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所有人都感到四周涌起了一股阴风。躺在地上的这具被剥光了的诡异莫名的尸体,似乎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冬眠了,谁也说不清他到底是人类还是妖孽。
半晌,佛爷嘴里才蹦出一句话:“其他那四具尸体不必再检查了,肯定是一样的。”
“这具尸体跟‘夫斯基’上校的尸体刚好相反,这具尸体上有大量遭受酷刑的痕迹,也就是说,日本人曾经想逼迫他们做某件事,或想拷问出某个秘密。如果他们是‘人’的话,”古教授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么,很显然,他们已经就范,被迫答应了日本人的要求,围坐在这里举行一个古怪的仪式。但是,仪式也许还没有来得及做完,这里就发生了突然事件,也就是死去的日本兵留在门上的那几个字‘雾,异常,撤退’。可惜,我们不知道他们举行的是什么仪式。”
“我想,日本人胁迫他们所做的仪式,肯定跟井上面那间石室里的研究有关系。”丁史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什么样的研究需要萨满巫师的介入呢?而且,这些巫师都遭受了严厉的酷刑,也就是说,日本人对这个研究很是着急,甚至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决心。”
“而且这个研究又跟细菌战之类的生化武器没有关系,也不可能是冷兵器和现代化兵器,因为这里的设施、场所、温度都不适合研究那些东西,那到底会是什么呢?”刘明瑞同样也想不明白。
几个人分析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正打算在屋子里好好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杰克突然在这时候伸手对大家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嘘——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
杰克一边说一边冲横在他们前面的那堵墙指了指。那堵墙上面什么都没有,但是隔着墙却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声音,这声音由远及近、由弱而强,很快便清晰起来。
“是有人在砸墙?”古教授问。
“不对,是鼓声。”巴尔虎很肯定地说,“而且,是萨满巫师常用的猪皮腰鼓。”
“难道墙后面还有人?”丁史想征求一下古教授的意见,哪知道,就在他扭头的这一瞬间,眼角的余光冷不丁瞥到了令人汗毛倒立的一幕:地上的那五具尸体,似乎受到了那鼓声的感召,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按照原来排好的那个圆圈的次序,笨拙而僵硬地跳起了舞!尤其是那具已经被剥光衣服的猴尸,脸上竟然浮现出古怪的笑容,眯成细线的眼睛似乎在藐视着这群呆若木鸡的人。
叮呤——叮呤——叮呤——五具尸体手里的铃铛与那鼓声互相呼应,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指挥这一切,配合得井然有序,让人恍惚间分不清这到底是诈尸了,还是根本就没有死。
“丁史!”古教授突然悄悄拉了拉丁史的袖子,提醒他,“好像有风在往这边刮。”
“怎么了?”丁史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
“大风刮过,就该起雾了!”古教授对他使了个眼色,拉着他偷偷往人堆后面挪,“现在是一个逃走的好机会,一会儿,我们就趁着混乱坐船回到那条暗河里,然后我带你出去。放心,我还记得两年前那个女人领我们出去的路线。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坐船回到洞口,从那个井里再上去,然后回到那片沼泽,反正那片沼泽下面是水,我们就顺着水往外游,肯定能出去。”
这时,俩人已经快退到门口了,再往外迈一步就可以离开佛爷的视线,然后到外面去坐船逃走。但丁史此时却犹豫起来,他想了想,说:“古教授,要不然你先走吧,如果我就这样撤了,那块玉就拿不回来了。”
“你个笨小子!”古教授气得在他后背捶了一拳,“不管佛爷那伙人是死在这里还是出去了,只要你能活着,就还有机会拿回那块玉。你要是死了,拿走那块玉还顶个屁用!我这样告诉你吧,路上我已经听到口风,佛爷那伙人的最终目的是要去大戈壁中的某个地方,你到时候如果想拿回玉,一样有得是机会,干吗非要急于这一时?”
古教授这么一说,丁史觉得也确实有道理,先保住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把心一横,跟着古教授就往外撤。两个人跑到门外,解开了其中一条船上的绳子,古教授却突然在后面猛地踹了丁史一脚,他站立不稳,一下子掉到了船舱里,刚想回头问问古教授出了什么事,就发现岩石上有一团浓雾,而古教授却已经不见了。
他盯着那团浓雾,感觉到那雾里也有一个东西正在盯着他,那种阴森险恶的感觉,让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呆立在船头,脑子里乱糟糟的,闪过很多念头,最后决定跳到水里去躲着,因为这团雾就算再诡异,也终究是“雾”,而“雾”是不能钻进水里的。可惜还没有等他往下跳,那浓雾的深处就有一张巨大的嘴巴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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