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回临潼了，是瀚文的小舅舅来接走的。他小舅妈要生第二个孩子了。接外婆回去，既能照顾小舅妈的月子，也能帮着带看老大。外婆对于小舅舅是又心疼又不满，外婆老是觉得这个小儿子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对媳『妇』太好而不听自己的话，可真要是小儿子有什么事情，她比谁都着急。外婆把她百宝箱里的东西整理了很多遍，想尽量带走，她担心妈妈会给她扔掉。实在带不走的就嘱咐瀚文，给她保管关好。
外婆走后，正像她预料的那样，瀚文的妈妈开始了一次彻底的大清理。把外婆住的，凉台改成的小屋，翻了个底朝天。几乎把外婆留下的东西全都扔掉了。
有几大包外婆晒干的草『药』，还有几大包外婆捡的碎布片都扔了。还有一大包鞋样子，一些废纸，还有些他妈妈认为的破铜废铁，都让瀚文和弟弟拿到废品收购站卖了。
外婆在凉台的床，妈妈让瀚文一个人睡。还给他在床头搭了一个简易的小写字台，买了一盏新的台灯。坐位只能容下一个人坐着看书写作业。床上的蚊帐，妈妈给他洗干净了，显得比原来亮堂多了。
妈妈告诫他：“你是老大，马上要上四年级了，要好好学习，争取成为我们家第一个大学生。缺什么给妈妈说，家里虽然还比较困难，但你考上大学是我们家的头等大事。”
他两个弟弟睡在屋里的小床上，大弟弟一直都不好好的学习，成了孩子王，特别能惹事。小弟弟又有点弱智，妈妈担心他上小学能不能跟得上。所以爸爸妈妈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瀚文身上。
爸爸八月份就上班了，车间为了照顾他，让他开最小的车床。给分的活也相对比较轻松。爸爸比过去更注重对自己身体的保养了，他收集了很多民间治疗肝硬化的土方子，只要有条件就照方抓『药』，以极大的毅力和胆量尝试。
爸爸不知道从那里得来个土方子，每天活吃三条泥鳅，可以治疗肝硬化。当时没有卖泥鳅的，爸爸就拖车间里喜欢钓鱼的同事，帮忙抓了一些。然后在家里养上十来天左右，等泥鳅把脏东西吐得差不多了，就准备活吞。
瀚文亲眼看见他把活泥鳅吞了下去，一开始抓都抓不住，折腾半个小时才吞进去了一条。爸爸连着呕吐了五六次，强忍住了，在吞第二条时，反映没有第一次大，吞第三条时，可能是渐渐的习惯了的缘故，再没出现呕吐的现象。他连续十多天，每天吞三条。感觉并没有多大的效用，才停止了。
又听说吃胎盘能治疗肝硬化，他就央求医院『妇』产科的医生，每当有孕『妇』生产之后，给他把胎盘留下。瀚文至今还记得爸爸很神秘的把那东西拿回家，开始是偷偷的和老母鸡炖着吃，可以说奇腥无比。
爸爸曾经给他们碗里盛了些，他们都受不了那腥味，都不吃。问他是什么肉？他说是野兔子肉。他们还真以为野兔子肉有那么大的腥味呢。
爸爸自己实际上也吃不下，后来就用瓦片把胎盘焙干，碾成粉用蜂蜜团成中『药』丸吃。效果还真不错，脸上有了血『色』，人也有精神了，感觉没有以前那么累了。爸爸坚持这个土方一直到去世。
还有就是吃甲鱼，开始说甲鱼血，『性』凉，能帮助治疗肝硬化。他爸爸也是托人，经常弄上一两只甲鱼。
先是养一段时间，在用筷子把甲鱼头抖出来，一刀砍掉甲鱼头，把血滴在碗里，然后趁着血的温热强喝下去。也不见什么效果。爸爸就炖着吃，把甲鱼壳也收集起来，焙干碾成粉吃掉。这个方子效果也不明显。
爸爸为了能战胜肝硬化，不仅在吃『药』上下功夫。更是在健体方面坚持不懈。可以说至今瀚文都没有看见过像他那样意志力坚强的人。早上五点钟起床，练习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五禽戏”近一个小时，再练习气功一个多小时。然后回家做早饭。
到了晚上睡觉前，还要做一套养生『操』。也许是他的毅力感动了上苍，他的肝硬化似乎被控制住了，没有在恶化。厂里有几个和他得同样病的人，都先后离开了人世。他的身体健康一点，我们家的欢乐就多一点。
