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小白记起了那个夏侯婪洛看到那个铃铛时急切的表情,抓着他的手力度,简直像是要将他的手骨捏碎,“可是,如果那个铃铛真的有用,他不该早就找到你了吗?”
“那个铃铛据说是他找了高人下过咒语,”甄汐低垂着眉,看不清表情,“刻有他的名字,戴上铃铛的人就无法离开他十丈之外,而他能无时无刻感觉到那人所在的方位,铃铛一旦戴上就无法解开,除非死。”
“死?”王怡吃了一惊,“可是,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甄汐但笑不语。
小白担心地看着甄汐,她的笑容有些恍惚,不真实,他伸手拉住她的手:“甄,你不会消失不见的吧?”
甄汐抽回手,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我也不知道。我大概是还活着的吧。”
“甄,”王怡神色认真地看着她,“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不,”甄汐摇摇头,“如果,我的身份真的暴露,你们就当从来不认识我吧。”
“甄,你胡说什么?”王怡呵斥,“你以为,我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既然已经认你当了妹妹,做姐姐的当然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妹妹!”
甄汐却不以为然:“就算要赔上你们一家的命吗?为了一个只能算是陌生人的人,赔上你的夫君,你的孩子,你的父母?”
“……”王怡被她反驳得无话可说,陷入沉默。
“甄,”小白悲伤地看着她,“你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想和任何人有牵扯,是吗?”她的防心之重,让他心惊,她就像一只小小的刺猬,团成一团用最尖锐的刺保护自己不让人靠近。
“怎么会,我不是很信任你们吗?”甄汐眯眼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的笑意,“不然,为什么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们呢?”
“你告诉我们,是想要让我们去告密吧,”王怡皱眉,一语拆穿了她的意图,“其实你,大可以什么都不承认,我们也没有真实的东西证明你就是‘她’,你告诉我们如此清楚,就是想要我们主动将你的消息给他。”
甄汐愣了一下,手掩住唇轻笑:“姐姐的想象力真丰富。”对,她不希望任何人受牵连,她没有资格让任何人为自己牺牲。
“你不是很怕他吗?”小白拽紧拳头,“为什么怕他,却还这么做?”
“你真傻,”王怡手放在她的肩上,“如果,你不值得我们为你牺牲,那,我们难道就值得你牺牲吗?”
“他的凶残,你们没有见识过。”甄汐闭上眼,压抑着心口涌上的酸楚,“可是,我见过。”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小白,脸颊绯红,紧张地绞着手指,“因为,我已经做了那个人绝对不会原谅的事,所以……”他其实知道,甄汐想保护的只有王怡一个,可是,能当做,是她关心他的吧。
甄汐叹了口气:“夫人如果后悔了,就直接去告诉那人我在这里就好。”
“好,”王怡认真地看着甄汐,“如果,我后悔了,我会那样做的,我知道你不想连累我们,可是,现在,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糕的程度,只要我们好好地掩藏身份,一切还是有可能的。”
“嗯。”那个人的性格她是了解的,宁可错杀一万不放过一个,在他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前,他们注定摆脱不了他的。
她当时为什么会一时想不开将铃铛绑到小白身上的呢?似乎是想要却定这个未知来客的真正想法,想要掌握小白的行踪。
那个铃铛,她也是无意中翻到的,是由夫君收起来的,当时,她也没有想太多,只是不想让小白伤害到夫君。
甄汐耸了耸肩,做了最后的总结:“做好准备,那个人随时可能会来看我们的。”
小白深深叹了口气:“已经来了。”
甄汐起身坐到铜镜前,确保自己的妆容万无一失:“呵,始终是个急性子啊。”
“这家伙,还不是一般般的执着呢。”王怡叹了口气,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发髻,让自己看起来就是一个风影绰约的贵族夫人,“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弟弟,姐姐出去招待客人,你们就好好休息吧。”
王怡才站起身,敲门声已起。
王怡和小白面面相觑,却是甄汐站起身去开门。
开门时,站在外面的是满脸堆笑的林奕,看到甄汐时,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姑娘,午安。”
甄汐微微欠身:“公子好。”
林奕错过甄汐看向房内:“你家夫人和小少爷可是在房内?”
王怡走到甄汐后面:“甄,是谁?”看到林奕,浅浅一笑,“原来是林公子,请进。”
甄汐对着王怡垂首行礼:“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