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的家是上下两层的复式房子夜幕降临让这一带住宅区犹如一个缀满星星的夜空的倒影万家***变成一团一团荧光散布在昏暗里。不过樱的家只有楼下的客厅亮着灯二楼一片漆黑显然在告诉别人虽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屋里的人还是聚在客厅里也许在开派对也许在聚会闲聊也许在补一顿迟来的晚餐也许……
不客厅里的氛围远比以上这些要凝重得多。没有开电视没有开音响甚至放在客厅茶几上的那台本式电脑也安静地躺着似乎被主人遗忘了。
明亮的吊灯将接近奶白色柔和的灯光送到房间的每个角落樱就坐在吊灯正下方趴在木纹椅的靠背上一脸不情愿地看着坐在沙上的影。他们有时会彼此四目相对但是都很尴尬地立刻移开了一个是不想看到对方那张苦瓜似的脸一个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客厅就以这样沉闷难耐的氛围一直保持到沙边上一扇房门打开少年从昏暗的小房间里走出来他的一头浅咖啡色微卷的短在灯下闪闪光头顶翘起的几簇短毛就像他身上蓝色的运动装一样很随意♀是个看来不过十一二岁像个洋娃娃一样的少年。他将手里的白色箱子轻轻放在门边的矮柜上箱子上有个显眼突兀的红色空心正十字为了和古老的魔法符号意义有所区别这个空心红十字代表医救的象征意义出现在各种和医院医疗医生等有关的东西上。
少年走出来的时候樱简直像心里突然卸下一个沉重的包袱终于可以摆脱沉闷的气氛了。
“你们俩干什么?大眼瞪小眼?”少年俏皮地开着玩笑调和客厅里不够融洽的两股气息。相比樱水灵灵的大眼睛青年的确显得细长不过配合其他更为精致的五官却恰倒好处自然地透出一股阴冷的俊丽≠有人会有他那样仿佛天衣无缝得似乎是经过精细计算完美组合而成的脸孔简直是上帝的杰作。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黑色这是少女在教室里第一次端详青年时得出的结论。
坐在沙上的黑衣青年终于挪动了一下身子微微向少年的方向转去。从刚才起他就像个木偶一样半身挺直地坐在那两手环抱在胸前姿势虽然端正大方却因为他那张染满了灰暗色调的脸而显得越让人不解气。
坐在椅子上的黑少女解脱地道:“我又不认识他没什么话好说的早知道我应该去拿急救箱。”青年好象因为她说的这句话脸上出现了些许异样的反应只是一瞬间所以樱没有领会到那算什么意思。
少年笑道:“哈哈老姐你对影那么有敌意我怕你在急救箱里动手脚。”
“哼!”少女甩动长长的辫子瞥向一边。她是故意不想面对那个死气沉沉的家伙在她看来不管心情再怎么好的人一见到他那副死人一样麻木的表情也会心情变得一塌糊涂。
真是不讨人喜欢的家伙!
影脱去外面的短外套将黑色毛衣的袖子撩起半截露出的手臂上印着一道长长的口子渗出些许血红。
浩皱了皱眉头:“老姐你也不用下手那么狠吧!”
“谁叫他不躲开~!”樱用眼角余光瞥了一下那道血口因为是用比刀还锋利的灵能力形成的风茓刃划破的即使隔了两层衣服伤口还是很深。
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她连忙移开视线把这个杂念赶出脑外:用不着同情这种家伙!
