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三更可能周围雾气的关系带出一份烦闷的寂静感而之前的“幽灵船风波”也削弱了不少学生的精力今天晚上走廊里不像前几天那样到处可见喜欢熬夜通宵的人很多学生都乖乖回房间睡觉去了在为了出来渡假而大肆放纵的年轻人中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
是以今夜的深蓝厚号显得庄严肃穆像一个沉睡在黑暗和狭窄空间里的厚让人不可亵渎它的威严。
灯光打在铺满木纹地板的走廊上显得冰冷寂寞若岚选了一条通往图书馆的捷径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由于船团连涡轮声和螺旋桨声也没有他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脚步缓慢从容稳稳地形成一系列有序的节奏。
他很庆幸这是在游轮上照明彻夜二十四小时照亮船的每个角落使他不用提着手电筒在昏黑的过道里行走。但是异样的安静还是让他有些怪异的感觉简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随时会生意想不到的事。
图书馆在三楼的一个边落只有唯一一条狭长的走廊通到那可以让人足足走上十分钟。若岚并不着急更有些悠闲自在地慢慢踱步在空无人影的走廊里船身没有任何摇晃布置豪华的壁沿让人完全感觉不到这是在船上。只是透过旁边的深色格子窗看到茫茫的雾似在悄悄地将船包裹挤压有些让人心胸慌闷浮躁。
在接近尽头楼梯扶手旁的两扇拱顶灰色大门前若岚停下脚步慎重其事地深吸一口气。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过于刻意的心态使在门背后的图书馆变得神秘诡异。
但是他没有犹豫立刻推门走如宽敞明亮的图书馆。红木的地板光亮可鉴成弧形排列的高大书架也许是刻意为了烘托船上装潢的整体氛围虽然显得很浪费空间却设计新颖别致独具匠心。那些架子侧面都有着细致的花纹本生就像一具具大的摆设品陈列在略微弥漫着潮湿霉味道的室内其中也夹杂着那些古老书籍年代已久的纸墨味。
若岚略微游览了一遍现这里的大部分书都已经很破旧不但封面泛黄边缘缺口连纸张有些也参差不齐就好象是人们在翻看的时候把散落的纸页随意Сhā放进去。不仅如此书摆放得随心所欲凌乱无章即使是一整套书也会隔开几本放置有的甚至颠来倒去看似虽然打扫得很干净书却很久没人来整理过了。
他想起学院的图书馆和这里的情景真是天差地别。也许船上的船员都不怎么喜欢这种宛如封闭空间的图书室又或许是因为附有幽灵的航海日志一说谁都不愿来整理这些说不定遭受诅咒的书。可是在若岚看来这种传闻实在很可笑现在已是深更半夜他可没看见有哪本书会冒出幽灵的样子。
在错落无章的书架上找一本航海日志并非易事何况又不知道那本日志长什么样。若岚遁寻书架排列的位置一排一排一列一列地仔细搜索看到比较像的或没有书名的都抽出来确认一下。
正当他认为这种行为可能是徒劳说不定航海日志早被移到别的地方锁起来了时却在第二排书架正对视线的最舒服的一列中惊讶地现标名“乔克船长的航海日志”字样的一本厚如砖块的书醒目地呈现在眼前。
他不确定前任船长是否叫乔克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他决定把书拿出来看一下。
书的封面是黑色硬抄外面加了一层深灰色的书皮已经破烂不堪露出里面腿色的硬版封面到像是有十几二十年的样子。纸张不但泛成蜡黄且缺口短页在每一页的右下角都有手标的页码很多都断断续续不能连起来可见缺掉不少页数。
手写的钢笔字已经褪成淡淡的灰蓝色字迹不算潦草却因为纸张太过破旧有些必须很费力地加上猜测才能识别♀本日志是由好几本本子合订在一起的若岚看到最后一页标了“1oo7”之后都是空白没有缺页的痕迹想必船长在写到这里的时候遇害了。
他并不急于去读里面的内容找了张椅子坐在图书馆供人阅读的方桌那里把桌上的台灯拉进到身边然后打开台灯为了能尽量聚精会神他把大灯关掉了。
台灯将橙黄的灯光聚集在桌上形成一快明亮的光亮区域。他把日志摊在桌上仔细研究了一下外皮。
外皮是用一种类似牛皮纸制造的有一定厚度和硬度的卡纸包成的在封底的边角本来有一串日期和签名签名用的是很粗的碳笔龙飞凤舞不可辨认。而日期也因为外皮边缘过于残破很难再猜测原来写的是什么只能看到断断续续的笔迹用的也是和日志里不同颜色的墨水。
若岚估计外皮说不定是后来整理的人加上去的签名也可能不属于乔克船长。
