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你不是树,我也不是鸟,你用你祼露的胸膛靠向我尖锐的刺,在最最痛苦的瞬间唱出的最最美丽的歌,我才是那株自私的植物。
转醒的时候我疯了般地摇着萧成,告诉我,小兵在哪儿,小兵他在哪儿?他为什么不来看我?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萧成紧紧地抱着我,我使劲地挣扎,使劲地流泪。
小兵走了,他对我说,要好好活着。
蓓蓓说,小兵走的时候,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枚戒指。
我去小兵的墓地,很久很久,注视着照片里雪狼般孤傲的男子,我深爱的让我疼痛的男子,他也那样静静地注视着我。没有眼泪,我开始变得平静。小兵,我们是两只深深相爱的刺猬,却注定不能相拥,是否只有以这样的方式,才能拥有永远?
小兵的母亲撕扯着我的头发。
你这个自私的恶毒的女人,你害死了我的儿子,还有脸来问我要小兵的骨灰,你给我滚,滚!滚!
我不反抗,流着泪跪在这个女子的面前,任她清脆地将巴掌落在我的脸上。
她终于累了,对我说,你走吧,我不认识你。
我在她的门前跪了整整一天,没有别的奢望,我只是想要和小兵在一起。
她打开门,我几乎晕了过去,脆弱地向她微笑。她说,这不可能,你不能带走小兵,但这里有属于你的东西,你拿走吧。
捧着一箱我和小兵的照片,还有小兵厚厚的日记本,我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小兵的日记里是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是他深埋着的感情,他是那样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啊。日记本的最后写着,蓝蓝,我要你回来。是的,我回来了,可是小兵,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照片里的小兵傻傻地笑着,那时候,我每天追在小兵身后给他拍照片,无论他在做什么,各种各样姿势的,各种各样表情的,我珍惜着相处的每一个时刻,而且要把它们刻录下来,我们在照片上提字,像两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把所有的快乐印在纸片上作为证实。
我离开了萧成那里,带着小兵的日记和照片,我要去西藏,去那个神秘而又纯净的地方,去祭奠我和小兵六年来的感情。至于萧成,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即将成为我丈夫的男子,我已无法给出我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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