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看上去柔顺的猫,都有伸出尖利的爪子的时候!
而现在,就该是林梦伸出爪子的时候!
可容凌却低下了头,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
“把她交给我,你稍安勿躁!”
她微微抿起了唇,低声,抗争道:“可她差点掐死我!”
对于一个差点要弄死自己的人,哪个人心里可以做到真正释怀?!比起他口吻里透露出来的一力揽下,将她护的好好的,她更想自己动手!
“相信我!”
他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小手。
她眼神一闪,立刻就想起了男人之前反复说的这“三个字”,又想起了男人刚才对她,还有对李兰秋的态度。她觉得,自己不能太强硬了,也真的该再次彻底地去相信男人。但,她表态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立刻让她消失!”
她凌厉地看向了那两个手下!
高傲地、尊贵地、强势地,表现出一个女主人应该有的气魄来。
两手下知道他们再磨蹭着,估计就不用在这个地儿继续呆了,所以,即刻劈开李兰秋的手,让她没法抓住门框,强硬地拖着她往外走。更如林梦命令的那般,他们的速度非常快,只让人觉得眼前一闪,李兰秋就消失在了眼前。远远的,传来李兰秋委屈的求助。
“容,外面有人要杀我,你让我往哪里去,你真的就不顾着我们以前的情分吗,你真的想看我死吗,我不信,不信,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容——唔唔——”
却是尊叔自作主张,将李兰秋的嘴给捂住了。废话那么多,简直是扰人清净。他很确定,这房子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都不会喜欢听到这些的。
就这样,李兰秋不甘不愿地被强扭着送走了。目的地,自然是目前还住在酒店的她的父母那里!
屋里,就剩下林梦和容凌,更没有人不识趣地前来打扰的时候,林梦继续了刚才的那个话题,自自然然地要求。
“交给你可以,但是,你得让我知道。”
她讨厌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而李兰秋这件事,尤其严肃,她必须要参与其中。
容凌没有立刻答应,心思飞快地转开,因为,他心里有很大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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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相亲会上被蓝少爷一步将了军,她从此落入他的法网。
婚后一年,闺友甩给她一叠艳照,画面上的“双飞燕”令她呕吐不止。
离婚吗?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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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秋的身份,当她终于动了他的电脑之后,基本上可以确认了。他的身份特殊,对于自己的电脑,所设置的安全防护级别自然是非常高的,而且,他还有一个电脑怪才的兄弟陈直,设置一些别人不知道,但是对自己人特别实用的小机关,对于陈直来说,不是难事。
书房里的电脑一被打开,他的手机就感应到了。他没有采取行动,让所有的手下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就是想探探李兰秋的底。实则,他故意将书房弄的很像个禁地的样子,只是为了迷惑别人。他所有与他身份有关的资料,其实是存在别墅里的另外一个地方,一个基本上不可能被人注意到的地方,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
狡兔三窟,以他的为人,怎么会不懂得多为自己弄几个窟?!再来几个烟幕弹?!
人之常情,总会认为书房这个办公地,肯定会有很重要的东西,尤其,他每次出入都搞得很是神神秘秘的样子,又尤其,他在家的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那里。李兰秋会摸上来,他情感上不愿意看到,但理智上却已经猜到。他最后需要确认的是李兰秋到底想要什么。摸入他书房,要偷窃资料的,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偷窃商业机密,一个是和他的秘密身份相关的。
他所检测的结果是,李兰秋直接就略过了他特意放在电脑里藏的不是很明显但有心要查却又很容易查到的商业资料,那机密资料一般的商业间谍看了,绝对会心动,正该是间谍所需。只要那文件一被拖动,他就立刻会感知到。他也希望李兰秋碰的是那些,可是李兰秋没动,最后直接奔那看上去似乎和他的秘密身份有关的一个有些似是而非、类似乱码的文件夹去了!
到了这,李兰秋的身份就确立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因为他对李兰秋的特意放纵,所以没惊动任何人,却让归家的林梦撞上了她。若非林梦机智,只怕真的要死于李兰秋之手。毕竟出来混的,没那么点杀人的本事怎么行?!
所以,林梦说她差点被李兰秋掐死,他信!
又尽管算上林梦归家的时间,不排除也有可能是她动了电脑的原因;又尽管李兰秋将这个件事说的合情合理,受的伤又远远重过林梦的,大家一看,本能会偏向她;可他深知自己选的是个什么样儿的女人,他永远信她,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直接怀疑李兰秋,挑着她叙述过程中的漏洞。
特意让她先讲事件的大概,就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当时的情况。而她大概不知道,她讲的太顺畅了,反而成了硬伤,更像是事先在脑子里演练过一般。因为正常人回忆当时的事情,就该说说停停的,以确认当初是否如此,细节部分可否有遗漏。
连这种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真是一个不合格的特工!
而且,她那么迅速地就想到了指纹,又那么强烈地要求查指纹,那样的有恃无恐,却更让人确定了她的身份。特工办事,最基本的,便是不要留下自己的指纹。她这方面做的不错,可惜,逻辑能力永远跟不上她的能力。
他遗憾的是,多年过后,她选择了这样的职业,并且选择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既然,她先他一步做出了选择,那他何须讲情面?!
暂时不动她,成全她的脸面,是因为她的身份,还有利用的价值。需要从她身上,探出到底谁是他们这边的叛徒。这牵扯到他的秘密身份,他怎们能让梦梦参与进来?!
这不合规定!
梦梦要想参与,也只能到组织上彻底地榨干了李兰秋的价值之后,他再以个人身份出手,如此,可以让她一起参与。可,这大概需要等一段时间。他的小女人有时候性子倔,爱闹脾气,怕是等不了那么久,而他这么拦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这个小女人看上去非常爱吃醋,怕到时候又要胡思乱想。
眉头迅速地皱了一下,他还是先答应了她。
“好。”
因为实在不太愿意看她憋着气内伤的样子!