爸爸忙于他的身体，妈妈忙于小弟弟的学习，瀚文和大弟弟处于放任状态。开学的前一天下午，家里就他一个人。雨荷、爱莲来了，说是把暑假的数学作业对一遍。起先他们是坐在方桌旁，可是蚊子太多了，她们就都上了瀚文的小床，把蚊帐放了下来。
瀚文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激动，仿佛他们三人置身在了另一个只有他们三人的世界中。雨荷已经留了一条又黑又粗的长辫子，还是用一条的红绸子扎着。
的确良的白『色』短袖衫，一条蓝『色』的百褶裙，膝盖以下都『祼』『露』着。能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已经可以看到微微凸起的胸部，眼睛依然明亮清澈，不时看瀚文一眼，瀚文的心跳就狂跳几下。
爱莲，还是一条白『色』连衣裙，老是羞涩的低着头，不敢看他。他们一页页的对着数学题的答案，床太小了，稍微换个姿势，就相互能碰到膝盖或者腿。
他不知道那天自己为什么会『祼』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条小短裤。无论碰到她们俩谁的身体，他的小牛牛就会挺起，挡都挡不住。
瀚文羞得满脸通红，浑身发热。多年后他问过已经成为他妻子的爱莲当时的感觉，她依然羞得脸通红：“我不告诉你！”
他也问过已经是大学教授的雨荷，当时她赤身『祼』体的躺在瀚文的怀里，她也说：“我不告诉你。”
至今他都不知道那天的下午，她们俩个的感觉。他只知道从那时起，他的男根就不断的**，不断的让他充满ｊi情。
那天下午，说也奇怪，爸爸竟然提前下班了。看到他光个脊梁只穿了个小短裤和两个小女孩在床上，爸爸的脸『色』沉了一下。瞬间又『露』出了亲热的笑容。和雨荷、爱莲亲切的打招呼，随后就到厨房去了。雨荷、爱莲她们赶快下床走了。
爸爸才进屋，瀚文做贼心虚的想爸爸可定会对他大发脾气。可出乎他的意料，爸爸搂住瀚文的肩旁说：“儿子你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在女同学面前一定要有礼貌，不能光着背，要把衣服穿整齐。今后再和女同学在一起，不能随便上床，懂吗？”他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爸爸耐心地说：“你们都是大孩子了，要懂男女有别的道理。”他虽然还是不明白，但点了点头。现在回头在看那个时候，瀚文觉得当时正因为青春期还没有开始，才会『祼』『露』上身。青春期真的开始的时，男孩子，女孩子都会因自己的身体而害羞的。
多年以后，当瀚文的女儿也快到了青春期的年龄的时候，穿着裙子撇着腿坐。他给女儿说得很明白：“你们都快进入青春期了，有了『性』的冲动，所以在坐立行走方面都要注意，特别是女孩子不能撇开腿坐，因为你会给别人不正确的『性』暗示。”女儿也点了点头，但他也不太清楚她到底懂了没懂。
四十五章 为情跳楼
新学期开始了。一个暑假有的女同学竟然长高了十几公分，老师开的第一次班会，是全班重新排座位。瀚文原来在第二排，现在换到了第五排，新同桌是一个刚从上年级留级下来的女生。
雨荷从第三排也调到了第四排，爱莲没有动，还在第二排。谭海霞成了他的邻桌，一个暑假她不但个子长高了，胸部也丰满了，两个ru房初具雏形。她就坐在雨荷的后面，和我隔一个过道。
老师开始严格要求作业一律用钢笔，不允许再用铅笔和圆珠笔写作业了。自从雨荷送他了钢笔之后，他就一直用它写作业、记笔记、写日记。所有的寒假作业都是用钢笔写的，老师在班会上还特别表扬了他。
可他的钢笔字写的并不好，很想找本字帖练一练。一方面书店的钢笔字帖就根本没有，就是有他也舍不得买。正好谭海霞有一本很老的钢笔正楷字贴。瀚文很想和她借来练一练，又担心雨荷和爱莲生气。
一次上『毛』笔描红课，他觉得描红的本子上印的正楷字很正规，也可以用来练习钢笔字，就先用钢笔描一遍再用『毛』笔描一遍。谭海霞看到他这样做，知道他没有钢笔字贴，就把自己的钢笔字帖扔到了他的桌上。
