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伊如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所爱的这个男人,可以变化得如此之快。他脸上的那种柔和、飞扬、放松的表情,让她恍惚得以为是十多年前,她和他交往时所认识的那个杜君典。他的改变,是因为她吗?那个叫做王绮华的女人?一想到此,柳伊如的脸色不由得黯了黯。她守了他这么多年,为什么他却可以轻易地让另一个女人改变了?“柳小姐,你找我有事?”杜君典生疏的语气,却让柳伊如身子僵了僵。“我来,只是想要问你一句话。”她开口道。“你问。”他望着她,这个女人,终究是被无辜地拖进了他和绮绮的世界,如果当年,他没有因为害怕寂寞而和她交往的话,那么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有所不同?“你真的爱她吗?”她想问的,只有这一件事,明明告诉自己该死心了,可是没有听到确实的答案前,她却依旧不甘心。是啊……不甘心!当年,他明明也可以对她呵护备至的,也可以对她那么温柔,那么怜爱的,也可以细心呵护她的!“很爱。”杜君典平静地说道。柳伊如的神情变得激动起来,“那你对她的恨呢?”“没有了。”他的手抚上了胸口,“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是我知道,在绮绮说爱我的那一瞬间,我所有的恨,都可以变成对她的爱。我恨她,是因为她不肯留在我身边,是因为她不肯爱我。可是当这些‘不肯’消失后,我不恨了。”原来,恨得太深,只因为爱得更深。是因为爱,才转为恨,又因为爱,让恨消失。其实,他自始至终所想的,只不过是让她爱上他而已。如此的简单,如此的明了!柳伊如怔怔地看着杜君典,双手恨恨地握成了拳,“为什么,你连一点机会也不给我,我对你的爱,绝不会比那个女人少的。我爱了你那么久,爱得那么多,为什么她离开了你那么久,却只是短短几天,就可以让你死心塌地?”“因为,我爱的人不是你。”杜君典的脸上,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真的只是在陈述着一件事实。“是吗?”不甘心啊!原本她以为,只要有那份毅力,只要有那份恒心,也许终有一天,他会被她所感动的,可是……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有着时间都无法改变的东西。想要抱住他,想要告诉他自己全部的感情,想要让他明白,她对他的感情,也一样是那么的执着。可是最终,她却只是紧紧地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前。在很久很久的以前,她曾经时常这样抱着他,曾经,她以为这个怀抱,是专属于自己的,曾经,她更庆幸了无数次自己的幸运,可以和自己所爱的王子般的人物交往。“我爱你啊!我爱你!为什么你连个谎言都不肯给我呢?我不和她争,不和她抢,我只要你心里有个小小的角落给我就可以了!”柳伊如狂喊着。即使他说,他只有一点点地爱她,她都会觉得幸福无比,可是就连这个都变成了一种奢望。“抱歉。”他垂眸,看着这个和他最爱的人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不!不要说!”她猛地揽住了他的脖子,堵上了他的唇。她不要听到他接下去的那些话,也许他在后悔不该与她交往,可是那却是她心中最最宝贵的回忆。只是,在双唇相触的那瞬间,门——打开了。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的凑巧,王绮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时之间,有些呆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紧贴在一起的两人,在看到她的瞬间,迅速地分开。或者该说,是杜君典飞快地把柳伊如推开。他的双眸定定地望着门边的人,身子僵直着,心跳在不断地加快着。那是一种惧怕的心情,无比的惧怕。她看到了吗?到底看到了多少?会原谅他吗?会听他的解释吗?如果一切都是不的话,那他怎么办?是不是又会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只能死抱着和她的回忆过日子?身子颤抖着,可是他的眼却眨也不眨地,定定地看着她。沉默,弥漫在空气中。最后,还是王绮华率先举手投降了,“怎么,不想和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吗?”他的唇颤了颤,终于移动着身子,一步步,很慢地走向了她。直到走到了王绮华的跟前,杜君典才停下了脚步。他的手轻轻地抬起,想要去碰触着她。他的眼一直凝望着,不想她从他的眼前消失。他的喉结滚动着,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想要对她解释,可是到了嘴中,最终只化为了一句:“绮绮……别离开我……”害怕她的离开,害怕她的舍弃,害怕到眼泪变得如此之多,全部都在她面前落下。这个男人,她该用多少的行动去抚平她几次的消失对他所留下的伤害呢?王绮华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地拭去杜君典落下的泪珠,“我不会离开的,永远不会,所以以后……你不要再哭了!”什么样的解释,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只知道,这个男人爱惨了她。