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跟承之一起从房间出来,一去到厨房,发现里面就只有君炫一人。
看见炉子上在烧水,又看见长桌上放著一包咖啡包,我想他应该是想喝热咖啡吧。
他穿著黑色直条纹高领毛衣,坐在长桌旁静静地看书,他那看书的侧面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陌生……
突然想起了当初跟他的第一次对话。
「是了,你每天都拿著一本本厚厚的书,你很喜欢看书吗?」
「不,我不喜欢看书,只是看书可以让我掩饰寂寞。」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你也是害怕寂寞,是吗?」
「每个人都会害怕寂寞吧?」
我们互相看著对方,不一样的是他是在微笑,而我就是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他。
看见他背后熟悉的景物,我知道我快要下车了。
我慌忙地站了起来,正当我要离开时,他拉住了我袋子的一角,他微笑跟著我说了一句话。有好多的人跟我一样在北村下车,好吵,我听不清楚。
不,还是说正是因为太清楚,我不愿意去相信?
说完之后,他放开了手,跟我说了「掰掰」。
我下了车,完全好像回不过反应似的,呆呆地站在北村门前,车子离开了。
「因为有你,我明天开始就不必害怕寂寞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楚。
呐,
君炫,
你现在在看书,是否代表著你现在寂寞呢?
你是否很寂寞呢?
「嗨!」承之一如以往热情地跟君炫打招呼。
君炫愕一愕,微微地抬起头看了看承之,然后微笑说:「嗨,那么早呢。」
「唷,你也是呀。」承之好像跟君炫很熟地说。
君炫只是微笑不语。
「噢,天啊,你那么帅,爱上了你还得了。心翎,别看别看。」承之开玩笑地说。
我苦笑了一下。
「哎唷,你看你,在流鼻水了。」承之在君炫面前帮我把鼻子的鼻水抹好。
「好冷哦…」
「我去帮你拿一件外套,你在这等我哦。」
说完,他离开了厨房,原地只剩下我跟君炫。
「你男朋友对你很好哦。」君炫说。
「每一个恋爱中情侣都是这样,要是你的话,也会这么对我,是吧?」我想也没想就说。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苦笑了一下。
有时候,我也会想,要是当天我不知道阿仁有病,就不会跟他在一起,就不会跟他交往,就不会伤害君炫;也许,现在跟我在一起的会是君炫──每次想到这里,就不敢再想像下去,我也曾经跟阿仁有过美好的时光,不是吗?
白天我们走出了别墅,当时下雪了,下著微微白雪。
我们一起打了一场雪仗,一起堆了一个个的「艺术品」……
晚上我们每个人都吃了好多东西,每一个人都累了吧。
然后,我们再次昨晚的那个大房间取暖,有一些同事则跟著伴侣去别墅外散散步步,谈谈情。本来承之也很想跟我一起很浪漫地散步,可惜我一句「好冷。」破灭了他的浪漫幻想,看他那失望的表情,我也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不过过了没几分钟,见他再次说笑,就知道我不必想太多了。
我们这里有十几个人,围在一起,我尽量不要对著君炫,本来真的没有对著他的,天晓得他们说位子太松,要挤在一起,经过一轮移动,我正好面对著君炫。
根据昨晚是聊鬼之后,今天应该是谈爱情了吧。
「呐,我们来聊一下初恋吧。」某一个同事说。
宾果……
「好呀!」各个人都说好。
「谁先说?」
「那就我先说吧!」承之自告奋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