事在人为,他总能想到一个好办法的。
她就笑开了眼,主动侧过脸,将脖子靠了过来,催促他。
“上药!”
娇声软语,却也带着一股女王般的嚣张气息!
以前的她,回来了!
他的心头蓦然松快,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是如此地想念这个样子的她——娇俏的、迷人的、指使着他、依赖着他的她。
替她上好了药,他立刻避开所有人,发出了讯息。
“李兰秋基本确认,盯好她!”
再经过了系列的交流之后,那头突然传来了讯息——
其实,你老婆也有嫌疑,她在美国呆了四年,又直奔你而来,谁也不能确定,这当中她接受了什么,对她,你也需要小心一点!
容凌眼皮子重重一跳,勃然大怒,直接往手机里输入一大窜的命令符,然后冲着手机怒吼——
“这玩笑真是烂透了!我信我老婆!”
说我,就将所有运行中的程序给关闭了!
另一头,一个头发有些白,但却双目犀利如鹰,身板挺直如钢刀的老人有些不符合他冷肃且充满威严形象地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鼻子,心里暗自咕哝。
不过是合理的分析,他怒什么!
还敢随随便便地直接向他对话,哼,不合规矩!
扣分!
还有,非特殊情况,胆敢直接截断和长官的联系,也不合规矩!
再扣分!
不过,该查的还是要查,容凌可是他手下最优秀的干将,更是国家最优秀的护卫,所以对于他身边出现的人,必须要确保百分百的干净!
两个本要去阮家给他们妈咪惊喜的小家伙,最后自己反倒是被惊到了。半路返回,冲回主卧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已经是双眼通红了,强忍的泪水,在见到林梦的那一刻,才终于冲了出来。
眼泪这东西,最容易在最关心你的人的面前掉。
两个一直强忍着不哭的小家伙,这一刻,是再也忍不住了。
“妈咪,呜呜,都是佑佑的错。”小家伙哭着,冲过来一把跳上了床,朝林梦扑了过去。一边抽泣着,一边红嫩的小嘴张合着。
“佑佑要是不离开家就好了,佑佑要是不想着给妈咪惊喜就好了,李兰秋太坏了,太坏了,呜呜……”
小家伙像个彻底的孩子一般,嚎啕大哭。因为,他看到了自己妈咪脖子上的手指的痕迹,尽管已经是上了药,可是该肿起的地方还是肿了,该发青的地方,还是发青了,看上去非常的恐怖。小家伙看着,就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然后怕的要死。
要是妈咪没了……
他青白了一张脸,想都不敢想!
之前林梦虽然出了危险,可是小家伙不在她的身边,距离地有些远,虽然隐约地听说了一些危险,但是因为没有亲眼所见,而林梦又是完好的回来的,所以小家伙体验不大。但是这次事情,发生地这么近,就在他和浩浩走了没多久,还是发生在自己家里,还是自己认识的人动的手,而林梦身上又是显而易见地残留了当时恐怖事件的痕迹!
小家伙看着,眼泪哇哇的,可是稚嫩的心,却越发坚强,越发冰冷了。想要变强的念头,从未像这一刻一样,如此地强烈。他还想快快长大,想立刻超过他的爹地,想有自己的手下,这样,他就可以去保护自己的妈咪,给她营造一个最安全的环境。
“妈咪,呜呜……”
小家伙半眯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那头小浩浩也是爬到了林梦的身边,抓着她的胳膊,紧紧抱住,也是哭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两个小家伙突然如此,一时间让林梦慌了手脚,任凭她是如何哄,都没法将两个小家伙给哄住。还是后来的容凌对她说。
“就让两个小的好好地哭一哭吧,他俩估计是怕了,哭出来反而好一点!”
林梦听了,鼻子酸酸的。她一个当妈咪的,害得自己的两个孩子为她这么伤心,真是失职。
“好了,好了,妈咪在这里呢,在这里呢……”
如珠似宝一般,她将两个小家伙给分别地搂入了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地哄。两个小家伙哭得很凶,不过如容凌所说,等发泄地差不多了,两个小大人似的小家伙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纷纷用小手速度抹了眼泪儿,往她的怀里钻,糯糯地连叫“妈咪”,而林梦每一次都回应。
“妈咪……”
“嗯。”
“妈咪……”
“在这儿呢……”
“妈咪……”
“乖……”
“妈咪……”
“嗯……”
……
两个小家伙喊地快近百次了,才终于心满意足了,才从她的怀里爬了起来,半跪着,小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心地查看着她脖子上的伤。
“别看了,妈咪挺好的。”
林梦已经在镜子里见过自己的样子,看着可真是有些吓人。她一个大人尚且如此,更别提两个小家伙了,所以,她不想这样的画面刻入小家伙的心里。
小家伙却摇了摇头,没敢用手去碰,只是凑着小嘴,往她的脖子靠。
“佑佑给妈咪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浩浩也要。”
两个小家伙鼓起腮帮子,集体呼呼了起来。淡淡的热气,吹在她的脖子上,有些痒,她一开始忍着笑,后来忍不住笑,再后来咯咯地笑。
“不行了,好痒啊……”
正当她表现地像是抛去了所有的忧虑的时候,小家伙却开了口,口吻分外的坚定。
“妈咪,佑佑要给你报仇!”
443
林梦立刻愣了一下,笑道。“你还小呢!”
她不想小家伙的心,被仇恨所占据。她希望,她的小宝贝是快快乐乐的,无忧无虑的。
“不小了!”小家伙却是绷起了小脸,辩解道。“佑佑已经很大了,妈咪不许把佑佑看小了。”
林梦就亲了亲他。
却又听小家伙说。“江爸爸已经答应我们了,会好好地教训冰冰还有何家的人的。我还想着等李兰秋离开咱们家的时候,让江爸爸再去教训李兰秋呢!”
