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那片草丛就是了!”拂去脸上的汗,常天疾走几步,一下拨开草丛。眼前出现了一处河,从目力所不及处缓缓的奔过众人的视线。
“这不还是山腰溪吗?你个家伙,白白让我走了这一趟,不给个说法看道爷今天怎么修理你!”
“师兄莫慌,且听师弟慢慢道来。”常天又开始眯起了眼睛上前一步,指着那缓缓流动的湖面笑道“答案就在这里!”
“哇,师哥,好多鱼啊!真多真大。”凑上去的大脑袋很快注意到不同之处,发出阵阵惊呼。
“鱼?”姜清箭步跑去。
“这,这,这。。。。”姜清倒吸一口凉气,那波光涟漪的湖水里畅游着大片大片的鱼群,头头都肥大的很。
姜清一掌拍在常天的身后:“好小子,怎么给你找到的!”疼的常天一阵龇牙咧嘴。“说吧,小天子,我们用什么抓,快快道来。”
“你怎么不想?”摸着被拍的地方,常天赌气道。
“你都想好了,我还想什么。嘿,我说,你好端端的脱衣服干吗?”
“不脱衣服怎么抓?”面对着姜清的质问,常天瞪着眼睛喝道。
同为人精的姜清那有不明白的道理,眼珠那滴溜溜一转马上乐道:“好小子,看你这花花心思,既然如此,那为兄就在这里恭候贤弟佳音啦!”双手一交叉,就端做到河边的巨石上,乐滋乐滋的开始欣赏风景起来。
拖好衣袜的常天轻轻靠近巨石上的身影,“给本道爷下去!”扑通一声伴着姜清的惊呼,惹得鱼群四处逃离。
“想白吃你大爷我做的饭,你还早了十万八千年!”说完赶紧步入水中,似乎不给敌人打击报复的机会。
初秋的水,已经有些冰凉了。尤其是像山腰溪这种从山上流下来的河水,刚跨入进去的时候,常天禁不住打了个寒蝉。
“喏,想吃就给我拿好咯!”将道袍的两个衣角递到姜清手中,撑开道袍浸没到河底。等上片刻刚刚受惊的鱼群便又晃悠悠的游了回来,全然不管河中那突然多起来的四根“顶河身柱”,还有不少笨鱼直接就在柱间来回嬉戏。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常天二人一个对视,猛的一下将手里的道袍从水底中提起,啧啧,看着袍中挣扎着的鱼儿,足有四五条之多,条条都是肥大的那种!只这一次就足够吃上一顿的啦,三人年纪尚小吃不了多少的。二人相视一笑,勾肩搭背的往岸上走去。
“接下来呢?”上了岸的姜清急急脱去身上的衣服,赤祼祼的四处晃荡起来。
“急什么,寻些木材过来!”
“永安,快去,快去!你看我做什么,我刚刚不是抓了鱼,人累的慌嘛!”
“去你大爷的,大脑袋,找细点的!别见什么拿什么。”
“恩,师哥,我知道的!”永安转身离去
“你昨日就是到这里阿?我还以为你给师傅训了几句,赌气出走了呢。”姜清想起昨晚很迟回来的常天还有那是他身上微湿的衣服。
“运气太好,走着走着就找到这里了!看来本道爷福缘匪浅啊。”常天一边捣鼓着鱼一边哈哈笑道。
“又在扯皮了木!”
常天显然既不服气“那你怎么也不找个出来?”
“你都找了,我还忙和什么?”
“这鱼还想吃不?”空中飘荡着淡淡的威胁。
“嘿,这不成啊,大爷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你这叫过河拆桥!”姜清急道“好兄弟,得得得都听你的!”
“想吃,就消停会你的嘴!”从永安手里接过木柴,常天俯下身子匆匆在地上堆了个形状,变戏法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红袋子。细细摸索一番就掏出两块火石。
姜清愣神道:“这些你都是从哪里找来的?”
“又开始了,张伯!”常天重重的念着后面两个音。
“膳房的那个张伯?”
“除了他还能有谁。”常天有点不耐烦道。
“师哥,有火了,你看,起火了!”兴奋的叫声。
“我看的到,快点,把串好的鱼放到火堆旁边。”
“这样就可以了?”姜清显然不明白为啥这过程那么简单那么快。
常天又拿出那红袋子,折腾上半天后,拿出一个更小的袋子,双手捧着道:“少不了它。”
“什么东西?”同样的疑问。
常天眯起了眼睛,神经叨叨道:“盐!”
“你从哪里弄来的?又是张伯?”
“哇,师哥,你好厉害!”不同的答复。
“接着再等上一会就可以吃啦,哈哈!”缓缓飘荡于空中的香味,吸引着少年们肚里的蛔虫。
“走,小安子,跟师兄我游泳去!”姜清等上一会,干脆起身拉起身旁的师弟往河里跑。
“那鱼。。。。。“
“交给你四师哥吧,一会管吃就好,快走,快走!”
火堆旁的少年翻动着手里的鱼忿忿道:“切,没有立场的家伙,这样就给人拐带了!”
蓝天白云下,从林海里升起的炊烟伴着那午后的日光,三个赤身少年,清脆林间的鸟鸣,还有那自始自终都在安静流动着的山腰溪,暖洋洋的日光打在他们身上,晒得皮肤红彤彤的。
“这才叫做生活啊!给个神仙也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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