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法理解,无法描述。ww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这是一个令人战栗不已的惊天存在!
祂隐藏在多维宇宙某个du li于各个线程之外的量子纠缠缝隙之中,量子海洋上掀起的滔天巨浪暂时还影响不到祂——但也只是暂时而已。
祂的三个相互du li的意识正在小心翼翼的低声细语,唯恐惊动量子海洋中那只恐怖巨兽。
“我们不该这样做。”甲说道。
(这三个意识自在自为,除了“我是我所是”之外,无法以任何名称指代。为方便,我们分别称其为甲、乙和丙。)
“不该对扰动源施加干涉?”乙问道。
“扰动源很可能就是我们干涉产生的结果,我们不该施加干涉的。”甲说道。
“是又怎么样?扰动源已经产生,不论我们是否加以干涉,它都不会主动消失。”乙说道,“强制xing的贯通扰动目标与扰动源之间的量子通讯通道,才有可能让两者互相抵消,关闭‘哈米吉多顿’的触发机制……”
还未等乙说完,丙就Сhā话了:“可我们并不能准确定位扰动源,不是吗?均方差高达两百七十九个公转周期。以这样的jing度开辟量子通讯通道,只会加剧破坏,成功的概率不足亿万分之一。”
“我们的目标难道不就是那亿万分之一的概率吗?”乙说道,“难道你认为,现在的我们还有机会可以幸存下来?当下的多维宇宙已经没救了。只有那个概率不足亿万分之一的线程中干扰目标和干扰源互相抵消,才是重建多维宇宙唯一的希望。”
甲和丙没有再说话,面对这残酷的命运,祂们需要更多的勇气。
“我们要快一些做出决断,时间已经不多了。”乙催促道。
甲和丙无声的对望了一眼,然后默默点头,祂们同意了乙的提案。
转瞬间,一切全都分崩离析。量子海洋一个巨浪打过来,这个最后的庇护所随即消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
陈一诺是伴随着剧烈的头痛醒过来的。
上一刻他还在深夜的罗马城听禁卫军司令官莫里斯讲解圣约翰口中的“哈米吉多顿”,四周围着的都是身披长袍的古罗马人,这一刻他就出现在了晨曦中的战壕里,周围全都是戴着钢盔拿着步枪的士兵,炮声隆隆,似乎正在激战之中。
战壕有两米多深,人在战壕里除了头顶一片天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战壕外的景象。虽然炮声隆隆,那些士兵也都步枪在手,朝向炮弹爆炸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没有谁爬出战壕开枪,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戴着的钢盔样式也和陈一诺以前经常在电影里看到的有所不同,虽然都是半圆形,但眼前钢盔的水平边比陈一诺常见的要大不少,而且看起来其边缘非常锋利。
陈一诺一摸自己的脑袋,果然不出所料,自己也戴着这么一顶难看的钢盔。低头一看,自己穿着的军服也和别人一样,手里也拿着一条步枪。和头上的钢盔类似,步枪也很古怪,前边没有陈一诺电影里看到的那种步枪带的长弹夹,整条步枪呈长条状,好似一根烧火棍。
此时刚才那股头痛的感觉已经慢慢消退了,但一切依然显得非常的不真实,那种好像地心引力消失,随时都会随风飘起来的感觉依然在。
就在这时,战壕远处传来一声高喊,然后另一个方向上有人也喊了一声同样的话呼应着。
这一次和陈一诺之前陷入角斗生死循环时,可以毫不费力的听懂拉丁语不同,这声高喊说的是什么,陈一诺根本听不明白。
听到这声高喊,周围的士兵纷纷从地上抬起一张张短木梯,架在战壕传来炮弹爆炸声的方向那一侧的墙壁上。
炮声渐渐远去,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陈一诺身边一位貌似是军官的人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短剑,装在了他手里拿着的步枪前面。刚刚看上去还像根烧火棍一样的步枪,现在一下子成了一杆短矛了。这东西陈一诺看着挺眼熟,想了好半天他才想起来,这是上小学时去博物馆参观爱国主义教育展时,看到的那个叫做“刺刀”的老古董。
这军官随即一声高喊,周围的士兵也都纷纷拿出刺刀,装在自己步枪的前面。陈一诺也学着周围人的动作,从自己腰带右侧找到了自己的刺刀,安了上去。但不知为什么,这刺刀被他安的松松垮垮的,似乎有什么关窍自己没有搞准。
旁边的军官过来摆弄了一下陈一诺手中步枪前端一个小机关,刺刀一下子就固定好了。那军官没有说什么,随即转身查看其它士兵的准备情况去了。
这时身后有人拍了陈一诺的肩膀一下,他回头一看,也是个士兵。不过这人眼圈黑黑的,一脸的无jing打采,他身边放着的步枪也没有装上刺刀。他乌里哇啦的和陈一诺一顿说,陈一诺一个字儿都没听明白。
旁边一个士兵冲了过了,拽着这人的衣服领子也是一顿说,还出手帮这人装上了刺刀,把步枪塞在他手里,然后连拉带拽的把他拖到了人群之中站好。这人虽然拿枪站那儿了,可却一个劲的发抖。
即便陈一诺不知道这些人要干什么,也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他们紧张的情绪陈一诺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
旁边一个人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照片,轻轻亲了一口又放了回去。这可能是他家人的照片。
还有两个人互相坚定的握了一下手,这应该是比较要好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