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刘明瑞摇摇头,“其实他们在小镇上就可以下手的,但是他们一直在跟着我们进入沙漠以后才下手,看来是深知我们对沙漠不熟,而且有在沙漠里干掉我们的把握。我想,这次他们不得手,一定还会再来的,大家要提高警惕。”
“这群‘政府来的’会不会只是一群土匪假扮的?”丁史问。
“不太可能。”刘明瑞摇摇头,“土匪要是真想抓个人,没必要这么伪装,他们都习惯于成群行动,不会这样分散出击;而且,看他们的作风,应该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不像是土匪那种野路子。再说了,土匪要抓个科考队的回去干什么?”
“我看,我们还是把地上这个人抬去让骆驼阿三认一认,他对沙漠这么熟,说不定会想起什么情况。”古教授建议道。
刘明瑞这才想起离开驼队已经好半天了,佛爷那帮人也没见过来看看,心想该不会是出事了吧?于是,赶紧把地上的尸体搬起来扛在肩上,指挥着大家往回走。等他们回到原地一看,佛爷他们都还在,于是先把刚才的遭遇向阿三说了一遍,征求他的意见。
阿三也觉得那伙人不可能是土匪假扮的,但他们具体是哪一路的,这还真说不好,只能等抓到了活口以后再问,反正那群人这次没有得手,一定还会再来。不管怎么说,情况都不容乐观,敌在暗我在明,而且对方手上都有家伙,他们这里只有佛爷那伙人手上有枪,但是,谁也不敢指望着佛爷的那伙手下能在关键时候保护他们。
他们搜了搜这个“政府来的”的尸体,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有发现,只好先不管他,几个人凑在一块儿想对策。这时,刘明瑞发现佛爷的几个手下齐刷刷围着一匹骆驼不动,一个个如临大敌,心里忍不住想笑,指着那边问佛爷:“这是要干什么?要宰了那头骆驼打牙祭?”
“是啊,佛爷,你的人为什么老盯着那头骆驼?那头骆驼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丁史也问。
“那头骆驼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骆驼背上的那个箱子有问题。”佛爷冲他们努了努嘴,“刚才我看见那箱子在动,起初我怀疑是有老鼠进去了,但是我现在改变了想法。因为,如果是老鼠在里面,那么一定会咬破水袋,水袋里的水自然就会流出来,顺着箱子的缝隙滴到沙子上,可是我等了好半天也没有看见那口箱子里的水往外渗。而且,刚才那口箱子晃动得很厉害,老鼠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你怀疑里面藏着人?”刘明瑞问。
佛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盯着那口箱子,沉默着点了点头。
“走,过去看看!”刘明瑞一挥手,“这次一定要抓住活的。”
但是,当他们把那口箱子的盖掀开时,却发现箱子里根本什么都没有——除了那几只安然无恙的水袋之外。
这只是普通的木箱,也没有什么夹层,即使有只虫子躲了进来,也能一眼被看到。所以几个人都很奇怪,认为佛爷刚才一定是眼花看错了,说不定只是骆驼在动而已。
“我肯定没有看错。”佛爷的小眼睛眯了眯,伸手从箱子里拎出一只水袋,那只水袋已经干瘪了。
“如果这水袋里的水不是你们中的哪个人偷喝的,那么我刚才猜得就没有错,”佛爷捏着那只空水袋,目光动了动,“一直都有个人藏在这个箱子里,他跟着我们上路,还偷偷喝掉了一袋子水。”
“可是老板,我们刚才没看到有人从箱子里出来。”他的一个手下生怕要挨罚,赶紧为自己辩解。
佛爷这次倒并没有训斥他们,只是疑惑地自言自语:“那你说这个人从哪里溜走的呢?地上连一个脚印也没有,就算他动作再快,逃走的时候也应该会发出声音,地上也应该留下一个脚印啊……难道他就是一张皮,顺着木头缝滑出去了?”
“听说沙漠里有许多恶鬼和吃人妖魔,”那海胆子小,一听佛爷这么说,赶紧拉住巴尔虎的衣角,畏畏缩缩地看着他,“少爷,要不然咱们回去吧?我看咱们肯定已经被恶鬼盯上了,那恶鬼躲起来要吃我们呢。”
巴尔虎一看他那熊样就怒不可遏,抬起一脚踹到一边去了。
“先别管这么多了,现在天快黑了,咱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要赶紧上路,在天黑前赶到破庙,这样才能躲过晚上的沙暴,否则咱们都会被冻死在外面。”阿三说。
“那地上这个人的尸体怎么办?”丁史指了指那个已经死去的“政府来的”。
“就把他留给那只鹰吧。”古教授抬头看了看天——那只鹰仍然倘佯于他们的头顶,仿佛一路都在监视他们。
经过一段时间的疾走,在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到达了那座破庙。庙里有很多残破的佛像,缺胳膊少腿,丢在地上东倒西歪,有的连头都被人抱走了,一派败落的景象。
在这片沙漠里,大家都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座小庙,它就像路标一样,但是谁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孤零零地伫立在这片沙漠里,更不知道这座庙是什么人盖的,只知道,不管风沙如何肆虐,只有这座小庙不能被摧毁,仿佛天生就受过了佛祖的庇荫。
当他们推开那小庙斑驳剥落的破门时,一下子傻眼了:屋里早已经有人在了,而且,居然正是那帮“政府来的”。
墙角里还有一个人,是那个逃犯。他的精神好了一点,手脚依然被捆着,嘴也被堵着,一看见他们进来,立刻从嗓子里发出嗯嗯的声音,冲他们直眨眼,似乎是在示意他们赶快离开。但是,这个时候他们想走也晚了,因为那群“政府来的”也同时看见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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