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冉凤山庄,洛秋言提起繁重的裙摆上了未靖轩的马车,真想不到,今天的事竟然和她这身衣裙这么如出一辙,复杂,撞色。
马车行驶的方向是直奔荣城,未靖轩除了在她上来的时候盯着她看了半晌,而后几乎连看她一眼都不曾。
洛秋言也不主动搭话,毕竟冉少卿的欺骗,让她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去,再说她清楚这次一定是把未靖轩惹毛了,根本不知道是否承认错误对他有效。
急驰的马车苍促得停在了靖安府门口,已经时至傍晚。
未靖轩起身下车时候,大掌十分粗鲁的抓住了洛秋言的皓腕,几乎是伴随着他的利落也把她一同拽下了车,根本不顾她是否承受得了他的力量。
从京城赶回来的路上,他没有和洛秋言说过一句话,不知是不是因为真的困倦,他的眼睛一直阖着,好像睡着又好像醒着。
唯一确定的是,他那张越来越黑的脸正宣布着他怒火中烧。
洛秋言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头一次看见他这么大的火气,而且全因她而起,所以即使被未靖轩硬拽下车来,手腕也被扯的生疼,但她连眉头都不拧一下,更不打算抱怨一声。
她再蠢顿也知道在这种局面下,应该如何用最简单的方法化解矛盾,把伤害减到最小。
虽然后面的人儿不挣扎,不反抗,但未靖轩却没动容半点,不仅手上的力道丝毫不放松,而且更加用力,似乎洛秋言必须沿着他的脚印走,晚一点就会让胳膊与身体分家,她看上去就如同被牵扯的风筝一般飘进了靖安府的大门,裙裾在她的脚边乘风飞舞,像是死亡之前蝴蝶最后的妖冶。
靖安府来来回回的下人被这突然的景象吓的怔神,却也不敢停下脚,头一次主人的脸色这么可怖黑暗,几乎比这黑夜出没修罗魔鬼还更慎人!
来到未靖轩的房门之前,他大掌一推,门立刻顺从的大开,似乎它比所有人都更了解自己的主人,在这个时候不敢有一点逆鳞的企图。
在门槛处,未靖轩并没有先进去,他一下子把洛秋言甩了进去,的确是甩,是极其生硬的甩了进去,而后自己也踏进来利索的反手关上房门。
因他这样的举动,洛秋言急匆匆的就冲进了屋,眉头拧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马上就要容忍不了他的粗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