小家伙讨厌李兰秋,到了这份上,连一声礼貌性质的“阿姨”都不叫了,直接就叫她的名字。然后又看着容凌,哼了一声。
“爹地最不给力了,还是江爸爸好。”
说完,葡萄黑的眼睛闪过一抹怨恼。
他所说的江爸爸,就是江长昊。现在因为小浩浩的加入,小孩子对大人的称谓,稍微有些乱,小家伙这么叫,是卖了小浩浩的面子。他也是这样和江长昊说的,江长昊当时那张脸,别提就有多黑了,当下就腹诽了:臭小子,和他老子一样的张狂!
以后,因为阮苍盛的介入,称谓会更加地乱,这却是后话。
现在,容凌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了。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他是身在局里,自然不好作为;江长昊在外面,做什么事都不羁绊,自然容易。他若是和江长昊换个身份,只会比江长昊更给力!
这当爹地的,心里头略吃了味。
“江长昊说了要怎么做?!”
两个小家伙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因为当时江长昊只是答应了他们,然后说等结果就好了,结果出来了,他自然会告诉两只小的。
“笨!”
容凌训了两个小家伙一声,小小的轻视了一下。两只小的立刻不干了。
“妈咪,你看啊,看啊,爹地坏透了!”
缠在她的身上,小佑佑领头要求林梦的支援,好共同讨伐他们的爹地。林梦顺势而为,批斥道。
“你们的爹地是挺坏的。”
容凌就挑了一下眉。
小佑佑就得意了,小浩浩则抿唇偷偷地笑。
一家子就这样闹了一会儿,话题突然就转到了林梦突然回来这件事上。
小佑佑立刻居功。
“妈咪是不是想我们了啊?!”
然后巴巴地看着她,急切地想要得到肯定。林梦怎忍让让小的失望,立刻顺着说。
“是啊,妈咪就是太想你们了,所以就回来了。”
两个小家伙立刻就被哄住了,孩子气地呵呵笑,只差在床上打着滚儿了。
林梦的心情却是微微沉重了,她到底因为什么回来,她心里明白的狠。她已经做好了决定,若是她能将李兰秋赶走,那她就将这事告诉容凌。可是现在李兰秋是赶走了,但起因却和她设想的一点都不一样。虽然最后达到了同样的结果,但她却稍微有些迷信的想,这是不是冥冥之中,小浪在指示她不要往外说。
想起那个最是贴心的少年,奋不顾身地都要把她给救下的少年,就算是死,可还是在临死前为她考虑,为她寻找保护的少年,她的心,又酸又疼,万般不是滋味。
“小乖。”容凌突然喊。
她心头一凛,抬起头,有些慌张地看着他。有时候,莫名地,她就觉得自己在这个男面前有些无所遁形,仿佛什么秘密都无法隐藏。
他看着她,一直看着她,却什么都没说。
很古怪!
这让她越发心慌,然后,重视再度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眼睛。
“累了?!”
他却挑了这个时候,再次开了口。
她摇了摇头,可他却还是对两个小家伙说。“你们的妈咪累了,乖,不要太闹她。”
两个小家伙立刻乖乖地点了点头,纷纷劝着林梦躺下来休息。众望所归,林梦也只能躺下了。男人走了过来,弯腰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
“好好休息,别多想。”
又似很有深意的样子,仿佛真的是洞悉了什么!
她抿了抿唇,看着男人深刻的脸,温柔的眼,心绪涌动,差点要说出口,可脑里,突然就晃过了江破浪当初一身是血地躺在她怀里的样子,她清楚地感觉到,那温热的血是如何一点点变凉的,又是亲眼看着,那明亮的眸子,是如何一点点地失去色彩,直至倦怠地闭上的。
心,骤然猛缩,让她疼的忍不住伸手捂了一下心口。她已经好久没有在想起小浪的时候,这么心痛了。她已经将旧事慢慢的看淡,用一种更美好的记忆来收藏他,回忆他,祭奠他,可是江乘风的宣告复仇,将她的心境彻底给拨乱。
“怎么?!”他挑声问,口气略有些急。同时大掌迅速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小手。
她摇头,却又觉得烦闷,然后突然就渴望起了他的温暖。反手,她反而将他抓住,拉着他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上,依恋地低喃了一声。
“容凌!”
又爱娇地蹭了蹭,半眯起了眼。
宛如一只猫。
他的眼神,猛然转深,在床边坐下了,方便她如此动作着。两个小家伙则窝在林梦的身边,用嫩短的小手把玩着她柔顺的长发。在某种程度上,这两只小的,和他们的爹地有某种相似之处。
一时间,画面别样的温馨宁静。但这副画面没坚持多久,就被不速之客打乱。
江乘风来了,以给林梦呣子送吃的名义。他表示,他先去了阮家,但后来发现林梦不在,就转而过来这了。他给林梦送的是适合病人喝的用于滋补身体的汤,给小家伙送,是小家伙大爱的饺子。
“今天你奶奶包了一种新的,三鲜饺子,这也是你小江叔叔生前爱吃的,你尝尝看,看喜不喜欢?!”
看着小家伙,江乘风的目光温柔地似要溺出水来。对这个小家伙,他既是看成了儿子,又是看成了弟弟,对他,绝对是双重的疼爱,完全地疼到了骨子里。所以,他看到了什么好东西,总是少不了小佑佑的份。小佑佑也是特喜欢他。
孩子的心,是纯真而稚嫩的,谁是真心地对他们好,他们总能迅速地察觉出来。
小家伙很捧场地先吃了三鲜饺子,然后立刻乐得眉开眼笑。
“好吃,好吃,佑佑很喜欢,特喜欢!”