他把外皮拆开后里面的黑色硬抄变成一块一块的色斑那是因为有些地方有外皮保护有些因为外皮破裂露了出来才形成这类像花纹一样的痕迹。无论正面或背面都没有任何字样只有打开封面后里面的第一页一张没有行距的白纸上写着:
从今天开始我会使用这本日记本以纪念我成为了深蓝厚号的船长。
说不定以后等我退休了我会把它赠送给我的孙子或曾孙虽然我到现在还没结婚。或者说不定它能成为一本很有意义的航海日志在未来充满幻想神秘的后世界里我将开始我真正的人生之旅。
——海特乔克船长。
没有日期没有年历也许因为接下来就要使用这本本子写日记会标注上日期便在附页上省略了。
这是一本32开的本子从“1oo7”的标号来看如果船长的日记能每天写一页也有近三年了不过他粗略翻了下里面有些篇幅很长有些却只有短短几行不能估测究竟使用了几年。
一开始若岚走马观花式地略扫了一遍直到他看到某一天的日期上标了一个记号似乎是表示重点且那一天的日记和以往的不同不仅仅只叙述在合航海的生活游历于“愚人之海”边缘地带给游客们介绍后的神奇或古老传说还有在船上开节日宴会或有时运送重要物品等琐碎的事那天的记录诡异而耐人寻味。
从这一篇开始若岚认真地阅读船长的日记现以后很多篇幅都是有关同一件事的。
在星时历1o13年也就是十九年前的那一天船长遇到了一对奇怪的夫妇一个充满神秘的女子和一个船长认为看上去更像是女人的家仆的男子他们使以后每一天的航海都显得不寻常虽然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船长好象预感到将来会生什么似的。
所以在那一天船长标上了着重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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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时历1o13年星之月(1月)29日多云转阴。
新年长假后的第一次出海从格伦威兹港口出航这一次我们的目的地远在贺加美罗达最大的岛屿坤伦船被珠宝商佛瑞特租令下我们要帮助他把一批价值连城的紫水晶运送到岛上航期大概会维持一个月到45天左右说实话我很喜欢这种远洋航海而不需要时不时地就回一次陆地然后不停地接送游客。
所以这件差事对深蓝厚号来说才是真正符合它身价的美差我一直消它就应该被委任比较重要的工作。
而且佛瑞特先生带上船的厨师手艺精湛船员们都很高兴终于可以不再吃麦农一成不变的食物了。
说到这个耶鲁佛瑞特先生差不多和我同龄四十来岁的样子单身却充满了活力。我一直认为商人都只是些满身铜臭味的家伙没想到佛瑞特和一般的商人与众不同不但见多识广随和健谈且也极其热爱航海。
他说如果年轻时候没有决定继承家业的话说不定现在就是名出色的海员了这一次也因为想享受一下合旅行才特地早早地把货物出纳选择海运↓好在这段时间内商行也没有什么需要他操劳的事。
于是他就和他的家厨一起安安心心地与其说是准备到坤伦去做生意更像刻意出来渡假。
我很高兴能结识这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但愿这次旅途会很愉快。
(之后有一部分的缺页。)
星时历1o13年尹之月(2月)1日晴。(日期旁边标了重点记号。)
我应该怎么形容今天的事呢?毫无头绪……
早上佛瑞特先生突然来找我一起吃早餐这已经很奇怪了他平时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让厨师把早餐送到他的房间然后一边看报纸一边享用早点直到十点会换人去收拾♀几天几乎一成不变。
他突然那么早来找我并且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就猜到一定有事。
于是我主动问道:“佛瑞特先生你有什么心事吗?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佛瑞特并没有直接向我袒露心声他显得很犹豫我想他也许突然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说给我这个外人听。以这几天我对佛瑞特先生的了解他似乎并不属于那种会被心事困绕的人他很健谈很乐观有时豪言壮志雄心勃勃我以为任何事都不能难倒这样一个事业有成的商人。
但他现在显得很疲倦烦躁满脸写着焦急两字。就连他几日来必吃的早餐也丝毫未动。
