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政身着白色云龙图案的华服,头戴白玉冠,淡淡的表情,从花园小路来到走廊上,行到母亲赵太后面前,拱手行礼道:“孩儿参见母后。”
“政儿啊,咱呣子俩,在这宫中天天都能见面,那些繁琐礼仪以后就免了。”赵太后把嬴政举起的手放下,笑着对他说道,难得儿子会过来看望自己。
政儿已经许久没来看望过自己,现在过年,也是应该来看望一下母亲了,此时的赵太后高兴万分,拉着儿子的手,端详着嬴政那略带疲劳的样子,心疼不已:“政儿,最近政事忙吧,看你都没休息好!”
“母亲,请不用为孩儿担心,最近的政事是多了些,可这也是为了大秦和大秦百姓的将来。”嬴政露出淡淡的笑容,对母亲说道。
赵太后欣慰地看着嬴政,萧庄主确实说的没错,政儿果然有一代帝王的风范,随着年龄慢慢长大,就越显露出来。自从他当上秦王,接手了先王留下来的大秦基业后,一切国事政事虽然都有不韦帮忙,但他总想亲力亲为,甚至通宵达旦地翻阅奏章,有些前两代先王的朝臣,也不体恤下年纪尚轻的秦王,总是不时没事找事,所幸政儿懂得如何应付,又有不韦在,那些个老朝臣才得以收敛了些,这也真是难为政儿了。
“小人赵高,参见太后娘娘,祝娘娘凤体早日安康!”跟随其后的宦官赵高必恭必敬地向赵太后跪拜行礼。
“起来吧。”赵太后看了一眼赵高,此人倒也是长得眉目清秀的样子,看起来才十多岁的样子,可惜只是个宦人而已。
“谢太后!”
“孩儿听说母后这几天身体有所不适,特来看望下,不知母后现在身体可好?太医是否来看过?”赢政淡淡地对赵太后说,他双眼扫了下母亲微微隆起的肚子,没想到大过年了,还遇到这样令人蒙羞的事情:母亲居然怀孕了,而且还是个假宦官的孽种。
嬴政脸上虽然没有表露出任何厌恶的表情,可心里却充满了悲愤之情:母亲啊母亲,为何要如此?你身为后宫太后,不知道这样做,会令自己的儿子有多难堪,以后如何面对众朝臣,与天下的百姓?
“母后,这是孩儿准备的一些滋补身体的名贵药材补品,是近日由梅花庄的萧庄主昨天派人送来,特献给母后的新年礼物,有些是世间难寻的滋补药材。”说着,身后的赵高忙示意在他身后的宫人们将手中捧得大小红色锦盒呈上来,让太后过目。
太后看着宫人手中锦盒中的名贵药材,满意地点点头,难得萧庄主这么有心,要不是他当年的出手相助,就没现在的赵太后和秦王嬴政,对于呣子俩的救命之恩,不知何时才能还。
嬴政此时也看到了站在太后身边,无视自己的嫪毐,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嫪毐和母亲的苟且之事,嬴政从暗人口中得知的一清二楚,这都是所谓仲父的吕不韦一手所操办,不但让嫪毐以宦官身份,在太后过生的时候偷偷进入后宫,乱了后宫,以致宫里宫外流言横飞,其后还给予封侯封地,这些事情,母亲私下里居然也默许了,一点都不顾及自己儿子的感受。
现在这厮居然狂妄到见了寡人都不行礼,竟与那些老朝臣那样,不当自己是一回事,想必这也是有太后和吕不韦为他撑腰的缘故,嬴政强压住心中燃烧的怒火,对嫪毐冷冷道:“原来长信侯也在此,为何见了寡人,不行跪拜之礼呢?”
“长信侯嫪毐叩见王上!”嫪毐用蔑视的眼神看了下眼前的秦王嬴政,很不情愿地行了跪拜礼。
嬴政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嫪毐,也不叫起来,故意让他一动不动跪趴在地上。自从这个厮被封为长信侯以来,在其所属封地与弟弟嫪阢暗地里结党营私,其党羽四处为非作歹,祸害百姓,极为嚣张,不将大秦的律法当一回事,甚至也不把他秦王嬴政放在眼中。加之早上就有人来报嫪毐的马车在咸阳街道横行,其属下军士鞭打躲闪不及的老百姓一事,对此嬴政感到非常的愤怒,如此横行嚣张之人,是应该给其惩治一下,要不然大秦老百姓这个年还如何过得安宁。
嫪毐跪趴地上半天,不见嬴政叫自己起来,有些纳闷了,于是稍稍抬起头看了一下,刚好瞧见那双射向自己的眼睛,那眼神里面充满了厌恶和怒火,并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了一股说不出来,令人感到压迫的气势。
“嫪毐,你抬起头看着寡人做什么?”嬴政看到嫪毐竟然敢抬起头来看自己,便冷冷问道,语气冷如冰霜。
“嫪毐只是想看下王上的威严而已,有所冒犯,请王上赎罪。”嫪毐感觉有些慌乱了,赶紧俯下头来,直贴地面。
“政儿,长信侯都跪了半天在地上,该让他起来了。”赵太后看着跪趴在地上的情郎,心疼不已,她向嬴政说道:“嫪毐未曾见过王上,刚才王上来的时候,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才有所冒犯,加之现在过年,嫪毐又是初犯,就赦免了他的不敬之罪吧。”
“赦免?那好吧,我就看在太后为你求情的份上,就暂时赦免你的不敬之罪。”嬴政嘴角上翘了一下,冷笑着说:“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寡人决定收回嫪毐的封地和封号,贬其为庶人,从此不得再入宫内。”
嫪毐听闻,大惊失色,他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了下秦王嬴政,又望向太后,希望她帮自己再次向秦王求情,收回撤了自己封号和封地的话。
“政儿,嫪毐只是有不敬之罪,也不至于要收回他的封地和封号,还要贬为庶人。”赵太后没想到嬴政说要把嫪毐的封地封号收回,还要将他贬为庶人,看着情郎可怜巴巴的样子,忙为其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