对于喜欢的人,小家伙根本就不吝啬赞美。江乘风就高兴的,眉眼带笑地将小家伙给抱在了怀里,搂着他,看他吃的小嘴直冒油。
但林梦的心情,却有些复杂了。江乘风来的这么快,就在她回了这里之后没多久,她不能不多想。她很敬重这位大哥的,真心地把他当做哥哥去看的,在这之前,任凭谁在她面前提起诸如让她离他远一些,或者防着他的说法,她都会置之不理。可,当江乘风在她面前提出了复仇,当她必须要面对容凌和他之间的可能碰撞,她就不能不多一些心思。又尤其,萧翼是明着告诉她,让她小心江家人的。
所以,她感觉到,江乘风的到来,是在提醒她,提醒她当日的谈话,提醒她当日的答应他不往外说。尤其,他又是专门地提起了阿浪,且是两次三番的。
临走前,他又是那么有深意地看着她,话里话外,透着暗示。
“梦梦,你好好养病,可别再跑来跑去了。早点病好了,我也就放心了。我相信你,你会好好的吧?”
最后四个字,“我相信你”,感觉上像是随口带出的,却又多了那么一点突兀。“别再跑来跑去”,又带着别样的意味儿。林梦点头的时候,心里就闪过了好多个念头。
他说了,相信她的。
所以,她可以辜负他的信任吗?!
要知道,他的复仇计划大可不必对她说的,可他还是说了。
因为,他信她。
所以,她说不出口了,对容凌!
于是,她的内心只能是更加的纠结和沉重,然后在两个小家伙不在身边的时候,粘腻地缠着他,搂着他的脖子,淡淡地亲吻。也只能靠这种方式,来表达内心的歉疚和不安。
他躯体灼热地将她压在床上,将她的衣服给褪了大半,全身都在吼着要吃了她。禁欲了那么多天的身子,根本就禁不起她的主动挑逗,可是在他的手指都已经揪住了她的底裤,眼看着就要拽下来的时候,他却堪堪停住。睁着暗欲喧沸的眼,低哑地说道。
“别玩火了,你还生着病,身子会受不住的!”
他的**,强的要吓死人。一旦真的开始了,根本就没法停下来。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么渴望她,好几次,都想先用强的把她给要了。可理智,一次次地将这念头给压了下来。他现在要她,她绝对会被做的晕过去,然后下不了床的。
重重地,他吻上了她的唇,带着愤愤不平、恋恋不舍的意味,可还是放开了她。
“我去看看那两个小的。”
躁动的欲火,不是干坐着就能解决的,所以,他必须要走动,并且,还得出去。而且,这个小女人明显反常了,瞒着他的事情,照刚才的情形看,又肯定是和江乘风有关的,他需要好好查查。他很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心里有他不知道的大事,更不喜欢,这事能将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可时间太赶了,所有的事情都撞在了一起。他这边还没重大突破的时候,江家猛然发难了。
大厦倾塌,转瞬在即。
于是,他也不用查了,什么都知道了!
444
如答应小佑佑和小浩浩的那般,江长昊出手特别的迅速,而且,还特别的狂傲,攻击了何家之后,点名道姓地直接就说,这是替他的儿子教训何家的冰冰的。
“以后,让她少在我儿子面前晃,否则,再让他们不爽了,可就不止现在这种程度了。”
那个男人,向来是横行霸道惯了的,论起打击,可不管对手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自己本事一流之外,老子又是那样的身份,何家吃了这亏,却只能干瞪眼,拿他没办法。毕竟,他是出了名的无赖,又是出了名的疯子。一个可以随手就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拿出来陪你玩的疯子,有几个有这个胆量接招的?!
不能拿江长昊怎么样,但总可以将冰冰怎么样吧!
柿子挑软的捏,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何家立刻将冰冰给骂了个半死,将她骂的呜呜哭了。
何老太太心想这大半年何家到底是得罪哪里神仙了,怎么就能这么倒霉呢,好不容易挺过了容凌那一关,如今,又被江长昊给咬了一口。想来想去,倒似乎总是和家里的这个小丫头有所关联。
“真是个扫把星!”
老思想的何老太太当下就骂出了口。
在一边拉着女儿的李亦萍本来心里就很不舒服了,一听自己的女儿成了“扫把星”,立刻眉心一跳,只觉得心口一股邪火,突突地往上窜。可想着老太太的性子,又想着事情都这个样子了,就只能委屈着自己,暂时把这口气给压下。
但是老太太骂起来就没个完了,嘟嘟囔囔的,尽数落着她的不是了。这孩子在当妈的心里都是个宝,谁能受得了别人将自己的孩子给批评的一无是处的。而且,到最后何老太太都用上手了,狠狠地戳了冰冰的脑袋瓜好几下。
李亦萍终于是忍无可忍,可到底是碍于何老太太这个一家之主的权威,所以憋着气,把目光给转向了一边凸着肚子坐着的何雅。
“丫头,你帮着劝劝奶奶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不是冰冰故意的。”
自己女儿在容家受辱的当日,回了家就向她哭诉了。她是不让自己的女儿去找李兰秋的,免得不小心被李兰秋给当作枪使了,反正,自家表妹这趟回来,就觉得跟以前有些不大一样,瞧上次的行事作风也让她心里有些毛。可冰冰最后还是去了容家,在她不在家的时候。这是谁让的?!还不是何雅,就连送冰冰过去的司机,都是何雅给派的。
自己家这小姑子打的好算盘,明知道容凌的儿子和李兰秋不对付,还把自己的女儿给卷了过去。这一去,自己女儿能有好果子吃?!所以女儿回来向她哭诉,她并没有把这事给声张出去,心里觉得女儿这是活该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把她姑姑的话当作圣旨来看到?!她都这么大了,这都快10岁了,也该学到些教训了。
现在,冰冰被老太太给训成了这个样子,归根到底罪魁祸首的何雅反倒是一声都不吭,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吧!
