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身处在一个房间内,躺在床上揉着酸痛的四肢,“逃过一劫啊!”苦恼的笑笑。常天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整个房间在上下轻轻摇晃,耳旁还能听见水潮涌动的声音。
看来是获救了,是因为那首船吗?忽然又屏住了呼吸,那道紫色身影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匆匆爬下床,猛地一起身,腰间就在隐隐作痛,常天微皱了双眉,依着自己的经验来看,这几天怕是都动不了了,强忍着疼痛,一步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条走廊横在常天眼前,两处尽头都只有微暗的光线,看不清有人没人。“哟,怎么快就要出现选择了啊?那应该选左边还是右边呢!”苦恼的支起右手的食指抵住脑门上,常天轻轻靠在门板上,另一只手捂住腰间轻笑道。
左边吧,如果那个人是她的话,那么我相信的选择,你一定会在我的前方,不论这个选择是什么!嘴角轻轻微笑,常天加速的走在路上,尽头的光线越来越亮,身体内的心脏越跳越快,是你嘛?
几步跨过最后的黑暗,眼睛被一下子放亮的四周短暂失明,模糊间看不清前面的人,轻轻闭上,心内呼上一口气,常天含笑的睁开眼睛,紫色的衣服轻轻的包裹女子的身体,长至腰部的头发和顶部简单的盘发,勾勒出女子的气质,绝世的容颜,嘴角淡淡的笑容。
真的是你啊,一点都没有变,一点都没有!常天神色复杂的望向眼睛的女子,不,是那位后山老林里的姐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从被赶出蜀山那天起到现在,有五年了吧!真好,你还活着,轻轻的低头,常天擦拭起眼角的泪水。
这五年来对于常天而言又岂止只是痛苦,对养育自己十数年恩师的愧疚,对于师兄弟的歉意,以及对于姐姐的懊恼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除了一整夜一整夜的喝酒外,他似乎完全找不到其他可以入眠的办法。离去的人重新出现在眼前,这种感觉真好,真好……
“小兄弟,你怎么了?”紫萱轻声道,常天猛地抬头,直直的看向她,红红眼睛布满了各种情绪,哀伤,痛苦,喜悦,还有不可置信。
紫萱被吓了一跳,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了,包含了如此多的情绪,挥之不去的痛苦和哀伤,在过去的岁月里,有一个男子用这样的眼睛两次望着她,每次都是在他们生死离别的时候,那样的眼神跟眼前的人何其相似,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个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却这样望着自己呢?是认错人了吗,还是?
轻轻躲闪看那只正颤颤巍巍伸向自己脸部的手,即使是认错人了,也不可以对一位陌生女子伸手啊!紫萱有点不悦的看向眼前的男子,一看到他的眼睛,紫萱自己心却又软了下去,似乎某个柔弱的地方被狠狠扎了一下。
“小兄弟,你的伤还没有好,应该躺下休息的!”紫萱勉强的笑笑,心里一阵慌乱,急急道:“你叫云空对不会,景天他跟我说过的,你昏迷三天了,他很担心你……”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着实让紫萱难受,她受不了眼睛的男人用这样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
常天直接打断了紫萱的话,颤声道:“你叫我什么?”语调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云空,不对吗?”紫萱苦恼的皱起了柳眉,眼前的一切怎么让她怎么气闷,莫名其妙的就发生了这一切。
轻轻用手婆娑着自己的脸颊,下巴和嘴角长了很多的胡须渣滓,摸起来很硬很刺手,你认不出我了吗?你的眼睛里不再像往昔那样平和,多了防备和介怀,是因为我变了,还是说你忘了!
常天转头看向天边的彩云,火艳如血的夕阳悬在江上,橘红色的云朵环绕周围,刺得眼球火辣辣的痛,
“哦,是啊!云朵的云,天空的空。”常天闭眼淡淡的说道,身体压抑不住的颤抖,再见时我们竟成为路人了吗?
转身投入来时的黑暗中,从船尾吹来的风,荡起少年的衣袖,也吹散了少年离去时的话。
“刚刚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既然都已经忘了,那就让她忘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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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威揉着着酸痛的肩膀,这几天内阁的事情特别多,师傅又不知道躲到无极阁跟掌门谈什么事情了,内阁有什么事都要自己处理,好几天没回家了,庭院的花不知道怎么样了。希望没有枯萎,早知道应该托人照顾一下的,楚威加快了步伐,脸上慢慢的浮现几丝嫣红。
“咦?”楚威惊奇的看向院子里的花,一朵朵开得甚是娇艳,自己离开前快要枯萎的几朵也从新焕发了生机,掌门来过?
楚威看向了屋内,里面发出了阵阵声音,有人在里面?掌门一向不尽屋内的,是不是他们回来了?脑海里闪过这个可能,一步步走进去,楚威颤抖的推开门。
“小安子?!”楚威激动的看向屋内端坐的人。
“师兄,回来啦!”永安微笑的注视着楚威,淡淡的喜悦飘在众人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