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心情后,今日还排满了行程的沐策,即弯身向她示意。
“那么沐某就先告辞了。”
“日后,我会去桃花山上看她的。”苏二娘在他欲下马车之前,把话追在他的身后。
他侧过首,款款轻应,“届时在下必定倒履相迎。”
“要待她好。”她不舍的语气,就像是在割舍什么宝贝。
“会的。”
“要疼她。”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一定。”
“要宠她让她。”
沭策面上的笑容无比璀璨,“那是当然的。”
车轮声辕辕地响起,留在原地的沐策目送了远去的马车许久,当他转过身子,打算离开苏府到项南那儿瞧瞧他准备得如何了,可这时他却听见花婶心急的叫声。
“沐沐!”
“什么事跑得这么急?”他连忙迎上从后院小门跑出来的她。
花婶死命地拉着他的衣袖,“你快来,三姑娘被大夫人的伴妇给关进了柴房里!”
他一怔,柴房?
那不是她小时候的心结所在吗?
正当沐策如此怀疑之时,此时在府里的苏默,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对现在的苏默来说,柴房真的已不再是她的心结所在了。
站在窗口的苏默,揉了揉方才被打的脸,那些就如同她爹一般只会使用老招数的下人。
将她关在这儿要她习点教训……他们会不会太小看她了?他们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没法离开这问小小的柴房吗?
“一屋子的凶器啊……”她扳扳颈项,开始在满是干柴的柴房里,寻找起哪个比较合手的破窗用具。
当沐策以一个外人的身分冲进府内后院时,苏默早已撬坏了窗栏,正坐在高高的气窗上试图从上头跳下来。
被她吓得不轻的沐策连忙赶上前,足下一点地,即踩着墙面一路攀了上去,伸出一臂揽住她的腰,将她给稳妥地抱在怀中,再带着她安然落地。
“姑娘?”他才将她放下,却发现她的目光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
“等我一会儿。”
推开沐策后,苏默迳自走至满是围观下仆的院中,她抬眼瞪着一院对她目光不善的人,在心中默念眼前都是一田待拔的萝卜许久,接着她深吸了口气,缓缓将一双水目定在芳姑的身上。
“方才,你打了我两记巴掌,还将我关进柴房里。”她一手抚着面颊,觉得上头还是有些烫热。
“我这是代夫人教训你!”芳姑用力哼了哼,自恃身分地对她扬高了下颔。
她点点头,“呴。”
“若不是你这没人要的跛子暗自勾结了府外的人,今日威武将军怎会上府——”
“花叔,押着她。”苏默没让她说完,扬手朝身后弹弹指,毫不犹豫地指示,“花婶,立刻差人去找个牙婆,将这犯了我朝律例胆敢欺主的下人给卖了!”
从没想过她会说出这种话的花婶,怔愣了一会儿后,开心地对她大声应着。
“我这就去!”她总算不会再只是呆呆地任人欺负了。
“你敢?我可是夫人的伴妇!”遭花叔用力拘着的芳姑,又惊又怒地扭头朝她大喝。
苏默淡淡地问:“与我何关?”
啊?
“你若还有话要说,就同他们上宫府说去。”反正又不是她所在乎的人,管他干嘛?
不顾芳姑的拚力挣扎,苏默在其他人欲上前对芳姑施以援手时,抬出主子的架势,一一将他们都给冷冷瞪了回去。
当花叔已带走人后,她旋即转过身朝沐策大步走来,拉着他的手出了院子,在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时,她即动作飞快地扑进他的怀里,两手紧紧揽住他的腰不放。
沭策知解地低下头,轻声在她耳边喃喃。
“没事了,我在这呢,你做得很好。”还好,这回她连发抖都没有。
她的明眸里盛满了不安,“长工啊长工,我这样算不算是坏人?”
“还不够坏,日后咱们再多练练。”沐策抬起她的脸蛋,心疼地抚过她面上的掌印。
“怎么练?”她呆了呆。
他含笑地建议,“不如这样吧,我先教你如何虐徒当入门。”
远在城的另一端,正骑马领着一群亲卫往九王爷府方向前去的莫倚东,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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