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ˇ凤歌其人,你可以信任,”九风伸手抚摸着罗兰的秀发,声音柔和了一些:“他与你有共同利益,而且报仇已经成为他人生的最大目标,你是他达成目标的重要助力。他现在做的,是要整合他在齐国的势力,那陈家很可能便是他的另一个助力。他愿意把他的秘密暴露给你,无疑是要增进彼此的信赖,消与你栓得更紧些♀与我们没有冲突。”
罗兰“嗯”了一声,慢慢靠进九风的怀中。听九风如此云淡风轻地谈薛凤歌,罗兰心中忽然有一丝的不舒服。她早就知道九风对待男女关系和婚姻爱情的态度,但三十年教育形成的观念根深蒂固,她还是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失落。
九风伸手抱紧了她,低头在她光洁的前额上落下一吻:“兰,我们才是同类,这里的生物不过是些过客。等找到了那东西,你会渐渐熟悉我们的生活方式的。”
罗兰仰头在九风的唇上啄了一口,很快甩掉脑子里莫名的惆怅,笑着点头:“我知道。哎,阿九,我终归还不是你啊!”
“所以我不干涉你现在的喜好。”九风面不改色,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柔情。她不是他,但他也不是那位遥远的伟大存在,不会按照自己的好恶随意改造她。无数年来好容易有一个自然产生出伴侣的机会,他会倍加谨慎,绝不容许出现一点瑕疵。
两人安静地拥抱着,享受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温馨时刻。不过很快,九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有人来了。”
罗兰贪恋着此时的甜蜜,想装聋作哑;九风也不拒绝,只挥手收回了小东西,放入袖子中。
“小姐,凤先生在外求见。”夏荷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外禀报。
罗兰再也装不下去。只得懒洋洋地离开九风的怀抱。随意理了理鬓发:“请入客厅待茶,我随后就到。”
夏荷答应着离开了。罗兰整了整衣衫,收拾好情绪,转身走了出去。九风留在了原地,他那双凤眸突然大睁×烁出耀目的光芒,比罗兰眼中的那对银色十字星还要闪亮。盯着遥远的天际,他突然笑了:“只要你不再做什么手脚,我与你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你这份礼物,我很满意!不过,如果让我发现你在那本书里玩花样,等她长成了。我就回赠你一份更大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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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出来的时候。看到薛凤歌正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双眉紧锁,目光涣散,双腿不自觉地不断交叉,焦虑之情溢于言表。她微微一怔:莫非陈家小少爷很麻烦?
听到脚步声,薛凤歌抬起头,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罗兰走过去坐在左手,随口问道:“凤先生刚回来?陈家少爷情形如何?”
薛凤歌长长吐了一口气,压住喷薄欲出的怒火:“从陈家出来,我就来了这儿。那畜生生恶毒,害人不浅。陈家小少爷受伤极重,南门医馆的神医圣手也称已经束手无策,只能尽力减轻陈镰的痛苦。”
他的脸上第一次显出了疲惫:“你不知道,陈微子嗣艰难,妻妾先后生有四子,唯独陈镰得以长大成人,而且此子品纯良,心胸宽广,爱读书知上进,极得陈微的喜爱。如今出了这样的祸事,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陈氏一家。”
看得出薛凤歌是真心为陈家难过,罗兰不禁有点纳罕:这关系看来不止于普通的合作伙伴了!她也轻轻叹了一口气:“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没想到会有这等飞来的横祸‰陈家节哀顺变吧!好在凶手是跑不了的,这事情总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薛凤歌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陈微对我知遇甚深,没有他的支持,我不可能在河东道混得如鱼得水,甚至连上岸都不可能。当年他随船出海,遇到海盗,是我正好路过救了他的船。为了报答我,他开始尽力扶持三佛岛与河东的贸易,很多官府的关系都仰赖他暗中的疏通。我原本已经与他谈好,他会带头支持你在河东的新政,你们互相借助,河东的事情很快就能理顺。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叉子。”
大约是想到陈镰的惨状,薛凤歌狠狠一拳打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什物噼啪乱倒:“那畜生的马直接从陈镰的身上踏了过去,腹部被马蹄踩到,吐血不止;两腿也被踢到,已经不能动弹;还有,马蹄踩到的是他的腿股,竟然还伤到了男子的要害......唯一的儿子被害成这样,却是因为赴我的约,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陈微?那畜生,一定不能轻饶,即使朱明莹相护,你也不可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