她听到弟弟大声地叹了口气好象是故意的然后他对影说:“把毛衣也脱掉我要检查你身上有没有伤。”他的口吻类似与命令就好象不用那么重的语气的话对方不会照做似的。
一段安静之后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不用。”
少年挑了挑眉毛:“我会回去向暗打小报告哦。”
樱耐不住好奇心还是把头转了过去。
对方也正好把视线投向他两人很尴尬地对望了一秒钟。
“对不起……可以请你回避一下吗?”青年有些生涩地道。樱非常不解滑稽的感觉占满整个脑子冷冷笑了一声:“呵你个大男人还怕被我看?”她觉得眼前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实在太奇怪了难不成他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没关系啦反正以后老姐迟早会看到的!”浩开解似地道。
影默默舒了一口气:“消不会吓到你。”把毛衣套过头顶在还没有完全脱下来的时候樱就已经呆住了。
那家伙上半身的肌肤可以说有五分之四都被缠绕的绷带遮住虽然他的肌肤接近雪白却还是可以清晰地分别那些绷带并不是一次性裹上去的有的是在里面的一层基础上外面又裹了新的绷带而有些地方的绷带又被划破印出或深或浅的红色≤之它就不像是一个人的身体而像一个打满补丁和修复药膏的木偶已经残破不堪了。
虽然说狩猎师因为特殊训练过运动能力是普通人的二十甚至三十倍不过因为运用的是类似灵异领域的特殊强化能力所以不一定每一个人都肌肉达。
而眼前的这个黑青年就是最好的例子别说肌肉樱只能用“骨瘦如柴”四个字形容在消瘦之下是被摧毁过无数次的皮肉组织它们被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包裹看起来有点骇人。
脸那么完美身上却……
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怕吓到老姐平时就应该注意爱惜自己的身体嘛!”浩学着大人的口吻在教训一个比他大好几岁的青年“我就知道又有新的伤口了。唉~”他两手Сhā腰长叹一声对那些绷带和纵横交错的血痕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他……怎么会——”不由自主地出疑问她吸了口气觉得空气好象有点变冷了。
浩打开急救箱取出医用品一边开始为影包扎一边絮叨:“既然你们要做搭档就先给老姐打好预防针好啦~♀个家伙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哦别人连续工作两到三天已经是极限了而他可以四五天都消失不见持续不断地工作也不休息而最后经城带着一身的伤回来如果我们不问他的话他还会一直忍着不说直到被我们现为止。我听暗和殷刁姐姐说以前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经常要等到他自己坚持不住昏倒了才会现后来大家就心理有数了。所以只要他一出去工作回来的时候我们都要帮他检查一下免得几天后伤口烂掉才现!他的身体就是这样被糟蹋成这副涅的。”
樱听了有点无语难道这家伙有自虐倾向吗?
“不过好在他的身理治愈能力比普通人好很多不会留下什么疤痕或病根不然活到现在早就不成样子了。”少年最后大感慨地加了一声很长的叹息宛如老生常谈一般“我是两年前认识这家伙的到现在这个坏习惯从来没改掉过。不过除了这点以外影有很多优点比如——”他正想列举一些好听的说辞为了撮合这对一上来就闹成冤家的未来搭档可是一个字都没念出来就被他的姐姐惊吼式的嗓门打断:“两年前?!浩你两年前就离家出走进入TBx了?”两年前那不就在她离开家里以后吗?
少年突然垂下头刚才还神气活现的眼睛突然变得一片黯然似乎触到了心底最深的痛楚。
樱看了不禁心疼:“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浩为什么你会离家出走?爸妈那么疼你他们怎么肯让你一个人住在外面?”
少年紧抿双唇紧锁的眉头难以释怀的样子:“我不是一个人住我和影住在一起。”他突然抬起头强装笑颜。
“不要叉开问题!”酉厉地瞪着弟弟。一个十二岁的小孩不在父母的呵护下成长不在学校里嬉戏玩耍却在TBx里做着用生命做赌博的工作这是什么概念!何况两年前他才只有十岁!
少年像犯错的孩子深深地埋下头闷不吭声。影突然低沉地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既然他不想说你就不要——”
“闭嘴!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多嘴!”她厉声喝止多管闲事的家伙绕过椅子走到弟弟面前。她蹲下身双手搭上弟弟的肩膀看着弟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愈加心痛“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进入TBx?”
少年显得很慌张:“姐姐你就不要问了……”
“为什么?”她加重语调质问≠年挣扎了一下苦涩地笑了:“我以后……等有时间会告诉姐姐的所以现在就不要问了。……而且那个和TBx的机密有关姐姐不加入的话我不能说出来。”
清澈的褐色眼睛充满期待和恳求地看着她她觉得这双眼睛并没有对她坦诚但是其中隐隐透出的苦衷又让她无法再追问下去。
“我现在过得很好啊影很会照顾人的!”弟弟努力强调着。樱藐视般地瞥了一眼影身上的绷带:“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家伙怎么可能会照顾别人。”
“真的啦!影只是不太会照顾自己但是对我很好啦。他很会做饭而且手艺一流!还很会打扫房间懂的东西又多学校里的那些课他一个人就可以教我了所以我不去学校也没关系……”
“什么!你真的辍学了?!”樱越加生气她的弟弟竟然变成了提早退学的不良少年?!