看着何雅,李亦萍的眼神流露出深意,也希望何雅能够听懂她的意思。
可何雅却什么都不说。
李亦萍心里真是又气又急,暗怪何雅的不懂事。
“丫头,你倒是说说话。”
老太太有话说了。“你让丫头说什么。听好了,今天这事,就是冰冰的错,得好好地被训训,省的她太过无法无天了。亦萍,你别帮着,回头你也得好好教冰冰,别让她再这么糊里糊涂下去。”
冰冰一听自己还要挨训,然后曾奶奶还让自己的妈妈训她,这心里就忍不下去了,把何雅给供了出来。
“呜呜,曾奶奶,是姑姑让我去容叔叔家的,不是冰冰的错,冰冰是听姑姑的话去的……”
“住口——”何雅却是蓦然厉色。“小孩子家家,满嘴谎话,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姑姑?!”冰冰瞪大着泪眼,委屈又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姑姑。若说这个家里,谁和她最亲,就是自己的姑姑了,就连妈妈都排在后面。冰冰不明白,为什么姑姑要说谎,还来训她。
“姑姑,是你让我去的呀——”
“你妈妈教你的吧!”何雅却截了她的话,将罪推向了李亦萍。
李亦萍气的一下子毛了,怒喝。
“丫头,说什么呢?!”
声音一下子间有些高了,对何雅怒目相向。
何雅立刻沉下脸。“你这是什么样子!”
说完,向一边的人告状。“奶奶,妈妈,二伯母,你看看,大嫂这是什么眼神!”
口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快!
于是,何老太太,何雅的二伯母,还有何母的目光一起朝李亦萍射了过来,带着浓浓的谴责。任凭李亦萍是如何解释那一天的事情,任凭冰冰泪巴巴地哭得有多可怜兮兮,又是如何焦急地诉说清白,可何老太太和何母就是不相信这对母女。
“李兰秋是的你表妹,是冰冰的表姨,她接冰冰过去玩,冰冰能不去?!你别把罪往丫头身上推,这都是你李家人干的好事!”
李家!
倒是把冰冰也给划归了姓李的!
这让李亦萍气的差点内伤!
这老太太糊涂了,冰冰可是姓何的,可是他大儿子的头一个孙女,也是唯一的孙女!
可无奈如今家里人个个把何雅给当作宝,再论起亲近度,肯定是何雅和何老太太以及何母比较亲,她正经来说,只是外来的媳妇,所以,在何雅面前,再有理,也是没理。只是可怜了自己的女儿,就这么凭白地认了罪名,还被要求以后放学后不许乱跑,只许回家接受管教,她这心里就疼啊,就气啊!
和何雅的矛盾,就此埋下。
晚上,何家的男人回来了,她和冰冰又挨了批,她的罪名是“子不教母之过”。她万般委屈,回了自己的房间,向自己的丈夫诉冤,可非但没得到他的谅解,还被他给训了几句。
“你啊,最近就是太折腾了,安分一点,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至于你那个表妹,你也少管她。冰冰今天惹来这样的祸事,你这个当妈的难辞其咎。”
李亦萍顿时心里发冷,看着丈夫何战宿难以置信。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冰冰的教育,不也是有你的一份嘛,再说了,冰冰的事,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咱们整个家的事情,先前因为容凌——”
“好了,别提了他了!”何战宿不悦。“这都老掉牙的事情了,还整天往嘴边挂,像话吗?!”
说完,就不耐地往浴室去。
她追过去,他却哐当关上了门,将她挡在了门外,隔着门,又继续说她。
“你啊,别给自己找借口了,就老实地在家里呆着吧,然后,好好地教咱们的女儿。”
她都这么解释了,他还是不信吗?!
李亦萍顿时酸涩地红了眼。到底是什么时候起,自己这丈夫就变得对她有些不耐烦,有些冷漠了,还不理解人了呢?!外人看着她一副嫁入豪门当少奶奶的样子,可哪知道,当少奶奶也不是舒服的,家里里里外外,各种妯娌,各种叔伯,各种长辈,单单应付他们,就很让她费神。还别提,一些贵妇的交际,她还需要苦心维持。
他以为,她不出去工作,呆在家里,就很闲吗?!
怨恼、生气、委屈,李亦萍抹了一把脸,去看自己的女儿去了。
好吧,他们不是嫌弃她没把女儿给教好嘛,那好,从今天开始,她就一门心思地教自己的女儿,谁也别想Сhā这手。她堂堂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每天闲在这个家里,还真是屈才了,而且,凭她的才能,还能教不出一个好女儿来!
只一点,必须让自己的女儿离何雅远远的。自己女儿这一身的陋习,可全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另一头,江彦诚看着江乘风笑。
“真是天赐良机,就这么错过了,太可惜了!”
“是啊!”
江乘风应和。没想到江长昊竟然攻击了何家一回,给何家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江长昊这人不好惹,一般惹上他的,最后都没什么好果子吃。基本上被他给瞄上的,最后接二连三地,会被收拾地很惨。现在,有部分人在观望着,看江长昊是否有进一步的动作,所以,他们都不出手,这在接下来的几天,势必要给何家的产业链,造成了一定的断口。
反正,他们也是打算就这几天把何家给收拾了的,所以,不妨就在江长昊开始点燃的这把火上,浇上大油吧。
“那就开始吧。”他的脸上,浮现冰冷的笑,犹如死神。
江彦诚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死神高高地举起了他黑色的勾镰,其结果,可想而知!
