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姜清坐在位置上,手掌轻轻婆娑着酒杯。
三兄弟数年未见,林师弟特意命人打扫了后院,摆上瓜果酒水,让他们三人叙旧聊天。
“挺好的!”常天吐出一口气,前尘往事浮现眼前,不禁想的痴了。
“以前的事,不要再恨他们了!”姜清想了一会,还是斟酌着字眼道,几年过去,大家都已告别了少年的冲动,此刻想想,想必当年师傅心中的内疚每比自己少多少。
“你想到那去儿了,本道爷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常天一番白眼,跟商风子在岛上修行的月余,他所得到可不仅仅只是法力,在其细心教导下,真的想通了许多事。
“当真?”姜清反问一句。
“是我太过顽劣了。”常天洒脱一笑,再回头想想过去那些荒唐事,真是闭目都觉得脸红,年幼的自己只一心觉得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苦儿,而痛苦难受。可是长大后又觉得放眼天下,有这样苦痛的人又岂止自己一个人。
看着常天清澈的眼神,姜清知道他是真正的放下了,心中顿时大安,欣慰的点头,五年未见,他真怕孤身在外的常天想不开。
“师兄,今天怎么高兴的日子,怎么光说话!”永安赶忙起身为姜清斟酒,“喝酒,喝酒,长夜漫漫,我们有的是时间。”
“听永安说你的法力都恢复了?”捏着装扮酒水的杯子,姜清笑问道。
“何止恢复?那当然是更上一层楼,不不,是好几楼!”眉头一扬,对着月光常天道。言语间似是玩笑,但那副自信的口气不免让人相信几分。
瞧着常天自得的神色,姜清又想起当年他跟着自己学剑的情景,脸上笑容更甚,道,“那这酒就不是怎么好喝的了!”话音未落,右手轻摇杯中酒水,手腕一抖,一道水流在圆月下闪着银光往常天脸上飞去。
“谢师兄倒酒!”常天哈哈一笑,举起面前的空酒杯,往前一放,一转,竟然接的分毫不漏。
常天将酒杯拿到鼻前,细细一嗅,古怪道:“哎哟,师兄,你有口臭?!”
一旁的永安看着姜清发黑的脸,顿时抚掌大笑,原来当年掌门就是这样被常天师哥气着的。
这小子根本就没长进嘛,“嫌臭就不要喝了!”姜清咬牙道,右手一推,空酒杯直往常天手中撞去。“砰”的一声,被常天装在杯中的酒水尽往半空中飞去。
“那岂不是浪费?师兄,师傅在山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教我们的啊!”常天嘿嘿一笑,打开酒壶,又在半空中将它们全部接回去。
“有福同享,有臭同当,永安,你可别嫌弃师兄有口臭哦!”常天捂脸做苦恼状,摇头大叹,“哎,就是委屈柔霞嫂子了!”
“受死吧!臭小子,枉我为你担心了怎么多年。”姜清大怒。
“喂喂喂,拿剑就不好了嘛,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说……”
长夜一过,待到第二天收到楚威的传信,得知蜀山一切安好,担忧门派的心也放下来,三人索性就在林府多待一阵。
这师兄弟三人时隔五年,在林师弟家中又一次重逢,自然是不免好好聊聊,到让林家的仆人长了见识,他们早听闻家主是蜀山弟子,只是从未看他用过什么仙法,这次来的几位客人时不时就在后院里比试,真是让他们开了眼界。
如此又过了三日,这天常天在房内刚用过午膳,正要出门往姜清寻去,灵台突然想起一阵震动,常天连忙运功闭目,隐隐约约间似乎听到唐雪见的声音响在灵海。
“酒鬼不是说遇到危险的时候,撕了这道符就会有人来救我的嘛?骗子,酒鬼,你这个大骗子!”
睁眼苦笑,常天想到了当日在蓬莱分别之际,自己因为心虑她和紫萱的安全特意留了一张引云符,叮嘱她若是碰到危急之时可撕开这张符,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
事急从权,此刻也顾不上跟林师弟告别,常天一拍身后的清泉,只听一阵清鸣声响起,一道剑光从林家只窜而起,往天际飞去。
这样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另外三位蜀山弟子,林金宇匆匆跑到后院,就看见姜清正坐在自己屋内,柔霞在旁边默默的收拾着行李。
林金宇连忙问道:“二师兄,常天师兄为何不告而别,可是师弟招待不周?”
姜清摆摆手,笑道:“你我师兄弟何须客套,常天想必是碰上事情了,才会如此?林师弟莫要多想,等到下次师弟在苏州安稳后,师兄在登门拜访。”
“如此我就放心了,不知常天师兄碰上什么事,可有师弟代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