“呃……因为都会了嘛都是影教我的……”
“浩!你不要跟着这个家伙学坏了!”樱指着旁边默不做声的青年怒道。
“不会的啦姐姐!你误会影了啦他人真的很不错不管生病还是受伤了都只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所以才不说罢了……他的习惯教养都很好而且很会教书工作又勤快效率又高从来没有失手过……”
“你不是说他是个工作狂没失手过的话就表示杀了不少人吧?”与锋相对地将充满讽刺意味的目光冷冷地射向青年对方逃也似地避开了。
“不是啦不是这样的姐姐!”浩越说越急抓着姐姐的袼褙软硬皆施“你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而且如果姐姐不加入的话TBx的人不会放过你的姐姐~!”
“哼让他们来好了!”樱不顾一切地冷道“要我做这个家伙的搭档门都没有!”她转向楼梯那里头也不回地往上走去“你们弄快点好睡觉了!我也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在转角的地方她俯望楼下的少年“浩别忘了你要向我解释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不然我马上就带你回家问清楚!”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走廊口只有那句冷酷无情地拒绝的声音好象还残余在空气里久久挥之不去。
“怎么办没想到姐姐那么讨厌TBx……”少年焦急地皱起眉头▲在沙上的青年呆呆地看着反光的木地板:“不……她讨厌的是我。”微微扭动的眉头透出无比深重的负罪感他默默地想:她说得没错如果让她和我一样的话只为了成全自己的私愿却要她从今往后从事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工作这怎么可以呢……
他疲倦地闭上眼不禁消这个夜晚能漫长一点因为她就在他的头顶上方和他处在同一片屋檐下这是多么近的距离。
脑中浮现少女的脸庞:乌黑的长长秀光洁如丝绸总是喜欢扎成马尾辫妩媚娇艳的脸孔有着天生就会得到夺人眼球的特质美得摄人心魂橘红色的大眼睛古灵精怪的目光锐利而迷人。虽然凶了一点……就和过去一样一切仿佛倒转了十六年那时候的每一副画面都清晰地刻在他的脑子里。
夏樱……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却有份刻骨铭心的熟悉感化作暖流淌过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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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教室里就有种魂不守摄的感觉上一堂的数学课刚刚结束而拓影就好象什么事都没生过似的和所有专业的教师一样捧着大批课本和卷子走进教室然后用那令人赏心悦目的嗓音却缺乏感情地说:“这堂课我们进行模拟测试。”
临时考试!所有学生都叫了起来。
整堂考试课影都默不做声地坐在讲台上和一个严格监督学生考试的教务处主任没什么两样虽然因为长得英俊而不会使班里的一些女生反感但是男生们对他可是挑剔有加咒骂不断。无奈老师说考试学生只有听天由命的份。
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卷子上写了点什么她的功课不算差相反还可以勉强算得上优秀即使她不怎么努力也能在班级里名列前茅。但是这一次她还是第一次在考试的时候这样心绪不宁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注意力竟全部放在那家伙身上!
她是怎么回事?
只有在学生举手有问题的时候影才会大步走到那个学生面前附身耐心地解答学生的问题于是她的视线也跟着那个身影一起在教室里流离……
这次考试估计一塌糊涂。
那节要命的课终于过去了她看到影捧着学生交上去的试卷匆匆离开教室整堂课他都没有注意过她这种突然被忽略的感觉让她有点意外和不爽。至于为什么不爽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还真会表面装啮样的家伙!她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然后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难熬的一节课终于过去了……
下一堂是音乐课必须穿过绕在操场周围的露天走廊到艺术楼去上课这条走廊的顶棚是条纹式的镂空花顶下雨的时候还必须打伞好在今天艳阳高照徐徐凉风吹拂正符合岚之月最清爽怡人的气候。可是不知为什么旭日在盂睛里蒙上了一层灰色也许是心境的关系。
和火濑走在一起她不敢表现出烦躁火濑的观察力很好尽管她一边符合着火濑的话题微笑一边生硬地答话还是被火濑现了。
“樱你有心事吗?”敏锐的目光射过来樱看着对方如碧海蓝天般迷人的眸子心虚起来:“没有啊……大概刚刚考完试脑子有点迟钝。”
“哦?刚才的题目很简单啊以你的成绩闭着眼睛也能答题吧?”火濑疑神疑鬼地揪着她。她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火濑十分精明她要是在怀疑什么的话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会让人慢慢掉进她的圈套里。
樱瞥向别的地方往操场或往后面的教学楼张望着:“那是你吧闭着眼睛也能考满分。”
“樱不开心吗?”走在前面的朵梅丝回过头来于是莉莉安紧跟着又给他们带来一条八卦新闻 把玩江山5200:“哈哈我告诉你们一件事马上就会心情好起来了!今天帮我们上音乐课的是当前在古典乐屈一指的音乐家爱尔亚音哦!”