当晚九点多,江乘风亲自带人,去了何家,将何老太太的三个儿子全部抓走,这包括何雅的父亲,身为少将的何宽;包括何雅的二伯父,身为一省省长的何华深;以及掌管何家生意的何雅的三伯父。还被抓的,有何家的几个小辈,这当中包括何战宿在内。
一瞬间,何家被抓走了近半数的人,剩下的多为女流之辈。
何老太太经不起这个打击,一下子抽了过去。何家的女眷急慌慌地又是叫医生,又是在那里呼唤老太太的,又是在家里叽叽喳喳地吵着闹着说该怎么办的,一时间家里乱地可以。最后医生来了,给老太太看了,老太太虽然醒了,可神智还是有些不清,整个人看上去迷迷糊糊的,嘴里嘟囔个不停,看上去还是没从这个打击里恢复过来。
何家平日里一向是何老太太拿主意的,她一下子成了这个样子,女人们瞬间没了主意。糟糕的是,他们的男人还被抓了。而且,带头的最是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江乘风,那个人是出了名的冷血和油盐不进,也是出了名的官员克星。他要是心里有了主意,那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再者说,江乘风可是拿着正式的拘捕令上门来的,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就是已经有了非常充足的证据,这些被抓的人,休想干干净净地回来,或许到最后,根本就是不回来了。
怎么会是这样,自己家,不是和江家交好的吗?!江家不是刘首长的人吗?!自己家近段时间可是得了刘首长一力提携的啊!
家里几个稍微知道些内情的女人聚在了一起商量,却是越商量越晕了!
不行,这个时候必须得找个能主事的男人出来!
所以,她们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容起铿。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容起铿和他们何家,早就是骨肉相连了。何家若是出了事,容起铿,以及容起铿所代表的容家,也是跑不了的!
一想起了那枝节盘绕,根深叶大的容家,何家人才略松了一口气,感觉到了一丝安全,然后就急急忙忙地就去联系容起铿去了!
相信,有容家这么一棵大树庇佑着,总不至于出太大的乱子。
可若是,何家不过是江彦诚和江乘风手里的棋子,目的就是要把容家给拉下水呢?!
他们要是知道这一点,可还能窃喜的出来?!
445
容起铿一接到何家那边的求救电话,这心里就急跳了好几下。现如今,他可是和何家绑在了一起,他是很清楚这当中的利害关系的。何家要是因此出了事,他也得因此出事。
沉声安抚了一下何家的女人别慌,让她们把事情从头到尾仔细地对他说一遍,听完之后,他心里更是没底。怎么会是江乘风来抓的人,而且,一抓还是那么多人,有从军的,有从政的,还有做生意的,这基本上是把何家从根上拔。再者说,既然是江乘风带的人,那么江彦诚那边,怎么一点消息也不透露,这不合常理啊。
江彦诚和何家,和他,又不是一般的关系,他儿子岂能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一下子间,一种预感告诉容起铿,要坏事了。何家的女人问他怎么办,他能怎么办,那是江乘风,他和江彦诚打过交道,可和江乘风就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而且,江乘风办起案,又素来无情的狠,将一个“公事公办”给执行地彻底。
口头上让何家的女人稍安勿躁,容起铿先挂了电话,然后立刻让自己手下想办法去探听一下消息,到底何家这犯的是什么事,现在又是被带到了哪里。这边,他也恼恨何老太太这个不中用的,平日里大小事她都愿意Сhā一下手,如今赶上正经的大事,她却倒下了,可真是一个外强中干的。
心里闪过些许不满,些许轻视,他心里略打了腹稿,给江彦诚打了电话。一接通,便是一声呵呵笑,故作洒脱。
“江叔,你儿子今晚上好大的动作,这是怎么了?!”
“哦?!”江彦诚在那里装傻充愣。“你是指什么。”
“呵呵,这不是把何宽一家给抓了嘛,这弄的有点大啊!”
“还有这事?!”江彦诚故作惊诧。“乘风做事,我向来很少Сhā手,这事,我还真是不知道。”
容起铿一听这话,心里就是猛然一提。这是骗鬼呢,这么大的事情,他就不信江乘风能不和他老子提前知会一声,而且,他也不相信江彦诚没把他和何家,还有自己的关系说给江乘风听?!江彦诚那是在官场打滚那么多年的了,教出来的儿子不至于那么愚笨。而如果江乘风只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办公事,不通半点人情世故的特警,那他也不可能爬到那样的位置,更不可能担任重案组组长这么些年。以他每年总能将几个权势大的人给拽下马、他却依然能呆在那个位置相安无事的情况来看,这个人自然是懂得纵横之道的,而且,必然还是非常精通的!
江彦诚不和他说实话,这只能说明这事只能是要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可他明知道江彦诚在搪塞他,却没法子逼得江彦诚去承认!
“这事来的太突然了啊,莫不是……上头起了什么风?!”他只能如此试探。
可江彦诚还是隐瞒地滴水不漏。“乘风没特意和我说,想来应该没什么大事。不过,你也知道我儿子办的一些事,那是对自己亲人都不能透露半个字的,否则,就是违反纪律的,所以……”
江彦诚没有往下说,但暗示的很足,那就是:江乘风的事,他Сhā不上手,所以你容起铿来找我,没用!
容起铿听了,不得不下了重手。“可,何宽是替刘首长办事的,是不是刘首长——”
“容起铿!”江彦诚猛然打断了他。“别人的事,我们还是少管为妙!”
容起铿听得江彦诚这猛然的厉色,不由“啊?”了一声,表示了诧异,心里同时飞快地转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很快,江彦诚就要求了结束。
“就这样吧,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这边还有些急事要等着我去处理。”
说完,却不等容起铿的回复,就把电话给挂了。这分明就是不给容起铿说话的余地!
