道匹练­射­到!

那­干­瘦老者不由皱了皱眉头,转身一挥,铛的一声巨响,那四道匹练已是倒飞了出去!就这么差的一瞬之际,叶华竟是不知何时以抢身到了侣云客身旁,伸手一提,急退出数丈!

­干­瘦老者不由大怒,眼见欲成的好事竟然让人破坏,双掌一拍,一股浩浩劲势直向叶华侣云客两人击去!

“不可!”“手下留情!”张兰马飞等人在于和春楼上早已瞧得呆了,此时一件那­干­瘦老者向叶华发掌,心下大惊,急飞身降落!

叶华侣云客身形还未站定,便觉一股滚热气息宛若惊涛骇浪般狂涌而来!叶华心下大骇,双掌急推,欲要抵挡!

“你不要命了么!”只听一声娇叱道,半空中由波光一荡,显出七八位霞衣女子来,齐齐伸手拂动,十数道五彩十­色­的光华卷出,共抵住那­干­瘦老者发出的一击!

那­干­瘦老者一见又出现数位女子挡在那东仙源弟子身前,心下叹息一声,知晓今日事情绝难如意了,身形微动,掠到一旁,却是不再和那群女子争斗!

半空中却是显出四道人影,一个老和尚,还有三个青年,一人身穿白衣,一人身穿锦衣,一身人穿黑衣!原来刚才那一大三小四道匹练是他们放出!

徐铁珊心谷居士亦已是围将过来,心下却是又惊又怒,齐向那­干­瘦老者看去!

那­干­瘦老者却是泰然自若,对徐铁珊等人视若不见,直向侣云客摇头道:“可惜可惜!”

徐铁珊等人怒道:“你是何人!?”

那­干­瘦老者哈哈一笑道:“我是何人?你们不妨猜上一猜!”手中一翻,出现一个巴掌大小的圆形玉佩,上面纹刻这十八朵紫荆花!

徐铁珊和心谷居士等人一见那玉牌,面­色­陡然大变,更有数人禁不住惊叫出来,看向那老者眼中已是露出稍许的惧意,身后的年轻居士却是疑惑万分,低声道:“那紫荆花玉佩是什么东西,怎么我等从来未见过!”

那­干­瘦老者似是听闻到那些青年弟子言语,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露出一丝无奈,嘿嘿自嘲笑道:“不想世上竟已有人不识的此物了!嘿嘿,真是事过境迁,江山换代了!”

那些青年子弟听闻那­干­瘦老者言语,心下更是疑惑,看向徐铁珊,似是要听他说出什么名堂来,徐铁珊微微抱拳道:“不想竟是‘太天教’长老到此!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那­干­瘦老者哈哈一笑道:“太天教,你倒是还有几分见识!”

叶华周子元等人心下猛然一惊,心下暗叫道:“太天教,这人竟然是太天教之人么?那太天教虽是当世三大巨教之一,可灭教以久,素闻教派余众也已是远迁至西域大雪山神女峰,也早已不问神州中原之事,怎么现下这里却出现一太天教长老?”

第一百七十一回 三鼎齐聚

第一百七十一回三鼎齐聚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十六)

那­干­瘦老者见众人一脸惊容,微微笑道:“那东仙源弟子,老夫欲要带走,不知众位道友意下如何?”

“呵呵,这自然不可!‘匡天候’黄侯爷!你不在大雪山,来这里做甚么来了?”那站立不远处的那群丽­色­女子为首之人轻声道,却正是七仙女!说罢款步上前向着众人微微一笑,众人登时只觉眼前一亮,皆是惊艳于那女子的明质丽颜!

那­干­瘦老者心下微微一惊,向那丽­色­女子瞧去,却并不识的,眉头微微一皱道:“老夫已有数十年未曾下过大雪山!你怎么识的老夫名讳!”刚一说罢,身子忽的一飘,双抓急抓,直向那丽­色­女子袭去!

那丽­色­女子银铃般一笑,道:“别人自然不知,可咱们已是数百年的邻居,又怎会不晓得!”手中紫光一闪,出现一朵紫蕊花朵,轻轻一伸,已是触在那老者双爪之上,却是半分力道也未有!

那那老者却是蓦然一惊,身形忽的后退,立身站定,瞧向那女子手中花朵,竟是张大嘴巴,惊诧之极模样,过了半晌方嗫喏道:“你…你们是‘七仙女’,是妙清师太的弟子?”

七仙女中一顽皮女子笑道:“‘匡天候’果然聪明的很,以往在西域时候,你数次欲要求见我师父,我师父未曾答允!故然你也未曾和我等见过面,现下可是如了你的愿望了!”

侣云客听闻那七仙女与那老者言谈,却是身形陡然大震,直向那七个女子瞧去,只心下不住暗道:“怪不得,怪不得,我一到在这大劝业场,便是隐隐有所感,原来,原来是她们!可…可算终于是碰见她们了!”

那老者忽的哈哈笑了起来,笑ⅿⅿ道:“不知‘七仙女’在此,老夫冒犯了,哈哈!老夫代我家少主给几位姑娘请安了!”

那七仙女呵呵一笑道:“好了,你既然已知晓我们的来历,这位‘东仙源’的弟子你便是不能带走了!”

那老者面显难­色­,想了半晌,方点头笑道:“老夫明白,好,老夫明白!”

段家徐铁珊等人却是面面相觑:“这‘七仙女’是什么来历?怎么自己却是从未听闻过?听那老者之言,这七人和他乃是旧识!这倒是奇了!”

心谷居士心下盘算半晌,向那东仙源弟子瞧了几眼,只见其正在瞧向那‘七仙女’发怔,心下暗冷笑道:“果然是毛头小子,几个丽­色­女子便把你迷的神魂颠倒!”

微一转身向身旁几人悄悄点点头,传音道:“那东仙源弟子今日乃是势在必得,众位兄弟务必迅雷一击!”刚一说罢身形蓦地一飘,仿若疾风直向侣云客攻去!

身后亦是五道人影飞掠而起,迅疾绝伦从不同方位向当中扑去,叶华对侣云客急喝道:“小心!”

手中紫云锁心链哗啦啦一响,已急速绕动起来,抵在身前,幻化成一紫红光幕,还未叶华侣云客再布下禁制,那紫火锁心链所化的光幕已是猛烈摇曳起来,“轰隆隆”一声大响,便以火光四­射­生生破碎开来!

数十只掌影穿透火影,夹杂着凌厉劲风齐齐向两人抓来,侣云客叶华面­色­已是大变,说来时长,实不过片刻间而已,周子元千金笑等人在一旁竟是不及出手相援!

徐铁珊却是心下大急,见那“水西庄六痴”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向那东仙源弟子袭去!伸手一扬,两道赤­色­匹练已是激­射­向那东仙源弟子而出,身后的王钰等一众三真境界似是人见此,自是不甘落后,亦是十数道光华紧随击出!

侣云客和叶华眼前数十道光华急速放大,离之还有数丈,便以是劲风袭体,宛若刀割!

叶华心下微骇,扭头向侣云客看去,却见他面­色­甚是平静,看着那百十道光华,只淡然笑了一笑,仿若此时面不是那威力无尽的法宝,而是一场风花雪月,只是劲风拂乱了长发飘荡不定,身形亦是被那五彩光华映衬,竟不知为何显得几分悲怆萧瑟!

叶华亦是不知为何心下忽的宁静下来,此刻仿若时间忽的止住,抬头向外瞧去,对面人群神情各异,或骇,或惧,或惊、或恐、或喜、或笑、犹如一幅幅画面定了格!

叶华心下忽的想到:“这便是临死的感觉么!?佛曰:‘愿诸众生永具安乐及安乐因,愿诸众生永离众苦及众苦因,愿诸众生永具无苦之乐,我心愉悦,愿诸众生远离贪嗔之心住平等舍!’可是我从修道至今,可曾安乐过?可曾愉悦过?反而是困苦忧艰从未远离,这难道便是生活么?”

数十道光华呼啸而至,侣云客忽的张口一喷,一道血光直­射­向半空,微微一顿,便是血光狂闪,显出一个鲜红欲滴的晶莹小鼎,微微轻颤,百十道血线仿若天女散花一般,纷落而下!恰把叶华侣云客两人笼罩其中!

那数十道道光华俱是三真境界修士所发,那是何等的力道威势,瞬间便是撞击在那血线之上,饶是那小鼎神妙,却也是波光一闪,那血线顿时明灭不定起来,狂闪的一闪,便要岌岌可破!

侣云客面­色­一白,不由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心谷居士徐铁珊等人看向那血­色­小鼎,无不大喜之极,眼中露出火热之­色­,伸手急点,那数十道击向小鼎的光华蓦地霞光大放,威势更胜!血­色­小鼎清鸣一声,血罩颜­色­不由更是淡了几分,宛若水泡一般眼看便要破碎开!

徐铁珊等人心下狂喜,双手掐诀,匹练光华鸣声大作,更是猛烈向叶华侣云客击去!

“华夏九鼎,岂能是你等凡夫俗子能染指的!”众人只听一声清喝,便见高空清光一耀,又是显出一玲珑剔透的小鼎,竟和刚才那只血­色­小鼎一般无二,两只小鼎好似是遇见故友一般,欢快之极的急速旋绕起来,一红一青两道柱光冲天而起!

侣云客和叶华只感浑身一紧,清濛濛的光华从高空笼了下来,已环绕全身,;两人不由心下惊骇莫名,举头看去,却见高空不知何时已是出现另外一只小鼎,那两只小鼎仿若融在位一体一般,一圈远胜刚才的光华漫笼而出!

徐铁珊等人面­色­大变,惊叫道:“两只华夏九鼎!这…这怎么可能!?”扭头一看,不远处那号称七仙女为首之人,正伸手掐诀,施法行运高空中的小鼎!那只小鼎竟然是她放出!

心谷居士微一咬牙道:“众位道友,大家出尽全力破去这护罩!夺得那神鼎!”

他身后的五痴忽的散开,各伸手掐诀,霞光闪现,已是各执“笔、墨、纸、砚、尺”五件灵器,向这那高空中的两只小鼎击去!

那五件灵宝仿若厉害之极,两只小鼎被那五件只是一抖,霞芒便微微黯淡下来,竟是对那五件灵器有些抵御不住!

远处的那七仙女为首女子,面­色­微微一红,似也是无法坚持太久的样子,叶华早已是惊异迷惑万分:“怎么那七仙女也有华夏九鼎么!”正想念间,忽的腹中传来哈哈笑声道:“好,好,竟然是两位故友的一丝息!不过这两只灵鼎还是太弱了,毕竟只是他们分出的一丝灵念,这只是寄灵之物罢了!还是我来帮上你们一帮罢!”

叶华心下一怔,随即大喜道:“前辈,你肯出来了!”

“哈哈,我若是不出来帮你,你小命丢于此处,我可哪里再去寻找这般合适的庐舍!”那苍老声音答道!

叶华心下大喜道:“多谢前辈了!”

“哈哈,不过你也太不中用了,这些妖魔小丑便需老夫出手,不愧是五台一脉教出来的大大的蠢蛋,日后我可再也不掺和这等蠢事了!”

“对对,弟子资质鲁钝,内元也是薄弱了些,前辈以后便出来——”叶华还未说完,便见高空陡然间碧光一闪,已是凭空出现一数丈大小的巨鼎,碧­色­光华狂放,好不惊人!碧­色­再而一闪,一股狂暴无比的气浪席卷而出!

徐铁珊等人只觉心神猛然一震,高空中与自己心神相连的法宝哀鸣一声,攸的倒折而回,紧接着便是一股滔天碧浪袭来,竟是猛烈狂暴无比,徐铁珊、心谷居士等人无不惊骇莫名,身形纷纷急掠后退,待在数十丈之外站定,看向半空中,竟是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青铜大鼎,不由一时呆住了!

那青铜大鼎下面两只小鼎清光一闪,围绕那大鼎欢快的旋转片刻,最后微微一晃,便是消散不见了踪影!

那青铜大鼎静静的悬在半空,众人屏息瞧去,竟是不敢丝毫动弹!

徐铁珊、赵三多、青雀等人向那大鼎瞧了半晌,只心下暗暗叫苦道:“这只大鼎怎么在此?上次在青龙湖畔曾见过一次,难不成那刘…他到了么!?可他明明去了寒都,怎么又会突然出现此处!”想到此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

那七仙女却是面­色­大为愕然,呆呆看向半空中的那只巨鼎,竟是一时缓不过身来,只低声喃喃道:“怎么会?这难道是华夏九鼎本体么?可这怎么会?我西仙源自古至今供奉的一只华夏九鼎,不正也是这般模样么!”

叶华见众人对那大鼎似是畏惧之极,不由心下大慰,看来自己和侣师兄一条­性­命算是捡回来了,轻扶住侣云客低声道:“侣师兄,咱们侥幸活了过来啦!”

侣云客苦笑一声道:“侥幸之极!”

远处的周子元见那大鼎,微微一笑,放声喝道:“刘师伯,你来了!”

“老夫可算是终于赶到了!”众人只听天边遥遥传来一苍老声音道,那“到了”刚一消散,高空中厉啸之声大作,一道赤光夹杂着无穷的威势已是激­射­而来,待到了众人头顶,忽的一顿,赤光敛去显出一个白须老者!

第一百七十二回 瞒天过海

第一百七十二回瞒天过海

第十四回风云起兮意飞扬壮士勇兮定四方(十七)

徐铁珊等人一看,却是不由暗暗叫苦,那人正是觉悟堂的刘姓老者!

那刘姓老者抬头看了看半空中那青铜巨鼎,只见其素光流动,荧荧欲活,绚丽无俦!眉头不觉微微一动,身形刚欲动,那铜鼎便忽的异彩一闪,已凭空消失了踪影!

刘姓老者怔了一怔,转身环顾徐铁珊等人,喝道:“你等当真是天大的胆子!竟然趁我不在,如此欺辱我觉悟堂小辈!”

徐铁珊嘴角张翕,欲要说话,却是不知该如何说起,面对这位传闻中的老祖,只是心下莫名的发虚!

那刘姓老者冷嘿一声:“怎么?你们还在此处,是要等我发火么!?”

徐铁珊等人面面相觑,急低头拜首道:“不知您老人家驾临,晚辈得罪之处还望恕罪!”说罢回身一招手,连同身后一众修士化作数十道光影,片刻间便直向天边激逝而去!

刘姓老者并未阻拦,只是静静旁观,待见得那北羲六部段家一众离去,方面­色­一缓!

那“水西庄六痴”,天后宫的泰定道姑,鹤鸣社的宝臣道人,津西石家的石家八石,草广庵枯叶长老,还有玉皇阁玉虚阁主,舞剑峰宝玑散人等人似也是知晓不妙,瞅准时机,亦是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刘姓老者冷冷一笑道:“好好!”转身看了看周子元,道:“你等也速跟我回觉悟堂罢!”

周子元点头道:“是,刘师叔!”

刘姓老者身形一掠,化作一道赤光向远处飞去,周子元低声对叶华侣云客道:“侣师兄叶师弟,还能否御剑飞遁?”

侣云客叶华均微微一点头,周子元心下一松,回身向觉悟堂一众喝道:“走罢!”说罢微一挥手,祭出法剑,破空紧随那刘姓老者而去!

侣云客转身看向那七仙女一众,俯身遥遥拜道:“东仙源桃源八友拜见七仙女!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那七仙女为首女子笑吟吟道:“侣师兄你还客气什么!咱们之间的渊源,师兄想来比我还要深知!呵呵,实不想你我等人竟是于此相会,也算是命数使然!师兄若得闲暇,还望去城南百里处的梅江白楼一晤!‘七仙女’恭候师兄幸临!”

侣云客微微俯首道:“侣云客定当前往!”说罢与叶华飞身一掠,已是随着众人遁空而去!

七仙女看着侣云客遁空远去,几个丽­色­女子不觉微微叹了口气,为首女子却微露出一丝笑容,看向天边云翳微微出神!

看向天边夏云出神的也有张兰马飞一众,石磊叹了一口气道:“竟是不及和叶师弟相会!他便离去了,此番错过,不知何时在再相见!”

马飞只见那几缕血红的残云缓缓流动,点头道:“流云聚散,哪能长久,不过叶师弟既然在九津城觉悟堂,咱们也可稍放下心啦!只是他欲要去往寒都,却是不知何时出发,又是何时抵达…?”

从于和春楼上跃下来那锦衣男子,看向前面不远处那发怔的白衣青年,还有一位甚是肃然的黑衣青年,心下大是嘀咕,面上却微微一笑道:“‘红豆馆主’和‘汉卿公’原来也有如此雅兴,前来观战!”

那黑衣青年面上流出一丝笑容道:“‘游春主人’你不也是来了么!加上那刚刚离去的‘慧能居士’!咱们‘京师四大公子’倒是于这九津城聚齐了!这倒是难得的很!蹊跷的很!”

那锦衣青年哈哈一笑道:“我来九津城只是为了热闹,不知汉毅兄来此是为何事?”

那黑衣青年摇头道:“我只是偶游历至此,倒是不似‘游春主人’有意跟随‘红豆馆主’特地到了这里!”

那锦衣青年顿时一尴尬道:“汉毅兄玩笑了!”

那白衣青年似是听闻两人言语,忽的扭头瞧来,看了看这两人,摇摇头,化作一道光华激­射­天边不见了踪影!

锦衣青年见其离去,叹然道:“原来他是为那‘华夏九鼎’而来,呵呵,看来他其志不小啊!”

黑衣青年微微肃然道:“古老传闻‘得鼎者定天下’,那‘华夏九鼎’的种种神迹传奇,绝非虚诞之谈!我倒是不相信兄台未有一丝心动!”说罢转身一跃,口中吟道:

“鼎兮雄兮

神其佑兮;

于德祀兮,

定国邦兮;

安得民兮,

明德馨兮!”

说罢驾起一道剑光飞逝而去!

这锦衣青年正是“游春主人”张佳琪,听闻那黑衣青年之言,微微张口结舌,眼见那黑衣青年离去,不由心下暗骂:“那华夏九鼎乃是关乎神州气运,你们两个笨蛋又怎会轻易得到!”心下又想了一想,暗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赶紧回京师回报圣帝才好!”微微叹了口气,亦是霞光一闪,不见了踪影!

凌空飞遁的叶华心下正烦恼,丹田处那“铜鼎”竟又神不知鬼不觉回到了原处!只心下不断暗念:“铜鼎兄,铜鼎爷爷,我丹田气海处难不成便这般舒坦么,您老人家还是快快移驾别处罢!”那铜鼎只是绿光明灭,丝毫不理会叶华!

众人一行甚快,不出半刻便是到了觉悟堂北宁湖畔,众人纷纷落下身形,那刘姓老者早已是站立一旁,似是静候众人!

周子元一落定上前一拜道:“多谢二甄兄!”

刘若茗早已转醒过来,自己还未来的及上前拜见父亲,便眼见得周子元上行礼,却叫出“二甄兄!”当下眼睛瞪的滚圆,向那老者瞧去,又向周子元看了半晌,惊叫道:“周师兄,你怎么了,你莫非高兴糊涂了!?”

叶华等人闻听周子元如此称呼,也是心下惊诧,古怪之极的向周子元和那刘姓老者瞧去!

那刘姓老者却忽的哈哈一笑,伸手轻拂,面上顿时起了一层濛濛­乳­光,众人只见其面上肌­肉­不住扭曲变幻,过的半晌,待得那­乳­光散去,众人齐声惊叫起来!

原来刚才那“刘姓老者”此时竟是变幻成了另外一人,年么三十几岁,身形高大雄壮,甚是儒雅!

刘若茗呆了一呆,看向那人叫道:“刘二甄师兄,你…你怎么会在此处!”略低头一瞧,却见他手中拿着一拳头大小的透明圆珠,祥辉潋滟,徐徐流转,里面显出一白须老者的面容,逐渐消散开去!

刘若茗惊叫道:“我父亲的本命圆珠!?咦,不对!”

叶华等人立时明白了,刚才那“刘姓老者”竟然是眼前这人运用这神异圆珠,变化而成!

天底下那变化之类的辅助法宝虽是不少,修道之士相貌变化亦不甚难,可是难得之极的是,这人变幻过后,竟然气息威势无不是与那刘姓老者相同,这可真是出乎意料,令人匪夷所思!

那刘二甄与周子元齐放声大笑起来,千金笑李慕白等人虽有些关窍不甚明白,却也大致清楚了,亦是随之大笑起来!

千金笑笑罢,摇头对刘二甄道:“刘师兄,这次我可算是服你了,不知你何时从武当山到了此处!怎么我等丝毫消息不知!”

那刘二甄哈哈一笑道:“这还不都是周师弟的注意,运用‘七元天玑嫁梦大法’传信于我,我便从武当山玄天玉虚宫星夜赶来!”

千金笑不由啧啧称叹,看向刘二甄手中那颗圆珠道:“这颗仿制的刘师叔的‘本命圆珠’,想必是花费了极大代价,才有这般灵效罢!”

刘二甄点头笑道:“不错,我下山之时,掌门师伯言道已是和刘师叔定下计策,命我假扮于他!特地将此物交给我!里面可是蕴含了刘师叔的一丝真魂之力!不然哪会骗的住那些鬼­精­的三真境界修士!”

千金笑叹了一口气道:“真是‘虚张声势,瞒天过海’绝妙计策,不过那‘古夏九鼎’是你用什么法子幻化出来的,难不成是符篆之术么!”

刘二甄一怔,奇道:“古夏九鼎?你是说我到之前,半空中漂浮的那只青铜大鼎么!”

千金笑惊咦一声道:“难不成那古夏九鼎不是你运用而出么!?”

刘二甄骇然笑道:“千师弟,你可莫要开玩笑!我到之时,那铜鼎不已是神威大展么!”

千金笑李慕白等人相看一眼,均是眼中露出惊异迷惑之­色­,齐扭头向侣云客看去!

侣云客却也是一脸讶奇,忍不住问道:“那‘华夏九鼎’当真不是师兄所施么!”

刘二甄点点头道:“却是不知!”

侣云客微叹了口气,仰头看向天空,闭目细思半晌,已是将当时位于那大劝业场上之人,慢慢思滤过一遍,并未有什么可疑之士,又想了片刻,始终丝毫头绪也未有!

侣云客不由吁了一口气,忽的道:“我运用的那只华夏九鼎乃是寄灵之器,乃是我东仙源供奉的华夏九鼎分离出的一丝神力,加之天材地宝,用之无穷岁月方炼造而成!威力奇大,外人不明就里,往往以为那是真正的‘华夏九鼎’!其实其神妙却不及那华夏九鼎本体的万分之一!”

众人不敢打扰,细细听去,侣云客接着道:“可刚才那大劝业场出现的那只巨铜鼎,若我感知不错的话,应是真正的华夏九鼎之一!乃是上古传说中之物!”

众人心下虽是早有预备,闻言亦是不由吃了一惊,微微­色­变,骇异之极,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惟独叶华,于此却是心下早就知晓,闻听的侣云客此言,并未意外,只心下暗想道:“原来东仙源还是有一只‘华夏九鼎’!那‘华夏九鼎’共分九只,其他六只不知在哪里呢?”

过了半晌,李慕白禁不住问道:“可那神鼎是谁施展出?侣师兄可是知晓么?”

侣云客摇摇头道:“这我也是毫无头绪了!”

众人一时默然,又过了许久,众人言谈稍许,方自散去!

第二日,侣云客桃源八友等人便是向众人辞别,叶华知晓侣云客身有要事,不便强留,只是他此番在九津城施展秘宝,不免惊动天下,一路上只怕是不太平了!而此事却又是因自己而起,心下虽感激,然此等深厚恩情却是不便说出来!

又过了几日,觉悟堂一众青年修士亦是纷纷离去,叶华已是内元修复十分,也已动了重新出发前往寒都之念!只是刘若茗对自己深情,又是如何不知,若是当面辞别,定是一番伤心难受!古人云:“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其言之谓也!

又过了一两日,叶华方悄悄留下一封书信,趁着月朗寒星,看准方向,一路向南,飞逝离去…

(第三卷终)

第一百七十三回鲁州

第一百七十三回鲁州

鲁州,自古便是儒门势力所在,孔氏一门自从春秋孔圣‘仲尼圣王’开辟来,那儒门秘术便是流传天下,传曰当初儒门共有四贤、十二哲、七十二圣、三千弟子,如今已是遍布寰宇,势力极大!

那春秋孔圣自此便也是号称“至圣先师、万世师表”,更有“天纵之圣,天之木铎”之誉!

那齐鲁泉城乃是鲁州都城,儒门于此极是昌盛,过了泉城便是曲阜古城,孔门宗祠便是建于此处,曲阜城外的泰山吞西华,压南衡,驾中嵩,轶北恒,为五岳之长!号称五岳独尊,因其气势之磅礴为五岳之首,又有“天下名山第一”的美誉,东岳祖庭宫便是建立其上!

相传泰山乃是上古盘古大神所化!灵异无穷,故史曰:“天高不可及,于泰山上立封禅而祭之,冀近神灵也!这固然是古老传说,可也窥见那孔门祖庭的神异厉害之处!

此时鲁州北部,黑漆漆的夜空中,一道银光飞逝而过!

那道银光微微敛处,露出一道身影,却正是一年约十七八九的青年,正微皱眉头四下看去!看了看方向,便又是化作一道银光消失不见了!

那青年却正是叶华,这一路向南,也不知飞了几千百里!又过了数个时辰,待得天­色­渐晓,东方露出一抹亮­色­,侧转头一看,只见东方黑云踪中闪出两三丝金影。

一会工夫,又见有数亩方圆的一团红光忽而上升天半,彩霞四­射­;忽儿没入云层,不见踪迹。若金丸疾走,上下跳动,滚转不停,要从天际黑云中挣扎而出。以后红光越来越显,越转越疾,倏地往下一落,又没入天际,便不再现,只东南半天现出了鱼肚­色­。头上的星也隐去了好多。

叶华心下宁静,知晓旭日将起,这等壮丽景­色­不知多长时间未曾见过!

不由身形一缓,迎着天风,凭虚飞行,慢慢飞行半晌,倏地瞥见正东方红影一闪,霎时半轮亩许方圆火也似红的太阳,已经端端正正地从地平上涌起。那些黑云也都不知去向,­干­­干­净净的天,只红日出处有半圈红影。满天只剩数十百颗疏星,光彩已暗,摇摇欲坠,越显天高。

再低头一看,下面是云潮如海,咕咕嘟嘟簇拥个不住,把脚下群山全都隐没,只剩那几个高山的尖儿如岛屿一般,在云海中隐现。上面却是澄空若洗,一碧无际。

叶华不禁心下暗赞,身形微顿,伫立半空,细细观望半晌,待那日头完全升起,才身形陡然化作一道银线向天边激­射­而去!

这一飞遁,又是不知几千里出去,只远处逐渐露出一大片群山来!

叶华看着远处山峦,心下思量:“若是直向南行,再过数千里,便是鲁州境内了,那鲁州境内儒门昌盛,鲁州泉城,那更是孔门根基所在!

可是当初宣武场与自己激斗的那孔家子弟孔绵,号称是孔家春秋至圣第八府第七十五代孙!手持圣迹图,想来在孔门内位高权重!自己当初自己将其法宝仿品“圣迹图”夺了过来,送到“天下第一楼细雨楼”换来了几瓶化银丹、白金丹!可谓是与其结下生死大仇!”

那“春秋至圣”号称是集华夏上古修道之大成,独创儒门,流传千古!传下的儒门岂是凡庸,自己若是执意要途径那鲁州,难免大生波折!

若是从海路进发,记得曾听闻觉悟堂一众师兄言道:“如今海路也是有几分危险,不大太平!瀛魔散兵游勇,已是流荡到九津城东万里外的东海!若是碰上也是不小的麻烦!”

叶华心下犹豫半晌,自己即是要去寒都,那瀛魔定会遇到,反不若现下自己走海路,也可知悉那瀛魔有何厉害之处!

心下想罢,身形一折,转而向东飞去,又飞了数个时辰,那群山才逐渐逶迤于脚下,放眼看去,只见其蓊蓊郁郁,隐隐露出些许的仙光霞气!

叶华早已有些疲惫,见此峰山虽谈不洞天福地,却也是钟灵毓秀之所,降下身来,落于一山凹出,抬眼一看,不禁心下暗赞,有词赞曰:

老木搘径,寿藤冒石,

青竹绿莎,蒙落摇缀,

日影乍穿,飞泉忽洒,

­阴­沉窅窱,非复人世。

叶华沿着山涧石路向前寻去,过了数里,眼前显出一断崖,抬眼遥望,山崖上下到处都是参天枣树,此时时当五月,金黄­色­的细碎花朵开得正盛,衬着岩石上丛生着许多不知名的红紫野花,好似全山都披了五­色­锦绣,绚丽夺目。

再加上断崖一侧,上挂一条飞瀑,那飞瀑瀑水在崖下趟成一条清溪,泉音与瀑鸣,琤纵轰发,交为繁响。浓­阴­深处,时闻鸟声细碎,偶一腾扑,金英纷坠,映日生辉。真个是山清水秀,景物幽奇,虽比不上五台北台叶斗峰碧山寺仙府,却另有一种幽趣。

叶华心下微喜,找寻一平石台,坐了下来,伸手从怀中拿出几个瓷瓶,倒出几粒灵丹,却正是华银丹,白金丹,自从叶华从“天下第一楼”换取而来之后,一直服用,至今日已是将近用尽!

叶华心下暗暗叹了口气,念道:“若是再不得些培元内丹,自己便是空无一物了!不然‘四圣谛’和‘六元妙天如意大法’进境便是甚微了!一路过来,倒是未见什么都城,这可是去哪里求购和兑换呢?”

心下想了半晌,摇摇头,伸手一挥,数十杆阵旗飞出,Сhā在周围石地上,霞光微闪,生出一股烟霞,将四周百十丈笼住,再而一荡,竟连同叶华身形一同消失了!显出原先飞流清溪的景­色­!

这竟然是一个隐匿阵法,叶华身在其中,点点头一笑,似是大为满意,盘身坐定,掐诀半晌,方仰头张口,将那些灵丹吞服下去!

片刻间,叶华身形微微一震,便觉腹内一股暖流绕体流动,好不舒坦,缓缓运转“四圣谛”功法!过了小半刻,方将那股热流吸取空尽!

“四圣谛”功法叶华已是参透修炼至第七层登峰,这“四圣谛”共分十二层,愈是到后面,愈是艰深难修!叶华师父智苦禅师也不过才修炼至第十层顶峰而已!

叶华运功完毕,忽的想道:“当初记得自己在五台参加禅林大会之前,北台一众弟子当中,惟独大师兄白石松修炼至第八层,师姊凌云儿修炼至第七层!而自己不过才第二三层,还是遭到一众师兄弟笑谈,如今却也不想自己也有修炼至第七层时候!这却是当初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敢想的!

“不知现下凌云儿师姊知晓我这般境界,她会惊讶高兴么?”叶华悠悠念道!

“现下我已是修炼至‘四圣谛’第七层了,境界也已是七宝六境中后期了!那五台一脉的种种功法威力,俱是随其大增了不少!那‘小须弥掌’和‘大明度身’威力也是随之一涨!如今对敌却也是全然不惧!”

叶华想罢伸手一指,指尖冒出一缕金火,仔细盯看半晌:“这‘六元妙天如意大法’如今也是修炼至第二层,足够我突破至三真境界了!只是三真境界以后,再修炼这‘六元妙天如意大法’,便需第三层与第四层功法了,可是那载其功法的第二块玉佩,便是不知哪里去寻了!”

叶华忽的暗叹一声,接着想道:“《鬼谷秘典》中的‘九­阴­秘藏鬼功’已是修炼至第四层!这门功法共十三层,最后面三层却是遗散,看来自己也是应了天残地缺之象,天尚不全,何况人事乎!自己现下倒也是不以为憾!”

“‘这几门功法都是积累内元之功,那修炼灵识之术,自己得守常道祖传下《本天论》,灵识之海已是修炼幻化出‘灵识之莲花’,也算小有成就,现下对敌虽是功效甚弱,可是多加修炼,日后定有出奇制胜之效!自己身体曾被铜殿之力煅造,加之又是炼化过妖蛇,妖蝠内丹,坚韧程度远愈常人,自己日后若是得其相关秘法修炼,却也大有些可造之处!”

想到此,眼梢微露些笑意:“这‘元力’、‘灵力’、‘气力’、三力乃是修道之本,东方神州修士大多乃是元力为本,以之带动灵力,气力!境界进境虽是迅速,功法厉害却是不免稍差一筹!自己有幸修习《本天论》却是莫大福缘!”

“自己未了的心愿,需要去做的事自然也不少,首先便是需将封存于自己胳臂的金雕逍遥唤醒,还有自己所中的‘血乌六咒’,也需找寻解决之道,最后还有一‘心患’,便是寄养自己体内的‘古夏九鼎’,需快快让之离去才心安!

最后便是那‘游学比试’,相助守常道祖构筑‘七星聚会大阵’等等!倒是希望那‘血乌六咒’发作之前,能一一办成!”

“自己身上,几件灵宝除却‘紫火锁心链’‘愁丝锥’外,还有赤乌剑,幻月宝鉴,巫鼓等,其余之物皆是被其炼融于赤乌剑了,前面两者是‘真玄灵宝’,后面两件还是低于‘真玄灵宝’层次的‘圣元灵宝’,不过那‘赤乌匕’经自己运用《道法会元》中的炼造法门,将来品级定会提升一层!”

第一百七十四回 七月流火

第一百七十四回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二)

叶华想了半晌,才又静下心来,盘身打坐不提!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的一尖厉长啸之声,由远及近,迅疾飞临,叶华蓦地一惊,转醒过来,心下暗道:“修道之士!”抬头寻看,只见东方天际三道青芒,一前两后,星驰电掣般相互追逐而来!

叶华心下微微一动,伸手轻挥,已将周围数十杆阵旗收起,略四下一看,本想找寻一隐秘所在躲避,可四周除却一片密林和巨石外,再无遮拦之物!

正眉头微皱犹豫间,恰清风拂过,身侧的十数丈高的飞瀑珠线飘飘濛濛,洒衣裾间,只感一片冰凉!

叶华不由转身瞧去,只见那从崖顶飞落的银瀑,轰堕水潭,溅起大片的白珠碎玉,离飞瀑稍远的水潭却是深碧湛黑,瞧不见底处!

见到此叶华心下忽的有了主意,扭头看了看远处高空愈来愈近的三道青光,身形微闪,化作一道银光,落到了水潭当中,不见了踪影!

那尖啸之声好不迅速,只片刻间便是到了山头顶空,最前面的一道青光似是瞧见下面山川险峻,遁光一掠,竟是直直向下坠来!

后面那两道青光喝叱一声道:“妖畜!还不受死!”刚一说吧,两道火光滋溜一声,向前打到!

前面那青光似是知晓厉害,微微一折,堪堪躲避过,那两道火光却轰隆一声,打在了山头一数丈大的巨石上,那巨石红光只略闪的一闪,便是化作几缕青烟消散!

叶华在水中向外瞧去,心下暗讶:“看那追击之人运用灵火的劲势,想来内元功法尚是浅薄,最多不会超过七宝六境界,只不过这灵火却大有几分威力!看样子倒是有些来历!”

最前面那道青光一敛,已是落在水潭旁的岩石上,显出身形,竟是一头生双角,牛鼻碧目的怪人,后面那两道青影也是一顿,显出一男一女两位青年来!各手持仙剑,遥遥指向那双角怪人!

叶华躲在水中,心下不由暗暗叫奇:“看那双角怪人浑身气息沉郁,双目也是灵动非常,怎的却并无丝毫生灵之气?魂魄波动也似有若无,难不成是什么石­精­树怪之类天然幻化而成么?那两个修士男的俊雅,女的娇俏,不知是何门何派弟子?”

那男子向那怪人喝道:“你这只火夔牛,难道还想逃走不成!还是乖乖跟我山门便是,不然动起手来,伤了你的­性­命,你可要后悔莫及了!”

旁边那女子向那男子微微一笑道:“宋师兄,这只火夔牛虽是灵智初开,可是你对他说这许多话,他也是不明一丝!只是‘对牛弹琴’耳!”

那男子闻言不由哈哈一笑,向那女子点头道:“对对,师兄当真是蠢笨,我对这只笨火牛啰嗦什么!”

那女子脸上一红,笑道:“依我看,你和这头笨牛也差不了多少!”

那男子摇摇头笑道:“夏瑶师妹,为兄虽然蠢笨如牛,可是却比它强多了!再者,师妹你不是最喜欢我这只‘笨牛’儿么?啊哈哈!”

叶华再水底几乎笑出声来,心下暗道:“‘笨牛儿’这称呼倒真是妙极了!”

那女子“呸”地一声,斜眼瞧了他一眼,羞俏啐道:“宋师兄,这话要是让师父听见,非要扒你一层皮!”

那火夔牛似是不耐两人谈情说笑,眼中碧芒逐渐明亮!鼻孔呼吸间,两道火苗喷翕窜动!

那男子却并不在意,微微瞧了一眼,哈哈一笑道:“我这牛皮可是厚着呢!”

刚一说罢,火夔牛蓦地一张嘴,狂吼一声,一道­精­纯火柱直向那男子击去!

那男子却似是有恃无恐,只笑道:“它竟然用这‘七月流火’对付我!哈哈!果然是灵智低下!”双手画圆,一个火圈忽的凭空出现,滴溜溜转动之下,直向那火柱迎去!

也不知那火圈有何神异之处,那火柱被其一套中,便是红光一散,化作七缕五彩火星扑进了火圈当中,消散于无形!

叶华在水潭中喃喃道:“竟然是‘七月流火’!素闻这‘七月流火’乃是‘沂山法云教’的圣火!乃是从其号称天下七十二名泉之一的‘圣水泉’中诞生!‘水中诞火,火从水生’听来虽是怪谈奇闻,不可思议!不过这‘九­阴­之水’生出这‘七阳天火’,却也符其­阴­阳相生的天道!难不成这两人是‘法云教’的弟子么?”

那火夔牛却是未停,仍是张口狂喷,眨眼间,又是数十道火柱向着那男子击去!那男子身后的女子似对他甚是放心,盈盈浅笑,立于一侧静看!

那宋姓男子似是有意显弄,手中火圈亦是忽的一幻,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片刻间便是化作不下千百个,齐齐向着那火夔牛放出的火柱迎去!

两者一交触,却并不似上次那般火柱悄然散去,只轰隆隆一声巨响,劲风肆虐而开!

山崖倒挂的飞瀑被这劲风一激,不由一散,大半瀑水化作漫天的雨点飞出,更有甚者夹杂着凌厉劲道,击在石头上,纷纷没入其中,显出密密麻麻的深洞,竟变成了筛眼蜂窝!

那男子面­色­不由变了一变,喝道:“你这妖畜!拼命了么?我倒要看看你的本真元火厉害,还是我的灵火厉害!”掐指一点,面前半空中火光大盛,显出一个赤红的铜盆,盆中正燃烧这几缕微弱火焰!

那女子似是知晓这铜盆的厉害,笑容一敛,沉声道:“宋师兄,小心些!这‘离火盆’不可轻用!”

那男子点点头微咬牙道:“我晓得!若是平时,对付这妖畜自然不在话下,可是眼下这妖畜竟然悟出几分‘七月离火’的神通,这已是有些棘手了!”

那火夔牛却趁那男子答话间,忽的一回身,转向那女子,双角一低,向其猛然刺了过去!

那女子微微一笑,身形闪掠开,再而忽的一折,手持仙剑,直向着那火夔牛刺去,远处那男子手中“离火盆”火焰陡然一盛,幻化成一火麒麟,咆哮中向那火夔牛冲去!

那火夔牛似是知晓不妙,低吼一声,身形变幻间,原处显出一单脚巨牛,头部双角赤红之极,缭绕着数十道火焰,眼见那那男女运用法宝袭来,单足一跃,风声呼啸中,一只仿若小山头般的巨脚虚影,闪耀着丝丝的红雷芒,向着那对男女踩下!

那女子手中长剑被其劲风一压,竟刺到半途,便再也探不出半寸,哀鸣一声,便微微颤抖起来,那女子脸­色­不由一变,急声叫道:“宋师兄!”

那宋姓男子本正凝神全力催动那火麒麟,耳听的那女子急声呼救,竟急切之间缓不出手来相助!不由心下大急,惊骂道:“好孽畜!竟然能施展出天赋神通‘撼天雷脚’”

便这么一急怒分心,那手中离火盆幻化的火麒麟,顿时不敌那巨足狂暴之力,霞光一滞,紧接着明灭摇曳起来!

那宋姓青年不由心下微骇,伸手急点,体内内元狂运而出,那火麒麟身形猛的又是一涨,才又是堪堪抵住那巨足一击之势!

叶华在水中静眼旁观,心下暗道:“按理说这两个男女修士虽是功法浅薄,可是对上这火夔牛却并无劣势,且胜算极大,可是却偏偏仗着手中法宝灵器厉害,生出几分疏狂之意!那火夔牛一上来,却是拼命相搏,这两人才落了下风,只怕一时之间难以扳回劣势!”

火夔牛厉吼一声,双角赤芒一闪,两道赤芒激­射­向那宋姓男子!宋姓男子身形一退,急避开来!

那火夔牛眼见迫退那青年,身形急跃,已是向那夏姓女子欺去,双角陡然赤芒大盛,嗤嗤一阵乱响,片刻间向那女子­射­去数十道赤芒急!

那火夔牛似是知晓两人当中那女子乃是弱者,竟是打算以此为突破之点!攻势竟是尽皆向着那女子而去!

宋姓青年见此不由又惊又急,急切之间,伸掌猛推,一片火云直笼向那火夔牛,欲要逼迫其回转自救,本是围魏救赵高明打法!可那蘷牛却是好不理会,只狂嘶一声,后背已是硬生生承受对方一掌!暴狂之下头角赤芒益发狂闪,又是数十道光华急­射­向那女子!

那女子微一咬牙,手中灵剑霞光猛然灿,煌煌斩出!一道青­色­匹练横贯而出,直向那数十道赤芒迎去!

只轰隆隆震天价的几声巨响,那女子只眼前一灿,耳旁仿若夏雷炸裂,但觉一股浩瀚之极的大力涌来,身形一轻,已是倒飞而出!

远处那宋姓青年只惊得心几乎要跳出来,眼见那女子被那火夔牛击飞,双眼立时红了,厉喝一声,手中离火盆向着那火夔牛急笼而去!

那火夔牛虽已是受创,但两敌去其一,已丝毫不惧,狂嘶中回转身形,双角赤芒一闪,两道赤芒已抵住那离火盆!又是闪的一闪,数道赤芒急如电矢般向那男子击去!

那宋姓青年手忙脚乱中咬牙一一运掌抵住,却也大感吃力,那火夔牛却是愈战愈勇,又过的半晌,那火夔牛竟是双角猛然一颤,两道胳臂粗的血芒光柱直向那宋姓青年­射­去!竟似是欲要一击毙敌!

那宋姓男子手中长剑向前急挡住,谁知那血芒一及长剑,手臂便是一麻,长剑竟是被荡飞出去!那血芒只是略顿的一顿,仍是迅疾­射­来!

宋姓青年不由心下大骇,暗叫:“我命休矣!”

那数道赤芒眼见便要及身,半空中忽的波光一荡,一道寒芒仿若水银泻地一般,从九天之上轰然斩到,那两道红芒刚被其一绞,便是尽皆纷纷消融飘散开!

那道银光威势非但未减,反而更盛,犹如神龙探海一般直向那火夔牛斩去!

那火夔牛厉啸一声,双角向前急抵,身前瞬间便是布下数层旋转火云盾,却不曾想那银光斩在那火云盾上,竟势如破竹般一斩而开,还未等那火夔牛闪躲抵御,银光已是斩在其身上!只红光闪的一闪,砰地一声,那火夔牛硕大的身躯,竟是化作数团火苗消散开!

宋姓青年不由瞧得呆了,怔怔看向那火云,心下只不住道:“三真境界修士!难道三真境界修士?不错,不错,一定是!不知…不知是谁出手救了我?”想想刚才已是从鬼门关闯过一回了,后背上的冷汗已涔涔而下,此番侥幸活过来,想想却是骇极喜极!

宋姓青年正呆想间,忽听身后道“宋师兄…师兄!你…你并无大碍罢!”宋姓青年浑身一颤,回身只见一女子蹒跚走了过来,却正是刚才被击飞的那夏姓女子!

宋姓青年不由颤声喜道:“夏瑶师妹,我…你怎样?”

夏姓女子苦笑一声道:“只是受了些内伤,想来并无大碍!”说罢,转头看向四周,微喘了口气,恭声道:“不知哪位前辈出手相救,请受弟子夏瑶一拜!”说罢俯身深深拜了下去!

那宋姓青年立时醒悟过来,也是急忙俯身下拜,敬道:“在下宋志涛,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第一百七十五回 葵叶丹

第一百七十五回葵叶丹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三)

刚才那一击,却正是叶华所发,眼见那火夔牛便要伤了那男子的­性­命,心下忽起了恻隐之心,随手斩出,将那火夔牛击散!

现下见这两位青年拜谢,称自己为“前辈”,不觉莞尔!刚欲现身相见,心中却忽一动,暗道:“你们称我为前辈,那我便做一回‘前辈’罢!”

那两个男女青年拜首半晌,只听得幽谷空杳,寂寂无声,两人不禁心下疑惑,那女子又清声道:“弟子乃是‘蓬莱仙岛望仙峰’弟子,此番出岛追拿这‘火夔牛’,遭遇危难,多谢前辈援手之德!”

“哦!你们是‘蓬莱仙岛望仙峰’弟子?”只一个苍老声音忽的传来道!

那女子和那男子一怔,抬眼望去,面前却是并无人迹,也不知这话音从何处发出,只山谷四周齐响,心下知晓这位“前辈”不想显露行迹,当下恭敬道:“前辈,弟子二人正是‘蓬莱望仙峰’弟子!”

叶华见那两人毕恭毕敬模样,几乎要笑得打跌,那苍老声音却正是他乔装所发,微一运用内元改变气息声线,却是轻而易举!

苍老声音忽的哈哈笑道:“好好,我与那‘蓬莱仙岛’倒也是有些缘分!此番出手相救你们,你们倒也无需太客气!只不过…”

那男子和那女子一听“与蓬莱仙岛有渊源”心下已是一喜,此刻再一听对方忽的言道“只不过!”,话锋竟是陡然一转,不由心下转凉,微惊声道:“只…只不过什么?前辈但言无妨?”

那苍老声音笑道:“只不过我需向你们打听几件事情,你们须如实详细道来!你等放心,你们那蓬莱仙岛师门秘辛我是决计不会问的!”

那宋姓男子和那女子不由松了口气,面显喜­色­。刚才还暗道那“前辈”不知要提出什么过分要求,若是让自己为奴为婢,自己却也是无可奈何,难以反抗!现下对方竟只是问几个问题,且是无关乎自己师门,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那两人急声喜道:“弟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苍老声音沉吟半晌道:“那‘蓬莱仙岛’在东海八千里外,乃是去往寒城海上必经之所,地处要冲,不知那寒城瀛魔可前去侵扰?”

那宋姓男子微喜道:“原来是那瀛魔之事!前辈所言不差,数月之前,便有小股的瀛魔魔兵,四下流窜,虽对蓬莱仙岛微有侵扰,却并无大碍!最近却不知怎么回事,那瀛魔却是愈来愈多,神通广大之辈也已是愈来愈众!”

那苍老声音轻哦一声道,奇问道:“这是为何?”

那宋姓青年摇头道:“弟子也不是甚知,只是听闻瀛魔已是围困寒城,北羲六部虽是前去救援,百十万的修士却只驻扎于东海群岛,未听闻将那寒城修士救援而出!”

那苍老声音问道:“难不成那北羲六部便没有前去攻打激战么?”

夏姓女子点头道:“大大小小的激战却是不下百十回,双方虽都是互有损伤,却均未伤及筋骨,不少败兵亦是散乱逃窜,都云这些激战不过只是‘餐前小菜’而已,大战还远未开始!”

那苍老声音不由一笑道:“‘餐前小菜’哈哈!这比喻倒是贴切!”

那夏姓女子脸上一红道:“弟子是听闻师尊如此谈论,只是照述罢了,让前辈见笑了!”

那苍老声音道:“原来如此,那寒城不知是什么人驻守,怎么那瀛魔还未攻破么?”

宋姓青年点头道:“听闻是四大佛国的高僧全聚于那寒城,按道理说,瀛魔若倾力一击,那寒城必不可保!只是却不知那瀛魔到现下为何丝毫动静还未有!好似在等候什么时机一般!”

叶华心下不由忧虑万分,暗暗想道:“师父师兄他们不知现下怎样了?如今被围困寒城,那便是利剑悬顶,说不定哪日便是城破命殒…!”想到此处忙‘呸呸呸’几声,竟是不敢再往下想!

接着向那两人问道:“倒是不知那瀛魔要施展什么­阴­谋诡计!咱们需快快营救那些高僧才好!”

夏­性­女子点头道:“正是!天下群修皆以为那北羲六部不尽天职!是以自发前往那寒城,意图闯过那瀛魔层层布防,到达那寒城!如今,在蓬莱仙岛,崆峒岛、灵山岛、大鹿岛、洞头列岛等等岛屿,这些修士只怕已是不下数十万之众了罢!”

苍老声音沉声道:“原来如此!想来是那四大佛国的高僧功德深厚,感化了天下群修!”

夏姓女子笑道:“却也不尽如此,相救那围困于寒城的佛国修士,虽是功德无量,可大多半修士倒也是为了那瀛魔身上的‘葵叶丹’”

苍老声音奇问道:“‘葵叶丹!?’我怎么未有听闻过!”

夏姓女子苦笑一声道:“这‘葵叶丹’也是新近出现之物,不过数月而已!想来前辈闭关有些时日,是以不知了!”

苍老声音微微笑道:“不错,老夫已是闭关…闭关年余了!天下群修竟大半是为那‘葵叶丹’,想来这‘葵叶丹’定有非凡之效!还望两位小友慢慢道来!”

宋姓青年敬道:“是,前辈!这‘葵叶丹’,弟子倒是见过,只是未曾得过一颗,不然就献于你老人家了!”说罢一顿,接着道:

“那‘葵叶丹’传闻乃是瀛洲‘魔皇宫’传出之物,自古乃是‘天魔皇’赏赐座下幕府王侯将帅之物,从不曾外传!只因此次瀛魔倾其魔巢侵入寒城,‘天魔皇’才破例奖传魔兵魔将此丹!”

夏姓女子接着道:“那‘葵叶丹’蕴含极­精­纯魔元,也不知是那‘魔皇宫’用何种灵药配就,据传无论你身中何种伤势,若是服用后,往往有起死回生之效!虽是夸张,却也见其药力不凡之处!咱们东方神州修士有人服用之后,其体魄强韧往往更上层楼,听闻能抵的五六年炼体之功!”

那苍老声音不由微惊道:“竟然这般神奇!若是多得到些,岂不是厉害无极了!”

夏姓女子恭道:“道理是这般,可是那‘葵叶丹’传闻其品阶从高到低共分九品,乃是‘一叶葵丹、二叶葵丹、三叶葵丹、四叶葵丹、五叶葵丹、六叶葵丹、七叶葵丹、八叶葵丹、和九叶奎丹!

那品阶较低的‘九叶葵丹’、‘八叶葵丹’,对于前辈您这般三真境界修士,效用甚微!若是品阶较高的‘六叶葵丹’、‘五叶葵丹’,自然另当别论!”

苍老声音不由喃喃道:“九品!一叶到九叶,倒也是有趣!较高品阶的‘葵叶丹’,嘿嘿,想来不是那般容易得的罢!”

宋姓青年道:“前辈所言甚是,那‘九叶葵丹’最是常见,寻常魔兵或是人手一颗,‘八叶葵丹’‘七叶葵丹’便是少见些,至少乃是魔兵一队之长,才身上带有一颗!那‘六叶葵丹’、‘五叶葵丹’已是魔将级别才能拥有之物!至于那‘四叶葵丹’‘三叶葵丹’,至今未有听闻哪位修士得到过!”

苍老声音哈哈道:“说不定有人得到,只是秘而不宣罢了!这便不是你等能知晓的了!不过怎么未有听闻你说起那‘二叶葵丹’、‘一叶葵丹’?”

宋姓青年面显难­色­道:“‘这二叶葵丹’、‘一叶葵丹’只是众人探听忖度之物,好似只是魔皇宫之人才能身带一颗!连同那‘金叶葵丹’都是虚无缥缈之说了!”

苍老声音道:“‘金叶葵丹’?难不成还要高于‘一叶葵丹’?”

夏姓女子恭道:“‘金叶葵丹’的传闻是从瀛魔那边传过来,不知是真是假,‘金叶葵丹’也号‘万叶葵丹’!乃是‘葵叶丹’的极致神品之作!因是上古流传言语,因此未有列入那‘九品’之分!不似那‘二叶葵丹’‘一叶葵丹’,倒还有几分实证!”

苍老声音叹道:“原来如此!这讯息对老夫却是意外之喜!哈哈!好了,老夫该问的都已是知晓!你二人可以离去了!”

宋姓青年和那女子脸上微喜,又是遥遥一拜道:“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不知前辈可肯告之名讳!日后弟子若得良机,定要报答前辈!”

那苍老声音叹然道:“老夫姓甚名谁,连我自己都是不太晓得了!你们还是快快离去罢!”

宋姓青年和那女子相看一眼,知晓这位“前辈”不欲多言,俯身微微一拜,驭起两道青光,冲天而起,片刻间便是不见了踪影!

又过了小半刻,水潭中的忽“咚”的一声清响,从中已是跃出一位青年,落身立于潭边,却正是叶华,看着天际逐渐消失的两道青光微微凝思,只心下暗道:

“这两个‘蓬莱仙岛望仙峰’的弟子,所言想来不虚!如今东海已是乱作一团粥,危急四伏!此番前去,不知是福是祸!那‘葵叶丹’固然是好,只怕大多人却是无福消受!反而为此白白送了­性­命!世人贪多务得,却也可笑!”

心下想罢,飞身一掠,化作一道清光,向东方飞去!

第一百七十六回 小瑶台山

第一百七十六回小瑶台山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四)

这一飞竟又是数千里过去,叶华身在高空,只见脚下云飘翳浮,山川河流纵横交错,渺小之极,抬头远看,天际处却是显出一道白线!

叶华见此,心下微喜道:“难不成那东海到了么!?”

加紧遁速,又过了数个时辰,果然远处上下天光,显出一望无际的碧波浩淼来!咸风吹过,传来阵阵海鸟长鸣之声!

遁速一缓,落在一海边高崖上,低首四望,只见崖下狂涛骇浪往倚崖海岸打来,撞在礁石上面,激起百十丈高的银箭。举目远观,碧海青天,清波浩淼,波涛壮阔,景物清旷,加之潮音如奏鼓吹,当真是另一番境界!

叶华心下微喜,暗道:“这便是东海边上了罢!前面便是大海茫茫,海中妖兽更是不知繁几,此番前往寒城,却是路途艰险之极!”

想了半晌,远眺四下搜寻,暗自奇道:“那东方神州修士前往寒城,按道理说乃是极多,怎么此处却是一个人影也是瞧不见!还需沿海岸寻找么?”身影一闪,化作一道青光沿着海岸向南飞去!

又过了小半刻,前方才远远地显出一座高峰,临海耸立,氤氲仙光之气冲天而起,高空中更是隐隐闪耀着层层的禁制波动!不时有五彩光华从中来往飞遁!

“这不知是哪座仙山,看这波动禁制,上面驻扎之人数想来不少!”心下想罢,清光微敛,显出身形,站定高空!

却见对面禁制中波光一动,出现两位黑衣人迅疾迎了过来,待离之还有十数丈距离处,那两人身形一定,向叶华喝道:“来者何人?”

叶华拱手道:“在下五台一脉弟子叶华,欲要前往寒城,途径此处!劳烦两位兄台引入仙山!”

那两个黑衣人却并不答话,目光闪动,只手中清光一闪,显出一面玉镜,濛濛清光散出,竟是直向着叶华笼了过来!

叶华心下一惊,随即安然,知晓那玉镜定是探查之宝,任由那清光笼在身上!

过了小片刻,那两个黑衣人面­色­一展,抱拳向叶华微微一笑道:“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叶小友见谅!那瀛魔诡计多端,能幻化成我东方神州修士面貌模样,气息亦是相差无几,这小瑶台山才出此下策,定下规矩,运用这‘光明灵镜’探查每位初来者!”

叶华笑道:“非常时期当是该如此!两位兄台无需客气,劳烦两位引领!”

那两个黑衣人道:“叶小友请!”说罢飞身转掠,各伸手轻点,半空中的禁制忽的波动大起,凭空生出一层五彩霞光来,两人率先掠入,不见了踪影!

叶华身形紧随而上,进入那霞云当中,只眼前彩光一闪,景物微微一模糊,已是显出另外一景来!

只见面前万丈高峰云遮雾绕,不见顶峰,从山顶到山脚间建有数不清的亭台楼阁,仙府洞­茓­!

那两个黑衣人道:“此处乃是小瑶台山,是崂山西水一脉开辟驻守!鲁州修士大多先于此汇集,再前往蓬莱仙岛,除却那山顶禁制之地不可去外,其余场所叶小友均可随意游赏,我二人职责在身,不便多陪!”

叶华微微一拜道:“二位兄台请!”

那两个黑衣人微一拜首,转身离去不提,叶华心下暗道:“原来是小瑶台山!是崂山一脉开辟,那岂不是张兰师妹的师门么!”

心下想罢随眼望去,只见那山峰半山腰处开辟有偌大的一片广场,周围更好似是建有百十座铺店,人群来来往往,甚是众多!

“那边难不成是什么交易店铺么?真是如此,倒可上前一看!”

叶华心下一喜,身形忽掠,向那半山腰广场处飞去,待得身形落定,四下瞧去,那广场竟是大不下百十亩,人群熙熙攘攘,可算得上摩肩接踵!

两旁更不下几百摊位,坐于摊前的修士摆卖着形形­色­­色­的物件!

只听得纷纷叫喊道:“赤海蛛丝一根!交换五十块­精­金”

“养神芝,交换十枚‘九叶葵丹’”

“蜈蚣毒爪,七十块­精­金”

“海鹏翅羽,一枚‘八叶葵丹’”

“三足神鳖,换取二百­精­进”

“哈哈,区区一条‘深海神鳟鱼’竟然换取两枚‘八叶葵丹’…”

“道友,你需再多出十块­精­进,便可换取这件物件…”

叶华心下一笑,暗道:“果然热闹,这东海纷乱,天下群修大半倒是来此寻找机缘来了!不想那‘葵叶丹’倒是成了流通货币”

顺着人流走向前缓走,忽听得前面有人粗哑吼道:“‘暗木鲛’换取五枚‘八叶葵丹’”

叶华心下大奇:“五枚‘八叶葵丹’这人好大的口气!”

扭身看去,只见旁边顿时围上一群人,纷纷叫道:“老兄,你这是什么‘暗木蛟’?竟然换取五枚‘八叶葵丹’”

更有人放肆笑道:“哈哈你莫不是发了失心疯,那‘暗木鲛’怎么值得五枚‘八叶葵丹’”

那粗哑声音喝道:“你们知晓什么,这暗木鲛乃是我从东海流火山得来的,你们也知,那流火山如今可是难以接近了!今夕不比往日,这暗木鲛自是贵了几分?”

“什么?流火山?老兄你莫不是说大话罢!那流火山如今可是在那瀛魔大军布下的万里战阵当中…?”旁边纷纷有人狐疑问道!

“哈哈,这便不是你们能知道的了!若不是我神勇无敌,加之聪明非凡,这暗木鲛怎会到了我手中!!”那粗哑声音笑道!

叶华心下不由多了几分好奇:“谁这般自吹自擂!”凑上前去,只见人群当中坐着一位衣衫褴褛的壮汉,须眉戟张,加之满脸胡茬,看去倒也像是一位豪杰好汉!

叶华在九津城之时,已是求的一幅东海海图,东海上大大小小的岛屿均是有所标注!

那流火山乃在蓬莱仙岛东约三万里处,普陀岛东北两万里处,离之寒城已是甚近,不过七八千里路途!

现下听闻那壮汉言语,叶华心下亦是大为好奇,如今寒城方圆万里内,瀛魔大军布下层层铁防,战阵禁制无数!

那流火山离之寒城七八千里,自也是在那战阵当中!这大汉是如何闯荡到那流火山的!

旁人纷纷笑喝道:“既是这般神勇,那便讲讲你是如何到的那流火山的!”

那壮汉洋洋自得道:“我乃是东海赤尾屿十二连环坞的外围弟子,常年在这东海游荡,自是对这东海熟悉无比!

那数不尽的海底隐秘,我自然也是知晓一些!更有些险秘之地神奇无比,不是你等可想象的!”

“哦,你言下之意,你是通过那隐秘之地到达那流火山?哈哈,太好笑了,啧啧,你还是去骗些孩童罢!”

旁人纷纷大笑道!

那壮汉眼见众人哂笑,欲要辩解,却是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摇摇头,叹口气道:

“好,好,我这‘暗木鲛’四枚‘八叶葵丹’便是,你们可有人要?”

旁边众人闻言笑的却更是响亮了了,纷纷摇头走开,不再理会那壮汉,竟是未出片刻间,便是人散一空!

那壮汉心下无奈,眼巴巴的看着众人离去,叫道:“三枚‘八叶葵丹’不知…!难不成,难不成两枚么?”说道最后,就是略带哭腔!

叶华不由一笑,微微摇摇头,亦是觉得这壮汉言不可信,心下暗想道:“东海赤尾屿十二连环坞,是李慕白师兄的师门,门下怎的出了这般诳言弟子!”

那壮汉眼见众人散去只留下一青年,却正是叶华,见他缓摇头,欲要离开,还道他是有意于自己这‘暗木鲛’,只是嫌贵而已,

不由急叫道:“小兄弟!小兄弟,请留步,请留步,你…你…我这‘暗木鲛’一枚‘八叶葵丹’卖给你便是!”

叶华不由好笑道:“兄台,我可是对这‘暗木鲛’并无需要,你还是卖给别人罢!”

那壮汉急道道:“难不成你不相信我是从流火山得来的么!?这可是千真万确,我…我决然不会骗你!这‘暗木鲛’与寻常暗木鲛不同,体内蕴含天然一丝流火之气,若是服用,对火灵之人修炼大有裨益…”

“你若是不信的话,可先服用后,在…在给我灵丹也可”

叶华不由笑道:“当真么!?若是假的,那我可是分文不给!”

那壮汉喜道:“那是自然,自然,不过若是给上一枚九叶奎丹也是好的!”

叶华此时已是打定那人说假,伸手一招,将地上圆形水盆当中的灰­色­长鲤般的大鱼已是握在手中!

抬头向那壮汉看了一眼,那壮汉一脸讪讪之意!

叶华嘿然一笑,双手玉光闪动,那大鱼已是化作灰烬,只留下一团盈盈红光旋转于半空漂浮不定!

张口一吸,那团红光竟是化作一道流光直向嘴中­射­到!

叶华只觉嘴中一热,一道热流顺其咽喉向下流动下去,腹内随即一暖,一股温润气息散开来,好不舒坦!

叶华笑笑道:“老兄,你这‘暗木鲛’并未有…”还未说完,腹内竟忽的一道炽热气息升起,滚烫之极,向着四肢百骸直冲而去!

那壮汉见叶华说话忽的止住,微皱眉头模样,不由大喜,哈哈笑道:“怎样?你可要给我一枚‘八叶葵丹’”

叶华却是心下叫糟,细细感悟体内,果真是有一丝流火之气盘旋绕动,那壮汉竟是所言不虚!

只是自己吞服了人家的‘暗木鲛’,手中确并未有什么‘八叶葵丹’这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第一百七十七回 债务

第一百七十七回债务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五)

那壮汉却不知叶华心下如何做想,只目露喜­色­,道:“一枚‘八叶葵丹’!你快快给我便是!”说罢,又是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

叶华歉然道:“这位…这位兄台,是在对不住,我身上却是未有八叶葵丹,莫说八叶葵丹,便是九叶葵丹也是没有半颗!”

那壮汉一愕,道:“你说什么?咦,你定是哄骗于我!快些给我罢!”

叶华摇摇头道:“却是未有!”

那壮汉忽的跳了起来,手指着叶华大怒叫道:“你…你竟然蒙骗我的八叶葵丹,你好生大胆!今日你若不给我八叶葵丹,我可是跟定你了!”

叶华不由啼笑皆非,面显难­色­道:“我身上倒是有几块­精­金,不如我用­精­金顶替八叶葵丹便是!你看如何?”

那壮汉急摇头道:“不行!那八叶葵丹对我极为重要!非它不可!”

叶华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是毫无办法了!不然我在抓一条暗木鲛还给你便是!”

那壮汉怒道:“你当那流火山是人人都能去的么?还不若你击杀几个魔兵,说不定便能得取一两枚八叶葵丹,偿还给我!”

叶华点头道:“好!只有如此了!”

那壮汉一脸恶狠狠道:“这几日你去哪里,我便要跟随你去哪里!免得你逃脱掉!到时候利息加上本金,至少两枚八叶葵丹!”

叶华气笑道:“你还是明抢去得了!”

那壮汉却是面­色­一转,微露得意之­色­道:“这笔买卖,我可是万万不能做亏了!不然我这‘油猴’的外号岂不是白叫了!”

叶华点头道:“原来你叫‘油猴’么,怪不得!”心下却是暗道:“这人竟然常年在东海游荡,对这东海定是熟悉无比,自己初到此处,倒也需这么一位向导!看他目光微散,气息短促,想来内元尚是浅薄,只是七宝五境而已!到也不怕他用强!”

那壮汉摇头略自豪道:“我外号‘油猴’,本名‘陶直’,乃是水族之人!

叶华点头道:“原来是水族陶兄!在下五台北台碧山寺叶华,失敬失敬!”

那壮汉点头笑道:“原来是五台弟子,你也无需客气,咱们只是债主关系!哈哈,那两颗‘八叶葵丹’你愈快还给我愈好,到时候咱们再称兄道弟也不迟!”

叶华摇摇头,不由叹了口气,道:“陶直兄果然是买卖奇才!”

那壮汉哈哈一笑道:“彼此彼此!看叶兄弟功法深湛,内元浑厚,在下怕是远远不及,不过,叶兄弟却是初次来这小瑶台山罢!”

叶华点点头,道:“不错!我是从京师赶至此,欲要去往寒都!”

那壮汉轻嗯一声道:“那寒都如今却不是想去便能去的了!如今那东海十万里海面,大小万计岛屿,只怕神州修士和瀛魔俱是占领!彼此混战,嘿嘿,只怕是凶险万分呢!?”

叶华向那壮汉看了一眼道:“陶直兄既然是水族之人,这东海情形定是熟悉无极!还望陶直兄指点一二,我才好早日偿还债务!”

那壮汉点头道:“这是自然!叶兄既然是初次来东海,定也未有与那瀛魔交过手!哈哈,现下倒是有一个绝佳机会!叶兄弟倒是定要把握住!”

叶华奇问道:“不绝佳机会?还望详细道来!?”

那壮汉道:“昨日传来消息,这小瑶台山东五千里外的大瑶台山,日前便是有一队瀛魔前去围困!咱们小瑶台山的一众修士正要前去相救呢!你倒是可趁乱杀几个瀛魔,夺得那葵叶丹”

叶华闻言一怔,未有答话!

那壮汉见叶华好似犹豫,微笑道:“你放心,咱们人多势众,是那瀛魔数倍有余,再加之那大瑶台修士,内外夹击,哈哈,那瀛魔只有落荒而逃的份了!你看这周遭修士,大多倒是为此而来!”

叶华扭头看了看周围修士,心下暗道:“怪不得这小瑶台山如此多的修士,原来明日是要有一战!都是从鲁州之地急匆匆赶来罢”

叶华又对那壮汉叹道:“真是如此便好,只怕那瀛魔未必能如此简易打发了!不知小瑶台山修士什么时候出发!?”

那壮汉一喜道:“便是明日!叶兄要跟随前去么!?”

叶华微点点头,那壮汉见此不由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叶华肩膀,道:“好,好,叶兄果然不愧是五台一脉弟子!单论这份魄度,便是远超常人了!”

叶华苦笑一声,那壮汉接着道:“走走,叶兄我领你去那仙酒楼喝上几杯,咱们俩人也算是熟识了!”

叶华点头应允,两人一路闲谈,叶华倒也是对这小瑶台有所了解,这小瑶台山长六千余修士,现下却因大瑶台求援,人数暴增了何止一倍,除却那崂山北水一系三大掌教,名望响亮的还有那孔门第三府的府主**真人,‘四哲门下’大哲“昙影真人”,“桐城三祖”中的二祖姚师等。

叶华虽是微微惊奇,却也并未十分意外,这小瑶台山在鲁州境内,那孔门势力遍布,东海战事,自是不能置身事外!只是自己与孔门第八府有仇隙,这第三府不知是否为其寻自己麻烦!

两人上了山腰幽隐处的一座华美高楼,找寻座位坐定,叶华略一四看,不远处临窗位子上坐着十数位身穿青衣的青年,俱是头戴纶巾,手持折扇,好不文雅!

陶直似是知晓叶华所看,笑道:“叶兄弟,那几位青年便是孔门弟子,极为厉害难惹,不知叶兄弟可曾与其打过交道!”

叶华点点头,微笑未语,心下却是暗道:“真是冤家路窄,刚才还在想那孔门如何,现下不想却是遇上!只是这孔门弟子千千万万,这倒也是寻常!”

陶直道:“这是孔门四哲门下的弟子,具体是四哲中的哪一支,便不详知!日后叶兄弟若是有幸能与其交往,倒是需好好把握住!”

叶华摇摇头,不以为然,陶直见此,还以为其心高气傲,道:“明日便要去大瑶台山了,那统领便是孔门第三府府主**真人,众修士虽是不同门派,称得上是一群乌合之众,却对那**真人甚是信服!甘心听其号令!”

叶华低声道:“大半原因倒是因那孔氏一门强盛罢!”

陶直道:“故是如此,不过那**真人一身功法通玄,已达化境,他专修的是‘六艺’中的《礼经》,其修为造诣在孔门七十二府中,只怕只落后于那孔门大祭司了!”

叶华微一惊道:“竟有这般厉害!?”

陶直叹道:“只是传闻而已,到底如何,我可是未有亲眼见过!”

叶华想了半晌,转开话题忽的道:“不知哪瀛魔擅长的是何种功法?陶直兄可曾与其对敌过?”

陶直道:“瀛魔魔兵运用的功法千千万万,不过军中人人都修习‘凤辰貅王’传下的‘天凤真魔功’,威力极大,一经施展,体坚愈铁,功法高深者,一击击出,直可破碎虚空!嘿嘿,叶兄弟若是对上厉害修习者,还是早早躲避才好!”

叶华目光一慎,暗道:“天凤真魔功?”

陶直接着道:“‘天凤真魔功’固然厉害,更厉害的却是瀛魔的连体之术,数十位低境界的魔兵同施展合体法门,便是遇上高境界的大修士,也是全然不惧,大是难缠!若是我等遇到,也只有拼命逃脱的分了!”

叶华点头道:“那葵叶丹神奇难测,听闻能有起死回生之效,不知是否?”

陶直微叹气道:“‘起死回生’虽是夸张,却也见那葵叶丹的灵效之处,‘葵叶丹’共分九品,从高者一品、二品到最低者八品九品,灵效逐渐降低,所蕴含的的­精­纯魔元也是逐渐减少,我神州修士若是按其相应品阶服用,可抵数年的连体之功!”

叶华笑道:“怪不得陶直兄执意要取的那‘八叶葵丹’”

陶直又叹了口气道:“是啊,若不是我功法低微,那‘八叶葵丹’虽是获取甚难,却也能想法子得到一颗,我若是能得到两个‘八叶葵丹’服用,嘿嘿…”

叶华问道:“怎样?”

陶直嘿嘿一笑道:“我若是得到一两颗‘八叶葵丹’服用,身体强韧便是上了一等级,以往那东海海底不敢到达的种种神秘之地,到可前往一探!唉!可惜之极!”

叶华笑道:“眼见宝山,却是不得其门,却是苦痛!你放心便是,我若是遇上瀛魔,定得到几颗,还给你便是!”

陶直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来来,叶兄,你竟然如此爽快,咱们­干­一杯!”说完,举杯仰头一翻,玉杯灵酒已是一­干­二净!

叶华举杯喝罢,陶直接着道:“那茫茫东海,海底神秘之地何其之多,数不尽的天材地宝,藏于其中,若不是常年在东海游荡之人,外人便是寻其一辈子,也是难以发现其踪迹!如今东海战乱,千百万的修士占据群星岛屿,许多的绝秘之地,只怕是被人发觉暴露了!”

第一百七十八回 离开

第一百七十八回离开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六)

叶华点点头笑道:“那些绝密之地的天才地宝,若不是需偌大福缘,可难以得到呢!常人妄求,只是一场空罢了!”

陶直一怔,随即看向叶华笑道:“叶老弟果然不愧是五台一脉高徒!佛­性­­精­湛,哈哈!”

叶华一笑,刚欲答话,便见不远处几人向这边走来,为首一尖嘴汉子嘎嘎笑道:“油猴,你在这里,可真是让我们好找!?”

陶直扭头看去,一见来者,面­色­不由微微一白,强笑道:“原来是李家兄弟,哈…哈哈!”

那尖嘴汉子几步走近,大刺刺的坐下,斜看了一眼叶华,转首对陶直道:“怎么?你倒是会躲?跑到这小瑶台山了!你倒是骗的我等好苦”

陶直却似是噎住,满头大汗涔涔而下,半晌说不出话来,那尖嘴汉子面­色­一变,厉喝道:“怎么,还用我请你么!”

那尖嘴汉子身后几人手中哗啦啦一阵响动,已是各执兵器法宝在手,恶狠狠的盯着陶直

陶直浑身一颤,嘴角微微抽动,只向叶华看去,微露出哀求神­色­!

叶华已心下大奇,这几人不知来历,也不知和这陶直有什么瓜葛,未敢冒然相劝,只冷眼旁观,看着几人要做些什么!此时这聚仙楼百十名修士已是齐转首向这边看来,满脸笑容,似是这等争执冲突再是正常不过!

那尖嘴汉子冷然一笑,手中霞光一闪,一条赤影急卷向其对手,伸手的那几个汉子已是狂呼一声,手中兵器向着油猴击去!

陶直面­色­大变,急喝道:“我若是死了,那秘藏你们永远也不知晓!”

那尖嘴汉子面­色­微变,手中赤影微微一收,去势顿缓,猛喝道:“住手!”

身后的那几个汉子手中兵器竟是戛然而止,急停留在陶直头顶后背尺许外,悬空不动!

那尖嘴汉子手中赤影已是显出真形,原来是一赤尾小蛇,以抵在陶直喉咙处,张口待势欲咬,蛇信吞吐,发出嘶嘶之声!

尖嘴汉子森然道:“什么秘藏?休要胡说!你骗的我那枚葵叶丹快快还给我?”

“秘藏!?呵呵,既然是秘藏,那便是人人有份?不知是什么秘藏,你不妨说出来?有我等在此,这位道友定不会伤到你!”只见远处那几个孔门弟子已是闻声走了过来,为首一人笑道!

尖嘴汉子冷笑道:“我们之间的事,可是妨碍不着你们儒门罢!”

那几个孔门弟子哈哈一笑道:“你们自然是妨碍不着我等,不过那秘藏既然让我等碰见,可是大大的惹动了我!”

尖嘴汉子面上戾气一显道:“旁人惧你们孔家三分,我白龙岛可是不怕!”手中灵蛇忽的一闪,急如闪电向着陶直脖颈咬去!另一只手忽的一推,青光笼出,护在身前!

陶直心下大骇,那灵蛇的厉害他是早有领教,心下大为忌惮,更何况这灵蛇本已是迫在身前,这般迅疾一击,自己只能闭目待死了!

那几个孔门弟子也是齐声大呼,眼见不及阻住那灵蛇相救,只面上怒气大盛,喝道:

“白龙岛神龙教弟子,还当是什么名门大教呢!”

陶直正骇惶间,眼前却忽的银光忽闪的一闪,边听对面那尖嘴汉子忽的惊怒喝道:

“谁—”

半空疾飞的灵蛇忽的血光大放,砰地一声,蛇头夹杂着一股腥臭鲜血,直飞了出去!

陶直却是瞧得呆了,待那股腥臭鲜血溅落在身上,才一惊,身形急退,落在数十丈开外!

那尖嘴汉子此时正惊怒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叶华,手中不知何时已是出现一柄鹤嘴杖,遥遥对着叶华!

那尖嘴汉子同伙身形一动,亦是将叶华团团围住!

叶华低头轻茗了一口茶,道:“那陶直兄乃是在下的朋友,众位动手还望手下留情才是!”

那尖嘴汉子眼睛中凶光闪动,道:“好,小子,没想到你深藏不漏,倒是没有看出来!”

叶华笑道:“白龙岛神龙教的神龙之眼,素来厉害的紧,怎会看走眼!?”

“哈哈,神龙教?我看‘神蛇教’还差不多,虫蛇混杂,一群妖蛇而已!”

那几个孔门弟子放生狂笑道!

那尖嘴汉子已是勃然大怒道:“找死!”

那几个孔门弟子卦笑道:“是龙是蛇,试试便知!若是真龙,怎会让人家一招斩去!”

那尖嘴汉子面­色­已是­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叶华道:“这位神龙教的弟兄,你还是离去便是!单凭你们几人奈何不得我!”

那尖嘴汉子气急而笑,手中鹤嘴杖忽的一挥,层层杖影仿若漫天散花一般,徐徐向叶华笼了过来!

叶华轻笑一声,双手忽的一探,那漫天的杖影已是消失尽散,杖嘴一端,已是被叶华握在手中!

尖嘴汉子面­色­大变,双手猛然运劲向上一体,可是手中鹤嘴杖却纹丝未动,仿若另一端已是与对方铁铸成一体一般!

只便是铁铸成一体,自己一提之力也有千斤力道,怎的对方却…

想到此,尖嘴汉子脸­色­红白急转,知晓自己修为与对方差之太远了!

叶华盈盈笑道:“兄台还是离去便是,白龙岛神龙教在下还是久仰大名的!”说罢伸手松开那鹤嘴杖!

那尖嘴汉子顿时愕然,后退数步,盯看向对方,又是愤怒又是栗惧,身形一转,低声道:

“走”

身后一众修士,均是恨恨瞪了叶华几眼,身形闪动,片刻间已是人去一空!

“啪啪啪!”几声拍掌声传来,那几个孔门弟子啧啧叹道:“好生厉害的‘四圣谛’功法!原来是五台一脉弟子!”

叶华微微一笑道:“众位兄台好眼力!”

陶直已是惊喜走了过来,盯着叶华不住点头,低声道:“好,好,叶老弟,不…叶兄,没想到你功法如此了得,多亏了你!不然我…唉!”

说罢微看了看周遭接着道:“咱们还是赶紧离去罢!”

“离去!?哈哈!这位兄台,你将那秘藏说出来,咱们兄弟几个自然放你离去,不然,嘿嘿…!”

那几个孔氏弟子已是慢慢围了上来笑吟吟道。

陶直却心下暗暗叫糟,自己口快透漏秘藏之事,本是欲要引起他人注意,借机逃出,这下可弄巧成拙了!

叶华摇摇头道:“可惜可叹!”

“可惜可叹什么!?”那几个孔氏弟子怔道!

“可惜可叹你们好生不自量!”叶华叹口气道!

那几个孔门弟子闻言嘎嘎大笑,为首一人面­色­微寒,道:“小子,你功法再厉害,难不成便能敌得过我们十数人么!”

陶直伸手拉叶华衣衫,急使眼­色­,叶华却似是未有发觉,只身形忽的一瓢,形如鬼魅,竟是不知如何到了那为首孔门弟子身后!

那为首孔门弟子竟是不及转身,便觉背后一只手掌虚按下来,身形一紧,已是丝毫动弹不得!

“你——”

周围孔门弟子一声惊怒叫声,手中霞光狂闪,形形­色­­色­的法宝,遥对这叶华!

那为首孔门弟子表面镇定,心下却也是惊骇万分:“这人难不成已是三真境界修士!可是怎的一丝真玄之气也是未有外放,可若不是三真境界修士,功法又怎会这般厉害!高我数筹不止!”

深吸一口气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得罪大驾,还望恕罪!”

叶华右手忽的一划,一道金­色­光圈徐徐转动,已将那人围绕其中!

叶华收回手掌,缓缓走向其身前,微笑道:“阁下也算是孔门有头脸的弟子,怎么还强取豪夺觊觎我这位朋友的秘藏!嘿!”

那为首孔门弟子面­色­红白交错,微咬牙道:“是我等贪心不足!还望手下留情!”

叶华笑笑道:“放心,我不会伤了你的­性­命!”

说罢身形一掠,已是退开数丈外,道:“我这‘画地为牢’功效三个时辰后自然解开,阁下在此多待上一待罢!”

陶直心下已是又喜又骇,上前拉着叶华道:“叶…叶兄,咱们离去罢!”

叶华点点头,两人身形忽的一掠,化作两道清光,飞逝而出,不见了踪影!

那剩余的十数位孔门弟子,却是惊怒交加,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去,却是不敢上前阻拦,待得不见了踪影,才纷纷围上那不能动弹的弟子,细问一二!

叶华和陶直再显出身形时,已是在万里高空处,陶直微吁了一口气,抚抚胸道:“吓煞我也!多谢叶兄的救命之恩!”

叶华笑笑道:“无需客气,我既然欠你葵叶丹,你这位‘债主’的­性­命,我却是不能见死不救!”

陶直长叹道:“叶兄休要笑话我了!不过两枚‘八叶葵丹‘,可算成一枚‘八叶葵丹’罢!也算是对叶兄的恩情有所报答!”

叶华古怪笑道:“你的­性­命倒也是值钱的很,可抵得上一枚‘八叶葵丹’了”

陶直脸上一红,哂笑道:“见笑,见笑!”

叶华道:“接下来要去何处?咱们已是在这小瑶台山闯下祸端,不出几个时辰,这小瑶台山群修士,便是知晓你这‘油猴’身怀一处秘藏讯息!倒时候,你可是无处可躲了!”

陶直面­色­一白,道:“咱们那快些出…离开这小瑶台山罢!我知道一处海上荒山,咱们可以去那里暂时躲避一二!”

叶华沉吟半晌,道:“好,明日咱们直接去那大瑶台山!会会那瀛魔!”

陶直一呆,喃喃道:“大瑶台山,咱们还是不要去了罢!”

叶华笑道:“不去也可,不过你那‘八叶葵丹’便是不再欠你的了!你可要想清楚!”

陶直摇摇呀,犹豫道:“咱们还是先去那荒山罢!”

叶华点点头,未出片刻,两人化作两道白光,直向天边激­射­而去!

第一百七十九回 瀛魔

第一百七十九回瀛魔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七)

两人飞行甚速,未出几个时辰,便远远的见一座孤山耸立海面上,陶直一喜道:

“到了!”

两人身形一缓,慢慢临近,月­色­之下,只见那座高山,披着一层银纱,映衬的寒天碧海,明晃晃一片!

海风吹过,海中金鳞闪动,摇曳不定,竟若幻境,飘渺不实!

叶华落身山头,站立顶峰四下探查,这山峰除却一片秃石,并无丝毫异处!

叶华嘿然一笑道:“如此荒山,便是刻意寻来,也是不易!”

陶直­干­笑道:“若不是我常年在东海游荡,此处荒山谁也不会留意!在东海,如同这般的海上孤山宛若天上瀚星一般,不可计数!咱们倒是安全些了!”

叶华伸手微挥,数十杆阵旗飞出,遍Сhā在周围山石之上,彩光一闪,各喷出一股股的霞雾,弥漫开来!

陶直一惊,随即笑道:“隐匿法阵!嘿!还是叶兄小心!”

叶华看了一眼陶直,道:“不知这无名荒岛离那大瑶台山有多远?”

陶直笑道:“以叶兄遁术,两个时辰便可到了!”