“古典乐?”朵梅丝不可思议地看着似乎有移情别恋嫌疑的少女因为她之前还满口拓影长拓影短的。
“是啊是啊我们学蓄近运势大好~帅哥一个接一个来啊~~~~”
“呵难怪我想你怎么会关注古典乐原来‘又’是帅哥!”朵梅丝理了理她那层次分明前短后长的玫红色头故意在一个音上特别加重。后面的樱和火濑跟着恍然大悟。
莉莉安来劲了把音乐书挡在下颚做出小女生怀梦憧憬的表情:“虽然他是古典音乐家可是最近很受欢迎哦!有时他也会帮一些连续剧或电影作曲我还特地买了张他的专辑呢!啊~~~~不知道会不会出他本人的写真集!”
“那种人怎么会到我们学校来教音乐课?”朵梅丝不解地问。花痴的少女用手指抵住下颚若有所思:“好象是一个什么宣传活动他要在好几个学院巡回试验当一天的音乐老师。”
“呵呵难怪今天学校里那么多提着摄影机走来走去的人我还以为我们学校被评为模范学院了。”樱冷冷地瞥了瞥聚集在艺术楼那边的许多摄影师和戴着专署电台袖章标志的采访记者对于那个闻所未闻的音乐家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和所有初中女生一样她不怎么喜欢听像催眠曲一样沉闷的古典乐只有上了年纪或自以为很有品位的人才会去装镊样地静坐下来听老式唱片机播放出的音色(注:祈愿大陆的很多古典乐都以老式唱片形式录制为了保存传统的风格。并不是电子技术不达。)比如像她的爸爸。
艺术楼的门口围满了人甚至还有壁把记者和摄影师拦在两边学生队伍从他们之间穿过走进音乐教室他们有的很兴奋有的却很无奈比如像樱非常讨厌被摄相镜头捕捉的感觉。
她低着头一路看着地板直到找到在音乐教室里自己的坐位坐下来大大地吐了口气。教室大门一关终于把外面的吵嚷隔绝开室内依稀回响着窃窃私语声。只听优美的钢琴旋律突然响起传遍教室的每个角落像涓涓溪流的河水悦耳动听。于是所有学生都安静下来把目光聚焦在钢琴那里正襟硒的音乐家身上。
爱尔亚音穿着一席淡黄色的西装粉色的衬衫和灰色的领带衣装整洁得体显出一个音乐家的身份〕色系非呈合他那头淡金色的头和白皙的肤色整个人干净清爽中带着严谨给人非常明朗的感觉。
当他停止弹奏起身转向大家的时候淡淡的接近银灰的天蓝色眼睛望着大家盈满笑容:“大家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爱尔亚音。”他有着一副天生适合唱歌的嗓子似乎上天把所有关于音乐的天赋都赐予他身和平凡人是两个世界的人“毕业与芙洛琳狄蒂大学今年十九岁未婚。”他停下来的时候女生们一阵窃笑男生则是吁声一片。他若无其事地接着道“不过在学校里的时候我主修的不是音乐。”大家突然开始纳闷他又说“我从小就从事音乐创作可能古典乐经常给人一种误区不能被年轻人接受所以那时候我获得的一些奖项在座各位恐怕都不知道。”
“我知道!老师十一岁的时候就获得过‘天籁之音——古典登峰作曲奖’!”有一个女生显然对这位音乐家的履历作过研究樱朝声源看了看竟然不是莉莉安而莉莉安这时候则张大嘴巴一副“她怎么不知道的”的表情。
爱尔亚温文尔雅地笑了笑:“很多音乐家都这样过早的成名而之后却因为种种外界压力销声匿妓人的天赋往往就被这样扼杀在萌芽期。就像我十二岁的时候不得不引退直到最近才又开始接触音乐你们当中可能有些人已经听过我的作品那些都是近期创作的。”他向学生课桌中心走来步履轻盈优雅“不过我对音乐的热爱一直没有变。我一直认为音乐是人的灵魂或者说音乐可以使人的灵魂变得更加完整。我敢说虽然每个人有其喜欢的不同音乐风格但是大部分的人都在聆听音乐用音乐来交流它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语言。”