我并不急于催促他一方面考虑到可能不太合适一方面也想给他点时间让他斟酌一下也许他最后会告诉我并请求我的帮助。他特地来找我一定有什么原因的。
“船长……”过了很久佛瑞特才慢慢摸着干净的下巴眼神要比刚才明朗许多这证明他已有了决定“虽然可能要耽误原来的航期……我消在茨威格港口停靠一下我需要上岸去办点事。”
我很疑惑虽然这样会耽误预定航期而且茨威尔格港口已经偏离现在的航线但是佛瑞特先生也可能将耽误交易时间这对他来说更严重。
看来他要上岸去办的事一定非常重要也许刚才他在犹豫的正是在两者之间作出选择。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愿意为你效劳。”
我很快就答应了佛瑞特先生的请求他在听了之后眉头也舒解了许多。
为了能让佛瑞特尽快去办那件可能很重要的事我让船加航行并修正航线在下午四点左右便到达茨威格港口但是光要停靠上岸就花去半个小时。
茨威格港口接近伊特古艾玛城附近在一片平原与海相接的尽头独树一掷虽然离城路途遥远一望无际的平原几乎没有达乡镇但是因为这附近有不少渔村形成一条沿海捕鱼业最繁盛的地带因此这里的渔船几乎整日整夜地挤满海岸想见缝Сhā针都很难。
在没有预定靠港的情况下我们在和港口管理控制塔联络之后调度员为我们调度走唯一一个延伸到能停靠大船侯的码头周围的渔船才得以让大船顺利靠岸。我可以看到深蓝厚号这样的大船将一波一波的浪掀动周围的小渔船它们看起来岌岌可危可能随时会翻码头上有不少船主都在对我们的行为叫骂指责老实说这种“Сhā队”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受。
但是佛瑞特先生固执地一定要在这里靠港我也只有尽力满足他的要求。
这里的港口是大陆西海岸出了名的鱼龙混杂之地也是大陆西方最穷苦的地域之一码头周围到处是贫民窟最穷苦的人们集聚在这里以捞鱼、拣破烂或相互欺诈为生连最低等的文化教育都无权享有有时还会被奸诈狡猾的黑商或流氓剥削土地租令费和保护费。在大量打捞船和渔船中混杂着不少走私船只和偷渡者甚至有人口贩子出没肆意进行奴隶买卖。黑市交易在这里猖狂之绝仅次于有“巫毒港湾”之称的黑罗碧加港都因为已经过伊特古艾玛城边境处于“无管辖地带”又是沿海边境混乱的秩序和随时可能引暴乱斗欧事件使这个港口变成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对于大型游轮停靠进这种海港实在有点冒羊入虎口的风险。
我只是不愿把这些对于安全的顾虑说给佛瑞特先生听因为他在听说我愿意把船靠岸之后眼里充满了感激的目光。我想那件事一定对佛瑞特来说非常重要比他的生意甚至他个人的安危。
在他准备要下船的时候他拒绝带任何一名船员同行:“船长我想你很清楚茨威格港口有多危险我不消连累你或你的船员冒险。你愿意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而且我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它对我来说等于是自己的地盘再熟悉不过了。我只是上岸去办点私事就像在自家花园散步那么容易你就放心吧。在太阳落山前我一定会回来。”
我从来不知道像佛瑞特那样有头有脸在珠宝业内叱诧风云的人物竟是在茨威格的贫民窟里长大那实在是难以想象的。从贫民窟里连温饱都难以毕的穷孩子到一个有教养有学问的商人简直是质的转变。佛瑞特显然已经把身上属于贫民窟的气味完全消抹掉了而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这里出来的野蛮人身上总是带有贫民窟特有的粗野气味人们长说什么样的出生决定了什么样的社会地位这句话显然在佛瑞特先生身上毫无立足之地。
也许佛瑞特真的有什么格外担忧焦虑的事才会让他毫不在乎地说出自己的出生因为外界一直认为他是为名门商杰之后如果他是在贫民窟出生的事曝光出去我想一定会影响他现在在上流社会的地位。
我告戒我的船员绝不能把这次靠港的事泄露出去然后在船长室等佛瑞特先生回来。也许是我自己坐立不安的缘故佛瑞特先生去了很久很久让我怀疑他是否能准时回来。一直到太阳眼看就要全部沉落海面乌列突然走进来告诉我佛瑞特已经回到船上了而且还带了一男一女回来。
我在甲板上看到大副正在和佛瑞特先生争执佛瑞特先生面红耳赤几乎快和大副动起拳头。在他身后有一对男女衣衫褴褛就像是从贫民窟里出来的‘的大约二十来岁面容清秀俏丽长长的金色卷披散至腰杂乱而干枯。虽然她看上去有些憔悴蓝色的眼睛却清澈明亮炯炯有神‘人身后的男人在三十上下也是一样的狼狈一头散乱披肩的黑色长和邋遢的胡子却不能掩盖从眼睛里透射出温润富有内涵的目光。