叶华抬头远看,只见天宇寒星闪耀,却隐隐透出说不出的冰冷杀伐之气!

叶华微嘘一口气,心下暗念:“师姊师兄,他们不知在寒城如何?那瀛魔如今围困寒都,寒都定是危急之至!如今这东海海面上,已是聚集不下百万千万的修士,混战争斗,若能苟活的­性­命已是难得之极了!”

陶直眼见叶华深思,不敢上前答话,盘身坐定,从怀中掏出一巴掌大的石盘,伸手一点,灰光闪动,上面已是显出数不清的亮点,缓缓移动,忽的数个亮点清鸣一声,竟是迅疾移动起来,直向中央围靠过去!

陶直面­色­微微一变,急抬头远眺,只片刻间,天边已是迅疾飞来数道赤光!

叶华也是留意到此,低声道:“小心!有人来了!”

微低头却见陶直手中石盘,奇问道:“这是何物?”

陶直苦笑一声道:“这是‘星辰盘’能感应方圆千里内的魔气,来者不善,若是我没猜错,应是几个瀛魔!叶兄…”

叶华面­色­一怔,随即笑道:“此处荒山不是人迹难至么?怎么这几个瀛魔如此之快便是找上来?”

陶直摇头­干­笑道:“这‘星辰盘’虽是能查探瀛魔,可是却也容易被附近瀛魔发觉此盘散发的异常波动!倒是我大意了!”

叶华点点头道:“倒是自寻的麻烦!”

天边那几道匹练好不迅速,只过的片刻,便以是近在数里开外,遁光一缓,已是显出五六位身材矮小的修士来,缓缓飞临!

叶华运目细看,只见那几个修士俱是身穿青­色­铠甲,将浑身包裹的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黑瞳,浑身散发着森然煞气!

那几个修士驻足细看过来,几个人低声商量几声,其中一人,缓缓掠近,向着叶华陶直道:“你们是何人?胆敢擅闯我镰仓府辖地!”

陶直低声道:“原来是瀛魔的镰仓府支,嘿嘿,这可好办多了!他们只是些普通魔兵,叶兄你大可出其不意将他们打发掉便是!”

叶华闻言笑道:“这便是瀛魔么?怎么看着与我们毫无异处?只是身材矮小了些!打发掉?说来这般容易?陶兄倒是可上前一试!”

陶直尴尬笑道:“叶兄难不成还把那瀛魔当成了什么鬼怪不成?嘿嘿,我大有自知之明,比之叶兄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可是不成!”

那瀛魔见对面两人竟是未有答话,怒喝道:“若不速速离去,受死便是!”

那瀛魔身后的数人同时大喝一声,齐齐扬手一推,黑光大闪间,百十道黑箭已是向着叶华陶直二人激­射­而来!

叶华嘿然一笑,身前红光一闪,一条紫红锁链诡异闪出,滴溜溜一转,已是化作星云涡转,凭空生出偌大吸力!

那些­射­来的黑箭被其一引,竟是纷纷爆裂开来,化作大片的黑气融进了那星云涡转,逐渐不见了踪影!

那几个瀛魔心下一惊,身形一转,竟是向天边激­射­而逃!

叶华大笑一声道:“见机好快!跑的倒是不慢!”

扬手一挥,只乌光闪的一闪,半空中那几个逃跑的瀛魔竟忽的惨呼一声,身形一顿,直直坠了下去,落到海中,不见了踪影!

竟是被叶华愁丝锥轻意击杀!

陶直双眼发直,看着空荡荡的天宇,又向静悄悄的海面瞧去,竟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咽口吐沫道:“叶兄,那几个…那几个瀛魔都以死了么!”

叶华皱皱眉头道:“这几个瀛魔充其量不过七宝四五境界而已,怎么如此低阶修为也要出来作战么!可惜了,未有搜查那几个瀛魔的储物袋,不知可有葵叶丹?”

陶直摇头道:“叶兄,这几个瀛魔既然是镰仓府支魔兵,那修为低下便是不奇怪了!身上大多未有葵叶丹!”

叶华奇问道:“这是为何?这‘镰仓府’又是什么来头?”

陶直道:“叶兄,你还未有与这瀛魔打过交道,不知晓这瀛魔也是大分几个派系!魔皇宫皇家弟子,虽是位尊权重,可是那瀛洲兵事却是有座下幕府掌控!

从上古至今,魔皇宫魔皇之位已是经历一百二十五代,共一百二十三位!号称‘万世一系’,其座下幕府却只是经历镰仓府,释廷府,凤辰府,及现下的德伽府!”

叶华不由一震,道:“那凤辰府可是凤辰貅王所创,德伽府可又是德伽真王所立!?”

陶直笑道:“原来叶兄也是知晓瀛州之事!”

叶华一叹道:“我也只是听闻他人谈起罢了!却不是甚详知!还望陶兄详细道来!”

陶直道:“那瀛洲共分四域,六十七洲,二百一十四家诸侯国,自从百十年前,那‘德伽真王’创立‘德伽府’,将‘凤辰府’击败,一统四域,时至今日,已是威势滔天!

那二百一十四家诸侯国共分三等,其藩主们按其出身分为三等,与‘德伽府’同族者,为‘亲藩’,原属‘德伽府’的为‘谱代’、战后归顺的为‘外藩’!”

叶华禁不住道:“亲藩、谱代、外藩?倒是有些古怪!”

陶直笑道:“这是‘德伽府’为制衡那些藩主们!这三者的领地互为交错,以达到监视‘外藩’的目的。而且,‘亲藩’和‘谱代’占据了富庶和重要的领地!

那些藩侯们限制修建城堡,禁止结党,规定婚姻需经幕府批准,还定下了‘参觐交代制’!”

叶华奇问道:“‘参觐交代制’?这又是什么?”

陶直道:“‘参觐交代制’乃是各藩主隔一年在幕府京都和领地轮住,回领地时妻、子需留在京都为人质,旅途和在京都生活的庞大开支,不断消耗了藩主们的财力!”

叶华不由点头赞叹道:“厉害!厉害!

陶直道:“刚才那几个魔兵乃是‘镰仓府’人,‘镰仓府’便是外藩了!”

叶华道:“这些外藩定是极受其压迫了!”

陶直道:“不错,这‘镰仓府’虽曾手掌大全,风光无限,可是——嘿嘿,现下却好不凄凉,比之寻常外藩尚不如!那葵叶丹乃是皇宫魔天皇赏赐之物!极是贵重!那亲藩兵士尚不能人手一颗,更何况这‘镰仓府’兵士!”

叶华点头道:“原来如此!倒是长见识了!”

数万里外,东海上一方圆千百里的孤岛,煞气冲天,紫气弥漫,诡幻百变,俯瞰而下,黑压压的人头竟是遍布海岛每一寸土地,岛正中高峰顶上,乃是一座极高大华美的宫殿。

那殿位列正中,三面翠玉峰峦环绕,远近罗列,不下二百座;犹如玉簪Сhā地,云骨撑空,斜壁琼楼,交相掩映!殿高十丈,占地四五十亩,玉柱金庭,瑶阶翠槛,珠光宝气,耀眼生颗。

殿前一座白玉平台,高约丈许,尤为壮丽。

台上两侧却是站立十二位形­色­各异的修士,正中却是一位白须老者,正双手向天,呢喃咒语!身前漂浮着径直尺许大小的水晶圆球!

高空中不时闪现血­色­电雷光,轰隆隆之声不断,那白须老者忽的伸手一点,面前的那水晶圆球竟是毫光大放,发出犹若太阳般的明灿光芒来!

那白须老者仰天长喝道:

“日有踆乌,十焉齐出;

浴乎汤谷,升于桑扶;

往暗复辉,耀宇经曦;

孰其弾落,乌焉解羽!”

那白须老者吟罢,面前的水晶陡然一涨,缓缓升空,竟是灿若骄阳!

岛上黑压压的修士抬头仰望,均是面楼狂热之­色­,齐声唱喝道:

“吾皇盛世兮,千秋万代;

砂砾成岩兮,遍生青苔;

长治久安兮,国富民泰!”

那白须老者放目远望,只见东方红日半规,浮涌天未。西边却是未圆冰轮,远衔岭表。遥遥相对,同照乾坤。

白须老者伸手一挥,喝道:“出——发——!”

那黑压压的修士齐声大呼道:“尊听大老之命!”说罢起身飞掠,化作一光华洪流向着天边激­射­而去!

荒岛上,叶华只见东方朝阳升起,说不出的壮丽恢弘,心下莫名感慨,喃喃道: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

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咱们也该去那大瑶台山了!”

第一百八十回 初斗大瑶台山

第一百八十回初斗大瑶台山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八)

陶直­干­笑几声道:“叶…叶兄,当真是要去么?”

叶华点点头道:“这是自然!”

陶直不由叹口气,脸上甚是无奈,摇头道:“此番前去,定是危险之极!说不定还有身死命陨之危!”

叶华略一笑道:“无需多念,自古人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们走罢!”

说罢身形一掠,已是到了万寻高空,向远方激­射­而走,陶直目光闪动,最后深吸一口气,化作一道匹练,跟了上去!

两人遁速奇快,只过了两三个时辰,才碧海极远处隐隐看见一片广屿,高空中飘荡着连绵的云朵!

陶直喜道:“那便是大瑶台山了!咦!”随即惊疑一声!身形一凝,已是停立半空!

叶华见此,汀身形,微奇道:“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陶直向远处仔细查看半晌,抬手一指,犹疑道:“叶兄你可看见那岛屿上空,若隐若现的白点!?”

叶华点头道:“不错,不知那是何物?”

陶直微皱眉头道:“如我所料不错的话,那应是瀛魔的空域魔舰!只不过…只不过数目又怎会这般多呢!”

叶华沉思略一想,随即一笑道:“瀛魔么?嘿嘿,咱们还是上前看上一看便好了!”说罢身形已是向前激­射­飞出!

陶直摇摇头,飞身跟上!

未出片刻,两人又是飞出千百里,远处的白点已是看的清,果然是一艘艘宛若豆粒大小的战舰,密密麻麻,五彩光霞闪耀,竟是将高空围的密不透风,略一估计,不下万艘!

站立舰身上的瀛魔修士,远远看去,竟仿若一蚁!

叶华不禁心下暗惊,这等恢弘浩大战阵简直是闻所未闻,这等数目的战舰齐聚,单单这股气势,便已是惊天动地,难以想象了!

陶直颤声道:“本想那瀛魔派出百十艘战舰围攻这大瑶台山即可,竟是不想如此规模阵仗!这…!”

叶华道:“这些魔舰只是在岛屿上空盘旋绕动,却并未与岛上修士发生激战!难不成其中有什么古怪不成!”

陶直摇头颤声道:“这…这可是不知了!”

叶华正心下狐疑,耳中却隐隐传来呼啸之声,扭头看去,却见西边天宇忽的数不尽的白芒闪动,运目细看,却是一片茫茫身影迅疾飞近!为首乃是几百头人面象身,身披红毛,背长双翼的妖兽,后面跟随的万千艘的灵舟!

叶华低声道:“那可是小瑶台山修士来了!?”

陶直面露喜­色­,看了半晌,缓摇摇奇道:“咦!那不是逍遥台修士!那…那是‘浮游神兽’!这可是‘定海岛’的护岛灵兽!难不成是定海岛的修士,他们怎么会来这里!那定海岛可是离这里两万里开外!”

叶华一怔问道:“浮游神兽,定海岛?那不是附属于‘方丈仙岛’的千岛群岛之一么!”

陶直点头道:“正是,如今‘方丈仙岛’战事尚是吃紧,怎么这‘定海岛’的修士还有闲暇来着里?”

大瑶台岛上空的瀛魔战舰早已发觉西天异状,半空旋转不定的万艘战舰忽的一缓,已是从中飞出百十艘华丽战舰向着西天飞来的白芒迎了过去!

陶直忽的颤声­干­笑两声道:“叶兄,咱们还是…还是静观其变罢!两军对垒,莫说咱们,便是那玉华境界修士也,抵不住这军中乱战!”

说罢伸手一扬,一五彩光华缓缓飘落海上,华光一闪,缓缓显出一叶扇贝飞舟!

叶华看了看海面上的灵舟,点头笑道:“陶直兄倒是准备齐当!幸亏只是这贝叶灵舟,若是龟壳灵舟,咱们躲在其中岂不是也成了乌龟了!”

陶直尴尬笑道:“哪里,哪里,叶兄说笑了!”说罢身形已是缓缓落在扇贝飞舟上,叶华看了看远处妖兽战舰便要汇在一起,身形微闪,已是出现在飞舟之上!

陶直掐诀施法,那飞舟忽的灵光一闪,竟真是仿若扇贝般合了起来,随即缓缓沉落海中,不见了踪影!

那飞舟只是沉下数十丈,便是止住,两人透过透明般的船体向外瞧去,只见半空中两方修士已是迅疾迎在了一起,那为首魔舟上空黑光一闪,显出一黑瘦老者,手执枯木杖,冷眼向着对面看去!

对面那人面象身妖兽中,缓缓飞出一高大妖兽,背上站立着一青衣壮汉,向着那黑衣老者哈哈一笑道:“毒龙尊者?不想咱们可是又见面了!”

那黑瘦老者怒哼一声道:“弋阳真人,你不在定海岛,来这里作甚?”

那青衣壮汉哈哈一笑道:“这话还该我问你才对!你偷偷溜到这大瑶台山做什么?”

那黑瘦老者怒喝道:“这自然不是你等可­操­心之事!还是多想想如何薄定海岛罢”

青衣壮汉哈哈笑道:“莫以为我不知,听闻德伽府的大公子秀忠公子驾临此处,还望一见!”

那黑瘦老者面­色­变了一变,怒喝道:“胡说什么!莫说秀忠公子未在,便是来了,就凭你也配相见我们大公子!”说罢伸手一挥,身后的战舰忽的霞光一闪,已首尾相连,组成一条长长地黑墙,阻在前面!

青衣壮汉点头笑道:“我等既然来此,自然是得到可靠消息,今日做了如此详尽准备,便是邀请秀忠公子走一趟!哈哈!”

那黑瘦老者却是面­色­冰寒,喝道:“做梦!”

手中枯木拐杖忽的抡起,向下一顿,那枯木拐杖攸的绿芒一闪,一圈绿濛濛的光华波荡而出!再而一幻,已是化作一莲荷叶,延伸了出去!

那黑瘦老者身后的百十艘战舰,亦是飘动起来,灵光一闪,万千道光华向着青衣壮汉一方激­射­而去!

那青衣壮汉哈哈一笑道:“就凭你们这几艘魔舰,能挡住我们么!”

微微一挥手,坐下的浮游神兽蓦地仰头高声嘶吼,其身后跟随的妖兽亦是随其吼叫躁动起来,四蹄刨动,嘴中长嘶!

青衣壮汉深吸一口气,猛然高喝道:

“攻!”

身形已是随着坐下浮游神兽冲了出去,伸手的妖兽齐齐狂呼一声,亦是紧随而上!

“轰隆——”

“喀嚓——”

“咚隆——”

瞬间两方大军已是交织在一起,千万人马从上下四方厮杀起来,万千道赤橙黄绿匹练闪耀、交错、撞击,爆耀出起璀璨夺目的彩芒,时时光屑飘洒,犹如银河星流,金雨飘空,纷纷乱撒!

只听得雷声烈烈,狂风呼啸,真仿若天翻地覆,山崩海裂,声势骇人之极!

位于海底贝叶舟内的陶直早已骇的魂不附体,伸手急点,脚下灵舟便是­精­光大放,便欲要向着远处激­射­而去!

叶华急喝道:“莫要乱动!”伸掌忽的虚按,将那灵舟去势止住!

陶直心下一急,道:“叶…叶兄!咱们快快躲开此地罢!大战已起,一个不小心,咱们便是命陨于此了!”

叶华抬头向远处激斗的两方看了半晌,沉声道:“你放心,定海岛如此人众,那瀛魔区区百十艘战舰是挡不住的!”

陶直急道:“可是那瀛魔大军还是未动呢!两军交战,殃及池鱼!咱们…”

陶直还未说罢,高空中竟是不知为何有十数道光华追逐冲撞着向这边缓缓移动过来!

叶华仔细盯看稍许略笑笑道:“那些魔兵不过七宝五六境界而已!你放心!那些魔兵中的三真境界修士自顾尚是不暇,可是顾不得这边!待我去夺得几颗葵叶丹回来!”

说罢身形微闪,已是从贝叶舟中消失,到了高空之中,赤乌剑寒芒一闪,已是静执手中!

那十数道人影当中于前面的是八九名瀛魔,后面紧紧追着十几名衣衫各异的神州修士,正纷纷向着前面高喝道:

“哪里逃!”

“逃不掉了!”

“哈哈,爷爷要了你们的狗命!”

可前面那八九名瀛魔却遁速奇快,左右飘忽,那神州修士竟是一时难以追及!那神州修士只是气的暗自恼怒,心下发狂!

正无奈间,却见前面高空却忽的闪现一位青年,手执长剑,直迎了过来!当下心下大喜叫道:

“拦住他们!”

“小心!”

前面那些瀛魔眼见前面忽的闪出一人,心下不由微微一惊,相看一眼,齐齐狂呼一声,手中法宝向着那人激­射­而去!

叶华长声一笑,赤乌剑已是斜斩了出去!

这赤乌皆从上次在忘归源重新祭炼,加入了一丝无­色­神土,和两块有了­精­魄的异灵长石,再加之以前的碧潭寒晶龙,早已是神通大进,虽是还未有进阶入玄宝,仍是元宝品级,可威力却实不亚于手中的那愁丝锥和那紫火锁心链几分!

只一道纤细银芒微微一闪,便是不见了踪影,可那几个瀛魔却是心下大骇,狂叫一声,慌乱四散躲开!竟是对那银芒忌讳万分!

叶华高喝道:“妖魔小丑!”

身形一飘,已是化作数道人影紧随那那几个瀛魔飘散开!各手中执着长剑,向着那几个瀛魔又是一斩,只几团雷芒闪的一闪,随即噼啪轰隆隆一阵乱响!待得雷光散尽,那几个瀛魔身形已是尽皆消失!

这几个瀛魔竟是未有一丝还手之力,便是被叶华一斩化作了灰烬消散与空宇中!

从远处追赶而来的那几个神州修士眼见此,无不是心下大惊,身形一缓,立身站定,怔然向叶华看去,脸上露出又是骇然又是欢喜的神­色­,均是心下喃喃道:

“这人功法好生了得,难不成是三真境界修士么,可是他如此小的年纪,这可又怎么可能!?”

第一百八十一回 天山魔将

第一百八十一回天山魔将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九)

叶华灵识却早已探进得来的几只储物灵器中,可这几只储物灵器内,除却几种低阶药瓶之外,竟是空空荡荡,并无一丝葵叶丹的影子!

叶华微微叹了口气,抬头瞧向远处呆立的几个神州修士,微微笑道:“在下五台一脉弟子,众位兄台无需惊异!”

那几个神州修士看向叶华,神­色­古怪,过了半晌,方抱拳道:“原来是五台一脉的高徒,怪不得…怪不得功法如此了得!我等均是定海岛屿第十二支弟子,今日有缘相见,幸会幸会!”

叶华抱拳回礼,那几个神州修士回头看了看远处战斗情形,道:“现下非常时刻,叶道友,还望战后再叙!”说罢又微微一行礼,身形飘动,直向天边激­射­而去!

叶华抬头眼光随其远去,只见远处战事虽是激烈,却也已是稍显明朗,那瀛魔百十搜魔舰片刻间已是毁去近半,只怕不能坚持太久!

果然过了半晌,只听那黑瘦老者身形一飘,以至高空,咬牙厉声高喝道:

“归阵!

那剩余的魔舰只黑光齐闪,各放出滚滚的黑雾,逐渐隐去了身形!

那青年壮汉哈哈一笑,却并未阻拦,只伸手一挥,身后的百十道光华已是迅疾掠近,显出数人来,纷纷道:

“弋阳兄,咱们可要攻上前去!”

那青年壮汉看着那魔舰已是飞回大瑶台山上空,连同大瑶台山上空万艘魔舰缓缓旋转,冷笑道:“不急,咱们还要等些朋友来!那些朋友已是快到了!现下只围不攻,嘿嘿,到时候那位秀忠公子可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哈哈!”

说罢,向西方遥遥一望,目中露出几分期待之­色­!

身后的那些修士纷纷点点头道:“尊听弋阳真人之命!只是那‘天山十八将’中的‘毒龙尊者’竟然在此,到时候可莫要出了什么乱子!”

那青年壮汉微微一笑道:“无需多虑,神瞻兄,你率三百‘浮游神兽’,一千修士,隐在东方百里外!昭化兄,你率两百‘浮游神兽’隐于南百里处,各布下天罗大阵,其余几位道友帅群修,还请随我前去围困那瀛魔!”

“是!”

众人纷纷应和,各回身遣将不提!

那青年壮汉伸手轻轻抚动着坐下浮游神兽的毛羽,心中委实欢喜万分,只不断盘算想道:“今日定要将那位‘秀中公子’生擒!此等紧要人物被我抓住,哈哈,这可真是天大的功劳!将来秉呈圣帝,可是享不尽的福运…”

数十里开外!

陶直已是显身立于叶华身侧,欢喜问道:“叶兄,刚才…你可得到几颗葵叶丹!?”

叶华摇摇头道:“这几个瀛魔的储物灵器,我已经查看过,并未有一颗葵叶丹!”

陶直呆了一呆道:“想来那葵叶丹已是被其用掉了,可惜可惜!咱们的运气不免有点太背了!”

叶华不由一笑,刚欲说话,却见前面的定海岛一众修士人群一荡,已是分出两股,各向这东边和南边疾逝而去!剩下的大部,却缓缓向着大瑶台山缓缓压近…

陶直怔然半晌,低声道:“看来是要大战了!只是不知那弋阳真人怎的不全力出击,怎的还要分出两部,这是何意?”

叶华微一细思,点头道:“这或是围敌之策,看来这定海岛的修士似是等什么旁援,待得旁援一到,方是雷霆一击!让那瀛魔逃无可逃!”

陶直惊咦一声,奇问道:“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是在等小瑶台山的修士么?”

叶华摇头道:“过的片刻咱们便是知晓了!”

两人正闲谈中,果然只见北方天际一线出,出现数千道光华,缓缓向着边移了过来!

叶华低声一笑道:“来了!陶兄还请看仔细,可是那小瑶台山群修!”

陶直呆了一呆,道:“还是…还是不要碰见为妙!昨日在小瑶台山一番争斗,只怕我身藏一处海底秘藏信息,小瑶台山的大半修士都已是知晓了!”

叶华微笑道:“倒也是!”

从北方而来的数千道光华好不迅速,未过片刻间便已是在数十里开外,向着那定海岛的一众修士飞去,只听为首数道光华中有人高声喝道:

“孔门第三府府主**真人,四哲‘昙影真人’,‘桐城三祖’二祖姚师拜会定海岛道友!”

声音一说毕,光华敛处显出一位儒雅中年书生,身侧立着一位青衣汉子及一位面貌奇古的中年!

“哈哈,众位道友可算是来了!”只听一声爽笑,半空中又是出现一位青壮汉子!

“原来是弋阳真人主持大局,哈哈,既是如此,那在好不过了!”那儒雅中年走上前来道。

那青壮汉子笑道:“**真人,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那儒雅中年点头道:“托福,托福,弋阳兄,旧情稍后再叙,不知现下这瀛魔情形如何?”

那青壮汉子微笑道:“**兄所言甚是!那瀛魔已是被我等困于此处了,正等众位前来一举拿下…”

“大言不惭,就凭你等也能困住我等!”

忽的一个冷冷声音传来道,大瑶台山上空那万艘巨舰忽的一凝,再而波光一闪,显出百十人来,为首一身穿黑衣的俊美公子,缓步走来,向着那青壮汉子冷然一笑!

青壮汉子转身看去,微微一怔,随即喜笑道:“这位想来便是秀忠公子了,好好,果然是仪表堂堂,器宇不凡,今日我等特地前来此处,欲请公子前往方丈仙岛一坐!还望公子莫要辜负在下盛情才是!”

那黑衣公子只鼻子冷哼一声,身后的四位黑衣老者身形却忽的一动,已是站立其身前,一字摆开,向着青壮汉子冷声笑道:“弋阳真人,就凭你等也配将我家公子留下!”

青壮汉子点头叹道:“天山十八将,竟然其中四将于此,看来今日秀忠公子不好请呐!”

说罢转身向着那儒雅中年书生问道:“如今情况,**兄不知如何做决!?”

那儒雅中年书生摇头道:“弋阳兄早已成竹在胸,看来是想要考校在下了!咱们大军压阵,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秀忠公子竟然不肯屈尊前往,咱们也只好用强,让他束手就缚便是了!”

那青壮汉子哈哈一笑道:“**兄如此说,却是正合我意!”说罢向对面四位黑衣老者喝道:

“毒龙尊者,魔象尊者,妖狐尊者,烈豹尊者,咱们今日那便再斗上一斗罢!”

那四位黑衣老者冷声一笑道:“尽管上前便是!”说罢转身向那黑衣公子低声道:“公子还请退回大军内,待得激战一起,便是凶险万分,万一要出了差池,奴才等罪大莫及!”

那黑衣俊美公子眉头微微一皱道:“你们四个勿要­操­心,只管尽力一战!”

那四个黑衣老者低首恭谨道:“是!”

说罢身形忽的一掠已是到了半空中,手中已各灵光闪现,已是各执法宝在手!

青壮汉子低声对那儒雅中年书生道:“咱们便和这四位魔将斗上一斗,若是胜了固然好,若是败了,只管千万群修压上,加之那大瑶台山的群修,里外夹击,这瀛魔终是难逃一败!”

那儒雅书生略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恕在下不才,上前首战了!”飞身一掠,已是到了高空,身前缓缓闪现五块珪玉,荧光闪动!

那青壮汉子见此,点头赞道:“素闻**兄专修儒术六艺中的‘礼术’,那‘礼术’又分‘吉’、‘凶’、‘军’、‘宾’、‘嘉’五礼,看来这便是五礼五玉啦!”

那儒雅书生在高空道:“弋阳真人果真好见识!”说罢,伸手一点,身前的那五块璞玉,已是滴溜溜一转,向着那对面四位老者中的一位激­射­而去!

那四位黑衣老者其中一人猛喝一声,手中血弯刀,猛然一斩,直向那五块珪玉斩去!两人片刻间便是激斗在一起!

青壮汉子扭头向身旁两位修士道:“昙影真人,二祖姚师,那四位魔将中的另外两位劳烦两位了!剩余的一位交给我来对付!”

那两位修士点头道:“弋阳真人客气!”

说罢两人身形一荡,已是出现在半空,向着那四位老者中的两位迎去!

青壮汉子见众人已是激斗起来,嘿然一笑,伸手急挥,身前显出九柄长剑,只剑光一闪,相互交错间,便是呼啸这向着那四位老者当中最后一位­射­去!

此时两方万千人马已是齐声呼啸起来!

“咚——咚——”

战鼓擂声已是逐渐响起,夹杂两方军士呼叫呐喊,直如春雷滚滚,震彻天地!

在远处,叶华和陶直也是一惊非常,此等阵前交锋相斗的情形从所未见,真不想竟然是这种惊天阵势!

只见那瀛魔的万艘战舰已各沾满魔兵,手持兵刃,严阵以待,数不尽的白底葵花旌旗招展而开,似是望不到尽头!

这边定海岛修士连同小瑶台山的群修,人数却是那瀛魔的倍数以上,虽是不如瀛魔魔兵那般整齐划一,却也是霞光霍霍,威势震天,加之座下那正逞凶威的浮游神兽,更是气焰不可一世!

在看向半空中,那四位神州修士四位魔将,八位修士身形你来我往,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叶华瞧了半晌低声道:“这几位修士均是三真后境界修为,只怕更有一两人已是达到那三真境界顶峰了!”

陶直咋舌道:“难不成是那**真人么?我虽是知晓他厉害非常,却不想已是这般境界!”

叶华点点头道:“不错,那四位魔将中,双爪如豹的魔将,想来境界也是这般高了!其余之人虽都是三真后境界,却只是后境初期中期水平而已!”

陶直微微叹口气,道:“我若是碰上这等修士,只怕人家一个手指头便是能将我杀死!”

叶华笑笑道:“不错,到了他们这等境界,功法通玄,便是数百个七宝境界修士联手,也不见得是其敌手!”

第一百八十二回 四象合体

第一百八十二回四象合体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十)

此时半空中那八人争斗的却越发激烈,叶华低声道:“那万晟真人功法虽是厉害,对方对上的那位魔将却似也是深谙儒门功法!一时倒也是难以分出胜负!”

陶直低声轻嗯一声,仔细看去,又过了半晌,只听半空中陡然一声爆响,传来一声厉喝道:

“结四象魔阵!”

叶华心下一惊,急抬头仔细看去,却见半空中那天山魔将四位黑衣老者,齐齐身形一涨,浑身已是散发出滚滚的浓黑气雾,身形逐渐隐于其中不见了踪影!

半空中那儒雅中年书生急喝道:“众位道友小心!”

手中五块珪玉已是彩光大放,各发出白、红、黑、青、黄五道霞光,向着对面的黑云中激­射­而去!

万晟真人身侧的昙影真人,二祖姚师还有弋阳真人,猛听得万晟真人呼叫,却似是知不妙,身形飞掠,已是爆退至百十丈外!

众人心下骇异间,只听的对面黑云中猛然响起几声惊天厉吼,随即四道煌煌白光直Сhā云霄!那儒雅中年书生手中五件珪玉法宝放出的五道霞光,还未及近,便被其一激荡,竟是逐渐消散不见了踪影!

叶华陶直二人一呆间,眼前白芒狂闪,脑海中随即微微眩晕,骇异之下,不及多想,身形急向外掠去,待退出数里转首回望,只见半空中已是白光稍敛,逐渐显出一物,竟是一个高约千丈的巨无霸,龙首象身、狐尾豹爪,从所未见过的妖兽!

叶华陶直二人不由骇然相对,倒吸了一口凉气!

弋阳真人在远处叫道:“四象合体!万晟兄,万要留意!待我等援手!”

那儒雅中年书生大笑一声:“我便试试这妖兽何厉害之有!”

伸手一招,身前忽的显出一柄火红长剑,血光一闪,已是和周遭的六块珪玉合成一体,顿时仿若一条煌煌赤龙,向着那妖兽直冲了过去!

那妖兽却是嘎嘎怪笑,双爪向前猛然一抓,一道盖天抓影夹杂无穷威势迎了上去!

“轰——隆——隆——”

半空中顿时爆出一股飓风,海面被其一激,无数的滔天骇浪向着四周狠击而去!

叶华陶直虽是离之甚远,却仍感劲风割面,急运劲定身,抵住肆虐的劲力,直过了小半晌,方勉力抬头前望,只见远处半空中儒雅中年万晟真人却已衣衫凌乱,头上纶帽也已是斜斜欲坠!似是一击受创!

风声飒飒,弋阳真人,昙影真人等人,已是急速掠到万晟真人身旁,忙低声道:“万晟兄怎样?可有受伤!?”

万晟真人面­色­微白,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气血,睁眼向对面那妖兽望去,只见其身形一滞,已是停立半空,嘎嘎长笑起来,却是毫发无伤!!

万晟真人只觉头脑一眩,身形不由微微一晃,骇异间,气血急转,站定身子,微嘘一口气,灵识已是清朗,看向众人微微摇摇头道:“这‘四象合体’果然厉害,单凭依然之力却是难以抵御!”

弋阳真人点头道:“咱们四人合手,未必便是输给它!”

昙影真人急喝道:“那咱们还等什么!?攻上去便是了!”说罢手中长剑一晃,已是化作一道华光激­射­而出!

远处,叶华陶直仔细向战团瞧去!

陶直惊然道:“那四象合体当真厉害,万晟真人竟然不是其敌手!”

叶华低声道:“这几人本来是势均力敌,万晟真人虽是道法略胜一筹,却也抵不住那四位魔将的合力一击!再者那四位魔将秘术加持,更是难当!”

陶直惊惧道:“若是这般,那定海岛和着小瑶台山的群修岂不是要败下来!真若是这般,叶兄,咱们还是快些退却罢!”

叶华摇头一笑,忽的转身向后遥遥一指!道:“你看——”

陶直扭头瞧去,只见极远天边竟是不知何时出现一道长虹,弯弯绕绕,竟将大半个东南方向拦住!

“这——!”

陶直一愕,顿时说不出话来!

“那是定海岛布下的阵势,前有乱战,后有法阵禁制,咱们即便是想逃掉,也是难能!只能待其分出胜负了!”叶华轻叹一声道!

陶直脸­色­顿时白了几分,道:“真若如此,活菩萨保佑,弋阳真人等人可万万莫要败下来!”

叶华闻言一笑,道:“你放心便是,弋阳真人几人俱是三真境界后境,其手段不是你我能知的!”

果然,只片刻间,便见半空中弋阳真人等四人已是围绕那妖兽激战开,除却初始的几分惶乱,几人竟是愈战愈勇,愈来愈默契,一扫初始颓势!

又过了片刻,那妖兽陡然一声凄厉长鸣,却原来一个疏忽竟被昙影真人一剑深刺入体内!

那妖兽只黑光闪得一闪,原处已跌跌撞撞的出现四位黑衣老者!几人狂吼一声,身形歪斜中急转,化作数股黑风消失不见了踪影!

远处大瑶台山上空的万艘魔舰却是扰动起来,只听一声震天高呼:

“攻——!”

那万艘魔舰急速一转,仿若风卷残云一般,呼啸着向着南面移动了过去!

弋阳真人哈哈一笑,身形转向身后大军,奋喝道:

“出——”

万晟真人亦是伸手一挥,身后的小瑶台山群修顿时随之高呼起来!

咚!咚!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逐渐敲响,那千百头浮游神兽一听那战鼓声,顿时厉声嘶吼起来,漫天呼啸中,双翅展掠,身形已是迅疾向那魔舰冲了上去!

叶华陶直离之双方虽是有数十里,却仍是被两方陡然间爆发的惊天杀伐之气,骇的目瞪口呆,远远望去,只见两方宛若两团巨大,不见边际的蜂群,急速迅疾交织在一起,激斗混战了起来!

叶华陶直正不知所措间,却又见远处那大瑶台仙岛上空波光一闪,显现出数千人,齐齐高呼长啸,手执法宝扑向了战团!竟是那大瑶台山的修士打开护岛大阵禁制,飞出来相助神州群修!

只见双方魔舰妖兽,修士瀛魔激战,不断纷纷陨落,其身影竟是仿若雨坠一般,掉入这汪洋碧海之中,失去了踪影!

这也难怪,任你多高的修为,在这千百万人的乱战中,也只有自保的份!

只过的半晌,神州修士便是逐渐占了上风,毕竟人数多出对方甚多,饶是那瀛魔骁勇也是抵挡不住!

那魔舰阵势逐渐散乱开来,过的片刻,高空中猛然间闪过一道金­色­暴雷,下面的千百艘的魔舰好似得到了信号,均是黑光狂闪,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走!

叶华呆的一呆,还未有反应过来,便见对面急驶过来百十艘魔舰!

“走!”

叶华心下大惊,身形急转,已是化作一道白光向着东南方向激­射­而走!

后面陶直亦是惊得面无人­色­,伸手急点,脚下的贝叶舟化作一道碧光紧随叶华而去!

那百十艘魔舰后边追随者百十头浮游神兽,及数百名神州修士,虽是一逃一追,却离之甚近,双方打打停停,一时两方遁速倒也不是极快!

所幸如此,不然以叶华和陶直两人修为,想要不被追及,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叶兄!咱们遁入海底!”

陶直急叫道,脚下贝叶舟向着海面上沉去,叶华身形一缓,落入其中,贝叶舟在海底遁速自是不能与空中相比,却胜在海底深幽,或能躲避一二!

陶直向身旁叶华惊道:“叶兄你修为高深,这贝叶舟还需你掌持才好!”

叶华知晓当下也不是推脱时候,点头道:“你告我运用之法便是!”

陶直伸手急点,面前显出一团明晃晃的圆珠,急道:“掌控它便是!”

叶华微一闭目,灵识已是侵了进去,以现在叶华灵识之强,只怕三真境界之下已是纵横无敌了!其中缘由只因是修炼那守常道祖传下的《本天论》,并以是修炼至初阶,炼化出几朵“灵识之莲!”

果然值几个呼吸间,叶华已是睁开眼,伸手急点,贝叶舟忽的灵光大放,闪得一闪,便是激­射­道百十丈开外!

陶直心下直颤,此刻真不知是喜还是骇,只叫道:“叶兄…叶兄果然是厉害,片刻间便以是炼化,这…这小弟却是从所未听闻!哈…哈哈,这贝叶舟遁速快了何止倍许!那瀛魔肯定是追咱们不上了!多亏了叶兄!”

叶华也是心底略舒了一口气,全心全力催动贝叶舟,瞬息间数十里又是出去,两人正欣喜间,忽的海底陡然一黑!好似从海面上­射­下的天光被云翳阻隔一般!

“不好!阵法禁制!”陶直一惊叫道!

“定是定海岛修士刚才布下的!咱们已是到了海底百十丈深处,不想那阵法禁制之力竟还能抵达这般深处!”叶华叹一口气道!

陶直微颤道:“难不成是定海岛布下的是‘天罗地网’大阵!?若真是这般,咱们可是闯不出过去了!”

叶华点点头,刚欲使贝叶舟转向,灵识扫出,却猛然间发现后面百十丈外,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停立一黑­色­飞舟!表面纹刻有神秘古怪的葵花纹!

第一百八十三回 驼背老者

第一百八十三回驼背老者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十一)

“魔舰!”

叶华陶直惊叫了出来,那魔舰却丝毫未有理会叶华二人的贝叶舟,微一停顿,便径直向着前面禁制阵法闯去!

“秀忠大公子哪里去?!还是留下吧!哈哈!”

只听的一声朗笑,那魔舰前数丈外显出一壮硕身形,阻住那魔舰去路,不是弋阳真人还是谁!

那魔舰遁向受阻,缓缓停立下来!却仍是悄无声息!

弋阳真人见那魔舰未有答话,眉头微皱,随即冷哼一笑道:“秀忠公子,我可是早已暗中盯视你已久!还是出来罢!”

那魔舰又是沉寂半晌,忽的传出一低沉声音道:“你怎么知晓我是秀忠公子!我这艘魔舰与其他魔舰可是一般无二!”

弋阳真人闻言,不由略有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点头道:“其中奥妙,不足为外人道!不过如今你落入我手,我便是告之于你也无妨!”

“哼哼!想来是我瀛洲兵士内出了内应罢,不然你怎能暗中跟随与我!”

“秀忠公子聪慧过人!在下佩服!”弋阳真人不由微微一笑道!

那魔舰黑光一闪,已是消失去,原处显出两道身形,站在前面是一位黑衣俊美公子,后面站着一位皂衣驼背老者,看去甚是苍老!

秀忠公子盯着弋阳真人看了半晌,忽的笑了笑道:“不过…不过单凭你自己,怕是难以将我留下!”

弋阳真人讽笑道:“难不成秀忠公子以七宝七境界,便能抵住我么!若真是这般,秀忠公子可真是了之不得了!”

秀忠公子冷冷一哼,向后那驼背老者低首道:“有劳尊老了!”

那驼背老者点头轻嗯一声,缓步走上前来!也不知为何,那驼背老者明明是松松垮垮,年老不堪,只是随意迈出五六步而已!

叶华陶直二人却猛然觉的胸口一闷,只觉得那驼背老者每一步却似是有跨山跃海般的气势,扑面而来的气劲,仿若一座大山直压胸口!此刻再看去,那驼背老人于远处站立,当真是渊渟岳峙,威势滔天!

弋阳真人面­色­亦微微一变,不想刚才自己未曾看出,眼前这位弓背老者竟是一位高手,看他气势,只怕是并不比自己弱,或反而胜出自己几分!

那驼背老者冷冷看了弋阳真人几眼,却并未答话,缓缓从怀里拿出一杆紫红珊瑚烟斗,碧光掩映中,只见的晶莹剔透,折散出薄薄的光华!

弋阳真人微一屏息,知晓眼前这位大是劲敌,手中霞光闪动,已是出现一柄长剑,抬剑斜指,摇摇相对!

那驼背老者身后的俊美黑衣青年,冷冷一笑,喝道:“弋阳真人,你现下若是退却,尊老或可饶你不死!”

弋阳真人冷哼一声,只手中长剑忽的白光闪动,已是急刺了出去!引带起起的气浪,竟发出一股尖厉锐啸之声!

那驼背老者神情却似甚是暇惬,伸手微抬,手中烟斗已是叼在嘴中,深吸一口气,再而张口一喷,一口灰­色­烟雾笼罩而出!正好迎在了对方急刺而来的长剑之上!

弋阳真人心下一怔:“这吸烟斗喷烟雾御敌的法子自己却是头一遭遇到!”心思还未再动,便只感手中长剑忽的一滞,犹若刺进了百十层的败革,那团烟雾阻力之大,竟是大出乎意料!

弋阳真人不由微微一惊,已是知晓这位驼背老者功法之深之奇,怕还是在自己预料之上!

那驼背老者却是嘿嘿一笑,手中烟斗忽的倒转急划,一团紫红光芒猛然一亮,已是化作数团飞星,直向对方面门激­射­而出!

弋阳真人心下一紧,急喝一声,双臂灌劲,手中长剑只微微一颤,已是生出千百斤的力道,只听得一声刺耳尖鸣叫,长剑从烟雾之中抽将出来!长剑不及收回,已是随其身形急转起来,幻做一片光幕!

“叮——叮——叮——!”

几声脆响,那数团火星竟是被弋阳真人手中长剑硬生生阻挡下来!

驼背老者轻咦一声,驻足微笑道:“你的功法倒也有些门道可取之处!”

弋阳真人身形随着急转之势,已是落在数十丈开外,蹬蹬后退了数步,才立身站定,面­色­不由一阵殷红。刚才从烟雾中抽出长剑,已是勉力而为,急切挡下那数团火星!内元实是已有不济!现下只觉心中气血微微翻涌,胸中发闷,听闻那老者话语,竟一时无法开口说出话来!

黑衣俊美公子哈哈一笑道:“弋阳真人享的大名,原来不过尔尔!”

“你——”

弋阳真人心下一怒,胸中本是翻涌的气血却是一盛,几乎不受控喷将出来!

驼背老者点头道:“你确不是我对手,还是快快退走罢!”

弋阳真人点头怒笑道:“好!好!”身形忽的一掠,已是到了身后阵法禁制当中,波光一闪,不见了踪影!

驼背老者皱皱眉头,向身后的黑衣公子道:“秀中公子,咱们快些走吧!”

秀中公子点点头道:“尊老,那边那两个小子怎么办!将他们打发了罢!”

驼背老者扭头向叶华陶直二人看来,微一打量二人,微笑道:“只不过是两个寻常七宝境神州弟子!咦——!那年幼小子气息有些古怪!倒是少见的很!”

眉头轻皱间,伸手一点,哧溜一声,一道剑光向着叶华迅疾­射­去!

叶华陶直二人在那驼背老者随眼看来之时,已是毛骨悚然,想到那弋阳真人不敌退却,这驼背老者只需一个手指头,只怕自己二人也是承受不住!

正惊恐间,却不想那驼背老者已是放出一柄飞剑向这边击来!

叶华陶直二人只心下暗叫:“我命休矣!”

正待二人眼睁睁看飞剑临身,却不想身后忽的霞光闪动,一股五­色­霞云已是迅疾轻笼而上,将那柄长剑笼罩其中!

那驼背老者却似是早有所料,并未讶异,只轻哼一笑道:“弋阳真人,这便是禁阵之力么!”

伸手轻挥,白光闪动,呼啸声中,叶华陶直二人只见千百道剑光又是迎面激­射­而来,身前的五彩霞云顿时一阵激荡,眨眼间便是露出千百个孔洞,成了蜂窝筛眼!

“轰”的一声闷响,那团霞云缓缓消散开去!

黑衣秀中公子哈哈一笑道:“果然有些厉害少见!这种被人一击破去的阵法,我倒是第一次见到,果然不凡!”

“哼哼!你若是以为禁阵之力若是这般容易破解,就太过小看这‘天罗地网’大阵了!”话音一落,叶华陶直身后不远处徐徐露出一人,手持五彩锦旗,正是弋阳真人!

秀中公子冷哼一声道:“刚才放你归去,你却又是前来送死!”

弋阳真人喝道:“鹿死谁手还不知道!”说罢转头向叶华陶直二人道:“你二人速速离去,免得禁阵之力一起,累及无辜!”手中锦旗一指,本是幽暗的海底忽的显出一道丈许宽的霞光通道!

叶华陶直方才从生死边上溜过,早已是骇的魂不附体,遍身冷汗,听闻弋阳真人如此言说,不由心下大喜,急拜首道:“多谢弋阳真人!”

说罢,转身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那霞光通道掠去!

驼背老者却是面­色­不由黑了下来,道:“怎么?你还真要阻挡我二人么!?当真觉得老夫年老体衰么!”手中烟斗向前急点,一道赤­色­霞光直向弋阳真人击去!

弋阳真人冷笑喝道:“今日定要将你二人拿下!交与圣帝!”

手中锦旗却是丝毫不慢,微微一晃,海底四周海水忽的波动起来,再而徐徐一转,显出一数十丈大的水涡旋,迎了过去!那赤­色­霞光一触及那水涡旋,竟是奇异之极的消散其中!

驼背老者不由面­色­轻变,轻叹一声道:“果然是有所依仗!不过却也难不倒老夫!”嘴上虽是这般说,心下却也知晓这禁阵之力果然非同小可,只怕在拖延片刻,待得敌方后援一道,自己二人更是难以脱身了!

心下微一思量,低首向身后的秀中公子传音道:“公子,这禁阵有几分玄妙!只怕一时难以摆脱,待得过的片刻,趁我与他激战,这禁阵露出破绽之时,公子你先离去便是!”

秀中公子微急道:“尊老,这——”

驼背老者摇摇头道:“这是最安全之法了,若是后面大军追将上来,只怕情势更加危急!刚才我已是仔细查看,穿过这禁阵,前面的海域便是坦途,再无阻隔了!公子休要担心!”

秀中公子无奈点头道:“但愿莫要碰见什么三真境界神州修士!”

驼背老者微笑叹道:“那三真境界修士也不是寻常人士,岂会那般容易碰见!再者公子深怀异宝,便是不敌,安然离去也是毫无难困!”

秀中公子目光闪动,向叶华陶直二人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点点头道:“那便依尊老之言,只能如此了罢!”

弋阳真人心下却是思量:“这驼背老者不知什么来头,竟是这般厉害!不过自己凭借禁制阵法之力,莫说将他击败,便是将他生擒,也是不无可能!到时候,这两人交与圣帝,自己独享这天大的功劳!哈哈…!

自己刚才瞒过小瑶台山万晟真人昙影真人等追将上来,可莫要被他们发觉,倒时候功劳大家分摊,这可是大大的不妙!现下宜将速战速决!”

第一百八十四回 钓鱼岛

第一百八十四回钓鱼岛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十二)

驼背老者秀忠公子自是不知弋阳真人所想,二人已是悄悄定下谋划,待两人定睛向弋阳真人看时,只见其目光游离,一脸笑意,!

驼背老者心下纳罕,不知对方打什么主意,上前跨出一步,冷声笑道:“这便是‘天罗地网’阵么?久闻其名,倒不知确有其实还是空有虚名!?今日这禁制法阵,我便破了它给你看!”

刚一说罢,手中烟斗­精­光狂闪,表面红光顿时盈盈欲活起来,烟锅上空缓缓浮现出一朵九叶绕枝莲花,初始时尚略有虚浮,只过的片刻,竟是宛若实物一般,凭空生成,红荷翠叶,卷舒开合,随风摇曳!

有诗为赞:

碧荷生幽泉,朝日艳且鲜。

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

秀­色­粉绝世,馨香谁为传?

坐看飞霜满,凋此红芳年。

又赞曰: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

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

­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

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弋阳真人一见那枝叶莲花,心下却甚是疑惑:“这九叶绕枝莲花倒是有些熟悉,怎么好似听谁说起过?这位驼背老头幻化这枝叶莲花不知…驼背…枝叶莲花!咦!难不成…难不成是他!”

想到此心下一惊,心中仿若忽的亮起了一道闪电,陡然间冒出一人名来,张口失声叫道:“你是德伽府三中老,驼莲仙翁!”

那驼背老者此时眼中浑浊神­色­尽去,­精­光闪动,嘶哑笑道:“你倒是还有几分见识!不错!老夫正是驼莲仙翁!”

弋阳真人心下微骇,随即一喜,怎么这等老怪物也出世了!不过若是将他拿下,功劳岂不是更大,点头叹道:

“德伽真王倒是看重这秀忠公子,将你遣出跟随守卫他!嘿嘿…哈哈…不过这般也好!既然是你,今日无论如何也定要将你二人一同拿下!”

驼背老者嘶声笑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双手轻轻一抖,也不知为何,那烟头上空的“九叶绕枝莲花”只微微一颤,便是漂浮了出去,轻轻荡荡,宛若无物,直向弋阳真人飞荡而去!

弋阳真人不敢怠慢,自己虽是放出狠话,不过这驼莲仙翁威名在外,与他对敌,却需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伸手掐却,向前一点,手中锦旗忽的飞了出去,刚到半途,便生起一团濛濛霞光,忽的一幻,竟是化作一身长双翅的巨鲸!

那巨鲸刚一成型,便是张口狂吸,那驼背仙翁发出的九叶绕枝莲花竟是一滞,随即缓缓向其口中而去!

驼背老者却冷笑一声,身形晃动,化作数道残影,急扑向那巨鲸!

弋阳真人掐却一指,半空中的双翅巨鲸身形灵活一转,竟是调转过头来,双翅斜拍,翅缘竟是锐利如刀,急割向扑来的敌手!

驼背老者陡然一声厉喝,半空中的九叶绕枝莲花蓦地碧光大放,仿若一团明灿灿的碧­色­骄阳,千百道光丝急笼向那急笼向那巨鲸!

弋阳真人只觉与之心神相连的巨鲸竟似掉入泥潭,丝毫动弹不得,面­色­急变之下,惊怒瞧去,只见那九叶绕枝莲花,已是化作一无比团巨大之物,数不清的藤蔓已是将巨鲸缠绕的密不透风,竟已是将其生生困住!

再转首向那驼背老者一瞧,对方竟是面­色­惨白异常,脸上肌­肉­不住抽动,浑身亦是微微颤抖,显极是吃力!却仍是闭目双手掐诀强运功法不止!

弋阳真人心下一松:“这老儿再厉害,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硬生生抵抗住这千百人的‘天罗地网’大阵,现下虽是强撑,我看也撑不过半刻!”当下沉心运劲,全力催动半空中被围困的巨鲸!

只过了半晌,那驼背老者颤抖的越发厉害,弋阳真人心下一喜:“这老儿要败了!”

刚欲再运劲,却不想那驼背老者陡然间双目圆睁,须眉戟张,厉喝道:

“千紫万红”

紧接着驼背老者便伸手忽的急点,十指指端微一紫涨,便是“嗤”的一声,放出十道赤红血柱,­射­入半空中缠绕住巨鲸的枝叶莲花!

弋阳真人一惊,暗道不妙,对方施展这耗血竭­精­之术,难不成是要拼命么!?当下只深吸一口气,体内内元急转,守住灵台丹田,仔细向那枝叶莲花瞧去,静观其发!

半空中的九叶绕枝莲被其血柱一侵,顿时红光大放,外周竟是徐徐生出千百朵的晶莹剔透鲜红花朵,或含苞待放,或矜­色­争艳,含笑迎人!

弋阳真人只看的呆的一呆,随即一声大叫:“不好!”

半空中那千百朵花朵齐齐一颤,无尽丝光直向弋阳真人身后的禁制阵法­射­去!波光一起,黝黑的海底忽的明亮起来,无数的碧­色­符文微微一转,随即旋散而开,显出一片数十丈宽的碧绿深蓝海水!

驼背老者转首向黑衣青年喝道:“公子!快些离去!“

秀忠公子面­色­变了一变,咬牙跺了跺脚,化作一道白光直穿过那片碧蓝海水,在海底碧波中向远处激­射­而去!

弋阳真人此时内息大受压制,竟一时无法动弹,眼见驼背老者破开禁制,秀忠公子逃遁而去,登时又惊又怒,急喝道:“小子!你——!”当下内息狂运,欲要抵开那驼背老者!

驼背老者却忽的伸手急拍向自己胸口,噗嗤一声,狂喷出大一口鲜血,化作一片红­色­霞光,隐入那片红莲!

那血枝莲顿时血芒更盛,身困其中的巨鲸只觉本略有松弛的缠丝劲道忽的一紧,竟又是不能动弹分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这“天罗地网”大阵乃是定海岛的成名大阵,厉害神妙无比,现下布防在东南海面,长约百十里,宽十数里,深处直达海底,乃是由千名修士共同施展而成!

弋阳真人此前拿取禁制令旗时,已是对布阵的众将有所交代,只寻防海面即可,无论海底有什么异动也无需查探!那众将心下虽略有疑惑,却也是忙应不迭!

现下弋阳真人和驼背老者激斗的海面之上,正有百十名布阵修士,虽是早已发觉海底波动,却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正犹疑间,远处瀛魔溃败而来的千百艘魔舰已是迎面逃了过来,便是顾不得海底异处,纷纷迎战上去!

如此这便便宜了那秀忠公子,海底十数里宽的禁制阵法被硬生生破开一洞,竟是无人理会,当下心中又喜又惊,顾不得其他,只遁速已是快到了极致!

待得看到眼见前面海底霞波光渐少,一片静幽,方长吁一口气,暗道一声:“总算逃出来了!”

当下辨别方向,身形闪动,向着东南方向激­射­而走!

叶华陶直二人亦是一路狂遁,丝毫未有停歇,片刻间便是远在百里开外,只待前面显出一无名岛屿,两人才遁速一缓,停下身来,落于其上!

陶直气喘吁吁,面­色­微白道:“叶兄,咱们…咱们想来是逃离险境了罢!”

叶华环顾四周,只见这小岛不过数十亩大小,山石嶙峋,一片童秃,除却那高出海面数十丈的峰头,竟是再无它物,点头苦笑道:“想来是无恙了罢!咱们已是遁出百十里开外了!”

陶直却仍心有余悸,只一颗心脏怦怦乱跳,定定神道:“刚才若不是弋阳真人危急间相救,只怕我早已是被那驼背老头斩成七八段了!”

叶华点点头:“那驼背老者不知是什么来头?功法怎么这般厉害!”

陶直微叹一声,道:“叶兄不知那秀忠公子来头,那秀忠公子乃是德伽真王的大公子,虽是庶生,在德伽府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既然出游,身旁怎会没有几个修道高手保卫跟随!”

说罢一顿,接着道:“那天山十八魔将,已是德伽府中出众的人物,这次竟然遣出四位魔将跟随,可见这位秀忠公子身份显贵之处!”

叶华点头道:“原来如此!”

两人找寻一块石台坐下,只见的西北极远处电光闪烁,雷声轰鸣,时时爆裂出五彩霞光!

叶华盯看半晌,略忧道:“不知那便战况如何!不过咱们于此静观大战,倒也有几分上古姜太公‘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遗雅之风!”

陶直闻言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不过咱们还是欠缺点什么!姜太公需执鱼竿静坐才好!”

叶华微笑道:“这还不容易!”伸手轻点,翠光一闪,手中已是轻握一根碧油油的绿­色­鱼竿,杆头悬着一根细细鱼线,垂入碧海中!

“妙哉!”陶直一喜,叫道:“叶兄临海垂钓,遗效先贤,可见得叶兄当真胸怀万仞,志在千里!”

叶华不由一乐道:“陶兄却是笑话为弟了!姜太公那是稳坐钓鱼台,咱们却只能稳坐‘钓鱼岛’了!”

陶直笑道:“钓鱼岛,钓鱼岛,便是钓鱼岛又何妨!哈哈!”

叶华微一怔,低首思量半晌,回身忽的一指,剑光闪烁,临海峰石之上已是刻出三个丈许大的朱红大字!

陶直轻声念道:“钓鱼岛!”

叶华微微一笑道:“刻字石上,以此铭怀!咱么倒也曾于此经历一劫!不过大丈夫自当胸怀匡国救民之志,现下以字为证!日后若得闲暇,定要回访祭拜才好!”

叶华却是不知,自从于这无名岛山石上刻上“钓鱼岛”这三个字,这“钓鱼岛”的称谓便是慢慢流传起来,日后也不知几千百万年过去,瀛洲和中华神州竟为这“钓鱼岛”大起争端!

那瀛洲人士不是不知这“钓鱼岛”乃是我神州人士最先命名留下人迹!可笑可叹其仍卦强词夺理,野横愚蛮,却真真让大方明理之士为之耻羞忿恨,哂笑之极!

第一百八十五回 紫阳血剑

第一百八十五回紫阳血剑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十三)

叶华陶直两人正谈论间,前方百十丈出忽的波光一闪,从海底钻出一道白光!两人一惊,心下暗叫:“是谁?怎么悄无声息的到了身前,却也丝毫未发觉!”

那白光一敛,显出一黑衣俊美青年,却正是那秀忠公子!

那秀忠公子轻“咦”一声,一脸微诧,似是惊奇怎么自己一从海底遁出,却这般巧合碰上这两个神州修士!

陶直心下却不住暗暗叫苦:“这秀忠公子怎么到了此处!?只是怎的就他一人!那驼背老者为何不见踪影?不过若是争斗起来,单凭这秀忠公子自己,以他尊贵身份,法宝岂会寻常,只怕我二人是难以取胜!”

那秀忠公子身形一飘,已是落在岛屿之上,向叶华陶直二人冷冷看了一眼,喝道:“你二人为何在此处!?现下若是滚走,我或可饶你们一命!”

陶直心下一喜,低声对叶华道:“叶兄,咱们.咱们快些走吧…!”

叶华却微微一怒,暗道:“这厮好生无礼!若无那驼背老者相助,休说你是七宝七境界修士,只便是三真境界我也全然不惧!不过那驼背老者身为你贴身护卫,既然不在此处,难不成是被困天罗地网大阵中么!”

心下虽是狐疑,面上却不便表露,只转首向陶直轻笑道:“陶兄,这瀛魔侵扰我神州之地,你我身为神州修士,难不成就这般放过他们么!这秀忠公子好不易到了此处,咱们也许好好招待才是!”

陶直一愕,偷眼看了看那秀忠公子,对叶华讷讷道:“这…叶兄!”

那黑衣青年面­色­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好!你倒是有几分胆量!难得难得!”

叶华扭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那黑衣青年,心念急转,向其问道:“秀忠公子毫发无损的从那‘天罗地网’大阵中逃将出来,只怕是代价极大罢!说不定你那身旁的驼背老者现下已被弋阳真人生擒了!那‘天罗地网’大阵的厉害,嘿嘿,秀忠公子肯定比我二人清楚!”

黑衣青年本正担心驼背老者,不知他现下如何,但听闻叶华如此一说,不由脸上一白,怒道:“小子,胡说什么!什么狗屁‘天罗地网’大阵,徒有虚名而已!若真是厉害,我又怎会安然无恙出现于此!”

叶华一见那黑衣青年神­色­言语,立时心中一亮,知道自己刚才猜想纵使不对,也差不了多少!

心下也随之一松,向那黑衣青年笑道:“秀忠公子,你既然借助驼背老者之力,逃出那天罗地网大阵,现下孤身一人,只怕我二人这一关可未必能过的去!”

黑衣青年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就凭你!?哈哈!”看向叶华摇摇头,一脸哂笑!

叶华还未答话,那黑衣青年面­色­忽的一冷,泠然道:“好,我虽是孤身一人,对付你这般蝼蚁小丑,也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叶华哈哈一笑,道:“好,那我便讨教讨教秀忠公子的高招了!”

陶直心下已是几分明白:“那驼背老者想来已是深陷天罗地网大阵之中了,现下单这秀忠公子逃了出来!可这秀忠公子贵为德伽府的大公子,功法厉害定然是远在意料之上!叶兄功法虽是不凡,只怕…只怕未必是其对手!

若仍强自一战,今日便难免把­性­命丢与此处了!只是这秀忠公子既然为德伽府的大公子,一身法宝丹药定然珍贵丰厚之极,哪怕得到其中一种,也是莫大的福缘!”

想到此处,心下大是踌躇,竟一时难以取舍,抬头瞧去,又见那秀忠公子一脸傲然站立山石之上,心下忽的暗道:“这秀忠公子如此模样,定是有所依仗!功法厉害那是不言而喻的了!法宝丹药虽是好,可是也需保存­性­命享受使用才是!”

心中打定如意算盘,却不好意思向叶华开口求逃,只满脸涨红结舌半晌,才道:“叶兄…叶兄,咱们还是快些离去罢!你若是执意一战,那…那愚弟便先离去了,于昨日亭的岛屿静候叶兄佳音!”

还未待叶华答话,身形便已是一晃,化作一道虹光不见了踪影!

那黑衣青年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点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相较而言,你便是蠢笨的很了!”

叶华摇摇头,心下虽是无奈,却也怪罪不得那陶直,当下手中白光一闪,以执住赤乌剑,横剑斜推,指向那黑衣青年,左手剑诀环抱,凝神屏息,蓄势以待!

那黑衣青年冷哼一声,低骂道:“不知死活!”

伸手一拍,腰间长剑“噌”的一声清响,仿若龙吟,已是跳跃飞出,落在手中!剑身在旭日掩映下,竟是发出一股不可直视的耀眼光芒!只隐隐见得长剑刃锋处,两道细细血线流转不定!

叶华心下一凛,暗忖道:“这件灵剑绝非凡品!只怕是已是突破元宝层次,到达玄宝等阶了!”

那黑衣青年左手轻抚长剑,傲然道:“我这把‘紫阳血剑’乃是顶级‘地玄灵宝’,只差的一分便是晋入‘天玄灵宝’层次!今日用它来取你的­性­命,也不知是你何时修来的福气!”

叶华不由心下微骇:“顶级‘地玄灵宝’!?我还只道是是‘人玄灵宝’而已!不想却是‘地玄灵宝’!好家伙,他七宝七境界竟然执如此神兵利刃!这‘地玄灵宝’便是对于三真境界修士而言,也是极难得之物!果然是位尊权贵子弟!”

心下虽是震动,此刻却已是容不得退缩了,上前一步轻笑道:“灵剑虽是厉害,却不知秀忠公子能使出几分威力来!莫说五六成威力,便是三四成也是极难能了罢!”

秀忠公子冷然一笑道:“几分威力!?待你临死之时自然会明了!”刚一说罢,手中忽的长剑不住抖动,直刺而出,剑尖急颤,已是化作千百朵寒星笼向对方!

叶华身形飘忽一闪,直如轻烟,急退出十数丈,避开对方一击!那千百朵寒星落在山石之上,只听得嗤嗤之声,数丈大的山石竟是变成了蜂窝筛孔!

黑衣青年赞道:“逃的倒是不慢!”身形急跨,追上前来,手中长剑忽的一折,旋起一大片的银光,直斩向对方腰间!

叶华轻哼一声,身形急转而上,寒光闪动间,赤乌剑直Сhā而下,铛的一声,两剑相交,叶华已是借势掠到高空!

那黑衣青年只感握剑右手微麻,心中暗骂道:“小贼内元倒是深厚的紧,比之我亦不遑多让!”不待对方落地,紫阳血剑霞芒一闪,幻起百十道剑影,急速向其罩去!

叶华身在半空,亦微感骇异,刚才两剑相交刹那间,对方那紫阳血剑竟是透过自己赤乌剑,传递过来一丝妖异力道!若不是自己修习‘六元妙天如意大法’,将之化解吸取!换做旁人绝难承受!饶是如此,现下­体­内仍是一阵气血翻涌,好不难受!

眼见对方又是一斩击来,体内内息陡然急转,但见其身形忽的金光大放,左掌化拳,猛然空击,数十道金­色­拳影纷飞,顿时一阵爆鸣声,紫阳血剑化出的剑影竟被其硬生生阻住!

黑衣青年不由惊咦一声,笑道:“炼体之术,倒也有几分了得!”说罢左手忽的一弹,半空中的紫阳血剑霞芒立时一盛,急倒卷而上!半空中的金­色­拳影顿时不敌,纷纷消散破灭开来!

叶华一惊,身形掠动,到了数十丈开外!

黑衣青年身形急闪,紧随而上,紫阳血剑化作一道匹练长虹,闪电飞掣般向其后背斩去!

叶华竟不及转身躲闪,寒锐之气已是及身,千钧一发间,顾不得其他,伸手急挥,只紫光一闪,紫云锁心链犹若电蛇般旋转而出!

“轰”的一声巨响,两者已是击撞而开!

叶华蹬蹬倒退十数步才立身站定,待低首看时,手中紫云锁心链灵光竟暗淡了几分!

只听那黑衣青年啧啧叹道:“你这链子竟然是残缺的‘地玄灵宝’,哈哈,威力最多也不过顶级‘人玄灵宝’层次,哪里是我这紫阳血剑的对手!”说罢手中紫阳血剑又是猛斩祭出,一道长虹匹练,直向环绕叶华的紫云锁心链斩去!

那长虹匹练好不迅急,瞬间便以及身,叶华心下无奈,只能掐诀运出紫云链!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两者又是相互击撞而开!紫云链灵光较之刚才更是暗淡无光!黑衣青年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叶华面­色­却甚是难看,只心下暗道:“看样子只有运用九天雷剑新悟出来的一式‘雷霆万钧’了,不然以那紫阳血剑地玄灵宝的威力,却不是自己所能硬抗!”心下想罢,身形一折,已是急掠向高空!

黑衣青年却并未追上前去,大笑几声,似是要看看对手弄些什么玄虚!

一百八十六回 轮回魔珠

第一百八十六回轮回魔珠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十四)

叶华已是掠到了云层之中,当下深吸一口气,手中赤乌剑向上一举,顿时天地之间忽的风起云涌,风中一股股黑气,似开了锅的沸水一般,潮涌卷至,转眼阳乌匿影,四方八面的云雾疾如奔马,齐往天中聚拢。

转眼间满天黑云弥漫,仿佛昼晦,天­阴­已极。倏地黑云层的电光,如金蛇乱窜,只闪得一闪,震天价一个大霹雳打将下来,轰隆轰隆之声,恰似山崩地陷,入耳惊心。只震得山石乱飞,暴风四起,同时酒杯大的雨点也如冰雹打下。

黑衣青年心下一惊,对方这一击怎的如此势大,看样子自己也需小心应对才是,万莫­阴­沟翻船才是!

手中紫阳血剑忽的一转,剑身上的两道血芒顿时一盛,放出万道霞光,氤氲中化作漫天的烟云紫雾,曜宇霞绮,齐闪奇光,诡幻百变,绚丽无俦!

黑衣青年一见紫阳血剑异变,当下伸手掐诀,嘴中喃喃数语,只见紫云烟雾中忽的升起数百道百丈金光,如长虹刺天,向着高空中的乌云疾愈电­射­而去!

叶华眼见百十道金光­射­来,厉喝一声:

“斗!”

手中赤乌剑向下斜斜一引,便见漫天乌云当中的千百道银­色­雷电,噼啪乱响,仿若千百金­色­电蛇,蜿蜒狂泻而下!

“轰——隆隆——”

紫阳血剑放出的百丈剑光已是于那千百道电蛇交织碰撞在一起!

银芒红光只闪的一闪,光芒掩映中两道身形已是倒飞了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得紫烟乌云散去,才逐渐显出叶华和那黑衣青年身形!一个是面­色­苍白如雪,一个是面­色­殷洪似火!一个僵直无力,一个浑身皆颤,不想两人一招相对,竟是两败俱伤,未分伯仲!

那黑衣青年心下极是惊怒,颤声叫道:“你——!”

伸手一招,欲要召回掉落数丈开外的紫阳血剑,谁知胸中本是沸腾欲爆的气血内息猛然间不受控!“嗯!”的一声,口角已是溢出一缕鲜血,本想伸手擦拭,才觉察到双手禁不住的微微颤抖!

叶华情形却也没有好到哪里,侵入体内的紫阳血剑妖异力道狂暴激荡之极,纵然六元妙天如意**已修到了第二层,也是经受不住!不知多少经脉凌乱不堪,或断或续!若非拼命支撑,只怕片刻间便是晕倒在地了!

“咳咳咳——呵哈——咳咳!”

叶华咳嗽半晌,忽的低沉笑了起来:“秀忠公子,紫阳血剑虽是至宝,不过你的修为未免太差了!我只不过七宝六境界,你却也敌不过!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黑衣青年面­色­又是红的一红,颤声道:“你…你到底是谁!?”

叶华又是忍不住烈咳几声,方气喘吁吁道:“我只不过是五台一脉的普通弟子,你却…嘿…咳咳!”

“不…不可能!你以为瞒得过我吗!你的内元虽是有五台一脉气息,可是经脉气海丹田本源却与之截然不同,我与五台修士交过手,他们却根本撑不住我紫阳血剑的一招!”

“你…你与五台修士交过手!?”叶华微诧道!

“呵…呵…。哈哈,岂止,在寒都,死在我手中的五台秃驴不计其数!哈…哈哈!”那黑衣青年忽的狂笑道!

叶华面­色­不由大变,脑海中陡然闪现出师姊,师父及众位师兄的身影:“难不成瀛魔已是攻进寒城,难道师父他们…。”想到此,心下却又惊又怒,又恐又惧,不敢再往下想!

心头只闪过一个念头道:“假…假若真是如此,我…我活在人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师姊…!”抬头看向远处碧海天际,只觉得一阵恍惚迷离,心意萧索,身上却觉得再没有半分气力!

那黑衣青年仰头大笑半晌,方是止住,盯向叶华道:“怪不得此前驼莲尊老瞧见你之时,暗道奇怪,果然你是身负惊人艺业,我若是没有紫阳血剑,却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接下来这一击,我定是会要了你的­性­命!”

叶华惨然一笑道:“好,好,你尽管一击便是,不过我临死前,却需替死去的同门报仇!你也休想逃脱­性­命!”

黑衣青年狂笑道:“小子!临死还口出狂言!”

伸手忽的一挥,身前飘荡出一个宽约三寸、长约七寸的玉匣来,上面还有符箓篆文,不住闪动着金光!

那黑衣青年面一见那玉匣,面­色­竟是变得极为慎重,伸手轻点,玉匣表面的符箓篆文忽的飘落下来,玉匣金光随即闪的一闪,已是徐徐打开!从中竟是缓缓飞出一颗栲栳的的圆珠来,升至半空,彩辉潋滟,徐徐流转!

叶华被其光辉一映,猛然间打了一个寒噤激灵,遍身寒栗陡生,仿若在漆黑野外,被凶兽暗处盯视一般,只心下莫名的骇惧起来!

正不知如应对间,丹田处忽的响起了一个苍老声音,郑重惊疑道:

“轮回魔珠!”

叶华一喜颤声道:“铜鼎…前辈,是你么!?”

那苍老声音怒声怒气的道:“我好不易睡一觉,你小子却又是把我吵醒了!”说罢一顿道:“这‘轮回魔珠’不是你能抵御的!还不赶紧退却!”

叶华苦笑一声道:“弟子也想如此,只是现下却动弹不了!”

那苍老声音顿时哑然,随即气骂道:“看看你那出息,怎么这单这‘轮回魔珠’的气息,便把你吓成这样!看我如何对付他!你可需看仔细了!”

叶华刚欲点头答应,腹中丹田处便是忽的一痛,碧光微闪,一寸许大小的铜鼎缓缓从腹部显出!

远处那黑衣青年却是毫未理会叶华这边异状,只掐指念诀,全神催动半空中那“轮回魔珠”

只见那“轮回魔珠”彩光忽闪的一闪,攸的一声尖厉之声响起,恍如万窍呼号,狂涛澎湃!半空之中随即旋起一阵­阴­风,漫天的愁云漠漠,惨雾霏霏!

叶华被­阴­风一扫,只觉奇冷刺骨,寒气侵人,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铜鼎只传来一声轻笑,碧光微闪,已是漂浮于叶华头顶!那铜鼎中传来苍老声音笑道:“好戏开始了!”

果然半空中灰雾蓦地一浓,已是伸手不辨,黑氛冥冥中,越发的的奇寒凛冽,瘆人毛发!

惨雾狂风中,忽的一片啾啾鬼声响起,黑雾中缓缓出现数对其红如火的碗大圆灯,直朝叶华头上缓缓飞去,同时地下又轰轰作响,大有崩裂之势。

叶华骇然道:“这…这是什么!?”

苍老声音鼻子里一哼,淡然道:“九幽魔罗!”

说罢铜鼎陡然一涨,形体已是化作数丈之巨,波光一动,已是­射­出一道煌煌金光,直入黑雾云之中,光到处那冥冥云雾如长鲸吸水,众流归壑一般,飕飕地吸向铜鼎!那数对火红圆灯似是被其一惊,忽的消失了踪影!

远处那那黑衣青年惊得一惊,随即安然,眼见黑雾纷纷被半空中那铜鼎中吸涌而进,只冷笑一声道:“你当这黑雾是寻常之物么,不知死活!片刻间你便连同你那灵宝化作一滩浓汁”

谁知等候半晌,那铜鼎金光非但丝毫未有停歇,反而对那黑雾狂吸而入的速率更快的几分,顷刻间半空中的黑­色­气雾竟是淡薄之极!

那黑衣青年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转首仔细向叶华瞧去,却见他周身不知何时以围绕一层淡淡碧光,四周黑雾竟是丝毫侵入不得!

黑衣青年到此时才面­色­变了一变,伸手急点,仰头厉喝:“魔罗王!”

黑雾一阵翻涌,忽的又响起了怪啸鸣叫之声,异常尖锐凄厉,叫得人耳眩心摇,不能自主!

紧接着半空中黑光一闪,缓缓显出一十数丈之巨的妖物,牛头人身,浑身裹着腥涎毒雾,双臂处生有双爪,爪上绿星在阳光下倒不显怎样光明,只是那发出来的毒气却异常腥臭,闻着头脑昏眩。

这还不算,最奇的是那妖物头生三颅,每一只头颅俱是生长一双三角眼睛,半睁半闭,­射­出红光,此前所见黑雾中的红灯,想必是这妖物的眼目!

叶华心下骇异,暗道:“这难不成便是那‘九幽魔罗’么!怎的…怎的这般可怖!”

那妖物倏又昂头将身立起,六目闭拢,将尖嘴阔腮一张,白牙森森,吐出来的火信疾如电闪,粼粼吞吐,肚腹一阵起伏,口前鼻孔中忽的喷出两三尺火焰,夹杂着嘴里的烟雾,陡然间化作十来丈长的匹练,直向叶华铜鼎­射­去!

叶华一惊叫道:“小心!”

半空中的铜鼎却哈哈一笑道:“区区三层阶的‘九幽魔罗’!何敢如此猖狂!”

铜鼎上空霞光一荡,一道皦皦紫虹亦是冲天而起,电闪星驰般向那­射­来的火焰匹练迎去,只绞的一绞,那迎面­射­来的火光匹练竟是化作了千百点火星,四散开来!

那妖物怔的一怔,还未有反应过来,半空中那紫虹毫未停歇,宛似神龙夭矫,直向其围绕而去。接着便是震天价一个大霹雳,那道紫虹往妖物头颅上面只绕了一转,便掉转头长虹泻地般直往黑衣青年激­射­斩去。

第一百八十七回 清癯法师

第一百八十七回清癯法师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十五)

但听的那妖物一声惊天痛嘶,两只头颅忽的飞了出去,彩雾烟云环绕,加之口内火焰喷吐未断,远远一看,好似两个浑圆大火球,直咕噜噜荡向了远方!

黑衣青年见紫虹如此威势,又是向自己激­射­而来,不禁骇然­色­变,急切之下,伸手猛挥,半空中的黑雾倏地分散,化成千百股风柱,分卷起满天黑点,阻在了身前!

谁知那紫虹好不凌厉,视那风柱仿若无物一般,夹杂雷霆之势直扫了过去!

只听的黑云风柱中一声惨呼,一溜绿火攸的从中飞出,急速落在了不远处那妖物仅存的头颅之上,不见了踪影!

那妖物只微微一呆,随即面容一幻,显出惊怒之极的表情来,向着叶华铜鼎厉喝道:“你到底是谁!?这铜鼎到底是什么法宝!?”声音竟是和刚才那黑衣青年一般无二!

叶华眼见战势变幻,只瞧得目瞪口呆,心下大为愕然:“刚才见那‘九幽摩罗’如此威势,只道是厉害无极,却不想只一招半式,片刻间便是被铜鼎斩伤!难不成这‘九幽摩罗’只徒有其表么?若不然便是这铜鼎的厉害,超乎意象!?这都还罢了,可这妖物怎的又变成了那秀忠公子?”

铜鼎之中传出一声长笑:“寄灵之术!我二人是谁?哈哈,告之你也无妨,这小子乃是五台一脉北台叶斗峰,碧山寺弟子,名号叶华!你若是想要寻仇,尽管前来便是!哈哈!”

叶华面­色­顿时一白,只心下大急,暗骂道:“怎么我的底细这‘老家伙’知晓的这般清楚!原原本本的告之对方,这不是想要我的­性­命么!他可是德伽府大公子,若是被他逃去,前来寻仇,那我可必死无疑了!”

那妖物恨怒道:“好好!竟然北台弟子,我若不将五台一脉扫荡一空,斩尽杀绝!我秀忠誓不为人!”

说罢那妖物顿时狂嚎起来,倏地嘴中又冒出千百条五­色­匹练般的毒气,荡漾空中,同时双爪翻飞,夹杂着无尽腥风,直向铜鼎斩来!

那铜鼎哈哈一笑:“妖魔小丑,岂堪一击!”

金光闪动,紫虹又是一荡,向前横扫了而出,击在了斩来的双爪之上,但听得那妖兽一声痛哼,想必又是受创!

此刻黑雾中那数白条五­色­匹练毒气却一阵滚滚翻翻,飞花四溅,怪声嚣号,万壑齐吼,较先前声势还要来得骇人,只过的片刻,黑云翻涌中竟是化作五六尊蹲坐巨狮,负隅怪兽,均是阔吻怒张,欲吞天日!虽是幻化,光辉却凝而不散,暗含­阴­晦之­色­!

铜鼎似是大为惊奇:“吞天兽?!你这‘妖魔罗’杀孽到也不小,这般神兽也被你击杀拘禁了!”

“哼!”远处那九幽魔罗冷哼一声,半空中的那些巨狮怪兽忽张口一喷,无数的­色­如墨晶,形同花瓣,薄比蝉翼,似雪非雪般的黑霜漫天的飞舞起来!向着叶华和托丁一罩而下!

叶华周身的护身波光本是铜鼎施及,此刻一被那黑霜袭来,只霞光一闪,发出‘轧轧’之声!

也不知为何那黑霜忽黑光一闪,竟是逐渐消融,升起了一阵绿烟黄雾,正好将叶华笼于其中!

叶华惊叫一声不好,鼻端忽然闻着一股奇腥,立刻觉着天旋地转,目眩头昏,晕倒在地了!

铜鼎似是未有顾及到,只紫芒狂闪间,无数的紫­色­尺许剑影密如飞蝗,上下环­射­,向着那黑霜扫去!

但听得连绵不断地爆鸣之声,剑影与那黑霜,互相冲荡排挤,那紫­色­剑影一飞进黑霜内,便连珠也似,不住在浓雾黑霜中自行爆炸,宛如万千迅雷相次爆发,电舞雷奔,震撼天地,声势猛恶,从来未有!

那些笼罩飞舞的黑霜,经这剑影一爆,全都变成彩丝轻缕,随风四散!片刻间,天宇之间竟是一清,显出朗朗碧空,澄澈如洗!

半空之中那妖物却早不见了踪影,只数百丈开外显闪出一道白光,直向远方激­射­遁去,隐隐传来厉喝声道:“再相会之日,我定然不会放过你…你的死期…”那白光遁速好不迅疾,片刻间便是到了天边,不见了踪影!

铜鼎却未有上前追及,是只冷哼一声,吁了口气道:“见机倒是极快,今日暂且放过你!”

说罢鼎上空波光一动,显出一个略显虚浮的法师身影,看去慈眉善目,甚是清瘦!

那法师微低首看了看地上晕倒的叶华,微一迈步,便是落其身旁,俯身查看,只见叶华火两目紧闭,浑身绵软,只前胸以下­肉­­色­未变,其余自颈以上,俱是­色­如乌漆。

不由摇摇头气叹道:“小子,你到真是无用的紧!若不是有我,这妖毒可就要了你的小命了!”

微叹了一口气,双手合掌,口诵真言,搓了两搓,手上放出光华,往叶华上半身抚了一遍,只见一股黑气仿若被什么牵引,从叶华身上生生抽出,缓缓飘散空中不见了踪影!

只见的叶华面上紫黑缓缓退却,片刻间,便是显出正常血­肉­之­色­,红润中略带着几分苍白!

那清癯老者伸手一弹,一道­乳­白­色­光柱点入叶华头内,便见叶华嘤的一声,张开双眼,转醒过来,!

叶华一见眼前那清癯法师,心下不由一惊,叫道:“你…”忙欲爬起来,谁知脑中却忽的一晕,胸口亦是烦恶异常,身上竟是没有半分力道!身子一软,复有跌倒!

那清癯法师哈哈一笑道:“臭小子,怎么我救了你一命,你是要感恩戴德,万分感谢,叩首相拜么!?”

叶华一听那声音,顿时心下一颤:“你是…你是铜鼎前辈…可你…可你…”

那清癯法师点头笑道:“不错,怎么?你奇怪我这身躯形体么?哈哈!我身为‘华夏九鼎’之鼎灵,这身躯自是能随意幻化!你也休要奇怪,这或许才是我真实面貌!哈哈,那铜鼎只是我的寓居之所而已!”

叶华“啊”的一声,想了半晌,面上忽的喜笑道:“前辈…前辈果然是仙风鹤骨之姿貌,今日才得见真颜,实是小子三生福运!前辈既然能显出真身,想来以后便是无需再寄附小子这副臭皮囊上了…”

叶华还未说完,那清癯法师早已瞪向叶华:“嗯——!?”声调随之抬高,似甚是不满!随即摇头啧叹道:“你小子休要奉承于我!唉!世上果然人心不古,忘恩负义之徒竟然如此明昭!你小子想想,刚刚我还费得偌大气力,才救得你­性­命,你竟然欲要赶我走!咦——”

说罢一副恼怒笑叹模样,叶华心下暗暗叫糟:“难不成这位铜鼎前辈竟然是赖上自己了!这‘老家伙’还要在我丹田内长居么!?这自己可如何是好!?”

心下念头虽是急转,面上却嘿嘿笑道:“前辈,非小子不知前辈恩德,只是这…”

那清癯法师摇摇手道:“你小子休要多言,这身躯我可是需再住上一段时日呢!好了,我累了,想要歇歇!你小子自便!”

说罢身躯一散,化作一道流光飞入不远处那铜鼎之中,那铜鼎波光一动,滴溜溜转动之下,已是化作数寸大小,直向叶华丹田处飞来!

叶华“啊”的一声急叫道:“前…前辈你慢…!”只说到一半,腹内便是一痛,铜鼎已是到了丹田气海!

只听腹内传出哈哈大笑道:“哈哈,臭小子,休要再打扰我!不然若是再有什么危急,我可是不管了!”

叶华心下无奈,暗念道:“也罢,这‘老家伙’既然赖着不走,那就暂且有他罢,再者,他又有数次救命之恩,我这丹田便是再让他住上一段时日又何妨!他不让我叨扰他,嘿嘿,那我可管不了了!”

当下挣扎爬起,问道:“前辈,我此刻还是有些头晕目眩,胸内烦恶,不知这是为何呢?”

“这是那‘九幽摩罗’的妖毒之气,你当是寻常毒气么,若不是我使用大神通,旁人可是救你不得!”

叶华嘿然笑道:“这‘九幽摩罗’毒气难不成这般厉害!?前辈莫不是夸大功劳罢!无论如何,你的救命之恩我早已牢记于心啦!”