容起铿这心头是一沉再沉。江彦诚这个态度,真是越发让他糊涂了,糊涂的同时,也是越发觉得不妙了。他提起了刘首长,可江彦诚却不让他提,而按照他的了解,何家是刘首长的人,江乘风要想正经地动何家,必然是要经过刘首长这一关,而依照江彦诚和刘首长的关系,江乘风不可能不知道,哪怕他被其他力量给授意去抓何家的人,那也不能越过了刘首长去,势必需要和刘首长打个招呼。但是,一旦刘首长那边被打了招呼了,何家就不可能这样突然就被抓过去,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还不给他传来半点消息。所以,他刚才怀疑是不是刘首长出事了。
可这不大可能,因为谁都可以看到刘首长的春风得意。而且,军队里一个派系的老大,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倒下就倒下的,若真是这么容易,他先前也就不用这么费尽心思地去挖容三伯的墙角了!
更何况,他虽然不知道江家和刘首长之间的那些具体弯弯道道,但是江家和刘首长必然关系匪浅。若是刘首长出了事,江彦诚不可能如此镇定。而江乘风,也不可能带头去和刘首长对着干。
那这么说——
容起铿眯眼又是想了想,突然就变了脸色!
若是刘首长那边就是要牺牲何家呢?!何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得罪了人,或者闹了什么事,实在是没法遮掩过去了,然后刘首长就决定就此撇开手!
这才是最大的可能!
容起铿刷的一下,猛然从皮椅上站了起来。因为他突然会想到,刚才江彦诚对他的态度,是有些不耐的,最后又是急着要和他切断电话,一借口有急事要做,那么,到底是什么急事?!又或者,根本就没什么急事?!
后面这个可能,是万万要不得的。可是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却偏偏在告诉他,就是他了,就是他了!
一种危机感,让他全身的毛孔都紧了!
迅速地打出电话,询问手下查到什么了,但是得到的消息,很不好。何家的人,一进入局子,就和外面隔开了,出了办案人员,其他人等,一改不许接近。而今晚,局子里进去了好几批大人物,都是进去了,就没有出来过。里面,有公检法、纪检委的人。这让人首先联想到了“反腐”!
这是要出大事了!
容起铿哪里还坐的住啊!
何家要真是在这方面被查出了什么,那他恐怕就要废了!
这个时候,他就得立刻找人了,赶在源头上把芽给掐灭了。事实上,遇上这样的事情,他是应该去找容三伯的,因为容家所有涉及政治的事情,就该是容三伯的范畴。可容起铿一想到自己这些日子联合何家的动作,是着实撬了容三伯不少墙角,就知道这绝对不行。他要是去找了容三伯,那简直就是把自己打包好了送上门让容三伯揍,然后他这个家主的位置,也就立刻做到头了。
不行,绝对不能走容三伯这一条路,应该去拜托别人,然后无不惊动容三伯地把这件事给家解决掉。只是这样,又得欠下不少情面,还起来,要出很大的血!
可现在哪里顾得上将来的出血不出血!
先找人要紧!
容起铿心里头愤怒,暗恨何家的不争气,关键时刻,尽拖累他。可他又不能不帮,他因为被容凌整了,所以这些日子,在公司上下还有家族内部的声誉有些岌岌可危,所以,他绝对承受不了被何家的拖下水。
于是,首次,他有了后悔的心思!
如果,他当初不和何家给搭上就好了;如果,不着了那何家何老太太和何雅的当就好了。
可哪来那么多的如果?!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晚了!
次日,何家一家被抓的消息,迅速传开,并且还上了几个重要的报纸,甚至早间新闻台。大家猜测,何家是不是就要这样完了。但凡是当官的,其实基本上就没有几个干净的;再加上家里有做生意的,那更是别想干净到哪里去。只有官商结合,才能来钱最快、最猛。可这样的法子,也是极其凶险的,一旦事发,极有可能身家不保。
所以,早上一开盘,何家经营的企业海纳集团的股票,遭到了疯狂的抛售,股价一路下跌,直至跌停。这对何家来说,是一个很沉重的消息,对容起铿来说,也是一个坏消息。他野心大,对何家也是一早存了自己的心思的,所以暗地里,他偷偷地从散户那里收购了不少何家的股票,打算将来能吞了何家。如何老太太原先许诺的那样,转让部分何家的股票给他,然后又给何雅肚子里的孩子一些,再加上何雅将来会继承的一些,容起铿最后得到的股票,必将非常的客观,或许,何家将来就会是他的一言堂!
他更是隐隐把何家视做了自己的囊中物!
现在,这股价跌停,简直是在吸他的血。如果接下来的几天,何家方面还是没什么利好消息,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这不单单是指股票方面,还指他自己经手的,和何家合作的生意。何家倒霉,自然会影响那些相关的生意。
他昨晚几乎是一夜没睡,就是想这些东西,所以想的头都疼了。就是因为他刚上来根基不稳,急于想做出成绩,可海外的公司,又很不给他面子,不愿意和他谈生意,所以,他和何家的羁绊是越来越深。近期,又因为容凌的发难,他为了提升自己的信誉和大家对他的认可度,所以,他又和何家一起开发了几个项目,这在他当时看来,都是能取得很大利益的。也在这几个项目最初签署的时候,他得到了上上下下的一些夸赞,稳定了局面,可这才没几天呢,那些项目突然就从香饽饽变成了臭鸡蛋。这简直是让他的个人能力和信誉度更遭人质疑!
雪上加霜啊!
此刻,他盯着大盘,耳听着手下那边传来的关于何家依然是没有丝毫进展的报告,双眼布满了血丝,既是急,又是累。没过一会儿,有电话打进来,是族里的长老,要求他立刻召开临时会议,对于何家的情况,做一个恰当的解释和合理的应对。
他内心焦灼,可却不得不答应。
他坐上这个位置,享受着一些权利,可出了事,他必然也是第一个需要问责的人!