一旁的柳伊如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阵苦笑。原来,仅仅只是这样一个误会,就可以让这个男人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原来,她真的在他的心里连一点点的角落都无法占据。该走了,这一次,真的该离开了!苦笑着,柳伊如踉跄地晃动着身子,离开了这个快让她窒息的房间。有些人,有些事,即使她花了再多的时间,也无法去改变。王绮华转头,望着柳伊如渐渐远去的背影,只能在心中默默地说着抱歉。因为,她们爱上的是同一个男人。同样地爱了那么久,恐怕在爱情上,她们才是最能体会彼此心情的。=她的幸运,是因为君典爱她。而柳伊如的不幸,则是因为,君典爱的人不是她。“查出来了吗?”书房内,杜君典问着杭卓。“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了。”杭卓把放着调查资料的档案夹递给了好友。杜君典翻开,细细地看了几页后,眉头皱起。杭卓在一旁道:“据了解,这个李贵似乎因为炒股失败,欠了一大笔钱,而同时,在黑市的玉器市场,有买家听说李贵手上有情玉,表现出了很浓厚的兴趣。但是据我们了解,情玉似乎并不在李贵的手上,而且这些天,我们多次在王绮华公司和以前公寓的附近发现李贵的踪影。”“也就是说,情玉可能在绮绮手上?”“可以这么说。”情玉吗?杜君典望着资料上的关于情玉的描述,他记得,以前绮绮的手腕上,总是戴着一块白色的玉石。那是——情玉?!突然,杭卓的手机响起,他接通手机,在半分钟后,脸色骤变。“出了什么事?”杜君典问道。“李贵摆脱了我派去的那些人的监视,我怕他现在是去找王绮华了!”“什么?!”杜君典脸色一变,赶紧掏出手机找王绮华,“绮绮,你在哪儿?”“哎?我还在工作室里,手上有批设计图明天要交给客户。”王绮华在手机的另一头道。“工作室里还有谁?”“没啊,就我一个人,怎么了?”现在是下班时间,该走的人早就走光了。“你把门窗全部锁好等我!”杜君典急急地道,“现在马上锁!”“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语气,让她听出了一些异样。“上次潜入你公寓的人我已经查出来了,他可能会对你不利!”“哈?是谁?”“李贵,原本是个玉器行的师傅。”居然是那人!王绮华愣了愣。挂上手机,王绮华刚想照着杜君典的嘱咐做,一把手枪已经抵在了她的腰上,“王小姐,你好。”和蔼可亲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显得阴沉。不是吧?那么准?!王绮华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去。果然!是李贵!“李师傅,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用不着这样吧。”她努力镇定着自己的心绪道。“把玉交出来!”李贵此刻的表情很是阴狠。“什么玉?”“那块情玉,快交出来!”他急切地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他一定会被高利贷那帮人砍死的。现在,这块情玉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黑市已经有人开出了3000万美金的收购价格,而他,那时候虽然只鉴定过这块玉一次,可是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那块玉,绝对就是传说中的情玉。“你要那块玉?”王绮华有些诧异。“对!”李贵狠狠地瞪着王绮华,“都是你不识好歹,我劝了你几次,把玉卖给我,你居然不肯卖。如果不是这样,我不可能走到这一步!”高利贷的人,就快要把他逼疯了。王绮华难以置信,一块玉,就能让人变成这样吗?“玉呢?”他催促地问道。“我放在公寓里了。”她知道,君典有派人在她原先的公寓附近监视。“你想骗我?我去你公寓搜过了,根本没有玉!而且你自从回来后,也没再在你原先的公寓里住过!”李贵神情激动地拿着枪,让王绮华实在很担心这枪随时有走火的可能。“是真的,只不过我放在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你没有发现罢了。”李贵狐疑地望着她,最终狠狠地道:“你最好识相点,现在我和你去你的公寓,你老老实实地把玉交给我,我自然不会杀了你!”“我知道了。”王绮华苦笑着。只是……很可惜,那块玉已经碎了,恐怕最终,这位李师傅还是会失望。从停车场驱车一路开往了公寓,李贵自始至终都是神经兮兮的。他手中的枪在外套的包裹下,让人不走近看很难发现,外人看起来,只会觉得他用一只手搭着王绮华的腰而已。走到公寓楼下的管理处,管理员一看到王绮华,随即热情地打起了招呼:“王小姐,好久没看到你了,该不会是又出差了吧。”王绮华干干一笑。“对了,这是你男朋友吗?”管理员打量着王绮华身边的李贵,在他看来,倒是好几天前和她一起来这里的那个年轻男人看上去更相配一些。眼前的这个男人,年纪怎么说也该有四十了吧。“他不是!”王绮华直觉地否认道。管理员一阵尴尬。王绮华看了看李贵抵在她腰上的手,哎,这样的动作,难免被人误会。“好了,别说了,快点上去。”李贵沉着声音,推了推王绮华。“我先上楼了,以后再聊吧。”王绮华勉强镇定地对着管理员道。“哦,好。”管理员看着王绮华走到了电梯口,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跑到了桌下,拿了好几个枇杷跑了过来,“王小姐,这是我老家带过来的,比外面卖的那些甜多了,你尝……尝……”余下的声音,管理员已经全部吞回了口中。