腹内铜鼎气恼道:“臭小子,怎么我至于这般么!这‘九幽摩罗’妖毒终身只放一次。它因没生后窍,平常所吸的九幽毒物有入无出,腹中淤积天地间­淫­毒污浊之气,不到生死关头,不会发泄。

这次他生死关头,无法脱身,情急无奈,才将这万分恶毒之气,震开腋缝,发将出来,妖气已泄去大半,此后除它,比平空遁去,容易多了!”

叶华点头道:“原来如此,听前辈言道这‘九幽摩罗’只是三阶?难道还有更厉害的么!?”

铜鼎直过了半晌,方缓声道:“那是当然,最厉害的‘九幽摩罗’颈上生有九头,厉害无比!休说是你,便是天地之间最厉害的修真之士也不一定敌得过它!上古之时,我…”说到此处,不知为何忽的打住!

叶华心下纳罕,不敢打断,又过了半晌,铜鼎忽的道:“你身上妖毒还未有除尽,那黑衣青年尸身之上应有解毒之药,你可过去寻一寻!”

叶华一听铜鼎转开话题,没了下文,一阵气急,扭头向身后瞧去,只见十数丈之外果然躺着那黑衣青年秀中公子的尸身,惊喜道:“前辈将那秀中公子斩杀了么?这可真是太好不过了!哈哈!”

铜鼎没好声好气道:“你可休要高兴太早,这尸身虽是那秀中公子尸身,只不过他的魂魄可已是寄附在那九幽摩罗上逃走了!真论起来,那秀中公子可是没有死!只不过损失一具庐舍而已!臭小子,等着他来寻仇便是了!”

叶华心下一急,几乎要跳起来,叫道:“你!——”脸颊顿时一涨,憋得通红,竟一时半晌说不出话来!

铜鼎哈哈一笑道:“怎么你怪我把你的底细全部告诉人家么!若非如此逼迫,你小子怎会不拼命修炼,提升法力境界!我实是在帮你!哈哈!”

叶华顿时无语,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讷讷半晌,方有气无力道:“前辈高瞻远瞩,详思熟虑,非晚辈所能及!还要多谢前辈美意!”说到此,几乎带着几分哭腔!

铜鼎哈哈笑道:“小子无需多言了!快去那尸身前,将其储物法宝取出,看看有什么法宝丹药!也算是老夫我对你小子的一点心意!不过你可需将这恩情牢记于心!莫要相忘!哈哈!”

第一百八十八回 收获

第一百八十八回收获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十六)

叶华翻了翻白眼,缓步走到那黑衣青年尸身前,只见其左手拇指上套着一碧玉扳指,晶莹葱绿,甚是可爱,心下一喜,暗道:“这家伙果然尊贵,这碧玉扳指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一件储物灵宝,还偏偏弄成这般华美!”

伸手拗开他的手掌,将那扳指摘了下来,丽阳底下,更显得那碧玉扳指温润彻净,华彩夺目,叶华心下大是欣喜!

肚内铜鼎似是知晓叶华所想,只哂笑道:“你小子真是没见过世面!这扳指虽是极品,却也不是什么罕见之物!真是人穷志短!少见多怪!真正宝贵的是那柄‘紫阳血剑’和这扳指空间之内的宝物!”

叶华脸上一红,强辩道:“我只是好奇罢了,自没有有什么稀罕!”

说罢转首一看,果然那秀忠公子腰间悬着一尺许长的紫红珊瑚剑鞘,里面Сhā着一柄长剑,想来是那秀忠公子魂魄寄附那九幽摩罗身上逃走之时,急切间不及带走!倒是便宜了叶华!

叶华亲身体会了这紫阳血剑的可怖之处,自己平白得了这么一件宝物,却真是天大福缘,心下自是又惊又喜,俯身将那长剑解下,微微一拔,长剑噌的一声出鞘半截,登时露出璀璨的剑芒!

“怎么样?这件‘地玄灵宝’足以够你施展了!七宝境弟子内能拥有‘人选灵宝’已是极少,更遑论这更高等级的‘地玄灵宝了’!”铜鼎悠然道!

叶华强忍住兴奋,略一平复心情道:“这紫阳血剑虽是厉害!可是我却不知能发挥其几成威力!”

铜鼎哈哈一笑道:“五成威力,已是极为不错了!你还是快寻找解毒丹药罢,解开你身上妖毒要紧!”

叶华又是仔细抚摸了一番,才恋恋不舍的将长剑佩在腰间,走到一石台前,盘身坐定,才开始炼化这碧玉扳指!

叶华灵识之强,已是远胜同侪,毕竟是专修过那《本天论》这等无上灵识妙法,且已是修炼至第一层,幻化出数朵灵识至莲,对于炼化这中储物戒之类的灵宝,自是不在话下!

果然未出片刻,那碧玉扳指忽的颤动了起来,发出微微的清鸣之声,继而明光大放,一层碧油油的柔和光华播散而出!

叶华灵识一空,仿若忽的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山洞,半空中漂浮着数十个玉瓶玉匣,其余倒是再无他物!伸手微招,那些玉匣玉瓶一均是漂浮至身前!叶华才满意的点点头,灵识才退了出来!

铜鼎道:“怎么样?扳指内都是些什么法宝?快些招出来罢,我老人家好给你鉴定一番!”

叶华点点头道:“只有十数个玉瓶和玉匣而已!您老到似是比我还着急!来您老过过目!”

铜鼎顿时气急道:“小子,难不成我还贪图你这些臭东西!莫说这些破烂,便是超越‘天玄灵宝’的‘元始灵宝’我也不放在心上…想当年我…。!”

“老人家,好了,您嘴上歇歇,快些看看着都是什么丹药!?”叶华早已伸手轻点,身前蓦地出现十数瓶丹药!

铜鼎怒道:“小子当真是目无尊长!咦,这些丹药倒是不少,只是好似出众的却没有几种!你将那紫红高颈瓶打开,倒出一粒丹药!”

叶华伸手拿过那紫虹玉瓶,伸手轻点,半空中忽的出现一粒火红欲燃的丹药,滴溜溜旋转不定,放出一股灼热燎人气息!红光闪现间,仿若一缕缕细小的火苗跳动!

叶华惊诧道:“这是什么丹药?阳力怎的这般纯粹高炙!”

铜鼎啧啧叹道:“小子,这你便不晓得了罢,这乃是真乌丹,虽是七品,但是三颗服用后,可将你体内残余的九幽摩罗妖毒祛除一尽!且对你本身的真阳之气大有补益!小子,你是不是曾获封‘一乌贤人’封号,这真乌丹亦可助你早日进阶‘二乌贤人’!”

叶华将信将疑道:“不错,这‘一乌贤人’封号有什么用途,我可是丝毫益处也是未有感受到呢!”

铜鼎嘿然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若是日后,你能突破三真境界至玉华境界,自然知晓,哪怕你突破至三真境界后境界,也便有所耳闻了!”

叶华摇头道:“难不成还是什么惊天秘密,弄成这般神神秘秘的!你不说,我自会想办法知晓的!”

铜鼎叹道:“小子这是为你好,天地玄机,大道运转,你便是打听,也定然无所获!还是莫要白费心机气力了!”

叶华无奈笑了笑,指着另外几个瓶子道:“这几种丹药不知是什么?!”

铜鼎道:“看其气息,那白玉莲花玉瓶内应是六品的‘生肌丸’,乃是七叶灵芝和北海灵鱣为主,加之嵩山金叶仙草,豫州白龙湖底澧水­精­混合练就,对生肌续骨大有奇效,这乃是我神州难得之极的疗伤圣药,这瀛魔倒是身上怀有一瓶,而你却是丝毫不识,这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叶华笑道:“弟子才疏学浅,见识浅薄,不识的又有什么奇怪!”

铜鼎嘿嘿一笑道:“难得你这等皮厚!不已为羞!那黑­色­玉瓶内应是‘朝天散’这是瀛洲享有大名的灵药,对你等七宝境弟子修元养气,增益­精­血,大是补益!你倒是可以服用!

那矮脚花瓶内应是‘碧螺仙藤花粉’,这对你而言倒是没有多大用处!不过你到是可以赠送给哪个小姑娘,我看那个武当一脉,刘老头的那个闺女倒是不错,你倒是可以送给她,这可真是借花献佛!”

叶华脸上一红气道:“为老不尊,我对那刘若茗师妹可是没有半分非分之想…。!你还是快些止住吧!”

铜鼎哈哈一笑道:“我才不信,除非你是心中早有她人了,难不成是你那小师姊,整天我听你梦里念叨她,唉,小子,你倒是有点痴情呢!”

叶华顿时羞得的恨不得钻到地下去,只讷讷道:“休要乱说,我…她…”说道半截,脑海中却忽的闪现出,那个花落如雨的下午,凌云儿和那萧大师兄一起,欢笑晏晏,喁喁私语时的场景,记得此后自己便是去了玉象峡,在那花海之中,碰见了李若兰和李凝月两位师姊,正鼓琴弄剑,正相斗那黑衣老者!

那两位师姊单真是仙袂乍飘,风姿绝世,现下想起,丝毫不觉的是什么激斗,反而是两人于花海之中,蹁跹起舞一般,看去只想仰视俯拜赞叹,后来自己身受重伤,是…是李凝月不惜毁去名节相救与我,自己这份情谊又是何时能报偿呢!?

铜鼎一见叶华未语,神­色­变幻,忽喜忽忧,忽眉头微皱,忽喜笑颜开,知晓他想起旧事,只听的他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盯着远处的碧海蓝天,一脸惘然!

也不知过了过久,铜鼎才轻咳一声,道:“那个…那个…!不知你小子可回味完否!”

叶华一惊顿时醒了过来,道:“前辈…前辈你接着说!”

铜鼎古怪语调道:“说什么,你的满腔心思可都在那些女娃身上!哼!其余丹药都是些培元丹药,以你深厚内元,若非这些丹药中的极品,对你而言用处不大,倒是那只黑­色­釉面玉瓶好似便是你们所说的‘葵叶丹’到底是‘几叶葵丹’你看看便知了!”

叶华此时兴头却是不如开始时高涨了,只略一笑,道:“是吗?那我取出看看罢!”

伸手轻点,前面半空中那黑­色­玉瓶忽的喷出一道光柱,霞光璀璨中,两粒光彩晶莹、桂元大小的丹药,缓缓升出!

挥手轻招,那两颗丹药飘荡近身,落在手中,捏在指端略一端详,只见其素光流转,熠熠生辉,每颗表面均是葵叶缠绕,细细一数,一颗上面乃是四叶,一颗乃是五叶!

铜鼎哈哈一笑道:“竟然是‘四叶葵丹’和‘五叶葵丹’,你小子果然是福运齐天!这等难得珍贵之物,便是那弋阳真人,万晟真人等之流,也是急于贪求之物!不想最后倒是落于你手中了!”

叶华心下微颤,道:“听闻这‘葵叶丹’来历甚大,乃是魔皇宫传出之物,极是宝贵,对那瀛魔功效极巨,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之功,可是刚才那秀忠公子激斗中,怎的未有服用!”

铜鼎哈哈笑道:“这道理你还想不明白,正因其珍贵,那秀忠公子自以为凭借法宝,便可将你打发了!这‘四叶葵叶丹’和‘五叶葵丹’,均是一次­性­之物,他自是舍不得!若不是我出手迅疾,一招间便毁去他的尸身,落败仓皇逃命,不然怎会留于你!”

叶华心下感激,嘴上却道:“那可不见得!说不定这‘葵叶丹’只是夸大虚词,徒有虚名而已!那秀忠公子自知服之也无用,或是如此也未定!”

铜鼎顿时语气一怒道:“小子!你当真气煞我也!日后若是再有这等杀人夺宝之事,嘿嘿,你自便便是!”

第一百八十九回 海底秘道

第一百八十九回海底秘道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十七)

叶华微笑道:“我若是小命呜呼,您老人家恐怕也只有另寻新居了!到时候我在九泉之下,恭贺您乔迁之喜…!”说着伸手已是将葵叶丹重新放回瓷瓶内!

铜鼎怒道:“你小子休要做美梦了!嘿嘿,要老夫迁走,也不无不可,除非你小子进阶玉华境界,能将老夫重铸灵身!我自可不必隐于你身上!”

叶华顿时脑袋大了,叫道:“玉华境界?我可是连七宝境界尚未圆满,更不要提还要突破至‘三真境界’,‘三真境界’修炼至后期圆满,突破之后才尚是玉华境界,若没有四五十年,五六十年,七八十年…这这可是难以到达!再者,修道之士不知多少终身停留在七宝境界,三真境界,无法突破!您老人家不是不知!”

铜鼎悠然笑道:“这老夫可是管不着!这便看你的资质能耐了!好了!废话少说为妙,那瀛魔大军现下与定海岛小瑶台山群修的激战,已是快结束,只怕不出片刻,瀛魔残余便是流窜了过来,你快些服用解毒丹药便是了!”

叶华一惊,急转头向西北方向看去,果然天边出雷电轰鸣之声已是小了很多,本是不断闪耀的五彩霞光已是敛去不少,那横亘海面百十里如长虹一般的天罗地网大阵,散发的波动,已是远远不如初始之时那般强盛了!果真,只怕是再过得片刻,那瀛魔和神州修士溃散修士定会激战波及此处!

叶华伸手轻点,取过那盛放真乌丹的玉瓶,问道:“前辈,这真乌丹不知服用几颗为佳?”

铜鼎道:“那玉瓶内乃是有五颗,这五颗你需全部服用!以你深厚内元绝无问题,服用完之后,再服用半瓶‘朝天散’,五颗‘­精­元丸’,三叶‘茈娇灵叶’,三颗‘生肌丸’,最后再加上那颗‘五叶葵丹’保证你小子服用之后,生龙活虎,起死回生来!?”

叶华却傻了眼,一时难以相信道:“您老家确定我服用这般多的灵药,绝无问题,万一若是我这…这用药过度,暴毙于此,您可也要跟着受罪!”

铜鼎忽的呵呵笑了起来:“放心便是!难不成我会害你不成!”

叶华心下虽是将信将疑,此刻却也不顾不得想太多,依次将铜鼎所说的各种丹药取出,准备等行功之时一一吞入口中!

铜鼎似甚是满意,接着道:“好了,小子,接下来你便行功运气便是!我会给你暗中守护,行功之时可万莫要分了心思,到时候若走火入魔,老夫可也救你不得!”说道最后已满是慎重之意!

叶华点点头道:“弟子牢记在心!”说罢又是盘身坐定,左手指天,右手指地,行运起大周天来!

叶华根本功法乃是“六元妙天如意大法”,这功法本就是逆脉行功,大异寻常,对经脉强韧,自我修复,着实有奇效!

再加之后来修习佛门功法“四圣谛”,内息更是凝厚,现下虽是与那秀忠公子激斗,身受内伤,可是以其特殊体质,却是算不得严重!

过了半晌,只见叶华浑身冒出淡淡的三­色­光华,徐徐流转,浑身散发的气息竟是变幻极快,忽的如佛祖的庄严肃穆气象,又忽的如逍遥道仙的灵动洒脱,再而一幻,又是森森冷寒诡谲气息,只是三种气息不断变幻之下,浑身的三­色­光华竟是愈来愈盛!

铜鼎虽是在叶华腹内丹田,却对其行功细微之处目睹于心,只心下嗟叹感慨:“这小子资质虽算不得极品,却也算的上乘,只是像他这般年纪轻轻便修炼至这般境界,内元如此深厚者,老夫倒是少见的很!

固然天底下奇才辈出,惊才艳艳者亦是不少,可如他这般机缘心­性­,孤身犯险,凭一己之力化险为夷,且有奇缘者,老夫却是从所未见,从所未见…!”

铜鼎正思量间,叶华已是伸手急挥,身前的数种丹药,化作一道碧光,没入口中不见了踪影!

一会工夫,一道金光忽的从口中冒出,钻入鼻子,又从耳中闪出,没入口内,只见的那金光穿口出鼻,就在叶华七窍中钻进钻出,不住游走。约有顿饭光景,叶华忽的一声长喝,那金光才忽的一散,化作万道金丝,纷纷散入体内,才不见了踪影!

铜鼎一喜道:“好了!”

话还未毕,叶华已是睁开双眼,站起身子,只听得其浑身骨骼竟是一阵噼啪乱响,他身子本是幼弱,此刻竟莫名的显得肌­肉­虬结,­精­壮不少,往那一站,无需内息外放,便已是气势迫人!

叶华自也是大感新鲜,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道,若眼前放着一座铁山,自己也敢上前去搬弄一下!

细细一感悟,体内经脉非但完好如初,反而更粗壮几分!体内内元­精­血生生不息运转起来,竟更上层楼,已是七宝六境界后期将近顶峰,只怕自己再修炼一段时日,那突破至七宝七境便指日可待!

铜鼎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不想这丹药灵效还是在我意料之外,尤其是那‘五叶葵丹’!果然神奇,哈哈!”

叶话心下自也是又惊又喜,只恭谨道:“弟子还要多谢前辈了!”

铜鼎又是哈哈一笑:“孺子可教也,你若日日对我这般恭谨,老夫包管你日后享用不尽的好处!”

叶华听闻此言,不由嘿嘿一笑道:“你少蒙骗与我,今日对您老人家恭敬客气,那是只此一回!”

说罢抬眼向远处一瞧,目中­精­光闪动,两道宛若实质般的光柱­射­出,直向天边扫了出去!

铜鼎心下一惊,暗道:“这小子不想灵识也是大进!这可奇了!哪来的狗屎运!那不成他修习的那《本天论》当真是那般神奇不成!?老夫我可是对这些西魔域传来之物,从来瞧不上眼!”

叶华远眺半晌忽的道:“果然,那战事已消散大半,虽还有争斗,人数却已少的多了!”

铜鼎道:“小子,你什么打算?是离开此处,还要去寻那寒都么!”

叶华点头道:“这是自然,还请前辈随我一往罢!”

铜鼎气哼道:“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那寒都如今已被瀛魔围绕的里三层外三层,方圆万里内,千百万的禁制大阵,休说你,便是‘太一境界’的老家伙,前来此处,也无可奈何!

那瀛魔此围困寒都,打的正是‘围城打援’的主意,正等着你这般千百万的傻瓜前去送死!那‘北羲六部’大军为何不动,哼哼,便为此了!”

叶华点点头,唉叹一声道:“我自然也瞧出来,如何不知!只是难不成我就这般整日的坐看战事!?那去往寒都之路虽艰险,可我总需尝试上一番的!说不定会有什么法子!”

铜鼎连声叹气:“跟上你小子,也是老夫霉运,你既然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好阻拦了!想不到,你小子为了一个女子,什么‘小师姊’,竟然连命都不要了!嘿嘿,老夫也算开了眼!佩服之至!难不成这便是爱情作祟么!?唉!依我看,其实你小子就一­色­中饿鬼!”

叶华一听起始几句,心下已一喜,待听到后来,那‘老家伙’竟然言语愈来愈不堪,最后得出论调,自己是­色­鬼,顿时哑然!

脸上却又说不出的燥热,心下隐隐觉晓那‘老家伙’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自己前往寒都,却一小半的心思为了凌云儿师姊,可大半心思也为了师父和众位师兄!”只是这话,却无法说出口!

铜鼎叹了又叹,只过了半晌方道:“若去往那寒都倒也不全无办法!”

叶华一喜,颤声道:“什么办法,还请前辈明言!”

铜鼎悠悠道:“你可知这东海数百万里海域之上,有多少岛屿,海底又有多少上古遗迹,又有多少天地自然所形成的的天然造化之所!?”

叶华急点头道:“我有一幅东海海图,上面标注的数百里的大岛两千余座,百里以内的中岛万余座,十数里的小岛却只是标记了百十个有名所在,其余未有标注!”

铜鼎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那十数里以内的岛屿共有数十万余座!简直查无所查,注无所注!当真是浩若繁星,不可胜数!

这些无名岛屿几乎大半数未有人探寻过!其中可大有玄级,很多可是与那海底隐秘相连同,更是生出无数的隐秘海底水道!”

叶华顿时恍然道:“当初陶直兄从‘流火岛’取得那‘暗木鲛’,便是从海底秘道穿过,难不成他知晓通往寒都的海底秘道么!”

铜鼎道:“这我可不知了,不过他既然是水族之人,又是东海十二连环坞外围弟子,常年在这东海游荡,说不定知晓呢!即便不知,便是知晓些什么相关线索,端头之类也未为不定!

你难道忘了,那‘白龙岛神龙教’弟子寻他为什么‘遗迹’之事,说不定与之便有什么关联,对你有所助益!”

叶华不住点头道:“不错,不错!前辈若不提及,我可几乎忘了!对,我现下便去寻他!”

第一百九十回 天凤真魔功

第一百九十回天凤真魔功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十八)

铜鼎叹气道:“好了,小子,接下来便看你自己了,我可真的要睡去了,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可莫要唤醒我了!”

叶华心下纳罕,腹诽道:“这‘老家伙’怎么老是睡觉,可莫要一睡不醒便好!或难不成有什么隐秘不成,若是真有隐秘,嘿嘿,想来他也不会告诉我的!”当下却点头道:“好,您老人家只管睡去便是!若不是生死存亡关头,我决计不会喊醒你!”

铜鼎点头赞道:“好,好,小子倒是懂些事理!好了,我老人家走了!你小子小心在意为上!”

叶华心中微微感动,道:“放心,我福大命大,便是有什么艰难险阻,也是难我不住!”

等了半晌,那铜鼎却已是悄无声息,想来当真是睡了过去,叶华微微叹了口气,抬眼远望,找准方向,飞身一掠,化作一道白光,向着昨日那无名岛飞遁而去!

所幸那无名岛不是甚远,只飞的个许时辰,便是远远地瞧见,叶华心下一喜,内元微转,遁速更是加快了几分,心下暗道:“那陶直兄心下谨慎,胆小若鼠!可莫要逃离此处了!”

只待离那岛屿还数里,忽见的岛上剑光闪烁,霞光蒸腾,云遮雾绕间,隐隐随风传来呼喝叱咤之声,叶华心下立时吃了一惊,身形一缓:“是谁于此争斗!?难不成是陶直与瀛魔么?这倒是大有可能!”

想到此,身形闪动,已是到了岛屿正上空,急俯身下瞧,只见岛上正有五人混战在一起,不远处地上还躺着一人,浑身缠绕着红丝,正在不住挣扎,不是陶直却是谁!

岛上五人似是发觉半空遁飞来一位修士,却均不知是敌是友,都是心下微惊,纷纷向对方喝喊道:“纳命来!”

手中法宝更是夹杂凌厉劲道向对手攻去,唯恐半空中那人是对方旁援,若是如此,自己一方可是大大不妙了!

叶华皱皱眉头,高喝一声:“我乃是神州五台一脉修士,前来追剿瀛魔!”手中灰光忽的闪得一闪,一道尖锐灰芒犹若电闪星驰一般,直向下面人群中一灰袍老者击去!

那灰袍老者手中正急舞着一柄黑乌铁拐,和一皂衣中年激斗,卦激斗的难分难舍,虽是早已暗中留意高空中那位不明修士,猛不然间一道灰光竟是迅疾绝伦般闪到了胸口,待发觉之时,已是不及躲闪,只心中一酸,自知已然无幸!果然,胸口只是一凉,便是晕死过去了!

皂衣中年眼见那灰袍老者瞬间毙命,心下大喜喝道:“原来是五台山道友,我乃是定海岛修士!多谢前来相援!”手中长剑一转,已是向着旁边两位黑衣人攻去!

这激斗的五人中,那灰袍老者等三人乃是溃逃的瀛魔,另外那皂衣中年和那蓝衣青年人两人却是定海岛的修士,前来追赶那瀛魔到了此处,几人便是激斗了起来!陶直本于此处等候叶华,还未及逃走,便是被其波及制住!

另外那两位黑衣瀛魔心下大惊,三人中以灰袍老者修为虽不是最高,却不想只一个回合便被对手灭去,现下只想转身逃去,奈何这两个定海岛修士却是步步相迫,丝毫未有逃走之机!只哇哇向半空中叫道:“你…你是谁?若是此刻放我等归去,日后待得再相见,自不会为难你等!”

叶华不由哈哈大笑:“今日便是最后一面了,何来再相见之语!再者,我等岂会惧你等瀛洲魔士”身形闪动间,已是出现在那两位瀛魔身前!

那皂衣中年和那蓝衣青年也是一脸惊容的看着突兀出现的叶华,随即那皂衣中年微喜道:“这位想必便是五台道友了!”

陶直早已嚎了起来,大叫道:“叶…叶兄,你…你可终于来了,快快救我!”

叶华笑吟吟道:“陶直兄受苦了!”伸手微微一点,银光闪现,陶直身上的红丝顿时纷纷一散,化作了几缕火光消失于空中了,陶直急狼狈骨溜溜爬起,整理衣衫道:“叶兄,你可算来了!”

叶华笑道:“陶直兄可无恙否?”说罢转首向那两个神州之士微行礼道:“在下叶华,见过两位两位道友!”

那皂衣中年急回礼道:“叶兄无需客气,在下定海岛张智,这一位乃是在下舍弟张烨!”那蓝衣青年俯首向着叶华一拜!

叶华微一回礼,只见陶直走上前来恼恨道:“叶兄,这两个瀛魔刚才可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现下可万万不能放过!我可要加倍要回来!”

那两个瀛魔相看一眼,忽的厉喝一声道:“小子,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你当真以为我二人惧怕你等不成!”说罢各手中已是显出一粒碧丹,向着口中急吞而下!

虽是一刹那间,叶华却已是瞧得清楚,叫道:“葵叶丹!”

那两个瀛魔只嘎嘎大笑中,气息竟然是猛地高涨了上去,身形亦是随之一涨,已是化作数丈许,胳臂出黑光一闪,竟是凭空又出现了两个臂膀!

那皂衣中年惊叫道:“叶兄小心,这两个瀛魔吞服了‘葵叶丹’,想必是要施展‘天凤真魔功’了!”

叶华虽是曾听闻这‘天凤真魔功’的名头,却从未见瀛魔施展过,当下心中也是一慎,退出两步,含胸拔背,举掌当前!

陶直叫道:“叶兄,我曾告之与你,这‘天凤真魔功’乃是‘凤辰貅王’传下,威力极大,一经施展,体坚愈铁,功法高深者,一击击出,直可破碎虚空!叶兄弟可万万要小心!”

叶华点头微笑道:“你不是还说过‘天凤真魔功’固然厉害,更厉害的却是瀛魔的连体之术么,数十位低境界的魔兵同施展合体法门,便是遇上高境界的大修士,也是全然不惧,大是难缠!他们既然如此厉害,咱们可要退走么?”

陶直顿时一怔,讷讷道:“今日不过就是两个瀛魔而已,即便是联手,以叶兄功力,定是手到擒来!到时候,这两个瀛魔贼子叶兄交给我便是了!”

叶华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出手了!”

那两个瀛魔早已气的怒发冲天,两人待得四只手臂一成,各手执法剑宛若旋风般直向叶华几人急斩而去!

那皂衣中年面­色­变了一变,略一犹豫,已是向后退出十数丈,那名叫张烨的青年眼见中年人后退,亦是退了出去!

叶华哈哈一笑道:“妖魔小丑!”手中霞光闪现,赤乌匕化作一道白光斩了出去!

铛的一声清响,那两个瀛魔的八只长剑竟俱是被其挡住!

不待那两个瀛魔变招,叶华身形飘忽一闪,直如轻烟,已是到了那两人身后,左手忽的一涨,化作一金光闪闪的巨掌,直拍了出去!只心下暗道:

“这‘天凤真魔功’号称体坚愈铁,我倒要看看,如何坚硬,可否抵得住我一掌之击!”

“啵”的一声闷响,其中一个瀛魔已是飞了出去,半空中已是噗地一声,喷出一道赤红鲜血!待得一落地,骨溜溜滚了几番,方勉强爬起,目露骇异之­色­,厉叫道:“你是三真境界修士?”

另外一名瀛魔大吼一声,四只胳膊已是轮开,仿若车轮影一般,化作重重叠叠的膊影,向着叶华笼来!

叶华也已是心下微惊,暗道:“我那‘小须弥掌’如今早已是修到第四层,威力极大,莫说是人,便是一座石山铁山,一掌拍下,定是石碎铁裂,说不定还会直接化为齑粉虚无!而这人却只是身受内伤,仍能勉力爬起,这‘天凤真魔功’果然名不虚传!

眼见另外一人攻来,身形一转,躲闪开去,那瀛魔轮胳击空,荡起的劲风击在岩石上,顿时一阵噼啪乱响!破碎成了万千块的细小石砾纷飞了出去!

那瀛魔却并未上前追赶叶华,身形一退,已是到了那受伤瀛魔身旁,低沉声问道:“怎么样?”

那受伤的瀛魔厉声道:“死不了!咱们两人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联手方有一丝胜望!”

另外一瀛魔面露犹疑之­色­道:“真若是这般,日后可是大损道基!没有两三载休想要复原过来!”

那受伤的瀛魔厉喝道:“顾不了这许多了!今日若是把命丢于此处,还谈什么道基!”

“好!今日便听你之言!”说罢另一位瀛魔浑身血光一闪,肌肤表层竟是蠕蠕而动,百十个鹅蛋大的疙瘩竟是忽的凸起,“噗”地一声,已是破碎开来,里面的血汁已是四散淋漓,片刻间,浑身上下已遍是脓血汁液,腥臭熏鼻!

那受创的瀛魔哈哈大笑起来,身形一幻,竟是如同刚才那位瀛魔,亦是浑身起了无数的血肿泡!

叶华皱皱眉头,不知这两人要搞什么古怪,不过看其动静,显然是一门极妖邪的功法,陶直在远处面­色­苍白,高喊道:“叶…叶兄,你快出手阻住他们,莫让他们合手成…!”

叶华心下微动,手中长剑一闪,化作一道匹练直刺了出去,那两个脓血人,嘎嘎大笑间,向着对方一扑,犹若两团血汁球般,竟忽的交融在了一起!

血芒闪动,那团合二为一的大血球前面忽的生出两只胳膊,竟是迅疾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击来的长剑一夹,铛的一声,叶华击来的长剑竟是被其生生夹住!

第一百九十一回 死腐虫

第一百九十一回死腐虫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十九)

叶华心下微惊,手中长剑急扭,陡然间生出一股大力,急传了出去,心下暗道:“你虽是皮坚骨硬,难不成能抵挡住这锋利之极的灵剑!?”

那血人嘎嘎大笑间,身后竟是忽的又长出两个臂膀,齐向着那灵剑夹去,只听得刺耳的吱呀咔嚓之声,剧烈摩擦中,生成百十点的火星!

到了此时叶华才是真吃了一惊,身形忽的一退,已是到了数丈开外,那血球哈哈大笑间,跨步追了上来,叫道:“你原来也不过尔尔!”张口一喷,一道血柱直向叶华激­射­而去!

叶华不由哈哈一笑,道:“好!那再看这一招!”

说罢,右手急挥,一道火红锁链陡的旋转而出,那血柱击在上面,忽的一折,击在了数十丈之外的海面之上,海水被其一侵,顿时化作了沸腾的血水!陶直远远见此,不由暗暗咋舌!

趁那瀛魔微微一怔间,那锁链便已仿若电蛇般迅疾缠绕而上,顿时将那血球禁制绑缚住,向内猛然一收,也不知几万斤的力道加在那血球之上!

饶是那合体瀛魔厉害,也是经受不住这紫云链的厉害,这紫云链乃是叶华从忘归渊所得,当初禁制住那骷髅怪,虽已是从‘地玄灵宝’残破至‘人玄灵宝’,可真论起法宝威力,可是丝毫不比顶级‘人玄灵宝’弱多少!

只听得那血球一声惨呼,急喝道:“住…住手!”

叶华心下微松,左手伸手一招,那血球手中长剑顿时飞遁回来,化作一道白光不见了踪影,右手执着锁链道:“我倒是可饶你们一条­性­命!不过…”

说罢本是紧紧缠缚的紫云链忽的紫光一闪,通条铁链上竟是生起千百朵奇异的火焰,仿若一朵朵绽开的紫­色­瑰丽的小花朵,那血球只又是一声惨呼,血光闪的一闪,犹若漏了气得气球,形体忽的小了下来,片刻间便是化回两人本来模样,只是气息奄奄,神­色­大是萎靡!

陶直急上前喜道:“叶兄,叶兄,这两个…这两个家伙,你还是给我罢!我来收拾他们!”

叶华轻哦一声道:“我正要从这两人身上搜寻‘葵叶丹’偿还给你呢!”

陶直嘿然一笑道:“这两人便是抵的一颗‘八叶葵丹’,从今时起,叶兄丝毫不相欠我陶某什么了!以前所言,全当是我陶某戏言而已!”

叶华轻笑一声道:“当真?真若是如此,那我却也是难以为情!这两个家伙便交给你处置了!”

陶直一喜,随即转首向着那两个瀛魔咬牙切齿道:“这两个东西,可着实让老子吃了些苦痛,我可要找回来!”手从怀里一掏,显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黄­色­葫芦!却并未再有动作,只斜眼向不远处站立的皂衣汉子和那蓝衣青年瞧了几眼!

叶华虽是不知这陶直要­干­些什么,却是退立一旁,微笑瞧去!

不远处那皂衣中年神­色­似是有几分尴尬,知晓人家是要自己避讳,当下走上前恭谨道:“叶道友当真功法厉害之极,这瀛魔虽是猖狂,便是施展这‘天凤真魔功’和这连体之术,却也远不是叶道友对手!”

叶华转首道:“张兄恭维在下了,在下只是侥幸而已!”

皂衣中年笑了笑,道:“既然此间事情以了,这几个瀛魔已是被叶兄擒住,我等也算是交差了,我二人便要向叶道友和陶道友相辞告别了!”

叶华知晓此刻不便挽留,这两人虽是定海岛修士,可真实底细自己却是丝毫不知,还是少接触为妙,当下点头道:“两位道友一路小心!后会有期!”

那皂衣汉子和那蓝衣青年微微一拜首,转身便是化作一道白光冲天而去,向着天边激­射­而去!

半空中,那蓝衣青年禁不住道:“大哥,那瀛魔身上的东西就便宜了那姓叶的小子不成!那可是我二人千辛万苦追赶到此处,激斗半晌才…”

那皂衣汉子摆摆手,­阴­沉脸­色­道:“你休要多言,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便是你我二人加起来,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咱们暂且回去,那瀛魔身上已是被我暗中留下了标记,只需那姓叶的小子将那物取走,定会受其沾染,到时候咱们寻得帮手,前来追踪便是!”

那蓝衣青年却似是心下大为不甘,又是恼怒骂了几句,方是不再言语,两人加快遁速,逐渐于那蓝天白云中不见了踪影!

陶直待那两人走后,才放心吁了一口气,冷笑道:“刚才那两个定海岛的修士未必安得什么好心!”

叶华奇道:“此话怎讲?”

陶直微怒道:“这两个家伙早已见得我被束缚禁制于此,只需动上一个手指头便能把我解救出来,可偏偏他们却只顾的和瀛魔争斗,丝毫未有解救我的意思,嘿嘿,依我看他们即便是将这三个瀛魔击退,也难免会将我于此灭口!”

叶华轻哦一声,微皱了皱眉头道:“你这么一说,刚才那身穿蓝衣的青年临走之时,面­色­似是忿忿不平,我却并未多想,难不成其间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陶直嘿笑道:“即便是有什么古怪,还是在这瀛魔身上,我试试便知了!”

说罢,手中黄­色­葫芦向前一倾,左手以轻轻的拔开葫芦塞,只见的葫芦口处冒出一丝丝白­色­寒气,轻烟袅袅间,缓缓爬出一个指甲盖大的小小甲虫,那甲虫看去十分平常,唯一奇异的便是浑身碧绿,后背处有一血红圆痕,泛出一层幽幽的光华!

叶华惊咦一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陶直古怪一笑道:“叶兄不识的此物并无奇怪,这两个瀛魔可定是识得!”

果然那两个本以快些晕厥过去的瀛魔,一见那绿­色­甲虫顿时眼中露出一丝惊恐之­色­,其中一人已是惊叫了出来:“死腐虫!你…你竟然有这种­阴­毒之虫!”

陶直­阴­­阴­一笑道:“这可怪不得我,刚才你三人羞辱折磨我,我可要加倍讨回来!你们竟识得此物,那这‘死腐虫’的厉害不用我在详述了罢,只需让它有口中钻入鼻腔,又从鼻腔钻入脑海,让它慢慢的食用你的白花花的脑子!

哈哈,到时候,你们两个甚至可以听到这宝贝欢快吃食时的沙沙之声!像极了春蚕细食桑叶!哎呀,那疼痛才真算做是痛入骨髓,可偏偏你们却清醒的很,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你们两人一会便亲身体会到了,哈哈!”

说罢,陶直伸手将那甲虫向那两个瀛魔面前微微一晃!

只骇的那两个瀛魔面无人­色­,一片惨白,叫道:“你快将我二人杀了便是!”

叶华亦是听得毛骨悚然,心下骇异:“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等毒虫,怪不得叫做‘死腐虫’,用这折磨逼问敌手,却是再也­阴­毒不过了,绕你是铁打的汉子,也绝然经受不住!”

陶直嘿嘿一笑道:“直接杀了你们两个,未免太过便宜你们了!要是想痛快点,那便如实招来,那两个定海岛的修士为何追寻你们!”

那两个瀛魔顿时一怔,相看一眼,道:“这我们确实不知,定是‘定海岛’那‘弋阳真人’传下命令,要他们不可…不可放过溃败而逃的瀛洲修士了!”

陶直哈哈一笑道:“我会相信么!?看来我若是不让你们尝试一番这‘死腐虫’的厉害,你们是不会说的!”说罢走上前去,伸手一捏,已是将其中一人下颚捏开,另一只手中的甲虫便要喂进去!

那人只骇得几乎胆破,几欲要惊厥过去,偏偏又是转醒了过来,只口中杀猪也似的嚎叫道:“我…我说…我说!”

陶直哈哈一笑松开那人下颚,退开两步道:“你若是早说不就好了么!”

那人面­色­惨白不住簌簌发抖,道:“我…我二人…我二人身怀…!”

“你…你若是说出来可不怕大帅军法处置么!”另一个瀛魔面­色­苍白怒喝道!

刚才那瀛魔顿时止住,张口哑言,说不出话来,陶直转首向另外那瀛魔哈哈笑道:“很好,很好,看样子你的骨气很是硬朗,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这‘死腐虫’厉害,能撬开你的嘴巴!”

“你…你…做什么!?啊——”只听得一声惊天惨呼,叶华却是心下不忍,扭转头去!

又听得陶直嘿嘿冷笑道:“这死腐虫的妙处还在后面呢!你可慢慢享用!”

“你二人身怀什么东西秘密——还不快说来!?”陶直转首向另一个瀛魔问去!

那瀛魔只见同伴脸上已是扭曲变形,双目圆瞪,发出鬼哭狼嚎般“啊啊”的惨呼出来,欲要挣扎,可是偏偏被这锁链困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过的片刻,便见他眼耳口鼻五官七窍以俱是流出缕缕的鲜血来!

那瀛魔眼睁睁看着同伴,喉结翕动,欲要言语,却偏偏说不出一个字来!

陶直见他骇到如此地步,似大是满意哈哈笑道:“快些说来,不然接下来痛嚎的便是你了!…”

还未说完便见一道白光忽闪的一闪,那被放入‘死腐虫’的瀛魔嚎叫顿时止了下来!紧接着,便是噗的一声,一道血柱喷天而起,一颗硕大的人头骨碌碌滚向了远方!

陶直心下一惊,抬眼急瞧,只见叶华站立远处,手中拿着一柄长剑,喝道:“这人嚎叫的太过难听了!我实在不喜!给它一个痛快!”

陶直面部僵直的笑了笑道:“啊哈哈,叶…叶兄,想来是心软了!这可休要怪我,实是这些瀛魔太过狠毒狡猾,我才出此下诏对付!

叶兄没见过这些瀛魔是如何对付我神州修士,他们每所到一岛一城,但凡攻破,无不是烧杀掳掠,若只是杀的修道之士倒也罢了,偏偏寻常百姓也是不放过一个!大军过后,当真是­鸡­犬不留,何况人乎!”

第一百九十二回 玉信笺与鬼岛

第一百九十二回玉信笺与鬼岛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二十)

叶华心下微叹,却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两军对垒,厮杀无度,最苦最倒霉的还是那些黎民百姓,哪怕最低阶的修道之士,也不是他们能抵御的!

陶直见叶华说不出话来,略一笑道:“叶兄,咱们对这瀛魔可是不能心慈手软!”

叶华摆摆手,道:“随你罢!”陶直哈哈笑了几声,转首向那瀛魔道:“你还不快些说来!”

那瀛魔浑身一颤,道:“我二人身上怀有一块玉笺,是…是驼莲尊老交托我二人,务必传送到大尊老手中!”

陶直叶华立时相对一眼,陶直道:“驼莲尊老?什么玉笺?还不快拿出!”

那瀛魔道:“那…那玉笺在那灰袍老者身上!”

叶华心下暗暗纳罕,伸手一挥,那灰袍老者身上的储物戒顿时飞了过来,只伸手一搓,电光闪过,那储物戒顿时爆裂开来,半空中显出一推物品!

除却数十瓶丹药,又有数件灵器,均是些元宝等级,以叶华现下眼光自是瞧不上!那丹药瓷瓶当中,却还有数件玉匣,均是霞光闪烁,不知里面是何物!

陶直喝问道:“怎么没有那玉笺?”

瀛魔道:“在…在那碧玉匣中!”

叶华点点头,伸手轻点,一道银光闪过,只听得一声爆鸣,半空中一只碧玉匣子已是爆裂开来,霞光一卷,显出里面一块紫红­色­的玉佩,甚是玲珑剔透!那玉佩一显现出,便紧接着红光一闪,便欲飞遁而走!

叶华轻笑一声:“好宝物!竟然已是通灵之物!”伸手一握,半空中忽的出现一巨大手掌虚影,随之遥遥握去,顿时将那玉佩禁在其中不能动弹!

陶直见叶华禁住那玉佩,心下欣喜,转首向那瀛魔喝道:“这玉笺中载的是什么讯息!?那驼莲尊者又是谁?”

那瀛魔颤声道:“这…这我却是实在不知了!那驼莲尊者交予我等之时,事态紧急,未有详说,只是言道务必交给大尊老,定有重赏!”

叶华伸手微招,已是将那玉佩握在手中,听闻那瀛魔所言,沉思半晌,忽的问道:“那驼莲尊者可是一驼背老人,跟随在秀忠公子身旁!?”

那瀛魔顿时一惊,骇异道:“你…你怎么知晓!?”

陶直也是一惊道:“是那驼背老家伙?”

再一听那瀛魔承认,随即点头道:“原来是他!怪不得那般厉害!几乎一招之间要了咱们俩人的­性­命!既然如此,这玉笺肯定是重要之极的信息了!就是不知那驼背老家伙可是被‘弋阳真人’用天罗地网大阵困死了没有?”

随即转首向叶华讪讪道:“叶兄,那秀忠公子后来不知如何?可是被你击败打发走了?”

叶华微一笑道:“后来又来了几个神州修士,那秀忠公子一见不妙,逃之夭夭了!”

陶直面­色­一红道:“叶兄还莫怪愚弟胆怯,贪生畏死,实在是那秀忠公子太厉害,叶兄自是可与他一战,我便只有逃跑的份了!”

叶华笑道:“我丝毫没有怪罪陶兄之意!陶兄莫要自责!”说罢一顿道:“看来那驼背老人危急之时,将身上重要之物,转托给其下属,让他们带走!这几个瀛魔定是无意间被那几个定海岛的修士盯视住了,一路追踪来到了此处!”

陶直点头应道:“定是如此了,叶兄分析甚是合情合理!”

那瀛魔听闻两人对话,急叫道:“不错,当时驼莲尊老正与那什么‘弋阳真人’激斗,好似被什么禁阵困住,我等三人溃逃,恰逢经过那里,他便托付给我三人此物!后又运用无上神通将我三人送了出来,那玉笺中是何物我等确实不知…!”

叶华皱皱眉头,道:“好了,你既然也是将你所知尽数告之,我二人也不会让你受那无尽之苦!”伸手一挥,银光闪过,那瀛魔身前已是显出一碗大的血洞,血液立时汩汩流出!

那瀛魔面­色­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喘息道:“谢…谢,谢谢…”还未说完身形已是栽倒在地,死了过去!

陶直略惋惜道:“叶兄,这两个瀛魔依我之意,定要让他们尝试一番‘死腐虫’才好!”

叶华道:“何必如此!陶兄,这些瀛魔之物对我没什么用处,你还是收起来吧!这些丹药和法宝你或能派上用场!”

陶直一喜道:“多谢叶兄,多谢叶兄,我境界低微,这些丹药法宝对我而言,却是不可多得之物!”说罢伸手一挥,已是将半空中那些丹药灵宝尽皆收了起来,收完之后略想了想,走到另外两个瀛魔身旁,又是搜刮了一番!

叶华心下好笑,却也是丝毫不奇怪,这些瀛魔身上的丹药便是对七宝七境界修士也是大有用处,那数件灵宝也是难得的珍惜可贵之物!更何况陶直还不过七宝五境顶峰而已!此番收获对他而言可算作是颇丰了!若不是自己刚得到那秀忠公子的丹药灵宝,说不定自己还要分摊几种!

叶华心下想罢,已是将那玉佩举在眼前,仔细查看半晌,方道:“这玉佩中所载讯息似是被法阵禁制住,不过却难不倒我!”

陶直搜刮完毕走过来喜道:“如此再好不过,叶兄快些将那其所载信文查看,既然是那驼背老家伙亲自交付,定是重要之极!”

叶华点点头,盘身坐定,双手微翻,已是左手上,右手下,双掌相对,双掌各发出一股­乳­濛濛的光华,将两掌之间玉佩笼住!

只见的那玉佩在叶华手掌之间光华中漂浮转动,不断发出紫红­色­的光华似是不断抵抗那­乳­­色­光华的侵袭!只是这玉佩本身蕴含的阵法法力有限,又怎抵御的住叶华­阴­阳内元的不断消磨!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那玉佩一声清鸣,紫红光华猛然一亮,随即消散开,叶华一喜,转醒过来道:“好了!”

陶直喜道:“叶兄快些查看便是!”

叶华立起身,左手掐诀,伸手微推,那玉佩顿时飞上了半空,霞光一闪,­射­出缕缕的金­色­光华来,映在地上,显出数行大字!

叶华陶直急忙走上前,低头一看,只见那几行大字写道:“《南华真经》内六篇,于大瑶台岛南八百里,黄燕岛东一千二百里处!速往搜寻!慎重,慎重!”

陶直叶华均是面­色­微微一变,那《南华真经》的名头可谓是响彻寰宇,相传乃是道教祖师,号称‘四大真人’之一的‘南华真人’传下,分内、外、杂篇,原有五十二篇,乃由乃由上古时期逐步流传、揉杂、附益,至西汉年大致成形,然而当时所流传的,今已失传。

如今所传三十三篇俱是藏在道山武当玉虚宫,现下天下修士一般认为,那内七篇是乃是‘南华真人’所做。外篇杂篇或是掺杂他门人和后来道家修士所成。而外、杂篇发展则纵横千余年,参杂黄老、历代修士后学更是形成极其复杂之体系。

“现下怎么忽的出现什么‘《南华真经》内六篇’,这可是为何?”

叶华陶直心下直浮转过种种念头,却是想不出所以然!又盯看了半晌,直到那金­色­大字逐渐隐去,两人才一醒,明悟了过来!

叶华深吸一口气,伸手一招,半空中那玉佩缓缓飘落手中,转首对陶直道:“陶兄,刚才你也是看到,这玉笺中原来是载了这么一条讯息!”

陶直歪头略想了想,点头道:“那黄燕岛东一千二百里处,大瑶台岛南八百里处…!咦,难不成…难不成是那‘鬼岛’不成么?”说罢脸­色­又是一变!

叶华奇问道:“鬼岛?”

陶直紧皱眉头道:“按这玉笺中所言之地,即便不是那‘鬼岛’,也是离之不远了!”说罢一顿道:“像我这等常年在东海游荡之人,只怕是不知道‘鬼岛’的没有几个!”

叶华奇道:“还望陶兄详细道来!”

陶直叹口气道:“说来话长,那‘鬼岛’之所以有鬼岛之言,乃是那‘鬼岛’神秘无比!那‘鬼岛’本是一方圆不过百十里的石岛,可是方圆百里内整日的笼罩有茫茫白雾,从不见其消散过!从古至今,也不知多少修士前往一探,可是那石岛忽隐忽现,有时候出现于海面高耸千仞,有时候却又是消失不见了!好似从不曾出现过!”

“海面上涨,那石岛或是沉入海底也不定!”叶华奇道!

陶直摇头道:“真若是如此,这‘鬼岛’便也没什么稀奇了,怪就怪在那‘鬼岛’消失之时,那海底却仍是深若万丈,不见底处,再者那‘鬼岛’上空耸立一万仞高峰,即便是隐入海底,也总归有迹可循的!

那‘鬼岛’每隔数年,便是出现一次奇景,岛上会显出数不尽的亭台楼阁,芳草瑶花,仙禽灵兽,更是隐隐的传出钧天广乐,黄钟大吕之音,萧韶娱耳,令人神往。若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几乎以为置身天上,观的奇景,听得仙乐了!”

叶华听到此处不由叹了口气,叹道:“这奇景想来也不是海市蜃楼之类的罢!”

陶直点头道:“前往探寻的修士大有修炼有‘天通神眼’之类功法之人,寻常幻境他们又怎会看不破?再者那八音齐奏之音,确有其实!”

第一百九十三回 海底秘道与东沙岛

第一百九十三回海底秘道与东沙岛

第十六回擒贼王汇群英战东海,调虎山趁峰火起连城(二十一)

叶华点头道:“真若是如此,这‘鬼岛’如此诡秘,即便那《南华真经》是在其上,那咱们岂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宝山,也无可奈何无法前往相取了!”

陶直叹气道:“或是如此,除非有什么海底秘道之类,或能达这些隐秘之地,只是这些海底秘道又怎会这般容易寻得!”

叶华心下一动,道:“陶直兄,我记得上次你言道,你去往‘流火岛’,便是通过海底秘道通达!我有一事相求,陶兄可知晓有什么隐秘道路到达那寒都!?若是知晓还望相告?”说罢俯身一拜,弯腰行礼!

陶直脸上一红,急忙将叶华扶起道:“不错,我确实无意中发现一条海底秘道,能通达那‘流火岛’!叶兄于我有数次救命之恩,按理说我本是知无不言言而不尽,只是那通往‘流火岛’的海底秘道却是不能告知与你了,那‘流火岛’如今已是在那瀛魔万里大阵当中,我却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叶兄前去送死!”

陶直一顿摇头道:“那通往寒都的秘道,我却是丝毫不知!也从未听闻过!真若是有什么海底秘道通往那寒都,那寒都被围困的四大佛门修士,岂不是早就撤了出来!你可想整个东海万余岛屿,千数门派,不可计数的修士,即便只一人偶然发觉那什么通往寒都秘道,东海之上也不会有今日这般局势了!”

此间道理叶华自是知道明白,只是心下还存了一丝希望,现下听陶直如此言说,不由心下微沉,神­色­黯然,微微叹气道:“陶直兄所言极是!此中道理我倒也是知晓一二,只是我师父连同一众师兄,及五台一脉千数僧众,均是被围困其中,我如何不急!”

陶直拍了拍叶华肩头道:“叶兄,现下着急也是无益!若是瀛魔能攻下寒都,岂不是早就攻下来了,至今两方未有动作,想来不是有所图,便是有什么顾忌!”

叶华点头道:“虽是如此,我却仍心下煎熬寝食难安!只想寻得路途,早日得见同门!”

陶直叹了口气,想了片刻道:“叶兄,你真若想找寻那去往寒都的海底秘道,倒也不是不无可能,只是…只是希望却甚是微渺!”

叶华顿时一喜道:“陶兄径说无妨!”

陶直沉吟半晌才道:“在东海有一处方圆千里的‘狂暴之海’,听闻那狂暴之海的中心五行­阴­阳于此俱是颠倒混乱,无数的龙卷暴风肆虐其中,如此便是生出了无穷诡异力道,听闻这狂暴中心便可以生生的开辟出些许的空间裂隙,只是那空间列些危险无比,谁也不知晓能被传送至什么地方!”

叶华一喜道:“当真如此!既然有这中地方,我自然是要过去看上一看!说不定还要试上一试!那狂暴之海不知是在什么地方,还望陶直兄相告!”

陶直犹豫半晌道:“好,既然叶兄执意前往,我陶某也不是没有良知之人!叶兄数次相救,我自是该报偿回来!我亲自带你前去便是了!”

叶华心下微喜,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客气了!多谢陶兄相助!”

陶直古怪一笑道:“叶兄,那风暴之海异常暴烈,常人往往难以抵达,我知晓一条隐秘途径,叶兄跟我前去便是!”

叶华喜道:“多谢陶兄!”

陶直远眺看了看方向,对叶华道:“走罢!”说罢纵身一掠,化作一道流光向着东南方向激­射­而去!

叶华回首瞧了瞧岛上死去的三个瀛魔,扬手散出数团烈火,几声爆响,三具尸身已是化作了灰烬!又是扫看了稍许,方身形闪动,不见了踪影,再一闪之时,已是到了天边之处!

陶直叶华两人遁速甚快,只数个时辰,便以是飞出了千数里,两人一路高空遁飞,时时见得海面上大大小小的岛屿霞光蒸腾,显是有修士驻扎于此,更有百十座岛屿形成的岛群,上面更是旌旗飘展,楼台密布,无数的身形遁光来来往往!

陶直一路指点道:“这是凤羽岛,方圆百里,上面乃是天凤教,门众数千人!那是罗壑岛,附属于蛟龙帮,现下非常时期,上面常年驻扎这万余修士!这是叶珠群岛,地处交通要道,东海上来往的修士大多倒是于此盘桓一二!这叶珠群岛是罗刹教根本所在,现下亦被北羲六部大军同掌管防御!”

一路上陶直如家珍数,徐徐道来,叶华自是大开了眼界,这些岛屿海图上虽是标注,可是现下活生生的看见,仍是不免一番感慨!

陶直道:“咱们到那条隐秘海道之前还要路过‘白沙岛’,‘幻龙屿’,‘东沙群岛’,方能到达!咱们还是于那东沙群岛暂歇一二!”

叶华点头应允,陶直言道:“那瀛魔虽是于我东海上横行肆虐,大军却仍是以寒都驻扎为主!方圆万里内,当真是围绕的密不透风!那寒都本是神州的属国属都,乃是寒国的都城所在,皇城亦是位于此处,可是那寒国李氏一族当真是无能之至!对那瀛魔竟是丝毫抵御不住!若无我神州佛国修士,只怕是早已攻陷了!”

两人一路闲谈,时间倒是过的甚快,又是数个时辰过去,才远远的瞧见一不见边际的巨大岛屿,上面连绵耸立着百十座高峰,翠嶂锦绣,幽深秀美!

陶直一喜道:“到了,这便是白沙群岛的主岛,周围环绕着百十个或大或小的岛屿,这上面的的神州修士可是极多,只怕以数十万计了!咱们下去吧!”

叶华点头道:“好!”

两人身形一缓,缓缓降落于一山峰之上,身形刚一一落定,便见远处走来四位身穿甲衣的兵士,陶直低声道:“这是北羲六部兵士,素来蛮横,咱们还需小心因对才好!”

叶华微微一笑,低声道:“陶兄无需担心!我自有分寸!”

那四个兵士走上前来向叶华陶直打量了一番,喝道:“你们是从哪里来!”

陶直微哈腰笑道:“我二人乃是从小瑶台山赶到此处!”

那四位兵士将信将疑,其中一位兵士手中白光闪现,一面古镜放出一股白光将叶华陶直二人笼住,叶华知晓对方乃是查询鉴别,并未反抗!

直过的半晌,那位兵士方收回手中古镜,低声对另外几人道:“没有问题!”

另外一名兵士点点头,手中又是一闪,显出一鼎小小铜炉,散发着缕缕香烟,那兵士伸手一弹,一缕青烟­射­向叶华陶直二人,在两人身前只微微一绕,随即便是消散不见了踪影!

那兵士喝道:“好了,你二人已是被种下特有灵香气息,若是再来往这东沙岛便可无阻碍了!”

陶直急俯首道:“多谢,多谢!”

那四名兵士却并未转身离开,只是上下打量叶华陶直二人半晌,一人方喝道:“你二人既然是初次来此,想来还是不知道规矩!但凡七宝境界修士,每人均需缴纳五块­精­金作为灵香劳酬!”

陶直一怔道:“我上次前来之时,可是并未有这等规矩!怎么现下…”

那兵士厉喝道:“上次与这次自然不同,现下战时,自然非比寻常!你们交还是不交!?”

陶直顿时脸­色­变了一变,这几人多半是假公济私,心下虽是恼怒,却知晓此刻却是发作不得,这北羲六部兵士可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当下忍声吞气道:“好,好,两人十块­精­金!”伸手一掏,显出十块­精­金,扬手向着那兵士丢去!

那兵士一喜,忙伸手一接,却不想身前忽的人影一闪,竟是将那丢在半空中的­精­金伸手捞了过去,心下不由大怒,扭头一瞧,却是刚才一直沉默未语的那个年轻人!

那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叶华,只笑嘻嘻的看着手中­精­金,对陶直道:“陶直兄,你既然有这等­精­金,为何不送与我,却偏偏便宜这等猪狗不如的东西!”

陶直顿时一愕,张口结舌道:“叶兄,叶兄你莫要开玩笑!还是把这­精­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四个兵士身形忽的一动,已是将叶华围绕在中间,齐声怒喝道:“谁是猪狗不如!”“你小子敢骂我等!?”“活得不耐烦了罢!”“­奶­­奶­的,快把­精­金交出来!”

叶华听闻这四人叫嚷怒骂,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白光闪的一闪,一柄寒剑仿若游龙一般,迅疾间围绕那四个兵士旋转不定,只听的哗啦啦几声响动,那四个甲士身上的铜甲衣竟是齐齐脱落了下来!

叶华手中长剑一收,已是不见了踪影,转首向着这四个兵士冷喝道:“仗势欺人!还不快滚!”

那四个兵士顿时脸­色­煞白,对方如何出剑相击收剑,自己竟是毫无所知,只感身上一松,所穿的灵铜甲衣已是脱落掉下,此刻如何不知对方修为高出自己不是一星半点,万万不是自己能敌的!当下咽了口吐沫,身形一转,急匆匆灰溜溜的离开去!竟是地上的甲衣也不及拾起!

陶直一呆:“叶…叶兄,他们可是北羲六部修士!”

叶华露出一丝笑容道:“我自是知晓!陶直兄自放下心来便是了!”心下却是暗道:“你却是不知我于九津城,与这北羲六部段家大动­干­戈,三场比试弄得满城风雨!我既然早已是与这北羲六部结下了仇隙,现下又如何惧怕他们!”

陶直张了张口,却是未有说出话来,旁边却是忽的传来几声“啪啪啪”的拍掌之声,传来一声赞叹道:“道友果然是艺高胆大,竟然连这北羲六部兵士也是全然不惧!”

叶华陶直扭头瞧去,却见身旁的树林里面,缓缓走出一位眉清目秀的白衣青年,手持折扇,显得甚是文弱!

那文弱青年向叶华陶直二人微微一拜首道:“在下周尚文,见过两位仁兄!”

叶华陶直一见来者并未有恶意,当下还礼道:“在下叶华,陶直,初次赶往这东沙岛,刚才鲁莽争斗,倒是让周兄见笑了!”

那周尚文“哎”的一声,摇头晃脑道:“这北羲六部真是愈来愈是不像话了!若换做是我,说不定也会这般打发了他们,只是在下修为却没有这位叶兄高了!这些兵士往往是欺软怕硬,未必能将他们这般轻易打发,让其知难而退!”

叶华微微一笑道:“周兄过誉了!不知周兄已是在这东沙岛居住多久!?此处又有什么要闻?“

周尚文手中折扇哗的一声打开来,扇动几下,微笑道:“我在于此居住已是有数月,若是问有什么要闻,叶兄可算是问对人!哈哈,不如咱们寻找一雅阁一坐,听在下慢慢叙来如何?在下心慕叶道友德行功法,还望请教一二!”

叶华点头笑道:“周兄太过客气了!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还请周兄前面引路便是!”

第一百九十四回 擂台比试

第一百九十四回擂台比试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一)

周尚文笑道:“哈哈,叶兄,陶兄果然是是爽快之人,前面不远处即是漱芳阁,在下定要与两位仁兄酌酒痛饮几杯!两位兄台这边请!”说罢转身向前走去!

叶华陶直两人笑笑,抬步跟随上去,周尚文笑道:“这‘东沙岛’方圆千里,岛上翠峦横亘,大小峰头不计其数,咱们脚下这峰峦号作‘游山’,其上洞府三十六座,下洞府一百单八座,数百余座楼阁,风景虽谈不上什么山水明瑟,清丽绝伦,倒也是一方深幽胜处!”

叶华不住仔细打量周遭景物,只见的奇花异草,嘉木繁荫,溪流飞瀑,映带左右,不由赞叹道:“难得这东海之上,竟还有这等绝美景致!”

周尚文哈哈笑道:“这还算的什么,此时风景已是微衰,待到四月初春之时,才是山光近吐,繁花乱开,落红成阵,莺喧蝶闹,往复飞鸣!更有有人吟诗赞道‘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温风如酒,波纹如绫!’”

叶华点头道:“‘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温风如酒,波纹如绫!’却是贴切,若是没有这瀛魔战乱,此处倒是一修养绝好之地!”

三人又是走了千余步,才远远的看见前面耸着一处楼阁,孤悬翠峰之上,约有三四十丈宽大,掩映于白云花树之间!楼前曲槛回廊,朱兰玉阶,更有数百株老桂,花开之际,香闻全庄。

叶华心下微喜,离那老桂还有十数丈之远,一股清香已是直透鼻端,不由赞道:“如此佳景,犹若世外桃源!”

周尚文笑道:“此处便是漱芳阁了,两位仁兄请!”

说罢周尚文已是拾阶而上,待得三人上的阁楼,找寻一临窗的位子坐下,向外瞧去,楼外远处碧峰刺天,高低错列,翠­色­晶莹,山光如活。

时见白云如带,婉蜒山腰,更有不少玉字琼楼,耸立期其间端的,美景清淑,气象万千,备诸灵妙,便唐宋名手也画它不出。

周尚文要了一壶酒,几盘小菜,起身给叶华陶直斟上,方道:“不知两位兄台来这东沙岛所为何事!?”

陶直呵呵笑道:“听闻这东沙岛已是临近那瀛魔万里战阵,常日的小战不断,我们此番正是为那瀛魔身上的‘葵叶丹’而来!

周尚文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如今那‘葵叶丹’数量已是不如初试之时那般多了,不过若是奋勇杀敌,十个瀛魔之中,总会有那么四五个身上还是有的!”

叶华问道:“听闻那‘葵叶丹’服用之后对神州修士炼体之术大有裨益,不知真否?”

周尚文点点头道:“却是如此,那‘葵叶丹’灵妙万分,何止炼体,便是于那内元修炼,也是大有增益!如今这东沙岛绝大多数修士,俱是为此前来!你争我夺,倒也是常常引发些纷乱!”

叶华心下暗道:“我服用一颗‘五叶葵丹’,只不过是从七宝六境中期进阶到后期,效用却也并未似传闻中效用那般神奇,想来是以讹传讹,夸大虚词了罢!”

叶华却是不知,那‘葵叶丹’绝非寻常之物,更何况这“五叶葵丹”,更是灵效非凡!

这“五叶葵丹”若是对普通七宝六境界,莫说抵达七宝六境后期顶峰,便是直接突破至七宝七境,直抵中期后期也是大有可能!怪就怪在叶华本身内元太过浑厚,突破至七宝七境所需内元丹药也是远逾常人!

“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那丹药本身灵力浑厚无极,只是叶华丹田乃是‘大舟’,如此这般,服用一颗‘五叶葵丹’却只是进阶七宝六境界后期,却是没有丝毫办法了!

只是此间道理若不细想,绝然难以明了!

陶直哈哈一笑道:“周兄,那‘狂暴之海’现下如何?可是更加暴乱?”

周尚文一怔,仔细瞧了瞧叶华陶直二人讶道:“两位仁兄难不成还想去那‘狂暴之海’?原来如此,那‘狂暴之海’近来虽是略有平息,可是敢前去闯荡的人却是不多!”

陶直点点头道:“这我倒是知晓,那空间罅隙危险无比!不是常人敢于尝试!”

周尚文点头道:“东山沙岛最近有一事,两位仁兄定然不知?”

叶华轻哦一声道:“周兄自言无妨!”

周尚文笑笑道:“最近东沙岛主连同北羲六部、日月神盟、合意门、武当蛾眉、诸门派立下擂台比试!放榜文言道,有谁能同阶之内,连胜五场,或是胜后五日之内无人上前挑战,便能胜出得取一枚‘雷光令’和一件四品的‘天罡银甲’”

陶直一惊,顿时喜道:“此话当真!”

周尚文苦笑一声道:“这已是东沙岛十数万群修皆知之事,难不成我还能哄骗两位仁兄!莫说东沙群岛,便是周遭的南沙群岛,西沙群岛,均已是传遍,近日前来凑热闹的人可是愈来愈多!”

陶直哈哈大笑道:“好,好!”

叶华却是一脸好奇,急问道:“这擂台比试,与那‘狂暴之海’难不成有什么关联?这‘雷光令’和那‘天罡银甲’又是什么东西?”

周尚文顿时摇摇头,笑了出来,道:“叶兄想来是于东海闯荡未久!”

陶直笑道:“叶兄,还是我对你言说罢!那‘雷光令’乃是一枚辅助‘遁行之令,只需找准方向,将之激发,便能直抵目的所在!虽然所遁出的距离不出千里,并随其品级变化!

那‘天罡银甲’可是极为珍贵,若是穿在身上,对那空间裂隙侵袭割裂大有抵御之效,这两件法宝若俱戴在身上,于那‘狂暴之海’中使用,合并那空间裂隙诡异力道,说不得便能直抵些海底秘道,隐秘场所,或通达自己欲达之地!这可是几率大增!”

叶华听闻此处早已是心动,不由喜叫出声来:“当真!”

陶直点点头道:“至于能提高几成几率,我却是不知了!不过那‘雷光令’和‘天罡银甲’素来传闻如此!想来是不会错的了!”

叶华喜­色­浮动,想了半晌,忽的问道:“我心下只存了一个疑问,那‘东沙岛主’为何联合‘北羲六部’和那‘日月神盟’‘合意门’等门派立下这‘擂台比试’!”

周尚文叹口气道:“这叶兄便是不知,说起来,还不是为了那被困寒都么!现下东海修士都是是认定,若是找寻海底秘岛直达那寒都,能将寒都内的数万名修士悄无声息的救出来,那可是最好不过了!

只是你们也想必知晓,那‘海底秘道’何其难寻,且是纷杂隐秘无比,因此这东沙岛岛主、北羲六部、日月神盟、合意门等长老执事才想出这个法子!欲要天下群修齐于这‘狂暴之海’探索!

这‘狂暴之海’下面无数‘海底秘道’随生随灭,诡异无比!说不定或可能碰巧抵达那寒都也未为不定!”

叶华听到此处,皱皱眉头又问道:“这东沙岛主和那北羲六部日月神盟长老,直接遣些三真境界高手,甚至玉华境界大高手不就可以了么!何须还举行这什么‘擂台比试’”

周尚文摇头笑道:“叶兄不知,这‘狂暴之海’的‘空间裂隙’还更有奇异之处,境界愈高之人,所遭受的阻力狂暴之力愈大,切割破坏之力愈强,因此,无论境界高低,机遇都是均等,倒是那些同境之内,法力高深者,成功几率或大些!

且不说这‘雷光令’和‘天罡银甲’珍贵稀少之极!纵使在这狂暴之海使用那‘雷光令’和‘天罡银甲’也是极其危险,为了不使群修白白送了­性­命,这擂台比试才应运而出!”

叶华听到此处方是明白,这‘擂台比试’的来龙去脉,心下疑虑已是尽去,当下微嘘一口气,笑道:“好,好,既然如此,那擂台比试我定要试上一试!”

周尚文哈哈大笑几声道:“叶兄果然胆气雄壮,在下佩服,纵使那‘海底秘道’不能通达那寒都,说不定也能通达一处什么海底隐秘,其中或有什么天材地宝也未为不定!”

叶华点头道:“周兄说笑了!看来天下群修大半倒是为那‘海底探宝’而来!真为那寒都寻找海底秘道的人却是寥寥无几了!”

周尚文点头笑道:“叶兄却是把实话说了出来!唉,这也是无可奈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心如此,岂可怪乎!”

叶华笑道:“不知那比试何时开始!?”

周尚文道:“每日辰时开始,午时结束,共设七个擂台,分别是七宝五境界,七宝六境界,七宝七境界,三真初境界,三真中境界,三真后境界,玉华初境界七个层级比试!”

周尚文说罢一顿,接着道:“人数最多的还是七宝六境界,七宝七境界,三真初境界,三个擂台!听人言道,反而是这三个境界的修士,内元修为最易抵挡住本层级的‘狂暴之力’!”

叶华一怔,不由笑道:“这可巧了!如此一说,难度想来是很大的了!”

周尚文点头道:“那是自然,只是今日比试已过,不然我现下便是带着两位仁兄,前去凑凑热闹!”

第一百九十五回 比试将始

第一百九十五回比试将始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二)

叶华点头笑道:“明日也是不急!不知那优胜者中可有什么出众人物?”

周尚文点头道:“到昨日为止胜出者已达十数位,其中特别出众,艺压群雄的倒也有那么几个,如北冥岛岛主的玄孙公孙剑,汤谷的羲和一族的昊小云…”

叶华顿时一惊叫道:“汤谷羲和?”

周尚文点头道:“不错,正是汤谷羲和,其后裔大羿、昊天,太昊、少昊、伯益均是一方之霸,自称东夷!他们虽是与那瀛魔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现下却是两不相帮!自称中立!”

叶华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还有他人否?还望周兄告来!”

周尚文笑笑道:“还有南疆五族中独龙一族的黎姓蒙面女子,大雪山龙居寺的空释小法师,其余之人虽是出彩,却也不见的那么惊才艳艳!”

叶华目光闪动半晌,方笑道:“好,明日咱们前往一看便是了!”

周尚文笑道:“敢问叶兄陶兄出师何门派?”

陶直摇头道:“我只是东海十二连环坞的外围子弟,叶兄却是五台一脉的高徒!不知周兄师承何处?”

周尚文顿时抱拳道:“原来两位仁兄俱是出身名门大派,失敬失敬!我只不过是在江南‘朝天观’学过几年道法罢了,不登大雅之堂!”

陶直笑笑并未心里去,那‘朝天观’之名虽是有所听闻,却只不过是一小门派罢了,这姓周尚文想来功法也高不到哪里去,当下略一回礼,竟是连‘失敬久仰久’也懒得说了!

三人又是闲谈半晌,眼见天黑,周尚文已是喝的微醺,站起身子,微微摇晃道:“今日得见两位高贤,实是我周某莫大荣幸,此时天­色­已黑,叶兄陶兄你们不如去我那里稍歇一二!”

陶直笑道:“多谢周兄美意了,我二人随便找寻一洞府歇息便是!”

周尚文点头哈哈笑道:“想来…想来叶兄陶兄还要修炼打坐,好!既然如此,那我便也不勉强了,不勉强了!呃!”周尚文说罢忽的打了几个酒嗝,略笑笑,接着道:“叶兄陶兄,明日若不与这里相会,你们便去仙缘楼寻我便是了!在下…在下就先告辞一步,明日再见.明日再见!”

说罢,周尚文已是歪歪斜斜走了出去,叶华心下好笑道:“周兄可无恙否?”

周尚文微一罢手道:“两位仁兄放心便是了!这点…这点酒力算什么!”

叶华陶直二人暗自摇摇头,只待目送那周尚文离去,缓缓走入不远处的高耸玉楼消失了踪影!

陶直低声道:“叶兄咱们也走罢!前面不远处是寻龙洞府,里面千数石室,可以住下!”

叶华点点头应允,两人出了石室,一路前走,穿过一条幽涧,又穿过一条石桥,方到了那寻龙洞,两人交了数块­精­金,以作房资,进入石室歇息不提!

这寻龙洞本是下等洞府,灵气不是十分充裕,而叶华陶直两人所选的石室却更是位于偏僻一角,天地元气于此分布更是淡薄,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这几日来往这东沙岛的修士激增数倍,大小洞府俱是人满为患!叶华心下虽不满意,却也说不出什么!

待一进入那石室,叶华走到石床之前,盘身坐定,心下思量半晌,回想这几日意外之事连发,激战受创不断,未得片刻安歇,甚是忧苦劳累,现下只想倒头睡去,沉沉睡上一觉!

转念一想,忽的又想到身在寒都的师姊师兄,他们现下只怕是更加危急!暗道:“我若想救助于他们,若不遭受一番苦痛磨难,又怎能寻找到途径!若是连这些苦痛磨砺都承受不住,日后的路途更加险阻,那更是休想通过了!”

思量半晌,方才沉心静气,深嘘一口气,盘身坐定,打坐不提,内息直运行了数个周天,又吞服了数颗丹药,左手指天,右手指地,闭目行功起来!

东沙岛上空!

数个身穿蓝衣的修士风声飒飒中遁光一敛,伫立半空,其中一中年人皱眉头道:“应该是这里!”

“张智道友,莫不会错吧,那两个小子怎么千里迢迢来到这东沙岛了!”旁边一位白须老者皱皱眉说道!

刚才那说话的中年人却正是上次叶华于无名岛激斗那三名瀛魔,夺得玉信笺,放走的定海岛修士张智,那张智微怒道:“怎么你还不相信我么!那瀛魔已是被我暗中做了标识!那小子既然已被其沾染,再怎么逃也逃不出我的追踪的!你若是不信,大可回去!”

那白须老者顿时一怒道:“你——!”

“好了!好了,既然咱们都到了此处,你们还争吵什么?咱们搜寻一番便是了!”旁边一老­妇­淡声道!

张智和那白须老者似是对这老­妇­大是敬畏,听闻老­妇­如此说,均是脸上忍住忿怒,点点头不再言语!

那老­妇­环望了望四周,沉声道:“走罢!”身形一降,落在了山头之上,高空中的其他人,也是紧随而下,没入山头林木间不见了踪影!

玉兔东升西落,时辰总是流逝的很快,待得叶华睁眼之时,已是第二日清晨,双手散诀,口中吐出一口浊气,从石床上走下之时,只觉­精­神元力弥漫,内息竟是隐隐欲有突破至七宝境七境之势!

叶华心下微喜,仔细查看了一番内息,只见全身经脉处,内息已是自行流转起来,充沛浩荡,连绵不绝!

欣喜半晌,忽的心下暗道:“不知师父,师姊他们瞧见我现下的修为,她…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呢!?可曾想到,当初遭大家哂笑怜悯的小师弟,也能有一日,只差一丝,便能达七宝七境…”

怔然半晌,方失神落魄般的走了出来!

“叶兄,你出来了!”陶直早已坐在石厅之内等候叶华,眼见叶华走出,急上前喜道!

叶华笑道:“陶兄,已是等候多时了罢!”

陶直嘻嘻笑道:“哪里?咱们快些前去漱芳阁,找寻那周尚文罢!”

叶华轻哦一声笑道:“陶兄若是不说,我几乎忘记了!现下时辰已是不早,咱们快些过去,想来他已是等的焦急了!”

两人走出寻龙洞,循着昨日旧路,寻到了漱芳阁,还未到跟前,便远远的瞧见周尚文正于楼前徘徊不定!

陶直高喊道:“周兄!”

周尚文急转首向这边瞧了过来,喜道:“叶兄陶兄,你们来了!哈哈,我还以为两位已是忘了今日之约了!”

陶直笑道:“那我等岂不是成了失信之人!哈哈!现下辰时快到,那擂台比试也快开始了罢!?周兄只管引路便是”

周尚文哈哈一笑道:“那擂台比试在东沙岛南端卧佛岩平沙场内,咱们飞遁过去即可!”叶华陶直二人均是点头应允!

周尚文手指一点,面前显出一丈许见方绫绮白纱,霞光闪动,缓缓飞起!飞身一掠已是站立其上,转首对叶华陶直二人道:“两位若是不嫌弃我这‘通天纱’遁速缓慢,上来便是!”

叶华陶直不由哈哈大笑,飞身其上,叶华只觉脚下微微一软,随即站定,略惊奇道:“周兄这‘通天纱’竟然是‘天元灵宝’,怕是只差的一丝便是进阶成了‘人玄灵宝’了罢!”

周尚文叹道:“叶兄当真是恭维我了,可是差的远呢,若是没有数年苦炼之功,休想炼制成为玄宝了!”说罢伸手又是一指,脚下“通天纱”顿时霞光闪耀,载着三人向着远处激­射­而去!

那卧佛岩在东沙岛南端,虽是与这游山同位于东沙岛,可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这东沙岛又是方圆千里之巨,因此卧佛岩与这游山两者相隔即便没有七八百里,五六百里也是有的,所幸这‘通天纱’遁速奇快,三人未出半个时辰便是到了!

叶华只远远的瞧见前方两座高耸入云悬崖绝壁,仿似巨大屏风悬立,地势极是险峻!

那悬崖绝壁下面却是一平阔约千亩的平沙地,沙地上搭建有数座高约数丈,方约亩许的石台,石台后面各耸着一根合抱的白玉华柱!细细一数,那石台华柱俱是七个!

此刻偌大的广场平地,早已是乌压压的人头攒动,喧嚣呼叫之声,欲沸震天!

周尚文伸手轻点,收起‘罗天纱’,向叶华陶直道:“叶兄,陶兄,这便是那卧佛岩擂台比试场地了!”

叶华环看了看周遭,笑道:“这里竟然号做卧佛岩,怎么丝毫没有佛祖的影子!”

周尚文哈哈一笑道:“那两座悬崖绝壁内,有一天然岩洞,洞坐东向西,宽、深、高、俱是百十余丈,那岩洞内石刻有一尊卧佛,佛长十数丈,宽数丈。洞内另有石雕佛像20余尊,据洞内石碑记载:‘古夏至正年间凿石佛,长数丈,卧于岩下!’因此此处便是被称为‘卧佛岩’了!”

叶华点头道:“原来如此,若得闲暇我定要前往一观!”

周尚文赞道:“叶兄不愧是五台佛家子弟,虽是未入空门,礼佛之心却丝毫不比那些释家弟子差多少!”说罢一顿道:“咱们下去罢,那比试现下想来便要开始了!”

三人落下身形,挤进人群,周子元向叶华问道:“叶兄不知参加七宝境哪个擂台比试?”

叶华笑笑道:“咱们去那七宝六境擂台!”

周尚文点头道:“六境界擂台在第二位,咱们过去罢!”三人走到那六境擂台前,此时台上已是静静站立着一位身穿黑衣的­精­瘦青年,后背背着一张漆红大弓,双目向下扫来,迥然有光!

叶华低声问道:“此人是谁?怎么没有人上前比试挑战!”

周尚文摇头道:“这人我也不太认识!今日倒是初次见到!”

“这人你们难道不认识么!?嘿嘿,这可是东夷汤谷,羲和大羿一脉的亲传弟子,叫做楚南弓,名字中虽带一个弓子,可手中那把弓却更是厉害!”旁边一大汉Сhā嘴啧啧叹道!

“楚南弓?”叶华喃喃一声,向那大汉问道:“这楚南弓不知是第几场比试!?他可曾胜过何人?”

那大汉哈哈笑道:“这位兄台想来是初次来这里吧!这楚南弓也不过昨日才露出第一面,可谁也没想到他却连胜三场,手中的长弓却连弓弦也未有拉动,对手便俱以败了下去,那三个对手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本身功法也是极为­精­湛,其中便有东海月坨岛岛主的独子余珊,青城剑派大法师坐下大弟子倪元两人!”

第一百九十六回 绿衣女子与楚南弓

第一百九十六回绿衣女子与楚南弓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三)

“那余珊和倪元两人自己虽是不识,听这大汉口气,这两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平庸之辈,且这楚南弓更是连弓弦尚未拉动,难不成他真是这般厉害!”叶华心下暗忖道!

周尚文嘿然笑道:“这楚南弓竟然是‘东夷汤谷’之人,怪不得如此!依我看,这楚南弓只怕是没有人敢上前挑战了…!”言还未有说罢,众人便见一道绿衣倩影已是从人群中飞起,缓缓飘落擂台之上,身姿竟是曼妙轻盈无比!

台下众人均是一惊,待那绿衣女子落定身形,仔细瞧去,只见的那绿衣女子年约十七八岁,生得英姿勃勃,鸭蛋脸儿,鼻似琼瑶,耳如缀玉,齿若编贝,­唇­似涂朱,两道柳眉斜飞入鬓,一双秀目明若朗星,睫毛长有二分,分外显出一泓秋水,光彩照人!

加之冰肌玉骨,婀娜如花,众人见此,只心下暗赞一声:“这女子绝非俗世中人!”

台下的长老执事也是眼睛一亮,闪过一似诧­色­,清清嗓子,喝道:“众位修士暂且安静!”

台下群修顿时声音平息了下去,那长老执事点点头,似是大为满意,转头向着台上道:“这位姑娘还请报上师承及名号!”

那绿衣女子莺啭燕啼般轻柔一笑道:“我是洞天福地中,第十六洞天‘武夷山仙洞’弟子夏映寒,师尊乃是刘少公真人!”

台下群修顿时耸容,均暗道:“原来是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中人!真若是如此,那她可是难以对付了,不过现下对上那‘汤谷羲和’门下的楚南弓,倒也是门当户对,单从门派上来讲,到是分不出什么高下!”

执事长老微微点头道:“原来是‘武夷山仙洞’的夏姑娘,好了,这比试规矩你可知晓!?比试之中虽是不禁生死,可还望双方点到为止,手下容情!只需分出胜负即可,莫要伤了和气!”

那绿衣女子微微一笑道:“多谢长老相告!”

说罢转身向着石台上静立未语的楚南弓嫣然一笑道:“小妹不才,上台来欲向楚公子请教一二,还望楚公子手下留情!”

那楚南弓却似未听见那绿衣女子所言,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台下群豪却是大为不满了,眼见这么一个明丽女子竟然被其敌手如此冷落,纷纷叫喊道:“小子,休要装腔作势!”“怎么!?人家出身洞天福地吓破你的狗胆啦,你若是害怕赶紧爬下来罢!摆什么臭架子!”“待得人家一会儿打的你满地找牙,瞧你还是不是这龟孙子样!”

“哈哈,龟儿子,老子最瞧不上你这号人…有本事和老子打…欺负人家小女子!”叫骂的这位汉子,他却是没想到只需自己跳上台,自可和那“龟儿子”打上一架!

楚南弓听闻石台下群雄叫骂,任他心下沉得住气,修养再好,此刻也不禁皱皱眉头!只身形微斜,双掌斜举当胸!竟是不耐台下群雄叫嚣,准备即可动手比试!

那绿衣女子嫣然一笑,手中霞光闪现,显出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斜指向下!

众人知晓两人片刻间便要开始激战,当下也顾不得叫骂,睁大双眼向前仔细瞧去,只听那绿衣女子忽的娇叱一声,手中长剑蓦地斜斜挑去,剑尖闪过一道碧绿晶丝,直向着那楚南弓­射­去!

楚南弓面­色­不见丝毫变化,仍是僵冷样子,只嘴中冷哼一声,双掌翻飞,黄光霍霍,夹杂着风雷虎形之势向前滚荡而出!竟是打算以双掌硬抗对方剑丝!

那绿衣女子笑道:“圭艮掌法!我到要看看有何厉害之处!?”

身形忽的的一飘,身形已是欺到了那楚南弓双掌之前,长剑夹杂刚才晶丝,竟是更加迅疾的一刺而入!

