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我给李顶打了个电话,我说:“下午能否在一起喝茶?”
李顶说:“正忙呢,不过我已经跟米小豆打过招呼了。”
我说:“好哇,那就下午吧,在枫丹白露茶楼。”
李顶说:“那就一言为定啦。”
枫丹白露茶楼是这座城市最上档次的茶楼,名字来自法国,茶楼的情调也是欧式的,分上中下三层,一楼基本上是大厅的风格,二楼是完全中式的装修,三楼就是法国味道了,而且全部包间,按小时计,凡是来三楼的客人大都是都市的白领阶层。我曾跟真真来过这里一次,那次也是一帮老总,喝茶吹牛,玩闹了大半夜,人散以后各奔东西,谁也不认识谁,唯有真真仍然是解闷的朋友。
下午两点钟,我准时赶到茶楼。进了大厅,就询问服务小姐有没有一个叫李顶的客人,小姐说还没有。我只好择了个位置坐下等,并打了手机。李顶说已经在路上了。不一会儿,李顶果然带了一位身材高挑的小姐来了,这小姐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一头浓密的披肩长发,腰细臀圆,两只杏眼,一嘴细碎的小牙。她坐在我的身边时,我发现她细瘦的胳膊上生满了细腻的绒毛。
“真是青春啊!”我巧妙地夸了她一句。
李顶见我夸他的小情人,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笑眯着眼跟米小豆说:“这是黄倩大姐,报社女记者,也是一位女作家,出版过好几本书,你要好好向这位大姐学习。”
一听我是记者兼作家,米小豆也来了精神,但显然还是有点拘束地跟我微笑,她的笑容让我感觉了一个年轻女孩的未谙世事。
李顶颇为得意地跟我介绍说:“你看,她总是这副纯洁无暇的样子,不过嘛,我就喜欢她这副样子,这年头找美女容易,找一个纯洁的美女就难了。”
“是啊是啊。”我接话说。然后又盯看了一眼米小豆,我发现她真是不怎么漂亮,就像一只乡下未丰羽翼的小雏鸡,不知道李顶是怎么看上她的,或许真是她清纯的气质打动了他。我想起一句话:男人可以欣赏女人单一的美。
这时,服务小姐把茶送上来了,米小豆没要茶,要了咖啡。米小豆跟我笑了一下说:“我不喜欢喝茶,就喜欢喝咖啡。”
我也对她微笑了一下,我说:“我喜欢喝最普通的茉莉花茶。”说完我的心突然悲凉了一下,同为女人,我就从来没有这份矫情。也没有人惯养我这份矫情。我急忙喝了一口茶,把内心的悲凉掩饰过去。
这时,李顶的手机响了,他起身到门口接了个电话,回来对米小豆说:“黄倩大姐想写一篇有关真情的文章,你就把你真心爱我的事情跟大姐讲讲吧,反正她的文章发表出来也不属真名,没关系的。我马上回公司有事情,我现在就把单埋了,你们到三楼找个包间,尽情谈吧。”李顶说完就喊服务小姐埋单,而后又看着我们转移到三楼,才匆匆走了。
我单独面对米小豆的时候,突然感到没有话说了。我跟她毕竟是隔代人,大她十几岁,如果不是职业的原因,我不会主动跟这类女孩打交道,她们再纯情也属傍款爷的*,而失败的婚姻总是时时给予我一些莫名其妙的伤感。
米小豆显然也不是喜欢多说话的女孩,尽管我们已经换成了楼上的包间,而且我们周围的空间很小,彼此的喘息都能听到。为了打破沉默的尴尬,我还是率先开口问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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