樱现他的用词造句虽然有点矫揉造作却不让人反感似乎和他的身份以及表现出的气质非常吻合贴切。一个有着鲜明特征的音乐天才就呈现在她眼前。
“但是没有人能领会音乐符号中渗透的涵义或者说我们只是在听音乐却没有去和音乐本生沟通每一个音乐符号都呈现一定的规律有其象征意义它们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意识载体向我们传达创作它的人的思想。所以任何恶意的篡改或修改都不能被原谅因为哪怕只是一个音符都违背了原创者的意愿使我们接受了面目全非的思想。下面我弹一段音乐的原作你们应该很熟悉自从它问世以后被很多钢琴家甚至小提琴家翻奏过不过那些都不是它原来的面貌。我要弹的是它真正的面貌维多力艾伦的《女祭司的死亡之箭》。”
爱尔亚回到钢琴前十指间开始流淌出幽婉流畅的第一乐章仿佛在诉说一位高贵神圣的女祭司用爱与恨交织的目光俯瞰大地她的手里握着一把漆黑色的弓箭带着死亡之气离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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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暗部长坐在办公桌后将一份蓝色文件夹丢给黑衣青年然后用干练独具领袖风范的磁性嗓音说道:“这是你的新任务爱尔亚音十九岁未婚出生在北方冀冰市坎德萨城邦冥郡亚格杰贝尔州的一个小镇上十六岁毕业于芙洛琳狄蒂大学取得硕士学位不过主修的是自然科学是当今古典乐突起的新秀№外在八年前他就曾以《阳光面具》获得过古典乐登峰造极的‘天籁之音奖(简称)’当时的作品以颓废的唯美风格为主表现力张扬宣扬人类与自然矛盾冲击的主题是个有点愤世忌俗的家伙当然那时候还小世界观不够明确是肯定的现在的风格就比较成熟老练了。”女部长说到一半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坐姿拿着笔杆当作教棒似地挥动“七年前他突然宣布引退之后由于他的音乐天赋被芙洛琳狄蒂音乐大学破格录取但是却没有就读音乐专业‘六岁毕业后他销声匿妓没有人知道这三年里他在干什么现在却又再次出现在古典乐。我们查过他的家世母亲以前嫁给一个当地的富商后来商会破产他爸爸投河自尽母亲就带着他改嫁过三次最后一次他母亲和他的继父葬身火海警方当时以意外事故处理他则不明失踪〗年后十一岁的他突然改名换姓出现在古典乐界引起一阵轩然大波狂热的乐迷和媒体把他奉为‘音乐神童’但是那时候他的身世背景已经是个迷也就是说从他九岁失踪那年开始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抚养他供他读大学的幕后赞助者是谁。”似乎说得差不多了女部长端正坐姿倾身向办公桌靠了靠两手搁在桌面上“凭我们的情报网和内部网络都无法追踪他的幕后监护人甚至查不到他失踪的那三年的行踪所以我们怀疑他背后可能有个神秘的组织那个组织说不定全部都是异能者专门收容他这样的人。”
“怀疑他被异能者组织收养了?”站立着的青年不含感情地道。
“有这个可能所以在处理掉他的同时调查一下他的幕后组织但是不要轻举妄动那个组织既然连我们都查不到底案的话估计不简单。”暗往后一靠两手环抱结束了这段工作命令之后她的脸上出现些许放松的神情“对不起啊要不是刁和塞恩都有任务本来应该让你休息一下又连续工作了三天吧?”
“没关系。”青年拿起文件夹满不在乎地道。
他转身正要走暗叫住了他:“对了你的那项申请被否决了。”
青年愣了愣本来黯淡无光的瞳眸出现了一丝激动:“为什么?”