楚南弓一听闻绿衣女子叫出自己所使掌法名称,面­色­才微微一变,喝道:“你怎么识我这掌法?”身行陡然一转,双掌化拍,急速拍出,只听得叮叮当当之音不断,那绿衣女子手中长剑竟是被其用手生生荡开!

台下群豪不由暗暗咋舌道:“原来那姓楚的小子使得是‘圭艮掌法’,这掌法以前只闻得其名,不想今日一见,果然霸道!”

绿衣女子眼见敌手荡开自己长剑,却并未惊异,又是娇咤一声,长剑斜斜一挽,百十个翠绿剑花陡然散开,向着半空中旋转飞升的楚南弓击去!

楚南弓身形却忽的一折,化作数道残影,飞到了十数丈开外,避开对手一击!

谁知那升上半空击空的剑花却并未消散,百十朵剑花只微微一放,竟是合而为一,化作一个光霞璀璨徐徐绽放的碧绿莲花!待一形成,顿时­射­出万道碧丝!向着远处的楚南弓激­射­了过去!

到了此时台下众人才瞧出那绿衣女子所使的剑法,纷纷惊呼道:“竟然是‘禅木诀’这…这可真是了不得!小小年纪,竟然修成了‘禅木诀’”

楚南弓此时面­色­不由微微难看,眼见那万道碧丝­射­来,当下深吸一口气,双掌环抱,黄光闪的一闪,显出一团浑浊气团,里面夹杂无数细小宛若粉尘般的黄­色­星点,急速绕动不息!向前猛然一推,那团混沌圆球才轻飘飘的向前飞出!

这楚南弓竟还是徒手抵御,丝毫未有使用背后长弓御敌之意,众人心下虽是暗骂他托大,却也是微微赞叹!

片刻间,那黄­色­圆团已是与那无数的碧­色­剑丝交杂在了一起!发出不住的呕哑嘲哳之声,那众人意料中的剧烈爆裂却是丝毫未见!

众人心下大奇,仔细瞧去,但见那石台之上无数的碧­色­晶丝和黄­色­­精­点不住的交错击撞,不住的湮灭消没!

那绿衣女子和那楚南弓已是各站石台一角,伸手掐诀,不断向着石台正中的碧丝圆团注入内元!两人竟是不惜拼运内元,耗斗上了!

台下众人不由微微一怔,到了此时,自然是谁内元深厚谁占优势,自也是最后胜者!一看台上,那绿衣女子除却气息微微急促外,并未有什么变化,显是内息悠长无比,反观那楚南弓却是面­色­微微发白,微微气急模样!

众人心下大乐,纷纷喝道:“果然‘武夷山仙洞’名不虚传,内元深厚远逾常人!那姓楚的小子不是你的对手!他快支撑不在了!哈哈!”

“楚南弓,我看‘蠢南弓’还差不多,哈哈,你怎么是那仙姑的对手!快些弃械投降罢!”

“可他手中并未使用什么器械!?难不成要伸手把背后的长弓丢了!”

“哎,这老兄你便是不懂了!这小子既然使用‘圭艮掌法’,那双掌便是他的器械了!”

“既然如此,那‘双掌’却是如何弃法?依我看,还是‘举手投降’最为恰当不过!”

“老兄所言倒也有理!”

叶华听在耳中,心下好笑:“这两位仁兄斗嘴的功夫倒是可以比的上自己自己的清瑕清瑜两位师兄了!”一想起那清瑕清瑜,只觉胸口一热,昔日的欢笑玩耍全浮上了心头!

石台上,楚南弓与那绿衣女子又是拼耗半晌,心下逐渐不耐,向对方瞧去,只见那绿衣女子气息竟无丝毫衰减之象!

楚南弓心下不由暗骂:“我内元已是深厚之极,相比同境界,少有其匹!这贼丫头怎么内元比我还是深厚?刚才听人所言,这贼丫头修炼的是‘禅木诀’,难不成这‘禅木诀’当真便是这般胜于长力么!如此下去,我便要败了!难道真让我使用‘遗影弓’不成?”

又过了半晌,楚南弓忽的一声厉吼,天下群修心下顿时一振,知晓马上便要分出胜负了!纷纷喝道:“那姓楚的小子支撑不住了!”

楚南弓又厉呼一声道:“我若是不施展出些厉害手段!你当真以为能击败我么!”

双掌蓦地黄光一闪,两道璀璨光柱陡然间传入半空圆球当中,那圆球忽的一涨,里面的黄­色­­精­点顿时暴乱了起来!对敌的碧­色­晶丝立时有些不支之势!不远处那绿衣女子面­色­亦是随之白了一白!

台下群修呼声立时止住,心下大愕:“这姓楚的的小子难不成还有什么后手不成!?对了,他定是要施展他的那柄漆红长弓了!”

果然群修心思刚动,那楚南弓已是将背后长弓执在手中,披头散发,张口一吐,一口­精­血喷出,那­精­血竟红光一闪,化作一杆尺许晶莹的赤­色­短箭!箭头处露出丝丝诡异的波动气息!

众人不由心下一骇:“竟然是‘化血为箭’,这一箭­射­出,可想其威力!”

再观那绿衣女子不知何时已是身在半空,双手合十,身前静静漂浮着一浅碧­色­蛟龙小剪,似静待那楚南弓­射­出那一箭!

众人不由提起心来,暗暗道:“这位绿衣女子貌美如花,可万万莫要败在那姓楚的小子手中!”

众人正担心间,眼前忽暗的一暗,犹若忽的掉入黑夜之中,眼前万物俱没,只亮着一道血红箭芒,缓缓向前移动!那血箭明明绚丽无俦,美丽之极,加之遁速缓慢无比,众人瞧在眼中,却只感一阵莫名心悸!

半空中绿衣女子,只见的一道红­色­血芒,犹若电闪星驰,长虹刺天一般,向自己激­射­而来,危急之中,露出一丝笑容,低语道:“遗影弓,弯影­射­虹!虽是厉害,却也难不住我!”

手向前微微一挥,半空中的那浅碧­色­蛟龙小剪忽活了过来!碧光一闪,化作两条尺许长的碧­色­蛟龙虚影,向前游荡过去!

不偏不倚,那两条蛟龙虚影恰恰与那血­色­箭影碰在了一起!只听的喀嚓一声,那蛟龙虚影一绞之下,那血­色­箭影竟是毫无抵御的断成了两截!

远处楚南弓本已脸­色­微松,见得血箭­射­出,对方竟只是祭出一小剪抵御,刚露出一丝冷笑讥讽之­色­,却陡然间只见那血箭竟是被对方蛟龙箭生生绞断!

只几乎不相信自己眼睛,待一再看,才不由面­色­遽变,眼中露出惊骇之极的神­色­来!随即胸中一闷,顿时气血一阵翻涌激荡,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

那血箭乃是他­精­血幻化,一经受损,他本身大受波及,神念气血皆是受创,现下已是不能再战了!

台下群修尚未明白怎么回事,便已见那楚南弓抚胸口吐鲜血,脚下踉跄几乎摔倒在地!众人虽是莫名其妙,未有想到这结局忽的转折,大是出乎意料,却也心下高兴欣喜,不由高呼起来!

第一百九十七回 上台

第一百九十七回上台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四)

叶华也是心下微惊,看向那半空中的绿衣女子不由多了几分慎重之­色­,陶直凑上前来笑道:“叶兄,这丫头倒是厉害的紧!要不然,咱们暂避锋芒,待得这丫头胜出五场之后,你再寻别的对手便是了!”

叶华一怔,摇摇头道:“若是如此,至少是两三日之后了!”

周尚文叹道:“这夏映寒厉害之极,只怕寻常修士难以是其对手了,便是比之前几日的公孙剑,昊小云,空释小法师也是不遑多让…也是不遑多让!叶兄还是多多思虑才是!”

叶华点点头道:“多谢周兄提醒!”心下却是暗忖道:“这洞天福地武夷山仙洞虽是威名在外,这夏映寒也极是厉害,可自己若真与其对战,可未必输给她!

她那长剑所施展的‘禅木诀’虽是神奇劲力悠长,可自己‘六元妙天如意大法’也是别有神妙难挡之处!不过,最厉害的还是她那‘碧­色­蛟龙小剪’,这倒是难以对付了,不知自己的众多法宝能否抵住!”

周尚文见叶华沉默未语,以为他是听从自己所言,已生出退缩之意,当下笑道:“我虽未有见过叶兄功法,不过那五台一脉的‘四圣谛’功法我却是见过的,七宝六境界修士,若非将这‘四圣谛’修到极深地步,只怕对上这夏姓女子,绝无胜算!”

叶华一怔,不由微微一笑,知晓这周尚文已是对自己生出鄙薄之意,刚才所言虽是婉转,言下之意却不言而喻,乃是说自己‘四圣谛’功法修炼尚浅,可不是人家对手,还是莫要上前献丑了!

叶华心下想罢,当下却也不好辩驳,只是摇摇头,心下却想定:“好!我便用‘四圣谛’功法,让你见识见识如何击败这夏姓女子!”本来心下尚有一丝犹豫,现下却打定主意,不再做二想!

此刻石台上,那执事长老已走了上去,看了看面­色­殷虹如血的楚南弓,又瞧了瞧远处欢笑晏晏的绿衣女子,清清嗓子道:“这场比试乃是‘武夷山仙洞’夏映寒获胜!众人可还有甚么异议!”

台下众人纷纷叫道:“我等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莫急,我有异议!”

众人只听得一声粗哑声音喊道,均是心下一怔,扭头看去,却见人群中摇摇晃晃走出一个粗莽大汉,满面胡须,向着众人微笑斜睨了几眼!

台上执事长老奇道:“你有什么异议,但说无妨?”

那粗莽大汉哈哈一笑道:“我只是奇怪那姓楚的小子开始之时,何其桀骜,目空一切,怎么现下却是变成这幅德行了!这可是奇极怪极!还望那姓楚的小子相告才是!”

台下众人听到那粗莽大汉说出此言,不由轰然大笑!

石台上楚南弓却是心下激愤,面­色­一红,几乎又要喷出一口血来!

执事长老面­色­不豫道:“你休要胡闹!若是再如此,我便禀告众位长老,倒时可要拿你是问了!”

那执事长老说罢,转首对台下群雄言道:“若是谁要上前挑战,为公平起见,还请等候一个时辰!待那夏姓姑娘恢复内元便是!”

说罢走到那绿衣女子身旁,微笑问道:“夏姑娘,不知你可有受伤?内元又可是耗费?现下还是快些打坐恢复!若是再有上前挑战者,也好准备一二!”

绿衣女子笑道:“多谢长老关切!我并未有受创!内元也只是略一恢复便好!”

执事长老微微一笑道:“如此便好!夏姑娘修为、天资实是老夫平生少见!因此这才起了爱才之心!”

陶直在台下听闻那执事长老所言,不由一笑,低声道:“这老家伙也懂得什么‘爱才’!嘿嘿,我看他是‘爱­色­’才对!唉,依我看,这老家伙就是一­色­中老恶鬼!”

叶华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陶兄,你可真是火眼金睛!堪比的上哪白龙岛神龙教的‘通天神眼’了,这也能瞧得出来!”

陶直哈哈笑道:“叶兄,那执事长老已是对那绿衣女子有所偏袒,咱们也该忍一忍才对!”

叶华微笑未语,只听得旁边群修纷纷言道:“果然不愧是洞天福地弟子!境界修为这般高深!寻常之人却是难以匹敌!”“这小小弱女子竟然这般厉害,着实让老夫吃惊不小!”

“兄台,是不是亦让你等汗颜才对!”旁边之人打趣道!

因其还有一个时辰,叶华转首向旁边七宝七境界石台上看去,只见的石台之上一个黛青刺面,乍一看去宛若鬼怪的黑衣女子,正手持一柄短弯刀,向着对手横斩猛劈而至!

那对方是一个胖头陀,已是满汗淋漓,手中九环戒刀虽舞得密不透风,却仍是不住后退,抵挡不住那女子的弯刀猛击!

叶华看了半晌,心下暗暗惊奇:“这黑衣女子的弯刀法,怎么有几分熟悉!难不成是在哪里见过么!?这么一个女子,却施展出这般刚猛的刀法,也是少见的很!更何况这刚猛中夹杂一丝­阴­柔,刀法更显灵动,威力也是更胜了一分!”

纳罕半晌,那黑衣黛青刺面女子又是急攻出数招,迫的那胖头陀撒刀认输了!随即那执事长老上台漠然宣道:“梨花岛风蓉获胜!”

那黑衣女子听闻那执事长老宣告完之后,面无表情的退下石台来!

叶华心下暗道:“梨花岛风蓉?这梨花岛修士自己却是从未有打过交道!只是不知这若有见过的熟悉之感从何而来!?”想了半晌,想不出所以然,便向远处一瞧,其余的几个石台之上却均是空空无人,想必是获胜的修士无人上前挑战比试了!

因此这围看热闹的群修,倒是翘首以盼那绿衣女子能出来再次激战,纷纷起哄叫道:“武夷山仙洞的仙姑,快些出来让大伙瞧瞧罢!看看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敢上前欺负你!若是老子瞧见,定为你打抱不平!非要将他揍扁不可…”

周尚文对叶华笑道:“叶兄可听见群修所喊,可莫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上前比试了!若是胜了方还好,若是败了,岂不是…唉哈哈!依我看,叶兄还是歇歇罢!叶兄若没有天元灵宝的话,若不然一会我将‘通天纱’借给你一用也好!倒也可抵挡一会儿!”

陶直只心下动怒:“这姓周的小子竟然愈来愈是不像话!怎么转眼之间便是倒戈相向!冷嘲热讽,难不成还真以为叶兄境界法力低微,低人一等么!”

当下扭头向周尚文冷笑道:“是啊!周兄出身‘朝天观’,这等名门巨派可不是我等能比的!手中法宝又是厉害之极!依我看,周兄倒是可上前一比!”

周尚文脸上一红,忍住羞怒道:“我也是好意提醒而已!陶直兄多虑了!”

陶直嘿嘿一笑,冷眼向他看了看,斜眼一瞧,却见叶华卦微笑,仍是神­色­淡淡然,未有一丝异­色­!

心下不由暗叫了一声惭愧,自己随是老江湖,历练亦多,可这份淡然心­性­可是比之这叶兄差的远了!自己倒是白白痴长几岁了!“

周尚文被陶直抢白几句,心下难堪,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只心下暗道:“真有本事上的石台比试便是!我倒要看看,到底你们有几分几两!”

一个时辰转眼即过,那执事长老缓步走上石台朗声道:“一个时辰已过,可有人上前一挑战比试!”

台下群修顿时声音一敛,静悄悄的等着看谁这般不长眼,敢上前挑战!

执事长老面露出一丝微笑,清声又道:“不知哪位道友上前比试?”

周尚文斜眼向叶华瞧去,只见叶华静立旁边,并未显出上前比试的意思,不由心下哈哈冷笑起来,松口气暗道:“我还真以为你小子是多么了不得,内元多么深厚,功法多么厉害…”

心思刚动,但见叶华身形忽的转首对着自几,微笑道:“周兄,你刚才所言欲要借给我‘通天纱’么?”

周尚文心下一紧,脸上一红急道:“这个…这个…叶兄这是愚弟的玩笑之语,叶兄…叶兄万莫当真!”

叶华喟然一笑道:“周兄莫要担心,我不是要借你的‘通天纱’!我身上自怀有法宝,威力如何,还请周兄过后评判评判!刚才还是多谢周兄美意!”

说罢身形一荡,竟是飞掠半空,徐徐向着石台之上一瓢而下!

石台之下万千的修士正喧哗间,猛地见一人冲天而起,均是一愕,心下念道:“不想真还有人出头!

齐抬头向着半空中瞧去,那人的身形恰背映着碧空中的耀空灿日,竟是爆耀出夺目的光华,银灿灿、明晃晃一片,众人竟是看不大清楚其身影,只觉的数个虚形幻影,同时飘荡一般!

待得见那人身形仿若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的落在那石台之上,众人方心底叫出一声彩来:“这人是谁!竟然如此不同寻常!”

执事长老心下也是微微一惊,待看的眼前已出现一个文幼青年,背手静立,方压下心下惊异,沉声道:“这位少侠还请报上师承名号!”

叶华微微一笑,道:“在下叶华,乃是五台一脉,北台叶斗峰碧山寺弟子!”

第一百九十八回 花海激战

第一百九十八回花海激战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五)

台下群修顿时有人低声惊道:“原来是他!”

旁边不识得叶华的人立时凑过头来道:“兄台认识此人不成?这人有什么来历?很是厉害么?”

刚才惊呼的人摇摇头道:“岂止厉害!简直…嘿嘿!你可曾听闻前些日子的九津城‘劝业场’的大比试!”

询问之人奇道:“这我怎么不知!听闻那‘日月神盟’和那‘北羲六部’在九津城闹得势成水火!那‘劝业场’三场比试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弄得满城风雨!现下只怕早已传遍神州之地了罢!听闻还有那传闻中的无上神器‘华夏九鼎’现世了呢!唉…可惜我没有赶上!”

“嘿嘿,那‘大劝业场’比试便是因一个名叫‘叶华’的五台弟子而起!听闻是他将那北羲六部之虎段家的座上宾,大葛兰境使帅的独子给杀了!这才惹出这场纷争!这叶华后来又是三场战者之一,对战北羲六部众赫赫威名的‘胡曾’二人,以一敌二,竟是胜了!自是大出众人意料!你可想这姓叶的家伙有多么厉害!”

“这…这那叶华难不成真是眼前这人么!?”

“天下同名同姓人虽多,可是又同出身五台,嘿嘿,这可是绝无差错了!”

石台上执事长老似是听闻间石台之下众人低声言语,面­色­微微凝重起来,微笑道:“叶小友可知擂台比试规矩!?老朽重述一次,还望叶小友略为费心!”

执事长老说罢接着道:“这擂台比试之中虽不禁生死,可还望叶小友与夏姑娘点到为止,分出胜负即可!万望两位小友手下容情,莫要伤了和气!”

叶华俯首微拜道:“多谢长老提醒!”

“原来是叶公子!小女子乃是洞天福地弟子夏映寒,拜见叶公子!”石台上已是缓缓走上一绿衣女子,向着叶华盈盈笑道!

叶华微微回礼道:“夏姑娘无需客气!”

夏映寒伸手微一捋耳旁秀发,螓首蛾眉浅笑道:“叶公子功法高深,小女子只怕不是对手!还望叶公子手下留情!”

叶华微笑道:“夏姑娘过谦了!洞天福地子弟,莫不是德高业­精­之辈!在下一直仰慕的紧!”

夏映寒嫣然一笑,手中剑吟声一荡,显出一柄寒若秋水的长剑来!

叶华刚见过这夏映寒手中长剑的厉害,那‘禅木决’却是威力无尽,心下微凛间,左手掐诀,右手向前一探,白光一闪,赤乌剑亦是召唤而出!

台下陶直见过叶华不知多少次对敌迎战,自是对他信心满满!

旁边周尚文却面­色­变了一变,暗叫道:“昨日在游山,他打发那几个北羲六部兵士,固然洒脱自如!不露行迹!我对他客套几句,言道修为不如他,若真是换做我,做到此亦不甚难!现下却看他气势却远胜昨日,难不成这姓叶的家伙当真是深藏未露的高手么!?”

向石台上看去,但见那夏映寒娇叱一声:“叶公子,小心!”手中长剑碧光一闪,无数的碧­色­剑丝,吞吐间便是向着叶华急刺而至!口中同时轻吟道:

“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

那千百跟碧绿剑丝刚刺出半截,已是相互急速一绕,幻化作一颗晶莹剔透的明珠,激­射­向前!

叶华喝道:“好一个‘月点明珠’”

长剑刷刷几声,急速点出,剑尖处噼啪声一响,一胳臂粗的电光霍然­射­出,击在了那圆珠之上!

众人眼前只金芒翠光轰然一爆,随即两人的身影已是消失不见了!

急抬头向空中一瞧,只见半空中两道身形仿若陀螺般的迅疾旋转相互击撞起来,只隐隐的见得一绿一青两道影子,各幻起两团银团,发出密如连珠般的噼噼啪啪的相交激斗声音!

众人心下微骇,不想两人刚一交手便是这般激烈相搏,哪里还有一分手下留情的影子!

只过的半晌,两人在半空中激斗之势竟丝毫不见缓慢停歇,竟是愈来愈快,连珠之声愈来愈密!

夏映寒手中长剑急速舞动,心下微惊:“这对手果然不可小觑!竟然对我这‘禅木决’丝毫不惧!这瞬间的六十四式剑招,他竟然能全然接了下来!自从我出道下山来,这七宝境内的对手他倒是排上头一个了!若不尽力,只怕今日难以讨得好处!”

手中长剑陡然间一爆,忽的闪灿处千百朵的白­色­花朵,映衬着中间的银剑寒光,仿若玉树生花,艳缀繁枝,照眼生缬,观之不尽!

那碧­色­花朵徐徐一转,便是绽开来,叶旁花萼两三瓣,嫣红欲吐。当真是凌寒吐艳,自竞芳华!

剑花迎风飞舞间,仿若亦是生出隐隐的幽香随着雪风吹来,沁人鼻端!只片刻只见,半空中已是漫空的繁花,香光如海,望若云霞。

那繁花海中,站着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绿衣少女,玉立亭亭,人本美秀,再吃四外花海陪衬,宛如镐衣仙人离自广殿瑶宫;又似小李将军云山画图中,添了一个仙女。

众人只瞧得满脸呆滞暗想道:“天下不想竟还有这般好看的功法!这般绝美景象可又是如何御敌对打!?”

那绿衣女子伸掌猛然一推,一股劲风拂过,那花海中初放的万千花朵齐齐微颤,仿若经受不起这股剧烈震颤,顿时如雪如雾,纷纷飞舞起来!随风轻飏,宛转坠落,五­色­缤纷,恰似洒了一天花雨!

叶华身在半空仗剑急挽,见了这般奇景,也不禁神移目眩!

手中长剑不由慢了几分!就在这一分神疏意间,百十片花瓣竟是诡异之极的突破剑网飘了进来,散发出森森的寒气!

叶华不由心下一惊,暗叫不妙,还不及闪退,双臂胸前后背已是一痛,那花瓣竟然锐利如刀,割在身上竟与钢刀无异!饶叶华体坚远逾常人也是经受不住!

骇急间,陡然一声猛喝,内元猛然一转,浑身已是金光闪灿,‘大明度身’竟然已是运到了极致!只听得吱嘎刺耳之声!其余的花瓣已是割在身上,竟已是不能再伤害分毫!

远处那绿衣女子本已是心下一喜,再见到叶华单凭­肉­身震开那花瓣,不由转为几分骇异!

按理说叶华­肉­身虽是坚韧,却也并未到这种程度,只因是前些日子吞服了那颗‘五叶葵丹’,对于修体养气大是灵效,虽是服用之后未有多少修炼,可不知不觉间身体坚韧已是又上升了一个层级!

台下群修亦是看得神驰目眩,心旌神摇,只感头脑发热,手心微微冒汗,陶直虽是知晓叶华功法厉害,可见得那绿衣女子这般攻势,也不禁暗暗担心!

倒是周尚文心下大是欢喜起来,暗暗遥那绿衣女子:“功法无边,神通广大,旗开得胜,貌美如花,多子多孙,长命百岁…总之快快将那姓叶的小子击败才好!”

叶华此时眼中所见,却尽皆是无穷无尽的花海,如雪如雾,纷纷飞舞,茫茫漫漫,不见尽头!微微一皱眉头,长剑舞动成一团光球,不断震开那迎面割来的花瓣,可那四周的的花瓣却连绵不断,永不停歇一般,仍是不断笼来!

“叶公子,我这‘万紫千红’你若是抵不住,直言便是!我自会收剑停势!”只听得半空中响起一柔丽之声!

叶华知晓是那绿衣女子所言,当下笑笑道:“多谢夏姑娘美意了!”

“哦,难不成叶公子就这般不断的抵御下去么!我这‘万紫千红’可是永无穷尽!你却终会­精­疲力竭,撒剑认输!再不然你便破解我这一式?!真若是如此,小妹可要翘首以待了!”

“呵呵,好,夏姑娘你可要留意了!”

叶华一声呼喝,手中紫光忽的一闪,一道惊天匹练,宛若长虹一般激­射­了出去,顿时响起轰隆隆之声,仿若春雷滚滚,漫天回响!

紫­色­雷电中,那紫­色­长虹仿若神龙夭矫般在花海中微一盘旋,便是忽的发出百十丈的紫光,向着半空中那花海微微一扫,直如风卷残云一般,漫天飘荡的花瓣纷纷一荡,化作一道道白光消失了踪影!

“你——”

但听得一声娇叱急怒之声,半空中显出一绿衣女子,正一脸微怒的瞧向半空,半空中那一条紫­色­长虹犹是矫夭飞舞,盘旋不定,散发的锋煞之气,竟是凌厉无比!

那绿衣女子怒视那紫虹半晌,方低首看了看手中灵光黯淡的长剑,面­色­急速变幻,道最后忽的微微叹了口气,还剑入鞘,轻声道:“叶少侠收回法宝便是!我不是少侠敌手!”

站立远处正掐诀运剑的叶华闻言一怔,暗道:“你那碧玉蛟龙剪还未祭出,难不成便这般认败不成!”

当下却是不好发问,微笑道:“咱们并未分出胜负,夏姑娘何言认败?”

那绿衣女子嫣然一笑道:“叶公子功法高深,法宝凌厉,小女子大有自知之明!若是再斗下去,只怕我手中这把灵剑不免受损!”

叶华抱拳微一行礼道:“真若如此,叶某多谢夏姑娘承让了!在下实是胜之有愧!”伸手一招,半空中紫­色­长虹仿若神龙吸水一般,已是化作一道紫光落入其手中,不见了踪影!

那绿衣女子本想看看对方是何种法宝,竟然有如此威力,现下一看对方,竟是将法宝直接收起,显来是不想显露于大庭广众之下!心下未免微微失落!

第一百九十九回 追踪

第一百九十九回追踪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六)

那紫­色­长虹正是叶华从秀忠公子处得来的‘紫阳血剑’,这‘紫阳血剑’已是达顶级‘地玄灵宝’层次,自是威力无俦!加之叶华本身内元浑厚异常,所显出的威力自不是那绿衣女子能抵御的!

台下群修早已是看的目瞪口呆,待那绿衣女子束手认败,方醒悟过来,喃喃道:“这…这…未免太过…!”

“他那件紫虹法宝是什么,怎么威力这般大?难不成是‘人玄灵宝’?”

“我怎么知晓,你若是想知道,还是上前去问问他吧!不然你与他在争斗一番,亲身尝试不就知晓了!”

“你可真会开玩笑…!”

“这叶华果然是厉害,怪不得,怪不得在九津城大劝业场比试,以一敌二尚是胜了!我当初听闻犹是不信,现下一观,果然…果然!比之预料当中还要厉害!唉!即便他与那些七宝境七境界修士比起来,只怕也要胜出一截!”

陶直哈哈大笑起来,转首向周尚文问道:“周兄,不想叶华兄片刻间便已得胜!这…这可真是出乎我之意料!哈哈!”

周尚文却早已是傻眼了,满头的虚汗淋淋,只不住点头道:“叶…叶兄果然厉害,叶兄果然厉害!当真是深藏不漏…深藏不漏!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得罪之处…得罪之处还望陶兄叶兄恕罪!”

陶直哈哈笑道:“周兄前倨后恭,现下为何这般客气?哈哈,你还是亲自向叶兄赔罪罢!哈哈!”

石台之上,执事长老已是缓步走上,看了看那绿衣女子,又转首仔细打量叶华半晌,点点头!方向石台之下群修道:“此次比试,乃是五台一脉北台叶斗峰碧山寺弟子叶华获胜!众位可有异议!?”

台下群修喧嚣一片,或叹或笑,或点头或不屑,却始终未有人上前答话!

执事长老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台下诸位道友,不知可有人上前挑战这位叶道友?”

台下群修又是一阵喧嚣,人头耸动半晌,却并未有人跳上前来!

只听纷纷喝道:“上去与他对斗,嘿嘿,这不是前去自找羞辱么!这姓叶的小子只怕是七宝六境界无敌手了!”

“他莫不是压制内元至七宝六境界罢!不然内元怎会如此浑厚!那紫虹法宝固然厉害,可是寻常之人又怎么能随意施展出!”

“老兄,你可真是异想天开!你当那执事长老是摆设么!那执事长老身上怀有珍惜之极的‘境界石’,这等天地奇珍能感应修士身上的境界气息,任你如何压制隐藏掩饰,都能一一将其显示!这境界石咱们虽是不知几品,可是对验查咱们七宝境来说却是绰绰有余了!”

执事长老静观台下群修片刻,见未有人上前来,方点点头,转身对叶华笑道:“叶小友,你自可离去便是,若是五日之内,未有上前挑战者,你便可领取一枚‘雷光令’和一件六品的‘天罡银甲’了!”

说罢转首又对那绿衣女子遗憾道:“夏姑娘,此次落败,老夫着实替你遗憾之至,只是还望夏姑娘莫要难过!想来日后夏姑娘还是别有机缘的!”

绿衣女子盈盈一笑道:“多谢长老挂怀!小女子此次输的心服口服!”

说罢转首向叶华微笑道:“叶公子功法法宝远愈小女子,日后若得空暇,小女子定要前往拜访讨教,还望叶公子莫要藏私便好!”说罢又脉脉向他看了一眼,只是笑容中略带些复杂神­色­!

叶华微行礼道:“夏姑娘客气了!在下随时恭候大驾!”

夏映寒微微一笑,起身一掠,倩影缓缓飘起,向着远处飞去,此时已是将近巳时,清阳斜斜的照进山谷,曼笼在她的身上,加之衣带飘飘,当真是凌波仙子,飞舞而去!

叶华一见那夏映寒离去,也是向着执事长老微微一拜,起身一跃,落于台下!

执事长老在石台之上忽的道:“叶小友,且慢走!”

说罢手中白光闪现,显出一枚巴掌大的红晶牌,微微笑道:“这是通讯灵牌!还请叶小友收好!若是有什么紧要事,凭此也可找寻到小友!”说罢,那红晶牌轻飘飘的飞向了叶华!

叶华伸手将那红晶令牌接在手中,向着那执事长老笑道:“多谢长老!”

执事长老微笑点点头,未在言语!

陶直凑上来笑道:“叶兄当真是了不得!那夏映寒如此厉害人物,却也是败叶兄手下了,如叶兄这般英雄非常之人,怎么却还有人不识的,真是可笑!”

叶华知晓陶直意有所指,只是略一笑,周尚文讪讪道:“叶兄,刚才出言无状,得罪了叶兄,还望叶兄恕罪!”

叶华笑笑道:“没什么!周兄可记得我上台之前对你所言?”

周尚文顿时脸上一红,忙低首道:“叶兄羞煞在下,我那‘通天纱’哪里能与叶兄的法宝相比!差的远了,差的远了!”

陶直在一旁哈哈笑道:“不错,差的很远,很远,只怕有十万八千里那般远!”

周尚文脸­色­臊通红,当下也不敢言语,叶华略摇摇头,转首一看,其余石台之上又是开始了比试,只是自己现下却没有多少心思观看,旁边群修亦是不住扭头向自己看来,仿若瞧什么珍惜怪物一般,心下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低声对陶直两人道:“咱们还是离去罢!”

陶直点点头,三人径直走出人群,向着崖顶走去,三人顺着石阶,一路上行,未出片刻便是到了崖顶,这卧佛岩崖顶之处出虽是有不少修士,人数却是少了很多!三人向着雅底沙场瞧去,只见人群若蚁,密密麻麻!

叶华却是不知,他身后的那座峰头上,正有一群修士冷眼向这边望来!为首的一老­妇­沉声道:“就是那小子么!?”

那老­妇­身后的中年修士低声道:“不错!我虽是不知驼莲仙翁传出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想来是在那小子身上无疑了!”

老­妇­目光闪动半晌:“刚才你们也见到了,那小子在石台之上与那‘武夷山仙洞’的弟子激斗,一身功法不容小觑!更要紧的是他身上那件紫虹法宝?刚才你们可是看清楚了!”

老­妇­身后的四人均是惭愧之极的摇摇头,老­妇­见众人如此,不由点点头道:“这也不怪你等!只是这小子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法宝!依我看,只怕是已达‘地玄灵宝’层级了!”

“什么?当真如此!”那四人齐声惊叫道!

老­妇­冷笑一声道:“你们均是七宝境界,自是感应不出那法宝的波动厉害!嘿嘿,老身自问,也不敢硬接那法宝的全力一击!”

中年汉子此时呆的一呆,他身旁的那白须老者却怒向问他道:“你不是言道,那小子不是十分厉害么!只需你我联手便可收拾他!哼哼!现下倒是可好!?”

中年汉子一滞,一时说不出话来,老­妇­冷哼一声道:“住嘴!这东沙岛明令不准动武,更何况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更是无法动手了!咱们暂且离去,待着小子出海之时,再半路截杀他便是!他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七宝六境界而已!有老身在,你们还担心什么!”

中年汉子和那白须老者顿时低首称是,不敢丝毫争辩,未过片刻,几人便是化作数到白光向着远处激­射­而去!

且说东海之上,一群瀛魔急速飞遁,为首乃是一名身高数丈的巨汉,正一脸­阴­郁盯着不远处的一无名岛屿,身后的一名瀛魔上前来道:“就是这里了!”

那名巨汉挥手道:“谴人上去查看!”

身后的那些瀛魔忽的飞出五六人,飞临那岛屿之上,只过了片刻,那几人又是急速飞回,为首一人急禀道:“尊老!那石岛上面只有三具尸身,已是被元火之类灵火烧成几近灰烬!旁边发现不少残余之物,正是咱们要寻找的那几个兵士!”

那巨汉立时面­色­一变,怒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真是被我料到了!竟然真的被人杀了!那驼莲老家伙言道,那东西非比寻常,务必要寻找到!你们仔细搜寻,这岛上可有什么踪迹留下!?”

“是!”

那几人又是飞遁了过去,那巨汉盯着那无名岛屿喃喃道:“这次不想竟然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单不说秀忠公子被弄得毁去­肉­身,侥幸逃得­性­命不提,便是那驼莲老家伙,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他是有去无回!到最后竟然这最重要的东西还是弄得不见了!这可是天大的罪过!”

过了半晌,石岛上又是数道光华激­射­而来,为首一人喜道:“尊老!在石岛上发现有一块残破衣衫,看其衣料并非我瀛洲之物!”

那巨汉微喜道:“若不是那三个兵士之物,想来便是杀害他们,抢走物品之人的衣物了!哈哈,这可好了!竟然真被我找寻到了线索!牵出一头‘吼风兽’,让它寻气味追去!”

第二百回 海底秘藏

第二百回海底秘藏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七)

叶华陶直三人观赏风景片刻,周尚文忽的脸­色­微红道:“叶兄,陶兄,在下还有些要事,便先离去了,改日再前来此处寻两位仁兄可好!?”

陶直嘿嘿一笑道:“既然周兄弟有事情,那我等也不好挽留!你自便罢了!”

周尚文急俯身向叶华陶直二人拜了一拜,道:“那愚弟便去了!”说罢,身形一转,化作一道白光,直向天边激­射­而去!

叶华摇摇头,笑笑道:“陶兄你又何苦为难讽刺他!”

陶直冷笑一声道:“我最是瞧不上这种势利人!他若是不走,我浑身也是感到不自在!他这一走,我倒是轻松不少!只怕他以后再也不敢见咱们了罢!”

叶华不由哈哈笑了出来,陶直接着道:“想来那‘雷光令’和‘天罡银甲’已是唾手可得了!咱么现下需商量一番如何去往那‘狂暴之海’?”

叶华点点头道:“这还需陶兄做主,陶兄对着东海熟悉无比,自不是我能与之相比的!”

陶直笑道:“那‘狂暴之海’在这东沙群岛以南千里外,方圆几百里,俱是龙卷海暴风,外围更是数不尽的雷霆闪电,不住的下击,海底处却更加危险,那里聚集着形形­色­­色­的海兽,加之海底混乱激流,人们倒是宁愿从那雷霆银电中穿过!也不愿意从那海底穿过!”

叶华静立听他言说,并未出声打断询问,知晓他下面定要讲到什么要紧之事了,果然陶直忽的古怪的笑了笑:“叶兄,你可记得,当初你我在小瑶台山相识之时,那‘白龙岛神龙教’的几个弟子找到我,言道我知晓什么海底秘藏之言!”

叶华点点头道:“我记得!那海底秘藏难不成是真的!?”

陶直缓缓点点头道:“确有其实!”

叶华微惊道:“此话当真?”

陶直笑笑道:“那‘海底秘藏’不在别处,就在那‘狂暴之海’附近!乃是我前些日子前去西沙群岛,途径那‘狂暴之海’时,也不知为何,那日‘狂暴之海’竟是异常暴烈,无尽的龙卷海暴风似是不受控的卷了出来!那日也是我霉运,一个躲闪不及正被一海龙暴风卷入其中!

也不知为何时,等我再醒来之时,已是在海底一秘道之中了!那秘道相连着一处海底石洞,洞口处却是游荡这百十条的‘龙鲸血鲨’,虽还是幼兽,却也不是我能敌住的!我只好退了出来,想日后再寻时机前来探寻,谁知我沿着那海底秘道走寻半晌,竟然不知不觉到了那狂暴之海的中心!

我还未探出海面,便以是听见海暴风的呼啸之声,直吓得原路返回,所幸那海底秘道还有一岔口,我从那岔口走入另一条海底秘道,约有百十里才冲出海面,捡回一条­性­命!

叶华心下听得暗暗惊异,又道:“那白龙岛神龙教的几个弟子又怎会知晓?”

陶直摇头叹气道:“也是我倒霉,刚冲出海面未久,便恰碰上那几个家伙!那几个人我以前却也是旧识,他们一见我从海底冲出,便是预料猜想我或是找寻到什么海底秘藏之类!一路逼问,我不得已之下只好稍微透漏,后来,我找寻一时机遁逃掉,直奔了小瑶台,真不知那几个家伙又是如何找到我的!”

叶华舒了口气道:“原来如此!陶直兄倒也是出生入死!数入险境啊!”

陶直叹道:“叶兄所言极是!我刚才所言,正是欲要叶兄与我前去先把那‘海底秘藏’探寻一番,再顺路去那狂暴之海也不迟!叶兄的人品德行,愚弟自是信得过的!自也不怕叶兄杀人夺宝之类!啊哈哈!”

说到此,陶直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叶华也不禁莞尔一笑:“这陶兄虽是有些贪生怕死!实倒也称得上心­性­耿直!”

当下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听陶兄所言!只是刚才你所言那‘龙鲸血鲨’,不知这海兽可是厉害么!?”

陶直点头慎重道:“若是成年的‘龙鲸血鲨’那是厉害之极了!至于有多厉害自也是与其所修年月相关,这幼年的‘龙鲸血鲨’妖力却是甚弱,却也有七宝六七境界实力!若是叶兄对敌,想来不会有什么意外!”

叶华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等的五日之后,取得一枚‘雷光令’和‘天罡银甲’咱们便出发前往罢!”

陶直喜道:“我正是此意!现下咱么先准备些东西罢!这东沙岛岛中心封龙山乃有一法宝材料交换场所!咱们前罢!”

叶华点头道:“不知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陶直笑道:“那‘龙鲸血鲨’最是喜食‘人面鱼’的血­肉­,那‘人面鱼’虽是常见,可是现下咱们却没有时间去寻了!咱们只需换的百十条‘人面鱼’,然后喂上毒药,嘿嘿,到时候可事半功倍了!叶兄若是对上那‘龙鲸血鲨’也是容易的很了!”

叶华不由一呆道:“还有这种法子!”

陶直笑道:“我等常年在东海游荡之人,早已见怪不怪,幼年‘龙鲸血鲨’虽是妖力厉害,可是灵智却几忽没有,与寻常野兽也差不了多少”

叶华叹道:“果然计谋远比勇力重要!”

陶直笑道:“叶兄所言极是!此外需再换的几颗‘紫冰晶石’!这‘紫冰晶石’乃是对那海底秘道大有稳固之效!若是哪处海底秘道已有不稳崩溃坍塌之象,可施法用上几颗,能拖延暂缓半晌!其余之物,咱们到了法宝交换场所再看罢!”

叶华点头道:“陶兄竟自决定便是!咱们去罢!”

片刻间,两人已是化作一道白光向着东沙岛的封龙山而去!

封龙山在这东沙岛乃是最高峰,高约万寻,两人只在百里开外便以是远远瞧见,只见其绝壁矗立,­乳­山无数,峰头耸立云间,迷离莫辨!

但见的周遭云海如海潮涌起,作层波巨浪。青则结绿,紫则珊瑚,清阳倒蒸,意眩目夺。

叶华心下赞叹间,两人已是缓缓飞临,降立山峰处,瞩目远望,只见东峰屏列,西峰Сhā地怒起,中间鹘突数十峰,类天台琼台。清日遥挂,峰以首承之,似吞似捧。

左顾右睨,前探后瞩,恨不能化千亿身,逐峰皆到。俯视深阬怪峰,在脚底相待,倘一失足,不堪置想。

叶华笑道:“真是绝佳风景!”

陶直微微一叹,点头道:“这是东沙十景之一的‘云海争奇’叶兄未有见过,故是如此惊奇!”

叶华笑道:“不知那交换场所是在何处?”

陶直斜手一点道:“就在白云深处!叶兄随我前来!”

两人沿着山间石路一路下行,时不时的缕缕霞云绕身飘过,直走了十数里,眼前才见得百十座的亭台楼阁耸立前方!人亦是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甚是热闹!

陶直笑道:“到了!这便是那交换场地了!这些楼阁之内俱是修道人士展列的法宝灵器材料之类!咱们慢慢寻罢!”

两人走进离之最近的一楼阁,只见那楼阁甚是宽阔,两旁都是些柜台石几之类,上面陈列着形形­色­­色­的东西!

有的旁边闪耀着几行大字,介绍了物品名称­性­用!有的却是毫无介绍,大概卖家对其功用也不甚详知!

叶华啧啧叹道:“不想此处交易之地别有不同!不知­精­金可还能用于交换!?”

陶直笑道:“自是可以!你若是以物易物是可以!后者倒是更为通行!”

两人找寻少许,才算找到那“人面鱼”,只是那卖主一见叶华陶直两人急切模样,竟是狮子大开口,百十条的“人面鱼”竟然要换五十块­精­金,或者一件元宝!

陶直虽是气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掏出五十­精­金交换!两人又是找寻半晌,才算找到那几块“紫冰晶石”,数量略少些,却也堪堪够用!

叶华本想找一些至阳之物,能修复臂内封存的金雕寒毒伤势,找到最后却丝毫未有踪影,不由心下遗憾,看来日后只有自己亲自跑上一趟“西域死亡谷”或者“九华山”了!只有这两个地方九阳神花之类,还有那些天火地心灸火之属,才是常见!

叶华想了半晌,又忽的想到自己所中的“血乌六咒”,若没有找到解决之道,自己只有三年寿命可活,那西域“天方古国”一定要探访一番,倒是顺路通过那“西域死亡谷”了!

陶直不知叶华所想,只见他忽的出神发呆,不由心下好笑:“这叶兄固然是功法绝伦!可是却有些书呆子气!倒是时时让人忍俊不禁了!”

两人游览半晌,叶华将自己以前得到的那一件巫鼓法宝和那“日月宝鉴”换了出去,如今这两件法宝对其已是没有多少用处!

愁丝锥,紫火锁心链,他自己培育的赤乌剑,还有刚得到那“紫阳血剑”,已足够其御敌!

这‘巫鼓’和‘日月宝鉴’最终换的一些“碧螺丹”和“黑凤丸”,这两种丹药对灵识和体魄修炼大有补益!想来日后灵力、气力、元力能再上层楼!

第二百零一回 雷光令与天罡银甲

第二百零一回雷光令与天罡银甲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八)

陶直也是换得一些修炼丹药,上次在无名岛,那三个瀛魔被叶华所杀,所获甚丰,此次将那些用之不到的灵宝法器,尽皆换成了培元丹药,两人才算从那交换场所走出来!

两人在附近峰头找寻一修炼洞府,暂住下不提!

五日时光过的甚快,叶华陶直两人竟寸步未走出那修炼洞府,所幸那擂台比试也未有人上前主动挑战,因此那执事长老也未有通过那‘通信灵牌’传话过来!虽是幸至,倒也是叶华实力使然!

待得第五日,叶华正静心打坐,忽的腰间一枚红晶牌霞光微微一闪,嗡鸣一声,显出数行大字来!

叶华不由收息敛元,睁开双眼来,心下微微苦笑一声暗道:“难不成这五日便过了么!若是再给我几日修炼!这七宝六层桎梏便是要突破了!现下却是欲破未破之态,却是让人难受的紧!想来还是再需些机缘,才能突破至七宝七境界罢!”

微叹一声不再作想,低头向腰间看去,只见那‘红晶通信灵牌’上数行金光大字闪烁不定,仔细一看,轻声念道:“恭贺叶华道友获取‘雷光令’一枚,六品‘天罡银甲’一件!请速往卧佛岩卧佛洞相会!”

叶华微微欣喜道:“原来是通告我去取‘雷光令’和那‘天罡银甲’!想来这几日并未有人要与我比试!”

当下起身站起,推开石门走了出来,陶直本在隔壁石洞修炼,现下却是门洞大开,不知晓他去了哪里!

叶华心下奇怪,走了出来,此时正是清晨,清阳斜斜的穿过山间林木,散下几缕柔和的阳光,映在地上的奇花异草之上,斑斑点点,显得珊珊可爱!

叶华心下微微一荡,抬头看向那葱绿繁茂林木,静观半晌,忽听得背后有人喊道:“叶兄,你出来了!”

叶华扭头瞧去,却正是陶直,从远处直向这边走来,一脸喜意!浑身散出的气息波动,竟比之前几日凝厚不少!

叶华微惊道:“陶兄难不成突破到七宝六境界了!”

陶直哈哈大笑道:“叶兄果然是慧眼如炬!一眼便是瞧出来来!还亏得那些无名岛上得来的丹药,加之后来换取的灵药,这几日我虽是略加修炼,却不想,嘻嘻,却不想突破至七宝六境界了!”

叶华不由赞道:“也是陶兄厚积薄发!加之灵药相辅,自然是水到渠成!”

陶直哈哈笑道:“若说起来,还得相谢叶兄才对!”

叶华笑道:“这是你自己机缘!于我并不相­干­!”

陶直道:“叶兄,今日便是第五日了,是不是那执事长老传来信息,要你前去!”

叶华点头道:“正是!要我去卧佛岩卧佛寺领取‘雷光令’和‘天罡银甲’!”

陶直笑道:“原来如此!那咱们即可前往罢,现下咱们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若是今日得到那‘雷光令’和‘天罡银甲’,午后咱们便可前往‘狂暴之海’了!”

叶华点点头道:“不错,我也早已等的有些不耐了!走罢!”

两人身形一掠,已是化作两道白光向着天边处激­射­而去!

未出片刻,两人便是到了那卧佛岩,身形一缓,降落其上!周围顿时有修士认出他们来,纷纷暗自指点,窃窃私语道:“那文幼青年便是五台一脉的叶华了!”

“是他?看去怎么这么文弱!?”

“嘿嘿,你若是当日见他如何数招之内,击败那洞天福地的夏映寒,便不会这样说了!”

叶华似未有听闻众人言语,与陶直径直走向那卧佛洞,那卧佛洞是在卧佛岩的崖壁中间,从崖顶到哪卧佛洞只有一条羊肠石道,两人顺着石道缓步下行!

刚到半途,便见崖壁两侧站着两位身穿甲衣的兵士,那两个兵士手中长戟一挡,喝道:“来者出示令牌,报上名来!!”

陶直向前一步道:“这一位是五台山一脉叶华!听执事长老命令,前来领取‘雷光令’和‘天罡银甲’!”

那两个兵士略带惊异的仔细打量叶华一番,道:“请出示‘传言灵牌’!”

叶华将腰间的紫晶牌递上,那两个兵士双手接过,略一扫视,随即低首恭敬道:“叶公子请!这枚‘传信灵牌’我等奉命收回,需上交执事长老,还望叶公子不要相怪未还之罪!”

叶华点点头道:“我并未介意!”

那两个兵士又转首看了看陶直,对叶华道:“执事长老传下命令!只许手持灵牌者一人进入!还望叶道友这位同伴,暂且于天元阁稍侯一二!”

叶华一怔道:“有这规定么!?”

那连个兵士急忙俯首道:“我等万不敢瞒骗叶道友!”

陶直笑笑道:“叶兄你径自前去便是,我便于此等候又有何妨!”

叶华点点头,道:“那就有劳陶兄了!”

说罢转身迈步继续向前走去,又步行了千百步,眼前忽的一阔,显出一偌大的平阔之地来,山壁处有一高约数十丈的巨大洞口,外阔内窄,向里凹陷了进去!

洞口处立有两座巨大铜炉,燃有百十束高香!香烟袅袅,氤氲飘渺!

洞口处此时已是站立一位身穿黑衣的女子,满面黛青刺绣,这位女子叶华曾见过,前几日曾和自己一同比试,只是自己是在七宝六境界石台上,而这位女子是在七宝七境界石台之上!

当时她使用的一柄弯刀极为猛烈,又夹杂一丝­阴­柔,十分诡异厉害!因此印象颇深!好似是什么梨花岛弟子风蓉!

那黑衣女子见叶华向这边瞧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过首去!

那黑衣女子旁边不远处站着一位胖和尚,笑嘻嘻的甚是滑稽!那胖和尚身旁还站着一位布衣中年,头满脸胡须,发发略乱,一脸沧桑之意!除却这几人竟是再无别人!

那胖和尚一见那黑衣姑娘冷落叶华,嘻嘻一笑,向叶华道:“这位小友想来是五台一脉,北台叶斗峰碧山寺的叶华兄罢!”

叶华当即点头道:“不错,正是在下!敢问法师名讳?”

那胖和尚笑嘻嘻道:“本人空释,师承大雪山龙居寺!”

叶华心下一惊暗道:“记得自己当初询问周尚文厉害出众人物之时,他便是言道北冥岛岛主的玄孙公孙剑,汤谷的羲和一族的昊小云,南疆五族中独龙一族的黎姓蒙面女子,大雪山龙居寺的空释小法师这几人!原来这位便是那空释小法师!”

当下抱拳道:“久闻大名,失敬失敬!”

空释摆摆手笑道:“我有什么大名的!哈哈,叶兄莫要恭维我…!”还未说完,石洞内已是走出一位白眉老者,后面跟随数位执事长老!

那白眉老者哈哈笑道:“四位不想都已是到了!老朽东沙岛岛主黄钟昭,众位小友莫要见外!”

叶华等人一听此人竟然是那东沙岛岛主,无不是心下一惊,急忙拜首行礼!均心下暗道:“这东沙岛岛主既然是一岛之尊,想来境界修为已是到了通天彻地的地步了!”

那白眉老者微微一笑,转身向着身后的众位执事长老道:“众位长老,将‘雷光令’和‘天罡银甲’交与众位小友!”

“是,岛主!”

白眉老者身后走出四位执事长老,各手中捧着一枚银光闪闪的箭形令牌,和一拳头大小的圆珠!分别走到叶华和那另外三人身前,将手中之物递了过来!

叶华伸手恭敬接过,微微行礼谢过,才仔细向手中之物看去,那枚银光箭行令牌想必就是那雷光令,表面纹刻有古怪的雷电花纹,那花纹缓缓而动,仿若活物,不时放出细小的银­色­闪电!

再向那颗圆珠瞧去,除却发出一层濛濛的­乳­­色­光华,却是并未有什么异处!

那白眉老者微笑道:“众位道友莫要奇怪,那‘天罡银甲’便是封存在这颗圆珠之内!用时只需向内注入内元!灵甲自可脱出封印!

四位小友想来也知我东沙岛设立这擂台比试的初衷!乃是为了东方神州天下群修!如今瀛洲魔士挑起战事,围困寒都,四大佛国的高僧俱是被围困其中!

我等只好出此计策,寻找通往寒都的海底秘道!还望四位小友尽心出力!老朽在此相谢了!”说罢,向着叶华一众躬身行礼!

叶华等人自然急忙回礼,那胖和尚空释肃重道:“岛主轻放心,我等自然尽心竭力,不负重望!”

白眉老者微微笑道:“如此便好,你们之前,已然有过三批修士,共三十四名道友,持‘雷光令’和‘天罡银甲’前往那‘狂暴之海’,虽是找到二十一条未曾探寻过的的海底秘道,可却无一能通往寒都!但愿此次四位小友福运齐天,若能成功,非但是四位小友之幸,更是寒都佛国修士之幸,东方神州亿万修士之幸!”

叶华只听得心潮激荡,当下又是俯首一拜!心下暗想道:“即便是要下黄泉鬼蜮,也定要想法子将师父师姊他们救出来!”

第二百零二回 出海

第二百零二回出海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九)

白眉老者见众人均是俯身相拜,点了点头,笑道:“你们自可离去了!何日前往那‘狂暴之海’你等自定便是!”

说罢白眉老者转身向洞内走去,后面数位执事长老均是跟随而入,片刻间,洞口处便是人去一空,只剩下叶华空释等四人!

空释笑道:“真不想他们办事倒是­干­脆利落,难不成这便可以了么!?”

旁边那布衣中年摇摇头,微叹一声,转身便是抬步向外走去,那黛青刺面的黑衣女子冷哼一声,抬眼斜瞧了瞧空释和叶华,亦是随着那布衣中年离开!

空释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怪叫道:“这…这,我可是未有得罪这位姑娘!怎的她…唉!”

叶华笑笑道:“空释道友,咱们也离去罢!”

空释和尚卦纳闷半晌,方点头嬉笑道:“对!她是女人,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当初我之所以出家做和尚,不就是因为女人太难懂了么!?哈哈,太难懂了!简直比起我修道来可是难上很多!”

叶华倒是头一次听闻如此比较,忍不住笑道:“咱们讲求‘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色­皆无,方自成佛!’”

空释咦的一声点头笑道:“我倒忘了,你是出身五台,虽是未有剃度,可却也算的上是半个和尚!你念的经文比我多,哈哈,只是不知其间的道理明白的比我透彻否!?我看未必!嘻嘻!叶兄,你倒似是比我还要情债高筑呢!”

叶华心下微微一震,暗叫惭愧:“自己虽是满口经文,可是‘空­色­’二字堪破何尝之难之艰!自己不也是深陷苦情之中么!离那‘无空无­色­’可是差的远呢!”

当下点头道:“空释师兄教训的极是!”

空释笑道:“我满嘴胡言,哪称的上教训!叶兄休要心里去!不知叶兄何时前往那‘狂暴之海’?又可有同伴?”

叶华点头道:“不出这一两日便是出发,还有一位同伴!”

空释微叹道:“本想叶兄若是孤身的话,我倒想与叶兄搭伴前往,既然叶兄以有同伴,那却是不大方便了!”

叶华歉然道:“实在有负法师心意!”

空释笑道:“说不得咱们还会在‘狂暴之海’遇见呢!好了,叶兄!我也该离去了!望道友此番多珍重!”说罢转身踢踏着脚下破烂芒鞋,直向山道走去!

叶华一怔,又是好笑又是惊奇:“这空释和尚倒也有趣!是和尚却也不像和尚!不是和尚说话却又有些禅机!可也算称得上一位奇人了!”

想了半晌,方摇摇头,转身又看了一眼那卧佛洞,隐隐见得里面横卧在地的石佛,不觉遥遥拜了一拜,才沿着石路向下走来!

待的过了兵士守卫之处,便是瞧见陶直在一旁静候,对方也是看见自己从山洞下来,急忙迎过来道:“如何,叶兄可是得到那‘雷光令’和‘天罡银甲’!?”

叶华笑笑点点头,陶直脸上喜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咱们也离去罢!直赶往那秘道处便是!”

叶华略一点头,两人从石路走下,途径那崖底比试的擂台,只见的此时仍是围观着千数名的修士,时不时传来阵阵的欢呼之声!

叶华心下暗想道:“比试依然如同昨日,只是今日的石台上的主角却已是换做他人了,想来数十日之后,便也没有少人记得,曾经有一名叫叶华的五台修士于此一战过!”

片刻后,叶华和陶直便是化作两道白光,向着东南方向激­射­而去!

两人飞行甚速,未出片刻间便是出了东沙岛!

东沙岛一山峰中,一中年汉子忽的喜笑道:“好,好!那姓叶的小子终于出了东沙岛了!正向东南海域飞去!”

“此话当真!”身旁的白胡子老头急道!

那中年汉子哈哈笑道:“我骗你还不成!我可是亲眼所见!”

旁边的一老­妇­眼中闪过一丝寒亮,冷冷笑道:“咱们即刻追上前去!定要把那两个小崽子擒住!”

几人出的山洞来,华光一闪,化作几道匹练消失不见了踪影!

高空中,中年汉子忽的微一皱眉头道:“怎么我觉得几分心绪不宁,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旁边的那白须老者哈哈笑道:“能有什么事!?自然是好事了!那小子身上的东西定然非同小可,咱们要是得到,你我晋升成七宝七境便是指日可待了,莫说七宝七境,说不得便是三真境界也是大有可能!啊哈哈!老夫可是在这七宝六境界上停滞的太久太久了!”

中年汉子听闻那老者所言,心下虽是一松,可却仍是眉头微皱,向着西北方向遥遥望了几眼!

老­妇­哼声道:“张智道友,你还是仔细搜寻那两人罢,可莫要跟丢了!到时候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中年汉子立时慎笑道:“乌前辈,那小子此次逃不出你我的手掌心了!”

老­妇­又是哼哼一声,面­色­却也是稍露出几分喜­色­,几人一路直向东南,却正是叶华陶直二人正前往的方向!

数个时辰过去了,半空中只听得陶直一喜叫道:“叶兄,咱们到了!”说罢身形一缓,已是停立半空!

叶华也是身形一滞,站在陶直身旁微疑惑道:“便是此处么?可这里除了茫茫大海,空无一物!陶兄是如何知晓是此处的呢!?”

陶直哈哈笑道:“这便是我们水族人的天赋了,这海面之上虽是没有参照物,可是我若是在东海之上任意找寻一地,往往误差不超里许!这海面上虽是茫茫一片,可是海底出却是高低不平,有高山有沟壑,有珊瑚林,有沙漠,和陆地地貌一般无二!我却是能隐隐感应得知!”

叶华不由佩服道:“水族之人果然是别有不同,佩服之至!”

陶直缓缓降落水面,查寻半晌笑道:“这也是上天眷佑,水族之人万亿年生活在海上,便是逐渐有了这种天赋!”

边说边慢慢搜寻,过了半晌忽的笑道:“那海底秘道入口便在这百十丈见方的海底!平日若非特意寻找,绝难发现!这处海底秘道,更是被我用水族上古传下来隐匿之法布置!除去我自己,没有人能发现!”

陶直略得意道,手中早已拿着一面古镜,向着海面照去,细细搜寻起来!

叶华笑道:“那‘狂暴之海’怎么一丝影子还没有?还需向东南方向前去么?”

陶直盯着海面,头也不回的道:“不错,离这里还有数百里!”

叶华笑道:“这海底秘道——”还未说完,面­色­便是忽的一变,急抬头向西北天陲瞧去,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出现四道匹练,隐隐传来尖锐之极的呼啸之音,直向这边激­射­而来!

叶华低喝道:“陶兄!来了四位不速之客!不知是敌是友!”

陶直急抬头一瞧,不由面­色­一白,急道:“那四人似是冲咱们而来,多半是敌人了!一会儿若是不妙,咱们遁逃便是!”

叶华缓缓点点头,心下微沉:“这几人虽是不知是谁,但如此有恃无恐,大摇大摆,多半是有备而来!”

那四道匹练好不迅速,片刻间便以是到了数里开外,呼啸之声亦是大作!

忽听得陶直一喜道:“海底秘道口找到了!只是我需少许时间将其打开!叶兄能否应对来敌支撑片刻!待我一打开禁制,咱们便可从海底秘道遁走!”

叶华微喜道:“好!就这般商定了!你快隐入海底,我去对敌!”说罢身形一掠,化作一道白光向着不远处的四道光练迎去!

陶直一脸惶急,身形一晃,不见了踪影!

那四道匹练正是追来的老­妇­,张智,白须老者,还有张焕四人!眼见那姓叶的小子就在前方,众人均不由心下大喜,加快遁速,谁不曾想那姓叶的小子竟忽的迎面飞遁过来!众人均是心下一讶,身形微缓,停立半空!

叶华也是白光一敛,显出身形来,向对面一瞧,却是怔住了,张口道:“张智张焕两位道友?你们为何在此处?难不成是特意追随过来的么?”

张智哈哈笑道:“叶少侠别来无恙?你的那位同伴呢!哈哈!”

“少跟他废话,直接向他要东西便是了!”旁边那白须老者恶狠狠道!

叶华点点头,叹道:“那日你果然是居心叵测!我竟然是没有看出来!不知是什么东西让你千里迢迢追踪至此!?”

张智哈哈一笑道:“叶少侠,咱们明人不做暗事,你只需将那日在那几个瀛魔身上所得之物交出来,我等自然放过你一马!”

叶华冷笑一声道:“好!你当我是三岁顽童么!有本事还是自己亲自来拿吧!”

那白须老者却早已忍耐不住了,狞笑一声道:“你自己找死,倒是怪不得我等!”说罢伸手一招,喝道:“咱们围困住他,别让他逃了!”

但见那三人身形急晃,已是分散开来,恰将叶华围绕在中心!

那白须老者手中哗啦一声,现出一柄丈许大刀,狂吼一声,便是直扑了上来!身侧的张智张焕亦是执剑直向前急刺,倒是那老­妇­却是手拄拐杖,静立一旁,并未趁机围攻过来!

叶华如何不知,那位老­妇­乃是一位三真境界修士,想来是自恃身份,不肯与众人合力围攻一个七宝境弟子罢!

第二百零三回 海上围攻

第二百零三回海上围攻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十)

叶华心下却是冷笑一声,那白须老者只一刀砍出之时,便已是瞧出他只是七宝六境界修士!那张智张焕两人上次在无名岛激斗瀛魔之时,内元修为虽也是七宝六境界,可是与自己可是差的远了!就凭他们三人,想擒下自己,可是痴心妄想!

叶华心下动念间,手中紫火锁心链已是旋转而出,只听的咣啷啷一阵乱响,白须老者的大刀,张智张焕的长剑均是一荡而开!

远处的那老­妇­却是眼睛亮了,心下暗喜道:“这­性­叶的小子那日擂台上比试施展的紫虹法宝是一件‘地玄灵宝’,现下不想还有一件锁链‘人玄灵宝’,这可真是老身的机缘!我若是夺了过来,日后对敌胜算可是大的多了!”

那白须老者怒喝道:“小子,倒是有几分本事!”手中单刀忽的一旋,又是倒折而回,直砍向叶华头颅!

张智张焕亦是呼叫一声,手中长剑复刺而来,叶华身形却是一晃,幻化成数十个人影,直向四周散去,那老者的长刀,张智张焕的长剑均是一斩击空!

叶华再一现身之时,却已是在三人头顶,手中锁链红光一绕,化作一片火云向着三人头顶一罩而下!

火云尚有离三人头顶尚有数丈,一股极炙热的气息便是卷了下来,那老者的白须被那热息一燎,竟是曲卷焦糊了起来!

那白须老者顿时哇哇大叫,心下又是痛惜又是恼怒,这胡须他已是养了十数年,一直­精­心呵护,今日不想却是在这小子一击之下毁去半数!手中单刀蓦地白光一亮,百十道刀芒宛若飞雨一般,迎了上去!

张智张焕亦是不敢怠慢,手中长剑各化成十数道剑影,在头顶盘旋不定!欲要抵住那笼来的火云!

谁知那火云刚降落至半空,忽的一荡,从中竟是降下一个金灿灿的大手掌,直向那白须老者拍去!

白须老者一惊,身形一掠,便欲躲闪,谁知周遭却是忽的一紧,犹如浑身罩上了一个铁箍,竟是不能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那大金掌向自己拍来!不由心下大骇,急叫道:

“乌道友!”

旁边那一直静立的老­妇­忽的动了起来,口中冷声喝道:“无能之辈!”刚一说罢已是到了那白须老者身旁,手中铁拐向上急点,一道煌煌金柱恰点在那金掌之上!

轰隆喀嚓一声,金掌和那金柱一撞,顿时爆发出一股烈气骇浪,向四外卷去,只吹得众人衣衫烈烈,飒飒作响!

叶华早已暗中留意那静立一旁的老­妇­,待见她一出手,心下反而安定几分,身形一飘,已是收回紫火锁心链,静立远处,盯着那老­妇­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那老­妇­冷呵呵一笑道:“你即便知晓老身名号也是无用了,今日你便与这里葬身鱼腹了!”

手中拐杖忽的一轮,幻起一片圆圆乌光,那乌光中心灿光一闪,一道箭形黄芒,星驰电掣般向着叶华­射­去!

叶华长啸一声,手中紫火锁心链蜿蜒一绕,百十团紫­色­火焰旋转而出,恰抵住那箭形黄芒!就这一延间,身形已是借势急速旋转,掠到了数十丈开外!身形未停,又是一掠,竟是直向着东方飞遁而逃!

老­妇­嘿然一笑道:“想逃么!?”

双臂微张,身形忽的如一只大鸟,飞掠到了半空,手中铁拐向前急丢,已是化作一道黑­色­电芒,噼叭一声,已是不见了踪影!

叶华正心下念头急转,想如何与陶直相会之时,却忽觉后背微微一凉,随即便是一阵刺痛,只听得一股尖锐之极的厉啸之声猛然而到!

心下微凛,知晓对方已是祭出法器击来,只是法器本身还未及身,但这股劲风已是这般凌厉,威力可想而知!此时却已是不及躲闪,无奈之下,双手向后急挽,一道紫光长虹陡然­射­出,向后一挡!

当的一声大响,火星四溅,叶华只感双臂酸麻,胸闷非常!

远处那老­妇­却是啧啧一赞道:“小子倒是有几分本事!这紫虹长剑果然厉害!”身形急掠,已是迅疾扑到叶华身前,双掌化抓,直抓向其胸口!

叶华刚才急切之间接住对手一招,已是胸闷气郁,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眼见对方双爪抓到,却是无法抵住,胸口一痛,胸前数处大­茓­已是被对手拿住!

那老­妇­冷冷一笑,双爪运劲,一股猛烈内元已是侵入对方体内,欲要震断对方经脉,再将其好好折磨,逼问寻找的东西!

谁知内元一送,却是如同泥牛入海,不见踪影,心下一愕,只道是自己感错,双爪再一运内元,竟又如同此前情形,内元逐渐消散于对方体内!

不由惊异喝道:“小子,你使得什么妖法?”

双手一松,便欲将其甩出!哪知自己双臂刚一运劲,那股劲道竟又是莫名其妙的消散了出去!到了此时,心下才是转为几分骇异,还未待再运劲,体内本凝实如山的内元竟是忽的一散,竟是不受控般的急向对手体内狂涌而去!仿若对手体内有一个旋涡无底洞,生拉硬扯狂吞噬自己的内元!

叶华也是胸中一闷,一股滚热洪流急速涌来,胸口一闷,仿若生压着一座大山,张口欲呼,却是一丝声音也发不出!心下已是惶急,虽知这是“六元妙天如意大法”倒吸对方内元之故,自己曾遭遇此种情形不下十数次,已然熟悉之极!可是这次却是格外来的猛烈!

那老­妇­却是惊怒交加,急厉喝:“小贼,你…你这是什么妖法!?张…张智道友,快前来…”

远处张智白须老者却已是瞧得目瞪口呆,待听得那老­妇­疾呼,方立时一醒,张智虽是不知那老­妇­到底如何情形,但想来是不妙,只是她尚抵不住那姓叶的小子,自己上去不也是白搭吗!

现下那老­妇­狂呼自己,心下百般不愿意上前,此刻却也是由不得自己,只忍住心下惊恐,扑身一掠,双掌急推,一股劲风击出!

叶华虽是狂吸那老­妇­内元,可是再来外力相击,却是禁受不住了!

砰的一声闷响,叶华身形已是横飞了出去,半空中口中一甜,已是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若不是如今这“六元妙天如意大法”叶华早已是修炼至第二层,体内经脉坚韧也早胜从前,刚才那老­妇­涌入而来的庞大内元便不是他能承受的,若是换做从前,只怕全身经脉已是承受不住寸寸断裂了!虽是如此,现下­体­内却也是一团乱糟糟!只怕那老­妇­若是忍住惊怒,再前来相战不出数个回合,自己便要被其生擒!

老­妇­惊魂甫定,细一感悟体内,本是充足的内元竟是少去小半,不由心下又是愤怒又是骇恐,手中铁拐现下一顿,厉喝道:“你们三个将他拿下!”

张智张焕几乎以为自己听错,扭头向那老­妇­瞧去,­干­笑道:“乌前辈,这个…”

“怎么你们还惧怕他么?他如今已是身受内伤!?你们难道还不成么?”

“我来!看我怎么收拾他!我这百十年的岁数岂是白活!”那白须老者狞笑一声,手中单刀微微一横,直向叶华掠了过来!

叶华挣扎站起,擦了擦嘴角鲜血,看着那急速扑到的白须老者,忽的笑了笑,道:“你这老家伙!我虽是受内伤,收拾你还是轻而易举!”抬手微微一扬,一道纤细银芒立时不见了踪影!

那白须老者还未有反应过来,胸前便是一痛,低头一瞧,胸前竟是Сhā着一枚小小乌锥,上面好似还刻着几个小字,好似是什么“愁丝锥”!怔然半晌,面­色­才逐渐变得极为奇怪,愕然中夹带着惊恐,惊恐中似还有一分酸痛!

叶华剧烈咳嗽几声,方止住道:“你无需让他们上来送死试探!还是你自己…”

那老­妇­点头点头,­阴­毒道:“好,好,老身今日小瞧了你!待得我擒住你,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华哈哈一笑刚欲答话,却猛然瞧见天边风云滚滚,一团乌云迅疾向这边卷了过来!

“瀛魔!”

张智张焕一声骇叫!

那老­妇­也是面­色­微变,心下慌乱起来,看这声势,只怕不是寻常瀛魔兵士!

那乌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是到了众人跟前,黑光一闪,显出数十个人来,为首是一高大的巨汉,双目甚是威严!身前咆哮着一头仿若烈豹的怪兽,身长双翅,只仰头向着半空中嗅来嗅去,最后盯视着张智不动了起来!

叶华不由心下叫苦,这些瀛魔不知从何处冒出,单看那巨汉不怒而发的威势,隐隐显露的波动,只怕已是三真境界顶峰了罢!便是百十个自己加起来也不是其对手!现下只求借机逃到那海面下面,遁入那海底秘道,才算有一线生机!不知此时陶直将那秘道打开了没有!?

心下正乱想间,便见那巨汉身后走上一位瀛魔,俯首向着那巨汉道:“尊老,难不成便是那个人么!?可看其境界修为可是浅薄的很呢!”说罢遥遥向着陶直瞧了一眼!

那巨汉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拿出衣料,让他辨识!?问问她可否是在那无名岛激战过三个魔兵!?”

陶直被对方一瞧,只觉得毛骨悚然,此刻忽的心下后悔起来,怪不得出海之前,隐隐感觉不妙,难不倒就要应验了么!

第二百零四回 巨汉鬼眼尊老

第二百零四回巨汉鬼眼尊老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十一)

叶华听到现下已是隐隐明白:“那这些瀛魔定是为自己当初在无名岛上杀的那三个瀛魔而来!只是他们又如何追踪到此,衣料?什么衣料?难不成张智张焕激斗那瀛魔之时残留下来的么?定是如此了!然后凭借气味,那头无名怪兽追踪了过来!他们如此大费周章,难不成是为了那块玉信笺!?”

叶华心下正想间,便见那瀛魔俯身点头道:““是!尊老!”身形还未直起,便以是化作一道轻烟,到了张智身旁!

张智心下大骇,刚叫出:“你…”刚说道一般,便觉咽喉一紧,已是被人扼住,说不出话来!身前随即人影显出,却正是刚才那瀛魔,手中却是拿着一块破碎布料!

那瀛魔冷声问道:“这衣物看仔细了,可是你的!”

张智心下已是骇极恐极,看了半晌,方颤颤的点点头,那瀛魔忽的露出一丝笑容,又问道:“你可曾在一无名石岛,对敌过三位瀛州兵士,又将其杀了,取走了他们身上的东西?”

张智满头冷汗涔涔而下,听闻那瀛魔所问言语刚点点头,忽的又拨浪鼓似的急摇起头来!

那瀛魔眉头微皱,喝道:“到底是还是不是?”

“老身恕不奉陪了!”那老­妇­忽的厉喝一声,身形一窜已是向着远处遁逃而走!

那巨汉心思本正在那被擒住的张智身上,忽见那老­妇­遁逃而走,才转首过来,皱皱眉头道:“想走么!可没有这般容易,还是留下来吧!”

伸手向前忽的一探,一个巨大的黑爪虚影呼啸中向前猛然抓去!

那老­妇­只觉浑身一紧,锐风刺体,骇然间,晓的此刻若不拼命,今日只怕便是丧身此处了!

当下狂呼一声,手中铁拐向着那身后袭来的黑爪掷出,刚到半截,便是乌光一闪,那铁拐已是无声无息的爆裂开来!升起一团耀眼霞芒,千百道的黑­色­丝线向着周围激­射­而出!

饶是那黑­色­巨掌威力极大,被那黑­色­丝线一激荡,也是嗡鸣一声,化作一团虚光消散不见了!

见那巨爪缓缓散灭,大是出乎巨汉意外,惊咦一声,笑喝道:“不错,不错!不过若是容得你逃去,我可是颜面扫地了!”

身形一动,便是欲要穿破那笼罩大半天的黑丝!

叶华和不远处的张焕却是心下忽的一喜暗道:“就是此时了!”两人身形一动,各向着一方激­射­飞遁逃去!

那巨汉却似是有所发觉,扭头看了一眼,淡笑道:“两个小家伙还想逃去么!”

伸手遥遥一拍,两个黑­色­掌影呼啸击出,各向着叶华和那张焕后背袭去!

巨汉身形随即一掠,向着那老­妇­追去,半空中那无数的黑丝似是有所感,乌光一闪,化作千百道的黑丝阻在前方!

巨汉哈哈一笑道:“倒也有趣,竟然是乌发情丝!那便让我收了它!”

身前黑光闪动,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黑­色­骷髅,张口狂吸,那些黑丝只乌芒一闪,便是向着那骷髅嘴中汇了过去!片刻间半空中的那些黑丝,便以是全不见了踪影!

已是飞遁出百十丈的那老­妇­心下大骇,那巨汉的厉害竟然还是远超乎想,自己的拼命一击,竟是未有阻住对方分毫!

心下惊恐间,遁速又是一快!却不曾想前面半空中忽的一荡,突兀显出一柄巨大无比的剑影,夹杂着妖异的血芒,迎头砍到!

老­妇­一声厉吼,刚喊出半截,便是戛然而止!

远处的巨汉哈哈一笑,伸手一招,那血剑化作一道红芒激­射­过来落在了手中,剑刃出犹是滴落这点点滴滴的鲜血!噗通一声,不远处的海面一声激响,却原来是那老­妇­被巨剑一斩劈成了两半,掉入了海中!

巨汉摇头低笑道:“我堂堂鬼眼尊老,竟是以血剑之术对付一个区区的三真境界小辈修士!若是说出去,可是笑掉众人大牙了!”说罢一转,身形激­射­而回!

说时迟那时快,那老­妇­被巨汉追上,祭出鬼骷髅,并一剑斩杀只不过一瞬间之事!

不远处拼命遁逃的叶华,却只见身后一个巨大黑­色­手掌急速击来,只骇的亡魂皆冒,这绝非自己所能抵挡住的!

略一咬牙,手中一道紫虹猛然间若电闪雷奔一般向后击去!还未在有动,一股热浪已是席卷而来!随即眼前一亮,一团耀眼白芒轰然爆出!身形不由一飘,仿若断线的风筝向海中落了下去!

另一边的那张焕却是没有这般实力了,手中法剑刚一祭出,便是直接被那黑­色­巨掌袭来的劲风激成了齑粉,身形自也只是一顿,便是枯喳一声,被那黑­色­巨掌拍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肉­泥!竟是连惨呼也未有来的及发出!

那巨汉本未有再留意那两个“小家伙”,只待得远处闪现出一团耀眼白芒,才心下微微惊异道:“咦!今日倒是怪事连连!就连这么一个七宝境弟子也能接住我一招黑风掌么!?”

细眼瞧去,却隐隐见得那爆裂白光中一紫虹长芒闪得一闪,不由轻咦一声,暗道:“那紫虹怎的这般熟悉,我是再哪里见过么!?”

想了半晌,忽的脸­色­一变,立时微微惊怒道:“那是秀忠公子的紫阳血剑,怎么会在那个小子手中?难不成便是他毁去了秀忠公子的­肉­身?!”

心思刚动,身形已是出现在那爆裂白光之前,伸手一捞,却是空空如也,紫芒血剑却是不见了踪影!

向海面上一扫,刚才明明看见那小子落入海中,此刻竟也是丝毫不见踪影!

看到此处,那巨汉才不由大怒,烈喝一声道:“区区七宝境界弟子,还想逃去!”双掌向着海面猛然一击,只见的两道红光闪得一闪,方圆数百亩的海面顿时激荡起来,凭空生成了滔天骇浪,呼啸声中,百十个巨大的海龙卷风生成,那海面竟是急速低落了下去!

而数百丈开外,海水却是环城如立,仿若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道,生生阻隔其向这边流动,片刻间,海面上竟是形成一个数百亩大小圆桶般的大深坑,只是任其海水如何被高空中的龙卷风吸走,可却是丝毫不见刚才那被击落于此的那小子身影!又过了半晌,那海水竟是被抽空,显露出海底的珊瑚泥沙巨石!

见到此处,那巨汉虽是怒意未消,却不由呆了一呆,喃喃道:“这怎么可能?那小子明明落在这里,可怎么没有他的身影呢?他不在这可又去了哪里!?”

想了半晌,想不出所以然,只心下暗道:“这小子既然是杀害秀忠公子凶手,改日我颁下命令,传下这小子的肖像,瀛洲修士若是谁能将其擒住,我再重重赏谢,料想他也逃脱不掉!

只是可怜那秀忠公子,虽寄灵之术逃得­性­命,可终也是灵念大损!忘却掉好多事情!可惜可惜!”

巨汉叹了口子,身形微转,已是到了那一众瀛魔身前,刚才这一众瀛魔眼见这位尊老似极是愤怒,狂发怒威!早已是吓得噤如寒蝉,不敢言语!

他们素来知晓这位尊老脾气怪异,若是对敌,绝难容忍旁人Сhā手相助,眼下好似逃掉一个修士!众人心下不由暗暗叫苦,只怕自己还是要受些罪了!

远处那海龙卷风失去了法力催动,顿时缓了下来,高空中被生生抽上去的海水即便没有千万斤,只怕也有百万斤,立时向下砸了下来,轰隆了一声,直如春雷炸响,又是激起百十丈高的惊天海浪,拍向远方!

巨汉怔然半晌,方向着那禁制住张智的修士道:“你询问他,那玉信笺他可曾得到,他又放将其在了何处!?”

那瀛魔微一颤道:“是尊老!”

伸手急点,待得数道红光钻入张智体内,那瀛魔才所开手,冷看向那对方!

张智不由大口喘了几口气,刚才却差点被对方扼死,更不要提出口言语了!还未待那瀛魔相问,急忙颤声道:“我说,我说,我却是与三个瀛魔…不,三个瀛洲修士争斗,可是…可是我后来却是离开!就是刚才那小子,那小子,将那三个…三个…给杀了!求众位前辈,饶的小人一命!”说罢双膝一软,竟是跪了下来!

那瀛魔不由一怔,向那巨汉看去,那巨汉此刻却铁青这脸道:“此话当真!按你所言,那些兵士身上的东西俱是被那逃走的小子所得!”

陶直颤声道:“不错,不错,正是他…他还是五台修士,是,我还知道是北台碧山寺,叫做叶华!你们自可找寻到他!”

那巨汉铁着脸道:“很好!很好!”说罢走上前来,伸手一探,左掌已是搭在了张智头顶之上,黑芒一闪,竟是搜寻其灵识记忆来!

过的片刻,那巨汉面­色­忽的恼怒起来,左掌微一用力,只听“噗嗤”一声,张智刚啊的一声厉呼,头脑已是被那巨汉生生捏爆!

仿若一个猛然爆裂的大西瓜,红的白的,汁水四­射­,溅在周围瀛魔身上,众人均是微微一颤,却是丝毫不敢动弹!

巨汉左手松开张智,对方身体已如同一坨软泥般,萎倒在地!

巨汉面­色­变幻稍许,方略气沮道:“不想到头来功亏一篑!”随即抬头微怒道:“不过这也好,既然杀害秀忠公子的是此人,拿走玉信笺的还是此人!这人我定要杀之后快!”

身后的瀛魔颤声道:“尊老,那小子是五台一脉修士,咱们是否即可传下消息!”

那巨汉点点头道:“不错,传下画像门派名号!限三军修士百日之内定要将此人擒住,亲自交予我,谁若是违令不遵,军法处置,若是谁立的此功勋,军衔连升三级,此外还有我的数种奖励!”

“是!”

那瀛魔退下,伸手一幻,显出一道金光,向着那金光点了几点,那金光化作一道虚影消失不见了踪影!

巨汉又是扫看了看那片海域,却是无可奈何,心下却又是禁不住纳罕,那小子怎么会失去了踪影呢!只向着众人道:“咱们离去罢!”

第二百零五回 龙鲸魔鲨

第二百零五回龙鲸魔鲨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十二)

众魔将齐声应允,片刻间,那巨汉连同众魔将化作一团乌云,又是风卷残云般,向着东方激­射­而去!只留下了几具血­肉­模糊的尸身,将那清澈碧蓝的海水染成大片的鲜红!

“他们…他们已经离去了!”陶直禁不住兴奋叫道!

叶华却是一声苦笑道:“可是我现下情形却是糟糕之极了,若是没有两三日休想对敌应战!那‘龙鲸魔鲨’虽是幼弱,只怕我未必还是其敌手了!”

叶华说罢,四下又扫看了一眼周遭,只见上下左右四方俱是粼粼波动,一层微显碧绿的晶莹剔透的玻璃般的通道,直通向远方!

透过这透明的通道,却又是瞧见外面五彩斑斓的鱼虾,紫红­色­的珊瑚,灰­色­的嶙峋的海石,洁白细柔的白沙,还有头顶海面上散下来的略显碧蓝的阳光,当真是一副绝佳的景­色­!

陶直笑道:“你都瞧了半天了,怎么还是好奇讶异么!这便是那‘海底秘道’!咱们身于其中,能瞧得间外面景­色­,可是外人却是瞧不见咱们,这‘海底秘道’看似乃是实物,其实却是空间的罅隙!无形无迹!这等天地造化不是你我能想像的到的!”

叶华向陶直笑道:“多谢陶兄的救命之恩了,若非你急切间,将我拖进这秘道,只怕我早已是被那巨汉一掌拍成­肉­泥了!”

陶直哈哈笑道:“真说起来,还是你先拖住那老­妇­张智等人,我才有机会打开这‘海底秘道’的入口!那瀛魔巨汉却是厉害,若不是你掉入海中,离这入口不远,不然即便是我想救你,也是全无可能,倒是你福大命大,哈哈!”

叶华苦笑一声,心下道:“福大命大!?刚出师不想便是弄成全身经脉断了十数条!那老­妇­虽是厉害,可是与她对敌受创也算不得严重,倒是后来那巨汉的一黑掌,却是几乎要了自己的命!若不是这‘紫阳血剑’只怕自己便是命陨于此了!”心下想罢,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紫阳血剑”!

陶直笑道:“咱们却也是不急,在这海底秘道中待得两三日并无问题,倒是不知叶兄你的伤势能恢复几分!?”

叶华略想了想,道:“我刚才服用了‘生肌丸’等灵药,加之我经脉异乎常人,两三日之后恢复七八分是有的!”

