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刀,三十六岁,广东清远人,十岁迁居泰国,二十岁三个月零五天,站上泰国黑拳界的最高点,而后重回内地,在清远某商界大佬身边做壁,三十岁结婚,三十二岁因勾引大佬的女人,被大佬杀光全家,而后王修刀无奈之下只得亡命天涯,至今不敢再回广东
这些资料原本除了王修刀自己,其余知道的人都死了,除了蔡进
因为王修刀的命就是当年蔡进在广东旅游时顺便救下的,若不是蔡进,王修刀那年那天就已经死了,死在自己的主子手里所以蔡进是他的救命恩人,虽然他从不把蔡进当什么狗屁恩人
今天,蔡进走进这个破旧到不能再破旧,连锁都没有,根本不能算是一个家的的铁皮窝棚里,并没有见到王修刀不过屋里一切的迹象表明,王修刀一直生活在这里
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在乱七八糟的床上坐下,蔡进点起一根烟已经好几年没见到王修刀了,不知道他变样了没,不过从这依然破败的居所来看,就算有变化也肯定不大很符合王修刀一直以来对于住房没有任何要求的品xì
一杯水还没喝完,外面就响起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谁他妈又来找我了…”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声呢喃着走进门,抬头,一眼就看见坐着的蔡进,愣住
进来的男人留着寸头,令人惊异的是那些头发都是白的,没有一根黑发,银白sè的短发就像一根根短钢针般站立在他的头上整张脸算不上帅气,但绝对是一张比任何港产jǐng匪片中的硬汉还要更像硬汉的脸
“靠,你怎么来了?”白发男人正是王修刀,身量不算高也不算矮,在泰拳的磨砺下,抗击打能力是杀手锏的他穿着并非是现代服装的艺术,而是真破了好几个洞的判裤,上面则是一件已经开始褪sè的黑sè长衫,脚上的黑sè皮鞋上布满新旧伤痕乍一看,除了那一头白发比较赶上cháo流,剩下的就全是穷苦人民的风貌了
蔡进扔过去一根烟,道:“我不能来吗?”
王修刀哈哈一笑,道:“能,当然能,你等等,我去买点酒菜,咱们好好喝一顿”
蔡进想说不用了,却被王修刀打住说:“不急,喝完酒再说其他事”
十几分钟后,王修刀左手拎着卤菜右手拎着一箱便宜的白酒进门
两人当即喝了起来,他俩的话都不多,但没有一句是寒暄的废话,似乎他俩并不需要那些只有半熟不熟的人之间才会用到的话不过他俩也确实很熟了
“你这几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很多人都以为你死了,只有我不相信,你根本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死了来,干”王修刀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端起稳稳端起酒杯,先干为敬
“高手被人暗中做了这种事经常发生”蔡进放下酒杯,吃口菜,提出疑问
“要杀了你虽然并非办不到,但想悄声无息一点痕迹不露的杀掉你,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王修刀翘起一直腿,别在腰上的一把三十几公分的刀赫然露了出来他自己却浑然不觉,撕扯着鸭腿继续道:“而且我早就看出来你有归隐之心了,儿女情长了能不英雄气短吗哎,你跟你老婆怎么样了?”
说到老婆,蔡进轻轻摇头,自斟自饮连干三杯,吐出两个字:“死了”
王修刀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歉然的点点头,再敬蔡进一杯
终于,酒也喝完,菜也吃完
王修刀把别在腰间的刀拿下来扔到床上:“说实话,当年我要是跟你一样主修拳脚就好了,也用不着现在整天带把这么碍事的刀防身,连泡妞都不敢有大动作,生怕吓跑妞们”
蔡进往床上一趟,看着屋子矮矮的顶道:“今天来是想请你出山做事的,你也晃荡了这么些年,还能再晃多少年?也该是给自己挣养老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