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林里面到处是落英缤纷的景象,那阵阵梅花清香把赵政和绫儿给陶醉在了其中。
看了好一会,萧枫拍了下他们的肩膀,说:“我们现在去藏书阁吧,那里还有更多的惊喜给你们看。”
这时赵政和绫儿两人才回过神,跟随着庄主穿过梅花林,来到了木制的阁楼前。
阁楼门顶上面挂着一个黑底红字的长方形大牌匾,上面书写着“藏书阁”有几个大字。
“这是藏书阁,我带你们进去看看吧,以后你们读书,写字就在里面。”说着,就带着赵政他们推开门走进了藏书阁,并吩咐何管家站在外面等候他们出来。
藏书阁不亏是藏书阁,光看楼阁的第一层,只见里面放着层层书架,摆满满一架子的竹简书籍,占用的地方很大,而且又很重。这么一大堆竹简就那么一层层的叠起来,要是翻看某本书的话是有些困难,而且赵政他们两人还是小孩子,力气小,要是翻其中的某些书籍不是很方便。
赵政和绫儿站在门口里面,面对这满满的一屋竹简书籍,看得两个人目瞪口呆,想这何年何月才能看的完啊?赵政走进去,拿了面前书架下层其中一卷竹简书籍,感觉沉甸甸的,靠着书架打开看了下,他在邯郸的时候学过一点文字,但是现在竹简上面的文字不是赵国文字,那这又是哪国的文字呢?赵政不懂,他也没看过其他国家的文字,于是把竹简放了回去。
“好重。”绫儿也跟随走了进来,她拿起旁边的一卷厚厚的竹简书,感觉有些费力,就把书放回去,深呼吸了下。
赵政又拿起了另一卷竹简,他看了下,还是不懂上面的文字,于是转过身,对站在他们身后的向萧枫说:“萧庄主,你能不能现在就教我们学习上面的文字呢?”
听到赵政这一说,萧枫心中暗喜,一口答应了:“政儿既然想学七国的文字,那就跟我进里面来,绫儿,你以后也跟着一起学习。”
“我也可以和政哥哥一起学习吗?”听到萧枫叫自己也来跟着一起学习,绫儿感到非常的高兴,她又问了下。
“是的,你们两个跟我来吧。”
接着,萧枫带两人来到书堆最里面的一个榻榻上坐下,中间放着一个小矮桌,四个坐垫,三个人坐在上面。
这矮桌上面放着笔墨,几卷竹简,还有一张空白的竹简摊放在桌上。萧枫对赵政说:“我们不如先从《诗经》学起吧。”说完就在空白竹简上挥笔一写,而且是边写边读。两个人认真地看着萧枫写的文字,听他读这些文字的字音,然后慢慢也随着读起来,并用手指跟着在桌上照样写。
“我刚才写的是秦国文字,因为政儿是秦国人,所以要先从秦国的文字学起。”萧枫写了半会,停下来,看着赵政和绫儿两人,说:“每个国家的文字和读音都不同,所以刚开始学的时候会有些困难,你们还小,如用心学的话,很快就可以掌握七国的文字和其读音。”
“我母亲只教过我一些赵国的文字,而秦国的文字,她就没教过我,现在能学到秦国的文字,真是太好了,我要好好的学。”赵政心里高兴万分,居然能在这里学到秦国的文字,当然要好好学咯,想以后回到秦国以后,就不怕被人笑话了。
“萧庄主,我也要学秦国的文字。”绫儿在一边嘟着嘴,拉着他的衣袖。
“呵呵,好,好,你们两个一起学习。”萧枫笑道,摸了下绫儿的小脑袋。
……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脸如蝤麒,齿如瓠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萧枫换了一个空白的竹简,在上面慢慢的写,慢慢的读着,以便赵政他们能过目不忘。他书写的字体很是潇洒自如,再者这气宇轩昂非凡的外表,炯炯有神的目光。
不大会儿,书写完毕,这些竹简的墨迹还没干,萧枫把它们摊放在一边,等晾干,并让赵政和绫儿两人看着竹简上面的文字。重新温习一遍。
看着两人认真读写的样子,萧枫站起身,走到一个书架前,翻了翻摆在上面的竹简,拿出了放在上面的其中一卷竹简,打开看了看,然后卷起来。
萧枫回到桌边坐下后,对赵政和绫儿说:“这卷竹简是《诗经》中的《王风·黍离》,此书出自春秋时代以前的闵宗周之诗,上面书写的是秦国的文字。”
“何为《王风》?”赵政问。
“宗周,镐京也,谓之西周。周,王城也,谓之东周。幽王之乱而宗周灭,平王东迁,政遂微弱,下列于诸侯,其诗不能复《雅》,而同于《国风》焉。
而黍离,在《诗序》里面是这样说的,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从里面可以看到一个故事:西周时期,平王东迁不久,朝中一位大夫行役至西周都城镐京,即所谓宗周,满目所见,已没有了昔日的城阙宫殿,也没有了都市的繁盛荣华,只有一片郁茂的黍苗尽情地生长,也许偶尔还传来一两声野雉的哀鸣,此情此景,令诗人不禁悲从中来,涕泪满衫。”
萧枫顿了顿,继续说道“稷苗凄凄,黍稷之苗本无情意,但在诗人眼中,却是勾起无限愁思的引子,于是他缓步行走在荒凉的小路上,不禁心旌摇摇,充满怅惘。怅惘尚能承受,令人不堪者是这种忧思不能被理解,‘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尴尬,这是心智高于常人者的悲哀。这种大悲哀诉诸人间是难得回应的,只能质之于天:‘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苍天自然也无回应,此时诗人郁懑和忧思便又加深一层。”
赵政精精有味地听着萧枫的讲课,时不时也向他提出了一些问题,绫儿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自己年龄还小,但她总是不停的向萧枫提问,好在萧枫还是有耐心,每提一个问题就答一个问题,满足她的好学心。
不知不觉间,夕阳渐落,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这三人已经在藏书阁内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也学习了一个下午,好在赵政天资聪明好学,这也学到不少东西,而绫儿却半懂不懂的。
外面等候许久的何管家拿来了厨房为萧枫他们准备好的饭菜进来,看着他们热情高涨的学习气氛,不知道是否该提醒他们该是吃晚饭的时间了,于是他拿着大饭盒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萧枫给孩子讲课。
不知道又讲了多久,绫儿的肚子开始抗议,咕咕地叫了起来,其他的两个人这时也才发觉自己也饿了半天,三人相视一下,都笑了起来。
萧枫正想吩咐在门外的何管家,准备带孩子一起回梅花庄,却看到何管家正拿着大饭盒站在书架旁边。
“老何,你来多久了?”萧枫看着何管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