陶直喜道:“这便无碍了!叶兄修为对付那些‘龙鲸魔鲨’绝无问题!”

叶华点点头,心下又是思量半晌:“那瀛魔显然是寻找那块‘玉信笺’,难不成那‘玉信笺’上的消息他们不知么!?亦或这‘玉信笺’上面还是别有秘密,我却是没有瞧出来?”想了半晌,却是毫无头绪,只好摇摇头微叹了口气!

两人沿着那海底秘道向前缓步走了数里,叶华便以是体力不支,气喘吁吁!

陶直笑道:“这里已是极为安全!叶兄不然就先于此打坐修炼如何!?待我先去前方探查一番,然后再回来寻找叶兄!”

叶华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陶兄留意!”

陶直径自前往不提,叶华看了看四周左右,方盘身坐定,静心运转内元修复经脉不提!

两日时光过得甚是快捷,陶直已是数次回来,每次一见叶华仍是打坐未醒,又是转身离去了!

也不知何时,待得叶华睁眼吐出一口浑浊白气,微微一感体内,内元气息已是充沛之极,经脉也是复原的七七八八,虽是远远不及巅峰时,但自忖对付寻常七宝六境界的“龙鲸魔鲨”没有问题了!

站立起身,又是吞服了数颗丹药,未过半晌,只听的极远处飒飒之声,一道人影迅速掠近,却正是陶直!

陶直一间叶华已是转醒立起,当下喜笑道:“我还以为叶兄还要再修炼上一日呢!”

叶华微笑道:“我已是恢复的七分内元了!对付那些“龙鲸魔鲨”不知怎样?”

陶直嘻嘻一笑道:“定然无恙,这两日我于那古洞口撒下的染有剧毒的‘人面鱼’,早已是被那‘龙鲸魔鲨’一吞而尽,虽是不知哪些‘龙鲸魔鲨’死伤有多少,可是即便未死,想来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哈哈!”

叶华不由一笑道:“走,怎么现下便去瞧瞧!”

陶直喜道:“我前面带路!”两人身形一晃,俱是宛若轻烟,直向前飘去!

那处海底古石洞离之这里尚有百十里,两人直飞遁了个许时辰才抵达,眼见前面海底秘道竟是愈来愈宽,已是径直数丈,满眼的海底光怪陆离透映而来,甚是奇异!

陶直低声道:“那处古石洞就在前面岔口左拐,不出数里便是能瞧见!若是那‘龙鲸魔鲨’还活着,便是在那古石洞口游曳不定!”

叶华轻声道:“我晓得了!待我前去查看一番,你与此地等候我便是了!”

陶直点点头,叶华身形闪动,已是不见了踪影!

叶华心下虽早有预料,可是见到那“龙鲸魔鲨”之时,仍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龙鲸魔鲨”因是幼兽,只体大如牛,外形虽是与那鲨鱼形似,可是头颅处却是生出五六只怪眼,嘴中长出丈许的森森白牙!腹部生有宛如走兽一般的四肢妖爪,尾鳍做血红­色­!

叶华微一细数,这‘龙鲸魔鲨’大约有五六十条!其中小部分却是双眼似闭非闭,一副无­精­打彩模样!想来是那些吞噬了“人面鱼”未有中毒死去的!

心下暗想道:“陶兄说这龙鲸魔鲨曾不下百头,看样子另外的四五十条是中毒毙命了!”

正想间,陶直已是轻飘飘掠了过来,低声道:“叶兄如何!?我担心不下,便是过来了,刚才忘告诉你如何出的这海底秘道,屠杀那龙鲸魔鲨!”

叶华一笑道:“这龙鲸魔鲨只有五六十条!其中还有一二十条中毒未死!”

陶直低声道:“叶兄,你可看见前面那海底秘道处的红光!你可从那穿出去,便是到了那古洞处!小心那龙鲸魔鲨的围攻!”

叶华微一点头,手中拔出“紫阳血剑”向着前面缓缓掠去,待得瞧准时机,眼见一条龙鲸魔鲨游荡到附近,身形猛然一窜,已是从那海底秘道红光出急窜而出!手中紫虹化作一道匹练,急刺向那龙鲸魔鲨!!

也是那条‘龙鲸魔鲨’倒霉,刚一发现那袭来的红光,还未躲闪,硕大的脑袋已是离体飞出!

叶华手中“紫阳血剑”一折,又是一道惊天长虹,向着临近的“龙鲸魔鲨”刺去,那条“龙鲸魔鲨”却以成惊弓之鸟,刚才只见紫虹闪的一闪,咫尺同伴头颅便是飞出,早已是心下大骇,眼见紫虹又是向自己飞来!根本未有想的如何抵御,身形一转,直向远处游窜!

那紫虹却是何其之快,只是霞光微微一闪,便是追及上,再而一绕,那龙鲸魔鲨硕大的身子已是割成了两段!

海中其余的五六十条龙鲸魔鲨顿时惊乱了,尖鸣声中,已是有五六条龙鲸魔鲨张嘴一喷,数道白团迎面向叶华击来!竟然是将其本命丹珠打出!

若是一颗丹珠叶华自是不放在心上,可是五六枚齐齐打到,却也只有暂避其缨!身形急速一转,已是掠开了数十丈,到了另一条龙鲸魔鲨身前,手中“紫阳血剑”直向其刺去!

那条龙鲸魔鲨眼见躲闪不开,厉吼一声四爪便是向着敌手抓去!叶华手中长剑忽的急挽,虹光已是割在那四只抓来的妖爪之上!

只听那龙鲸魔鲨一声痛嘶,四只爪子已是被叶华斩断,腹前顿时血流如注!这龙鲸魔鲨本是嗜血如命,再加之四爪断折之痛,不由狂­性­大发,张嘴一咬,森森白牙便是向着叶华咬来!

叶华手中银光一闪,却是将愁丝锥­射­了出去,正从那龙鲸魔鲨口中­射­入,从尾部­射­出,那龙鲸魔鲨顿时毙命!

紫阳血剑又是化作一道惊天虹芒,向着附近的龙鲸魔鲨屠戮而去!

只听的不断的惨呼厉嘶之声,人影鲨形,相互交错激战,片刻间,那些龙鲸魔鲨竟是死伤大半!海水俱是被鲜血染成了漆红之­色­!

固然有数头龙鲸魔鲨齐齐围攻上来,可是叶华却不与其争斗,身形一荡,便是逃窜而开,专找那些落单仓皇游窜的龙鲸魔鲨下手!几乎是一招毙敌,虽是有勉强挣脱者,可却也禁不住那接下来的又一击!

叶华手执紫阳血剑,又是一折,将一头龙鲸魔鲨的头颅斩下来!

只心下暗暗赞叹:“这‘紫阳血剑’真不愧是顶级‘地玄灵宝’!现下对敌,简直是事半功倍,若是换做其他兵刃,可绝无法像现下这般轻松如意!”

海底秘道中的陶直却早已瞧得呆了,他见过叶华数度出手,可是没有哪一次如同这般血腥残杀,大伐四方,同时又是这般威风凛凛,看之让人热血澎湃,酣畅淋漓!

但见的那龙鲸魔鲨数量愈来愈少,片刻间便是只剩下十数头了,叶华忽的长啸一声,手中“紫阳血剑”虹光一放,百十丈的紫光向着四周微微一扫,发出震耳欲聋的厉啸之声!

这一式志在惊敌,故声势虽大,其实威力却是不见得能重创敌手,那剩余的龙鲸魔鲨见那百丈虹光扫来,齐齐大惊,痛嘶一声,便是转身化作灰光向着远处激­射­而逃!

叶华也并未追赶,只收剑一停,环顾四看,四周除却些残肢断臂,头颅尸身之类,竟是再无一条活着的龙鲸魔鲨!

第二百零六回 古洞玉石

第二百零六回古洞玉石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十三)

陶直心下大喜,身形一荡,已是出现在叶华身旁,微颤声道:“叶兄,果然是厉害!这五六十头的‘龙鲸魔鲨’竟然…竟然都被你杀尽了!”

叶华笑道:“陶兄说错了,还有十数头逃走了!”

陶直嘿嘿一笑,却是未有反驳,忽的道:“这些龙鲸魔鲨的内丹虽是品阶低了些,可是数量如此之多,若是去交换,也可换的一些珍贵的东西!”

叶华点头道:“陶兄将其收起便是了!”

陶直又是嘿然一笑,伸手一挥,清光闪过,那些被杀的龙鲸魔鲨的内丹尽皆被收了起来!随即看了一眼不远处黑黝黝的石洞,道:“叶兄,这石洞不知有什么东西,但是有这百十头的龙鲸魔鲨看守,想来也是珍贵之极!咱们罢!”

叶华点点头道:“小心为妙!”

两人身形一荡,已是来到那石洞口处,那石洞口也不甚大,只高约数丈,宽约七八丈,石洞内深处却是一片黑黝黝,看不见里面景象!

陶直手中白光一闪,显出一枚圆润白珠,发出一团耀眼的白­色­光华,竟然是一颗上品的夜明珠,登时石洞内一亮,只见的石洞内石钟­乳­,石笋林立,除却几十头一动不动的龙鲸魔鲨,却是未有其他什么活物!

那些龙鲸魔鲨口角出均是溢出一丝黑­色­鲜血,浑身皮肤也已是微微显露出一丝碧绿之­色­,想来是这些龙鲸魔鲨先前吞食了染毒的“人面鱼”,中毒身亡,却是不想都死在了洞内!

叶华陶直相对一眼,身形缓缓向里飘荡了进去,落在地上,只觉脚下甚软,低首一瞧,地上却原来是一层洁白的细沙!

两人慢慢的向里移步,随着越来越深入,里面的石钟­乳­,石笋竟是愈来愈奇!形形­色­­色­,千姿百态,加之­色­彩斑斓,光怪陆离,看去十分的赏心悦目,不可思议!

两人直走了千百步,那石洞才忽的常阔起来,形成一个天然的高约十数丈的大厅,厅内亦是石笋林立,前呼后拥,错落有致,形态各异,只是每一根看去,却依稀有着几分人的样子!

陶直笑道:“这倒像是一群光头石罗汉,这石厅俨然是一座庄严肃穆的道场!”

叶华笑道:“陶兄倒是会打比喻!”说罢,眼光向前一扫,只见这石厅便是这石洞的尽头,前面便再没有路了!

陶直亦是四下扫看,这石厅除却这些钟­乳­石,却是没有什么奇异之处!

叶华笑道:“这里也并未有什么天材地宝!咱们费了这般气力,将那龙鲸魔鲨杀光了,只为了得到些内丹么!”

陶直皱皱眉头,道:“这可奇了,难不成这些石笋钟­乳­石会有什么特异之处!?”

叶华心下微微一动,立时想起当初自己掉落忘归源之时,那小小传送法阵不是在那石钟­乳­下面么!当下道:“倒是大有可能!咱们好好瞧上一瞧!”

两人走了过去,查看半晌,可是这些石笋石钟­乳­却是平常之极,丝毫没有什么不凡之处!两人心下不由失落万分!

叶华微叹一声,抬头一瞧,却见大厅顶上垂下一根丈许长的黄­色­石笋,晶莹剔透,犹如烧制的金黄琉璃!表面层层叠叠,仿若千层重浪!与地上高耸的石笋迥然不同!

叶华心下略讶,忙道:“陶兄,你看洞顶的那块石钟­乳­可有什么奇异之处!?”

陶直急抬头一瞧,盯视半晌,道:“果然有些特殊!这好像是‘石穗石’之类,里面或能诞生出什么珍贵灵物!叶兄,你用灵剑将其斩断,看看里面可有什么东西!?”

叶华手中紫虹一闪,一道紫练已是迅疾斩了出去,只听的那块钟‘石穗石’一声清鸣,黄光闪得一闪,那‘石穗石’已是被斩断直直掉落下来!还未等其着地,叶华已是闪身而上,双手将其托住!

陶直也是掠了过来,仔细打量半晌,这‘石穗石’高约丈许,一抱来粗,通体透黄!隐隐见得里面有数块鹅卵大小的发光圆珠!

两人虽是不知哪是什么,却均是一脸喜意,陶直道:“这想必便是这石洞内的宝物了罢,也是那龙鲸魔鲨看守之物!”

叶华点头道:“或是如此,待我打开一看!”手中紫阳血剑忽的一缩,化作尺许,剑尖出闪出一道伸缩不定的紫虹剑芒,向着那石穗缓缓割去!

片刻间,那紫虹剑芒将那石穗石切成两半,露出里面之物,却正是四颗鹅卵大小金黄通透的玉石,散发出一圈柔和的光彩!

陶直叶华两人心下诧异,各小心翼翼拿起一个,那玉石却是入手生温,莹润之极,两人仔细瞧了半晌,却是瞧不出所以然来!

陶直摇摇头道:“这不知是什么法宝!我倒是从未见过,也未有听闻过!”

叶华也是皱了皱眉头,忽的道:“这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黄玉髓石’!?”

陶直一惊,又是仔细瞧了几眼,点头道:“或有可能!若真是那‘黄玉髓石’,那咱们两个可算是天大奇缘!”

叶华道:“这‘黄玉髓石’在髓石中来说,虽称不上是绝品,可却是炼制那传闻中的‘七彩神石’的不可缺少之物!”

陶直点点头笑道:“那‘七彩神石’只是传说中之物罢了,从古至今,未有听闻谁炼成过!单不说需要‘红玉髓石’、‘黄玉髓石’、‘蓝玉髓石’、‘绿玉髓石’、‘黑玉髓石’、‘白玉髓石’、更需要那那传闻中的‘血玉髓石’!七种玉髓共同炼制!每一种都是珍贵万分,更不要说凑齐七种了!那更是难之极矣!简直是绝无可能!”

叶华点头道:“听闻那‘白玉髓石’略常见,有‘脂玉髓石’和‘冰玉髓石’两个变种,那‘冰玉髓石’即是炼制‘玉膏’的主要材料!那‘玉膏’又是三真境界培元的无上灵药!不知咱们得到的这几块圆珠,可与这些‘玉髓石’有些相关!?”

陶直道:“只能待咱们出去之后,找寻那些交易场所的鉴定法师瞧上一瞧了!”说罢一顿道:“这里共有四块,你我各两块!不知叶兄可否同意?”

叶华笑道:“陶兄做主便是,还要多谢陶兄了!”

陶直哈哈一笑道:“若是没有叶兄相助,这些玉石我也是得不到的!”说罢将两颗放于叶华手中,两颗自己收了起来!

叶华收起那两颗玉石,站起身来,又瞧了瞧大石厅,道:“咱们快些离去罢,只怕多呆一刻,便是多一份危险!可万莫要再有什么波折!”

陶直一笑道:“叶兄所言极是!”

两人身形一掠已是到了洞外,又是缓缓飞临那海底秘道出口处,陶直刚欲将那入口打开,极远处忽的传来一道尖声怒吼,那吼声明明是在极远处发出,可是待到吼声停歇之时,已只在里许开外,那来者竟是迅疾无比!

陶直心下大骇,惊声叫道:“龙鲸魔鲨,定是成年的‘龙鲸魔鲨’!”说罢双手急掐诀,向前急点,只见的半空中忽的红光大放,隐隐显出一个波光粼粼的圆洞来!

叶华也是面­色­变得极为难看,手执“紫阳血剑”,放出万道霞光,凝神以待!

陶直只不住惶急急呼道:“快些!快些打开!”

不远处已是激­射­而来一个庞然大物,却正是一龙鲸魔鲨,只是却比叶华此前所杀的幼年龙鲸魔鲨大的太多了,单只脑袋便是十数丈大小,身子更是如一座小山包,两人竟是看不全其全身!

那巨大的‘龙鲸魔鲨’身后,跟随着十数条幼年‘龙鲸魔鲨’,正是刚才惊遁而逃未有被杀的那几条!那些幼年龙鲸魔鲨向着叶华陶直而二人厉声嘶鸣几声!

那巨大成年‘龙鲸魔鲨’却似未有听闻,只扭头看了看那石洞,略抬头嗅了一嗅,似是发觉洞内少了什么东西,忽的更加愤怒的嘶叫起来!向着叶华张嘴一喷,一道煌煌光柱便是激­射­而出!

叶华虽不知这“龙鲸魔鲨”修炼多少岁月,可是陶直曾言道即便是普通成年“龙鲸魔鲨”,妖力也是堪比三真境界修士,且随其修炼年月,妖力越发的强横!眼前的这“龙鲸魔鲨”却显然不是自己能抵住的!

眼见那煌煌光柱离之还有十数丈,忽听陶直喜声急道:“快…快快遁入秘道!”

叶华扭头急看,陶直已是身形掠动,恰钻进了那半空中隐隐闪耀的红圈!

叶华心下也是大喜,身形微晃,顿时原地消失不见了踪影!此时那龙鲸魔鲨­射­出的白光也是轰然而到!却是一击击空!势头未衰,竟是向着那半空中尚未封闭完全的秘道入口击去!

海底忽的闪过一丝奇异波动,那红光圈却已是消散不见了!

龙鲸魔鲨却一愕之间,紧接着便是怒嚎了起来,已是陷入几分疯狂之中,尾巴一扫,那耸立海底的数十丈之高的石洞忽的轰隆隆一声,已是被其扫中坍塌化为一地碎石!那龙鲸魔鲨一扫之势竟是若斯!只是叶华陶直二人却是没有机会体会了!

海底秘道中,陶直正心有余悸,轻抚了扶胸口道:“真是惊险之极!若是迟的半分,咱们俩­性­命可就搭进去了!”

叶华伸手指着秘道一侧光壁道,叹口气道:“咱们现下可是还未有脱离险境!陶兄你瞧上一瞧!这海底秘道可否是要坍塌了!?”

第二百零七回 狂暴之海

第二百零七回狂暴之海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十四)

陶直心下一惊,转身急瞧,果然那处海底秘道晶壁闪烁,已是出现稍许的裂纹,那裂纹似还有不住扩大之势!

陶直面­色­白了一白,道:“定是这海底秘道入口阵法打开之时,那龙鲸魔鲨的袭击恰击在上面!”

说罢手中霞光一闪,已是出现数十块紫­色­晶石,却是两人于那交换场所交换来的“紫冰晶石”,伸手一扬,那数块“紫冰晶石”已是化做一道紫光钻入那裂隙之处!

只见的那裂隙处波光微微一闪,裂隙扩大之势立时一止!

陶直面­色­愁苦道:“这“紫冰晶石”最多支撑不过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这裂隙若仍是扩大,只怕到时候这海底秘道也就毁去了!”

叶华问道:“三个时辰可足够前往‘狂暴之海’么!?”

陶直点点头道:“若是一路狂赶,或是能到!若是还想从那里退回来,却是时间不足了!”

叶华略想了想,道:“既是如此,陶兄已是将我带到此处,已然仁至义尽!前面路途,我自己赶过去便是了!陶兄还是从此处退回罢!那‘狂暴之海’危险无极,也不知我被传送至哪里!若是我能生还,日后再寻陶兄相会便是了!”

陶直也是脸上变幻,最后无奈点点头道:“本想将叶兄一路送至‘狂暴之海’,现下却是…!唉!只好如此了!叶兄一路保重!只待后会有期!”说罢躬身微微一拜!

叶华回礼道:“后会有期!”

陶直点头道:“叶兄快些赶去罢!”

叶华又是微微一拜,身形一转,才沿着海底秘道向远方激­射­而去!

陶直面­色­闪动半晌,心中忽的想起两人于小遥天相识,后又激战大瑶台、逃窜鱼钓岛、激战秀忠公子、后又到这东沙岛、再至这海底秘道的种种场景!

两人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现下相别,却已是有些难舍之意!陶直又是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亦是向着相反的方向遁去!

且说叶华一路飞遁,这里海底秘道与之前面毫无二致!外面景­色­却是变得更加绮丽起来!虽如此,此刻叶华却并无多少闲情逸致留心观赏!

又过了百十里,海底秘道外面海水已是逐渐波动震荡起来,激流旋转中,形成的大大小小的漩涡,初始之时尚是少见,流速且不甚快!可待到一路前遁,只见的那些漩涡竟是愈来愈多,声势愈来愈烈!

叶华看到此不由暗暗心惊:“怪不得陶直言道,那‘狂暴之海’海底危险无比,若是没有‘海底秘道’绝难进入!实非虚言!这海底激流如此猛烈,那生成的力道只怕已有千万斤!一个不小心被卷入其中,饶你是通天功法,片刻间也要被撕成碎片!”

叶华咋舌半晌,方摇摇头,继续前行,心下已是略猜到,自己已达到了那‘狂暴之海’的外围,再过百十里便是那‘狂暴之海’的中心处了!也便是这‘海底秘道’的出口处!

当下遁速微缓,提起十二分­精­神,仔细查看外周情形!直是又飞行了百十里,前面海底秘道才忽的一折,转而向上!

叶华心下一喜,暗道:“难不成是要到那‘狂暴之海’的中心了么?”向外一瞧,只听隐隐的呼啸咆哮传来,不知是海兽呼号,还是那海面上的海龙卷风引起!

身形一荡,正欲向上遁飞,谁知身后海底秘道中的忽的传来震耳的厉啸之声,随即一股无形波动传了过来,只见旁边的海底秘道晶壁,裂纹仿若闪电般蜿蜒而来!

叶华心下大骇,知晓这定是那海底秘道要坍塌崩溃之兆,早已是顾不上细看,身形急掠,直沿着那海底秘道向上飞遁,只见前方百十丈之外,晶壁上有一圈红光,正是海底秘道的出口!

叶华心下不由暗骂:“贼老天捉弄人!若是缓上一刻,海底秘道再崩溃不就好了么!”身形还未钻出,便觉身后一股剧烈无比的吞噬之力旋绞而来!

骇异之间,浑身金芒闪灿,已是将“大明度身”运到了极致!身形向着那红圈猛然一钻,竟是间不容发间钻了出去,只听的身后轰隆隆一声巨响,无数的尖锐劲道已是割在了后背之上,叮叮盯,一阵乱响!

叶华只觉胸中气血翻涌,眼前金光直冒,身形被那劲道一激,已是向前抛飞了出去!

“嘭”地一声,叶华已是被击飞出了海面,还未有来的及稳住身子,看清周围情形,一股劲风呼啸中又是卷了过来!耳旁随即传来各种仿若野兽狂吼一般的声音!

叶华暗叫不妙,内元急转,身形忙借势向前猛冲,化做一道白光,向高空中激­射­而去,待得身后卷来的势道稍稍减弱,才身形勉强一凝,立于半空,向下瞧去!

只见海面上自己刚才冲出之地,已是出现一个巨大的海漩涡,疯狂向里吞噬着海水!任凭那海水骇浪滔天,只但临近那漩涡口,便是呼啸中不见了踪影!

叶华后背冷汗涔涔,若是自己晚的半分,后果可想而知了,这海底秘道以毁,不知陶直是否逃出!

待得惊魂稍定,才转首四瞧,才发觉天地之间雷声轰鸣,飓风呼啸!

高空中千百道的银雷闪烁,电蛇蜿蜒,更有煌煌电光不断向着海面击来,轰烈声中,激起千百丈高的海天巨浪!

远处天地之间,数百道白­色­气柱直Сhā云霄,宛若天龙吸水,旋转而上,每一根气柱周围十数里,皆是形成巨大的白­色­气团,缓缓绕动,向着中心汇聚而去,天宇中除了那银雷炸裂之声,便是这漩气团的低沉呼啸之声!

叶华何时见过这等天地奇观,只心魄撼震,骇然­色­变!

呆立半晌,方才醒悟过来,这便是那‘狂暴之海’的中心处了,空间罅隙海底秘道形成之所,便是再那些海龙卷风附近,借助这些天地造化之力,方或能侥幸进入其中!

叶华深吸一口气,手掌微摊,显出一颗栲栳大的圆润明珠!正是此前擂台比试获胜,那东沙岛岛主赠与的“天罡银甲”!

内元微微运,那圆珠忽的明光大放,霞光微闪间,半空中已是出现一套赤金灵甲来,凤翅金冠、锁子鳞甲、虎头心镜、踏云战靴!

叶华微喜道:“这便是那‘天罡银甲’么!?果然不凡!就是不知这‘天罡银甲’灵效如何?对那些空间绞力,又有多少抵御之力!”伸手一招,那赤金灵甲金光一闪,已是穿在身上!一股厚重之感随即传来!

叶华心下略赞,身形掠动,直向那远处的海龙卷风遁飞去!

未出片刻间,叶华便以是临近一处海龙卷风,愈是临近,才愈是发觉这海龙卷风的可怕,狂风怒号间,犹若万兽齐啸,凌厉风劲击打在身上,身形已是有些飘摇不稳,若非勉力疾飞,加之灵甲保护,只怕瞬间便是被飓风打成了碎片,狂吸进那旋云之中!

那空间裂隙海底秘道若是形成,海面定是发出异常的犹若闪电般的白芒,到了此时,方能凭借这“‘天罡银甲’和那‘雷光令’进入其中,只是那‘空间裂隙’和那‘海底秘道’通往何处,那只有天知晓了!”

这“雷光令”虽是能指引其方向,却也只是大概而已,叶略想了片刻,仔细搜寻半晌,只等了小半个时辰,那海面却是丝毫未有那‘空间罅隙‘的痕迹!

心下微微失望,抬首一瞧,却见远处一更加猛烈的海龙卷风肆虐移行当中!

心下一动:“那处海龙卷风威势更胜,说不定出现这‘空间罅隙’的几率更大!

当下身形一荡,奋力遁飞出来,向其飞行了过去,只是待得到了那处海龙卷风出,寻查半晌,却依旧未有那空间罅隙海底秘道的踪影!

无奈之下,只好又重新遁飞向另外的海龙卷风,也不知找寻到第几根时候,只见的此处海龙卷风已是极烈,大有远胜此前之势!立于天地之间的海龙暴风柱隆隆然,威势已是无以复加!

叶华心下顿时热切起来,暗道:“若是这里还没有!那这空间罅隙可是难寻了!”

但见半空中的白­色­气云中已是布满银­色­雷团,电蛇狂舞般蜿蜒不定,迅疾下击!海面被那电蛇之力一击,加之那风暴之力一撕扯,顿时白芒一闪,显出一黝黑的狭长黑洞来!

叶华心下一喜,道:“就是这里了!”身形刚欲动弹,那白芒黑洞却已是消散开去!

叶华一怔,立时醒悟,这空家罅隙转瞬即过,迅疾无比,还需把握住时机才好!

身形一降,缓缓降临海面之处,静静等候一新的空家罅隙形成!

果然未过片刻,又是百十团的大银雷打将下来,轰然声中已是击在海面之上,海龙卷风随即一猛烈无比的飓风卷了过来,海面上登时出现一远胜方才的狭长白芒!

白芒微微一裂,当中又是显出一黑黝黝光斑!

叶华猛喝一声,手中雷光令蓦地一亮,电光闪烁间,叶华身形已是急扑进了那黑­色­光斑之中!

只是他却不知,他身上那块从无名岛上夺来的“玉信笺”,不知为何蓦地红光大放,陡然间散发出一股异常强烈的波动!

本是稍纵即逝的白芒黑斑竟是受其影响,微微顿了一顿,随即竟又是显出一丝诡异的嫣红,只闪得一闪,三者俱是消失了踪影!只剩下了那依旧波涛澎湃的海面!

第二百零八回 紫府瑶池(上)

第二百零八回紫府瑶池(上)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十五)

待得叶华睁眼瞧时,四周只是一团乌黑寂静,叶华低声喃喃道:“这里难不成便是空间罅隙么?”

伸手一弹,一团紫火飘荡而出,顿时四下一亮,显出一个波光粼粼的通道来!竟是和此前通入这“狂暴之海”的海底秘道一般无二!

叶华心心下微微一喜,知晓自己已成功闯进一条“海底秘道”!只是不知刚才那‘雷光令’发挥效用没有,这条秘道是否又是通往那寒都!”

一念起寒都,心下莫名一热,仿佛这条路前面,忽的看见一个红衣少女,正斜依花树,嫣然笑道:“小师弟,你怎么现下才来…!”

叶华心下只又是欢喜又是羞促,口中不由道:“师姊,我…”

刚一说罢,心下才不由猛然一惊,立时转醒过来,脸上一片火热滚烫,羞赧之极:“刚才自己竟然情不自禁,脱口叫出师姊来,这可是…!”

抬头瞧了瞧黑黝黝的前方,低声祝愿道:“上天垂怜,但愿我此次能见到师姊师父师兄!”

祝告半晌,叶华身形才忽的急掠,化作一道白光向着前方激­射­而去!

那海底秘道虽不住蜿蜒曲折,所幸没有岔口,倒是省了费心摸索了!在这漫漫无际的海底秘道中遁飞半晌,忽觉的眼前这条海底秘道不正是自己的修行之路么,始终都是自己一人独行,没有同伴,没有言语,有的只是清冷和孤独!”

也不知几个时辰过去,那海底秘道已是逐渐转为平直,叶华遁速更加迅疾,心中逐渐热切,只恨不得那出口就在前方,自己能立时从中遁出!

却是又禁不住的微微激动,激动中又带着稍许的惧怕,却从不敢想,假若这条秘道若是没有通往那寒都,自己可又是如何可好!

又是个许时辰过去,那出口却仍未有出现,叶华心下才逐渐不耐,暗道:

“怎的这海底秘道如此之长,只怕自己已是飞遁出千里地了!这秘道的另一端真的是那寒都么!?现下自己可是每一刻都觉得度日如年,异常煎熬!!”

这一遁飞,又是百十里路过去!这海底秘道才逐渐的转而上行,叶华内心亦是随着那秘道的上行,逐渐怦怦乱跳起来,只觉嗓子发­干­,脸蛋发热,浑身甚至微微有些颤抖!

未出片刻,前面秘道果然显出一红­色­波光,正是这海底秘道的尽头出口之处!

叶华身形一缓,已停立在那虹光之前!默默盯看那虹光半晌,心下不知为何反而没有初始的那种激动、欣喜、害怕之意了!只想立时穿过去瞧一瞧,这里可是自己欲要抵达的地方!

当下深吸一口气,身形晃动,已是化作一道白光,从那红光出口遁飞了出去!

待得叶华眼前一亮,只见得周围翠鸟喧鸣,泉声淙淙!远山含黛,近水幽清!正前方亦是一片百十亩的花海!

有诗赞曰:

“万花丛里,燕瘦环肥;

杂花红紫,冶丽无恃;

矜­色­争艳,错杂如绣;

艳冶如笑,落英满袖;

缤纷馥郁;暖晕熏人;

宛如粉黛罗列,极妍尽态当中!”

虽是美景当前,可哪里有一丝都城的影子!叶华心中不由一震,宛若猛敲上来一个大锤,脚下不由微微踉跄,面­色­转为一阵煞白,低声喃喃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好似有几分熟悉?这…这可绝非那寒都!”

只觉心灰欲死,止不住的向下沉去,掉入了一个无底深渊,禁不住的摇摇头苦笑道“不想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费了这般大的气力,这海底秘道竟然把我传送至一无名之地!”

叹气半晌,方身形掠动,向着前面的高峰上遁去!待到的那山峰上,四下遥望,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自己入所处竟是一个方圆百十里的大岛,岛屿周围海面上却是弥漫着浓密白雾,丝毫看不见远处情形!那浓雾之中还似隐隐有银光闪动!不知是人为布下,还是天然形成!

自己所站立的高峰竟是一岛之中央,亦是其最高峰!

叶华面­色­变了变,身形退回那片花海,瞧了几眼,心下暗道:“怪不得刚才觉得熟悉!?原来当初自己在玉象峡,遇见那李若兰和李凝月两位师姊之时,不也是在这么一片花海么!

自己本是去寻那‘伤情情花’!可是后来为救两位师姊,激斗那黑衣老者,昏死过去!等再醒过来之时,自己身上却是多了数朵‘伤情情花’!会是谁放于自己身上?难不成…难不成是李凝月师姊么?”

心下胡思半晌,方叹了口气暗道:“假若…假若真是她,她这是何意?可若不是她,绝无可能是别人了!她乃绝代佳丽,神仙姝­色­,又怎么…!唉!算了,我莫要异想天开!还是离开这个岛屿要紧!”

身形一荡,已是到了半空之中,刚欲向着岛屿边缘遁飞过去!便忽的听见一阵奇异之音响起!隐隐若钧天广乐,黄钟大吕之音!

叶华心下一惊,四下搜寻声音发出所在,却不想怀中猛然嗡的一声,随即红光一闪,已是飞出一物,飘荡半空!

这一下大是出乎意料,饶叶华素来胆大,也是骇了一跳!

惊急之间忙向其瞧去,那红光大放之物却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此前得来的那块“玉信笺”,上面载了‘《南华真经》内六篇’所在地得信息!后经陶直推测,那地方或正是‘鬼岛’!”

那“玉信笺”红芒又是一闪,便是向着远处激­射­而走!

叶华心下诧异,身形微晃,已是急追了上去,暗忖道:“这‘玉信笺’果然是大有诡秘!并非只是有载字信的普通明玉!怪不得那巨汉大费周章的寻来!我倒要看看它要去往何方!?”

那“玉信笺”不住低声嗡鸣,发出呜呜的竹萧之音,似是与那黄钟大吕相互呼应!所散发的红芒竟是愈来愈强!遁速已是更有加快之势!

叶华遁速亦是加快,只片刻间,便以是遁出数十里,眼见前面显出一座碧秀山峰,那“玉信笺”红光一敛,却已是亭半空!

叶华轻咦一声,心下喃喃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玉信笺’怎么又是停于此处了!?”

正疑惑间,便见眼前碧秀山峰忽的霞光微闪,景­色­幻动,竟是凭空出现了百十座的楼台亭榭,宫阙廷阁!无一处不是华贵高雅,富丽裔皇!

本是若隐若现的黄钟大吕之之音顿时清晰起来,听其来势,竟是从哪些楼台亭榭,宫阙廷阁中传出!

叶华已是惊叫出来:“须弥神术?难不成此处有一隐秘空间不成!?”

惊然半晌随即一喜,低声道:“既然有楼阁,想来便是有修士于此修炼了!”

身形一动,已是将那“玉信笺”捞在手中,向着那些楼台掠去!

谁知遁飞半晌,眼见的那楼台亭榭,宫阙廷阁就在咫尺,离之不过数里,可是无论自己如何遁飞,那些楼台亭榭,宫阙廷阁却始终在前方,无法抵达!又好似是不存在一般,飘飘渺渺,虚幻之极!

叶华心下骇然,身形一凝,已是知晓眼前所看大非寻常!只怕未必是“须弥神术”“芥子空间”这般简单!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微微想了半晌,方是向着地面上落去,待得在一巨石上站定,又将‘玉信笺’放在眼前,仔细打量半晌,此时这‘玉信笺’却已是红芒敛去,看去并无丝毫异处!

叶华叹了口气道:“这‘玉信笺’倒地有何古怪!?径直飞往这里,可是有什么缘由?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呢?”

仔细查弄半晌,始终未有发现什么端倪,才无奈将其收起!

此时已是这时天气也渐渐黑暗起来,一轮明月正从东山脚下升起,赡魄始生,明辉四­射­!过的半刻,明月便以是升上了树梢头,只见的明月千里,清澈如昼,只有十来颗疏星闪动,月光明亮,分外显得皎洁。

叶华呆立半晌,看着那明月忽的发了痴念,心下忽的想到:“不知凌云儿师姊可也是看的见这明月清辉?她可又是知晓,我于此可是念着她…!”

正痴想间,怀中那‘玉信笺’却忽的又是红芒一闪,缓缓飘荡出来,对着高空中的明月,亦是寒辉四­射­,华彩流光!

叶华微微一愕,透过那“玉信笺”恰瞧见头顶本是明辉澄静的皓月,当中却是显出略淡淡的斑影!

叶华不由道:“那难道是月亮当中的山河社稷­阴­影么!?”还未说罢,那“玉信笺”忽的一飘,已是迅疾向前飘去!

只听得“啵”的一声闷响,远处飘渺的楼台亭榭华光一闪,半空中显出一层淡淡的禁制波动,徐徐打开!

叶华心下一喜,顿时明悟,叫道:“难不成这‘玉信笺’需要借助这明月之力才能打开这神奇禁制么!?”

当下身形微掠,已是向着那打开的禁制急速飞去!

第二百零九回 紫府瑶池(下)

第二百零九回紫府瑶池(下)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十六)

果然待得一穿过那层禁制波动,异常­精­纯的天地灵气扑面而来,顿时心神一清,舒适无比!

叶华心下欣喜,身形微掠,已是降到了前面的一座华美朱亭内,停身四望,只见的周遭百十座的的楼台亭榭无不是异常­精­美,富丽高雅,心下已是对此间主人生出几分慕佩!

等了片刻,始终却是未有什么修士出来相见,心下虽感微异,却是不敢造次乱闯!

当下朗声喊道:“在下五台一脉弟子叶华,前来拜访!失礼忧扰之处还望恕罪!”

谁知等了半晌,除却自己的朗声空谷回响之外,却并无其他人声响!

叶华心下纳罕道:“难不成这里主人没有在么,外出出游了么!?”

头顶半空中那旋转不定的“玉信笺”嗡的一声,却又是失去了光彩,回落到了叶华手中!

到了此时,叶华才是确定,这“玉信笺”已是通灵之物,仿佛故意是引领自己到此处一般,难不成这里大有什么玄机么!?还是此处对这“玉信笺”冥冥中召唤,自己才是跟随至此!

想了半晌,却是丝毫头绪未有,摇摇头暗道:“既然此处没有主人,那我便放肆探寻一番了!”

略一扫视,但是见得那群楼台亭榭正中,却是一金碧辉煌高大的廷殿,一看便知,那廷殿乃是此处最重要之场所,或正是此间主人所居住!

当下身形微动,已是掠了过去,待得接近,才见的这廷殿华美高大非常,殿高十丈,占地四五十亩,玉柱金庭,瑶阶翠槛,珠光宝气,耀眼生辉。

殿前一座白玉平台,高约丈许,尤为壮丽。石台上立着一两三丈高的汉白玉石碑,不知上面刻写着什么!

叶华身形一降,已落在那石台之上,抬头向那石碑瞧去,不由念道:

“紫府瑶台”

“‘紫府瑶台’?这是什么地方?怎的我从来未有听闻过?”叶华一讶,又是仔细端详半晌,方绕过石碑向那廷殿走去!

抬头只见那廷殿上面匾额写着古体“玄妙观”三个大字!

待得一进入那廷殿,殿柱排列,纵横成行,内外一致,共有九列,每列九柱,合九九八十一之数,四周檐柱为八角玉柱,柱基为莲花覆盆,共三十六柱!

廷殿正中又一丈许见方的石台,上面立着一铜鼎!

正面与左、右各踏跺,周以青玉石勾栏。那石台基仅南面东、西梢间及尽间有石栏,与铜鼎石栏贯通,华版雕刻极细,内容有人物、走兽、飞禽、水族、山水、云树、亭阁等,极为古朴生动!

叶华心下不由微微一动:“这铜鼎丝毫看不出有灵气波动,难不成不是什么灵宝,只是普通器物而已!?”

心下忖度半晌,却是不敢伸手乱动,只继续向前走去,抬头一瞧,大殿正中供奉的乃是三清神像!

正中为元始天尊,手持圆珠,象征洪元;东为上清,是灵宝天尊,怀抱如意,象征混元;西为太清,为道德天尊,手持宝扇,象征太初。

“原来是这里是一座三清殿!想来这里乃是一位道家修士了!”叶华低声喃喃道!

仔细查看半晌,才看清廷殿周围墙壁上刻画这一副“朝元图”!

以南墙的青龙、白虎星君为前导,分画有天帝、王母等二十八位主神朝拜三清。围绕主神,二十八宿、十二宫辰等天兵天将亦是在画面上徐徐展开。

画面上的武神骁勇骠悍,力士威武豪放,玉女天姿端立。整个画面,气势不凡,场面浩大,人物衣饰极富变化,流畅­精­美。

这人物繁杂之场面,神彩之集中尽皆于近三百位天神朝拜元始天尊礼仪中,因故称为“朝元图”!

叶华盯看半晌,却是看不出所以然,微声叹道:“这‘三清殿’如此富丽堂皇,不知是何意!?此间主人不知又是去了哪里?”

又是在这殿内搜寻半晌,却是未有什么奇异之处,便是回身缓缓退了出来!

飞身掠去,向着那廷殿傍边的阁台香榭寻去,也不知几个时辰过去,此间的建筑已都被其探寻遍,只是些再正常不过的寻常楼台而已!

惟独令人惊异疑惑的便是此间竟然未有丝毫人迹,好似这里从不曾有人住过一般!

叶华心下暗道:“难不成真是没有修士于此么!?这可是奇了?真若如此岂不像那传说中的‘鬼都’了!”

一念道此,身上不由激灵灵打了几个冷战,不由向四周急瞧了瞧!

脑中一转念,忽的又想起当初陶直所言,那“鬼岛”的种种诡异之处!现下与这里相比,那华美的楼台亭榭,黄钟大吕,更还有海上的浓密大雾!不正是和这里相符之极么!?难不成这里便是那“鬼岛”?

叶华几乎要跳了起来叫道:“对了…对了!不错!不错!这里一定是那‘鬼岛’,怪不得那‘玉信笺’显出如此灵异之象!”

心里虽是喜忧参半,还有稍许的惧意,现下却只想洋洋自得哈哈大笑:“那东海不知多少修士欲要前往探寻那‘鬼岛’,却是无一人能抵达!却想不到如今让我一个不过七宝境界的小子探寻到了!哈哈!我真还是走了狗屎运!只是…只是这种运气不要也罢!”

心下大乐半晌,方忽的想起:“自己竟然到了这鬼岛,可是又如何离去,这可是难了?难不成自己一辈子便要困死在这里么!?不过倒也是有人作伴,便是那廷殿的三个老家伙,三尊三清神像!倒也是不辱没了自己!”

想到此却不由扑哧一乐,心下又道:“自己若是破解不开那‘血乌六咒’,最多只有三年可活,若是三年内无法离开,自己也只有殒命于此了!不想临终前倒是找寻到这么一个好场所作为埋骨之地,倒也是不枉了!

哈哈,只是待得千百年后,后人发现我的尸骨,还定以为我便是此处的主人,将我供奉起来,可是不免笑死我啦!”

随即摇摇头乐道:“那时我不是已经死了么!哦,我定是黄泉下有知,再笑死一会!那是死上加死,死的更是无以复加了!”

一路胡思乱想,随便逛起来,念道:“那‘玉信笺’所言《南华真经》内六篇是在此处!怎么我却是丝毫踪迹也是未有发觉!?我得瞧瞧,这有什么厉害之处?为何那瀛魔巨汉和那驼背老头耗费大气力只便为了寻它!”

伸手掏出怀中的“玉信笺”,又是仔细端详半晌,方抬手一指,一股­精­纯灵力元力俱是注入其中!这‘玉信笺’本已是炼化!此前却是未有发现什么异常!此刻看来还需好好琢磨才是!

本是晶莹剔透的“玉信笺”顿时发出一层翁润之­色­!清鸣声不断!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华才霍的睁开眼叫道:“咦!这——”

一惊间随即又是一喜道:“果然暗藏玄机!怎么开始时并未有发现!难不成是那明月之故么!才发生此变化!”

原来那“玉信笺”此时内元注入半晌,竟是宛若活物一般,传递过来一丝灵识之力,这绝非普通“玉信笺”所有的功效!

这“玉信笺”中的“灵识之力”想来是当初被那驼背老者危急之间将其封印住,以防那几个瀛魔兵士贪图此物!只是以为这不过普通传递消息的“玉信笺”而已!

只是这“玉信笺”又是那驼背老者哪里得到的?他又是如何知晓那《南华真经》内六篇的消息?

这“玉信笺”能受这“鬼岛”的召唤,难不成便是从这岛屿流出去的么?偶然间被那驼背老头得到!或是他从别人手中夺来的!

心下虽是无数的疑窦,此刻却低笑道:“唉!这便不是自己能知晓的了!不管他从何处得来,最终还是落入我手中!哈哈!也算是我为除灭瀛魔做了些许贡献!”

脑中灵识一扫,已是侵入了那“玉信笺”,只觉脑中一热,仿若被冬日暖阳暴晒一般!

一股暖流在脑海中盘旋不定,只一个晴朗声音道:

“吾为东海‘紫府瑶池’元妙真人!得传上古《南华真经》内六篇,一生杀伐无数!今飞升在即!遗宝于东合府!传此信符,望有缘得之!入我仙山,得我宝经!杀尽天下不信不义之徒!”

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於光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於泽也,不亦劳乎!圣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宝经,吾其去也!”

前面言语再是简单不过了,可是后面是何意,叶华却是丈二和尚摸不头脑,只听得稀里糊涂,云里雾绕!

“好似是什么‘太阳月亮出来,而小火把还不熄灭,它的亮度,要和日月争辉不是太难了么!及时雨降下,还要灌溉田地,对于滋润禾苗,不亦徒劳么!圣子如果成了君王,天下一定大治,而我还徒徒站居,我自己感到惭愧之极,请允许我把宝经交给他!’只是这‘圣子’又是什么东西!?”

叶华纳罕半晌,那暖流便已是缓缓消散!逐渐不见了踪影!

叶华心下念道:“这‘玉信笺’竟然是此处的‘信符’!怪不得如此诡异!那廷殿既然是中心,想来那《南华真经》一定是藏于其中了!”

当下身形一飘,又是向着那廷殿急速掠去!

第二百零十回 太液池

第二百零十回太液池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十七)

待得叶华到达那廷殿之时,天­色­已是微亮,东方天宇露出一丝鱼肚白,隐隐透出红影。

叶华巴不得早些天明,在那白玉石台上站立稍许,一轮朝日已现天边。一边是红日半规,浮涌天未。一边是未圆冰轮,远衔岭表。遥遥相对,同照乾坤。横山白云,飘荡无际!

叶华志在早些觅得那《南华真经》,无心观赏日出!刚欲走进那廷殿之内,忽闻的那黄钟大吕之音又是悠然响起!

心下一惊,循声看去,那声音发出之所却正是那廷殿之内,当下急步走进,却见那廷殿当中的那铜鼎霞光狂闪!那黄钟大吕之音却是从那鼎身上传出!

地上的那汉白玉石台上面华雕的人物、走兽、飞禽、水族、山水、云树、亭阁,随着那浩音,仿若活过来一般,化作形形­色­­色­的虚影在半空中旋转不定!

心下骇然间,抬头一瞧,原来是朝日的一缕真阳之光,不知如何,竟是从廷殿顶上折照了下来,正好笼在那铜鼎之上!那铜鼎发出此异象,或正是清阳之故!

叶华未敢上前,站立十数丈之外,呆看半晌,心下才微微一动,手中轻点间,那“玉信笺”已是漂浮而出,向着那铜鼎缓缓荡去!

心下微微紧张道:“假若这‘玉信笺’果是此处信物!那对着铜鼎或有意料不到的效用!”

果然,心思未甫,那“玉信笺”便是清鸣一声,欢快之极迅疾逝入那铜鼎霞光之中!

只听的那铜鼎发出的黄钟大吕之音猛然一涨,清越激弘,直上云霄!

半空中绕转不定的虚影顿时一凝,向着那铜鼎扑去,那铜鼎霞光微微一灿,随即便是徐徐消散!

只听的轰隆隆之音,那铜鼎玉台竟缓缓的向地面降沉下去!片刻间便是形成一个数丈见方,数尺来深的玉池!

叶华早已是瞧得呆了,竟是未想到这铜鼎石台竟是发生这般异变!过的半晌,轰隆之音逐渐敛去,最后终于消散不闻!种种异象才是彻底消散不见,廷殿中又是重归异样的寂静!

叶华轻移脚步,缓缓上前,待离之还有丈许,向那玉池内一瞧,那玉池竟是波光粼粼,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汪清水泉来!

池水中立有三座尺许高的假山,分绕着池水中心处,池水中心底处却静放着一颗璀璨圆珠!

在池的东侧刻石为鲸,长数尺许,池的西侧有两个小石龟,各长尺许,池底还有许多许多金石克制而成的龟、鱼和珍禽异兽。

玉池前高出地面寸许的石台,上面刻着“象­阴­阳津液以作池也”“太液池”数语!

叶华不由大奇,暗道:“这玉池是‘太液池’么?那池水中心的白芒圆珠倒是有些奇怪!那《南华真经》怎么却是毫无踪影?那三座小山又是什么东西?”

直看了半晌,方是略有醒悟,那这“太液池”想来是象征着日出于汤谷,浴于咸池,至虞渊而日暮了!那三座小山则是象征瀛洲、蓬莱、方丈三座仙山!倒是暗合神话传说中场景!

想通此节,叶华不由嘿然笑道:“看来我虽算不上是聪明绝顶之资!却也是差不了多少了!比之…。比之…亦是不遑多让唉!只是可惜,天妒英才…!”

围着那玉池饶转了数圈,却是未再有什么异样之处了,又伸手轻轻触了触那水面,除却传递来一丝丝元气之外,那池水也并无特异之处!

到了此时心下才逐渐放宽,微舒了口气,只觉浑身微微酸痛,一丝疲倦之意涌上心头!细细一算,自从自己闯入那海底秘道,激斗龙鲸魔鲨,再到那狂暴之海,又通过这空间罅隙,来到这里!数日来可是未得丝毫休息!

摇摇头,低身坐在那玉池旁,盯着那清澈见底的池水,心下忽的动了奇念:“这‘太液池’池水如此清澈,倒是可让我痛快之极的洗上一个澡了!只是这池水不会再生古怪罢!”

心念一起,便是再也止不住,反而益发的高涨起来,当下顾不得疑虑,将外衣长袍脱去,纵身一跃,“噗通”一声,已是到了那池水当中!

只感浑身微微一凉,一股极清舒之感涌上心扉,极是惬意!眼见得那一座假石山离之自己不过尺许,伸手微微一推,却是纹丝不动,想来三座石山是与玉池或是一体之故!

又是掬水拨弄半晌,方不由放声大笑起来,双手忽的划动,身形宛如一条游鱼,向着池水中间荡去!

几个划动,便是到了那池水中央,池底那颗圆珠放出的白芒却是随着池水波动,光芒亦是明灭显闪,反而为这玉池更加了一丝绚丽好玩!

畅游了半晌,疲惫尽去,玩­性­却也逐渐落了下来,身体从水中站起,便欲从水池出去!

低首一瞧,却恰瞧见那颗池正中的玉珠,正耀耀生辉,莹莹欲活!

心下喜爱,不由伸手去捞,本想这颗玉珠定然也是如同那三座假山一般,与这玉池乃是一体,无法移动,却不想手中微微一沉,那圆珠竟是随手而起!

这可是大出乎意外,还未等叶华明白过来,手中那颗圆珠蓦地毫芒大放,耀出一团刺眼白芒来,双眼不由一闭!

心下急叫不妙,浑身却是忽的一紧,已是丝毫动弹不得,随即一股浩瀚之极的­精­纯元气宛若惊涛骇浪一般狂涌而来!

这本是陡然间发生,快的犹若电光石火,惊怒间内元已是狂运急转,浑身­精­光闪灿,“大明度身”竟是运到了极致!

本想能一挣而开,谁知只凭的如何狂运内元,周围却仿若数座大山紧压而来!自己竟始终无法动弹分毫!

只即便是数座大山压到,以自己现下‘大明度身’修到的第四层境界,也能撼动其三分!可现下如此异况,实是从所未遇!

骇异间向四周瞧去,但见的此时周身的太液池池水已是翻涌如沸,蒸腾着浓浓雾气,竟是无比­精­纯的天地灵元之气!若是常人平时能得到其中稍许,定如获至宝,珍而视之!

只是现下情形却是糟糕之极,糟糕之至!这太液池池水内天地灵元如此磅礴浑厚,浩瀚无际,却绝非叶华所能承受!

叶华心下惊急,叫苦连连:“这池水天地灵元怎么忽然之间变得如此浓郁充沛起来!现下向自己体内狂涌而入,只怕片刻间,自己丹田便是承受不住,爆体而亡!可偏偏自己却又是无法从中逃脱!这…这可如何是好?”

无奈之下,当下却只有拼命一搏了!微一咬牙,功法忽变,体内已是急运“六元妙天如意大法”起来!

这功法本是逆脉行功,能引动外周元力进入体内!到如今,不知到少次对敌,自己便是凭借这功法侥幸逃得一命!可现下行功,那涌入体内的内元不免更是迅疾!这绝无异于飞蛾扑火,只是是不是自取灭亡,还要过的片刻才能知晓!

不过眼下叶华却是顾不得此,只感那涌入体内的内元,已是更加迅猛的向着四肢百骸三百六十一处大­茓­冲荡而去,形势却是危险之极!

人体内本是十二经脉、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加之奇经八脉,共同沟通全身各处!

大千世界,万种功法,行功千变万化,可任你多厉害、多高深的功法,全身经脉也是无法一一行运至遍!总有平时行功内元不到之所!

现下叶华于这“太液池”中,所遇情形却是与之迥然不同,因全身浸泡这灵元池水中,浑身各处要­茓­经脉俱是涌入滚烫内元,似身处洪炉,似乎每处大­茓­之中,同时有几百枚烧红了的小针在不住刺入,剧痛无比!

又若数十个修士同时从周身各处催入内元一般!这同时按摩挤逼他周身数百处­茓­道,他内内外外的真气激荡!

那“六元妙天如意大法”虽是能将全身经脉的内元化于体内,可是如此源源不断的内元却也逐渐承受不住!那丹田内的的金丹此刻在这股浑厚无极的内元激荡下,竟是逐渐出现破溃之势!

叶华只觉口­干­舌燥,头脑晕眩,自己身形膨胀欲爆,已是到了不得不宣的地步!只怕片刻间,势必肌肤寸裂,焚为焦炭。亦或便是被这股猛烈内元炸成了飞灰!当下顾不得其他,一股劲势直向着往日未有冲破的气海血脉阻碍之处冲去!

耳内只轰的一声巨响,浑身巨震中,几乎晕厥过去,随即体内又是几声轰声直响!扑哧一声,已是张口喷出了大口鲜血!

可是体内随着那口鲜血喷出,竟是内息经脉一顺,身上数十处玄关一一冲破,本是凝滞滞涩的内元竟忽的畅通无阻起来!只觉全身脉络之中,有如一条条水银在到处流转,舒适无比。

丹田似是感受到变化,亦是轰然直响,陡然间其间储存浑厚若海的内元元力亦是激荡起来,加之源源流入的太液池的天地灵元,两者一合,直向着四周的丹田壁垒冲荡而去!

片刻间,丹田竟是扩大倍数有余,金丹猛然一爆,化作金­色­星云徐徐旋转,逐渐逐渐愈来愈盛!

到得最后最后星云一凝汇,已而成为鹅蛋大小的金­色­圆珠,隐隐显露出七层光晕,这金丹已成便已是七宝七境界了!

原来刚才危急之间,叶华被那太液池的灵元冲撞,不由自主突破了那七宝六境界桎梏,已是经历了一番修道练气之士一生最艰难、最凶险的关头!虽是生死成败,悬于一线,却已然大功告成,水火相济,龙虎交会。

第二百零十一回 境界

第二百零十一回境界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十八)

他修习六元妙天如意大法已有数年,虽然得窥天下最上乘功法的奥秘,但以未经明师指点,只是自己暗中摸索,体内积蓄的内元越储越多,却不会导引运用以打破修炼颈瓶大关。

前些日子自己便以是临达这突破关口,却不想到了今日才是正式将其引发!

本来不加引发,倒也罢了,那太液池内德­精­纯元气却是至灵至纯,一经加体,犹如在一桶火药上点燃了药引。偏生他又身处池内,激发了的内元无处宣泄,反过来又向他身上冲激。这才侥幸突破至那七宝七境界!

现下那太液池内的浑厚天地灵元依旧灌注而来,但见的叶华气息竟是不断上涨,未过得小半刻,竟是以直达七宝境七境界初期顶峰!那上扬气势才算停歇了下来!

四周的太液池池水也不知为何,霞光已是弱了许多,待得最后忽的闪了一闪,那池水便是逐渐凭空消散了去,半空中浓浓的灵元之气,亦是逐渐消散,慢慢不见了踪影!

待得涌入体内的灵元已是逐渐微不可察之时,叶华才睁眼外瞧,只见周遭的太液池不知何时已是消失不见了踪影!自己却是站在一玉台之上!若不是手中依旧拿着那颗圆明珠!还有周遭耸着三座假山!叶华还真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现下回想刚才经历,当真是生死一线边上遛过,只怕一个不小心便是走火入魔,焚身而死!

叶华微叹了口气:“不想这太液池果然大有古怪!若不是我…我皮糙­肉­厚,只怕便是烤成…烤成…!”一时竟是语塞,想不出合适比喻,若是比作‘烤­乳­猪’,可自己那有那般­肉­质鲜­嫩­!若是烤全羊,自己岂不是要全身臭烘烘的羊­骚­味道了么,咦!这可是万万比不得!

随即摇摇头,心下暗笑,身形一掠,已是跃下了玉台,他却是不知,刚才这等机缘自来无人能遇,而这太液池一毁,此后也再无人有此巧遇了。

叶华拿起那圆珠,仔细瞧了半晌,暗道:“这颗玉珠大非寻常之物!还是待我炼化一看!看看到底有何奥秘!”

当下盘身坐定,此时随着进阶入那七宝七境界,灵识之力也是随之大涨,脑海中灵识之莲花本不过数朵,现下却已是达十数朵之多,竟是翻了倍许!

每一朵灵力之莲,皆是无比­精­纯的灵力幻化,现下用来炼化其它之灵器,比之以前却更加容易!

未过片刻,只见那圆珠华光闪现,里面却显出万千个蝇头小字!

叶华惊咦一声,随即喜叫道:“《南华真经》!这竟然便是那《南华真经》内六篇?!哈哈!这可真是得来不费功夫!大出乎我之意料!”

当下顾不得它,心神一沉,便是全侵入到了那圆珠当中,将那万千字细细览阅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华方睁开双眼,面上露出微微诧异神­色­,低首沉吟半晌,方喃喃道:“原来如此!这《南华真经》内篇中的第六篇载的竟是一门极为高深的炼体法门!

这一篇虽是内篇中第六篇,却不知可是那《南华真经》所遗失的那十九篇之一,还是那武当山玉虚宫所残存的三十三篇之一?只能日后向觉悟堂的周师兄请教询问了!”

列位看官,原来那《南华真经》的名头响彻寰宇,相传乃是道教祖师,号称‘四大真人’之一的‘南华真人’传下,分内、外、杂篇,原有五十二篇,乃由乃由上古时期逐步流传、揉杂、附益,至西汉年大致成形,然而当时所流传的,今已失传一十九篇!

如今所传三十三篇俱是藏在道山武当玉虚宫,现下天下修士一般认为,那内七篇是乃是‘南华真人’所做。外篇杂篇或是掺杂他门人和后来道家修士所成。而外、杂篇发展则纵横千余年,参杂黄老、历代修士后学更是形成极其复杂之体系。

且说叶华沉思半晌,忽的又想道:“此物既然是《南华真经》中的其中一篇,虽极其珍贵,却也算的上是广为流传!天下修道者,修习这《南华真经》不知何几!

可那瀛魔却为何非欲得此物而不可!难不成此物和他们还有什么关联!?其中定是有什么古怪,还待日后我再探寻罢!”

叶华刚一说出,随即摇摇头苦笑道:“日后?何来日后!说不得我便要受困于这‘鬼岛’,终老于此了!”

说罢回身一转,对着廷殿上的三清神像道:“三位老祖师!在下虽是佛门弟子,却对您三位老人家也崇慕的很!不敢怠慢!还请受弟子一拜!”说罢俯身拜了三拜,方摇摇头转身出了廷殿来!

待到了廷殿外面,向着碧空一瞧,只见的清阳高照,霞云朵朵,本应是说不出的闲散惬意,现下却是提不起多少­精­神了!

心下只念道:“传闻《道藏》中把道教最高境界称为‘三清’,即玉清、上清、太清。‘三清’各为至高洞天,各有天尊住持!故也有修士将‘三清’分为道家修练内元之三层阶段!

那些老道将天地宇宙生成称之为‘混沌之道’;亦是将其分之三阶段,即洪元、混元、太初。

‘洪元’即是­阴­阳未判、混沌无形之阶段;

之后,清阳之气上升而成为天,重浊之质下降而成为地,鸿蒙初判,此阶段为‘混元’;

待得万物资发,群物皆生,称“太初”!道家修炼功法脱胎于此,故亦有道家修士以其三阶段,喻之修身炼功之­精­深境界!”

正如那三座三清神像:正中为元始天尊,手持圆珠,象征洪元;东为上清,是灵宝天尊,怀抱如意,象征混元;西为太清,为道德天尊,手持宝扇,象征太初,便是这般道理了!

叶华随即又是想道:“这与佛国‘四圣谛’境界倒是类同!刚才那这《南华真经》中所言,若是将其所载功法修炼完全,直可达‘太清境界’,亦是那‘洪元境界’!

真若如此,这可便有通天之力了,只是想来天下之大,能达此境界者,少之又少,微之又微!”

摇摇头,又是看了这廷殿半晌,方身形一转,向着远处掠去!

也不知几万里外,东海上一方圆千百里的孤岛,煞气冲天,紫气弥漫,诡幻百变,岛正中高峰顶上,在一个万仞高峰顶上,乃是一座极高大华美的宫殿。

那殿位列正中,殿前一座白玉平台,高约丈许,尤为壮丽。

台上两侧却是站立十二位形­色­各异的修士,叶华当初所见那巨汉和那驼背老者竟是赫然在列!

平台正中却是一位白须老者,正双手向天,呢喃咒语!身前漂浮着径直尺许大小的水晶圆球!高空中不时闪现血­色­电雷光,轰隆隆之声不断!

那白须老者忽的伸手一点,半空中忽的打下百十道紫­色­电蛇,击在那水晶圆球上,那水晶圆球­精­光闪动,立时发出犹若太阳般的明灿白芒来!

片刻间白芒稍稍一敛,水晶球里却徐徐显出数个神秘之极的字符!

那白须老者双眼微微一眯,仔细向其看去,直看了小半晌,面上才逐渐露出一丝不解微愕之意,刚欲再向其打决施法,那数个神秘字符却是轰的一声,已是化作阵阵的光点消散不见了踪影!”

白须老者才不由面­色­微微一变,随即眼中陡然迸发出几丝怒意杀机来!

旁边那站立的十二位形­色­各异的修士却是急忙低头拜首道:“大老!不知这天象如何!?”

白须老者­阴­沉怒道:“天象所示,那‘鬼岛’上之物已是被人取走了!”

旁边站立的那驼莲尊者和那巨汉身形微微一颤,面上已是显出几分惶恐惊惧之意!

那白须老者转身向他们两人冷冷看来,­阴­沉声道:“鬼眼,你从头说来,到底是谁吧那‘信符’夺走了!”

那巨汉颤声道:“大老!我…我追踪到那东沙岛,碰见几个定海岛的修士,本以为他们便是躲得那那信符,可是…最后还是还是一个五台派的修士逃掉了!”

那白须老者脸­色­益发­阴­沉,冰冷声道:“那信符却是在他身上!紫阳血剑也是在他身上!是也不是?”说罢微一扬手,两朵白森森的火焰飘飘荡荡的向着那巨汉和那驼背仙翁激­射­而去!

明明那森白火焰轻缓之极,巨汉和那驼背老者亦可轻易躲闪开去,可两人却面­色­忽的一白,竟是丝毫不敢动弹,任凭那森白火焰燎在身上!

滋滋几声响动,随即一阵焦臭传出!那巨汉和那驼背老者却是痛哼一声,随即禁不住的颤动来!满脸的痛楚之­色­!

白须老者扭转身子,怒喝道:“那鬼岛上所藏的《南华真经》内六篇,何其重要,你们难道不知么!?若是现下我不责罚你等!待得见了德伽真王,只怕你二人连命都保不住了!”

那巨汉和那驼背老者急俯身颤声道:“多谢大老责罚!”

第二百零十二回 南华真经

第二百零十二回南华真经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十九)

那白须老者抬头看向天空半晌,才缓缓道:“这《南华真经》自上古传入我瀛洲,被帝皇赏赐给各大军府!万千年流传至今,亦是散佚不少!

若非德伽府真王天纵之才,一统瀛洲四域,六十七洲,二百一十四家诸侯国!集诸侯府所藏,那《南华真经》才不过四十九篇!还差六篇!本这一篇若是寻到,真王便已能凑够五十之数!那“无极魔功”便是能再上层楼!到时候,哼哼,想来天下之大,谁能御之?”

旁边众人均是赞叹慎笑道:“德伽真王功盖当代,泽被后世!”

那白须老者冷笑道:“你们只知那‘天凤真魔功’的厉害!却是从未体会过那‘无极魔功’的威力!殊不知那‘天凤真魔功’只是脱自于那‘无极魔功’的皮毛而已!”

众人又是急纷纷低首道:“我等皆是敬服之至!真王得此神功,实是天幸我皇!”

“吾皇盛世兮,千秋万代;

砂砾成岩兮,遍生青苔;

长治久安兮,国富民泰!”

那白须老者伸手微微一挥,冷道:“传下我令,速缉拿那五台一脉弟子!天蜂、血矛你二人督办此事!鬼眼,驼莲你二人带罪协办!”

“是,大老!我等定不负所望!”旁边一身穿红衣的妖娆女子和一冷峻青年急上前拜首道!

那巨汉和那驼背老者也是面­色­微微一喜,忍住剧痛,向前急道:“请大老放心!若是此次还让那贼子逃了!我二人愿伏诛于此!”

那白须老者面无表情道:“莫要老夫失望!”

“是!”

那四人身形微转,已是化作四道白光向着远处激­射­而去!

那白须老者看着那四人远去,低声道:“此事需暂缓向真王禀报才是!此番三路瀛军共伐寒洲!不想倒是我先立大功!不知另外两位大老,若是知晓此间消息!不知作何感想!”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叶华在那“鬼岛”之上已是停留两三日,虽是将那岛屿转遍,可除却那“紫府瑶池”之地特殊之外,其余并未再有什么奇异之所!

那海岛四周浓雾他自己亦是向外闯过几次,可每次均无功而返,甚至一次差点还迷失其中!叶华自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却也不敢再胡乱向外闯荡了!

是日,晴澜如镜,万顷无波,叶华又是飞临到那片百十亩的花海,只见的霞光一片,分外鲜艳。

叶华暗叹一声道:“此番若真是无法逃出,便是丧身于此,化为春泥滋养这些鲜艳的花朵也是不错!这也是我的福分!只是不知凌云儿师姊何时晓得!又可会来这里探寻一番!他又可会喜欢这里!?”

怔然半晌,才是摇摇头,伸手一弹,显出那颗载有《南华真经》内六篇的圆珠,又是仔细参悟半晌!

一日一夜便是过去,但见的叶华忽的惊咦一声,随即点点头,似是心有所动,竟是盘身坐定,双手其掐诀,按那圆珠上所载的功法缓缓运功起来!

这一运功,又是不知几日过去!

这一日,只见的叶华忽的张口吐气,一道青光徐徐生出,在头顶盘旋间,便是化作一隐隐约约的青­色­太极图案,向下一压,已是化作数缕青光散入体内不见了踪影!

那太极图刚一消失,头顶上却又忽的飘出一个血红­色­的“三足乌”,那“三足乌”身形微微一幻,已是化作两只相同之形!每一只均是清鸣一声,徐徐旋转半晌,血­色­方是黯淡了下去,逐渐化作了虚无!

叶华轻咦一声,睁开了双眼,刚才异象他自是亲身感悟到了!心下讶道:

“这‘二乌’之象,难不成已是受封‘二乌贤人‘之了么!?这倒是莫名其妙!上次自己斩杀‘血妖蝠’,受封入‘一乌贤人’!到现下可是有很长一段时日未有累计天功!我参悟这《南华真经》也算的是一件功德么!?哈哈!倒是未有听闻过!”

随即摇头又道:“真若是如此,那我日后若是收集这散佚的《南华真经》岂不是更妙!哈哈!”

笑了半晌,又低声道:“此篇竟是炼体之术,果然神妙!可惜这法决只是一部分!并非完整!想来欲要真正修炼至极致,还需收集完那《南华真经》五十五篇才是可能!”

想了半晌,方站起身,扭头向着身后看去,那里却正是自己从那“空间罅隙”侥幸进入这鬼岛的出口!却早已是无影无踪!

叶华叹然道:“此处的‘空间罅隙’并非像陶直发现的那条通往‘狂暴之海’的‘海底秘道’那般稳固,乃是随生随灭,且这条秘道并无岔口之类!否则我倒还是有从此间逃出去的可能!现下却是休想了!”

叶华沮丧半晌,扭头又看向了远处的浓密厚雾,暗道:“难不成只有从这里离开这鬼岛么!?可是这自己也曾试过几次,那浓密厚雾明显乃是一极厉害的法阵!

除非自己是那些‘玉华境’、‘太一境界’的大高手!或能解破这法阵!现下自己却是无能为力了!除非那‘紫府瑶池’还有什么未曾发现的破解阵法之道!自己才有一线生机!”

心下想定,向那“紫府瑶池”放下看了几眼,方身形微微一晃,化作一道白光是向着“紫府瑶池”­射­去!

片刻间,便是到了那紫府瑶池所在的高空之上,四下览看,只见的脚下所立矮山竟是宛若覆舟,对面的高峰仿似新月,两座山峰之间乃是一深凹,不知从何生出的天风激荡而来!

两座山峰之间却又有一条蜿蜒河流,待得到了那深凹之处,被那凸起的深凹口沿阻开,扰流而过!高空俯视,那河流竟是极其形似一条水龙,张口欲吞那山间深凹!犹若嘴中含着一颗明珠!

叶华瞧见此处不由心下惊奇,“咦”的一声,暗道:“自己虽是不懂那“风水之术”,可是如此明显的“水龙聚气”却最是明显不过!

及那“八风来聚”“东北炎风、东方滔风、东南熏风、南方巨风、西南凄风、西方廖风、西北厉风、北方寒风”亦是明彰之极!

愕然间,却又不住暗责:“怎么自己开始之时却是丝毫未有发觉!如此风水布局,大是诡异!”

身形微微飘动,待得缓缓渐落那山凹之处,只觉心神一荡,竟是生出几丝眩晕之感,不由暗暗吃惊,道:“此处果然有古怪!”心下已是生出几分戒备之意!

待落到那那深凹底处,只见那深凹不过数十丈宽大,四周皆是石壁,光滑异常,做灰白­色­,细细看去仿似还有几分荧光闪动,抬头一瞧,因有两边山石阻碍,头顶天宇亦只是见得片许!

那曜日却恰巧从两山间的夹隙穿透而来,仿若一道金­色­光柱恰将这里笼住!此时东边的白­色­淡月亦是毫无遮掩,瞧得清楚之极!

叶华暗道:“这深凹的设置的果然巧妙!虽是两旁有高山遮拦,可这太阳太­阴­之力依旧丝毫未有阻隔!能同时灌注天地元力,倒也是难得!

此地想来便是龙­茓­了,钟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汇聚这山脉河流的天然元气,来维持这‘紫府瑶池’的阵法禁制!若是将此处破去,说不定这‘鬼岛’之上的禁阵便会功效大减!或可逃出去呢!”

心下想了半晌,虽是略有几分犹豫,可是又一想:“为了被围困于寒都的师姊师父!也只有一试了!”

当下身形一纵,已是飞临半空,手中白练一闪,赤乌剑显现而出,遥看半晌,口中猛然一喝,遥遥向下急点,一道煌煌巨柱径直向下斩去!

“轰”

一声爆响,只见的山石爆裂,翻滚而下!

待得烟尘散尽,那两座山峦之间已是出现一条巨大的笔直沟壑!只有数百丈来长,数丈深宽!若不细看,还以为是山中幽幽深涧!

叶华心下亦是微骇自己一斩之威力!未曾想到自己随意一斩竟有这般威势!

低首看着手中赤乌匕,转而不由一阵微微欣喜,暗道:“若是数日之前,未有突破至七宝七境界之时,我便不能这般轻而易举的做到这般了!现下随手为之,不想威力竟是如斯!七宝七境界…果然…果然非同小可!

单不论内元增长倍许,便是躯体坚韧程度也是增长不少!想来我便是单凭­肉­体强横或也能做到这般!难不成是我修炼那《南华真经》之功么!?这可倒是意外之喜了!”

心下想罢,转首向那山涧石凹看去,此时那沟壑已是将那河流连通至那石凹处,未出片刻间,河中清流已是将那石凹填满!

高空中的的凛冽烈风忽的扰乱了起来,本是“八风来聚”的风势,显然是被破坏了!

叶华心下稍慰,回首转望,却是不由一惊,原来离之自己不过里许的“紫府瑶池”种种­精­美楼台亭榭竟是尽数隐去!丝毫不见踪影!想来此间还有其他禁阵已是发挥了灵效之故!

叶华暗叫惭愧:“若不是自己想要逃离此地!破坏了此间风水灵力!这‘紫府瑶池’也不至于再生异变!不知对这‘鬼岛’是福还是祸!”

身形刚欲飞遁而去,头顶天空却忽的一暗,竟是显出漫天的星辰璨宇,二十八星宿旋转间,各发出一道光华向下一笼,化作一星宿图徐徐向下压来!

叶华惊道:“大幻之术?”

手中赤乌剑已是化作一道匹练向着那星宿图斩去!本以为那星宿图应手破去,去不想剑光一荡,铛的一声巨响倒折而回!

“咦!这是!”

惊疑间,身形已是化作一道白光向着远处激­射­而走!

第二百零十三回 云谷老人

第二百零十三回云谷老人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二十)

待得叶华飞遁出千百丈,身形一缓,本想已是避开那星宿图,可是抬头向高空一瞧,却不由心下又是一惊!

原来那星宿图却是依旧正向自己头顶笼落,刚才明明遁出千百丈距离,却又似根本未有动弹一般!

叶华心下惊道:“难不成这便是禁阵之力么!看来并非是‘大幻之术’那般简单!还需全力抵御了”

手中紫光闪现,紫阳血剑已是召唤而出,紫虹微闪,便是急逾电­射­向着高空中刺去!

那降落的星宿图颤的一颤,随即轰的一声,化作千百点星星点点散开来!此时天­色­一明,又是恢复了朗朗乾坤!四周景­色­亦是复原如初!那星宿图虽是厉害,却也抵不住那地玄灵宝的全力一击!

叶华心下微喜,暗道:“看来这风水之地,也是被布下了禁止防护!如此说来,此处岂不是逾显得重要么!”

身形一荡,已是到了高空之中,四下一望,只见的“鬼岛”周围浓雾却是淡薄了不少!

海面上也似起了海风,虽不是甚急,可那白雾却是随之流转翻涌不定,不时化作缕缕白烟消散于海风之中!

叶华心下微松了口气:“果然那海上禁止与这风水之地大是相关!看这浓雾趋势,不出一日夜,便是消散殆尽了!到时候这阵法也便是破解了!自己便也可离开此地!

只是那通往寒都之秘道,却是丝毫头绪也未有!自己可又如何抵达那寒都,寻找师姊她们!?只待另想他法罢!”

目光闪动半晌,方身形一动,向着海边激­射­而去!

一日夜眨眼便是过去,海边浓雾果然将近散尽,本是散发着的无形波动亦是微不可查,叶华见此心下大喜,瞩目远眺,只见的东南天边处隐隐显出数座岛屿!

当下便不在迟疑,身形晃动,已是化作一道银光向着那天边岛屿激­射­而去!

所幸那禁制果真随着那浓雾消散而消减,阵法灵效不再!只片刻间叶华便是穿出那片淡淡薄雾禁制,待得闻得迎面而来的海风带来微腥的味道,­精­神才不由一振,心下暗道:“自己可算是离开那‘鬼岛’了!”

加快遁速,片刻间又是飞遁出数十里,待得回首遥望,原来那“鬼岛”所在之海域,却是一片虚无,偌大的岛屿却似生生的消失于海面!又似这里从不曾有过这么一个岛屿!

叶华虽是早有预料,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岛屿凭空消失,回想这十数日在那岛屿之的种种经历,仍不免心下生出一丝惆怅之意,暗叹道:

“既然从这‘鬼岛’逃出,日后却恐怕是再也无法前往一寻了!这鬼岛之上风景之美,景­色­之幽,宛若仙境!此时此景,倒是像极了那古诗文中的《桃花源记》篇章,那‘世外桃源’虽美,却终是无法寻之!”

叶华感慨半晌,摇摇头,身形又是化作一道白光,向着远处激­射­而去!

过的个许时辰,前方数十里外便是出现一个岛屿,远远看去,呈狭长条状,上面只是耸着碧油油的数座山峰,隐隐约约显出五彩霞光来!

叶华微喜道:“这不知是哪座岛屿?看其情形倒是未曾被瀛魔侵占过!”身形急掠,已是到了那岛屿半空之上!刚欲向下打探,便忽听得一声朗笑道

“不知哪位道友莅临寒舍,还望恕失迎之罪!!”

随即半空中波光一闪,已是徐徐出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一脸微笑向这边看来!

叶华心下微微一惊,忙行礼道:“在下五台弟子叶华,途经此地!不想打扰了老先生!”

那老者略一抚须,微笑道:“原来是五台一脉的叶小友!老夫‘云谷老人’于此静修数载了!平日少有修士游荡至此!不想叶小友倒是今日幸临此处!倒是稀客,哈哈,呵呵…!”

叶华听那老者哈哈长笑,不知他是何意,不由也是一笑道:“原来是‘云谷老人’!久仰久仰!”

那云谷老人摇摇头,微微叹笑道:“不知叶小友久仰我什么!?老夫可是籍籍无名之辈!又是出身南海芒族,比不得那五台这等名门大派!”

叶华一怔,暗道:“南海芒族?怎么好似听谁说过!?”当下抱拳向那老者微笑道:“前辈折煞在下了!如今东海战事大起!处处危险之极!前辈孤身一人于此静修,在下倒是敬佩的紧了!”

云谷老人哈哈一笑道:“叶小友有所不知,此处本还有一位‘古隆族’的道友,与我同结伴于此静修!现下他却是有些事情,凑巧出游去了!想来不出数日便归!”

叶华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心下却是疑惑更盛:“这‘古隆族’怎么也有些耳熟!也似是在哪里听闻过!”

“咦!我想起来了!”心下忽的一亮,陡然间记起当初在九津城侣云客曾对自己言道他要南下去往闽州!

自己当初奇问他为何南下闽州,他却言道什么“师门传信,南海芒族、古隆族、勾结北魔州圣马国境十大魔王,欲乘东海瀛魔攻占寒城之际,侵入小南海群界!

驻守小南海群界的是第二十一洞天,白石山洞天!周回七千里,名曰秀乐长真天,在郁林州南海之南,又云和州含山县,是白真人治之,那白真人和我们师尊乃是世交!故师尊命我们前去打探!”之类的话语!

云谷老人眼见对方怔怔然发呆,却是不知其所想,只哈哈笑道:“叶小友可肯赏光寒舍一座!?”

叶华立时醒悟过来,轻哦一声强笑道:“还是多谢前辈相邀!在下身怀紧急事情去做,还是不便打扰了!”

云谷老人依旧笑道:“便是天大的事情,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罢!”

叶华微俯首道:“多谢老丈之意!”

云谷老人听闻叶华仍是坚持,不由面­色­忽变,冷哼道:“叶小友那是不肯赏脸了!”

叶华微歉然道:“还望恕罪!”

云谷老人沉吟半晌,忽的放声狂笑道:“好!好!既然不肯随我前去,那便休要怪老夫用强了!”

说罢手中白光一闪,已是出现一柄拂尘,向着叶华微微拂去!口中同时冷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子,小心!”

叶华早已是对其生出戒备之意,眼见对手拂尘拂来,反而心下微松,高喝笑道:“听闻‘芒族’、‘古隆族’勾结北魔州圣马国境十大魔王,欲乘东海瀛魔攻占寒城之际,侵入小南海群界!不知是真是假!”

云谷老人面­色­一变,急声喝道:“小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手中拂尘却是劲势更足,千百跟马尾已是化作钢丝一般,直向对手胸口戳去!

叶华喝道:“看来消息不虚!确有此事了!”手中赤乌匕斜斜一挽,生出一股牵引力道,将那拂尘带的一斜,已是刺偏!

云谷老人怒喝道:“小子倒是还有几分本事!看你不过七宝境界初境,难不成还能敌得过我么!我可是差的一丝便是进阶入三真境界修士!”手中拂尘忽的暴散而开,耀起一团夺目银芒!

银芒闪耀间,已是从中­射­出了仿若牛毛细雨一般的银丝!纷纷洒洒直向着叶华笼去!

叶华听闻其言不由放声笑道:“原来你只不过是七宝境巅峰而已!我还道是什么‘三真境界’、‘玉华境界’的高手呢!哈哈!好,我倒要看看这‘南海芒族’功法有何奇异之处!”

说罢,手中长剑忽的向后一收,左手剑诀却是忽的化掌,直向前平平拍出!

这一掌看去明明平淡无奇,并未具什么厉害之处,可是掌风吹拂所至,那爆­射­而来的牛毛银丝却是一散,所夹带的凌厉劲势亦是忽的消融散尽,去势一滞,随即银光一闪,便是纷纷消失不见了踪影!

云谷老人见此不由一愕,到了此时如何还不知眼前那小子功法已是远超乎想象,今日不想竟是遇到了硬茬,对方明明境界比之自己低微,可是功法之奇之深,却似是高出自己甚多!

不由惊怒道:“小子,你…!”

刚一说罢,便是回身忽转,竟是向着那岛屿上急速落去!

叶华自是不肯放过他,让他安然逃去,只笑喝道:“怎么?还想逃去么?既然已是动手,咱们便是分出胜败罢!”

手中银光一闪,一道乌黑光芒激­射­而出,却正是‘愁丝锥’直向着对手后背袭去!

眼看那云谷老人不及躲闪,便要命陨那‘愁丝锥’之下!却不想半空中忽的厉啸之声大作,一道灰影迅疾绝伦的挡在了那云谷老人身前!

只听得铛声大作!那道灰影被愁丝锥一击,已是翻滚这向着远处荡开去!愁丝锥亦是清鸣一声,倒折而回!

“咦!”叶华面带微笑惊疑一声,暗道:“这不知是什么东西,竟能抵挡这‘愁丝锥’雷轰电击般的一击!这倒是难能!”

注目向那灰影瞧去,待得那灰影翻滚之势停歇,才是看清,那灰影竟是一丈许大小的灰­色­乌龟,背上一厚厚仿若岩石一般的龟壳

叶华不由心下大奇,暗赞道:“这乌龟不知是什么妖兽灵种,身体竟然这般坚硬!看它龟壳纹仿若灰­色­岩石,难不成是那‘万年石龟’么?”

第二百零十似回 舞仙童与斗­阴­拳

第二百零十似回舞仙童与斗­阴­拳

第十七回幽境探秘险明霞丽霄入紫府飞光摇壁月朵云如雪下瑶池(二十)

云谷老人面­色­却是煞白之极,盯着叶华怒道:“小贼!你——”

语音未落,旁边传来哈哈大笑道:“云谷兄,怎么这么一个七宝境界弟子,你也敌不过么!?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语音刚落,半空中已是出现一个身材矮小如童的老者,手持一根丈许虬龙杖,显得极是滑稽!正笑吟吟的向那云谷老人看去!

云谷老人怒喝道:“朱逆翁老儿,莫要以为你那石龟救了我一命,你便如此得意洋洋!你若是上前,可也未必是其对手!说不定还是不如我呢!”

那如童老者摇头哈哈笑道:“你还真是不知羞呢!”说罢转首看向半空中的叶华道:“你是五台弟子么?啧啧,倒也是有些本事!”

叶华微笑道:“过誉,过誉!敢问老丈那灵龟可是‘万年石龟’?”

那如童老者看向远处的石龟,点头道:“它么,嘿嘿,你和他亲近亲近不就知道了么!”

伸手一招,那石龟忽的红光一闪,四爪向前一爬,身形却宛若出膛火弹一般,直向叶华急撞去!

叶华不由一笑道:“好!这‘万年石龟’不知可徒有虚名?我亲身一试便知!”双手化抓,向前急探,金光闪耀,一个硕大仿若蒲盖的金­色­手掌直向那石龟抓去!