“因为她是异能者。”暗几乎有点冷酷无情地道“影这件事你应该知道结果会这样作为一个狩猎师的专业准则不容许你对异能者带入私人感情。”她有些严厉地皱起眉头正视显得局促不安的青年。她很奇怪这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我知道……”青年回答的声音缺乏底气。
女部长拧了拧眉:“我早就看出来她对于你的意义很特别。”她叹了口气为眼前最得力的部下感到一丝无奈“我不想问这是为什么但是我们的规矩很清楚没有商量的余地即使你是TBx第一流的狩猎师也不能得到优待。不想她有麻烦的话就趁早劝她加入TBx影我很明确的告诉你这是唯一能毕她安全的办法除此之外没有第三种选择。”
青年闭了闭眼睛满脸倦容:“那我去工作了。”无声无息地走出去暗看着那个孤独的背影它不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从那以后一拖就拖了一个星期曾以最高记录完成工作的影竟然会如此拖沓虽然以她敏锐的观察力和准确的直觉判断明知道他可能有难言之隐但是入了这行就没有回头路这是所有狩猎师都必须服从的指令。她没有办法责怪影因为这个三岁就被带入Fa十岁就开始从事狩猎工作的人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挑剔的地方唯一就是那双眼睛是让人不忍再去责备的空洞的眸子。
这样下去……会展成什么样?女部长的内心多了一份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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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安逸温暖的私人庭院里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爬上高高的梯架把一只附载了无数电子晶体管的金属盒子装在斜瓦上由于觉够不到理想的位置他又往上爬了两截将盒子放置在预先计算好的位置然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把螺丝刀皱了皱眉头。他把螺丝刀含在嘴里又继续伸手进口袋里翻找。
一把迷你十字螺丝刀……
青年看着眼前的事物越皱起眉头和嘴里含的那把比较了一下毫不犹豫地丢掉了迷你螺丝刀接着再翻:小型电钻……长柄螺丝……锯齿刀片……迷你钻头……万能钥匙……锥形钻孔器、电流测量器、温度仪表、螺旋齿轮刀……等他低头现梯子下已经丢得满地都是从口袋里掏出而不要的东西他不禁苦笑:钳子呢钳子!他记得把它放进口袋了啊……
“啊有了!”一时兴奋他脱口叫道结果嘴巴里的那把螺丝刀掉落在屋檐上顺着倾斜的瓦往下滚。说是迟那是快他连忙把钳子含在嘴巴里准确无误地接住了螺丝刀。
嘿嘿……青年得意地将这把“不听话的螺丝刀”放进口袋里用钳子开始调整金属盒上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导线。
忙完一阵他把金属盒放在之前固定在屋檐上的一个金属架子里满意地拍拍手:“搞定!这回就算是深山老林里传出来的信号电波都不能逃过它的接受网络!哈哈。”青年两手Сhā腰为自己新明的科学仪器沾沾自喜。他的家在一座偏僻的山冈上由于太偏僻了以至于总是接受不到电视信号连手机信号也经常微弱得等于零于是他就明了这个被他称之为“灵敏小妖精”的强信号接受以及反雷达干扰器为了能收看电视节目和广播为了电视画面更清晰广播音质更完美……
由于太得意青年一时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还站在陡峭的梯架上。梯子一抖青年一个重心不稳身体摇晃得越厉害梯子就跟着摇晃起来:“啊啊啊……啊!”结果当然不可避免的摔个人仰马翻。
四脚朝天的青年挣扎地爬起来一手揉着摔疼的ρi股狼狈不已:“痛痛痛……哎哟……”突然天色好象变得阴暗了他抬起头现原来是一个人影遮住了他头顶上的阳光。他眨巴着深蓝色的眼睛瞧向那位俯身一脸严肃的红青年。
对方眉头一皱来势汹汹:“御主!你又在搞什么鬼没有运动神经的人还爬那么高!”红青年指了指梯架又看了看洒满一地的螺丝刀、镊子、钻头、仪表……最后凶神扼杀地瞪向色和瞳色相近的青年后者觉得自己快被对方吞了。
他咽了口唾液挣扎着站起来:“我只是装个信号接受器嘛老是看不成电视……”他两手摊开做出坦白状。对方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特地爬上梯子查探了一下又利索地爬下来。看到他手脚那么敏捷灵活的样子蓝青年不禁有点羡慕。
定贞生来就印证了“头脑达四肢简单”的道理他的脑神经反应可以比正常人快好几倍可是偏偏身体反应却总是慢一拍甚至好几拍有时即使他的脑子作出反应了身体节奏却跟不上也就是俗称的“运动白痴”!
在组织所有七位御主中他的代号为译也就是“破译”的意思对密码机关有着天赋异斌的破解能力同时还是个出色的结界师(注解一)无论任何坚固的结界他都可以解读破除这也是为什么即使运动神经几乎等于零比普通人还不如的他能得到那位组长看中的原因。但是作为一个结界师他却只能算半吊子因为结界师的本职是铺设结界而设置一个结界需要对结界加固强大的防御能力也就是反抗击能力这点取决于结界师的“谐调能力”也就是小脑负责的范围一个没有运动神经的人小脑能达到哪去?
正收拾地上堆出来的“垃圾”的是他在组织的部下代号为冻刑使同时也是他看着从小长大的被监护人不过在外表上后者明显比前者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