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小白,我是不是有说过,不准你上我的床?”
美少年耳朵抖了抖,见到她之后,惊吓的表情褪去,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主人,可是,这里不是你的床哦。”
“不是我的床?”她皱了皱眉,转过身,眼睛已经适应了阳光。
晨曦从窗外洒落进来,将灰尘都照得清晰无比,房中的景象更是一览无余。
清一色粉红色的主调,粉色的床帐,粉色的桌布,粉色的窗纸,装饰得雅致而温馨,一看便知是少女的闺房。当然,这个房间她其实很熟悉,至少曾经很熟悉。
这里是她初来郑府时,由郑言一亲自为她布置的房间,那时候的她,像一只刺猬,对什么都充满戒备,而他总是无限地包容她,对她无微不至地关怀。
她问他,为什么要对这么好。
他是怎么说的,他说,她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了,他愿意为她引路。
“这是我的床!”
甄汐撩开被褥下了床,整整自己的衣服和发髻,恢复一副高傲的姿态,说话的语气很淡定,就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床上的少年,拉着被褥遮住自己没穿衣服的身子,满脸通红,身后的大尾巴甩啊甩,表现出了主人无限紧张的心情:“主人,我错了,不要那个我好不好?”
“哪个?”甄汐唇角带着几分恶质的笑容。
“唉,就是……”少年咬着唇,一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样,“主人,你又欺负我。”
“哈。”甄汐走过去,宠溺地揉揉他毛茸茸的耳朵,“好了,乖乖地给我写小说,待会我会给你送吃的食物过来,记得要乖乖的哦。”
“主人,”美少年绞着被子,脸红得简直是要滴出血来了,“主人,昨夜,昨夜,我梦见,梦见……”
甄汐拍拍他的脑袋,意在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的话:“小白,梦就是梦,说出来的话,事实有时候会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哦,比如,你梦见你抓了一只小白兔,可,你若是,将梦告诉别人,那也许,你就会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哦。”
甄汐笑得一脸纯良,说的话却让美少年抖了抖。
“嗯嗯,不能说出来。”
“对,这样才乖。”甄汐圆满了,再整了整衣饰,确定完美之后,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门,她才终于松了口气,疾步走回自己的卧室换了衣服。
照例去为郑言一煎药,端着药去给他喝的时候,他正拿着书坐在一旁的桌上,教小宝写字。
“夫君。”甄汐将药碗放下,“该吃药了。”
小宝眨巴眼,看她。
“小宝,自己玩去,别打扰爹爹休息。”
小宝乖巧地滑下郑言一的膝盖,抱着书一个人跑出去。
郑言一接过药,叹了口气:“我并没有那么虚弱,小宝只是一个孩子,你不该对他那么凶。”
甄汐拉着他的手撒娇,娇嗔道:“夫君,您是汐儿一个人的夫君,您的眼里就只能有我一个人。”
“傻瓜。”郑言一温柔一笑,却脸色突变,捂着嘴,开始猛咳。
他五官纠结到了一处,本是消瘦无肉的脸,此刻看着就是一个皮包骨恐怖的面目,甄汐却丝毫不在意,靠近她为他平复呼吸。
“夫君,快点喝药!”甄汐一脸焦急的神色,欲将药喂到他口中。
郑言一推开她,手紧紧抓着桌子边缘,整个人蹲坐下来,捂嘴的手改而捂住胸口,低着头痛苦得忍受着折磨,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甄汐将药碗放下,伸手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扫开:“夫君?”
“走开!出去!”他急促地喘息着,冷汗涔涔而下。
“夫君……”甄汐紧皱着眉,伸出去的手收回,明白他的意思后,缓缓退出门外。
门关上,她背抵着门,听着里面桌椅倒地,瓷碗碎裂的声音,以及他一声重过一声的咳嗽声,她闭上眼,紧咬着自己的唇不发出一声——她是否应该放手了?
不对,有人可以救他!
想到这里,她振奋起精神,以着极快的速度往某个地方奔去,急切地要寻求答案。
小白狼正在滚床单,因为床上残留的都是她香香,所以,它控制不住自己,就是一个劲地蹭啊蹭。
门突然就被撞开,毛球瞪着圆乎乎的金色眼睛呆呆地看着门口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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