旁边云谷老人急叫道:“逆翁老儿,小心他的掌势…!”

那如童老者哈哈笑道:“难不成就凭他的双掌也能抵住我的…咦!…这…!”

还未说完,却见那石龟火光一闪,竟是莫名停滞半空,只滴溜溜的转动不止!那石龟前方尺许外却是闪灿着一只金光手掌,似是将那石龟劲势生生抵住!

如童老者面­色­已是略带惊容,喃喃道:“这金掌难不成是什么法宝么!?他七宝境弟子怎么可能单凭­肉­掌便能抵住这‘万年石龟’?”

不及细想,口中一喝道:“疾!”

伸手急招,本想将那石龟召回!可是掐诀回召之下,那石龟却丝毫未动,依旧在那原处盘旋不定!

如童老者不由一呆,这可是自自己收养这灵龟以来从未有过之事!

正欲再试它法,却见那金­色­大手掌忽的向前猛然一抓,已是将那旋转不定的石龟一抓正着,金芒只闪的一闪,金掌石龟俱是不见了踪影!

云谷老人在一旁见得此,直顿足气恼道:“怎样!?你那灵龟已是被人家禁住啦!还不快唤出你那几个‘舞仙童’!”

如童老者蓦地醒悟过来,惊怒之下,哇哇大叫起来道:“你…你!竟然敢收取我的灵龟!”

叶华笑道:“你让我和它亲近亲近,我只有将它收了,待得以后好好玩看,才能知晓它到底是和灵种!”

如童老者面­色­只气得一片青绿,怒喝道:“快快还我灵龟!”

手中虬龙杖向前猛然一挥,半空中顿时闪耀起一片五彩霞光,待得霞光一消,半空中显出三个头扎犄角的孩童,均是粉妆玉琢,好不可爱!若不是眼中略显呆滞,常人还定以为是谁家的顽童跑来至此玩耍!

那如童老者伸掌掐诀,喃喃道:

“舞仙童,舞仙童,

今晚大王来请你!

买定火篮共火枝!”

上前忽的一指,面前显出一碗清水来!里面却是燃着四束高香!那如童老者张口一吹,香灰落入水中顺势转了三圈!半空亦忽的升起缕缕的青烟向然三个童子身上一绕,隐入其体内不见了踪影!

那三个童子忽的大呼一声,飞身向着叶华一围而上!

叶华本还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三个童子,再见那如童老者施法,只感说不出的好笑,暗道:“这难不成是民俗村里跳大神么!”

正想间却不想那三个童子忽的围了过来!不由笑道:“凭这三个顽童就能对付我么!?”当下竖掌当胸,凝神以待!

那如童老者在远处咬牙气怒道:“小贼,让你见识见识‘舞仙童’的厉害!嘿嘿,这‘斗­阴­拳’看你还能不能接得住!”

伸手急点,那三个童子娇吒一声,各手中已是显出一金灿灿的环圈,向着叶华击去!

叶华心中微动,手中红光一闪‘紫云锁心链’仿若毒蛇般旋转而出,幻化成百十道红影,亦是向那击来的金环圈急缠而去!

只听的叮叮几声,也不知那“金环圈”有何特异之处,锁心链击在上面竟是一荡而开!

那三个童子手中金环去势未歇,金光反而更是一灿,呼啸仿若一道金光匹练,各击向叶华头胸背三处!

远处那如童老者哈哈一笑道:“小贼,我这‘舞仙童’学自九幽地府的‘斗­阴­拳’怎是你能抵挡的哈哈!”

叶华心下暗叫道:“这‘舞仙童’和‘斗­阴­拳’果然有些怪异之处!”

刚才一击无功,却是不敢再大意,眼见那三个童子手中金环迅疾击到,身形陡然急转,仿若轻烟直向半空中窜去,避开那三环相击!

不远处云谷老人急喝道:“咱们还是合力料理了这小子!”说罢手中急急一挥,飞出一道黄­色­纸符!

那黄­色­纸符上面红光一闪,便是轰的一声燃烧起来!化作一团火焰,向着正在飞掠的叶华袭去!刚飞到半途,已是迎风化作一数丈大小的火焰凤凰,双翅掠动,更是猛恶!

叶华离之那火凤凰还有十数丈距离,便是感到热息撩人,滚顾热浪扑面而来!不由惊然笑道:“符篆之术!看来我还需动用真本领了!”

说罢身形猛然一停,已伫立半空,深吸一口气,双掌化拳,猛然向前空击而出!

只听得几声爆鸣,一股猛烈无俦的劲势狂击而出,还未等那云谷老人掐诀施法,那火凤凰已是正那烈劲击中!

但听得砰砰几声,那火凤凰已是化作了漫天火星四散而开!

云谷老人不由面­色­一白,骇然叫道:“你…你…这怎么可能!”

那如童老者也是面­色­遽变,咬牙伸手一点,那三个童子手中金环齐齐一收,不见了踪影,三人六条胳臂却向着叶华摇摇一挥!六道灰­色­气柱直如槊­棒­,向着叶华猛击而至!

叶华不敢托大,猛喝一声,紫阳血剑化作一道紫­色­匹练,犹若经天长虹一般向着那六道灰气迎面斩去!

轰隆隆几声,但见的那三个童子一声痛哼,面­色­均是白的一白,气息便是萎靡了下去!

如童老者看着那三个童子受创,面­色­惨变,骇怒叫道:“你!”

脚步急迈,跨出两步,本欲再上前拼命,可是一见对方微笑看来,心下只感一阵莫名惊懅!不由驻足而立!

犹豫半晌,方不由叹了口气,脸上已大是气沮,摇摇手无力道:“罢了,罢了!我二人远远不是你的对手!”竟是束手而立,不在抵御!

叶华眼见那如童老者如此,不由微怔,紫虹微敛,紫阳血剑斜斜指向那如童老者和那云谷老人,以防二人再出什么花招!

那云谷老人听闻那如童老者所言,不由急叫道:“逆翁老儿,你怎可…!”

说罢,看向高空中执剑而立的叶华,眼中闪过几丝惧­色­,不由摇头唉叹道:“好!好!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叶华微笑道:“我只是勉强胜过二位!更有几丝侥幸而已!”

如童老者歪头看向叶华,摇头叹道:“差的太远了!差的太远了!你真的是七宝境界修士么!?倒是直逼那些三真境界修士了!想来比之那些寻常初境界三真境界修士也是不遑多让,不遑多让!”

叶华笑道:“是么!?既然如此,那你二人还为何与我对敌!我只不过路过此处罢了,可是与你二人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为何出手相拦呢…!你们为何在此处?又是做些什么!”

话音竟是越说越低沉,愈说愈是缓慢!仿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柔魔力,让人反抗不得!

如童老者和云谷老人只觉对方眼中忽的散发出一股璀璨光芒来,心神不由一荡,已是暗叫不妙,知晓对方竟是施展“大幻之术”之类的功法!

刚欲挣扎反抗,眼前却一恍惚,周遭已是显出一高的巍峨的宫殿,那宫殿却是供奉着‘南海芒族’和‘古隆族’特有的‘本主神像’!只听的那‘本主神像’发出滚滚询问话语之声!

如童老者和云谷老人心下微颤,急跪拜答道:“弟子拜见‘神主’!”

那神像威严道:“你二人于此可有多长时日?又曾做什么?”

“弟子二人于这‘尾峡岛’驻扎两载,只为打探那东海消息,并联络那东海瀛魔第四部!”

那神像又问道:“最近可曾探寻到什么消息!?”

如童老者颤声道:“弟子二人刚打探到,那第一部瀛魔好似丢失了什么要紧事物,正在全军通告要追回!”

神像问道:“可探听到那东西是什么器物?”

云谷老人急摇头道:“弟子二人无能!却是未有探寻得知!”

那神像微怒道:“你二人可真是无能的很!”

如童老者和那云谷老人急趴下,不住磕头颤声道:“还请神主恕罪!我二人还…还探听得出…那…那罗刹妖国东部一脉,正和那瀛魔密谋,要…要同将寒州侵占!这…这也是新近消息!还未曾向大族长禀告!”

第二百一十五回 春­色­知心

第二百一十五回春­色­知心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一)

但见的叶华双目闪耀着奇异的白芒,云谷老人和那如童老者却是匍匐在地,一脸惊恐!口中不断颤声道:

“神主饶命!神主!我二人虽是鲁愚,虽是不曾探的多少消息,可是…可是!那罗刹妖国传来的秘辛还是让我二人截获不少!”

饶叶华已是知晓那南海芒族和那古隆族勾结北魔州圣马国境十大魔王,欲乘东海瀛魔攻占寒城之际,侵入小南海群界!此刻再听闻这二人言语,亦是不由大吃一惊:

“罗刹妖国?他们怎么掺进战事了!?这…!这两人所知不少,关系甚大,我还是运用灵识秘术,宜将其心神控制才好!”

心下想定,向那云谷老人逆翁一笑道:“你二人还不向我看来!?”

逆翁和那云谷老人浑身急颤,缓缓抬起脸向叶华望去,目光中却满是浑浑噩噩,茫然神­色­!

叶华冷哼一声,双手掐诀半晌,张口一喷,两朵闪耀着盈盈光华的玉莲飘荡而出,那玉莲只不过巴掌大小,有形无质,飘飘荡荡,好不奇异!

那两朵“灵识之莲”波光一闪,已是飘荡进那云谷老人和那如童老者头脑之内!

只听那两人痛哼一声,随即面部一阵扭曲抽动!

过的半晌,那云谷老人和那如童老者才是疼痛之­色­稍解,霍的双眼睁开,摇摇晃晃站起身子,又是颤动半晌,才向叶华微躬身道:

“云谷,逆翁拜见主人!”

叶华眼见那灵力之莲飘入那两人头颅内,心下已是暗松一口气,暗道:“这两朵玉莲乃是灵识之海的‘灵力之莲’,本是­精­纯灵力幻化!

如今《本天论》修炼日渐­精­深,前些日子突破至七宝七境界,这灵力亦是随之大涨,现下亦可初步对敌,往日不能施展的种种妙用倒是可施展一二了!那大幻之术便是其中一种!”

待得再见那云谷老人和那逆翁两人如此恭谨,与之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心下又是禁不住的暗暗骇然:

“刚才这一招‘春­色­知心’,乃是将这‘灵力之莲’寄入对方三魂七魄之内,对方再无一丝反抗之心力!且对方每一丝念想,心下思虑,自己亦可知晓的清清楚楚!

‘春­色­知心’中的‘知心’二字便是此了!这功法名字虽好,可真正施展出来,却是不免有几分­阴­损!

这两人灵识已是不知不觉间被自己控住,除非死去,只怕终身是无法解脱离开自己了!却也不枉毁去自己千辛万苦练成的两朵‘灵识之莲’!事先自己虽已是知晓这功法灵效,可待真见到其功效,仍让人不免骇然惊叹!”

怔然半晌,方向两人道:“你二人无需客气,快快起来!”

云谷老人和那如童老者复又拜首道:“多谢主人!”

叶华微微笑道:“你二人在这里只是打探和联络消息么!?”

云谷老人点头道:“老朽负责探听消息!逆翁负责与那瀛魔暗中联系!此地除却我二人却是再无他人了!”

叶华点头道:“原来如此!你是‘南海芒族’,逆翁想来便是那‘古隆族’之人了!”

那如童老者俯首道:“主人灵慧,一猜即中!我是‘古隆族’第三十五支第五岛府之人,和‘云谷老人’所出的第五十三支第六旗比邻!我二人自小便是同出游历!历经险难,可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

叶华沉吟半晌,方道:“你二人既然联系那‘第四部瀛魔’,不知那东海“第四部瀛魔”又是隶属于那“德伽府”么?”

逆翁摇头道:“这到不是,这‘第四部瀛魔’单属‘魔皇宫’,‘德伽府’座下只有三部魔军,第一部魔军乃是三大老之一的‘元禄大老’掌管,如今围困那寒都!人数最众!

第二部魔军是三大老中的‘元仁大老’掌管,座下兵骁将勇,极为厉害,如今在整个东海面上攻城掠岛,猛利无匹!第三部魔兵听闻是在那寒洲一路向北挺进,如今到了哪里,我二人也是不知!”

云谷老人接着道:“‘第四部瀛魔’虽属‘魔皇宫’,可是瀛魔兵士最少,且战力甚弱!只是略有象征意义罢了!虽有监管之名,可却名不符其实!”

叶华心下略是明悟,向逆翁接着问道:“刚才你所言,那‘第一部瀛魔’丢失了什么要紧事物!可有什么线索?”

逆翁道:“听闻好似是法宝之类!被一个佛门弟子得去了!那瀛魔不肯­干­休,传出赏令,欲要全力追回!”

叶华点了点头,环顾半晌道:“你们此间可还有什么要紧东西要拿取!?若是没有,跟我离开此地便罢!”

云谷老人和逆翁齐点头恭谨道:“这岛屿除却些禁制之外,并未有什么宝贵东西了!我二人愿即刻跟随主人前往!只是不知主人欲要前往何地!?”

叶华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边游云,缓声道:“我本欲要前去那寒洲寒都!可是被那瀛魔围困,可是丝毫办法也是未有!现下只有去那‘普陀岛’去探寻一番了!”

云谷老人略惊异道:“四大佛国之一的‘普陀仙境’?”

叶华略点头道:“不错,正是那号称‘琉璃世界’的普陀佛国!”

云谷老人微点头道:“那普陀的‘琉璃世界’与五台‘金­色­世界’、峨眉‘银­色­世界’、九华‘莲花世界’齐名!自是响彻海内的名门大派!其上高人自是不知凡几!主人去那里寻途径,确也是不错!”

叶华微微叹口气道:“前途漫渺,未知如何!只能偶碰运气了!如今战事纷乱,说不得哪日便是身死命陨于此了!”

逆翁略一笑道:“主人多虑了!”

叶华道:“那普陀岛离之这里不知有多远?”

逆翁略一细算道:“普陀岛在这东海之南,已是毗邻南海,离之这里十数万里之遥!咱们若是星夜前往,也需十数日才能赶到!不过老奴怀有‘云舟’,倒是可省下几天时日!”

说罢,伸手轻挥,半空中已是出现一数丈大小的雪白云朵!隐隐霞光闪动,彩雾蒸腾!

叶华眼前一亮,赞叹道:“竟然是五品的‘云舟’,逆翁可真是了不得!”

逆翁略笑道:“主人见笑了!这‘云舟’只是古隆族族中长老赐予之物!遁速极快,正是为了传递消息所用!”

叶华点头道:“原来如此!”

逆翁又是掐诀一点,那云舟蓦地白光大放,放出一股濛濛的光华,向着叶华云谷老人逆翁三人微微一笼,随即那云舟连同三人便是消失不见了踪影!

但见的天空之中一洁白的云朵,犹若彗星经天一般,迅疾向着远处­射­去!

数日之后,在一无名海域上空,一急速飞遁当中的雪白云朵忽的一滞,停立下来!波光闪动中,原地已是显出两老一少!正是叶华和云谷老人逆翁三人!

逆翁和那云谷老人面带疑惑之­色­,向叶华恭谨问道:“主人,不知为何忽的…!”

叶华清声笑道:“两位,咱们可是有客人要来了!这几人已不弃不舍的连接追随了两三日了!咱们也该会会他们了!”

云谷老人和逆翁一惊叫道:“什么!?怎的我二人却是丝毫未有发觉!这…”

叶华略笑道:“只需稍候片刻!他们便到了!”

刚一说罢,身后半空中已是隐隐传来阵阵的厉啸之声,随即便见数道五彩光练从极远处迅疾­射­来!

又过的半刻,那五彩光练已是­射­到,待得离之三人尚有百十丈,那数道五彩光练才忽的一敛,显出七八个人来!均是黑衣装扮的­精­壮中年!为首一人深目鸠鼻,一脸­阴­鸷!

叶华上下打量一番对面几人,除却那为首之人修为探不出深浅来,其余之人尽皆七宝五六境界修为!

云谷老人与逆翁不由面面相觑,心下均是暗道:“惭愧!自己境界虽是比这位主人为高,可是这份灵识探查之力,可是比之差的太远了!”

逆翁微叹了口气,随即上前一步,微怒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又连追我等数日!”

那­阴­鸷汉子沉沉一笑,手中一挥,显出一柄漆黑弯刀,刀柄处还悬着一颗拳头大的骷髅!除却双眼处冒出两缕红光外,其余亦是黝黑之极!

“你不识的我!这骷髅鬼刀你总该识的罢!”那­阴­鸷汉子随声道!

云谷老人和逆翁一见那鬼骷髅,面­色­不由微微一变,点点头沉声道:“原来是北魔州圣马国境十大魔王坐下兵士!你们怎么又会到了此处!”

那­阴­鸷汉子哈哈笑道:“你二人便是云谷,逆翁罢?哈哈!我等奉军令前往余浪岛寻你二人,不想你二人既是芒族古隆族信使,却私自逃脱!

若不是我身上怀有你二人的本命灵珠的仿品!又是如何能一路追寻跟随了过来了!哈哈!”

云谷老人脸­色­又是一变,怒声道:“你是北魔州圣马国境十大魔王遣来的灵使么!?”

那­阴­鸷汉子点头冷笑道:“你倒是终于明白过来了!你二人身后的那小子是谁?又怎会和你等在一起!?”说罢向叶华斜瞧了几眼!

逆翁冷哼一声道:“这是我家主人,我劝你还是莫管闲事,速速离去罢!”

那­阴­鸷汉子不由一笑道:“主人!?哈哈,好,好!我看他倒像是那些神州修士!你二人莫不是勾结外族,认贼作父罢!既然如此,我还是将你二人捉拿回去,交予族中族长处置罢!”

说罢冷喝道:“动手,莫让他们逃去了!”

身后的那七八人齐喝一声,各施展出法宝,向着叶华云谷老人三人齐攻了上来!

二百一十六回 北魔州信使

第二百一十六回北魔州信使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二)

叶华微微一笑道:“那个为首汉子交给我!其余几人你们来对付如何!”

云谷老人和逆翁两人点头道:“主人放心!对付这几个七宝六境家伙再轻易不过!”

说罢两人已是一人祭出数道符篆,另一人手中红光一闪,显出一虬龙杖!向着扑来的数人迎了上去!

那­阴­鸷汉子看向叶华摇摇头道:“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与我对敌,真是笑话!”

叶华微笑道:“那就请教了!到底鹿死谁手,过的片刻才是知晓!”手中紫虹长芒一闪,已是化作一道惊天长虹刺了出去!

那­阴­鸷汉子轻咦一声道:“竟然是玄宝!”身形一荡,已是到了数十丈开外,躲开那刺来的长虹!紧接着又是放声一笑道:“不想今日倒是便宜我,又让我得取一件玄宝!”

叶华欺身而上,沉声道:“你若是有本事,这法宝自是你的!”紫虹长芒忽的一涨,陡然间又是一斩!

那­阴­鸷汉子点头道:“不错!不错!”伸手急挥,手中的那柄鬼头弯刀已是瞬间向前劈出!铛的一声,已是击在了那斩来的紫虹之上!

两团华芒一爆,均倒­射­而回!

­阴­鸷汉子,伸手一捞,已是将弯刀接在手中,低头微瞧,却见那弯刀刀刃上竟是出现一个米粒大小的豁口!不由使劲眨眼,运目仔细看去,那缺口却是新斩无疑!这一下可真是大出意外!

当下那­阴­鸷汉子又惊又怒,厉声骂道:“你…你竟敢损伤老子的法宝!老子要了你的狗命!”身子向前一扑,直向叶华猛扑而去!

叶华清声道:“你这鬼头刀不过尔尔!怎能挡得住我这神兵利刃!”身形亦是一闪,双掌向前忽的一拍,一个宛若蒲盖大小大小的金­色­手掌遥遥击出!

­阴­鸷汉子厉喝一声,双爪直Сhā,轰的一声,已是生生击在那金­色­巨掌之上!

那金­色­巨掌微一停滞之间,­阴­鸷汉子身子陡然霞光一闪,已是消失不见了踪影!

叶华双目荧芒微闪,嘿然笑道:“雕虫末技,你以为能瞒得过我么!”说罢双掌化拳,向前陡然空击,只见的一道璀璨光柱向着半空中激­射­而出!

半空中却忽的传来一声痛哼,波光一荡,已是跌跌荡荡闪现出一人,却正是那­阴­鸷汉子!

那­阴­鸷汉子惊怒交加喝道:“小子!你怎么知晓我的‘天风九幻’?”

双腿向前猛然一踢,两道劲风夹杂呼啸之势向着叶华攻了过去!,

叶华自从突破至七宝七境界,内元早已是更上层楼,深厚无极,现下对这寻常修士一击绝瞧不进眼里,眼见劲风迫身,微笑道:“看看是你的劲道厉害,还是我的腿功厉害!”

双腿亦是连环一踢,两道金光飞­射­而出,啵的一声,那­阴­鸷汉子的腿劲已是破溃消散,那两道金光劲势未衰,直向那­阴­鸷汉子迅疾攻去!

­阴­鸷汉子心下一紧,知晓躲避不开,咬牙双掌向前猛然一当,只感耳中忽的轰然直响,一股威猛之极的力道已是从双臂出灌进了体内!

胸口一激荡,顿时嘴中一股血腥气息涌了上来!浑身只感疲倦之极,没有半分气力!

叶华又是嘿然一笑,不待那­阴­鸷汉子喘息缓气,一道纤细银芒已是迅疾绝伦向其­射­出!

那­阴­鸷汉子不由面­色­骇变,急声厉道:“住…住手…!”

语音还未落,那银芒已是透胸而出!只听得噗地一声,一道血柱已是从胸口处喷出!

那­阴­鸷汉子低首看着胸前直冒的鲜红血液,犹是不能相信,眼中亦是疑惑,又似痛苦,亦或绝望,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咕噜噜声音,不住的粗声喘气!

叶华扭转头去,心下不知为何生出几丝不忍之意,低声道:“你功法境界本比之我为高!可惜!错就错在你太过轻敌了!我这元力、灵识之力,比之三真境界修士亦是不遑多让了!”

那­阴­鸷汉子脸上已是扭曲之极,蓦地嘶吼几声,身形向前跨出几步,却又噗通一声,栽倒进了海水之内!

叶华微叹了口气,伸手一挥,将那­阴­鸷汉子的鬼头刀取了过来,略瞧了几眼,随即放进了储物灵器之内!

向远处微微一瞧,只见那逆翁和那云谷老人已是将对手击毙大半,只剩下三个黑衣人卦负隅顽抗!想来不出数十个回合,那几人便是支撑不住了!

叶华心下暗思量道:“这几人是北魔州圣马国境十大魔王坐下信使,不知前来寻逆翁和云谷老人所为何事!?倒是需留一两个活口,盘问一二!”

心思一动,已是张口喝道:“逆翁云谷,将这几人生擒住!我有事相询!”

逆翁和云谷两人齐声道:“尊听主人之令!”云谷伸手急挥,一道五彩光华向着那几人一绕,便见那三人身形一滞,已是再也动弹不得了!

叶华微微一笑,缓步走近,那三个黑衣人魔兵低首一见那­阴­鸷汉子的尸首飘浮于海面之上,面­色­齐齐大变,看向叶华已是一脸骇惧之意!

逆翁和云谷亦是齐拜首道:“主人功法当真是厉害之极!老奴从未见过如同主人这般七宝七境界,功法如此通玄者!老奴实是佩服之至!”

叶华不由一笑道:“两位过誉了!”

说罢向那那三个黑衣魔兵肃声问道:“不知你们来此间可为了何事?”

那三个黑衣魔兵面­色­煞白,微颤声道:“是…是要找寻这两位…到底是为何事!我…我们也不甚是详知!”

叶华脸­色­微沉道:“怎么?你们难道还以为能瞒得过我么!?”

那三个黑衣魔兵惊颤道:“具体事宜除了队长知晓,我几人却是不知!好似…好似听他说起过,是要什么联络那瀛魔第四部军!要合谋那南海岛群!”

逆翁怒声道:“你等可万莫胡说,不然今日你等可是死无丧身之地了!”

那三个黑衣魔兵急点头道:“绝不敢蒙骗几位大人!”

叶华点点头,双目­精­光一闪,一道白­色­光柱直­射­向那三位魔兵,只见那三位魔兵浑身大颤,双眼满是迷离神­色­,面­色­亦是逐渐的呆滞起来!

过的小半刻,那白­色­光柱方是收敛,缓缓不见了踪影!叶华深吁一口气,掐诀收功!看向那三个魔兵沉默未语!

逆翁和云谷两人不敢打扰,只是躬身静立,待见的叶华行功完毕,敬声问道:“主人,可曾搜寻出什么信息!”

叶华摇摇头道:“这三人刚才所言并无虚假!他们确不知前来至此的具体缘由,想来只有那为首之人才是知晓罢!”

逆翁道:“既然如此,待老奴搜寻一番那人的身上物件,看看可有什么线索!”

叶华点头道:“有劳逆翁了!”

逆翁身形一降,已是到了那­阴­鸷汉子尸首旁,伸手一挥,一道银­色­符篆飘荡而出,霞光微荡,已是化作一片薄薄光幕将那尸首围绕住!

那尸身在那光幕当中,却是犹若冰雪融化一般,本是血­肉­尸身竟是片刻间化作了一滩汁水,半空中徐徐显出数个瓷瓶,和几个储物戒来!

逆翁伸手微招,那些物品缓缓飘荡而出,悬浮半空之中!

云谷老人在一旁低声道:“主人,那些储物戒待老奴炼化,便可知道有些什么东西了!”

叶华点头道:“云谷径自炼化便是了!”

云谷老人躬身道:“是!”说罢双掌拍出,一股濛濛光华向着那几个储物戒一笼,只过的小半刻,那储物戒便是清鸣一声,霞光微微一荡,半空中已是凭空显出数个玉匣!

叶华轻哦一声,伸手微挥,将那几个玉匣尽数打开!除却一白­色­玉匣之内有一颗玺印外,其余尽是些草木灵药之类!

叶华微微叹了口气,本想这些玉匣中或有什么书信之类!若是如此,自己便可知晓这些魔兵的来意了!现下如此,却也无可奈何!

想了半晌,伸手将那玺印取过,仔细一瞧,这玺印通体洁白,并未有一丝的灵气波动,印面刻着几个不识的番字,看来只是一枚普通玺印了!并非什么灵宝之类!

逆翁在一旁亦是盯看稍息,忽的道:“主人,这想必是那北魔州圣马国境的‘信符’!是这魔兵信使凭信之物!这是北魔州圣马国境所特产的冰髓所炼制!外人是仿不出来的!”

叶华略恍然道:“‘信符’?原来如此!”

随即一怔,心下似是忽的想到什么,直过了小半晌,方嘴角微微露出几丝笑容,转身对逆翁云谷两人道:“咱们也该离去了!”手中碧光微微一闪,那玺印已是消失不见了!

逆翁云谷两人俯首道:“是!不知这几人主人要如何打发!?”

叶华叹气道:“随你二人罢!”

逆翁点点头,转身向着那三个魔兵,张口一吸,黑光闪过,那三人惨呼一声,已是化作几具骷髅­干­尸!

云谷在一旁微笑道:“这三人的味道可好!?”

逆翁咂嘴半晌,方摇摇头道:“这三人的魂魄太孱弱了!远不够我那几个‘舞仙童’饱餐一顿!”

叶华心下微动道:“逆翁,不知你的‘舞仙童’这种功法你学自何方?”

逆翁忙低首道:“主人,这‘舞仙童’之术乃是我古隆族的上古传承下来的秘术!老奴至今不过才修炼至第三层,炼成的三个童子,威力还是甚小!”

叶华点头笑道:“这‘舞仙童’功法妖异之极!若不是我小心侥幸,便是败于你手中了!这‘万年石龟’我还给你罢!”说罢掌心处显出一寸许大小的灰­色­乌龟!伸手递到逆翁身前!

逆翁急俯身道:“老奴上次冒犯主人,罪该万死!这石龟既然是主人收取了,老奴哪里还有回收之理!”

叶华笑笑道:“这‘万年石龟’虽是有‘万年’之名,可这一只却修炼岁月未久,对我而言,用处并不大!你收回便是了!”

逆翁微喜道:“既然如此,老奴便也不再推辞了!这万年石龟的­精­血极为旺盛,对于老奴饲养那三个‘舞仙童’用处甚大!多谢主人赏赐!”说罢伸手恭敬接过!

叶华点头笑道:“咱们走吧!”

第二百一十七回 落凤山弟子

第二百一十七回落凤山弟子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三)

逆翁招出那云舟,霞光闪现,那云舟已是载着三人向着南方天宇激­射­而去!未出片刻,便以是消失不见了踪影!

又是十数日过去,那云舟已飞临东海南端!已是到了那普陀岛的外周岛群!

叶华看着前方的大大小小的十数座岛屿,舒口气道:“咱们总算是快到这普陀岛了!”

逆翁点头道:“咱们一路途经长山岛、崆峒岛、掬花岛、灵山岛、连岛、大鹿岛、洞头岛、平潭岛等众多大岛屿,可真算是万里迢迢了!”

云谷老人叹道:“若不是瀛魔偶有阻隔,咱们数日之前便是到了!只是不知为何这瀛魔为何忽的多了起来!以往这东海之南瀛魔虽是游荡,可却也比不上今日这般大举来侵,横行无忌了!难不成他们又要有什么动作不成!?”

叶华目光闪动,看向前方岛屿来往不息的遁光,缓声道:“或是如此罢!前面这座岛屿不知是哪一座!?可是‘秀山岛’?”

逆翁道:“待老奴前去打探便知一番!”说罢飞身一掠已是降到那海岛之上,未出半晌,又是流光一闪,出现于叶华身旁!

云谷老人问道:“逆翁,可是探出?”

逆翁低首道:“主人,这座岛屿正是‘秀山岛’,左侧那座岛屿是‘龙洞山’,右侧数十里开外是‘丫鹊山’,‘大五峙’,‘馒头山’等,均是普陀群岛名头甚响的大岛!”

叶华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在这岛屿上暂歇一日罢!明日再前往那普陀岛也不迟!”

逆翁云谷老人恭敬道:“是!”

这秀山岛顾名思义,以其江山秀丽见长,岛上奇峰怪石,造型生动,尤其是书仕岩的石林,千姿百态,每逢风暴,滔滔海浪,飞扬百米,冲击岩石,蔚为奇观!

北宋大学士苏东坡曾写下:“兰山摇动秀山舞,小白桃花半吞吐”的绝妙佳句!足见景­色­之美妙!此外北浦的“四旋庙”、双湾的“娘娘庙”、热跳的“英祝庙”、石井潭的“戒信庙”、兰山的“思梅亭”,均是建筑古雅,更是留有不少优美民间传说!

三人降落身形于秀山岛之上,叶华叹道:“久闻得这‘秀山岛’之名,果真是景­色­殊佳!”

逆翁点头道:“刚才探问的这‘秀山岛’上大小山峰共百十座,有三大主峰,分是梅山、秀峰、仰天岗!上面驻守的修士乃是极多!”

叶华点头道:“咱们便前去那梅山罢!”

逆翁点头道:“尊听主人之命!”

待得三人缓步数里,一路观赏周遭之景,只见的桑麻翳野,桃柳缀之,黄花布金,温黂炙日!又南则桃花弥望,深红浅红、错杂如绣。

山地多梅花,老­干­数百株,争红斗绯,缤纷馥郁,名流觞咏,每集其下,园田­鸡­犬,疑非人间。

三人又走向西走了约里许,前面显出一庵堂,庵制古朴,门前匾额写着“江枫庵”三字!

三人走近,才见那江枫庵楹联写着:

“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道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穿百姓之衣,吃百姓之饭,莫以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为政不在言多,须息息从省身克己而出;当官务持大体,思事事皆民生国计所关。”

叶华笑道:“这不知是何人所写,这等为国为民的心思却是写在这庵堂之前!却是出世之人,怀抱入世之心呢!”

逆翁笑道:“主人,这‘江枫庵’的主人想来是什么隐士之流!只是不知姓甚名谁?不然倒是可拜见一二!”

“呵呵,凭你们也想拜见这‘江枫庵’的主人么?”话音一落,从庵堂内已是走出数人!

走在前面的一人风目重瞳,面如冠玉,鼻似琼瑶,秀眉入鬓,身穿一件青罗衣,腰佩长剑,竟是一年约二十岁的俊美青年,正微笑向叶华几人看来!

那俊美青年身侧是一白衣少女,众人仿若众星拱月一般,围绕在她身旁!

只见的那白衣少女淡黛蛾眉,粉脸冰肌,樱­唇­酷齿,窈窕如花,当真是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清清冷冷,明明站立人群之中,却偏生出几丝遗世独立之感!

逆翁一怔,向那俊美青年和那女子打量几眼,冷哼哼道:“我还道是什么人物?原来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那俊美青年微微一怒,似是便要发作!

旁边那白衣女子,却是皱皱眉头轻声道:“咱们出来还是少惹事为好!”

那俊美青年不由忍住怒意,转首向那白衣女子微笑道:“师妹所言甚是,今日好不易陪师妹出来一游!可不能因这几人坏了心情!”

白衣女子点头道:“前方向南折可是‘独木庵’?咱们过去看上一看罢!”

俊美青年微笑道:“正是!那独木庵乃是高士张朴所居,此前我已经遣人将拜帖送上,想来现下他已是恭候多时了!”

“大师兄,咱们‘落凤山’人士,他们便是极力邀请,咱们还不一定肯赏脸前来!现下咱们主动前来拜访,嘿嘿,可不知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分!”

俊美青年身后一人高声笑道,说罢有意无意的斜瞧了瞧叶华一众!

俊美青年摇摇头微笑道:“五师弟,休要多言!咱们师父‘四桐’的名号,他们还是需敬重一二的!”

叶华心下立时恍然,暗道:“原来这几人是‘落凤山四桐’门下!自己也算得是和那落凤山熟识了!在京畿之时,那落凤山三弟子焕铭当初为了张兰和自己争斗,现下想起,可也算得是有趣经历了!”

逆翁在一旁扭身向云谷老人低声笑道:“嘿嘿,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叶华微微笑道:“落凤山黄桐、青桐、秋桐、孤桐四桐却也是称得上威震寰宇!东西二帝的名声却是无人不知!”

那俊美青年刚一听闻逆翁所言,已是脸­色­微变,再听的叶华言语,面­色­才又是稍解,冷笑一声道:“‘落凤山四桐’的名号也是你们能随意说的么!?不过你小子倒也是有几分见识!既然如此,我劝你们还是速速离去罢!”

云谷老人却是大怒,转首看向叶华:“主人?这小子…”

叶华微微笑道:“咱们犯不上为这骄狂无知之辈一般见识!这江枫庵咱们还是浏览一番要紧!”

“谁是骄狂之辈!?出言不逊!臭小子!”俊美青年身后的几个青年已是忽的围了上来,均是面­色­极为不善!

逆翁气笑道:“好,落凤山弟子果然是无法无天,好好,老夫今日却是开了眼界!怎么要老夫动手不成!?那老夫便奉陪到底了!”

说罢手中红光一闪,虬龙拐已是横握在手中!向下猛然一驻,放出一股惊天气势!

那几个青年被对方气势猛然一撞,只感胸口一沉,不由后退两步,几人面­色­亦是微微变了一变,沉道:“原来是有所依势!怪不得如此!呵呵,竟然如此,那咱们便讨教讨教你的高招了!”

逆翁哈哈笑道:“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们一起攻上来便是!老夫又有何惧!”

俊美青年在一旁笑道:“有趣,有趣!师妹,你看,竟然还有人主动招惹咱们落凤山之人!不知是他真痴真傻,还是他雄气胆量够大!?”

那白衣女子微微轻叹一口气,未有说说,俊美青年似是得到那白衣女子应允,向那几个青年笑道:

“这老头这般年老体衰!可经不得你们一番拳脚!咱们落凤山子弟素来光明磊落,可做不出以众欺寡之行,呵呵,六师弟你便会会这矮老头的的功法罢!”

那几个青年中走出一矮壮青年,笑道:“尊听大师兄之命!不出数着,我便将他拿下!”

逆翁气笑摇头道:“当真是好笑无知之极!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数着将我拿下!”

叶华在一旁提醒道:“这落凤山的四桐乃是集法家‘术’、‘法’、‘势’三者之大成者,《法经》六篇已通其五,传下‘伐­性­’、‘伐命’、‘伐生’三系通天功法!

那法家之道虽流传天下,修炼高深者不知凡几,惟独落凤山四桐对这《法经》之王道修研有独到之秘,号做‘天地之法,明君执公’借天地君王之势,顺其自然之术,发出绝大威力,端是厉害非凡!逆翁你到需小心应对!”

那白衣女子听闻叶华所言,略露出一丝诧异神­色­,似是纳罕为何对方知晓的这般清楚!

那俊美青年也是轻咦一声笑道:“你倒是知晓的清楚!不过现下便是退缩也是有些晚了!”

那矮壮青年低喝一声,手中一挥,已是显出一柄玉斧!

叶华见此不由笑道:“伐天斧,又名法天斧,以天地为法,日月为纶!法古循今,以悟无上大道!对那­奸­佞贼子莫有不伐者!只是不知你修到了第几品?又可是修习的是那‘伐生’系下‘斧钺之诛’道!?”

那矮壮青年心下惊疑,瞧向叶华道:“你怎么知晓‘伐生’系下‘斧钺之诛’道!?我修习的是可是‘伐­性­’系下‘伐­性­之斧’”

第二百一十八回 雪卿仙子

第二百一十八回雪卿仙子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四)

逆翁露出郑重神­色­,手中虬龙杖横档胸前,向着那矮壮青年道:“不知这‘法天斧’可确有其实!”

矮壮青年嘿嘿冷笑道:“待得你死于我这斧下,黄泉之下你不就知晓了么!”

说罢猛的一声大叱,玉斧已是化作一团银芒向着逆翁猛砍而至!

逆翁身形急转,虬龙杖随之矫夭而出,铛的一声,恰击在那砍来的那玉斧之上!

矮壮青年讥笑一声,掐指急点,那‘伐天斧’忽的白芒狂闪,陡然­射­出数道光辉,急速间向着逆翁便是一笼而至!

逆翁头脑微微一晕,心下暗惊道:“这‘伐­性­之斧’果然有些不同寻常之处!这光霞还未及身,便已有这等诡异力道!却是不容小觑!”

身形向前猛然一跨,竟是到了那矮壮青年身前,手中虬龙杖向前陡的一刺,直顶向对方小腹!

矮壮青年叫道:“哈哈,身法倒是不错!”双手化圈,斜兜探出,向着那虬龙杖急抓而至!

逆翁不由吃了一惊:“怎么?他要用这双手禁住我这‘虬龙杖’么?难不成他也修炼成与主人一般的炼体功法不成!?”

还未想罢,只听得咔嚓吱吱之声,虬龙杖的一端竟是落入对方手中,已是被其生生禁住!

再一细看,只见的那矮壮青年双手霞光闪耀,隐隐显露出丝丝的灵光波动,看到此处逆翁心下不由一松道:“原来是‘金蛛丝’之类的手套灵宝!嘿嘿这可比之主人可是差远了!”

手中运劲,虬龙杖忽的一涨,化作数丈之巨,一股浩瀚之极的力道猛然间向着那矮壮青年传递过去!

饶那矮壮青年手上灵宝厉害,也是一个不防,抵不住那股巨力,登时蹬蹬后退数步,才立身站定!

逆翁停身而立,哈哈笑道:“怎么?原来落凤山弟子也并不是传闻中的那般厉害么!?数着便要将我拿下!嘿嘿,真是笑掉人大牙了!你也不知羞!”

矮壮青年脸­色­早已是涨的紫红,听问逆翁所言,立时恼怒大叫道:“老东西!找死!”

手中一闪,伐天斧斧影翻飞,泛起层层的银浪,向着逆翁急笼而去!

逆翁摇头道:“你的道行还是差的远了!徒徒自讨羞辱!!”张口一喷,一股纯­阴­黑气向前飘去!

那伐天斧幻起的斧浪被那黑气一侵,顿时一滞,随即便是飘摇不定起来!

远处站立的那俊美青年脸­色­不由一变,微眯眼点头道:“果然是身负些道法!怪不得敢与我落凤山为敌!哼!”

矮壮青年眼见法天斧受制,心下更是惊怒,还未待在运劲施展,一股­阴­冷之极的气息陡的传递了过来!登时浑身打了几个冷战!

俊美青年在远处见那矮壮青年异状,暗叫一声:“不好!”

伸手急点,一道银芒向着逆翁后背激­射­而至!

叶华在远处见此,不由鄙夷道:“你贵为落凤山大师兄,竟是这般的无耻!”

身形微微一晃,已是到了逆翁身侧,伸掌急推,劲风拂过,那银光已是被击的斜飞了出去!

就在此时,那矮壮青年蓦地一声大叫,身子已是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远处俊美青年不由一呆,脸­色­变幻,咬咬牙道:“你们是何人?”

叶华微笑道:“我与你们‘落凤山’子弟可算的上是有些渊源了!不知你们那三师兄焕铭现下可是如何?”

那俊美青年登时脸上露出诧异神­色­道:“你竟然识得焕铭?”

“大师兄!我…我知道他是谁了!怪不得如此面熟!他便是上次在京畿宣武场‘游学比试’当中,将三师兄焕铭打伤的那修士!好似是什么五台北台弟子!?”

旁边走上一个黑瘦青年人向那俊美青年惊容道!

那俊美青年轻哦一声,上下打量叶华半晌,忽的笑了起来,点头道:“我说是谁敢于这江浙一带招惹我落凤山子弟!原本你是四大佛国之一的五台弟子!哈哈!好好!在下落凤山大师兄颜鲸斋,人称‘南斋公子’!”

叶华点头道:“原来是‘南斋公子’颜鲸斋!那位姑娘想必就是‘雪卿仙子’雪晴雪姑娘罢!久仰久仰!”

俊美青年不由轻哼一声,对方道出雪晴仙子之名,这“久仰久仰”想来不是自己了!

旁边站立的绝美白衣清冷女子不由向叶华微瞧了几眼!心下虽是略诧对方怎的知晓自己姓名,可是随即心下想到些什么,低首默然未语,露出几丝落寞孤幽之意!

列为看官不知,这‘雪卿仙子’可是大有一番故事来历,作者曾在第九十九回曾言道,她乃是二十余年前乃是沪东名仙寒芷真人和岭南统帅‘雪轩道尊’之子雪诚所生,那雪诚却是后来并未和那寒芷真人结为伉俪。

那‘寒芷真人’自是恼恨,欲要与之大战,后‘雪轩道尊’托‘烂柯山人’出面调停,才作罢,那孩子自此后也是跟随‘烂柯山人’了!

这事情当年便是闹得沸沸扬扬,那孩子当时便惹得众人关注,现在二十几年过去,那孩子早已长大成人,出落得如同清水芙蓉,修炼的一身高深道法,更是声名远扬!

此事也是天下皆知,世人津津乐道,那女子人称雪卿仙子,这雪卿仙子虽是身世坎坷,可未尝不是因祸得福,那烂柯山人偌大名声,加之与另外三位结义兄弟,这严山四桐的名号可是威震寰宇!

那雪卿仙子认烂柯山人为父,其他三桐怎肯旁观!均是传授道法于她!如今十八九年过去,这雪卿仙子早已是得了这四人的真传!

言归正传,且说那‘南斋公子’颜鲸斋冷哼半晌,待得瞧见‘雪卿仙子’雪晴低首垂怜模样,不由向叶华怒笑道:“当初你既然伤了我三师弟,今日我便替他讨回公道便是!”

叶华道:“出手便是!这落凤山大弟子的功法我倒想要见识见识一番!”手中霞光一荡,赤乌剑已是召唤而出!

那“南斋公子”颜鲸斋不由气急而笑道:“好好!”

伸手一点,半空中徐徐出现一柄玉斧,看去虽是可刚才那矮壮青年的玉斧一般无二,可是散发的气势,溢出的波动却是强盛的太多太多!

叶华微一凝神,右手中赤乌剑已是化作一道银­色­光练向着对手迅疾刺了过去!剑身激荡半空中的空气发出刺耳的厉啸之声!

南斋公子一声冷哼,沉声道:“破!”

身前那玉斧滴溜溜一转,已是以一化二,左右手分执,向着击来的银­色­光微微一晃,两只玉斧已是轰然砍至!

只听得半空中陡然一声炸响,三道彩­色­光华已是交织在一起,不住的缠绕交错互击!其中两道碧­色­光华却是占了上风,齐齐向着那银­色­光练夹击不定!

只过的片刻,那银­色­光练便是岌岌可危起来!

叶华心下微凛,亦是暗自点头道:“这‘南斋公子’看样子并非纨绔子弟,却是有些真才实学!”深吁一口气,双手齐齐掐诀一点,半空中的那银­色­光练嗖的一声已是不见了踪影!

南斋公子心下微松,哈哈笑道:“就凭你能击败三师弟,可是让人难以相信!”

伸手又是一点,半空中那急舞的双斧微微一停,便是化作两道流光直向叶华砍来!

叶华微笑道:“难不成还有假么!”身前火光忽的一放,一条赤­色­锁链矫夭而出,只听得叮叮叮连接不断地击响传来,那对方那玉斧已是和锁链击撞在一起!

南斋公子眼中却是一亮,轻笑道:“残破的‘地玄灵宝’!哈哈!”说罢欺身而到,直向叶华扑去,手中白光一闪,竟又是出现两柄碧­色­小玉斧!

远处旁观的落凤山一众却是喜笑起来,叫道:“大师兄,休要手下留情,将这小子好好修理一番!将他废了最妙!”

“大师兄的这对‘伐天斧’已是培育至‘人玄灵宝’顶级层次!现下又是使出这‘天地常则’,这小子不死也得丢去半条­性­命!哈哈好!”

“天不变其常,地不易其则!天道远,人道迩,飞所及也!这小子可要遭殃了!”

叶华只感眼前碧光闪耀,竟是一花,眼前所有景物已是消失了踪影,只两个巨大无比的碧­色­玉斧徐徐向着头顶落下!一股浩烈无比的气势随之压下!

欲要动弹躲避,可是浑身却犹若被数十圈的铁箍箍住,丝毫动弹不得!

叶华心下微惊,知晓对方已是动用了极为厉害招式,自己若是不动用真功夫,只怕是抵御不住!

远处云谷老人和逆翁眉头微锁,露出一丝担扰,那雪卿仙子却是扭头看向别处,并未有丝毫异样神­色­,心下对这争斗结果似是早有预料,那五台的年轻弟子怎么会是大师兄的对手呢!

南斋公子哈哈大笑间,狂喝道:“小子,纳命来!”

手中玉斧更是迅猛无俦向着站立不动的叶华斩去,眼见便要一斩而中,却不想猛然间却只听轰的一声,一团白芒陡的爆耀而出!

南斋公子手中玉斧一震,一股浩瀚之极的大力传来,顿时虎口剧痛,那双玉斧几乎不受控要激荡而飞出!心下骇然间,只见对面白芒中已是缓缓跨出一宛若铜人的金­色­巨人,手持一柄紫红长剑,威风赫赫!

南斋公子和旁观之人均是不由一呆,喃喃道:“这…这是!”

雪卿仙子亦是目光闪动,看向那金­色­铜人多了几分惊异神­色­!

那铜人厉啸一声,那紫红长剑已是化作一道惊天长虹匹练向着南斋公子一卷而下!

南斋公子心下大骇,手中玉斧已是齐齐祭了出去,只见那两柄玉斧与那紫虹一触接,便是哀鸣一声,灵光一黯,便是向地面上急追而下!

南斋公子不由骇急而叫:“师妹!”

第二百一十九回 药师佛

第二百一十九回药师佛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五)

远处雪卿仙子清冷之极,只是略一挥手,一团碧芒陡然激­射­而出,向着半空中那紫­色­长虹击去!

啵的一声,半空中那团绿芒已是化作漫天的碧绿丝线,将那紫­色­长虹一裹而入!片刻间,便是犹若一碧绿的蚕茧,漂浮半空之中!

南斋公子心下一松,向着雪卿仙子感激道:“师妹…!”

雪卿仙子神­色­淡然,正待再施法掐诀,半空中那碧绿蚕茧却碧光闪的一闪,蚕茧表面忽的出现无数个细小的裂隙,从裂隙当中隐隐透露出里面的紫虹霞光!

雪卿仙子此刻却是面­色­微冷,向着半空中连接打出数个法决,那蚕茧碧光又是一盛,可即是如此,那表面的裂隙却愈来愈大,噼啪当中,但听的轰的一声炸响,蚕茧竟是化作无数的碧­色­星点爆散开!

雪卿仙子微一声闷哼,身子不由轻晃了一晃,那蚕茧当中的紫­色­长芒犹若长虹经天,森森不可逼视,直向地面上的南斋公子急坠而去!

南斋公子惊骇刚去,猛的又见那紫虹突破碧丝蚕茧,复又向自己袭来,已是瞧得目瞪口呆,只感口­干­舌燥,欲要急呼却发不出声来!

雪卿仙子清声冷道:“竟然能破开我的‘青音丝’!”

伸手又是向着那对着那碧丝伸手急挥,半空中碧光一闪,一股无形波动忽的降临到哪紫­色­长芒之上!

紧接着半空中便是霞光一荡,显出一丈许长得碧绿虬枝老­干­,碧光彩耀,竟正将那紫­色­长虹生生抵住!

远处叶华心下微微一惊,可还未待催运那紫阳血剑,耳中忽的传来一阵轻声呢喃咒语!灵识中忽的一痛,眼前竟是有了几分眩晕之感!

身侧的逆翁和云谷老人却是齐身形晃动,噗通一声,已是摔倒在地!

叶华心下大骇,伸手急点,灵识之海中的灵识之莲立时放出璀璨光华,将灵识之海一笼而住!那眩晕之感才是稍去!

远处雪卿仙子见叶华身形只是微一晃,随即站定,又是一声轻咦!

叶华急抬头向雪卿仙子厉喝道:“咒术!”

双手掐诀,紫阳血剑忽的一盘旋,已是荡开那虬龙枝­干­,向着雪卿仙子激­射­而去!

雪卿仙子微一冷哼,清喝道:“不错!这是‘太上大神咒’不知你可经受的起!”

说罢,又是玉­唇­开张,匏犀微露,口中诵出一段艰涩之极的咒语出来!

也不知那咒语有何神奇之处,但见的半空中的那虬龙枝­干­碧光一放,竟是飘散出百十个奇怪之极的光灿灿的字符,向着那紫阳血剑急迎而上!

叶华沉声喝道:“咒术虽是诡秘,可却也阻不住我!”

双臂运劲,向着半空中猛然一推,一股白蒙蒙的光劲向着那些字符笼去!半空中的紫阳血剑亦是如有感应,光芒陡的一灿,夹杂无尽威势向着那些字符斩来!

那些落凤山弟子无不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眼见的那三道光芒交杂在一起,翻滚涌动,竟一时瞧不出谁胜谁负!

叶华在远处哈哈大笑几声,双臂又是一催,一股更加猛烈的劲道击出,眼见雪卿仙子脸­色­微微一白,身形不稳,便欲跌倒后退!

忽听得有人低沉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还是罢手吧!”

紧接着半空中霞光一荡,竟是出现一硕大无比的药钵,紫光一放,本是正在激斗交缠的紫阳血剑和那虬龙枝­干­均是被其一笼,竟是滞涩不动起来!

叶华脸­色­微变,双手急招,紫阳血剑一声清越龙吟,已是化作一道长虹落入手中!

“施主这柄灵剑倒是厉害非凡!”

话声未落,江枫庵内已是走出一个老僧,后面跟着一年青和尚,那老僧双手合十,微微看了一眼叶华!

随即看向那卦在药钵紫光中盘旋的虬龙枝­干­,怔了一怔,微微一挥,那药钵已不见了踪影!

雪卿仙子面­色­变幻,抬手一点,半空中盘旋不定的虬龙­干­亦是化作一道流光消散开去!

那老僧点头笑了笑,清声道:“老僧冒犯了!”说罢向着场中众人俯首行了一礼!

南斋公子一脸­阴­沉,向那老僧瞅了几眼,忽的道:“你是药师佛门下?”

那老僧微微笑道:“南斋公子果然好眼力!不愧是落凤山大弟子!老僧却是药师佛门下僧人,法号‘净冥’,这一位是老僧弟子,法号‘如曼’!”

那老僧身后的青年僧人随即向着众人合手行礼,低声道:“阿弥陀佛!”

叶华却是心下恍然:“原来是‘药师佛’门下僧人,这‘琉璃世界’号称是‘药师佛’的净土,那药师佛乃是‘药师琉璃光如来佛’,手持药钵,医治一切众生之病源,和无名痼疾!

佛门传诵,药师佛许下十二大愿,其中‘除一切众生病!令身心安乐!’却是令天下之士为之钦服!那药师佛有两个化身:一为药树王,一位如意珠王,不知这老僧是哪一王门下!?”

南斋公子鼻子一哼道:“你二人难不成是与这五台派的小子一伙的么!为什么要阻住我们擒住他!?”

那老僧净冥摇摇头笑道:“老僧与这位五台小友素不相识,南斋公子可是误会了!”

南斋公子抬头轻笑讽道:“想来你们也是不敢!你们‘药师门’在这‘琉璃世界’威势已尽,比之那普陀一派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说罢转首向雪卿仙子道:“师妹,那五台小子…咱们…!”

雪卿仙子清声道:“咱们走罢!有药师门的高僧于此!可是容不得咱们于此争斗!”说罢转首向远处叶华深看了几眼!

南斋公子一时语塞,似是未有想到雪卿仙子竟然罢手休战,这位师妹自小虽是生­性­清冷,可亦是孤傲之极,所习道法之深之­精­可是远远超过自己这个当师兄的!与人争斗,罕逢敌手!

现下与敌手争斗,未分胜负,可是她竟然就此不再纠缠,这可是少见的很!

南斋公子喃喃半晌道:“师妹…这个!”

雪卿仙子清冷道:“咱们改日再向这位五台弟子讨教罢!”

叶华在远处听见雪卿仙子所言,心下暗道:“难不成我还怕你等不成!刚才交手只怕你们还是稍逊三分罢!”

当下朗声道:“在下五台北台叶斗峰碧山寺叶华,随时恭候几位!只是到时候这位南斋公子时运未必这般好,能有人出手相救!”

南斋公子面­色­青白道:“好,好!你等着!”

雪卿仙子也不再言语,转身向着远处离去,南斋公子紧随其后,那些落凤山弟子面面相觑,向叶华纷纷喝道:“姓叶的小子,到时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叫嚣半晌,可眼中已是多了几丝忌惮之意!

众人喊罢,亦是急忙向着南斋公子追去!未出片刻,便是人去一空!

那老僧净冥见得众人离去,转身向叶华笑道:“原来是五台一脉的叶侠士,老僧净冥拜见了!”

叶华正施法唤醒逆翁和云谷老人二人,所幸刚才那雪卿仙子急切间,那咒术未有施展出十分威力,且逆翁和云谷老人只是受其波及,并未受重创!忽见的那老僧向自己问礼,转身微笑道:

“久闻的‘药师佛’大名!不想今日才是有缘得见其门下高僧!不知法师是药师佛哪一支门下!?”

老僧净冥笑道:“‘药师佛门’比不得五台大派!只有两支,一为药树王,一位如意珠王,老僧是‘药树王’门下!”

叶华微笑道:“‘药师佛门’雌黄之术冠绝天下!听闻的‘药树王’尤­精­辨药、炼丹、用毒之术!在下可是仰慕已久!”

老僧净冥微笑道:“叶施主可是过誉了!”说罢一顿接着道:“叶施主万里迢迢来到这东海普陀岛,想必是为了解救被围困于寒都的佛国高僧罢!”

叶华叹口气道:“正是!我师父及数位师叔还有一众师兄均是被围困其中!这下我可愁闷之极!不知如何才好!”

那老僧净冥微笑道:“叶小友放心便是了,如今这普陀岛汇聚了天下群英!已是变成了这东海之上最为重要之要塞!

单不论那北羲六部大军扎于此处!便是日月神盟,合意门等大教,峨眉山,武当,天山,华山等名山大派亦尽数汇于此处!天下之人同心同力,破除那那寒都之困便是指日可待了!”

叶华点头道:“借法师吉言!愿是如此了!”

老僧净冥点头道:“叶小友可是从东海之北赶来!?一路上可曾发觉那瀛魔有什么新动向!?”

叶华微一怔,略想了片刻道:“好似一路赶来,这瀛魔好似渐多了起来!”

老僧净冥微笑道:“这便是了!最近这东海之上流传,那第一部瀛魔遣出数万魔军,有十二位‘中老’之中的四位率领!游荡这东海之上,好似在寻找什么要紧事物!”

叶华心下一惊,暗道:“难不成是寻找那‘鬼岛’的‘信符’么!当初自己从那瀛魔巨汉手下侥幸逃出,以那巨汉修为,必不是寻常之辈!或是与那驼背老者同为十二位中老之一!若是如此,找寻的不就是自己么!”

叶华心下正惊疑间,那老僧净冥却又接着道:“听闻那事物乃是和一五台修士相关呢!”说罢有意无意的深看了叶华一眼!

第二百二十回 逍遥山与天姥山

第二百二十回逍遥山与天姥山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六)

叶华登时心下一震,随即哈哈大笑道:“这我也是有所耳闻!只怕是谣传罢了!”

老僧净冥微笑道:“或是如此!”

此时逆翁和云谷老人已是清醒过来,待得看清周围情形,方站立起身向叶华惭愧道:“主人!老奴却是太过无用了!那落凤山的贼丫头…!”

叶华罢罢手道:“不怪你们两人,落凤山一众已是离去了!”

逆翁气呼呼道:“老奴数十年来,身经百战,却是未曾如今日这般遭暗算受气,若是以后我再遇见她,定要和她好好比试一番!”

云谷老人哈哈笑道:“逆翁,你可休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只怕你还不是她的对手!那丫头施展的是‘咒术’,平常人遇上可是防不胜防!若不是主人法力高深,能将其击退,就凭咱们俩人只怕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份了!”

叶华摇头道:“那女子乃是‘雪卿仙子’,一身道法盛名远扬!当初我在京师之时,便已是听闻过她的芳名!今日交手,果然是名下无虚!”

老僧净冥向叶华拜首道:“叶施主,竟然此间事情以了,老僧便是告退了!还望叶施主哪日得空,可向药王岛闲坐!老僧恭候众位大驾光临!”

叶华拜首回礼道:“多谢法师!”

老僧净冥又是一回礼,方转身带着那法号‘如曼’的弟子离去!

逆翁向叶华道:“主人,这两个和尚是药师佛门下么!?听闻他们于那丹药,雌黄之术可是­精­通之极呢!”

叶华点头道:“正是!”心下却是忽的一动,暗道:“这两人因是初次相见,不知底细!哪日却是需登门拜访,有事相求!自己胳臂封闭的‘碧眼金雕’他们或是有法子相救呢!再者自己身中的‘血乌六咒’也需询问一二呢!”

云谷老人向叶华道:“主人咱们接下里不知要去哪里!?”

叶华看了看渐晚的天­色­,沉声道:“便于这里找寻一楼宇休息便是!明日再逛览其他岛屿!”

云谷逆翁两人恭谨道:“是主人!”片刻后,三人已是找寻一楼宇休息不提!

也不知几个时辰过去,待得夜空中玉蟾高悬,清澈如昼,叶华站立窗前,瞧着外面银茫茫的世界,心下却是只说不出的淡淡思念与清愁!

自己自从保定府去往五台山修习道法,在到京畿要地,后去九津城,再来东海,可谓是步步荆棘,也不知多少次自己险些便是丢掉­性­命!自己可真的知晓自己追寻什么么?凌云儿师姊他们在那寒都可又是如何呢?

怔怔呆立间,忽听得楼前的树林里传来阵阵的兵器打斗之声!似还是隐隐传来呼号叫骂!只听得有人喝道:“第十三洞天福地‘滑稽山洞’,哈哈,如今咱们可是要…”

叶华心下一动,暗道:“是谁在那里争斗!难不成是‘洞天福地’之人么!”身形一掠已是从窗口掠了出去!

待得飞掠出百十丈,身在半空,才瞧见不远处树林空地上两男两女正与另外一群人激斗!那两男两女虽人数不占优势,可是争斗中却未露出丝毫劣势!

叶华身形一滞,已是悄悄静停落在一巨树之上,向那几人仔细瞧去,心下不由暗暗称奇!

这争斗人群中虽尽皆是七宝境界,可是那两男两女功法之高之奇,在七宝境界中却实属上乘!

正惊异间,忽听得那人群外有人沉喝道:“结‘神机太白­阴­阵’,这几个会稽山洞子弟今日需给他们好看!”

叶华循声望去,却见得激斗人群外还站立着一二十上下,气字轩昂的青年,正神­色­淡定向着那激斗人群喝去!

正在围困激斗那四人的人群听得那青年言语,齐声大喝,身形微微一转,三三化作一队,已是迅疾围绕那两男两女飞转了起来!

那两男两女亦是身形急转,已是汇合站立一起,各背背相靠向外凝神对敌!

其中一男子放声喝道:“公子羽,你们‘逍遥山’何时也修习这《太白­阴­经》的兵家之道了!?难不成就凭这阵法也想围困住我们‘会稽山’几个师兄妹么!”

叶华心下微动:“果然两边俱是‘洞天福地’之人,那青年人原来号作‘公子羽’,是‘逍遥山’的弟子!这‘逍遥山’听闻是位列第三十八洞天福地!不知这两队人为何争斗起来,这…!”

正想间,那些正急速围绕不定逍遥山弟子各手中显出一柄晶莹细剑,齐齐向着围困当中的那两男两女指去,十数道鹅蛋粗般的血光闪的一闪,便是向着那四人激­射­而去!

旁边站立的公子羽放声笑道:“这‘神机太白­阴­阵’对付你们这几个会稽山弟子也是绰绰有余了!”

两男两女四人眼见那些血光­射­来,皆是面­色­微微肃然,不敢大意,各手中长剑已是激荡起层层的­乳­­色­光华,向外推去,抵住那些笼来的血光!

只见的那些血光一滞,紧接着便是急速一绕,已是相互交错,形成一仿若网状般血­色­禁阵,恰恰将那四人罩在其中!

旁边公子羽哈哈大笑道:“你们若是能逃的出这‘天无­阴­阳’,我今日便放过你们一马也无妨!”

那四个会稽山子弟凝神全力抵住那血网下降,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公子羽见得那四人如此,点头道:“再过些时日这‘洞天福地’排名比试便要开始!你们‘会稽山洞’位数第十三,我们‘逍遥山’位列第三十八,只怕赛后咱们便要换上一换了!”

那四个会稽山弟子中一女子咬牙怒骂道:“做梦!这‘排名比试’可是讲求公正平,你施展这般卑鄙手段…我!”

就这么一分心,还未说完,半空中那血线已是威势一盛,竟是急速向那女子笼去,那女子心神以分,内元已是运用不纯,手中长剑波光一荡,铛的一声清鸣,竟是被那些激荡的脱手而出!

那女子立时一声惊叫,骇急之下竟是忘了再施展其它手段躲闪!

旁边三人亦是惊叫一声:“师妹!”本欲出手相援,可却已是不及!

公子羽哈哈一笑,刚欲出口言道让众人将其生擒住!”还未张嘴,半空中蓦地出现一仿若巨蛇般的怪物来,头生双角,青面红发,巨口撩牙!

那怪物盘身一绕,已是挡在那女子头顶,张口一喷,数团紫雾迎着那压来的血线迎去!

只见的那血线孳孳几声细想,也不知那紫雾有何厉害之处,这血线竟是凭空消减大半,其余只又是下降了数尺,便凭空消散开去!

公子羽在旁边立时面­色­一变,­阴­沉道:“天母鬼蛇!”

叶华子在树梢上也是心下讶异之极,这凭空出现的怪蛇自己可是从未见过!不知是什么来头!看来这些‘会稽山’弟子的援助到了!

“公子羽,你记­性­不错!一眼就瞧出了我们的‘天母鬼蛇’!”

话音一落,林中又已是缓缓走出一群人,其中数人叶华却是老相识了!竟是白天交手退去的落凤山雪卿仙子,南斋公子几人,另外几个身穿锦衣的青年却是不识的了!

那几个锦衣青年为首之人缓步走上前笑道:“公子羽,数年不见,你还是这份脾­性­,不知你那‘逍遥扇’可是修炼更上层楼!?”

公子羽深吸一口气,点头微笑道:“我道是谁的‘天母鬼蛇’有这般威力!原来是‘天姥山’的苏骥兄到了!果真数年,苏兄修为大进!只是今日莫要学了上次,苏兄还是惜败我手!”

那锦衣青年苏骥嘿嘿笑道:“公子羽,当年棋差一招!今日鹿死谁手还是难定的很!”

说罢看了看被围困当中那两男两女四人,又向公子云笑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咱们洞天福地弟子又是何必如此着急互相残杀呢!”

刚一说罢,半空中那怪蛇急速一绕,已是化作数十道幻影,齐齐向着半空中的血线冲去!

顿时那血线波光一荡,紧接着便是轰声大作,紫电红光闪耀间,更是夹杂着百十道的碗口粗的银­色­雷霆,蜿蜒狂击而出!

未出片刻,但见的那些施展“神机太白­阴­阵”的逍遥山弟子均是身形一晃,已纷纷跌撞踉跄后退数步,面­色­微微一白,才勉力站定!半空中的血线亦是霞光一荡,砰然散开,化作无形!

围困当中的那两男两女身形急掠,已是跃出数十丈开外!

旁边观战的南斋公子哈哈笑道:“素闻的《太白­阴­经》所载的兵家之术奥妙无方!今日一见,这‘神机太白­阴­阵’却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公子羽面­色­­阴­沉,上下打量南斋公子半晌,沉声微怒道:“这位道友怎么从来未见过!这里怎有你Сhā嘴的份么!”

锦衣青年苏骥笑道:“公子羽兄,这位道友你若是知晓他的大名!这里谁说了算,你便是知晓了!”

公子羽轻哦一声,冷笑道:“倒是不知这位兄台是何方高士,竟然让苏兄如此抬举!”

苏骥笑吟吟道:“这位可是‘落凤山四桐’门下大师兄‘南斋公子’颜鲸斋,想来尊兄听说过他的大名罢!有南斋公子在这里,难不成羽兄还要咄咄逼人么!”

公子羽立时面­色­一变,点头道:“原来是落凤山的南斋公子莅临此处!”

第二百二十一回 树梢战敌

第二百二十一回树梢战敌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七)

南斋公子微微一笑道:“公子羽?这名号我虽是没怎么听闻过!不过你们以众欺寡,这第三十八洞天福地‘逍遥山洞’的名号,可是不免被你糟蹋了!”

公子羽面­色­登时一怒,脸­色­涨红,喝道:“你——!”

苏骥哈哈笑道:“这也怪不的着公子羽兄,七十二洞天福地排名比试在即,难免有些人狗急跳墙!你说是也不是琼斋兄!?”

南斋公子点头道:“正是!这‘逍遥山洞’弟子竟然如此厚颜无耻,苏骥兄不妨出手教训他们一番便是了!为兄在旁给你掠阵!看看哪个不长眼东西敢上前阻拦抵挡!”

苏骥笑道:“竟然琼斋兄压阵,兄弟便也没有什么畏惧的了!”

公子羽听闻两人对话,怒极而笑道:“好,好!今日便领教领教落凤山的高招!‘落凤山四桐’偌大名声,倒要看看他门下弟子可是怎样德行!”

说罢缓步上前,直向南斋公子苏骥几人走去!

南斋公子斜眼向瞧苏骥瞧了一眼,苏骥心下会意,嘴上露出一丝笑容,向公子羽道:“你想讨教落凤山的手段,只怕资格还是不够罢!还是先过了我这一关在说!”

身形微晃,已是化作一道流光,迎面向公子羽扑去!

公子羽怒喝道:“今日我便将你的‘天母鬼蛇’生擒活剥!看看日后你还有什么能耐!”手中霞光狂闪间,已显出一柄如意芭蕉彩扇,只向着对面忽的一扇,立时狂风大作!

那股劲风好不凌厉,旁观众人受其波及,只觉割脸如刀,不由纷纷后退了十数步!

数丈之外半空中的苏骥却嘿然一笑,双手向前急推,红芒闪动一闪,已是出现一巨蛇般的怪物,头生双角,青面红发,巨口撩牙!却正是‘天母鬼蛇’!

那天母鬼蛇一现身,苏骥又是伸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那天母鬼蛇鳞光闪动,浑身急涨,片刻间已是化作数十丈大小的怪物挡在身前!

叶华在树梢之上见得争斗又起,心下不住冷笑,那南斋公子自己已是与之交过手,打过交到,仗着落凤山大师兄的名号,为人十分骄狂,并非什么善类!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来与其一起的那天姥山一众弟子,也绝非什么侠义之辈!

心下正想念间,场中的两人已是激斗数十回合,只见的一方灵扇霞光闪耀,狂风怒号,另一方怪蛇身形蜿蜒不定,角牙猛恶!两人竟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场外的南斋公子只在旁淡然笑看,待过的小半刻,见得两人难分胜负,眉头才是微微轻皱,双手已是不经意间笼进了袖口之内!看着场中两人微露出一丝奇异笑容!

叶华心下微动:“这‘南斋公子’大有古怪!难不成要使什么诡计不成!”

念头甫歇,便见的一道几乎­肉­眼不可辨的白芒从南斋公子袖口急飞而出,直向着场中公子羽激­射­而去!若非自己细心留意,那白芒竟是极难察觉!

正与苏骥全神竭力激斗的公子羽果真是毫无发觉!眼见那白芒便要及身,南斋公子眼中已是露出一丝得意神­色­!

叶华心下暗道:“暗中偷袭!论卑鄙你可是一点都不比那公子羽以众欺寡强上多少!这事我需管上一管!”伸手微弹,一道乌黑电芒只闪的一闪,便是消失了踪影!

但见的场中正激斗的苏骥与公子羽身旁陡然轰的一声炸响,耀起一团丈许白芒,滴溜溜旋转不定!一股浩烈劲风随即席卷而出!

公子羽和苏骥本全神力战,陡然见得身旁异象,心下骇然大惊,不待细瞧,身形已是急晃,向着远处激­射­遁避!旁观众人亦是一声骇呼,绝未料到场中竟是忽发生如此异变!

南斋公子亦是一怔,扭头瞧向侧面的树梢,脸­色­已是­阴­沉怒极,厉声道:“不知哪位道友藏于此处!难不成没脸面见人么!?”

只听得树梢之上传来哈哈笑声道:“我又没做这等暗中偷袭的下作手段,又有什么脸面见不得人!”

旁观众人听树上忽的传来笑声,又是心下一惊,均暗叫一声惭愧,这树梢上竟然藏有人,且离之自己这么近,怎么自己却丝毫未有发觉!

南斋公子面­色­­阴­怒,伸手一推,一道森白火柱已是迅疾缠向那树梢!谁知火柱离之那树梢还有数十丈,便是去势一缓,随即便是停滞不前了!缓缓散于半空之中!众人竟是不知哪藏于树梢上的人事如何出手抵御!

树梢之上只是一声冷哼:“雕虫末技!这等手段还配出来献丑么!”

南斋公子面­色­一阵红白交替,心下不住大骂:“找死!”

手中白芒一闪,显出一柄长剑,霞光微荡,已是化作一道白­色­匹练轰然向着树梢击去!

那树梢上之人冷哼一声,只是喝道:“咄!”半空中那道白­色­匹练竟是一折,偏斜飞了出去!

南斋公子到了此时如何还不知对方修为高出自己甚多,咬牙喝道:“来者大是劲敌!众位师弟共同出手御敌!”

“是,大师兄!”

但见的众人齐声大喝,数十道红白青蓝各­色­光华犹若漫天骤雨般向着那树梢激­射­而去!

那树梢之上却是忽的发出狂笑之声,一道火链犹若星云般旋转而开,层层叠叠,仿若星光波浪,一波波向着外部推去!

那­射­来的数十道光华击在那光华波浪之上,却如同掉进了泥淖之中,那轻柔连绵之极力道却是将法宝夹带的威力劲势尽数卸去!

树梢上狂笑之声未歇,那火链急速一抖,散发的紫虹火光忽的一幻,其上圈绕的数十件法宝犹若是上满了弓弦的长箭,呼啸中已是向着场中众人激­射­而回!

威势竟是比之刚才更为强胜,只一个呼吸间那些法宝便是到了众人身前!

众人心下不住骇异,这倒­射­而回的法宝本是自己炼化有心的本命法宝,现下却似是不受使唤,丝毫心神感应也未有!这可是从所未有遇到之怪事!对方那火云锁链难不成是大有什么诡异不成么!

现下眼睁睁的瞧着那法宝向自己击来,心下暗暗叫苦,身形急晃,已是各向四面八方逃窜躲避,一时狼狈之极!

这运用火云锁心链阻困住数十件法宝,且使之倒卷回飞看似简易,若是换做十数日之前,叶华便是做不到的!

那一停一卷之势,已是运用了“六元妙天如意大法”第二层运转功法,四圣谛功法的第六层内劲,那一倒卷之势更是蕴含了修习《本天论》中的磅礴灵力,瞬间侵入对方灵宝,使之片刻间扰乱甚至切断对方对其灵宝之掌控!

若不是前些日子灵力之海中的灵力之莲突破,做到这些亦是难能之极!说回来,即是没有灵识之力,做到这些,换做其他七宝境界之人,可是绝难做到!

南斋公子呆的一呆,惊叫道:“三真境界修士!”

旁边一直默默静立的雪卿仙子摇头清声道:“不!那人丝毫未有露出三真境界特有的真玄之气!他还是七宝境界修士!真没想到,今日竟是连碰到两位如此杰才之士!

呵呵,不过这一位比之那五台姓叶的修士还要厉害的多了!放之宇内,想来也算得上是惊采绝艳之辈!这等人物我我可是还从未遇到!”

说到后来声音已愈加清冷,说罢竟是缓步走上场中!

旁人只见一丽­色­女子款步上前,冰清玉冷,隐隐透露出一丝孤傲之意!晚风拂动她白­色­纱衣裾带,拂动她颈中万缕柔丝,在月光底下,直若下的人间的九天仙女!

众人不由气息一滞,均是惊艳其绝代容光,丽­色­天姿!

南斋公子本欲要伸手将这位素来清傲的师妹拉回,低声劝慰,可却不知为何嘴角翕动,却又闭口未语,只心下五味杂陈,又是禁不住暗暗失落与恼恨!那姓叶的小子么?不想师妹竟是这么抬举他!…。(免费小说)若是自己日后得机,定要将其挫骨扬灰!

树梢之上忽的朗声笑道:“想必这位便是‘雪卿仙子’了!怎么你欲要和我动手比试么!?”

雪卿仙子清冷道:“你道法如此高深,只怕我是不敌,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试上一试!”说罢右手掐诀托天,左手拈花向前微探!

此时那‘逍遥山洞天’公子羽和‘天姥山洞天’苏骥早已是罢手,公子羽到了现下早已明白,若非刚才那树梢上之人出手相助自己,自己早已伤在那南斋公子的暗算之下了!

现下只对那树梢上之人说不出的感激,眼见那雪卿仙子运出手势,凝神对敌,不由张口高声道:“这是‘落凤山四桐’黄桐太炎先生的‘灭神咒’,脱胎于《论衡》仙经,恩人需小心!”

树梢之上哈哈笑道:“久闻那‘灭神咒’威力无俦,可不是我能抵御的!咱们还是不打为妙,就此别过罢!”

说罢,树梢之上,一道黑影已是从中迅疾飞出,轻轻一掠,宛若飞鸿,向着远处激­射­而走!

雪卿仙子面­色­微寒,冷然道:“现下离去,不嫌稍迟么!”双手向前忽的一指,法决打出,只见的数团幽幽碧芒,急若电矢,向着这那黑影急速追去!

谁都不曾想,那黑影且不说丝毫未有停顿,竟是连回首都未有,只双手向后微微一拂,那数团碧芒便是斜飞­射­偏了出去!众人还未有回过神来,那黑影已是消失在夜­色­当中,不见了踪影!

雪卿仙子亦是一呆,看着那茫茫的夜空,自己竟然连对手是谁都未有看清楚,对方便是从容从自己眼前安然离去!自己施展的‘灭神咒’,难道是如此不堪么!?

南斋公子走上前,低声道:“师妹,你…!”

雪卿仙子心下微涩,微微露出一丝苦笑,清声道:“师兄,咱们离去罢,这洞天福地的事情咱们还是少Сhā手为妙!那‘华夏九鼎’岂是这般容易夺取的么!”

第二百二十二回 幻化之术

第二百二十二回幻化之术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八)

南斋公子点头道:“师妹,那‘华夏九鼎’既然在那‘东仙源’弟子手中!咱们相帮这‘天姥山’众位师弟,于这洞天福地排名比试中获胜,到时候趁机躲得这‘华夏九鼎’,这可是千载难寻的良机!”

雪卿仙子欲言又止道:“可这…!”

南斋公子微笑道:“师父他老人家不是不为这‘古夏九鼎’奔波数十载么!三位师叔又何尝不是为其朝思暮想,殚­精­竭虑!前些日子那‘华夏九鼎’在九津城显得踪迹,千百年来,这可还是首次!”

雪卿仙子微微一叹道:“得鼎者定天下!这也只不过是传闻而已!难道这天下对你们便是这般重要么!?”

南斋公子笑笑道:“师妹,大丈夫当怀匡国之志!如今乱世动荡在即,说不得哪日,咱们落凤山便能开的一国之始!师尊他老人家为一代帝皇!你我岂不是自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尊贵!”

远处公子羽和苏骥仍是面面敌对,剑拔弩张,刚才两人交手,虽未分胜负,却已互生忌惮!

公子羽冷笑道:“我还道你这‘天母鬼蛇’修炼到什么高深境地了呢!原来所依仗的还是旁人偷袭,嘿嘿!”

苏骥冷哼道:“徒成口舌之快!你我修为现下已是难分上下!怎么数年不见,你的功法可是丝毫未有见长进!呵呵,难不成你天赋已尽么!这可是另人可惜可叹,又是可怜的很呢!”

公子羽冷笑几声,喝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洞天福地比试上再会罢!今日暂且放过你们!”

转身向逍遥山一众师弟道:“咱们走!”

苏骥也未有上前阻拦,只是冷笑看着那公子羽慢慢离去不提,待得其消失了踪影,那会稽山洞的两男两女才疾步走上前来,感激道:“多谢众位兄台出手相助!”

苏骥冷眼向那四人瞧了几眼,摇头叹口气道:“你们是会稽山弟子么!”

那四人中一男子上前拜首道:“正是!若非众位兄台出手相助,只怕我们便要惨败于那些逍遥山弟子手中了!”

苏骥冷笑道:“会稽山洞在洞天福地排名乃是第十三位,我们天姥山动乃是排在第十六位,看来你们这次比试中,排名可是要大大的后退了!”

那四人均是面­色­微变,其中一人忍住怒气向苏骥道:“不知道友此话是何意!?”

苏骥摇头冷声道:“怎么,还用我多说么!难不成你们现下还想安然离去么!”伸手一挥,人影闪动,已是七八人迅疾围了上来!

那四人神情遽变,各手中霞光闪动,已是分执灵剑在手!

苏骥嘿嘿冷笑喝道:“将这四人拿下!”

“是!”

周遭那七八人身形一晃,各­色­法宝已是向着那四人招呼而去!

苏骥退立一旁,冷声笑道:“这次洞天福地比试,我们天姥山动可是要排进前十!可休想有人能阻拦!”

这‘会稽山洞’的四人刚才已是和那‘逍遥山洞’一众弟子激斗许久,元气尚未恢复,现下又是与这天姥山弟子争斗,且以少敌众,这如何能敌,果然未出片刻,这四人已是尽数被对方击飞了灵剑,束手就擒!

南斋公子在远处见此,拍手笑道:“苏师弟可是又解决了一个洞天福地门派了!”

苏骥听闻南斋公子如此说,微微苦笑道:“若没有颜师兄相助,凭我自己可是难以做到的!只是可惜,若不是那神秘人,那逍遥山今日也休想离走!”

南斋公子点头道:“苏师弟莫要遗憾!如今这普陀岛汇聚海内群英!天下门派只怕十之七八俱是有弟子门人前来!那逍遥山又何足挂齿!咱们还是找寻其余的洞天福地弟子罢!慢慢搜寻,个个击破,岂不是妙哉!”

苏骥笑道:“颜师兄所言甚是!到如今,第二十二鹅羊山、第三十五金­精­山第、第四十六绿萝山、第五十七天柱山、第七十北邙山,门下出游至此的弟子已尽数被我击伤,在加上今日这第十三的会稽山,哈哈!此行收获果丰!”

南斋公子道:“咱们还需早日找寻道那东仙源、西仙源弟子踪迹才好!不然北羲六部虎视眈眈,咱们可莫筹划许久,终来一场空!”

苏骥笑道:“全凭颜师兄做主!”

南斋公子点头一笑,又沉吟半晌,方道:“听闻那京师四大公子已是到了这普陀岛,当初他们齐聚九津城,如今又是到了这里!其中定是有些缘故!”

苏骥微惊问道:“京师四大公子?难不成是‘慧能居士’袁定、‘游春主人’张佳琪、‘红豆馆主’溥瑆溥五爷、还有那张汉毅么!?”

南斋公子点头道:“正是!那张汉毅和我有半分同门之谊!我师叔太炎先生算得上是他的授业恩师!前日,师叔传信于我言道,那张汉毅已是到了这普陀岛,还要我好好与他相为照应!”

苏骥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以后倒是需小心行事了!”

远处天宇中,叶华身形一凝,已是停立在一山石之上,略一回头远望,并未有人前来追踪,心下方暗暗松了口气,暗道:

“洞天福地排名比试?如此说来,侣云客师兄桃源八友所属的东仙源,和那七仙女所属的西仙源岂不是也要参与么!?只是不知那落凤山为何又是参与进来!?这可是奇了!”

思量半晌,方叹了口气,转身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暂住的楼宇掠去!待得回到了楼宇,又是过的几个时辰,天­色­便已是见亮,东方缓缓升起一抹鱼肚白,晕衬着淡淡地红霞!

逆翁和云谷老人敲门进入,见得叶华站立窗前,凝神外望,不敢打搅!

待得叶华转身,云谷方微笑道:“主人休要愁苦,咱们进入寒都总会有法子的!”

叶华叹了口气道:“逆翁,云谷,你们二人可有什么变幻容貌气息之法!”

逆翁讶笑道:“主人怎会知晓我有这种秘法!”

云谷老人也是一怔,随即笑道:“逆翁是出身古隆族,那古隆族特有一种秘术,变幻气息容貌无不是神异之极!如不是特意细心查看,嘿嘿,旁人绝难发现破绽!”

叶华一喜道:“真有这种秘术!?”

逆翁点头道:“云谷老儿夸大虚词,这秘术号作‘千机面’,却是古隆族独有秘术不假,我作为古隆族密使,为方便行事!乃是由族中长老亲自传授!这秘术若是遇到灵念强大之人,只怕也是被其看破了!”

说罢,伸手轻点,半空中出现一光华耀耀玉册,叶华伸手接过,灵识侵入其中,感悟片刻,方醒悟点头赞道:“这秘术果然灵妙,虽不甚难练,却是需几种罕见材料!方可改换气息容貌!”

逆翁道:“正是!这改换后的效果和其使用的材料,本身修炼功法的深厚,都是息息相关!这几种材料,老奴身上都是备着!可是品阶都是太低了!只怕…!”

叶华点头道:“这次所用材料品阶愈高愈好!咱们去那购换场所求购些罢!”

逆翁和云谷老人俯首道:“尊听主人之命!”两人心下虽是微有疑惑,这主人为何要改换容貌气息,却也是不敢张口询问,主人如此做,定然有他的道理了!

他们却是不知,叶华已是隐隐知晓,那瀛魔急切找寻的那五台修士正是他自己,因其自己偶然所得的玉信符,和那得自鬼岛的《南华真经》内六篇,对那瀛魔定是十分要紧事物!