正上着课，他又不好马上推辞，就先放到了桌上。没想到雨荷看见了，瞪了他一眼。
下课后，雨荷走到他跟前：“呦！这是谁的字帖啊？”他还没有说话。谭海霞却先开口了：“是我的，我借给黄瀚文的。”
雨荷很轻蔑的放下了字帖：“这字帖太老掉牙了吧！黄瀚文，我爸托人从北京刚给我买了一本，最新流行的钢笔字帖。我借给你，把别人的给还了。”说完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谭海霞，就回自己坐位了。
谭海霞气得就要和雨荷吵架，瀚文赶紧说：“谭海霞咱俩是哥们，你的字帖我借定了，别生气。”
谭海霞听他说还继续借她的字帖，得意的大声说：“有些人不就是炫耀家是北京的吗？也别太猖狂了！”
雨荷气得对着谭海霞叫道：“我就是炫耀怎么样？”说完对着他说：“黄瀚文你把字帖还给她，要不我和你绝交。”
他尽量平静的劝雨荷：“都是同学你何必呢？”雨荷像疯了一样对着他也大叫：“你还不还？你还不还？”
他看雨荷气成了这样，就把桌上的字帖放到了谭海霞的桌上，对着她们两个说：“你们两个的字帖我谁的都不借。”说完他向教室的门走去。他看见爱莲一直同情的看着他。
他开始不理雨荷，也不理谭海霞。下了课就到『操』场上和男同学们玩骑马打仗的游戏。放学后就和刘云祥，孙成龙一路回家。有时放学不回家，就到大广场去练摔跤。有两次雨荷、爱莲在楼门等他，他也装没看见，自己快步的走开了。
谭海霞的同桌叫尹无畏，爸爸妈妈都是上海人，个子很高，喜欢吹牛，也喜欢欺负女生。瀚文在洗澡堂看见过他的牛牛，黑的和碳一样，已经开始长绒绒的『毛』了，见过的同学都说他是超前发育。
搞不清楚是他自己的行为，还是谭海霞挑拨的，有一段时间他上课经常拽雨荷的辫子，雨荷尽量往前靠也多不过去，下课骂了他好几次，他还照样拽。瀚文很气愤警告了他好几次，他依然如故。瀚文准备收拾他一顿。
天已经很冷了，每个班都生起了煤炉子取暖。他们教学楼的窗户下面，堆起了小山一样的煤堆，有两米多高。一天刚下完早『操』，同学们都在教室里准备上课。
这时尹无畏为了显示自己很勇敢，站在窗户上说自己敢跳下去。他们的教学楼是最老式的筒子楼，也就是地面和屋顶的距离很高，只有西边一个方向有左右都可以上的楼梯。从窗户跳下去的距离也不过五米多高，减去煤堆的高度，最多不过三米。
人跳下去应该根本没事。瀚文心里盘算好了以后，也爬到了尹无畏旁边说：“你敢跳，我就敢跳。”他没有想到瀚文会将他的军，半天没敢吭声。
瀚文问：“你跳不跳？有胆咱们俩个就一起跳下去。”他明显的有点害怕，瀚文小声的说：“你只要不在拽雨荷的辫子，并且向雨荷道歉，我就放过你。”
他不甘心就这样答应瀚文，想了想说道：“你敢跳下去，我就给夏雨荷道歉，今后不再拽她的辫子。”瀚文说：“好一言为定。”
瀚文站在窗子上就要往下跳，雨荷叫道：“别跳，会摔伤的！”爱莲也说：“你疯了！那么高真会摔伤的。”很多女同学都喊着：“黄瀚文别跳，黄瀚文别跳！”
尹无畏看这么多同学都让瀚文别跳，他来了劲：“你也是个胆小鬼吧？怎么不敢跳了？”不知是谁跑去告诉了班主任老师，李老师一进教室的门就喊到：“我看谁敢跳？我看谁敢跳？”瀚文知道再不跳下去，就治不住尹无畏了。
瀚文纵身一跳，听见了同学们的惊叫声。他落在了煤堆上，下半身都被煤灰淹没了。他挣扎着走下煤堆，鞋子裤子都是煤渣子。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煤，到水房洗了手和脸，回到了教室。
李老师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教室后面说：“今天一天你都给我站着上课。下午把你爸叫到学校来。”说完气冲冲的回老师办公室了。
瀚文满不在乎的走到尹无畏面前，“快道歉，否则我拉你在跳一次。”尹无畏只好面对着雨荷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