他们的着装和外表可能是穷困了一点但我能肯定他们的真实身份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糟糕他们所显露出的气质虽然隐藏得很好却根本不像贫民窟里出来的人。
我说过什么地方出来的人就能透出属于那里的气味在多年与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中加上丰富的阅历对于识别一个人的直觉还是非臣确的。
在大副和佛瑞特先生打起来之前我连忙走过去阻止他们继续争执。
“佛瑞特先生看到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佛瑞特和下船前没什么两样但是他的气色显然比刚才好了许多心情也放松下来虽然刚才在争执中显得很生气但是焦虑和急噪已经完全消失了。我想这和他带上船的这对男女有关。
“不过你能告诉我他们是谁吗?从茨威格上船的人如果没有身份证明的话我很难带他们出海。”
佛瑞特先生应该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在这里有数之不尽的偷渡者和逃税者说不定还有被通缉的罪犯如果他们在坤伦岛的港口被拦截下来我的船就会有麻烦。
但我没想到佛瑞特先生并不愿意为我解释这个问题。
“船长我可以像你保证他们绝对不是偷渡者如果因为他们使你的船有什么麻烦可以把一切责任算在我头上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他们是谁。相信我我也是受人之托必须对他们的来历保密这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我愿意加一倍的租费消你能让他们暂时待在船上。”
就在我为难之际那位金碧眼的女人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我敢誓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嗓音而且她是那么谦卑有礼绝对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么落魄。
“乔克船长您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您一定愿意帮助我们我们若非有莫大的苦衷也不会这样为难您‰您相信我们绝对不会给您造成任何麻烦以我们的性命誓。佛瑞特先生是个善良慈悲的人他肯收留我们我们不愿意再给他增添更多的困绕了。但是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茨威格所以才会这样贸然来请求您让我们上船。”
是这位可以说非常有教养的女人使我答应让他们上船虽然我怀疑他们身上是否有身份证明是否能通过坤伦港口的检查但我还是不忍让这样的女士失望。
他们不但上了船而且还带上来一个很大的铁皮箱看起来很沉一开始我认为里面应该是替换的衣服和一些行李但是当它需要佛瑞特和那个男人一起搬运的时候我想里面不光是生活用品应该还有更沉的东西。
应该不会是走私的珠宝或古董吧……
很快在吃晚饭的时候我 我的花季不流泪5200知道了这一男一女的姓名。男的叫法利恩杨在我们围坐在同一张餐桌前的时候他显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除了只有在女人转向他时会非常会心且温柔地微笑之外他没有说过一句话。我猜他和女的应该是夫妻关系尽管他们不使用同一个姓(我以为是有某种原因故意用假名吧)或者至少是比较亲密的关系。
而那位美丽的在晚饭时显得很活泼开朗的女士叫维都莉娅风斯洛普她说的笑话让整个晚餐充满了欢声笑语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外表柔弱而骨子里似乎异常刚烈的女子她的眼睛充满了自信风采迷人她的言语风趣幽默却很有节制她的举止大方得体而不拘束。如果不是因为得知她已有身孕我想我一定会爱上她。
这是一顿快乐的晚餐如果它的时间能再长一点我也不会觉得腻烦。只是因为风斯洛普小姐不是太太有身孕需要早早地休息我很想能继续听他们在贫民窟里遇到的各种有趣的事似乎那里在风斯洛普太太的口中就变成了一个淳朴和睦的乐园。