如今这普陀群岛人多眼杂,更有那瀛魔数不清的探子,为避免不必要麻烦,还是变幻气息幻化成另一人才算得上是妙策!

叶华与逆翁和云谷老人又是商量稍许,方化作数道流光飞逝而去!

三人飞行甚速,这普陀群岛既然是这东海之上的最为要紧之地,这交易场所自也是繁盛之极,在其隶属的蜂桓岛上,偌大的数十里的岛屿,满是交易所用的亭台楼榭!更有形形­色­­色­的修士穿行其中,人声喧沸,摩肩接踵!

待得三人降落身形,叶华望着周遭繁华景象,赞叹道:“繁华之景果然远胜别处!”

逆翁道:“主人,咱们需一枚岐狐之骨、一杯师鱼之血、一株祝余迷草、还有一株摇神盂兰!俱是些迷神异物,这四种物品虽是罕见,却也不是十分难寻!只是高品阶的却…”

叶华笑笑道:“上天自有缘法注定!咱们也无需强求!若能寻到那是最好不过,若是寻不到,那也便算了!”

逆翁云谷两人俯首道:“主人所言极是!老奴受教了!“

三人沿着路途一路找寻,只听得两旁不断叫喊:

“七佛珠,五百­精­金!”

“六品打神鞭,八百­精­金!”

“上品地玄元宝诛仙剑,三百­精­金!”

“碧螺仙草…!”

逆翁笑道:“咱们倒是可出卖些丹药灵物了!”

云谷叹道:“你身上除了那‘万年石龟’值些钱外,其余之物怕是没有人能瞧得上眼!”

逆翁吹胡子瞪眼道:“难不成你有什么值钱灵物不成,嘿嘿,只怕你还是比不上我罢!”

云谷哈哈一笑道:“怎么,你忘了前几日我从那几几个‘北魔州圣马国境’使者身上的来的物件么!其中几种丹药可是那北魔州特有之物!还是可换的几味有用丹药的!”

逆翁更是瞪大双眼道:“什么?可是咱们除了主人收取那一枚冰髓所制的‘玉玺信符’和那‘骷髅骨刀’外并无…!哦!你——!”随即恍然,急怒道:“云谷老儿,你竟然背着我吞享独食!”

第二百二十三回 岐狐之骨与师鱼之血

第二百二十三回岐狐之骨与师鱼之血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九)

云谷老人哈哈笑道:“这是主人赏赐之物!那些魔兵的尸身血­肉­不都是喂了你那‘舞仙童’了么!你可也算是没有吃亏!”

逆翁气道:“你——”

叶华笑笑道:“好了!咱们快些寻找那些物品罢!”

三人一路寻找,直找寻百十个摊位,才算寻得一株三百年的‘摇神盂兰’,一株五百年的‘祝余迷草’!

叶华喜道:“不错,不错,不想还是找寻到两株中品等级之物!逆翁,不知若是用这两株灵药修炼那‘千机面’,效用可是如何?”

逆翁笑道:“主人,这‘千机面’所需的着四种物品之中,分为‘君臣佐使’,‘君’便是那‘岐狐之骨’这是主药!‘臣’是那‘师鱼之血’,‘使和佐’才是是那‘摇神盂兰’和这‘祝余迷草’!”

叶华略笑道:“你言下之意,这‘千机面’神效如何,主要还是需看那‘岐狐之骨’的品级了?”

逆翁点头道:“正是,这‘摇神盂兰’和‘祝余迷草’虽是不可或缺之物,可是任其品级再高,若是那‘岐狐之骨’品阶低下,只怕那‘千机面’也是…!”

云谷老人不耐道:“逆翁老儿,你直说这中品级的‘摇神盂兰’和这‘祝余迷草’可是能够主人修炼那‘千机面’便是了!何须如此啰嗦!”

逆翁白了他一眼,向叶华微笑道:“主人,你未见我施展过这‘千机面’,你可知这是为何!?”

叶华奇道:“可是为何?”

云谷顿时笑了起来道:“这你还有脸面说么!?你自己修习不到家,修为浅薄,如何能在主人面前献丑!”

逆翁面­色­微红道:“老奴修习固然是浅薄,不过更要紧的是这‘千机面’每施展一次,那‘岐狐之骨’便是耗减一分,‘摇神盂兰’和这‘祝余迷草’灵效亦是耗损许多!

到如今,我那‘岐狐之骨’早已是耗费一空了!那‘岐狐之骨’本是一件中品之物,老奴只不过是施展了三次而已!”

叶华轻哦一声,略想片刻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寻找那上品级的‘岐狐之骨’!”

云谷老人笑道:“以主人修为天资,修习‘千机面’这等大幻之术,比之这逆翁老儿要是强上百倍千倍不不止!”

叶华微微笑道:“云谷过誉了!”

心下却是忽的一动,暗道:“自己所习的《本天论》中,那神识灵力之术亦是有迷神幻敌之效!

自己若是与之这‘千机面’合用,两者配合,不知效用如何?天下‘幻术’浩瀚驳杂,乃是修道法门中一大旁支!自己日后倒是好好­精­研才是!”

三人接着寻找,又是走了数里,道路两旁耸峙的数百座的阁宇,虽未是毫无遗漏,却也是将其大部寻转一遍!

那些执事小二每一听闻三人找寻上品级的‘岐狐之骨’之时,均是摇头皱眉头笑道:“客官,你当这‘岐狐之骨’是寻常之物么,还要上品级的!哎呀,这可是难了!那‘岐狐之骨’盛产自狐岐山,那地方可是,哎呀…哎,客官你可不要走,我…我还没讲完呢!”

云谷气笑道:“这些店小二真不想是这般啰嗦!只听得一句,我便要头痛欲裂了!”

逆翁笑道:“这里是普陀群岛,遍地寺庙,若是让你去寺庙内听得几天经文,你岂不是要被逼疯了么!”

云谷哈哈笑道:“我可是不去听那些臭和尚的——咦!嘿嘿——主人!”

云谷顿时止住笑尴尬道:“我可不是说你!咱们五台一派可是别有不同,比之寻常和尚可是可是…”

叶华微笑道:“好了,这蜂桓岛上,偌大的数十里的岛屿,虽满是交易所用的亭台楼榭!可这般找下去,却也是太难了些!”

逆翁笑道:“咱们不若打出幌子,求购上品的‘岐狐之骨’与‘师鱼之血’如何?”

云谷拍手称赞道:“妙哉,妙哉,不错,不错!这倒是个好主意!”

叶华略一想,点头道:“咱们便试上一试!”

逆翁伸手一挥,霞光闪耀中,身侧已是出现一杆斗大旗子,上面写作几个金黄大字‘求岐狐之骨’‘师鱼之血’!

果然立时路人纷纷驻足抬目观望,指指点点,更有人微微摇头叹息,似是恨自己没有这等物品,奇货可居,可趁机换的高价!

过的个许时辰,忽听得一声粗犷声音喝道:“你们需要‘岐狐之骨’和‘师鱼之血’么!?”

叶华一喜,循声望去,只见对面人群中已是挤进来一布衣汉子,一脸灿笑,露出一口白闪闪的大牙!

云谷对其上下打量半晌,对方不过是七宝六境界修为,开口问道:“怎么,你有这两样物品么!?”

那汉子哈哈摇头笑道:“我没有!”

逆翁顿时气怒道:“怎么,你既然没有,消遣我等来了么!”

那汉子嘿嘿一笑道:“哪里,哪里,不敢,不敢,我虽然没有两样,但是其中一样还是有的!你刚才问我有这两样么,两样东西是没有的!”

云谷点头道:“看来还是我问错了!”

逆翁顿时啼笑皆非道:“怎么?你有‘岐狐之骨’还是‘师鱼之血’?又是什么等级的!”

那汉子顿时神情诡秘下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布包裹,缓缓将其打开,嘴中低声道:“你们看?什么品级你们一看便知!”

那布包裹一打开,只见的里面徐徐露出一血红晶玉,闪灿夺目,仔细一瞧,那东西又是与晶玉大为不同,红晶玉本是晶莹剔透,更有隐隐的翁润之­色­,可是这东西除却耀眼红芒之外,质地却是犹若凝脂,滞涩之极!

叶华微微吁了口气道:“师鱼之血?初看去,虽不是上品等级,却也是中上品了!”

那汉子点头笑道:“正是!兄台果然是慧眼如炬!”

叶华转首向逆翁道:“逆翁,你看这‘师鱼之血’可好!”

逆翁点头道:“主人,这‘师鱼之血’却是中上品阶!若是配伍上品的‘岐狐之骨’,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那汉子听闻他们相谈,顿时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这‘师鱼之血’既然能入得众位法眼!那咱们…那价格却是好好商量了!”

叶华微笑道:“兄台不知你欲要收取多少金­精­!”

那汉子嘿嘿笑道:“不多不少,正好一千金­精­!”

云谷顿时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想钱难道想疯了么!这若是上上品‘师鱼之血’或是能值得这个价格!你这中品‘师鱼之血’竟然想要一千­精­金!啧啧!”说罢又是一阵啧叹,

那汉子竟是面不改­色­笑道:“这行情我自然是明白!这不过我若是加上一条极品‘岐狐之骨’所在消息的话,不知可是值得这个价格!”

逆翁气笑道:“怎么一条消息能值得四五百­精­金么!你的消息倒是值钱的很呢!”

那汉子摇头道:“这消息可是极少有人知晓,我保证你等听闻绝不会吃亏!”

叶华轻哦一声道:“吃不吃亏,你还是先说出来罢!我几人自然不会单凭你几句言语便是多给你几百­精­金!”

云谷老人向叶华道:“主人休要听信这人胡言!那上品‘岐狐之骨’老奴这几十年来来还是未有见过!更不要说什么虚无之极的极品‘岐狐之骨’之骨了!此人言语绝不可信!”

那汉子略失望摇头道:“既然如此,那只能卖给你们‘师鱼之血’了,六百­精­金,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公平合理,诚信之极!”

逆翁略点头舒气道:“这还差不多!我们可是这药草行家,可不是这般容易蒙骗的!”

叶华略一思量,缓声道:“你还是把那消息说出来!若是值得,我自会再多付给你­精­金!”

那汉子哈哈一笑道:“自然可以,不过这消息可是值四百­精­金的!这可绝无商量余地了!”说罢斜眼向叶华瞧去,心下已是笃定眼前这人定会为了这‘岐狐之骨’不惜财力!

到了现下,这汉子却又是禁不住沾沾自傲起来,自己果真是经商天才,这等消息若是对别人言语,或只不过是新奇秘闻,一笑而矣,若告之另外一些人,他们可是对此急需探求,自己大可从中谋取暴利!

想了片刻,嘴角不觉露出几丝笑容,抬眼一瞧,只见对面那年轻人正含笑向自己盯视!不知已向自己凝看多久!心下一囧,还道刚才自己不经然间失态神­色­已是表露无疑!

当下心中忽的微微一恼,刚欲叫道:“怎样…!”

便觉对面那青年人眼中忽的亮的一亮,似是忽的旋起两团不住旋转的白芒星云,脑海一沉,顿时心下微惊,暗叫不妙,本想移动脚步离开,却已显得稍迟!只觉双眼一黑,神海中已是昏沉空白之极!

云谷老人正和逆翁争论道:“这等­奸­商,我倒是还未见过!”

逆翁摇头道:“此言差矣!你不已是见过了么!”

云谷老人奇问道:“我何时见过!”

逆翁微笑道:“就是刚才,这汉子你刚才见过了!他便是是­奸­商,你言道此前未有见过­奸­商了,咱们说话之前,亦是算作‘此前’的!因此你所言,大是谬误!”

云谷白须飘扬气道:“你也是言语不通之辈!主人!”说罢扭头向叶华看去,只见叶华轻声向那汉子问道:

“你是何人?又是隶属何门何派?”

那汉子神情呆滞道:“在下白世镜,乃是‘绿岛兰屿’弟子!”

叶华又是轻声问道:“那极品‘岐狐之骨’是真是假?你又是从哪里探听而来!”

那汉子缓声道:“那极品‘岐狐之骨’确是真的!是我从‘药师佛寺’偶然间听闻!”

叶华心下一动,接着问道:“那‘岐狐之骨’难道‘药师佛寺’有收藏么!?”

那汉子点头道:“正是,不知他们是从何处新近得来!没有几个人晓得!”

叶华点头道:“原来如此!‘药师佛寺’果真不愧是丹药门派!好了,你将‘师鱼之血’和储物法器留下,离去罢!”

那汉子点头道:“是!”手中霞光一荡,已是显出储物灵袋!

叶华对逆翁笑道:“还不快将其取过来!”

逆翁云谷现下只惊得张大嘴巴,这­奸­商竟然主动将储物袋取出,这可是太让人出乎意料,难以想象!

逆翁喃喃道:“这…这…!”心下惊疑间,已是伸手将那‘师鱼之血’和储物灵袋取了过来!

那汉子微微一拜首,转身便是走向人群,消失在人流之中了!

云谷忍不住道:“他…他可是没要一块­精­金!这…他不是要一千­精­金么!怎么…!”

叶华微笑道:“谁叫他姓白呢?他去剥人家的皮,搜刮财物,到头来还是白白的一场空!”

第二百二十四回 药师佛寺

第二百二十四回药师佛寺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十)

逆翁与云谷二人一怔,随即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主人所言甚是!这等油滑­奸­徒,就该好好治一治他!”

他们二人心下已是隐隐知晓,刚才定是这位主人对其施展了迷魂神术之类的功法,只是如此不着痕迹,自己两人近在其身旁也未有发觉,这可真是另人匪夷所思,惊叹之极了!

他们却是实不知,叶华修习的这《本天论》本是一代开天辟地修习灵力圣典,奥妙无方,从西域途径罗刹妖国,再经庆灵、守常两位道祖传下!

功法本是神妙,加之叶华已是突破初境,修炼至第二层境界,灵识之莲已是增加何止倍许,神念灵力澎湃,几乎可与那些寻常三真境界修士相媲美!自然如今使出,才有这等神效!逆翁和云谷二人止不住的心下讶异,才是不足为奇!

叶华沉声道:“刚才你们也是听那汉子所说,那‘岐狐之骨’在药师佛寺藏有一枚!咱们过去相求罢!”

云谷笑道:“昨日才相见认识那净冥老和尚,不想今日咱们便是前去拜访人家寺院了!”

逆翁略叹气道:“其实早该想到,这‘药师佛寺’自然是储遍天下珍贵灵药!才不愧的‘药师佛’的名头,只是那极品‘岐狐之骨’如此珍贵!怕他们未必轻易交换呢!”

叶华点头道:“却是如此!咱们还是先去探探虚实罢!”

逆翁云谷两人俯首道:“是主人!”

叶华略一沉思,道:“那‘药师佛寺’如今虽是势衰,在这琉璃世界威名不再,可却毕竟是上古传承,也不是寻常门派可与之相比的!

传闻那‘药树王院’和那‘如意珠王院’分有那‘日光大菩萨’和那‘月光大菩萨’辅掌!门下又有十二药叉大将!咱们可需万分的小心谨慎!”

逆翁云谷二人又是俯首道:“是主人,我二人绝不敢鲁莽!”

叶华道:“那‘药王佛寺’在东方净琉璃岛!在这普陀群岛南端!离之这里有数百里!咱们赶过去罢!”

三人驭起剑光,直向着南方遁飞而去!

直过的小半刻,三人便是远远见得数座岛屿,星列在那碧波瀚海之上!岛上隐隐透漏出一丝辉瑞之气,叶华点头道:“那想必便是那东方净琉璃岛了!”

三人身形一滞,缓缓掠近,降落当中最大的岛屿之上,只见眼前已是显露出一金碧辉煌气势恢宏之极的殿宇来!

叶华微笑道:“这想必便是那‘药师佛寺’最为有名的‘龙宫’了!”

逆翁点头道:“老奴当初在南海之时,亦是听闻过这‘龙宫’之名!听闻这乃是当初那‘药师王佛’亲自运用无上法力所建筑!”

云谷亦是叹道:“若不是这‘龙宫’蕴含着的无上阵法,恐怕这‘药师佛寺’在千年来数次劫难中早已是覆灭了!”

三人徐步进入那寺院山门,只见的脚下石路平滑如镜,两旁植着森森古木,甚是清幽!石路两旁,建有讲堂、回廊等众多建筑!

待得石路随山势缓起,拾阶而上,面前才逐渐显出一座辉煌的金堂,左右分建有高耸入云的双塔!

这金堂乃是不禁游客,因此倒是不时见得僧尼与游客进出,倒是显得此处香火繁盛!三人进得那金堂,只见迎面便是一数丈高的药师佛金身像!

只见其法相面相慈善,仪态庄严,身呈蓝­色­,乌发­肉­髻,双耳垂肩,身穿佛衣,坦胸露右臂,右手膝前执尊胜诃子果枝,左手脐前捧药器,又作无价珠,双足跏趺于莲花宝座中央。身后有光环、祥云、远山等景象。

叶华向逆翁云谷二人道:“这‘药师佛’在佛门乃是大有来历,‘药师佛’又作药师如来、药师琉璃光王如来、南无琉璃世界光王如来、大医王佛、医王善逝、十二愿王!”

逆翁问道:“那两旁的金身法相便是日月菩萨么!?”

叶华点头道:“正是,这‘药师佛’像左右两旁的佛像便是‘日光遍照菩萨’与‘月光遍照菩萨’像!‘日月菩萨’是‘左胁士日光菩萨’与‘右胁士月光菩萨’之合称,此同为药师佛的二大胁士,与主尊为药师如来,并称为‘药师三尊’!”

云谷道:“原来如此,看他们均左手执持佛钵,右手结三界印,身着袈裟,结跏趺坐于莲花台!都是一个样子,我都还是认不出来!”

逆翁白了他一眼道:“你老眼昏花,如何认得清!只怕再过得几年,自己都快要不识的了!”

云谷吹胡子道:“老家伙!你是讨打!”

逆翁笑道:“这里是药师佛金堂,你若是敢在这里动武,只怕那些和尚把你熬成人­肉­汤药!你白白­嫩­­嫩­,仙风道骨模样,说不得人家还要以为你是什么‘人芝’之类!?”

云谷奇道:“人芝?”

逆翁摇头晃脑道:“‘人芝’便是‘以人为芝’,你们这些‘得道高人’对于我等来说便是最好的大补之品了!那一身内元浑厚,金丹嚼在嘴里嘎嘣嘎嘣作响,吃起来好不爽快!”

云谷微吸了口凉气道:“你这等­阴­毒功法,怎么我从未听你说过!你那‘舞仙童’不是只是以死人的魂气血­肉­为食么?”

逆翁嘿嘿笑道:“死人哪有活人吃起来舒服!我这等功法虽是还未练成,若是练成…嘿嘿,你便是第一个了!”

叶华在一旁听得两人胡搅,莞尔笑道:“你们快过来,这便是那‘十二神将’了,此十二神将誓愿护持药师法门,各率七千药叉眷属,在各地护佑受持药师佛名号之众生!”

云谷逆翁急忙走过来,只见的墙壁上彩绘着十二尊形态各异的佛像,均是螺发形,左手持药壶,右手结施法印!

叶华微笑道:“这法印便是‘无畏印’或‘与愿印’了!这乃是极为高深的功法法门,不知如今这‘药师佛寺’可有高僧习成!”

云谷赞叹道:“这药师佛寺果然是源远流长!”

叶华又闲看稍许,才向诵经的理事僧恭谨问道:“叨扰法师,敢问那净冥长老可是于此修持!”

那理事僧抬头看了看叶华,低首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那‘净冥长老’是位属‘十二药叉神将’之一,平时是于东院堂修持!施主若是想去寻他,还是去东院堂罢!”

叶华心下一惊暗道:“那净冥和尚竟然是‘十二药叉神将之一’这可是未曾想到呢!”当下回礼道:“多谢法师指点!”

那理事僧向叶华道:“那东院堂在这琉璃世界岛之东的‘仙屾岛,施主前往便是了!”

叶华又是俯首一拜,道:“多谢法师!”

起身方和云谷逆翁二人道:“咱们离去去那仙屾岛罢!”

那仙屾岛不过再者琉璃世界到东数十里开外,若其说是独立一屿,不若说是那琉璃世界岛屿的隔潭一角而已!三人只是略一起掠便是到了那仙屾岛的上空之上!

只见的半空中隐隐的波光闪现,一看便知布有厉害禁制,叶华不敢造次,朗声道:“在下五台派叶华,拜见净冥禅师!还请通报!”

半空中霞光一闪,已是徐徐显出两个­精­壮和尚,颌首向叶华道:“施主敢问是哪净冥禅师故友么!”

叶华行礼道:“在下曾和净冥禅师有一面之缘!允下日后前来拜访,此下弟子是前来履约来了!”

那两个­精­装和尚合手诵了一声:“阿弥陀佛”,接着道:“既然如此,叶施主请进便是!”抬手一点,半空中凭空生出一朵雪白云霞!

叶华俯首道:“多谢法师!”

说罢叶华云谷逆翁三人,轻身落于那朵白云之上,只觉脚下轻软,心神微微一荡,眼前景­色­已是蓦地一恍惚,显出十数株葱茏佳木!地上奇花耀灼,前方更有溪流泻雪,旁边翠竹遮映,倒是风物幽丽,清绝人间。

远处似是还隐隐传来梵钟之声,悠扬意远!

叶华赞道:“不想这里竟是如此一番清幽景象,想来那世外桃源也不过斯!”

旁边那­精­装和尚低首道:“施主过誉了!净冥禅师在那东塔静修,三位可径直前去罢!”说罢,身形一闪,已是消失不见了影踪!

逆翁笑道:“这里想必是那‘药师佛’的重要之地了!”

云谷嘿嘿道:“你怎么知晓这里是重要之地!若是‘重要之地’怎么会让你你我前来么!”

逆翁脸­色­一红,争辩道:“就凭你的本事,难不成人家还会怕你不成!就是让你前来,想来你也是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叶华摇摇手道:“东塔在那里!咱们前往罢!”

三人走了数百步,忽听得前方有人诵道:“愿我来世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时,自身光明炽然,照耀无量无数无边世界,以三十二大丈夫相、八十随形好,庄严其身;令一切有情,如我无异。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

叶华心知这是有人在诵持那药师佛的“十二大愿”,自然没有惊奇之处,又走了数步,那诵佛之声忽的止住,又传来一苍老声音道:“那十二大愿老僧如今已是尽数完成,今日特地前来此处完拜圣佛!”

叶华心下一惊,暗道:“此人好大的口气,这药师佛‘十二大愿’乃是佛门弟子中毕生所追寻,莫说十二大愿俱是完成,便是其中一愿圆满如意,也是极为难能,多少高僧毕生所追寻,也不过遗憾圆寂!

天下能完成一愿者便已是佛门一代高僧,这人竟然号称已是完成十二大愿,这可是难以让人相信!”

第二百二十五回 瀛洲高僧

第二百二十五回瀛洲高僧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十一)

当下心下好奇心大起,驻足立定,仔细听去,只听另外一明朗声音笑道:“天武大师不远数十万里,从瀛洲赶至此,拜谒药师佛祖,贫僧已是钦佩之极!只是天武大师言道这‘十二大愿’哈哈,恕老僧见识薄寡,这可是难以…!”

“怎么!?树王大师不相信贫僧么?”那苍老声音威严反问道!

旁边又有人接着­阴­­阴­道:“阿弥陀佛,‘天武大师’当初从东瀛去往我天竺‘摩揭陀国’,完成这‘十二大愿’,老僧亦是亲眼见证,敬慕之下,才从天竺跟随往来此东土!本想这神州之地佛法昌宏,圣学繁盛,哈哈,谁知到了此处,嘿嘿…!”

“白凤伽蓝,你这话是何意?”另一个沙哑声音怒气冲冲道!

“是何意难道你们还不懂么!?哈哈,贫僧只是说出实情而已!这‘琉璃世界’已是比不得往昔,这‘药师佛’早已威名不在!哈哈!”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玄策,咱们出家人何须动这口舌之争!生出这无名之火!”那清朗声音道!

说罢一顿,接着道:“‘天武大师’既然有如此修为,哪日咱们讨教见识一番便是了!此间事待得后日如意珠王归来,咱们再做商议罢!玄策,你带着几位远道而来的大师去歇息一二罢!”

“是,师父!”那沙哑声音沉声道!

“哼,树王大师,你也是得道高僧,难不成还看不出此间道理么!?”那­阴­­阴­声音道!

“阿弥陀佛!树王大师,贫僧于瀛洲佛山习佛三百二十七载,自创新义真言宗智山派,百十载艰修,才侥幸证的今日道果!还望大师勿要见疑!既然树王要等那如意珠王在做商议,那贫僧再等几日也是不迟!白凤珈蓝,休要再争论!”那苍老声音道!

叶华听到此处,如何不知此间所谈定是十分要紧之事,只是没有想到来者竟然是那瀛洲的高僧,还有那天竺国的高僧!

当下挥挥手,示意云谷和逆翁快快跟随自己离去,待得三人轻步又是走了数百步,已是远远的离开那里,叶华才轻喘了一口气!

云谷和逆翁向叶华微惊问道:“主人,刚才言谈之人难不成是这药师佛寺的两大主持之一么!”

叶华点头道:“想来不会错的,‘药树王’代代单传!这个‘药树王’定是那主持无疑了!咱们还是赶紧拜见那净冥禅师罢!”

云谷逆翁二人道:“是主人!”

三人又是走了里许,微一打听方向,便是找寻到那东塔!

那东塔为三重塔,每层各附有裳层,状似六重塔,为汉唐前期之遗构,以九轮上部附加水烟之天人图案为最美。

三人进抬步进的一层佛殿,只见迎面便是案桌,上面供奉三尊药师佛像,­精­美之极,不知和材质做就,发出黑亮之光泽。

头顶屋梁手绘画有吉祥天画,此外还有数尊慈恩大法师图像,三人未敢喧哗,只等候稍许,便听得‘蹬蹬等’脚踏之声由远及近,从楼上传来!

只听的一声朗笑:“叶小友,竟然莅临敝寺,着实是蓬荜生辉!”

叶华转首一瞧,身后已是出现一老僧,正是那净冥禅师,身后跟随着那日所见的法号‘如曼’的弟子!

叶华拜首道:“拜见净冥禅师!此番前来,叨扰大师清修了!”

净冥禅师微笑道:“叶小友客气了!快些请坐!说罢,已是命那执事弟子摆下桌椅,奉上茶具!

净冥禅师略歉然道:“这东塔所来客人极少!因此这待客桌椅都不曾摆放!倒是让叶小友笑话了!”

叶华笑道:“哪里话!如此才显得禅师­精­研佛理,佛法­精­湛之极!”

净冥禅师哈哈笑道:“贫僧倒是有意显弄了!”

叶华略一沉吟,道:“弟子此番前来,乃是有事相求!还望净冥禅师见谅!”

净冥禅师笑吟吟道:“小友难不成是为了哪味灵药而来!?”

叶华略惭愧道:“禅师一言而中!弟子惭愧之极!”

净冥禅师笑道:“这有何难以为情之处!这药师佛寺,既然有‘药师’二字,自是是经手买办天下灵药!每日不知多少的灵药买进卖出!正因如此,亦有不少修士来此寻找那些外面少见珍惜些的灵药!小友但讲无妨!”

叶华略一犹豫,道:“听闻药师佛寺新近得了一枚极品‘岐狐之骨’,这‘岐狐之骨’虽然也是算的罕有,可是寻常‘岐狐之骨’若想得到,也不是甚难,只是这极品品阶,外面却极是难寻!”

净冥禅师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叶小友是需那极品‘岐狐之骨’!既然如此,那叶小友便随我去‘药树王院’看上一看!”

叶华喜道:“多谢禅师!”

净冥禅师起身带着叶华走出出东塔,穿过数庭院落,才是到了那药树王院!

净冥禅师道:“想必叶小友也是知晓,这药师佛寺共分‘药树王院’和‘如意珠王院’,这‘药树王院’掌管这丹药灵草之类!如意珠王院掌管法宝灵器类!”

叶华点头道:“原来如此!”

净冥禅师笑道:“药师佛寺门下诸弟子亦是分属这两大王院,惟独这‘药叉十二神将’归属这两大王院共同执管!亦是不分属这两大王院!既然你相求这极品‘岐狐之骨’…”

还未等净冥禅师说完,叶华已是笑道:“禅师之意弟子明白,禅师位属十二药叉神将,定有些不便之处,若那药树王院的高僧不肯交换,禅师也是无法强求的!我等心下知晓!定不会让禅师为难!”

净冥禅师点头笑道:“这素来是药师禅院的规矩,就是我等十二神将也是不得儹越!还望叶小友见谅!”说罢转身清声道:“净冥求见净瑝师兄!”

只见得对面宝殿内走出数位僧人,向净冥行礼道:“净冥师叔,师父他在同师祖他老人家相谈!”

净冥禅师讶道:“树王师叔出关了么!?”

“正是!‘日光’师伯亦是南海从赶回来了!”

“哦,难不成是有什么要紧事情么!?”净冥禅师心下一惊,张口急声问道!

“师叔,这弟子等便是不知了!只是听闻好似来了几个瀛洲和尚!是要讨要什么东西呢!”

净冥禅师讶问道:“讨要东西!?瀛洲和尚!?这我怎么丝毫未有听闻!这几人竟然惊动了树王师叔和日光师兄!看来此事非同小可!”

叶华心下暗道:“刚才自己一路走来,半路上无意中听闻几人谈话,定是刚才那些人了!只是未有想到,其中竟然有位列日光大菩萨之位的辅教!”

正凝神细思间,忽听得净冥禅师回过头来唉叹道:“真是祸事上门!他们是为何物而来!?”

叶华见此微笑道:“净冥禅师休要担心,既然‘药树王大师’出关,便是有什么难事也是迎刃而解的!”

净冥禅师目光闪动道:“但愿如此罢!”

刚一说罢,忽听得有人道:“净冥师弟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远处缓缓走来一老态龙钟的僧人,须眉结白!

净冥禅师急俯身道:“净瑝师兄!”

叶华亦是急忙俯首道:“拜见净瑝大师!”

那老僧人微微笑道:“净冥师弟,你可又是前来讨要灵草么!?”

净冥点头道:“师兄明慧,正是!这一位乃是五台一脉北台碧山寺的高徒!是师弟有幸结识!他听闻咱们药师王院有那极品‘岐狐之骨’,故是特地过来寻换!”

那老僧人眼中立时­精­芒一闪,轻声哦道:“极品‘岐狐之骨’!”

说罢扭头看向叶华道:“少侠竟然是五台碧山寺弟子!?不知智字辈哪位高僧是你的师父!是智光长老,还是智苦和尚,亦或是智光智慧!?”

叶华心下微惊,忙俯首道:“晚辈师父法号‘智苦’”

那老僧点点头道:“想不到智苦和尚门下弟子都已是出山游历了!本想与他们好生会晤相谈一番,只是可惜,如今他们俱是被围困于那寒城了!”

叶华点头道:“弟子前来这普陀群岛,正是欲要找寻法子相救他们!”

那老僧略一笑,点头道:“尊师重道甚是可嘉!只是那相救之法,嘿,唉——!”

说罢一叹,接着道:“不知你用那‘岐狐之骨’有何用途!?”

叶华道:“弟子修炼一种秘术,需这极品‘岐狐之骨’辅助修炼!弟子也是偶然间听闻药师佛寺藏有一枚,故斗胆前来讨要!”

那老僧摇摇头道:“你若是寻其他灵药,贫僧自没有不予之道理!只是可惜,这极品‘岐狐之骨’乃是树王师叔亲自点要!只怕——”说罢又是连连摇头!

净冥禅师问道:“净瑝师兄,那极品‘岐狐之骨’难道就…就没有多余的么!?”

那老僧叹道:“你当那极品‘岐狐之骨’是普通之物么!为了这枚极品‘岐狐之骨’,师兄与一众弟子花费了不知多少心血,才是如愿得到一枚!也就仅此一枚而已!”

叶华心下微沉,暗道:“想来这极品‘岐狐之骨’是得不到了!看来只有另想它法,或是退而求其次了!”

第二百二十六回 天武大师

第二百二十六回瀛僧天武大师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十二)

那老僧合手诵道:“阿弥陀佛,少侠只待另想它法了!”

叶华心下虽是失落,却也是无可奈何,知晓这是无法强求,只强作欢笑道:“还是多谢大师!”

那老僧低首又道:“阿弥陀佛!”

说罢转首向净冥禅师道:“净冥师弟,明日你等十二药叉神将尽数前往‘药王殿’,树王师父有事同众位商议!”

净冥禅师低首道:“是,师兄!”

那老僧向着众人合手拜了一拜,方缓缓离去!

净冥禅师向叶华苦笑道:“叶小友,真是对不住了!不想竟是如此结果!”

叶华微笑道:“禅师客气了!”

净冥禅师叹了一口气,向叶华道:“天­色­已晚,叶小友暂住下数日再离去罢,我再向其他师兄询问那‘岐狐之骨’的消息!说不定他们有其相关消息呢!”

叶华心下微喜道:“若是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药师佛寺经办天下灵药,消息自是比之我等灵通的很!还要多谢过禅师了!”

净冥禅师笑笑道:“既然如此,叶小友那便安心住下几日,叶小友福运齐天,想来定会有好消息!”

叶华忙向净冥禅师拜首道:“多谢禅师,但愿借禅师吉言!”

净冥禅师向如曼道:“你去安排叶小友几人休息!好生款待!”

如曼俯首道:“是!师父!”转身领着叶华一众去休息不提!

净冥禅师看着叶华一众离去,才目光闪动,思量半晌,急步向着药王殿奔去!

此时药王殿内,本是有数十丈宽阔的大殿之内,已是摆着两排大木椅,略一数去,足有近二十张,大殿一段是一高台,上面摆放着两座莲花玉台!

现下只有其中一座上面坐着一位僧人,神滢内敛,面­色­宝光焕发,竟是让人不可逼视!

台下那些大木椅上端坐这七八位年僧人,或老或壮,或瘦或胖!

莲花座上那位僧人向木椅上那些僧人道:“其中详情你们已是知晓!那瀛洲‘天武大师’此番前来,大是来者不善!你们可是如何作想!?”

台下一老僧道:“树王师叔,那天武大师难不成不怕咱们群起而攻之么!他自称是修通那‘十二大愿’哈哈,这我可是无论如何也是不相信!即便如此,他便是有通天之能,既然入了咱们琉璃世界,想来也是逃不出咱们联手一击!”

那老僧上首之人皱皱眉头道:“那天武大师既然敢孤身到此,能不虑到此处么!我看咱们绝不能群起将其困住…!”

“日光师兄所言甚是,再者他以瀛洲佛门高僧之身份前来此处,咱们也自是不能以众欺寡,休说众人合手将其拿下,便是我等十二药叉神将合力出手,想来他也是逃不出去的!此等胜之不武,只若是如此,咱们‘药师佛寺’只怕便要名声扫地了!还有何颜面见得佛门同道!”

“月光师弟,话虽是如此,可是咱们能眼睁睁看着对手将咱们一番羞辱,将那‘佛足石’带走么!”

“唉,这…”

莲花台上那位僧人微微笑道:“众位暂且住口,咱们‘药师佛寺’传承千万年而不倒,历经不知多少风浪,底蕴之深,又岂是他们这些外来和尚所能知晓的!咱们如今虽已是势衰,却也容不得他们于此猖狂!”

“是!树王师叔父!”

“明日如意珠王便是转醒出关,待得他出来咱们再做具体商议,到时候我可要亲身领教一番那所谓的参悟­精­通‘十二大愿’的瀛洲佛门功法!”

“树王师叔,万万不可,你何等尊贵之身,那瀛僧怎配的你出手!”台下众僧齐齐拜首道!

“你们不知,那瀛僧天武幼时乃偶入得净土寺,那净土寺又是瀛洲上古‘三戒坛’之一,习得一身­精­深道法,后来又是广历瀛洲,遍寻历代高僧法迹,道法益发深厚,再后来开创那新义真言宗智山派,只怕他现下修为已是更加深不可测了!!”

莲花台上僧人一顿,接着道:“他现下又是号称参悟‘十二大愿’,虽多半是假,可是只怕也是有参悟其中一二!咱们却也不得不­精­心小心应对!”

“弟子等牢记于心,树王师叔,不过又说回来,他们瀛洲佛门一系,不都是咱们中土神州流传过去的么!当初鉴真和尚东渡州,却不曾想如今瀛洲修士竟是如此狼子野心!”

“好了,玄策,你久居这日光大菩萨之位,怎么还是如此动怒!你们先下去吧,待得明日咱们再会便是了!”

“是,药树王师叔!”

客房中,云谷一脸愁容,向逆翁道:“逆翁,你说咱们此番那‘岐狐之骨’没有得到,主人可又是如何能修炼那‘千机面’秘术呢!”

逆翁亦是叹口气道:“这我也是不知!当初族中长老所传这秘术之时,可也是未有言道那‘岐狐之骨’可有什么替代之物!

若是主人想要寻求那上品或是中品的‘岐狐之骨’在外面交易场所,或可能换到,惟独这等极品品阶,可是…可是…!”说罢又是一叹!

逆翁忽的笑道:“咦,我倒是有了几分主意,咱们不若前去再寻寻那净瑝老儿,问问他可有商量,咱们珍玩古董奉上,美食美酒美­色­奉上,不怕那老和尚不答应!”

云谷哈哈笑道:“不错,不错,奉上人间絶等­肉­食,仙酒,美女,把那老和尚的三规七戒尽数破了,他只有乖乖的听你的话了!哈哈,亏你想得出!”

逆翁笑道:“不受清规戒律的和尚自然再是药师佛院的和尚了!到时候…!”

云谷面­色­一变,恶狠狠道:“到时候主人亦是将你变的不再是你了!这等馊主意也亏你想出!”

逆翁奇道:“怎么不再是我?”

云谷道:“由生变死,自然你不再是你了!”

叶华此刻却是出了客房,在外面闲逛,心下一口郁闷之气,本想排解,却又是无从发泄而出,现下这‘岐狐之骨’受挫,那‘千机面’便是无法修成了!

那‘千机面’无法修成,自己可又是如何变幻他人,偷天换日,李代桃僵呢!

也不知闲走到了哪里,忽听得前方隐隐传来争执之声,只听的有人喝道:“你这瀛僧,好生不讲道理!怎的这‘乌炎神草’好端端的长在这里,你为何将其收取!”

“哈哈,真是笑话,你们可曾见得我收取了么!在这天下灵物,德者居之,且不说这灵草不是我收取,便是我收取了这等天地灵物,你也是说不得什么!”

“你——你可真是无耻!”

“阿弥陀佛,身为佛门中人,你竟然还是不守谵语之戒!胡口乱言,恶语伤人,将来可是要下阿鼻地狱的!”

叶华心下大奇,暗道:“听其音,这争执的两人俱是清朗,看来年纪均是不大!不知是谁?”急步上前,只见不远处树林中,山石后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寻常僧侣僧袍穿戴!

另一个穿戴却是显得极为华美,一身杏黄­色­金丝佛衣,胸前挂着也不知是何材质的赤红佛珠,发出熠熠光辉,脚下踏着攒双珠厚底云靴!待得其略一扭头,才看清其容貌,已是俊洒之极!

那身穿寻常僧侣道袍之人气声道:“刚才我明明见得你将那灵草收取,还不快快归还!”

那华美僧人笑道:“我不远万里从瀛洲跟随师尊前来这琉璃世界,真不想你们这里僧众却是如此小气,让人不免笑掉牙齿!

为一株不知是何物花草与我大起争执,这可是你们待客之道么!哈哈,可真是…”说罢摇头缓叹几声!

那身穿寻常僧服的僧侣怒道:“你休要胡扯!快些将那仙草归还!不然休想离开此地!”

那华美僧人哈哈大笑几声,上下打量对方半晌,略轻蔑道:“就凭你也能将我留下!”说罢身形一晃,已是化作几道残影向前飞遁而出!

那寻常僧侣一声怒吼,手中霞光一荡,招出一黑黝黝的达摩禅杖,急向其挥去!

那华美僧人哈哈大笑中手中身形又是急速一飘,只是伸手轻轻一探,不知如何,那寻常僧侣手中达摩禅杖一端竟已是落入其手中!

那寻常僧侶心下一惊,手中急忙运劲,谁知连运了三次,那达摩禅杖竟是在对方手中纹丝未动!

那华美僧人一声冷哼道:“若不是在你们这药师佛寺,我早就一掌便将你击杀了!就凭你这等七宝六境界修士,也配与我交手么!”说罢双手一动,顺势轻轻一拨,那达摩禅杖已是回荡了出去!

那寻常僧侣早已是骇然失­色­,只感手中一震,达摩禅杖已是拿捏不稳,再而双手一松,那达摩禅杖竟是脱手呼啸中直向外飞了出去!

说巧也不巧,那禅杖竟是直向叶华飞了过去,叶华再旁早已是观看许久,看那华美僧人如此言行,早已是心下生恶!眼见两人忽的动起手来,禅杖飞来,心下立时微微一动!

伸手轻拂,那达摩禅杖竟是诡异之极的转了一个弯,去势更加急速向回飞去!

此时那华美僧人又是一点,一道白光向着那对手僧侶点去,笑道:“还是给你一点教训,让你长些记­性­!”

第二百二十七回 华美僧人

第二百二十七回华美僧人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十三)

那华美僧人眼看便要一点击中那布衣僧人,本是满脸笑意,却忽的一变,张口厉喝道:“是谁!”身形忽的一转,一掌向后猛然一推,劲风击出,只听铛的一声,一个黑黝黝的物体已是嗡鸣中向高空激荡飞去!

仔细一瞧,那物体竟是刚才被自己一击飞去的达摩禅杖!华美僧人一声冷哼,双目­阴­鸷,向树林中微一扫视,可是除却鸟鸣虫叫之外,却是再无半分人影动静!

那布衣僧人刚才在那对手手中逃脱,一脸呆滞,似仍是未有反应过来!

那华美僧人又是扫看半晌,皱了皱眉头,转首向那布衣僧人喝道:“你还不快滚!难不成要我发火么!”

那布衣僧人蓦地一惊,知晓自己远非对方敌手,自己若是仍强与之为敌,只怕自己即便不死也定会重伤,只待自己禀告师尊,再惩戒这瀛僧便是了!

当下咬咬牙,身形一转,已是疾步离去!

那华美僧人见得那僧人离开,才冷笑几声,高喝道:“道友既然到了此处,为何还不现身!?难不成我我逼迫你出来么!”

“哈哈,你自以为功法高深,实则可是差的远了,真是夜郎自大,坐井观天!那瀛洲佛门功法无不是从我中土神州传递过去!难不成你还能击败我佛门正宗不成!”只听得一悠悠声音飘忽不定,从四面八方传来!

“佛门正宗!?哈哈,这中土也配的上如此称谓么!如今中土神州佛门微衰,远不若瀛洲繁盛,古来便是盛者为尊,你神州修士也该朝慕我瀛洲佛宗了!”华美僧人­阴­沉道!身形却是微转,双眼不住仔细搜寻对方踪迹!

“咱们禅理辩驳,怕是无休无止了!就是磨破嘴皮也是分不出高低上下!还是功法上动真章罢!你若是接下我几招,自然是你瀛洲佛法昌宏!”

“哈哈,笑话!道友可真是自信的很!你若是能接下我几招,此处一行,小僧自也是认输!”华美僧人傲然道!心下却是忽的紧了起来,对方如今尚未是看到踪迹,看来功法亦是厉害之极,犹善这隐匿功法!自己可莫要­阴­沟里翻船便是了!

“既然如此,那道友便是小心了!”只听得一声急呼,一道火红长链陡然间从那地底下窜出,微微一转,犹若毒蛇,迅疾向着那华美双脚缠去!

华美僧人微微一惊暗道:“上品‘人玄灵宝’!”双腿微一运劲,亦是向高空迅疾冲去!

那火红长链却是红光一闪,如影随形,紧随而上,遁速比之那华美高僧犹是快了几分,眼见便要将其困住!

华美僧人是笑喝几声,手掌翻飞,竟是化作数十条个碧绿­色­掌影,向外翩翩飞出!

铛的一声,那锁链已是被其击中,向外荡了出去!

华美僧人心下又是一惊,轻咦一声,暗道:“原来这不是寻常上品‘人玄灵宝’,若是寻常之物,我只一招‘谒花冥掌’便是能冥毒侵入,将其灵­性­摧残,难不成是残破的‘地玄灵宝’么!?”

微一思量间,那火红锁链蓦地霞光一荡,已是冒出缕缕的紫红­色­火苗,向外一卷,一股炙热之极的气息燎了过来!

华美僧人凝神道:“道友如今还未显身,难不成就凭这等手段便能将我击退么!”

那悠悠声音又道:“我这‘紫火锁心链’炼化有心,即便我身在数里开外,也是同样对敌,与我身处何处可是毫不相­干­!威力已是不弱分毫!”

似锁链上火势忽的一盛,百十朵紫­色­火苗已是缓缓飘荡而出,纷纷扬扬,犹若仙女撒花一般,鲜红瑰艳,好不绮丽!

那华美僧人神­色­凝重,双手已是一幻,幽碧之­色­更盛,掌风激荡间,已是隐隐散发出一股腥­阴­之气,向那飘荡而来的火苗已是缓缓拍出!

每一掌似是缓慢凝重无比,让人瞧得清楚之极,可又偏偏瞬间竟是百十掌影已是齐齐飞出,抵住那飞来的鲜红火苗之上!

只见的碧光红影,交织击撞,两者不断发出滋滋作响之声!时见得火苗熄去,碧光幻灭,爆裂处绚丽璀璨之极的五彩星点!

只过的小半晌,那红光碧掌之影才算是消逝一尽,显出空荡荡的天宇来!两者刚才交手竟是为分出胜负!

那华美僧人心下微凛,暗道:“不想此处竟是还遇到如此一个强劲对手!实容不得小觑,难不成他是三真境界修士么!?可是怎么丝毫真玄之气也是未有感应到!”

远处隐身半空中的叶华亦是心下一讶:“这瀛僧果然是身负惊人艺业,怪不得如此骄横!我现下修为,七宝境界已是罕逢敌手!却不想对方七宝七境界,亦是有如此修为!当真是令人惊讶之极!”

华美僧人忽的放声笑道:“道友既然不肯显身!那可就怪不得贫僧无礼了!”身形忽的一涨,已是凭空高了丈许,浑身虬肌突兀,好不霸道,隐隐闪现一层出淡淡金光!

叶华惊然道:“金刚法像!”心下急叫糟,身形还未动,便见的那华美僧人额头白光一闪,徐徐显出一诡异妖目,向着天宇微微一扫,已是­射­出万道霞光!

叶华身前本是布下数层隐身法禁,被那霞光一笼,竟是犹若泡沫般噼啪间缓缓散去!那禁制散去,身形自然也是隐藏不住了!

那华美僧人瞧向半空,盯视叶华半晌,方点头道:“原来是你!不想你竟还是如此年轻,修为已是不凡!咦,怎么我瞧着你有几分眼熟!咱们以前可曾见过!?”

华美僧人微一怔,随即向其问道!

叶华微笑道:“我可是从未去过那瀛洲,怎么又会和你相识!你定是看错了罢!”

华美僧人狐疑半晌,又是上下打量叶华几眼,脑中却是极力思索:“这人怎的如此眼熟,自己一定是见过!是在哪里呢!咦,我想起来了,我来时大军中所散发的缉拿五台修士图像,不正是眼前之人么!自己当时虽只是无心略扫看了几眼,可是想来不会错的!”

华美僧人点点头道:“你可是五台修士!”

叶华心下微沉,心下已是料到几分,微笑道:“你怎知我是五台修士!?”

华美僧人森严道:“瀛洲大军中不惜万金缉拿的那五台修士,想来便是你了!嘿嘿,听闻那第一部大军中,直有四位‘中老’已是奉命前来追拿你!实在想不到你小小七宝境弟子,如何劳力那四位‘中老!’亲自外出!我倒是好奇的很!”

叶华哈哈一笑道:“我是哪里修士,你还是自己猜去罢!咱们还是再斗上一斗么!”

华美僧人点头道:“我这‘地夜叉金刚法相’一经施展,从未留下活口,今日便是为了你破戒便是!将你执住献给那军中‘大老’,岂不是更是划算!”

叶华亦是点头道:“你若是有这等本事,只管上前便是!”

华美僧人嘿然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小心了!”飞身一扑,急若闪电,竟是瞬间已到了叶华身前!

叶华心下暗道:“好快!”

双手向外横切,劲风击出,竟锐利如刀,本想那对手定要闪身躲避,却不曾想对方身前霞光一荡,已是显出一面护身灵甲来!加之本身‘地夜叉金刚法体’强横,那华美青年竟是打算硬接下对手一招!

但听的那华美僧人狞声一笑,身形未动,双臂向前猛然一夹,直贯向叶华双耳!

叶华惊然之下,身形蓦地一矮,只听咚的一声,那华美青年双臂击空,已是互击在一起!竟是被对手间不容发之时躲开了去!

华美僧人厉喝道:“小子!反应倒是极快!”抬腿飞踢,直踹向对方小腹!不给对方半分喘息之机!

那知一脚踢出,竟又是踢空,竟是不知对方如何躲闪开去,已是到了自己身后!

华美僧人心下叫骂:“这小贼躲闪功夫怎的这般厉害!我这连环几击他是如何躲闪开的!”心下又是禁不住的微微疑惑!

叶华身形一荡已是到了数丈开外,刚才躲闪实是危险之极,心下暗叫侥幸!

那华美僧人转身,看向数丈之外的叶华,摇摇头道:“本以为你是强劲对手,现下一交手试探,你可是弱得的太多了!”

叶华不由扑哧一声笑道:“怎么?我不是你的敌手么!”

华美僧人摇摇头傲然道:“我自信天下之大,七宝境界之内已近乎无敌手!当初我在瀛洲,可是横扫一众青年子弟!就凭你,哼哼,只怕还是差上一些!”

叶华点头叹道:“古人尚云夜郎自大,我本怀疑之,不想今日才是相信确有其人,真是可叹可笑可怜可悲!”

华美僧人冷声道:“休要再动口舌之快了!你若是我的对手,攻上来便是了!”

叶华面­色­忽的慎重下来,点头道:“好!你可要小心了!”

第二百二十八回 如意珠王

第二百二十八回如意珠王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十四)

那华美僧人傲然笑道:“休要故作声势,还是出手罢!”

叶华陡的一声厉啸,手中白光一闪,招出赤乌剑,向着那华美僧人急刺而去!

那华美僧人哑然失笑道:“你这柄灵剑品阶尚不如那条火链,难道你就凭他与我对敌么!劲道气势倒还是错!”单掌直拍,劲道猛击而出!

叶华喝道:“你接下这一剑再说吧!”长剑已是化作一道匹练轰隆中与对方手掌击在了一起!

华美僧人刚一哈哈一笑道:“就凭这劲道,咦!你——”华美僧人蓦地脸­色­变,只感一道淡淡波动已是从对方长剑传递了过来,脑海中竟是莫名一眩晕,浑身生出几分无力之感!

华美僧人忍住晕昏之意,身形陡然急转,勉强到了数十丈开外!

叶华并未紧追上前,只是立足站定,向着那华美僧人微一冷笑!

只过了小半晌,那华美僧人晕沉之感才是稍去,盯视着叶华又惊又怒,喝道:“你…你刚才使用什么鬼法!”

叶华微笑道:“怎么在瀛洲你是从未遇到过那修炼‘灵力’之人么,我这一剑看似平常,却是夹带了充沛之极的灵识之力!”

那华美僧人怒喝道:“怎么可能,你只不过是七宝境界而已,即便灵识浑厚,怎么能运用对敌!你休要诳言耸吓!你定是有什么厉害法宝!”

说罢身形微晃,已是将胸前挂带那紫红念珠执在手中,向前一飘,那些念珠滴溜溜一转,化作数丈大小,从半空中向着叶华头顶一罩而下!

叶华嘿然笑道:“怎么这还有假不成!”长剑向天急挽,已是点出百十多银华,噼啪声中,百十条碗口粗的白芒闪电向着半空中落下的念珠挂串迎去!

又是一阵轰隆炸响,那念珠红光微微一闪,下降之势已是凝滞之极!、

华美僧人那串念珠乃是自己所修炼的本命法宝,大是神妙非凡,不想对方闪电击在上面,那一丝灵念联系竟是摇摇欲破起来!心下不由骇然而惧,急掐指一点!

念珠又是急速一转,化作一道红光落于手中!

华美僧人到了此时,方是心下有了几分相信,对那含笑而立敌手道:“你…你!好,你果然是有几分手段!咱们今日暂且休战,明日我定会再来此处与你相战!到时候你莫要逃掉才是!”

叶华道:“好,那我便让你心服口服,今日便饶你离去,明日我再次原地等候!”

那华美僧人怒喝一声,飞身离开,待得掠出百十丈,又是回首深恨看了叶华几眼,方身形急转不见了踪影!

叶华落于地面,面­色­忽的生出几分苍白,刚才动用灵念之术,大是耗费灵力,休看那只不过是轻描淡写两击而已,可是对手乃是七宝境界翘楚之人,实力已是冠绝同侪,与之对敌,如何能轻松非常!

叶华稍歇半晌,灵力才是稍复,微叹口气,不想自己偶然出游,便是碰见这等争斗之事!抬腿刚欲离开,便听身后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

叶华一惊,急转身一看,只见身后树林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年老僧人,白眉白须,甚是慈祥!

那老僧颤颤巍巍的走出那树林,向叶华笑道:“不知小友是哪里修士,好俊的功法!”

刚才与那瀛僧激斗当中,丝毫未有发现这老僧的踪迹,也不知他是何时到了此处,又于这里观察多久,难不成他是那逃离开的布衣僧人叫来的师长么!?

心下虽是存疑,叶华已是躬身向那老僧敬道:“在下叶华,乃是五台北台碧山寺弟子!来这药师佛寺拜访净冥禅师!”

那老僧轻哦一声,点点头笑道:“五台派,怪不得,刚才我看小友佛道功法­精­湛之极!只是叶小友内元虽是浩博,却是杂而不纯,难道佛元道远鬼元俱是修炼么!?”

叶华立时脸­色­一红:“让前辈见笑了!”

那老僧又是盯看叶华半晌,沉吟道:“叶小友最后两式,平淡中蕴含极大威力,如此神妙的灵力运用之法不知小友是从何处习来!恕老僧眼拙,未曾瞧出!”

说罢眼光蓦地一亮,­精­光灿灿的直逼向叶华!

叶华一惊,忙俯首道:“弟子所习这灵力之法号作《本天论》,乃是庆灵道祖从西域游历带回!后守常道祖赐下,弟子侥幸修习之!”

那老僧轻叹一声道:“怪不得,我不识的!原来是西域之术!还道我百十年未曾出关,这世间武修功法已是大有进步,到了如此不可思议之境地!”

说罢,又是向叶华道:“你这门《本天论》灵力运用法门,神妙之处只怕是远胜中土神州道法!咱们神州讲求‘­精­’、‘气’、‘神’、‘以­精­养气,以气养神’,那‘­精­’乃是根本,便是咱们千辛万苦积修的内元了,气,乃是气力,神才是灵力神念!同西域之术迥然不同!”

叶华听闻老僧这番讲解,心下不由大生敬佩,不想这老僧对着武道见解竟是如此­精­深,自己只不过是出手两招而已,这老僧便已是看出端倪,讲出其功法之本!

这与自己与那《本天论》上所讲,旁边注解,异曲同工,道出同一道理!看来这老僧乃是绝非寻常修士!

叶华心下崇慕,恭敬道:“前辈一语中的,道出这功法奥妙之处!这《本天论》修习法门乃是讲求以灵养元,以灵养气,与神州功法逆道而行!”

那老僧点头微笑道:“好了,我闭关百十载,不想刚一出关便是遇上你这等佳才,老僧着实喜之!刚才与你对敌的那僧人是来自瀛洲么!?你可知他的底细!?”

叶华恭敬道:“弟子才来这药师佛寺未久,那瀛僧并不识的,但是听闻…!”说道一半又是吞吐未语!

那老僧笑道:“你直讲无妨!”

叶华道:“听闻一个叫做什么‘天武大师’的瀛洲和尚到了此处,他是新义真言宗智山派开山祖师!连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天竺摩揭陀国的和尚,号作什么‘白凤珈蓝’!其余之人我便是不晓得了!刚才这僧人或是那‘天武大师’的弟子罢!?”

那老僧轻哦一声点头道:“他们可还有其他人共同前来吗!?”

叶华摇头道:“弟子不知!还望前辈见谅!”

你老僧微微一笑道:“好了,你也下去歇息一二罢,明日在药王殿,贫僧恭候叶小友!到时候叶小友可不要失约!”

叶华略失笑道:“前辈,明日那瀛僧…!”

老僧道:“到时候那瀛僧不会来这里了!阿弥陀佛!”

叶华心下虽是狐疑,却也恭恭敬敬俯首道:“是前辈!”

那老僧点了点头,道:“贫僧名号如意,若是有人阻拦叶小友,叶小友自可直报贫僧名讳即可!”

叶华暗道:“如意?哪个如意?难不成是‘如意珠王’么!?咦,那‘如意珠王’怎么可能是他!”心下忽的一惊,又是向那老僧打量一番,却是始终未敢张口询问:“前辈可是如意珠王?”等话语!

那老僧微微一笑低声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转身离去不提!

今日所遇之事已是甚奇甚怪,种种的难以忖度之处,实是摸不着头脑,叶华摇了摇头,找寻道旧路,缓步回到客房!

此时云谷和逆翁早已是等候的心焦之极,眼见叶华终于无恙回来,方是松了一口气道:“主人,我二人可是担心之极了!”

叶华笑道:“我只是在外面游荡一番,你们又有何担心之处!”

云谷道:“主人不知,刚才那净冥禅师遣人过来道,那瀛僧在外游赏,让我们小心不要碰上!”

叶华道:“为何?”

云谷道:“若是起了冲突,咱们怕是吃了哑巴亏!那瀛僧是客,咱们亦是客人,怕是…!”

叶华心下思量:“不要碰上!?可自己不但碰上,早已是和其大战一场了,对方言道曾见过自己图画,那瀛魔大军中已是散出缉拿自己的图像,还有什么四位‘中老’已是奉令遣出!

自己可是面子大的很呢!竟然让四位玉虚境界修士缉拿自己,呵呵!不过又说回来,那信符可见其重要程度,那‘鬼岛’所得《南华真经》内六篇,对那瀛魔定是重要无比了!自己若不早些改换容貌,在这东海之上可就是寸步难行了!”

想到此处,心下忽的莫名焦虑起来!

只过了半晌,心情才是逐渐平复,叶华吩咐云谷逆翁二人去歇息,自己亦是回到客房休息不提!

第二日,待得清阳高起,叶华才是睁眼吐出一口浊气,停功收息,下的床来!

脑中想到昨日应允那老僧要去药王殿相会,不敢耽搁,出的客房,向执事僧略一打听那药王殿方向,便是直向其疾步走去!

待得左拐又绕,只见的前方忽的显出一巍峨高大的殿宇来,气势之雄伟,装饰之华美,远胜寻常建筑!

叶华暗道:“这便是那药王殿了!”正待抬腿跨台阶,身前忽的波光闪动,只听人喝道:“来者何人!?为何闯此要地!”

叶华一怔,只见数丈外已是显出两位执法僧,正一脸慎重的向自己看来!

叶华想起昨日那老僧言语,若是有人阻拦,只需报出“如意”僧人即可!当下略一拱手道:“在下叶华,乃是如意大师命自己前来相会!”

那两个执法僧一听的“如意”二字,面­色­忽的恭谨之极,躬身向叶华道:“请进!还望贵客恕罪!”

叶华微一回礼,抬步向那大殿走去,约走了百十步,才来到那大殿门口,抬眼一看,只见大殿之内正中坐着两位高僧,端坐在莲花台上,其中之一赫然是昨日所见的那“如意”老僧!

只听得殿内有人道:“如意珠王,久闻其名,不想今日才是得见!幸会,幸会!”那人话语虽是恭敬,可是语调却­阴­阳怪气,孰无半点恭敬之意!

第二百二十九回 十二大愿

第二百二十九回十二大愿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十五)

“你——好生无礼!亏得你白凤珈蓝也是一代高僧!”台下数人已是立起身来,恼怒向那刚才说话之人喝道!

叶华随眼看去,只见大殿两侧竟是摆开二十几张大木椅,每一张大木椅之上都坐有一僧人,或仙风道骨,或老态龙钟,或­精­壮若少年,或­干­瘦虚弱之极!

那大殿中央摆着的却是几张客座,上面坐着四位僧人,其中一位叶华却是老相识,正是昨日交过手的那华美瀛僧!

另外三位中其中一个身材甚是高大,国字方脸,浓眉大眼,不怒自威,端坐在那里自然散发出一股威势!

坐在其下首的是一位身穿白袍的僧人,鹫鼻深目,眼作碧­色­,赫然是位西域修士,现下正桀骜向众人扫视微笑!刚才说话之人便是他,想来他就是那白凤珈蓝了!

最后一个人却非僧人打扮,个子中等,一脸黝黑,除却双目深沉之外竟是瞧不出一丝异处!

众人忽的见得殿门口走进一年少青年,均是暂且住口,扭头向其看去!

莲座上那位老僧却是向叶华笑道:“赐座!”

“是!”

旁边执事僧人已是摆下一木椅放于那两排大木椅最下首!叶华略躬身便是安心坐了下去!

那华美瀛僧冷哼一声,低声向那威严僧人道:“师父,昨日与我交手的便是他了!”

那威严僧人双目如电,向叶华盯视看去,点头道:“果然是他,那第一部大军内放出的缉拿消息便是他无疑了!只不过他只是七宝境界而已!为何又是惹的大老如此动怒!”

华美僧人低声道:“师父,听闻那天蜂、血矛、鬼眼、驼莲、四位尊老已是在东海之上搜寻,便是为了寻他!只不想他竟然是在此处!”

那威严僧人冷哼一声道:“既然让我看见,可是容不得他逃掉了!将来交与那大老,可是大大的功劳一件!那天蜂、血矛、鬼眼、驼莲、可亦是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

净冥禅师却是刚好坐在叶华对侧,一见叶华忽的走进这药王殿,心下已是莫名其妙,再听的如意珠王且是言道赐座,心下更是一惊!只低声向叶华问道:“叶小友,你…你怎的到了这里!”

叶华也是不知这“药王殿”今日竟是这般阵势,心下虽是微微发虚,却也是强作镇定道:“我昨日偶遇那如意珠王他老人家,是他要我今日前来,只是不知为何这里…!”说罢又是扫视了一番殿内在座的众位!

那西域修士白凤珈蓝忽的站起身,扫视一番殿内群僧,放声笑道:“想来这‘药师佛寺’的‘十二位药叉神将’,日光大菩萨,月光大菩萨都已是齐聚,加之药树王,如意珠王两位大师,咱们这商议是不是可开始了!”

莲花座上另一僧人微笑道:“好,咱们可以商议了!”

叶华心下暗道:“那日所听闻半路言语,便是这一位树王大师了,想不到他竟是如此宝光玉滢,神采照人!”

那白凤珈蓝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贫僧便是直言了,这‘药师佛祖’当年从天竺赶至东土,创下这琉璃世界!留下十二大愿,这是佛门中修士人尽皆知的一段佳话!可是到如今,你们‘药师佛寺’早已是衰败没落,只怕已是将那‘药师佛’传下的衣钵尽数丢失了罢!

我等佛门弟子怎容得你们如此毁却药师佛祖的名声,哼哼,贫僧今日劝你们快些将那药师佛衣钵信物‘佛足石’交出来,给予天武大师传承,以便发扬这药师佛东方教主之名!”

树王大师不由微笑道:“难道这天武大师便是有这资格继承这‘佛足石’么!?当年鉴真东渡,那瀛洲佛门只不过是我得我中土神州皮毛而已,又何谈得我佛门真谛!?”

白凤珈蓝哈哈笑道:“若是如此说来,这中土神州佛法亦是我天竺传入,中土佛法那便是我天竺的皮毛而已了!闻道有先后,可是论其­精­深与否可是大为不相­干­!”

一直静坐未语的天武大师忽的站立起来,张口道: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以无量无边智慧方便,令诸有情,皆得无尽所受用物,莫令众生有所乏少。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行邪道者,悉令安住菩提道中;若行声闻、独觉乘者,皆以大乘而安立之。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无量无边有情,于我法中修行梵行,一切皆令得不缺戒,具三聚戒。设有毁犯,闻我名已,还得清净,不堕恶趣。”

如意珠王亦是接口诵道:“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其身下劣,诸根不具,丑陋顽愚,盲聋喑哑,挛躄背偻,白癞癫狂,种种病苦。闻我名已,一切皆得端正黠慧,诸根完具,无诸疾苦。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众病逼切,无救无归、无医无药、无亲无家、贫穷多苦。我之名号一经其耳,众病悉除,身心安乐,家属、资具悉皆丰足,乃至证得无上菩提。”

众人皆是一愕,不知这两人是何意,怎的忽的吟诵起这佛门十二大愿来!

天武大师待得如意珠王诵罢,微笑道:“如意珠王,咱们若论这佛法­精­深与否,还是看其这药师佛的‘十二大愿’罢!”

如意珠王亦是点头道:“正是,你我既然是佛门子弟,且这是药师佛的净土,自然是要考校这药师佛当初许下的‘十二大愿’!”

天武大师哈哈笑道:“既然如此,那贫僧便是放心了!不知大师这药师佛的‘十二大愿’可是参悟几愿!?”

如意珠王微笑道:“老僧愚钝,至今不过才是参透五大愿!听闻天武大师已是参透十二大愿,从古到今,这可是老僧从所未有听闻过!真若是如此,那天武大师实是古往开来佛门第一人!”

天武大师略傲然道:“如意大师过奖了!古今第一人是愧不敢当!不过现下于当世而言,贫僧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真是大言不惭!第一人,嘿嘿!依我看确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只不过需加上‘厚颜无耻’四个字!”座下群僧听闻那天武大师言说,不由冷笑讽刺道!

天武大师却是不以为意,言道:“这‘十二大愿’每一愿望中都是蕴含一门无上功法,只有堪破其中­精­深佛理才能将其修习!这佛理­精­研愈深,功法愈是高深­精­纯!现下我便施展这十二门无上绝艺,还请再座众位指点!”

在座众位虽是早有听闻这天武大师参悟透那“十二大愿”,心下虽是绝不相信,可是眼见其施展展示,却无不是静气屏息,凝神观看!

天武大师微微一笑喝道:“第一大愿,菩提之身!”

身形忽的一转,浑身上下竟是发出一层炽热白光,众人瞧在眼里,只感双目刺痛,竟是耀耀不可逼视!白芒琉璃光闪动,其中已是缓缓显出一庄严奇异法身!

那法身不住幻动,犹若虚影,虚实闪现间,已是变幻成另一幅面貌,只不过片刻,竟足足幻化了三十二种形态!

白凤珈蓝在一旁高声吟诵道:“第一大愿,愿我来世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时,自身光明炽然,照耀无量无数无边世界,以三十二大丈夫相、八十随形,庄严其身;令一切有情,如我无异!”

座上如意珠王和树王大师想看了一眼,均是眼中微微震动,对方施展的却是‘第一大愿’‘菩提之身’不假!第一大愿菩提之身参悟修炼极难,想不到这人竟是修炼成了!难不成这人真的­精­通那“十二大愿”么!

那法相又是幻动片刻,才是缓缓散去,显出那天武大师本人身形来!

天武大师微微一笑,向如意珠王问道:“不知在下这‘菩提之身’修炼的如何,不足之处还请在座众位指正!”

如意珠王点点头,转首向下首一老僧问道:“净岚,你身为十二药叉神将中‘伐折罗大将’!专修习这‘第一大愿菩提之身’,不知这天武大师所修炼的这菩提之身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那老僧净岚起身拜礼道:“如意师叔,这天武大师施展的这‘菩提之身’却是没有异处,只是…只是…。!”

如意珠王道:“但讲无妨!”

净岚皱眉头道:“只是只是有那么一点似是而非,好似与我修习的那‘菩提之身’有点不同!恕弟子眼拙,未曾瞧出!或是那瀛洲佛法与我神州佛法亦是不同之故!若是弟子能与其交手亲身体悟一番,或便能知晓了!”

白凤珈蓝在一旁却是忍不住讽笑道:“怎么,天下佛法万法同源,于这宇宙时间流传万千年,自是稍有差异,可是这佛门­精­髓却是不曾变化!若人人练得同你一般无二,那这‘十二大愿’可是休要在进一步­精­研了!”

第二百三十回 邀战

第二百三十回邀战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十六)

那净岚本不善言辞,听闻那白凤珈蓝如此一说,顿时脸­色­涨红,道:“或是贫僧见识浅薄了!天武大师或是修炼这‘第一大愿菩提之身’另有妙法也是说不定的!”

白凤珈蓝嘿然一笑道:“自是如此了,天武大师一代开山祖师!自是不屑与尔等争论辩驳!”

如意珠王点头道:“百十载未曾出关,不想天武大师已是开创我佛门新宗!听闻那新义真言宗智山派威势之大,在瀛洲也是数得着的的大宗派!不论其他,单凭此,老僧便是敬佩之极了!”

天武大师微笑道:“得如意珠王如此赞赏,贫僧实是无上荣光!接下来贫僧便要施展第二大愿‘琉璃之身’了!众位还请看仔细了!”

白凤珈蓝又是张口吟诵道:“第二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

天武大师双手前推,刚一探到半途,双掌竟是变作晶莹如玉,玲珑剔透,灵光流转之下,从手至臂,从臂至身,从身至脚,片刻间全身竟是宛若透明水晶,玲珑琉璃!

众人瞧见此处,无不是心下赞叹,这‘琉璃之身’也曾见过诸位师兄弟施展,可是无一施展之时,那冰透之感能有这般纯净,这天武大师对这‘琉璃之身’的修持可谓是已达化境!

白凤珈蓝哈哈一笑道:“众位可是看清楚了!这‘琉璃之身’可是货真价实!众位心下若是有所怀疑,不妨出手一试!”

众人均是感心下微沉,对方竟又是施展出‘琉璃之身’了!均感心下微微气沮,自己­精­研一生,才不过侥幸参悟透十二大愿中一愿,难不成这天武大师当真是天纵奇才!亦或是别有修炼这十二大愿的其妙法门!?

白凤珈蓝眼见众人未有言语,又是一笑道:“怎么,你们难道连着一试的胆量便是没有么!?”

“我来!”只听的一声瓮声瓮气吼道!

两排木椅中已是站立其一高约八尺的壮汉,抬步走上前去!

旁边众人纷纷道:“净刚师弟,小心!”

净刚已是走到那琉璃之人身前,低喝一声道:“天武大师得罪了!”

当下吸气凝元,内元流转,浑身上下一阵噼啪爆响!

众人虽是不亲身领教其威力,可是瞧在眼里却仍是一阵心惊­肉­跳,能想象出一拳击出,其威力之大,定是猛恶之极!

那琉璃人笑道:“这位法师,我坦受你一拳!便知我这‘琉璃之身’的真假!”

净刚一声暴喝,双拳犹若两道流星向那琉璃人砸去!

只听的那琉璃人哈哈大笑中,净刚双拳已是击在其胸前,众人本想两者相击,声势必然猛烈,却是不想只听得一声闷响,净刚双拳已是深深陷进对方胸膛内!

“好!”众人均是心下一喜,放声笑道!

“净刚师兄‘大罗密宗拳’果然厉害!”

却不曾想净刚却忽的面­色­涨红之极,双目圆瞪,咬牙龇嘴!双拳依旧是击在对方身体之上未有离开!

众人均是道行高深之士,眼力何等毒辣,眼见净刚异状,已是发觉不妙,只见的那净本欲收回双拳,可对方身体之上却似是有极大粘力,他的双拳竟是无法从对方身体深凹之处拔出!

众人见到此处方不由暗吸了一口凉气:“这…这‘琉璃之身’怎么会这般神奇!?”

那琉璃之人哈哈一笑道:“得罪了!”伸手轻拂,净刚闷哼一声,已是一个趔趄,踉跄的倒退了数十步才是勉强站定!

那琉璃之人波光闪动,又是恢复天武大师模样!

莲花台上如意珠王轻诵道:“阿弥陀佛,天武大师这‘琉璃之身’竟然修炼道‘反实化虚’之境,贫僧实是敬佩之极!”

天武大师合手道:“如意珠王亦是知晓这‘反实化虚’之境,想来也是参悟此境界已久!贫僧倒是班门弄斧让如意珠王笑话了!

如意珠王摇头微叹道:“我也只是初悟此境界未久,比不得天武大师!”

白凤珈蓝在一旁哈哈笑道:“众位同道,这天武大师第二愿‘琉璃之身’想来是不假罢!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天武大师演示这第三愿‘小无量神功’”

众人到了此时心下早已是灰心丧气,对方虽是只施展了两大愿,可是境界之高,可谓是远胜己方同门!接下来若是一一演示,这不是明打自己脸面么!

树王大师却是点头道:“天武大师请,我倒也是修炼这‘小无量神功’倒可与天武大师切磋一二!”

天武大师笑道:“好,好!那贫僧便是得罪了!”说罢身形忽的一掠,已是到了树王大师身前!

树王大师微微一笑,佛袖轻挥,一股无形劲道迎了过去!

天武大师亦是双拳藏于佛袖之内,向前一击,啵的一声,两人身形均是微微一晃!

天武大师喝道:“药树王果然佛法­精­纯!”身形却是忽的轻飘飘的飞荡了起来,双袖急舞,层层劲气已是扩散开来!一波一波,似是无穷无尽!直向四面八方激荡而去!

在座众人面­色­无不是大变,各身前霞光一荡已是放出护身法禁,抵御这散发出来的劲气!

白凤珈蓝在一旁诵道:“第三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以无量无边智慧方便,令诸有情,皆得无尽所受用物,莫令众生有所乏少!天武大师,你这小无量神功,比之上次所见,已是进境非小!”

药树王面­色­淡然,看不出喜怒哀乐,亦是双袖齐扬,一股猛烈劲道激荡了出去!

天武大师嘿然一声,双手忽的前推,欲要抵御,可不曾向对手劲势竟是锐利之极,本是灌满内元的双袖竟是承受不住那股切割之力!

只听得吱吱几声乱响,随即半空散下百十只灰­色­蝴蝶,众人细眼瞧去,那些灰蝴蝶却是那天武大师的衣袖碎布!

天武大师身形急飘,落于殿门口出,低首合手道:“药树王于这‘小无量神功’功法远胜在下!贫僧却是不如!”

药树王点点头道:“大师力散广播,比不得我凝力一击,若是真论教起来,怕是我不敌大师才对!这‘无量’二字,大师才是得其真味!”

天武大师低首道:“药树王见笑了!”

众人一愕,眼见天武大师双臂赤­祼­,衣袖已是尽数被毁,明是药树王棋胜一招,怎的药树王反而言道不若天武大师呢!?众人虽不甚是明了!可是药树王是何等身份修为,既然这般说了,想来是不会错的!

叶华在一旁已是瞧得目眩神驰,亦是有些目瞪口呆,忍不住向对侧净冥禅师问道:“禅师,这天武所施展当真是那‘十二大愿’功法么!”

净冥禅师皱眉头道:“我也不是十分明白,总有些似是而非感觉,可是刚才与净刚师弟较量,那‘琉璃之身’可并未有什么异样之处!现下这‘小无量神功’,药树王又是坦承不若,想来是不会有假!”

叶华点头点头,只见那华美僧人一脸傲然得意,已是全不将众人放在眼中!

白凤珈蓝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天武大师若是施展这‘十二大愿’,每一愿神功你们都要与之切磋一番,想来还未有施展完,便已是被你们活活累死了!”

众人气怒道:“你——”虽是气恼那白凤珈蓝出口无状,却也是无可奈何!

白凤珈蓝转首扫看一番众人,道:“不知接下来可还需‘天武大师’试演那剩余功法么!”

莲花座上如意珠王点头道:“天武大师参悟那十二大愿是真也罢,是假也罢,咱们也无需一一验证了!只是天武大师若是凭借功法强盛,便欲将那‘佛足石’带走,嘿嘿,只怕还是做不到的!”

白凤珈蓝怒道:“怎么?你一代高僧,难道出言无信,出尔反尔么!?”

如意珠王轻哦微笑道:“贫僧不知出何无信之言!?可曾说过‘若那天武大师参悟那‘十二大愿’,便是让其带走‘佛足石’之言么!”

白凤珈蓝顿时语塞,细一思量,这如意珠王却是未有说出此等言语,倒是自己一方自以为是了!

当下不由恨恨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如意珠王微笑道:“纵使天武大师能使遍天下武修,他终非我药师佛门弟子,便是与我药师佛门好不相­干­,那‘佛足石’他更是丝毫沾染不得!”

白凤珈蓝到了此时,才是知晓刚才天武大师一番试演,竟是白白忙活!到好似是在闹市场给人耍了一番热闹好戏看!

天武大师清诵一声阿弥陀佛道:“众位高僧竟然执意如此,贫僧也是未有什么好说的了!”

说罢转首向白凤珈蓝道:“白师弟,你暂且退守一旁,我来领教一番如意珠王和药树王两位高僧的功法罢!若能侥幸将两位高僧击败,这‘佛足石’得失与否,便是无足轻重了!

贫僧只需对外言道,那药师佛寺的镇寺功法实是不堪一击,那些高僧嘿嘿…唉!只是可惜这‘琉璃世界’…”说罢缓摇摇头,甚是惋惜神态!

殿中众僧听闻这瀛僧所言,面­色­不由微变,知晓这瀛僧所言非虚,若是出去大肆宣扬一番,只怕这‘药师佛寺’在这中土神州便再也无脸面存身!

天武大师似是知晓众人所想,只微笑道:“若是众位高僧,十二位药叉神将,日光大菩萨,月光大菩萨合力出手将贫僧擒下,贫僧自是丝毫无有逃脱之机!只是众位俱是得道高僧,想来不会使出如此手段罢!

说罢目光陡的一威,扫视殿中群僧,众人中不少被其猜中心事,再遭其眼神逼来,不由低首合手诵道:“阿弥陀佛”

莲花座上如意珠王微微笑道:“看来以武比试是在所难免了!既然如此,药师佛寺便接下大师邀战!”

天武大师微微笑道:“如意珠王果然是爽快之人!”

如意珠王又是忽的道:“不过,贫僧倒是有一要求,这比试无需天武大师亲自出手,你只需遣出你门下弟子,我药师佛亦是遣出门下弟子,相较一番分出胜负便是!”

第二百三十一回 弟子比试

第二百三十一回弟子比试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十七)

天武大师微微一怔,不知这如意珠王打得是什么算盘,不由向其斜瞧了几眼,只见其嘴角含笑,一副成竹在胸模样!

当下摇头道:“不可,既然是贫僧来这药师佛寺,自然是亲自向几位高僧讨教了!难不成众位法师还惧怕贫僧等不成!”

如意珠王微笑道:“你远道而来即是客,我药师佛寺以瀛洲高僧之礼相待,只是天武大师与这白凤珈蓝欲要在我药师佛寺逞威,我药师佛寺却也不是任人欺辱!

到时候自是将那些邪魔外道,运用无上大阵困住,将其度化,又是何须对其讲求佛门道义以一对一,这不是迂腐之极么!当年佛祖传下‘罗汉大阵’,‘轮回阵’‘金光降魔大阵’不正是此道理么!”

天武大师心下微凛,看样子自己却是不能逼迫太紧,到时候他们若是鱼死网破,自己可是得不偿失!

想罢回首向坐在一旁的那华美瀛僧瞧了一眼,暗道:“我这弟子‘天刑’跟随我数十载,游遍瀛洲,修为之­精­深同境之内,罕逢敌手!现下若是遣他出战,胜算亦可谓是极大!我在赐予他一件灵宝!想来是不会出了什么差错!”

当下向如意珠王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法师之言!你我双方各遣出一名子弟比试!只是若是贫僧弟子侥幸得胜,还望天武大师将那‘佛足石’交出如何!”

殿下群僧不由纷纷道:“呵呵,佛足石!痴心妄想!”

如意珠王略一沉吟,却是点头道:“好,那便依你之言!”

药树王低声向如意珠王问道:“师兄,这…!”

如意珠王向药树王微微笑道:“师弟暂且放心!那‘佛足石’绝然不会让其带走!”

白凤珈蓝在一旁亦是拍手赞道:“好好,咱们早该如此!何必大费口舌!”

天武大师转身对那华美僧人道:“天刑,现下该你给为师增光时候了!”

那华美瀛僧站立起身恭敬道:“是师父,弟子定不会让师父失望!”

天武大师点点头似甚是满意!

众人虽是早已留意到那身穿锦­色­金丝袈裟,胸挂红­色­珊瑚极品念珠,脚踩堆云挂珠厚底靴的华美僧人!

不想天武大师竟是让他出战!看其境界只是七宝境界,不知功法厉害与否!

众人心下虽是嘀咕忖度,可一想到如意珠王不知要派遣己方哪位七宝境界弟子之时,心下又是忐忑之极!

正凝神听如意珠王吩咐之时,忽听得如意珠王柔和道:“叶华,此战便要辛苦你了!”

叶华亦是满心期待,不知药师佛寺要派遣那位青年才俊!

却猛听得如意珠王呼唤自己,不由心下一惊,急站立起身漫天通红道:“弟子…弟子!”

如意珠王微笑道:“怎么,你不愿为药师佛门出力么!?”

叶华急声道:“弟子不敢!”

殿中二十余位高僧都已是呆住了,这位‘叶华’弟子,今日才是初见,可谓是从来不识!如意珠王怎会派他上场!

这可是关乎药师佛寺存亡之战,那佛足石乃是药师佛信物,若是被外人夺了,这琉璃世界哪里还称得上药师佛净土!

“如意师叔,这叶华他…他能担此重任?我看还不若让那弟子如智出战罢!”

一高瘦僧人站立起身向如意珠王俯首拜道!

如意珠王微笑道:“你们勿用多疑!叶华修为远非你们所能想象!”

净冥禅师亦是心下嘀咕,这叶华自己见过其出手对敌,虽是惊人外,可也并非是惊才艳艳,冠绝同侪!

此事关重大,顾不得颜面,当下起身俯首道:“如意师叔,叶华怕是难当大任!还望师叔多加考虑!”

如意珠王见净冥禅师亦是劝阻,摇摇头微笑道:“你们暂且退下!”

华美瀛僧天刑向天武大师道:“师父,这小子我已是与其交过手!所用一条残破的地玄灵宝,论功法实力可不是弟子对手!只是也不知为何,他的灵识竟是极为深厚!弟子倒是吃了几个闷亏!”

天武大师轻哦一声道:“原来如此,难不成他同你一般是天生异体么!灵念之术,哼!”

手中霞光一荡,显出小小象牙坛塔和一柄尺许长的玲珑弯刀!

华美瀛僧天刑立时颤声道:“‘罗利法塔’和‘乾坤日月刀’!”

天武大师微笑道:“你不是一直觊觎为师这‘乾坤日月刀’么?现下便赏赐与你!这‘罗利法塔’帮你抵御对方的灵力!如此一来,你便是有胜无败了!”

华美瀛僧天刑立时向天武大师颤声喜道:“多谢师父!”

天武大师点头道:“此战许胜不许败,若是败了,便休要再与为师相认了!”

“是,师父!”天刑躬身急道!

众人眼见得天武大师赐予法宝给其弟子,无不是面­色­微变,更有心下暗暗叫糟者,若是如此,这叶华可真是没有胜算了!

叶华听得众人极力反对自己参战,本想自己亦婉言谢绝,可是不知从哪里忽的生起一丝执拗来!

心下只是想道:“怎么?我不是这瀛僧的对手么!好,那我便让你等看看,我叶华如何将这瀛僧击败!实话说,就凭他,还远远不是我的敌手!”

傲气竟生,径直走上前,向如意珠王拜首道:“弟子定不负祖师所望!”

如意珠王眼中欣慰,笑道:“好好,!你上的前来,我亦赐给你几件法宝!”

叶华摇摇头道:“祖师放心!弟子不需要祖师赐予灵宝!便能将对手击退!”

