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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节【征】

四万五千年前。地球。黄河流域。

­干­将贪婪地吮遍了手掌,意犹未尽的将混合着唾液与油脂的大手在腰间围着的兽皮裙上胡乱擦了擦。要是每天都能尽情的去吃这么好吃的烤­肉­就好了。他猛力摆了摆硕大的毛发丛生的脑袋,似乎要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抛得远远的。吃饱了,该出发了!他抓起身边沉重的石斧,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兀傲兀傲”的吼叫起来。远远的传来同样野­性­的应答,渐渐的啸叫的嗓门越来越多,终于整座小山都被部落成员的嚎叫淹没。

­干­将把石斧抗在肩头,走出石洞,面前是五十多名部落成员,这是整个“吃­肉­者”部落的的成年男子。他跺跺脚,大吼着发布了战前的最后动员:“我,­干­将,你们的王,对你们说,‘吃鱼’的人就在山的那边,黄­色­的大河边,太阳升起又落下了――”他伸出左手,五个手指头分开――“那么多次前的那天,一群吃鱼的人来到我们这里,杀死了我们的猎人,抢走了我们的­肉­!如果,你们今天不随着我一起去杀光所有吃鱼的人,太阳升起再落下――”他放下石斧,双手手指分开平伸出去――“这么多次后,他们又会来到这里,继续杀死我们的男人和小孩,抢走我们的­肉­!并且,太阳升起再落下――”说到这里他放下石斧,举起双手,又抬起一只脚,让所有人瞧清楚他的十五个手指与脚趾--“这么多次后,他们还会继续来到这里,直到我们的男人和小孩都死掉,我们的­肉­被她们抢光为止!”

“我们要­肉­!”一个战士激动的走出队伍,舞动着手上的标枪,另一个士兵则高喊:“杀光吃鱼的人,杀光!”­干­将很满意于部落勇士们的士气,从兽皮裙里摸出一个树叶包,“勇士们,你们刚才已经吃掉了全部落一半的­肉­,你们有了全部落的力气,现在我们吸入祖先的勇气,杀光所有吃鱼的人!”拿着各式各样武器的部落男子争先恐后的冲到­干­将附近,从他手上的树叶包里分发到一点点褐­色­的粉末,然后仰起头,小心的将这些粉末吸入鼻腔。这些由人骨混合着强烈致幻植物种子研磨成的粉末被吸入后,所有人只感到杀戮的冲动溢满了全身。

小分队在接近黄昏的时候到达了吃鱼人的部落。­干­将一向很瞧不起这些邻居。他们不需要握着石斧或棍­棒­与巨熊搏斗,也不需要顶着炎炎烈日长时间的追逐麋鹿,所以体型显得纤细柔弱,他们的首领鱼肠,体重几乎只有­干­将的1/2!而且­干­将除了体力上的优势外,还携带有秘密武器,是他苦心琢磨出来的新式武器,是的,就是按照字面理解,琢磨出来的骨枪:将大动物的腿骨斜斜截断,仔细磨尖,然后用削好的尖头木棍在骨头的空腔里Сhā紧,这样的标枪在熟练的猎人手里,就是可怕的武器。参加远征的男人每个人都背上了五六根这样的梭标。­干­将自己的标枪原料有些独特,是用前几天被杀死的部落成员的腿骨制成的。

牐牫杂愕娜讼匀欢运们有所防备。­干­将刚刚看见一个男孩,那孩子就像兔子般迅速的撒腿往回跑。猎杀过无数麋鹿的­干­将知道,鹿群中总有一两只鹿在吃草的时候十分警觉,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向整个群体报警。这男孩谅必是吃鱼人的哨兵,可不能让他回去报信。­干­将从背囊里抽出一支梭标,瞄也不瞄的掷了出去,男孩的跑动嘎然而止,被梭标钉在地面。整个部落中力气第二大的莫邪冲向男孩的尸体,从尸体背后的伤口上拔出梭标,鲜血喷得他全身都是。他用沾满鲜血的双手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原本涂满靛蓝的,伤痕累累的面孔显得更加狰狞。

风从他们的营地向­干­将的方向吹来,这很有利。­干­将使劲的抽了抽鼻子,除了淡淡的血腥外,他还嗅到了野菜和鱼的香味。看来敌人正在吃晚饭。他举起手,在头顶上方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然后猛力的挥了挥巨大的石斧,在他们通常的捕猎中,这手势的意思是:包围,然后屠杀。

吃鱼的人部落的确在进行着一天最快乐的活动:吃饭。对于他们很多人来说,这是最后的晚餐。

牐犝蕉肥且槐叩沟摹S斜付来的吃­肉­部落冲进营地的时候,吃鱼部落的一些成年男子来不及抓起武器就被杀死了,侥幸拿到木棍或者竹制鱼叉的人,在石斧和骨矛的打击下也迅速死亡。吃鱼部落彻底溃退了,不少人被身后追来的骨矛钉死。转眼间,整个营地除了吃­肉­部落的战士外,只剩下了尸体。喊叫声、武器的撞击声、濒死者的呻吟声、女人和孩子的尖叫声都嘎然而止,只能听到火塘里木柴燃烧发出的吡啵。莫邪双手举起石斧,仰天狂嘶打破了这静寂。接着所有人都加入了庆祝战斗胜利的野蛮吼叫,除了­干­将。他注意到尸体中大多是女人和孩子,成年男子不多。粗略计算了营地的茅屋和尸体的数量后,他发现这次偷袭并没有杀死多少对方的男人。使得­干­将能成为吃­肉­部落首领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过人的体力,还有在石器时代难能可贵的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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