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眨眨眸子,突然满目愤怒,“还不是因为你带了脏东西回来!”
“什么?”我正一头雾水。身后却响起了个熟悉的声音,甜腻得叫人发冷。
“你说谁是脏东西!哼,别以为你带了点仙气,我就怕你,说到底,你也不过十四岁,怎能和我的怨念相比。”
我大惊失色地站起来,撞翻椅子,身后不知何时竟然站了个半透明的少年。一身如雪白衣,下摆一大块暗红色的血迹。
“你!是你!你怎么跟我回来了!”
小兔崽子不理那透明少年,只顾气呼呼地瞪我。“还不是你请走了天牢的观音。”
“我……我只是……”我顿时理亏。
少年卷着自己的一把头发,魅声一笑,“季大人好心思,善念请走观音,想重给我自由,却又不想叫我跟着你,于是打算将观音请回家,好叫我天大地大,哪儿都能去,就是不能进你家门口,是不是?”
“我……我只是……”我顿时词穷。
“季大人的算盘,打得确实如意,可惜了,你跟狱卒提那金佛,你可知你这一走,狱卒就迫不及待地撤了那观音香火,放了我出来,追着马车飘进了府,明日你观音一来,我是想走,都走不出去了呢。”
少年松开自己的头发,伸手抓住我的,“季大人,你看呀,这,就叫做天命,命中注定,你甩不掉我了。”
“我看你就是一贴膏药。”我扭头避开,越开越后悔自己的那点善心了。
“对他就是膏药!”小兔崽子怒火冲天,“大人竟然把凶鬼里煞气最重的千年怨灵请回了家,他可不就是膏药么,就算你后悔揭下来,都得掉一层皮!”
千……千年什么……?
我又开始恐惧起来。
“大人,赐给我一个名字吧。我就不害你。”
我推开他扑过来的身子,猛退了好几步,“你别缠着我,你要是敢害我,我……我家小兔崽子定不会饶你……小兔崽子……你打得过他,是不是?”
少年冷目看向小兔崽子,小兔崽子突然啪地将折扇合上,转身就走,“大人自己闯的祸,还是自己解决吧。”
说罢不顾我吓得发抖的双腿,将我丢在这大堂里,和一个千年艳鬼大眼瞪小眼。
“呼……”
一股冷气吹上我的脖子,我猛地打了个寒战,却又不敢回头,背后越来越冷。他似乎已经贴了上来。
“你还真想做膏药?”
“大人。你怎么不去睡觉。”
“有你在我不敢睡。”
“我不会给大人添麻烦的,除了大人,我不会让任何人看到我,包括那御王如何……”
我挣脱他伸过胸口的爪子,一口气跑回寝宫,迅速Сhā上门。
然后蹬掉鞋子,缩进被子里。
被子蒙住头,耳边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我就那么吓人么,生前多少人只顾夸赞我的美貌,季大人你还真特别,居然怕成这样。”
隔着被子,那股子寒意也浸透而出。
我感到身上越来越重,呼吸困难起来。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身,竟然动也动不得。
头顶的被子猛地被掀开,新鲜的气吸进来,我顿时头脑清明了些。
“你太冷了。一靠近我,我就禁不住恐惧。”
事到如今只好实话实说。“我确实怕你,所以不能收留你,你不是要自由么,天大地大,何必再缠着我呢。”
少年的身子起来了一些,似乎跨坐在我身上,我感到身体轻松了一些,可是还是不能动。“午时观音才送到,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少年又沉默了。
而我以趴在床上的姿势,还因为鬼压身而依旧不能动弹。
“我不走了!”
“什么!?”
少年一字一字,清晰道,“我!不!走!了!”
我哭丧道,“为什么呀,你走吧你走吧走吧走吧走吧走吧走吧。”
“就因为你这个态度。”少年沉下脸,“我只活了十七年,却没有人这般排斥过我,所有的人都想得到我,争夺我……可是你却受不了我接近……这实在是太伤我自尊,我决定不走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排斥我多久。”
我简直哭号了,“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起啊,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老骨头?”
少年忽地逸出一丝媚笑,俯下身来,贴近我的耳后,“大人可是好看的紧呢。”
下一刻,我就感到他冰冷的左手探进被子里,直接摸进了我的里衣。
“啊!你干什么!”
被他碰触的肌肤感到异常的冰冷,我一阵阵的寒战,像被人点了|茓道一般,眼睁睁的感到他的手在我后背肆虐,然后探进裤子里。
“说到底,大家都是下面的,大人才会如此排斥我,对不对?”
“你这是什么歪理!啊你别动!别……!”
“嗯?摸起来很不错啊,可惜个子高了些,不然抱在怀里,温软如玉,咱们做下面的,最讲究的就是身形纤细轻巧,这里……还有这里……”
他边说,边顺着小腹将手指移到我的胸口,掐住小点扭捏起来。
“唔唔!”
我浑身打颤,咬住唇,压抑住声音,小梅的房间离我最近,我可不想叫她听见。
“这反映挺好的嘛,有时候叫出来的,不如不叫的好。”
“别……别动了……”
“咱们这做下面的切磋一下,有什么好害臊的。”
“唔……”
他的手指沿着下巴探进我的口中,卷住我的舌头,“对,别叫出声,这样最好。”
“不……”
我弓起身子,终于是无法抵抗了。
以往和御王一起,至少最后我还能叫,但是这一次,我的声音从头到尾都被他憋在口中。
等到他起身,我已经脱力得瘫倒。就算他没捂住我的嘴,我也虚弱得发不出声音来了。
“大人还不够老练啊。”
少年摇摇头,抬手摸摸我满是虚汗的额头,“大人一日不赐我姓名,我就日日调教大人。季大人情动之时,还真是无比动人……”
我怒火中烧,斜眼望见了门角的夜壶。
“夜湖。你叫夜湖。夏夜的夜,西湖的湖,给你名字,你给我滚!”
少年一愣,低低笑起来,“嗯嗯,好听好听。主子要睡了,那我就先走啦。”
然后乐颠颠的飘起来,飘到门口。
飘到了门口……
看到了夜壶……
突然怔住。
“季清禾!?你故意的!”
少年僵硬地转身,然后猛地张牙舞爪,朝我扑了过来。
“出去!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赐给他名字,成了他的主人,总之我这么一吼,他竟然果真不动了,然后狠狠瞪了我一眼,飘出去了。
我一觉昏睡到中午。
结果是被小梅的尖叫声吓醒的。
“大人!大人!闹鬼了!闹鬼了!”
小梅将我本睡半醒的拉下床,一路衣衫不整地给我拖到了大堂门口。
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小兔崽子幸灾乐祸地躲在一边,玩着扇子。
我挠挠头,扒开人群。见大堂门上赫然挂着一行血淋淋的字。像是用血写的,又像是被尖利刻画,甚至入木三分。
一股恶心甜腻的血腥飘满了大堂,不少仆人都吓坏了。六神无主地嚷嚷要请道士来。
子瑜赶紧捧出棉衣披在我身上。
我瞧那血字,突然忍不住扑哧一乐。
那血字赫然写道,“给我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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