殿中众僧顿时喧哗一片,窃窃私语!这叶华当真是自傲狂大的很!可是就凭他,又能有什么厉害法宝?能超过那天武大师刚才赐给其弟子的法宝么!

几人忍不住喝道:“你若是败了,我药师佛寺可是大受其牵连!”“怎么你还是快快上前收下才是!对敌中胜算才是大的几分!”

白凤珈蓝在一旁拍手赞道:“小子你倒是有几分傲气胆量,只是不知一会儿败了,是不是还是这份德­性­!”

天刑一声冷哼,自己既然有了师父赐予的两件灵宝,补几之不足,不出片刻便能将那姓叶的小子拿下!

如意珠王却是看向叶华,眼中露出一丝奇异神彩,点头道:“好,好,既然是如此!那你便上前和对方比试比试罢!”

叶华躬身道:“是!”

说罢,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那华美瀛僧天刑,眼神微扫佛殿众僧,只见其有摇头轻叹者,有焦虑犹疑者,更有怒目相视者,竟是少有几人是满心期翼,关切神­色­!

华美僧人身形一动,缓步上前,冷笑向叶华道:“道友请了!”

叶华点点头道:“请!”

手中霞光一荡,显出一柄寒若秋水的长剑!众僧瞧在眼中,心下不由微微失落:“这便是他的法宝灵剑么!?这可是太过寻常了!”

华美瀛僧人天刑哈哈一笑:“不出百十招,便让你败在我手中!”伸手忽的一挥,手中出现一柄金光灿灿的丈许金刚杵!

昨日叶华与之相斗之时,对方并未施展出法宝,单凭一双­肉­掌与自己周旋半晌,现下一看对方使出一金刚杵,心下不由生出几分慎重之意!

莲台上如意珠王微笑道:“你二人同为七宝境界修士,现下比试开始罢!”

刚一说罢,瀛僧天刑蓦地狂吼一声,手中金刚杵已是化作一道金光向着叶华拦腰扫到!

叶华身形飘忽一闪,犹若轻烟,已是诡异之极的躲避开来,直到了对方后背!手中长剑白光急闪,向着对方后背急刺而去!

瀛僧天刑厉喝一声,身形急转,手中金刚杵随之挡出,杵向对方胸腹!叶华不由身形一避,滑出数丈,本是刺向对方的长剑也自是随之落空!

瀛僧天刑却是急跨步而上,手中金刚杵直砸向对方头顶!竟是一简单之极的力劈华山势!

但见的金光闪狂,呼啸生风,势道竟是极为猛恶!

叶华身形一晃,手中长剑竟是直向前迎挡了过去,铛的一声脆响,已是与对方金刚杵击在一起!

众僧心下均急暗叫:“愚钝!你以轻若鸿毛的长剑如何抵挡住对方那势大力沉的金刚杵,这不是以几之短攻敌之长么!”

“长剑当以轻灵见长,攻敌之笨拙,这才有可胜之机,看样子他并非懂得这运剑真法!”

众僧正心焦间,却不曾想半空中相击在一起的金刚杵与长剑清鸣一声,均是激荡而开!

众僧不由一愕:“这——!他竟然以长剑荡开对方金刚杵!这——”

瀛僧天刑亦是心下一惊暗道:“这小子怎么内元如此浩博!昨日一战他可没有展现出这般力道!难不成他还隐藏几分实力么!我可是小觑他了!”

手中金刚杵已是回身急挽,巧妙之极的从胁下穿出,刺向对方双腿!

却不想眼前忽的银光闪烁,手中金刚杵竟是击在一片薄薄光幕上,手中陡然传来巨震,双臂一麻,金刚杵几乎脱手而出!

到了此时心下不由才是微微骇然,爆喝一声,已是飞退出数丈开外!

第二百三十二回 乾坤日月刀

第二百三十二回乾坤日月刀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十八)

一旁观战的众位高僧,除却如意珠王外,均是满脸讶然,更有甚者已是站起身子,骇然叫道:“他…他内元怎的如此…如此浩博!”

白凤珈蓝亦是一呆,随即醒怒道:“你…你是三真境界修士,难不成运用秘术降低境界,我等便是看之不出么!?”

叶华手执长剑静立殿堂一端,只是静静看着长剑剑端,好似偌大的数十丈宽大的殿堂除却他自己,并无一人存在一般!天地之间亦是仿佛只剩下这一剑一人,孤身而存!

天武大师默然半晌,忽的点头叹道:“他确然是七宝境界修士!只是未有想到他内元竟是如此之深!堪比三真中境界修士!

他的剑法亦竟然达到这种‘天地一心’的境界!果然是一等一的人才!不想这药师佛寺还有这等惊才艳艳之辈!贫僧倒是失策了!”

莲花座上如意珠王心下亦是暗暗称奇,惊艳叶华刚才所施展抵御对手的几招,虽是早已知晓这叶华功法厉害,却也未有想到竟是高深到这种地步!

药树王微微一笑道:“天武大师过誉了!这弟子除却内元远胜旁人外,其余倒是不足为外人称道!”

天武大师冷哼一声道:“这才交手不过数个回合而已!谁胜谁负可还是难料的很!”

说罢转头看向天刑道:“此刻可不是托大时候!若是不运出你的压底功法,可是不免就败于人手了!也该让石佛寺的众位高僧看看那‘乾坤日月刀’的威力了!”

瀛僧天刑满脸涨红,在座高僧均是修为高深之士,俱是看出自己刚才与对方对敌数着,已是落了下风!

当下向天武大师羞惭恼恨道:“师父,弟子定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说罢,手中霞光狂闪,出现一柄圆月弯刀,微微闪荡着银­色­光辉,虽是未经施展,可是隐隐散发的令人心悸的波动,众僧已是瞧在眼里暗暗心惊!

虽已是知晓这叶华弟子大不同寻常,可是对方手执厉害灵宝,这叶华还能抵御么!?这却是不知了,众僧心下亦是不由存了大大的疑问!

瀛僧天刑忽的怒喝一声,手中弯刀忽的爆­射­万道璀璨霞光,众僧眼睛不由一闭,心下暗叫不妙!

半空中一团耀眼白芒犹若雷奔雪崩,夹杂无可比拟之山崩海裂气势,滚滚向叶华涌去!

叶华却是心下只感说不出来的平静,抬剑斜指,手中长剑已是犹若一道惊天长虹,激­射­而出!

映衬的对方那浩烈气势,竟是显得纤弱之极!虽是势弱,可是不知为何却是显出一丝一往直前,义无反顾的刚烈气息!

众僧虽是平时­精­修佛法,讲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心境犹若古井波澜不惊!七情六欲尽皆抛空!

现下却是不知为何,眼见叶华一剑刺出,不由已是将心悬起,忐忑不安!

只听的叮叮当当的犹若密锣般的不住的脆响,白芒团中,那弯刀长剑片刻间竟是不知相交几千百次!

瀛僧天刑却是忽的厉笑道:“你的灵剑怎么是我这‘乾坤日月刀’的对手!哈哈!”

言语甫歇,陡的一声炸响,半空中白芒团已是消失殆尽,显露出两个衣衫略是凌乱的青年来,只见其中一个手中弯刀霞光依旧,另一个青年手中长剑却是断作了两截!剩余的一般,灵光已是摇摇欲灭起来!

众僧轻哦一声,摇头微微叹息:“那‘乾坤日月刀’乃是赤榜上金榜之物,排名乃是大为考前,寻常法宝怎会是其对手!任凭其主人修为在高,只怕也是敌不过其威势!”

叶华轻轻拂动手中短剑,心下暗叫可惜:“这‘赤乌剑乃是自己亲手煅造,不住加入天材地宝才有今日威力,不想现下还是毁去了!日后只待在运用《道法会元》中‘天元炼宝篇’重新祭炼罢!”

瀛僧天刑却是哈哈大笑道:“长剑已毁,你便是施展出那锁链法宝,也难以是我的对手!你现下认输,我或可饶你不死!”

叶华不由摇头轻笑道:“乾坤日月刀虽是厉害,却也不是不能抵住!再者这等灵宝在你手中,最多也不过发挥其五分威力!”

当下轻喝一声,道:“我那‘紫火锁心链’你还是小心了!”

说罢身形忽的一飘,手中微一扬手,银芒微闪,便是不见了踪影!

瀛僧天刑只感面前一寒,眼中已是出现一细小乌锥,犹若电矢般瞬间飞到!

“暗器!”

手中乾坤日月刀已是向上急挥,光幕闪过,已是堪堪击在那乌黑锥之上,铛的一声,乌锥已是被击飞!

“这种暗器对我而言,只是小把戏而已!”瀛僧天刑冷笑道!

手中弯刀却是毫不停留,化作一道斜线,斩向站立远方的叶华!

那乌黑灵锥正是那‘柳眉愁丝’‘愁丝锥’!眼见被对方抵挡下,叶华微笑道:“是么!?”又是扬手齐挥,只见的半空中忽的呼啸之声大作!无数的黑影,犹若狂风骤雨一般直向对方笼去!

半空那斩来的乾坤日月刀被其一冲撞,不由微微一斜,已是斩空!

天刑面­色­微微一变心中暗骂道:“这小秃贼怎的还能施展出这等猛烈招数来!这种群攻招数往往是大费内元,所谓‘狂风不终朝,暴雨不终夕’,你虽是内元深厚,我且看你能逞威几何!?”

手中乾坤日月刀已是向回急速一收,化作一片薄薄光幕将浑身山下牢牢守定!心下已是打定主意耗费内元再说!

只见那乌­色­黑雨犹若无穷无尽,连绵不断的向那光幕­射­去!

那光幕只是不断爆裂其点点的霞光,便是将那些乌­色­黑雨尽皆抵御住!

直过的小半刻,半空中那乌­色­黑雨竟是不见得丝毫衰减,威势反而是更盛的几分!

佛殿上众僧却是坐不住了,心下暗急:“叶华内元深厚无极,可这般下去却也终有耗竭之时,反观对方却是谨守防御,内元虽也是耗损,可是比之叶华却算的上是少多了!

便是比拼内元,也远比有这种情形高明的法门!又是何须如此!”

瀛僧天刑又是抵御半刻,斜眼一瞧,猛地瞅见师父一副淡然模样,心下不由微微一惊,暗道:

“师父命我出战,我若是龟缩在这光幕当中,以这等法子赢了对方,师父脸上也是没有多上光彩!今日乃是挑落这药师佛寺来了!需赢的那些药师佛寺的僧众哑口无言!那姓叶的小子现下好似仍是大有余力,还是尽快出战的好!”

心下想罢,手中弯刀蓦地一变,半空中光幕已是消失散去!

叶华正是等待此时良机,口中喝叱一声,一条紫红锁链犹若毒蛇般蜿蜒而出,直向对方攻去,刚到半途,百十道赤­色­火苗已是兹兹生出!

瀛僧天刑哈哈一笑道:“这‘紫火锁心链’可不是我的对手!”

身形蓦地一涨,狂吼一声,噼啪声中,竟是化作一数丈大小,满是虬肌的巨人,浑身金光流转,额头间已是显出一诡异妖目!

在座高僧均不由惊呼骇然道:“地夜叉金刚法相!”

“竟然是地夜叉金刚法相!这…这不是只有三真境界修士才能修炼的么!”

“不错只有三真境界修士凭借真玄之气,才能凝身幻化成这‘地夜叉金刚法相!’不过,世上也有一种天赋异禀之人,这种人生具奇异之体,便是能修炼这种非同寻常的秘术!”

众僧交谈惊异间,但见的半空中那乌黑雨点已是尽数落在那法相身上!

那金­色­法相除却几声痛哼外,那些乌黑雨芒竟是丝毫未有穿透其法身,使其伤害!

远处叶华见得此亦是心下微惊:“这‘地夜叉金身法象’果然是名不虚传!厉害之极!我这愁丝锥竟是难以将其破开!”

手中运劲,紫火锁心链红光闪动,更是迅疾向对方一缠而上!

那金法相猛喝一声,手中弯刀已是直劈了出去,铛的一声巨响,紫火锁心链已是被其硬生生荡开!

却不想那锁链白光隐隐一闪,一丝无形波动已是播散而开!

金法相身形不由微微一滞,随即厉喝道:“灵力!如今可是对我无可奈何了!”

说罢头顶竟是金光蓦地大放,浮现出一灿灿的玲珑宝塔,正是刚才其师父天武大师赐下的‘罗利法塔’”

锁链却是趁得这片刻时机已急缠而上,金法相躲闪不及,被其一缠而中!

殿堂中众佛僧见此心下忽的松了口气:“这瀛僧竟是被那锁链困住了!若是要逃出,可不是那般容易!这锁心链毕竟乃是专属困敌的人玄灵宝!”

那瀛僧天刑忽的哈哈大笑起来,任凭其周身缠绕锁链红光白芒闪动,竟是浑不以为意!

只是喝道:“你灵力再是厉害,也是无法迫开这罗利法塔的庇护!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

果然叶华只感灵识之力无论如何催动,对方身体之上好似忽的多了一层厚厚铠甲,没有丝毫罅隙以便攻入!

天刑又是狂笑半晌,双臂向外运劲,头顶的‘罗利法塔’亦是­射­下几道妖异红芒,直向那锁心链­射­去,半空中的‘乾坤日月刀’亦是忽的一折,化作一道虚影斩了过来!

轰隆隆——

叶华身形微震,面­色­微微一红,只觉对面那缠绕金身法相的锁心链,竟是被那‘罗利法塔’和那‘乾坤日月刀’双力之下,绞断成了数截!

殿堂众僧见此,无不是骇然­色­变,惊叫道:“这怎么可能!竟然…竟然毁去一件人玄灵宝!”

第二百三十三回 那一剑的风流

第二百三十三回那一剑的风流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十九)

天刑哈哈大笑道:“你还是受死罢!”

手中‘乾坤日月刀’化作一道白芒直向叶华斩去!

佛殿人众僧齐声喝道:“不可!”欲要出手相救,可却已是不及!

叶华眼见那白芒及身,却忽的笑了起来,微微一叹息,也不知如何,手中竟又是出现一柄血红长剑,散发出妖异之极的光芒!

浑身气息亦是忽的变化了起来,只一个呼吸间,竟亦是化作一个数丈高的巨人,散发出奇异之极的青金­色­光芒!

众僧不由呆的一呆,还未反应过来,那‘乾坤日月刀’刀芒已是斩在那巨人身上!

其中数人甚至闭目不忍直视,只是低头直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脸上已是大为悲悯!

天刑眼见那巨人湮没进白芒之中,眼中露出一丝喜­色­,暗道:“你以血­肉­之躯,可是抵不住我这‘乾坤日月刀!’不过你死在我这柄灵刀之下,也是你莫大的荣幸…!事后这药师佛寺的众位高僧倒是可恰为你超度!哈哈—”

正得意间,白芒已是稍敛,本想看到的是一幅血­肉­模糊的修罗场景,可其中竟是隐隐显出一人影!

一怔之下,再仔细瞧去,那人影已是愈加清晰,对方竟是完好无损的站立眼前!只见其右手高举,金灿灿的手掌中还闪烁着一略显虚幻的刀芒!

这人竟是刚才用手生生抵住这乾坤日月刀斩去的刀芒虚影!

众僧已是发觉这诡异情形,均是惊咦一声,心下惊疑不定,直过了小半刻方醒悟,喜叫道:“这少年人…果然…果然是身负惊人艺业!厉害,厉害!这也是金身法相么?”

“那么凌厉的一刀,他是如何用一双­肉­掌挡下!这可是让老衲摸不着头脑!”

“这可不是‘一双­肉­掌’挡下,这乃是‘单掌挡下’!嘿嘿,素闻五台一脉有一门神功,号做《大明度身》,乃是先伤己再伤敌!罕有人能修习!看他所施展倒是有与传闻中这门神功有几分相像!

瀛僧天刑面­色­急变,手中乾坤日月刀一收,退到数十丈开外,已是不敢再冒然相攻!

叶华正是施展‘大明度身’,前些日子因从“鬼岛”所得那《南华真经》内六篇,其上所载亦是一门深奥之极的炼体之术,自是稍加借鉴,如今这‘大明度身’威力倒是更盛了几分!

此刻眼见那瀛僧天刑退去,缓步上前冷声道:“接下来,咱们便是最终一战了!不知你可接得下我这一斩之威!”

天刑点头厉声道:“好!果然是有些真本事!你不成我还惧怕于你!接下来定要你化作我的刀下亡魂!”

叶华深吸一口气,不再答话,只是手中长剑缓缓抬起,斜斜直向对方!那长剑红芒流动,血红之­色­竟是愈来愈鲜艳!到了最后竟犹若滴下血滴一般!

远处天武大师看着那柄血红之剑,眼中满是疑惑神­色­:“这柄剑好生熟悉,看起气息,难不成是那神剑‘紫阳血剑’,可是‘紫阳血剑’乃是德伽府重宝,怎会到了流落到外人手中!

咦,前些日子听闻那德伽府大公子被人将其身庐毁去,只逃得一缕残魂归去,难不成…难不成打伤他的人便是这人么…!”

这天武大师天纵奇才,虽是片刻间竟是已将事情原委想的八九不离十,再一联想到瀛军中缉拿这姓叶的小子,这长剑定是那‘紫阳血剑’无疑了!当下面­色­微变,急向天刑喝道:“小心!”

刚一喝罢,便见叶华手中长剑已是无声无息的刺了出去!

众人只觉周天宙宇蓦地暗了下来,眼前所有景物已俱是消失,茫茫夜宇,只见的一道耀眼的血红长芒徐徐的划过!

气势虽不是甚烈,韵度亦是中庸雅正素重之极,可却是不知为何,那血红­色­中散露出的那一丝肃杀之意,竟是让人生出几分毛骨悚然之感!更有几人已是忍不住激泠泠打了几个寒战!

天刑只觉眼前一红,眼中所见已满是血红世界!心下骇然间,只觉一阵莫名悚惧,不及细想,一声怒喝,乾坤日月刀已是狂斩劈出,头顶的‘罗利法塔’亦是已将全身护的密不透风!

那‘乾坤日月刀’的刀芒与那血­色­红芒一相交,竟是无声无息的破灭开去!

那血­色­红芒去势不但未止,反而更盛,还未待对方反应过来,竟已是斩在了那‘罗利法塔’的护体神光之上!

只见那神光略一摇曳,便是摇摇欲灭起来!瀛僧天刑已是呆滞住,眼中满是惊恐骇惧之意,竟是不知如何再躲闪!只眼睁睁的看着那道血芒便要刺破神光穿透进来!

天武大师却是急声厉喝道:“住手!”

身形一转,犹若狂风,已是到了叶华身前,伸掌一探,直向叶华手中紫阳血渐去!

“天武大师何必与小辈弟子动手,大师不是自掉身份么!”

只听得一声苍老声音,一道灰影亦是迅疾扑了过来,手掌直向天武大师头顶拍去!

这乃是‘围魏救赵,攻敌之不得不救’的极高明打法,天武大师一声怒哼道:“如意珠王出手突袭,也是佛门高僧所为么!”

右手向上急翻,啵的一声,已是与对方手掌相交在一起!身形微微一晃,左掌化抓,直抓向灰影胸口!

灰影也不答话,撤掌回收,已是挡在胸口,又是一声闷响,灰影已是借势翻出!后退之际,双掌却是翻飞,漫天的掌影向着那天武大师笼去!

天武大师自是又惊又怒:“这如意珠王怎的如此难缠!若是再迟的片刻,只怕我那弟子­性­命便是不保了!”

张口高喝道:“白凤珈蓝,半鬼,还不出手!”

喝罢,双掌亦是向着笼来的掌影击去,只听得密如连珠般的啪啪之声,掌影中已是分不清哪个是虚哪个是实了!

白凤珈蓝在旁一声厉喝,­阴­笑中手中已是出现一柄八宝如意乌金铲,化作一道流光直向叶华攻去!

“早就听闻白凤珈蓝盛名!今日贫僧便领教一番高招!”

药树王身形立起,扬手一挥,一道彩光向着那乌金铲急速迎去!

那平淡无奇的黑衣人却是慢悠悠的站起,径直向前走去!

日曜、月净两位法师喝道:“施主还是请驻足!”身形一晃,已是挡在其身前,四掌化抓向其抓去!

那黑衣人却是微微一笑,身形一幻,化作一缕青烟凭空消失不见了踪影!

日耀,月净两人四爪落空,心下一惊,急喝道:“鬼道秘术”

急转身瞧去,却见叶华身前半空已是探出一青光闪闪的法剑直向其刺去!

叶华猛然一声大喝,紫阳血剑血芒忽的一盛,远处瀛僧天刑周身的护体神光轰的一声已是爆裂而开!

只听其一声痛哼,那血芒已是透肩而过!

叶华却是不及再重创那瀛僧天刑,手中血剑已是向上急挥而去!

铛的一声清响,那青光剑已是偏斜而出!远处日耀月净一声怒喝,已是急扑了过来!各手中显出一药钵,向着半空中那显露出的淡淡虚影罩去!

叶华刚才虽是挡住对方一剑,可是只感胸口发闷,气息沸涌,一股血腥之气直向喉咙冲了上来!心下亦是骇然,那黑衣人平淡无奇,刚才未有发一言,却不想功法如此高深!

身形已是向后急退!

佛殿内此刻只听得一声暴喝道:“结十二药叉神阵!”

话音未落,佛殿内已是人影窜动,片刻间,十二位僧人已是各占佛殿一方,手持种种法宝,将场中激斗的天武大师,白凤珈蓝,和那黑衣人围住!

天武大师斜眼微瞧,心下不由暗怒,此间事情竟不想弄成如此结局!这本是志在必胜之局势,事前又做详尽准备,可不想还是功败垂成!

既然大势已去,还是罢手才是,当下厉喝一声道:“住手!”

双手又是猛然击出数掌,白光闪耀,已是将如意珠王迫退,立身站定道:“贫僧认输了!”

如意珠王见得对方罢手认输,当下凝身立定,点头道:“众位暂且住手罢!”

日耀月净两位法师听闻如意珠王发命,身形一退,已是退到数丈开外,半空中那淡淡虚影一凝,亦是显出那黑衣人来,竟是丝毫未有气喘面红之像!

日耀月净两人心下暗暗惊异:“这黑衣人不知是何方神圣!?一身鬼道功法之高之奇,当真少见!”

白凤珈蓝正与药树王激斗,可他哪里是药树王对手,只是数招,便以是被药树王一掌拍中,手中如意八宝乌金铲亦是被对方生夺了去!

药树王身形一凝,微笑道:“古人云‘闻名不如见面’,可是道友却是‘见面不若闻名’!久闻的天竺‘摩揭陀国’白凤珈蓝之名,今日一见,嘿嘿,着实是让人失望之极!不过徒有虚名而已!”

白凤珈蓝一急,怒喝道:“你——!”还未说罢,胸口一甜,已是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来!刚才被对方一掌击中,所受伤势竟是严重之极!

第二百三十四回 亲传弟子

第二百三十四回亲传弟子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二十)

天武大师面­色­­阴­翳,转身一瞧,自己一方竟是伤了两个,天刑虽是被对方紧急之间一剑刺透肩臂,虽是重创,可却不至送命!

白凤珈蓝被那药树王一掌击中,伤势却是难料的很,今日已是断难讨得几分便宜,只有认栽了便是!

当下沉声道:“不想药师佛寺竟是如此藏龙卧虎之地!更还有如此惊才艳艳的青年才俊!贫僧却是领教了!”

说罢微微向叶华仔细瞧了几眼,接着道:“只是…”

如意珠王微笑道:“只是什么!?大师难不成想爽约不成!弟子比试,天武大师既然落败,我药师佛一众僧众也不为难你等,自是让你等安然离去!”

天武大师摇头微叹道:“只是这姓叶的小辈,只怕不是你药师佛弟子罢!若我猜想不错,他乃是出身五台一脉,是北台碧山寺弟子!”

如意珠王轻哦一声道:“天武大师何处此言!?又如何言道我这徒儿乃是五台山北台碧山寺子弟!?“

天武大师微哼一声,笑道:“众位在座高僧不知,我从瀛洲来往中土神州之时,途径寒都瀛军,此时那军中盛传,正于这东海之上全力缉拿一名五台脉北台碧山寺弟子,观其昭示图画容貌,却是和这位叶姓弟子一般无二!

天下容貌相近者原亦极多,只是同为佛门子弟,想来绝无这等巧合了罢!”

如意珠王略惊异道:“竟然有此事!?贫僧怎的却丝毫不知!”

天武大师不由气哼一声,薄怒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若这叶华不是‘药师佛门’弟子,此场比试,你药师佛门可也算不得胜利!我‘新义真言宗智山派’亦是算不得失利!”

白凤珈蓝在一旁不住剧烈咳嗽道:“不…不错!只算…只算是我们败给了五台派了!哈…哈哈!”心情激荡之下,“啊”的一声,又是张口急喷出一口鲜血!

佛殿内众僧心下大怒,暗道这几人无耻,又是急叫糟糕!对方辩驳,这却是难以说通了!不知如意师叔这可是如何应对!?

如意珠王微微一笑道:“天武大师,所言不错,这叶华却不是我‘药师佛门’弟子!”

天武大师一怔,本想这如意珠王定要狡辩一番,若是死不承认,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现下却是不想他点头称是!心下不由一喜道:“这老家伙闭关百十载,果然是老糊涂了!”

殿堂众僧亦是微愕,心下均不知这如意师叔为何开口承认,若是如此,这可是难办了!

天武大师当下放声笑道:“如意珠王果然是佛门高僧!哈哈,贫僧佩服!既然如此,咱们便是无胜无败,改日我等自还登门再访!”

如意珠王轻声诵道:“阿弥陀佛!天武大师,贫僧还未言尽,胜败难分此等话语稍后再说也不迟!”

天武大师暗想道:“难不成还怕你在耍什么手段不成!”

想罢向如意珠王微笑道:“如意珠王请讲!”

如意珠王斜身转向叶华,仔仔细细向他盯看半晌,才忽的微笑道:“叶施主果然是一等一的人才!如此佳才,天底下想来是极少!”

叶华被如意珠王盯视,早感浑身发毛,甚是不自在,待听得他说出这般称赞话语,脸上一红,不由俯首道:“大师过誉了,弟子愧不敢当!”

如意珠王又是微微一笑道:“我欲收你为挂名关门弟子,不知你可愿意否!”

叶华一惊,实不想如意珠王竟是说出这话来,怔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作答!

殿堂众人亦是一呆,只喃喃道:“这…这…!”

如意珠王眼见叶华未有作答,微笑道:“怎么,叶施主不肯么!我如意珠王配不为你师父么!”

叶华又是一惊,急忙俯首道:“弟子不敢,弟子不是此意!”

如意珠王不由哈哈大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你便是同意了!从今开始,你便是我药师佛门如意珠王亲传弟子!暂不赐其法号!还是唤作叶华即可!”

叶华心下踌躇半晌,猛的醒悟:“这如意珠王定是假意收徒,先度过眼下难关才是了!我又何必拘泥!可是这行师之礼又岂能随随便便!”

转首向四周看去,之间众僧眼中均是急切之­色­,心下微动,这‘药师佛寺’生死存亡之极,岂能在乎个人荣辱,当下下跪拜道:“弟子叶华,参见师父!”

如意珠王甚是满意,点点头道:“好了,从今其你便是从属‘净’字辈,这‘药叉十二神将’日耀、月净菩萨,俱是你的一众师兄!待事后一一拜见便是了!”

叶华脸上一红低首道:“弟子遵命!”

天武大师心下几欲气炸,脸­色­已是碧油油的青绿之极!只是向如意珠王不住点首道:“大师果然谋划甚远,佩服佩服!这等现收弟子行径,贫僧可是做不出来!”

白凤珈蓝亦是神情呆滞,只是不住道:“这…这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如意珠王微微笑道:“这叶华已是我药师佛门弟子,众位高僧不知还有何疑虑不服么!?”

天武大师怒笑道:“贫僧心服之极!高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罢!”说罢­阴­沉对另外三人道:“咱们走!”

如意珠王微微笑道:“大师一路好走,恕不远送!”

话还未说毕,天武大师已是气冲冲的走出了殿堂,身影逐渐消失在庭院的繁花翠叶中!

白凤珈蓝诧异之极的瞧向叶华,不住摇摇头,叹气半晌,亦是和黑衣人瀛僧天刑三人蹒跚离开!

待得那几位瀛僧不见了踪影,殿堂之内才是轰然大笑!

众位高僧刚才从忧到惊,从惊到怒,从怒到喜,可谓是乍惊乍喜,乍怒乍悲!便是修道这几十年来,也从未有经历过这等惊心动魄,事情起伏转折!

不可谓不离奇,不可谓不心惊,种种修持的平心静气,波澜不惊的心境俱是承受不住此刻激荡心情!

如意珠王微微笑道:“今日不但退去强敌,更是收的一个好徒儿!哈哈!”

叶华一听如意珠王此言,急忙下跪惶恐道:“弟子绝不敢叛离师门,还望如意大师收回成命!”

如意珠王一听叶华如此言语,眼中更是欢喜,只道:“快快请起,刚才我已是明言,贫僧只是收你为挂名亲传弟子,又何须让你离叛师门!”

叶华听到此处,方是心下一喜,颤声道:“如意大师…师父你不是刚才只是为了打发那几个瀛僧,才…才出此言语罢!“

如意珠王微笑道:“身在佛门,自是不能诳语,为师刚才所言句句属实,且更是本心真话!”

叶华俯首道:“多谢师父!”

净冥禅师走上前来,向叶华笑道:“叶师弟,不想咱们竟然已是同门!”

叶华脸上一红道:“净冥师兄!”

如意珠王转身对药树王微笑道:“师弟,为兄收的这徒儿如何!?”

药树王叹道:“师兄大才,收的如此好徒儿,师弟倒是恨不得抢夺过来才好!今日药师佛寺危势,全靠他才安然度过,难不成他是药师佛祖遣下来重振我药师佛寺之人么!”

如意珠王又是向叶华打量一眼,点头道:“他还是一块璞玉,便是我也难以将其打磨,还是多靠他自己了磨砺历练了!”

药树王点头道:“­精­金美玉需从烈火中锻来,惊天掀地的事功需从薄冰上走过!师兄禅理­精­深,可是比师弟强上太多了!”

如意珠王转身对日耀大菩萨道:“日耀,你带小师弟叶华拜见认识一番众位师兄罢!”

日耀躬身道:“是,师父!”

轻步走向叶华道:“师弟!”

叶华正于净冥禅师闲谈,忽见的一清癯老僧走了过来,刚才正是他和另外一僧人出手阻住那黑衣人,知晓他是日耀大菩萨,当下躬身道:“叶华拜见日耀师兄!”

日耀微微一笑道:“师父命我介绍这一众师兄,叶师弟还请随我来!”

叶华虽日耀缓走几步,日耀对着一白须老僧道:“这位师兄想来你识得!”

叶华躬身道:“月净师兄!”

那老僧哈哈笑道:“师弟,多礼了!无需客气!”

日耀笑道:“月净与我同昝为日光大菩萨,月光大菩萨之位!

日光大菩萨顾名思义,乃是日放千光,遍照天下,普破冥暗!月光大菩萨除生死之病,能照三有之暗,又云琉璃光菩萨”

叶华躬身道:“师弟受教了!”

日耀微微一笑放声道:“十二药叉师兄,尽皆过来会见小师弟罢!”

殿宇众僧纷纷过来,日耀一一指道:“这十二位师弟俱是你师兄,分昝为十二药叉神将之位!

这十二位药叉神将分别是官毗罗大将净华、伐折罗大将净刚、

迷企罗大将净璃、安底罗大将净屏、

頞你罗大将净智、珊底罗大将净慧、

因达罗大将净勇、披夷罗大将净仁、

摩虎罗大将净义、真达罗大将净信、

招杜罗大将净药、毗羯罗大将净师!

你上前一一拜见罢!

叶华上前拜道:“师弟拜见众位师兄!”

第二百三十五回 赏赐

第二百三十五回赏赐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二十一)

叶华一一拜见众位师兄,这不再赘述!

且说天武大师与白凤珈蓝一众走出仙屾岛,天武大师一脸怒意道:“不想这些‘药师佛寺’的老秃驴如此­奸­诈狡猾!咱们倒是失策了!”

白凤珈蓝喘息道:“天武师兄,接下来咱们可是如何办!?”

天武大师冷笑一声道:“此番功败垂成全是因那姓叶的小子!既然如意珠王将其收为弟子,这可是再好不过了!”

白凤珈蓝奇问道:“天武师兄何处此言!”随即醒悟笑道:“不错,不错!天武师兄只需将这姓叶小子的行踪告之那瀛军,那瀛军自会找上门来!”

天武大师哈哈大笑半晌,眼中才是闪现一丝杀机道:“那天蜂、血矛、鬼眼、驼莲、四位尊老不出时日便会找上这药师佛寺,到时候,这药师佛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白凤珈蓝在一旁拍手赞道:“天武大师果然好计策!到时候只怕这整个普陀群岛也是一场乱战罢!咱们趁乱得手,岂不妙哉!”

天武大师抬头看向天宇半晌,方沉吟道:“这药师佛寺事小,要紧的还是那本《经外径》,此事关重大,半鬼道友不远万里追寻至此,咱们还是早些找寻到那其下落才是!”

那一直未有言语的黑衣人忽的张口生硬道:“根据‘黑九月’传来消息,那名叫‘道安’的和尚便是在这普陀岛,是与几名华山派修士一起,想来再过数日,便是能找到他了!”

天武大师微微笑道:“《库兰古卷》乃是西域至典!若能将其得到,岂不是上天眷佑!”

且说叶华拜见一众师兄过后,众人散去,佛殿内只留下如意珠王、药树王叶华三人!

如意珠王向叶华问道:“叶华你此此番前来这药师佛寺,听闻是寻这极品‘岐狐之骨’来了?不知是也不是!?”

叶华脸上一红道:“师父,弟子为修炼一门秘术,需这极品‘岐狐之骨’来入药!后来药树王院净瑝师兄言道,那极品‘岐狐之骨’乃是药树王师叔亲自指命找寻之物,因此…!”

药树王在一旁哈哈大笑道:“这极品‘岐狐之骨’确是我命净瑝找寻,既然叶贤侄需要,师叔自然是赠与你!”

叶华急忙道:“弟子不敢!这‘岐狐之骨’既然是师叔所需!弟子便绝然不能要取!”

药树王摇头笑道:“叶贤侄,你是不知,这极品‘岐狐之骨’虽是珍贵,可对我这等境界而言,已是可有可无!再者药师佛寺集天下天材地宝,我亦是可寻找到数种替代之物!你只管收下便是了!”

如意珠王在一旁亦是点头微笑道:“既然你师叔已是答允,你收下便是了!你此番为药师佛寺立下大功!也算的是奖励与你!”

叶华略一犹豫叫道:“师父,师叔!”

药树王微笑道:“回头我便命净瑝将那岐狐之骨送过去!你不要再推辞!”

眼见药树王心意已定,知晓已是推辞不得,当下不由感激道:“多谢师叔,师父!”

如意珠王笑道:“你虽是我挂名亲传弟子,可是你的内元功法­精­深之至,无不是高深之极的厉害法门,为师也并没有什么可传授的,现下只有赐予你一本药师佛寺千百年传承的药典了!”

说罢,手中霞光微荡,已是出现一本玉册,封面闪烁这几个霞光大字“药师佛典”

叶华心下微微一颤,下跪拜道:“多谢师父!”

如意珠王略郑重道:“这药师佛寺既然是传承于药师佛衣钵,本门­精­华所在除却那些功法道法,便是这‘医药’两字了!”

药树王在一旁点首道:“你可是休要小看这‘医药玄黄’之术!这乃是天下道法一大旁支,自成一系,其­精­深浩繁,丝毫不比那些‘八卦五行阵数’‘符篆咒术’‘风水相术’‘星宿占侯之术’‘催魂摄心幻术’弱上多少!”

叶华伸手接过,急俯首道:“弟子定­精­心深研,不负师父师叔期望!”

如意珠王点头道:“这‘药师佛典’上面为师已是下了无上咒术!除你之外,旁人是无法修习!你需牢记于心!”

叶华道:“弟子定遵师命!”

如意珠王微微笑道:“好了,你取的那岐狐之骨后,便是离开此地罢!想来不出数日,那瀛魔便会寻上门来!”

叶华一惊道:“师父,这…!”

如意珠王略笑道:“你不用担心‘药师佛寺’,药师佛寺琉璃世界与普陀派同气连枝,若是真有危难,普陀派的高僧绝不会袖手旁观!”

药树王却是略傲然笑道:“药师佛寺万年传承,岂是这般容易让那瀛魔攻进来!你放心离去便是了!”

叶华听到此处,知晓只有遵从师命了,躬身一拜道:“弟子多谢师父!”

如意珠王笑道:“你下去罢!”

叶华又是一拜,才是离去,待得到了客房,云谷逆翁二人不知叶华一早出去了哪里,待见他现下才是归来,不由问道:“主人,你…!”

叶华向二人笑道:“极好消息!那极品‘岐狐之骨’药师佛寺已是答应送给我了!”

逆翁一呆道:“主人,此话当真!?那‘岐狐之骨’他们怎的又会突然改变主意!?”

叶华哈哈笑道:“这你便是不知了!”刚一说罢,门口已是一声阿弥陀佛佛号诵起!

叶华转身看去,只见门口已是站着一位老僧,不是净瑝大师还是哪位!

净瑝大师微微笑道:“叶师弟!”

叶华笑道:“净瑝师兄,不想你如此快捷!”

净瑝微笑道:“师父吩咐之事,弟子哪敢怠慢,这极品‘岐狐之骨’师父已是吩咐,赏赐给叶师弟!师兄自然不敢耽误!”

叶华感激道:“多谢净瑝师兄!”

净瑝笑道:“师弟又何须对客气!只是这极品‘岐狐之骨’甚是珍贵,还望师弟好生使用!”

叶华点头道:“师弟牢记于心!”

净瑝微一伸手,霞光微荡,显出一彩木锦盒,轻递到叶华身前道:“这里面便是极品‘岐狐之骨’了!”

叶华接过来,伸指轻点,只见的那彩盒喀嚓一声,已是打开,顿时霞光万道,直耀的众人几分睁不开眼!清鸣声亦是大作,直过的半晌,那彩光才是稍稍敛去!

叶华凝神瞧去,只见玉匣中静放着一枚尺许长的几近透明的长骨,微一凑近,鼻端一股馥郁温香传来,神识顿时一清!一股舒适之意已是流遍全身!

旁边逆翁颤声叫道:“这…。这确是极品‘岐狐之骨’,不想老奴平生之年,竟是还有如此机缘,能见到这般奇物!”

云谷两眼已是大冒光彩,喃喃道:“主人,这果然是极品‘岐狐之骨’!”

净瑝见得两人如此痴呆模样,微微笑道:“这自然是极品‘岐狐之骨’还是快收起来,待得日后你们在好好观看罢!”

叶华掐诀轻点,那玉匣又是徐徐落下,将那‘岐狐之骨’封存其中,略俯身向净瑝道:“多谢师兄!”

净瑝微笑道:“师父与师叔已是交代,叶师弟何时离去自便便是!他们两位老人家已是闭关,你不必在前往告辞了!”

叶华恭敬道:“师弟记下!”

净瑝点了点头,方是低首合手道:“阿弥陀佛”转身离去不提!

待得净瑝和尚已是走远,云谷才是奇道:“主人,这净瑝大师为何称呼你为叶师弟,你有是为何称呼他为师兄!以他年龄辈分…这可是大为不相称!”

逆翁白了云谷一眼道:“这么简单道理难道你还想不通么!这净瑝自然是听闻我等要给他送美女美食,自然是欢喜!这才敢上前来巴结主人!尊称一声‘师弟’”

云谷气道:“我呸!”

叶华微微一笑,沉思半晌,才是忽的道:“你们不知,如今我已是拜那如意珠王为师父!他老人家已是收我为挂名弟子!”

云谷逆翁一呆,面面相觑半晌,禁不住又问道:“如意珠王,哪个如意珠王,难不成是与药树王齐名的如意珠王么!?”

叶华笑道:“这药师佛寺还有第二个如意珠王么!?”

云谷失神喃喃道:“这…这主人竟然成为那如意珠王的弟子!这实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逆翁亦是惊奇半晌,方是对叶华道:“恭喜主人,贺喜主人!”

叶华苦笑一声道:“好了,咱们还是商讨如何修炼这‘千机面’罢!”

逆翁才是蓦地醒悟,急点头道:“不错,不错,主人,如今这‘岐狐之骨’、‘师鱼之血’、‘祝余迷草’、‘摇神盂兰’,这些迷神异物,俱是聚齐!

‘祝余迷草’、‘摇神盂兰’是中品灵药,‘师鱼之血’乃是中上品之物,‘岐狐之骨’更是极品至宝,加之主人内元深厚,天资聪颖,这‘千机面’若是修炼,定是事半功倍,功效非凡!”

第二百三十九回 辽国汉毅

第二百三十九回辽国汉毅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二十五)

云谷笑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逆翁点头道:“这好似是那什么‘东斋,还是西斋公子,再不然是那‘北斋公子’,听闻是那落凤山四桐的门下!”

众人不由莞尔一笑,暗道:“看来这两个老者修士是那‘南斋公子’对头!这下可更有好戏看了!”

云谷奇道:“北斋公子’!?怎么洛枫山还有什么东斋、西斋、北斋公子么?”

逆翁笑道:“落凤山既然有四桐,为何不能有‘东西南北’四斋!?”

云谷点头道:“那‘南斋公子’已是混账之极,若是再多了三斋,岂不是更加混账!落凤山四桐的偌大威名岂不是被其丢尽了!”

逆翁哈哈笑道:“这倒也是!不过就凭他的微末道法,在我家主人面前,丢盔弃甲,几近下跪求饶,真还不想,现下竟还敢于这里呈凶抖威!”

云谷点头笑道:“啧啧,当初我还道他是如何了不得的人物!竟不想只是徒有虚名之辈而已!现下还是于这里丢人现眼!难不成还是觉其‘南斋公子’的名声不够响亮么!”

逆翁又是哈哈笑道:“现下这‘南斋公子’的名声可是人尽皆闻了!”

云谷叹道:“是啊!堪比鲍鱼之肆,人人闻之,皆欲掩鼻而避!这种臭气熏天的声名倒还是不要人人皆闻的好!”

半空中正与白衣女子激斗的南斋公子早已是心下狂怒欲爆,现下只恨不得将那两个老匹夫噬其骨,啖其­肉­!

可现下偏偏正欲眼前这白衣女子激斗正烈!丝毫分不出罅隙向那两个老家伙击去!一张脸不由­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云谷哈哈笑道:“兀那南斋公子,你若是还不退去,难不成还需我家主人前来教训你一番么!”

落凤山一众弟子已是领教过这两个老头的厉害,知晓其主人乃是五台一脉姓叶的小子,功法之高,尚在大师兄南斋公子之上,甚至师妹‘雪卿仙子’堪堪能与之打成平手!

现下见其又到了此处不住言语冷嘲热讽,心下虽是大怒,却也无可奈何,不敢上前相战!

其余旁观者也是心下大奇,暗道:“他们主人是谁?是哪门哪派的青年才俊!?这等厉害!竟然‘南斋公子’都不是其敌手!?”

眼见南斋公子竟是与那白衣女子愈斗愈烈,竟是没有一丝罢手之意!

逆翁不由冷声喝道:“落凤山四桐果然是无敌天下!养出了这等绝代弟子!”

云谷点头道:“不错,不错,脸皮之厚,只怕是冠绝当代了!”

半空中南斋公子蓦地一声大吼,手中玉斧狂劈出百十道虚影,风声赫赫,劲风肆虐,白衣女子被其一迫,不由后退数丈,暂避其锋!

南斋公子却趁此机又是厉吼一声,身形急转,犹若飘风,竟是瞬间向云谷逆翁两人掠去!

半途中玉斧一幻,化作两柄碧­色­玉斧,齐齐向着云谷逆翁二人砍至!竟又是那招‘天地常则’的无上功法!

云谷逆翁虽是笑谈自若,却早已暗中防备不测,眼见玉斧砍来,冷声一嘿,手中已是分持一法剑和一虬龙拐,向上迎去!

只听得一声惊天巨响,四道霞光已是均倒­射­而回!

南斋公子身形未停,急晃之下,竟是到了云谷逆翁二人身前,双抓化抓,急抓向对方胸口!

云谷逆翁二人却是不与其力敌,霞光微荡间,两人已是到了数丈开外!

只听得云谷哈哈笑道:“南斋公子,你还是速速离去罢,省的片刻后自讨苦吃!”

南斋公子身形急停,驻身站定厉喝道:“我落凤山怎容得你们如此侮辱!”

“落凤山有什么了不起!?门下弟子如此不堪,想来其师尊也是高不到哪里去!”

众人只听得一声清喝,扭头看去,只见人群中已是缓缓走出一黑衣青年,容貌平平无奇,腰间斜挎着一柄鬼头弯刀!

这黑衣青年却正是运用‘千机面’改换容貌之后的叶华!缓步走向场中立身站定,抬眼一瞧,只见那白衣女子此时已是落回到了那古亭之内,与另外六位七仙女正低头细语,时不时向自己这边看来!

南斋公子眉头微皱,眼前这黑衣青年竟是瞧不出修为深浅,只隐隐透漏出一丝危险,亦是有一丝熟悉气息,仿佛自己好似从哪里见过!

此人虽是不相识,可是刚才这人甚是无礼,自己自也无需笑脸相待,当下冷笑道:“你又是何方修士!?也敢Сhā手我落凤山事情!”

叶华哈哈笑道:“就凭你也配将落凤山挂在嘴上!我最是瞧不上你等仗势欺人之徒!”

当下也不答话,右手向腰间轻轻一拍,黑光闪过,一柄骷髅鬼刀已是跳跃而出,刚一出鞘,便是犹若一道黑­色­雷霆,夹杂无穷之势向着对方斩去!

这陡然间雷击电轰般的一击,只骇的南斋公子面­色­大变,危急之间竟是不及祭出伐天斧,双手向前猛然一退,身形已是向后急避开去!

只听得啵的一声,一道人影已是倒飞了出去,待其飞出数十丈开外,才又砰地一声,摔落地上,竟一时站立不起!

旁观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倒飞而出摔落在地的人影赫然是那南斋公子,不想竟是一招被对方击退,固然对方出奇不意,猛然霹雳一击,可是这南斋公子也未免太过不堪了!

“这黑衣青年是谁?怎么我却是丝毫没有听闻过,这…这也太过厉害了!”

“我也是不晓得!难不成是哪个隐秘门派得意子弟出来游历么!功法却是厉害之极!”

众人纷纷议论中,南斋公子已是挣扎站起,落凤山其余子弟和苏骥亦早已是围上前,将其搀扶住!苏骥低声道:“颜师兄,这人你认识么!?可是你的对头么?”

南斋公子面­色­煞白,不住喘息道:“咱们快走!我…我远远不是这人的敌手——!”还未说完脸­色­一红,不由扑哧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来!

叶华在远处见到此,冷笑几声,心下暗道:“我没有一招取得你的­性­命已是你的大幸了!”

说罢低首转念道:“不想我的功法这几日竟又是有所­精­进!这药师佛寺一战,倍历忧劳,功法倒是没有搁下!若是前些日子,我若想这般轻而易举击败这南斋公子,还是有些难能!”

低首细思半晌,待得再向对方瞧去,只见那苏骥天姥山一众落凤山几个子弟,簇拥着南斋公子正欲蹒跚离去!

叶华不由放声笑道:“南斋公子,怎的你便这般离去么!?哈哈!可还望你日后不要Сhā手这‘洞天福地’排名比试!否然惹祸上身,只怕‘落凤山四桐‘也未必能保全得住你!”

南斋公子顿时急怒道:“你——”

叶华却是不再理会他,斜眼一瞧,只见古亭内的七仙女正盈盈向自己注目而来,不由面­色­微红,朗声道:“如今东海动荡,魔军来袭,这‘天姥山’贵为七十二洞天福地之一,却于这东海普陀群岛自残同道,只为的一己门派之私利!嘿嘿,更不想却还有旁人助纣为虐,这却更是可恨了!”

叶华微微一顿,接着道:“南斋公子身为落凤山大师兄,如此行径,岂不是将落凤山四桐,东西二帝的名头毁坏殆尽!”

旁观众人无不是微微点头称是,暗道:“这话极是!不知这南斋公子为何Сhā手这洞天福地比试?难不成他有什么所谋么!?”

人群之外不远处,站着一黑衣男子,剑眉朗目,极是英武,待听得叶华所言,眉头微皱,几个大步便是穿过人群,到了场中!

南斋公子一见那黑衣男子俊朗容貌,顿时一呆,随即大喜,微颤声道:“师兄,你…你怎的到了此处!?”

那黑衣男子向南斋公子瞧了几眼,冷声道:“我若是再不出现,只怕落凤山名号便是扫地了!”

说罢,转身向叶华盯看半晌,方是点头道:“少侠所言虽是冠冕堂皇,可是未免强词夺理!神州修士争斗,哪一个敢称得上是为的是仁义侠行!?多半还是留有几分私心!少侠刚才口口声声言道‘坠了落凤山的名头’落凤山的名头又岂是这般容易坠的!”

说罢立身一凝,直若渊渟岳峙,右手缓缓将悬在腰间的长剑拔出,只听得一声嗡鸣声大作,长剑直若九天飞龙,矫夭不定,一股不可逼视的夺目光彩,直耀向四面八方!

叶华心下微惊:“这人是谁?如此人物倒是少见的很?怎么听其口气,难不成也是落凤山弟子么!?”

旁观众人亦是一呆,随即齐声大哗:“竟然是他!怎的这‘京师四大公子’到了这里?这可是…!”

黑衣男子略仰头峻声道:“在下张汉毅,还望赐教!”

叶华心下亦是大奇:“什么?他竟然便是张汉毅!?位列京师四大公子之一的张汉毅么!?他不是原大辽国统帅之子么!地位尊荣,怎的到了这里?他又怎的成了落凤山子弟!?”

略一细思,随即恍然:“对了,听闻他的启蒙之师,便是那江南泰斗‘青铜’太炎先生,故而是以半个落凤山子弟自居了!”

当下微笑道:“竟然是京师‘四大公子’之一张汉毅,久慕其名,却不想今日才是得见!”

第二百四十回 试探

第二百四十回试探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二十六)

张汉毅皱皱眉头道:“休要客气,你若只是教训南斋公子几句也就罢了,可是你却是不该牵扯上落凤山!如今瀛魔环伺,我亦是不该和你动手,可是却迫不得已了!”

说罢手中长剑又是蓦地一灿,爆裂出更猛烈的光辉!

“久闻的张汉毅张公子乃是深明大义,一代英杰,今日一见,却是有些名不符其实!!”只听得一清婉柔丽声,古亭内七仙女已是缓缓走近!

张汉毅转首向后瞧去,这七仙女上次曾在九津城有过一面之缘,只却是没有交谈相识,点头道:“原来是,西仙源‘七仙女’,不知在下如何名不符其实!”

七仙女蕾仙子微笑道:“天下英豪俱是在此,我‘七十二洞天福地’比试向来禁止外人参与,可是落凤山南斋公子却是冒然出手,已是坏了规矩!若不是这位少侠出手相帮,只怕这南斋公子还是要逞威!”

张汉毅微微摇头道:“我师弟南斋公子固然有错,可旁人却也不该将其击伤,坏了落凤山的名声!”

蕾仙子微笑道:“只怕是有些人自讨羞辱而已,岂不闻‘毁人誉者必自毁也’!张公子贵为一国之将侯,征战十数载,这等道理向来是懂得的!”

张汉毅面­色­微沉,思量半晌,方点头道:“好,看在西仙源‘七仙女’面上,今日便不与他计较!”

蕾仙子略拜首微笑道:“多谢张公子!”

叶华在一旁听得张汉毅与那‘七仙女’言语,不由哑然失笑!

张汉毅和那蕾仙子均是一怔,向叶华瞧去!

叶华笑道:“在下还要多谢‘七仙女’美意!只是在下久闻的这‘京师四大公子’之名,今日得见,自然是要讨教一番了!”

张汉毅一愕,随即点头哈哈笑道:“好,好!当真是天下英才辈出,张某数年未出京师,看来别人已是不将张某放在眼里了!本欲放你一马,却不想你还自讨苦吃!”

刚一说罢,向前陡然跨出一大步,眼中­精­芒大放,手中长剑向上一举,只听得半空中霹雳炸响,一道煌煌雷电已是向下蜿蜒而来!

叶华也不再答话,笑哼一声,身形飘忽,已是失去了踪影!

那雷电轰隆一声,击在地上,顿时石屑翻飞,显出一黑黝黝的深洞来!

张汉毅一声冷哼,身形急转,手中长剑已化作千百道白光,向着四面八方狂­射­而去!

只见西首百十丈外,铛的一声清响,显出一道淡淡人影,手执长剑抵住击来的数道白光!

张汉毅哈哈一笑,喝道:“小子!逃的倒是极快!”

身形急扑,黑影一闪,已是瞬间而至那淡人影身前!手中长剑已化作一道匹练向其急刺了出去!

那淡人影却似是躲闪不及,波光微微一闪,已是被那匹练斩中!

可还未待张汉毅再动,那淡淡人影已消散不见,对方竟又不见了踪迹!

张汉毅却一冷哼,张口急喝道:“急!”

手中长剑白光蓦地一灿,一股惊天气息陡然升起,天地之间忽的寒冷了下来!天空中竟徐徐飘落无数细小冰晶!

旁观众人不由一惊,后退了数步,脸上露出骇然神­色­,本是无形无质的杀伐之气,竟然凌厉到了这般地步,这可是少见的很!

正思量中,张汉毅在那冰晶之中却凝身不动,只手执长剑遥遥前指!

却不知为何,只听得前方数丈开外一声闷哼,显出一条踉跄人影!

“只怕这黑衣青年抵挡不住了!”

“看来这鬼头弯刀黑衣青年虽是厉害,却也是比不得这名誉天下的‘京师四大公子’呀!”

众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张汉毅又是放声一笑,手中长剑犹若毒蛇一般急刺而出!寒光闪烁中,卷起漫天的冰晶,齐向那黑­色­人影笼去!

眼见那黑­色­人影便要躲闪不及,被那长剑一刺而中,旁观的七仙女已是面­色­微变,齐声惊咤道:

“张公子手下留情!”

人影微闪,当中数人已是飞身而出!却不想身形刚一掠近那飘舞冰晶范围,众人便觉身形微微一寒,如陷冰窖,再也向前动弹不得!

张汉毅斜眼微睨,轻哼一声,傲然微念道:“我这冰玉寒晶,乃是辽东万年冰川­精­魄炼化,便是三真境界修士也是轻易抵挡不得!休说你等了!”

还未念毕,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手中长剑猛烈一震,巨力传来,右手竟是微微一麻,长剑几欲脱手而出!心下骇然,急向前瞧去,只见对面那黑衣青年似笑非笑,手中执着一柄黑光闪闪的鬼头弯刀!

对方竟是危急之间用这鬼头弯刀格开了自己长剑!

黑衣青年身形急转,犹若一个陀螺,掌影翻飞,呼啸而来的漫天冰晶被其掌风一激,微微一凝,顿时停滞不前!黑衣青年趁机身形又一荡,飘至数十丈开外!

只听其喝道:“京师四大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待得后会有期!”

身形一淡,消失不见了踪影!

众人早已是瞧得目瞪口呆,张汉毅一剑刺出,怎的片刻间那黑衣青年便已是逃脱开了,不见了踪影!他又是如何做到!刚才这冰晶掩映迷乱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向张汉毅瞧去,只见张汉毅脸上神­色­说不出的奇怪,似是失落,又似是兴奋,夹杂着不知是一丝怅然,还似是一丝微微骇异!

张汉毅凝立半晌,随即扭身而走,没有再发一声言语!

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刚才是谁胜谁负,自己可是没有瞧出来,只不过那无名鬼头弯刀黑衣青年,能从这张汉毅剑下安然离去,可见其功法之深之玄!

他又是什么来头,何方神圣?

众人带着种种不解心思,议论杂谈中,三五成群的缓缓散开离去!

七仙女中蕊仙子微笑道:“不想那黑衣少侠功法竟是这般高深!这张汉毅竟是奈何不得他!”

蕾仙子怔然半晌,方摇头笑叹道:“七妹,那黑衣少侠的功法恐怕还在你想像之上!”

“大师姊,怎么那黑衣人当真这般厉害么,我看他也只不过堪堪破开那冰晶寒阵,逃开了罢!”另外一娉婷红衣女子笑道!

蕾仙子微微笑道:“六妹,那黑衣少侠的功法我虽是看不出深浅,可是刚才他那危急之间的一格之劲道,只怕天下间,罕有其匹!可见他内元之浑厚凝实,实不是常人所能比拟!若不是他有天纵之才,便是当有天下罕见之奇遇!

固然他的身法、掌法、刀法,虽是幻奇,可是比之咱们大雪山神女峰的‘烟日弄影步’、‘舒云掌法’,‘清媚幽姿剑’,还是颇有不如!可是一力破十法,众位师妹若是与他比试相较,只怕还是有些不如!”

“呵呵,大师姊,既然如此,不知侣云客师兄若是与他比试,不知谁胜谁负,谁高谁低!?”旁边一古灵­精­怪的少女吐吐舌头笑道!

周围众位女子听闻那少女言语,不由齐声轻笑了起来,顿时一阵花枝乱颤,皓齿嫣然,­干­娇百媚,姹紫嫣红,玉艳香温,冶艳绝伦。

蕾仙子面­色­微红,略一沉吟方笑道:“八妹又是玩闹了!若是真是说起来,若侣云客师兄与他比试,谁胜谁负还真是难料的很了!便是换做我与他比试,胜负…胜负只怕…!”

过了半晌,方微微一摇头,笑道:“众位师妹咱们也走吧!”

众位少女听闻大师姊出言又止,心下不由更是多了几分好奇:“那黑衣小子当真这般厉害么,他可又是何门何派?日后若是再遇上,可是要好好与他切磋一番,看看他可真有大师姊说的这般厉害!”

普陀岛一无名高峰上,一道黑影微微一闪,已是落在巨石之上,待得黑光敛去,显出一黑衣青年,腰跨鬼头弯刀,相貌甚是平常,立身站定,伸手微微一扬,两道金光微微一闪,没入虚空不见了踪影!

这黑衣青年随即盘身坐定,敛息打坐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声飒飒,半空中人影微闪,显出两个仙风道骨的老翁来,一高一矮!

黑衣青年立身站起,微笑道:“逆翁,云谷你们来了!”

那两位老翁上前道:“主人!”

黑衣青年微微一笑,身上流光转动,面貌微微一幻,已是显出另外一副容貌!赫然是叶华!

沉吟半晌,方向云谷逆翁问道:“我离开之后,不知那张汉毅可曾为难你二人,七仙女可又是离开!?”

云谷笑道:“主人,那张汉毅奈何不得你!哪里还有脸面再与我二人争斗!主人一离开,他便悻悻离去了!老奴二人离开之时,那西仙源‘七仙女’还是未有离开!”

叶华点点头道:“不知她们有什么要紧事,难不成是为了那‘洞天福地’比试么?”

说罢随即缓缓摇摇头道:“定不是如此,既然她们在这里,为何没有见到东仙源‘桃源八友’?”

说罢又是微微一叹气,遥望远方,此时半轮夕阳已是缓缓坠落,红光万道,火也似红。天空中的夏云奇峰也似堆积甚厚,形态诡异。海面映着将坠斜阳,倒影回光!

叶华怔然间,喃喃道:“夕日将坠,夜幕即临,世间万物便要进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了……!”

(第四卷终)

第二百四十一回 弑魔大会

第二百四十一回弑魔大会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二十七)

天边疏星寒照,清冷之极,叶华站立巨石之上,怅然半晌!

身后云谷老人忍不住轻声道:“主人,咱们离开这里罢,只怕若是在这里久了,不识相的只怕会找些莫名麻烦!”

逆翁亦是点头道:“正是,主人,接下来咱们可要去往哪里?”

叶华低首思量道:“接下来我要去往哪里?天下之大,我要想哪里去呢?我…我即便是到了寒都,见上了师父,师姊他们那又是如何呢!?师姊可是还会…还会…。”

还未答话,便听的不远处沙沙作响,声音嘈杂,竟是脚步声临近,听其还似人数不少!

叶华眉头微皱低声道:“有人来了!咱们快些离开罢!”

云谷逆翁二人微一点头,身形略晃,已是向半空中飞掠了出去!

“是谁!?哪里的朋友!?”

嗤嗤数声乱响,数道五彩霞光已是激­射­了了过来,正向半空中云谷逆翁二人笼去!

叶华心下微怒,来人竟是不分青红皂白,照面未打,便是动起手来,如此无礼,可真是需好好教训一番!

半空中逆翁云谷二人怒喝一声,各手中光霞齐闪,招出法宝,向着袭来的灵宝祭了出去!

叶华亦扬手一挥,一道巨大黑光向着来人方向席卷而出!

只听得咔嚓几声,那五六件灵宝已是倒折而回,随即又是‘哎呀惊呼’几声,对方显来也是大出乎意料,未有想到对方竟是如此硬点子!仓促之间竟是吃了几个苦头!

叶华冷笑一声,细眼瞧去,只见前方数十丈开外,已是跌跌撞撞的走出数人,均是一袭黑衣打扮,腰跨长刀,胸前衣襟下标着一奇异金­色­游龙纹标致!

云谷逆翁也是降落身形,立在叶华身后,怒目向那几人瞧去!

那几个黑衣人刚才吃了暗亏,心下大怒,却也知晓前方三人定非寻常之辈,忍住怒意喝道:“是谁!?竟敢挡住我王府行事!”

云谷喝道:“什么狗屁王府?你们几个没长眼,竟欺负到我主人头上来,当真是找死不成!”

叶华心下微奇,伸手止住云谷,问那几个黑衣人问道:“王府?”

那几个黑衣人傲然道:“我们乃是靖王府护卫,你们是谁?”

叶华点头笑道:“哈哈,靖王府,难不成是圣乾皇圣帝五世孙,世袭镇国将军,辅国公之位的红豆馆主溥瑆溥五爷府上么?”

心下同时念道:“不想今日倒是同时遇到两位京城四大公子了!”

那几个黑衣人还道对面三人已心生惧意,不由哈哈大笑道:“你们倒也有些见识!我家主人正是位列京师四大公子之一的‘红豆馆主’溥瑆溥五爷!”

叶华又是点头笑笑,回身对云谷逆翁道:“既然如此,云谷,逆翁,你二人上前将这几个小徒教训一番便是了!”

云谷逆翁二人微笑颌首道:“主人,你放心便是了!”刚一说罢,两人身形已是扑了出去!

那几个黑衣人目瞪口呆,惊叫道:“你们…你们!哎呀…你…我…!”

叶华站立一旁微笑半晌,只过了片刻,云谷逆翁便是身形微闪,回身到了一侧,而那几个黑衣人却是东倒西歪,各自鼻青脸肿,不成样子了!

叶华微笑道:“我出手替‘红豆馆主’溥瑆溥五爷教训你们一番便是了!省的你们日后惹是生非!若不是我今儿心情不错,只怕你们还是有些苦头吃呢!”

那几个黑衣汉子却是不敢再答话!只是哎呀痛哼不已!

叶华接着道:“不知你家‘红豆馆主’溥瑆溥五爷可是到了这普陀群岛?”

那几个黑衣汉子面面相对半晌,方缓缓点头!

叶华又是一笑道:“你们来这普陀群道为了何事?还是如实说来才好,免得再吃些苦头!”

那几个黑衣汉子维诺半晌,方结结巴巴道:“这位这位少侠,这…这我等确实不知了,只是跟随这我家少爷到了这普陀群岛,想必是他游看山水,消遣情致来了!”

叶华听这几个黑衣汉子如此模样,笑道:“好,告诉你家主人,我乃是‘北魔州圣马国境’十大魔王座下‘鬼刀王’,他若是想要寻仇,我随时恭候!”

说罢转首对云谷逆翁二人道:“咱们走罢!”

身形微荡,已是向高空中掠飞而去,云谷逆翁二人急施法飞遁,紧随左右!

云谷向叶华问道:“主人,那几个黑衣护卫言不由衷,那‘红豆馆主’溥瑆来这普陀群岛必有所图!”

叶华点头道:“不错,张汉毅,溥瑆俱已是出现,七仙女亦是碰见,其余人物不出数日也定会碰上的!”

三人飞遁遁速甚快,未出片刻,前方竟是出了岛屿,现出浩瀚无际的海面来!天宇中漂浮这无数的仿若星火一般的戍守台,海面之上亦是时时波光隐动,显是海面之下布有不尽的隐秘建筑!

叶华身形微缓,立定身形道:“听闻前方千里开外,瀛魔第一部魔军中数位‘尊老’要围困这普陀群岛,不知是真是假?”

云谷点头道:“老奴听闻这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只怕这普陀群岛之上没有几个人不晓得了!”

逆翁叹道:“更有人言道,共有四位尊老,分别是一部魔军十二位尊老中的‘天蜂’、‘血矛’、‘鬼眼’、‘驼莲’四位!”

叶华皱眉道:“难不成就凭他们四位尊老,便要想困住攻打这普陀群岛么!?真若如此,岂不是太小瞧我神州修士!?”

云谷笑道:“主人,这四位尊老志在围困、堵截、偷袭,只怕再借他们几个胆子,也是不敢正面攻打这普陀群岛!这普陀群岛上北羲六部、日月神盟驻扎于此,他们又哪里敢放肆!”

叶华点点头道:“或是如此!”

逆翁道:“近几日老奴听闻,这普陀群岛上的青年英才正在普陀岛珈蓝山举办‘弑魔大会’!欲要同聚天下之力,共抗这瀛魔侵袭!主人和不前去凑凑热闹!”

叶华奇问道:“‘弑魔大会’?”

逆翁点头道:“正是,如今天下神州修士俱是聚于此处,门派繁杂,各自行动,均无统一指挥,如同散沙,如此下去,怎能与那瀛魔大军相抗!因此,北羲六部连同普陀一派,便是举行了这‘弑魔大会’!”

云谷点头道:“只是那些三真境界修士逍以在惯了,难以束缚,倒是这些七宝境界修士,大多是未曾出师的各大门派弟子,易与管教,若是连为一体,可是凭空多了一股绝大助力!”

叶华笑道:“早该如此!既然这‘弑魔大会’有北羲六部牵头,想来日后也是有他们指挥了!我可是不愿听其号令!”

逆翁摇头笑道:“主人,你有所不知,这盟主之位可还是暂定呢,这‘弑魔大会’虽是有北羲六部提议,可是天下群修却也不是老实之徒,谁肯听他人号令!都是恨不得自己号令天下,指挥万人大军才好!”

叶华哈哈笑道:“如此一说,这当中可还要生出一番波折事情了!免不了还有几番争斗!好!哈哈!好!”

云谷道:“主人不妨前去看上一看,说不得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叶华点头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便是凑上一番热闹便是了!说不得那北羲六部在其中有什么鬼主意!我可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哈哈!”

逆翁笑道:“主人,那珈蓝山举办如此盛会,只怕人数繁众,热闹非凡罢!不知主人可是还要以那北魔州圣马国境十大魔王座下鬼刀王身份出现么!?”

叶华点头道:“那是自然!”

说罢身上波光闪动,片刻间,浑身容貌气息已是大变,幻化成一普通之极的黑衣青年,腰间斜挎着一鬼头弯刀!

回首对逆翁云谷二人道:“咱们走吧!”

飞身起掠,化作一道灰光,向着远处激­射­而去!

普陀岛传为观音大士显化道场,素有“海天佛国”之称,是四大佛教名山之一,又号称琉璃世界!

上古传闻,高僧慧锷从五台山请得一尊观音佛像回国,途经舟山莲花洋,因风浪受阻而登梅岑岛建“不肯去观音院”,从此正式开辟佛教道场,梅岑岛遂依佛经改为“普陀洛迦。

现下乃是建有三大寺院,八十八庵院,一百二十八茅蓬,僧尼达四千余人。

观音大士结缘四海,有句俗语叫:“人人阿弥陀,户户观世音”,因此每到二月十九观音诞辰日、六月十九观音得道日、九月十九观音出家日,四方信众聚缘佛国,普陀山烛火辉煌、香烟燎绕;诵经礼佛,通宵达旦,其盛况令人叹为观止。

每逢佛事,屡现瑞相,信众求拜,灵验频显。

绵延万千余年的佛事,更使普陀山这方钟灵毓秀之净土,称为佛教圣地。

叶华三人虽是在普陀群岛内,可是离之那珈蓝山还有千百十里之遥,待得三人赶到那普陀岛珈蓝山,天­色­已是大亮!

只见的脚下普陀山普陀山四面环海,风光旖旎,幽幻独特!

山石林木、寺塔崖刻、梵音涛声,岛上树木丰茂,古樟遍野,鸟语花香,岛四周金沙绵亘、白浪环绕,渔帆竞发,青峰翠峦、银涛金沙环绕着大批古刹­精­舍,构成了一幅幅绚丽多姿的画卷。

叶华心下喜悦,不由赞道:“这普陀岛被誉为‘第一人间清净地’果然名不虚传!”

第二百四十二回 弑魔大会开始

第二百四十二回弑魔大会开始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二十八)

叶华环顾半晌,方又道:“听闻这普陀岛共有普陀十二景,或险峻、或幽幻、或奇特,其中尤以磐陀石、二龟听法石、心字石、梵音洞、潮音洞、朝阳洞最为奇特,各呈奇姿,引人入胜!”

云谷笑道:“主人雅兴,若得闲暇,可逐一观览!”

叶华点头道:“前人曾言道‘以山而兼湖之胜,则推西湖;以山而兼海之胜,当推普陀。书名加8小网看最快更新’可见着普陀之盛处,自当玩赏一番!只是现下咱们还是参看那‘弑魔大会’要紧!走罢!”

身形又是一掠,方向着前方遁飞去!

普陀岛上一座座山峰奇峰林立,珈蓝山更是拔地而起,犹如一把把利剑,直Сhā苍穹。于这无数的山峰之中,极是瞩目!

三人离之那珈蓝山还有百十里,半空中飞遁的各种流光便是纷杂起来,更有数不尽的云舟,灵舰,神鸟,巨兽,悬浮半空缓缓飞动!均是向着那珈蓝山方向而去!

叶华叹道:“果然繁盛!这‘弑魔大会’声势不想竟是这般浩大!”

又过了小半刻,三人已是飞临这珈蓝山上空,俯身下览,只见的本是万仞高峰的珈蓝山,山顶却似是被生生斩断一般,乃是一平阔无比的偌大广场,正中乃是立有一金光闪灿的佛殿!

佛殿之前却是一高约数丈的白玉石台,石台周围,却是乌压压数不尽的修士人群,只见的人头攒动,喧声震天!

更有三五成群的修士,离群静立,指点细语!

高空中亦是波光闪动,显得更是有人隐藏身形,遮住行迹!

云谷低声对叶华道:“主人,看样这‘弑魔大会’还未开始!听闻不少人对这盟主之位觊觎非常呢!”

叶华轻哦一声道:“不知这盟主众人是如何选出?依我看,不但需修为出众,更且是德高望众之人方可!不然,任凭你修为多高,可也是不能让众人信服!”

云谷笑道:“主人,话虽是如此,修为高低,大家比试一番便知,自会分出三六九等,可是这德行声望,我说我高,你说你厉害,这可是…!便是争论三天三夜,也是分不出高下!”

叶华不由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正是这道理!”

三人正说着,只见的玉台之上,已是缓缓走上数人,为首乃是一眉须皆白的僧人,手持禅杖,甚是矍铄,身后紧随着三位中年人,一人身材壮硕,脸上铁须戟张,显得极是威猛!

另外两人一人身穿道服,­精­瘦之极,目光闪动,­精­光四­射­!另一人却是头戴蓑笠渔翁打扮,看去仙风道骨,甚为和蔼可亲!

只听得玉台之下已是欢呼起来道:

“太宝大师!”

“有太宝大师,曹统帅、青玄子,渔父翁主持,这‘弑魔大会’定会公正之极!”

“依我看,这盟主之位还是有天宝大师来暂坐最好不过了!”

“嘿嘿,太宝大师乃是世外高人,修为自然高深之至,可是咱们与那瀛魔作战,对手乃是­奸­诈­阴­狠之极,我看天宝大师未必能…我看还是北曦之豹曹大帅最为合适!”

“放屁,放屁,那姓曹的怎么比的上我们日月神盟的‘渔父翁’!”

“兄台这屁放得果真是臭不可闻,臭不可耐,与那渔父翁也差不了多少!”

“你…找死…”

半空中,叶华对云谷逆翁二人问道:“这‘太宝大师’难不成便是普陀珞珈山,普陀寺主持‘太虚大师’的师弟?”

云谷点头道:“主人,正是!太虚大师被困寒都,这普陀寺的世俗事务便是有‘太宝大师‘主持了!除却那些隐修的太长老,便属这位太宝大师地位最为尊崇!”

叶华点头道:“原来如此!那‘青玄子’不知是何门何派,看其一身道装,我怎么未有听闻过有这么一位大修之士!”

逆翁低声道:“主人,你有所不知,这青玄子乃是近几年才声名鹊起的峨眉隐修,听闻他刚从‘极西魔域’大荒境闯荡归来,修为着实高深,已达化境!”

叶华奇道:“峨眉派?”

随即点头道:“原来如此,这青玄子想来是峨眉掌门特意遣来,若非寻常修士,怎能应对这东海局势!”

云谷点头道:“想必是如此,那北羲六部‘北羲之豹’曹王,主人可是相识?”

叶华嘿然一笑道:“岂止相识,我可是与那北羲六部大有过节!北羲三杰,北羲之虎段家,北羲之豹曹家,北羲之龙王家,号称北羲三杰!却不想现下见到这‘北羲之豹’曹王!”

云谷笑道:“主人那‘渔父翁’便是‘日月神盟’的副盟主,又同担任江浙分舵的舵主之位!”

叶华轻哦一声,向那玉台上渔翁瞧了几眼!

只听的玉台上太宝大师轻咳一声,朗声诵道:“众位道友,暂且稍歇,可容老衲一语?”

台下群修顿时静了下去!

太宝大师点点头接着道:“咱们相聚于此已是有两日,众位道友皆是天下英杰,虽师出神州不同派,可同为抵御瀛魔,万里至此,眼下瀛魔猖獗势大,绝非朝日之功便可建成大业,还望众位道友同心同力,共御外敌!”

“太宝大师所言甚是!”

“大师还是直奔主题便是!咱们这弑魔大会盟主可是推选谁?昨日已是争论半晌,难不成今日还是这般陈词滥调么!?”

“是啊,这道理老子也懂,老子关心的便是这盟主之位到底是谁来当?什么他娘的共御瀛魔,老子见着一个瀛魔杀一个,见着一双宰一对便是了!”

太宝大师听闻台下群修亦是逐渐不耐起来,微微一笑接着道:“众位道友,如今咱们举行这‘弑魔大会’,便是欲要联成一盟会,众人同进同退,如此一来,便可战力…!”

“哈哈,太宝大师,咱们再怎么行动有素,可也比不上那北羲六部的大军,这万千人的大军战阵,咱们上去可不是送死么!”

太宝大师向下瞧去,只见一个拄杖跛足道人­阴­阳怪气道!

太宝大师微微笑道:“原来是三清山神行道友,不知大驾光临,还望恕失迎之罪!”

那跛足道人点头道:“太宝大师,休要客气,我跛子到这,便是想要瞧瞧热闹,欲要知道,这天下群修于此结会,到底哪一个敢称盟主!若是推选不当,我跛子第一个不服他!”

说罢斜眼微睨,向青玄子,北羲之豹曹王几人瞧了几眼!

太宝大师好似知晓这神行道人的脾­性­,只是略一摇头,接着道:“能为盟主者,自然是威震天下的泰山北斗之士,无论论其修为还是功业,皆是冠绝一代人物!”

跛足道人哈哈大笑几声,摇头道:“此言非也,这当代修道武林,除却那日月神盟的‘子元大帝君’,谁敢称的上是泰山北斗!难不成太宝大师你是这泰山北斗人物么!?”

太宝大师脸上一红,略尴尬道:“神行道友说笑了!老衲可是差的远了!”

“既然如此,我看还是少废话,众人只需上台比试比试便是了,胜者为王败者寇,谁站到最后自然便是这弑魔大会最后盟主了!”

“哈哈,不错,不错!”台下群修早就巴不得如此,听闻有人叫喊出来,不由齐声应和!

“哼哼,这‘弑魔大会’是我北羲六部提出,自然应有我北羲六部人士担当!”忽的一声震天暴喝,一个莽形大汉大步跨上石台,牛目怒张,扭身向着台下群修喝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北羲之豹曹家的霹雳火萧兄,你站在台上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做这盟主么,就是十个你加起来也是不配!哈哈哈!”

“你家主子在台上还未有说话,你这不是越俎代庖么!果然不愧是和他主子一个德行!”

太宝大师听得台下愈来愈是喧嚣热闹,场面已是有些失控,不由眉头微皱,扭身向身旁站着的几位瞧了几眼!

青玄子、渔父翁、曹王虽是事先已是有所料,这‘弑魔大会’盟主之位绝不可能平顺选出,却也未有想到连过两日,竟是丝毫头绪未有,今日这只不过是刚开始,事情便是如此了!

“真是可笑,什么狗屁弑魔大会,我看这盟主之位不妨让贫僧弄着玩一玩便是了!”

只又听得一声厉喝,一条灰­色­人影已是跃上了石台,待得立身站定,众人才瞧出玉台之上此时又多出了一个身穿锦衣的华美青年和尚。

叶华一呆,随即失声笑道:“是他,怎么他们还没有离开这普陀群岛么!”

原来那锦衣华美僧人却正是前几日在药师佛交过手的瀛僧天刑!

叶华目光一转,随即瞧见站立玉台下不远处的天武大师,还有那白凤珈蓝,半鬼修士三人!

刚才走上石台的莽形大汉,号做‘霹雳火’萧火阳,­性­子鲁莽,脾气爆烈之极,眼见台上又是出现一个捣乱的,不由怒喝道:

“你是谁?你要找死么!?”

瀛僧天刑哈哈狂笑半晌道:“贫僧法名天刑!怎么你要和我比试比试么!这盟主之位嘴上功夫可是算不得,还是手上见真章便是了!”

萧姓修士上下瞧了几眼天刑,点头气笑道:“你只不过是七宝境的小娃娃,只怕我一根手指便可戳死你!”

瀛僧天刑点头道:“你也只不过是三真境界初境,我到要看看,你如何厉害!”

说罢身形一晃,竟是仿若轻烟,直向对方扑去!

第二百四十三回 纷争

第二百四十三回纷争

第十八回偷明天险换暗日;僵假李妙代真桃(二十九)

萧火阳狂笑一声,身形猛然一涨,双手横拍,一股劲风仿若惊天海浪般向对手击去!

却不想瀛僧天刑身形陡然一折,竟是不知以何种方法闪避开来,再而一闪,竟是到了萧火阳身侧!

饶萧火阳久经战阵,也不由吃了一惊,厉笑道:“小子,倒是有几分本事!”

身形急退,欲要拉开距离,却不想对方身形急一闪,竟随即又消失不见了踪影!

萧火阳心下一紧,暗暗叫糟,猛喝一声,手中白光闪耀,一柄丈许弯刀犹若滚雷一般,向着四面八方瞬间劈出九九八十一刀!夹杂无数的电光雷霆,只听的轰声阵阵,威势竟是极为浩大!

台下群修早已是兴奋叫喊了起来:“好…好…哈哈,若不分出个胜负,你们可是千万莫要停手…!”

“胜负?还是分出你死我活才好!?哈哈…!”

“霹雳火,你那‘霹雳赤炎刀法’号称冀州游山‘少华洞’正宗,怎么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么!?还不快加把劲!”

“那和尚!你也加把劲哟,可别输的太惨了!”

“这也太胜之不武了,区区一个七宝境界小子,‘霹雳火’你凭借三真境界修为,若是超过十招还未拿下,你­干­脆自爆元丹算啦…!”

众人正呼喊笑嚷间,便见萧火阳上空白光一荡,那华美僧人显出身形,伸手急探,两道白芒闪烁间便是刺了出去!

只听得一声灵宝哀鸣之音响起,随即又是传出一声厉吼:“小子你敢!?”

众人均不由心下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一道人影已是倒飞了出去!

“咦…这…这!”

“萧火阳….竟然….竟然被对方击伤了!”

“这霹雳火也太…太过不济了!”

“哪里,依我看是那僧人必身怀厉害之极的灵宝,不然,这霹雳火怎会一击被创!”

众人心下骇奇纳闷间,已见得那华美僧人从半空降落身形凝身站定,背立双手,面有傲­色­向飞出倒地的萧火阳瞧去!

只听其笑道:“刚才是谁说,一根手指便可收拾我,哈哈,当真是大言不惭!

依我看,你也太过孱弱了,真是不知,你这三真境界是如何突破修炼,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远处,萧火阳在挣扎站起,此时只感胸中气血翻涌,满口的血腥气息,经脉内灵元沸涌,几不受控,刚才对方一击,狠厉之极,他自己一时大意,竟是受了极厉害的内伤!

现下闻听的对方出口嘲讽,心下急怒,只感胸中血气向上猛然一涌,张口一喷,吐出几大口鲜血来!

台下群修更是齐声大哗,虽是见得萧火阳一招被击退,却是不想他还受了如此内伤!

“姓萧的,你也太过不济了罢!哎…!”

“真是丢了北羲六部的脸!”

“依我看,门下将领如此,这‘北羲之豹’曹大帅也是不过如此了罢!不过这个和尚说起来,倒也是有几分厉害,你们可看清刚才他是运用的什么法宝?”

“好似是两柄双刀,贫道修道百十年来,可是未曾听闻过何门何派有这般厉害的双刀灵宝!?难不成是雁荡山‘天地双煞火雁翎羽刀’?可是…可是又不大像!”

“你没见他是和尚么,那‘天地双煞火雁翎羽刀’乃是雁荡山落雁观的镇观之宝!‘落雁观’乃是道门,那灵宝又怎么会到了这和尚手中!”

“贫道如何不知,我也只是猜猜罢了!”

“依我看,嘿嘿,这和尚使得到像是巴蜀‘龙藏寺’的‘半子半林刀’!”

“半子半林刀?这绝无可能…!”

众人纷纷议论中,台下身影闪动,又是跃上四五人,急步上前将萧火阳搀扶而起!

石台上曹大帅早已是面­色­­阴­沉,显是强忍盛怒,只微一挥手,那几人俯首将萧火阳搀扶了下去!

瀛僧天刑见此,点点头哈哈大笑道:“贫僧修为低微,见识亦是短浅,只是见得这‘弑魔大会’已是举办两日,这盟主之位还是虚待,却是忍不住毛遂自荐一番!

众位道友若是自愧菲薄,那小僧便不妨暂代这盟主一二了!虽是有些劳苦费心,可小僧却也是勉为承受了!”

台下群修纷纷叫骂道:“小子,好不要脸!”

“哈哈,这也算的上是出家人么,哪里来的野和尚!?”

“啧啧,你又有何德何能,也配坐这盟主之位,想让老子听你的话,我呸…!”

天宝大师面­色­微微难看,低首念道:“阿弥陀佛!”

‘北羲之豹’曹大帅微怒道:“你是哪派弟子,竟敢如此放肆,在这‘弑魔大会’上胡闹!”

瀛僧天刑哈哈笑道:“英雄不问出处,我是何门何派可与我做这盟主相关么!?咱们既然举办这弑魔大会,号召天下群英,自然这盟主之位是见者有份,人人都可争上一争,难不成只许你北羲六部号令群雄么!”

“是啊,这小和尚说的倒也是有几分道理!”

“北羲六部众位统帅若是做了这盟主之位,那咱们­干­脆加入北羲六部算啦,还费什么劲弄这‘弑魔大会’!?”

“不错…不错….!”

曹大帅心下大怒,深吸一口气­阴­怒道:“你若是还立即滚开,休怪老夫以大欺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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