因为此刻,他看到了抵在王绮华腰间的手,正握着一把枪,虽然有衣服遮挡,但是还是露出了其中的一角。沉默在空气中弥漫着。那管理员颤抖着,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慌张地想要逃开!李贵几乎是本能地抬起枪,想要朝着管理员射去。砰!枪声响起。王绮华扑住了李贵,子弹射在了一旁的墙壁上。“枪……枪……要杀人啦!”管理员朝着大门处奔跑了出去。王绮华被李贵狠狠地踢开,枪抵上了她的太阳|茓。开枪的声音很响,足以引起别人的注意,而此刻的李贵,也是一脸的煞白,神情慌乱。显然,刚才的开枪,他自己也没预料到。远远的,已经有一些住户发现了异样。李贵发抖着,拿着枪劫持着王绮华走进了电梯,拼命地按着楼层键。一直到进入了公寓里,李贵喘着粗气,“快,快把玉拿出来!”“好,你等等,我找找。”她四处摸索着,尽量地拖延时间。只希望,跑出去的管理员能及时报警,或者君典派来监视她别墅的人能够联系警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李贵的神情越来越焦躁不安,房间中的闷热,让两人额头都布满了汗珠。空气中的那股紧张气氛,快让人窒息了。突然李贵喊道:“找到没?再不拿出来,我毙了你!”那玉……是碎的!根本就不是在公寓中,而是被她放在了小袋子中,一直被她随身放在了身边。只是现在如果把碎玉给李贵看,只怕会更加的刺激他。而一个受刺激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是谁都不知道的。王绮华沉默着,李贵发了狂,用着枪身用力地敲着她的头,“快点,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头好痛!似乎有粘呼呼的东西流了出来。王绮华只觉得视线有些迷蒙,头晕得厉害。是流血了吧。她暗自想着。可是她苍白的脸色,却反而让李贵更加疯狂。“快拿出来,玉!我要那块情玉!”此刻的他,因为害怕和焦急的双重刺激,完全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见鬼!她怎么会碰到这种事情呢?王绮华在心里呐喊着,可是视线却越来越朦胧了。她会死在这里吗?在她才刚刚享受了恋爱的滋味后,会死在这个疯子一样的人手中吗? 如果她真的死了的话,那君典怎么办?会不会也成为——一个疯子呢?君典,君典!她的思海中,满满的全都是哭泣的容颜。她……不想死啊!她不想再看到他落泪啊,那个哭得犹如孩子一般的男人,再继续地掉眼泪!朦胧中,她仿佛看到有身影在她的眼前晃动,李贵似乎被人制伏在了地上,耳边,有着很多的声音。然后……她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绮绮!绮绮!该死的,绮绮,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的耳边,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在不断地呼唤着她。是君典吗?他来了吗?她费力地睁大眼睛,终于看清了那抱着她的人。他的脸上,有着焦急,有着害怕,有着痛苦,有着悲伤……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了一起,有热热的东西滴落在了她的脸上,王绮华费力地抬起手,想要擦干那让她心疼的眼泪。好像……她总是让他哭,总是让他在流眼泪。“别哭了……君典,别哭了。”她轻轻地说着。“好,绮绮,我不哭了,我现在马上送你去医院!”杜君典打横抱起了王绮华。“玉,早就碎了。”王绮华费力地挪着唇,对着李贵说道。他诧异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早在很多天前,我的那块情玉,就碎了,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拿到。”“碎了……你是说我费尽心思,为此落得这种下场的玉……碎了?”李贵喃喃着“是的。”“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李贵突然疯狂地喊道,挣扎着想要摆脱开压制住他的人。一旁的警察迅速压住李贵,让他动弹不得。王绮华眼角瞥着李贵,用最后的力气说着:“可是……即使玉没有碎,我也不会交出来的。”那是……她和君典的回忆呵,他们从相识、相遇到相知的回忆呵。满满的,全部都是……所幸,王绮华受的伤只是轻伤,也没有脑震荡。只是住了几天的院就在医生的批准下出了院。可是杜君典还是不放心,几乎可以说是贴身跟着她,深怕她再出个什么意外。对此,王绮华只能无奈地翻翻白眼,而张小敏则羡慕得要死,拼命地说自己也要去找一个这样二十四孝的男朋友。“君典,我真的没事。”客厅里,王绮华再一次很无奈地说道。话说,她只是在客厅里跑了几步,外加搬了一大叠的服装杂志而已。“你头晕吗?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杜君典急急地问道。
“你是想把我当菩萨供着吗?我说了,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可是……”
“对了,你那些时装不是都是为我设计的吗?为什么你从来不拿给我穿?”她赶紧转移话题。
他一怔,有些不安地道:“我怕你并不喜欢我的设计,况且,服装的大小只是我按照记忆中你的身形设计,真的穿起来的话,可能还是会有些不合身。”
“只要修改一下应该就会合身了吧。”王绮华想了想道。杜君典的眼中慢慢地迸发出了某种光芒,“你想穿?”