我看到她在杨先生的陪同下走回我为他们安排的房间——那里不容易晕船我想孕妇需要特殊的照顾尤其在船上就想去问问他们晚上还需要些什么结果无意在门外听到了他们奇怪的谈话。
我誓绝不是故意要偷听的这种可耻的行为让我嗤之以鼻。但实在是他们的对话太奇怪之极了。
我先听到了风斯洛普太太在唤着男子的名字使我犹豫是不是要立刻敲门进去。
“法利恩把罗盘仪拿出来我要确认一下他们的位置。”
“我来吧你现在有身孕最好不要动用魔核。”
就是这两句话让我在门外诧异了很久他们说的那些古怪的名词闻所未闻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接着风斯洛普太太又说:“可是你的灵神也被封印了……”
“没关系神子和魔子不一样只要一点点念力就可以触动罗盘仪。”
“你忘了么我们为了避免他们通过魔法灵气追踪到我们把罗盘仪加了封禁那是只有魔核能打开的——”
“我不是要依靠罗盘仪而是把它作为触媒。”
“啊”风斯洛普太太这时候出一声像是诧异的叹息“在这里能使用高位法术吗?”
“姑且试一试吧。”
接着有一点异样的动静因为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所以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之后风斯洛普太太的语调比之前高出很多。
她好象很用力地喊出来:“不要做危险的事法利恩!你忘了诺亚和席帕狄的警告吗?”
“我会注意尺寸的放心我答应过会一直照顾你所以先……”杨先生可能在房间里走动我听到了脚步声“我不会让自己冒险。”
“呼……”风斯洛普太太的叹息声显得很沉重“我说不过你如果席帕狄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肯定会冲过来把你拽回去。”
然后我就没有再听到他们说什么。
我在门外大概又站了几分钟其实是想弄明白他们在里面干什么那个什么“罗盘仪”的难道是古世纪时期用来寻找方向的仪器?那不是在“暗黑大陆战争”过后不久就被淘汰掉的古老工具嘛?现在怎么还会有人用那么古老的东西?
还有那一大堆的名词“绳子(和神子同音以下略)”?“磨子”?“磨和”?“触媒”又是什么?
为什么他们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最后我还是没有进去而是回到书房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对话整理了一遍我把它们写出来用各种同音词替换听不懂的部分但结果还是没找出含义来。
这对来历不明的男女好象隐藏的不光是身份也许有更重大的秘密说不定他们是在用某种暗语为了避免被偷听。我很想去问问佛瑞特的意见但一想到这样会被怀疑我故意偷听他们讲话而且佛瑞特先生应该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毕竟是他把他们带上船的。我有感觉佛瑞特先生同样会对我保密关于风斯洛普太太和杨先生的事大概是不能透露给任何外人听的。
我很想放弃去揣测他们的来历但是却有点情不自禁。他们举止和打扮的不协调古怪的对话和说不清的关系还有故意隐瞒的身份……这一路真的能平平安安吗?
星时历1o13年尹之月2日晴。
我早该料到一定会出事!而且还是在我离开风斯洛普太太的卧舱后不久房间里就生了难以想象的事而糟糕的是我作为一船船长竟然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会使情况变得那么严重。
实际上昨天晚上在我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差不多刚写完航海日志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之前我并不觉得困倦但我还是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直到听到一个声嘶力竭的吼声就像海面上有着千军万马领队冲锋在呐喊着朝我们冲过来一样。但那个吼声显然要凄惨得多。
我几乎是被吓醒的当时才只有晚上十点刚过不久回到书房的时候是九点在写完日志后也就是说我最多只睡了半个小时结果在我的船上竟有人这样惨叫我还以为大副真的和佛瑞特先生打起来了。
在我刚这么想的时候大副就冲进来神色慌张得像我们遇到了海盗而他比面对海盗侵袭时更手足无措。
“船长!风斯洛普太太的房间好象出事了!!”