“当然想了!”她又像以前那样,伸出手指,弹了弹他的眉心,“你难道不知道CT的服装有多贵吗?我平时都只有流口水的分耶。难得现在有这么多现成的时装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我怎么可能会不想穿呢!”“绮绮!”他猛然抱住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太好了,你愿意穿我设计的时装,你知道吗?我想这一天,想了很久了!”她喜欢看到他这样的笑容,那会让她觉得很舒服,“君典,答应我,以后别再哭了。”她张开双臂,回抱着他。他身子一震,低下头,把头埋在了她的肩窝,让她无法看清他的表情。“绮绮……”他的声音自她的发间传出,“我的眼泪,只会为你流。”“我知道。”“可是也只有你,可以让我不再落泪。”“我知道。”“你爱我吗?”“爱。”她微笑着,承受着他的重量,“所以,别再哭了,那会让我觉得很心疼。”他的身子再次地震了震,她感觉到了肩膀上的濡湿。他又……她动了动身子,却被他紧紧地抱住,“绮绮,别动!”他的声音哑哑地传来,“别动,就一会儿,别动了……”“好。”她轻轻地合上眼,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绮绮,我也爱你,好爱好爱,所以我知道,我不会再落泪了。”将来,他和她会无比快乐的,他相信。淡淡的一声叹息,却是包含着无限的喜悦。“君典,我想听你的琴声。”王绮华轻轻地道,突然之间,很想很想要听到他所弹奏的钢琴声。“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为你做到。”他如是回答道。
男人端坐在黑色的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灯光下轻轻地扬起,再——落下!流畅的美妙音色就在那手指的跳跃间不断地涌出。
那是一种缓缓流淌于人间的溪流。
王琦华着迷地望着那在琴键上起起落落的指尖,沉醉在这音色中。
她知道,他最近总是会抽出时间来练琴:她知道,只要她想的,他都会去做:她知道,这个世界,再没有人比他更爱她的了。
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
直到琴声结束,她看着他,缓缓开口:“君典,你娶我吧。”
她想要......嫁给他!
“老爸,老妈,我要嫁人了!”老家的祖屋中,王琦华对着家中的二老宣布道。
“嫁人?嫁谁?”二老急问。
“他!”王琦华手指着要娶她的某男。
此刻,该某男完全不复平日的冷静从容,反而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简单地来说,就是——在紧张。
“你要娶我家的闺女?”王父上下打量着杜君典。
“是。”他答道。
“不行!”
“为什么?”这句话不是杜君典在问,而是王琦华在问。
“闺女啊,虽然我是希望你能早点嫁人,但是也不能嫁个小白脸啊。”
“......”小白脸?王琦华瞅瞅杜君典,唔,好像他皮肤是挺白的。
“而且他这种人,一看就是没干过重活的人,软趴趴的,估计一拳就能被人揍飞,以后哪能保护你啊!”
“......”如果她对老爸说,君典以前是有名的不良少年,可以把别人揍得半死,不知道老爸会不会下巴掉地?
“再说了,他一看就是那种喝不了多少酒的人,你要知道,隔壁老李他那女婿,可是足足能喝上一瓶的高粱!”
“......”不是吧,这也是能攀比的吗?王琦华无比头痛。
不过王母已经先一步地推开了王父,一脸热情地问着杜君典:“你真要娶我们家琦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