我不等他说完就拔腿冲出书房直奔风斯洛普太太那里。我问大副除了杨先生以外还有谁在那个房间大副说之前风斯洛普太太曾叫佛瑞特先生过去差不多是在十分钟以前之后他们谁也没出来过。大副不敢随便闯进去就在听到叫声的第一时间来向我报告。
我很不礼貌地在没有敲门的情况下就冲入风斯洛普太太的卧舱然后在看到房间里的情形之后我只知道事情比预想的还严重却依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先看到佛瑞特先生惊慌失措地望着我和大副好象被我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似的。风斯洛普太太几乎跪在床边百感焦急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就快要哭出来了那样子着实让人怜惜。至于杨先生在我进去的时候他躺在床上轻微地打滚用左手使劲按住右手满头大汗。他的脸色极其苍白面目狰狞十分痛苦的样子。
问题很显然就出在杨先生身上但我看不出他哪里不对劲被按住的右手也很正常没有一点伤口和血迹也不像骨折扭伤的样子只是有点抽搐。
我以为他说不定是浑身突然痉挛但是症状又不是很相似他扭动了一会又停下来大口地喘着急气突然使劲地喊道:“佛瑞特!”
我不知道这算什么意思不过在我看向佛瑞特的时候他就像个被老师突然点到名的坏学生吞吞吐吐地从牙逢里挤出字眼:“船、船长能借把刀吗?”
可想而知在我听清楚他的要求之后我的表情肯定别扭之极。
他们要刀干什么!
而且风斯洛普太太几乎在佛瑞特先生讲完的同时慌忙地哭喊起来就像是把心肺都喊了出来那么肝肠寸断!
“不要!法利恩不要!!会有办法的会有的!不要那么做!!求你!”她突然扑过去紧紧地抱住杨先生的右手似乎想用整个身体保护那条手臂。
我实在看不懂这到底算什么状况。我的脑子就和眼前的情景一样混乱在风斯洛普太太的哭喊和杨先生的呻吟中焦躁不安房间里很燥热那大概是我的错觉在看到他们如此痛苦的情况下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无法帮助他们我真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你们要刀干什么?!”大副急噪地大声问佛瑞特先生一直在用眼神催促着我“麻烦你了船长性命忧关!”
我看得出佛瑞特先生心里的矛盾他仿佛在痛心疾地说着自己不愿说的话。
“怎么回事!”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们。但是佛瑞特先生还是很固执地看着我用那焦急无助的目光恳求我:“拿把刀来!拜托了!!”
我觉得佛瑞特先生像是在命令我对我吼喝着而当时的情况实在不能让我冷静地思考。
大副拿来了一把斧头因为船上没有象样的刀那些作为摆设用的刀为了安全起见都是封口的。
他把斧头交到佛瑞特手上佛瑞特先生拿刀的手在颤抖他的神色越来越慌张。而风斯洛普太太更加害怕地用身体挡在杨先生前面似乎不肯让佛瑞特先生接近杨先生。
“不——!佛瑞特你不能那么做!”
我看到这样的情形急了:“佛瑞特先生!你……难道要杀了他吗?!”
“不是!”佛瑞特先生撕心裂肺地叫道“风斯洛普太太原谅我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不要!”风斯洛普太太拼命地摇头她又转向杨先生似乎在劝说他“法利恩不要那样!不要!不可以!!”
杨先生精痞竭地睁开眼睛满脸的汗水淌在枕头上但是他看着风斯洛普太太的目光却非常温和。
老实说这情景实在很滑稽让人越来越摸不着头脑。
“让开维都……”他的声音有气无力但似乎是在命令。
风斯洛普太太依然紧抱住他的右手不放:“不!我不允许你那么做!”
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这样一位女士遭受这等痛苦更不知道杨先生身上生了什么事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好象猜到他们想干什么。
于是我急忙拉住佛瑞特先生:“告诉我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