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一会儿该怎么应对,一想起族里的那些老家伙苛责的目光,尖锐而偏于冷漠的质问,他就觉得头都痛了。突然之间,他就想到了容凌——这个现在真是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男人。可可笑的是,他却想着,若是容凌碰到这样的事情,他会怎么办?!以前,出现过类似的事情的时候,他是怎么应对的!
他可笑地在危急的时候,向容凌学习了起来;可矛盾的是,他却一直否认容凌,一直将他看轻,一直以为自己比他强!
但事实证明,他容凌能在出现类似危机的时候,hold住全场,凭气势,将所有人给压倒,然后让他们不信也得信,跟着他,乖乖地往下走。而他容起铿,虽然坐在了首席总裁的位置上,可是面对族里长老的质疑和问责,却方寸大乱,冷汗涔涔,最后以一句“今天的会议就暂时先这样,大家都回去好好想想”而敷衍着结束,落荒而逃。
那头何家还步步紧逼,把他当做了救世主,让他赶紧想办法把他们的男人给救出来。话里话外,又带着威胁暗示。那就是何家要是就这么完了,那你容起铿也就要跟着完蛋。
容起铿听了这话,真想在电话里骂。
这帮混蛋!
可这个时候,却又绝对不能搞内讧!
何雅又哭哭啼啼、抽抽搭搭地打来电话,询问情况,问他找了什么人来帮忙,仿佛是不相信他是真的在出力一般。他现在对这个女人厌恶地要死,更想着一等这件事完了,两家能安然度过了,他就立刻从何家抽身,然后想个法子,将这个女人给一脚踹了。她现在倒是来怀疑他?!
哼,这小狐狸精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也难怪,容凌当初不要她。
心里恨恨,他更不耐烦和她说话,说了几个大人物的名字,表示他真的仁至义尽之后,他速度把电话挂了。
她想确认就自己确认去,他可没这闲功夫打理她。现在,就是听到她的声音,都是一种晦气。
事实上,人,他还真是没少找,可是,管用的基本上一个都没用。官场上的人,就这样,善于察言观色,善于见风使舵,哪个也不愿意得罪大人物,影响了自己的前程。他一看自己找的几个人,分量都不轻,可最后齐齐都冲他摇头,他就知道,事情在朝最坏的那一面发展。
那就是,何家被刘首长给推出来了;这次大概真是要栽了。
虽然,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国内贪官落马,更多的潜规则就是那个人碍了别人的道;或者,是一个派系的人和另一个派系的人争权夺利的结果,少有正经地是公检法、纪检委老老实实办事查出来的,或者说被人给举报的,因为谁都知道,在这个国度,诸如举报、信访什么的,早就是名存实亡的东西。
派系之争,如今是看不出来丝毫的端倪,那么似乎就剩下了清道这一说了。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何宽是刘首长一手提上去的,干嘛,辛辛苦苦提上去了之后,又要把他给打下来?!他何宽到底是碍着谁了?!
思来想去,脑袋都快要炸掉的时候,他突然得到了负责监视江彦诚的一个手下发来的消息,那就是,江彦诚去容凌家了,而且,看样子,是去找林梦了。因为,他去的那个点,容凌显然是在公司上班!
江彦诚去找林梦?!
这是为了什么?!
在这样敏感的时刻?!
容起铿想想,觉得自己又坐不住了!
立刻,他让手下更加严密地盯紧江彦诚。然后,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沓纸,最上面的那一张,是各种的人物关系图,以及一些事件,和他自己做出的一些猜测和质疑。这是他之前弄好的,临开会前,才锁入抽屉里的,免得被有心或者无意的人看见了,因为这上面有些东西,是见不得光的。
拿起笔,他重新在江彦诚的那块儿,又用一个小箭头派了出来,填上去了一个林梦,想了想,他又用箭头将原本就在上面的容凌和林梦连线了起来。
似乎就是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晃了一下。太快了,所以他没有立刻抓住。
但是,看着林梦,他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是漏掉了什么,而且,似乎还很重要!
之前,他可是根本就没往她身上想。
“林梦……”
“林梦……”
“到底是错过了什么呢……”
喃喃着,他拿起笔,重新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唰唰唰”地比划了起来。
446
林梦根本就没想过江彦诚会来找她,接到门卫的通知之后,她本能地有些不相信。若论这世上最不能原谅她的,便是江彦诚了,而她归国之后,和他屈指可数的几次碰上,他也是从来不给好脸色,直接漠视着,就从她的面前走过;或者一看到是她,直接转身就走人。
他来找她,在这样的时候,她立刻知道,这是为了江破浪而来。所以,她没法推开。可——,她心头颤了颤,他做的好明显,好大胆,就这么直接到她家里来找她了,这也太不避讳了,他不是应该不让容凌发现她和他以及江乘风之间的关系吗?!
在疑惑中,她迎来了江彦诚。
江彦诚对林梦,心里有永远解不开的结,更是懒得和她虚以委蛇,一坐下,就开门见山了。
“小浪的事,乘风都和你说了吧?”
果然如此!
林梦点了点头,心里竟然有些怕了。因为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无事不登三宝殿”!
“那我就不和你废话了,你听好了,我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顿了一秒之后,他继续冷着脸往下说。“那就是,去容三的办公室,偷几份关于南海的的军情情报出来。”
什么?!
林梦猛然瞪大眼,觉得不可思议,他这是让她去偷?!他怎么能要求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她抖了抖唇,本能就想要拒绝,可话还没有正经说出来,就被江彦诚严厉且冰冷的目光给逼了回来。
“这是你欠小浪的,你必须得做。容三杀了小浪,按理说,应该你亲自替他报仇的,现在,不过是让你帮一个小忙,你就不愿意,哼!”
冷冷的,嘲弄的,他的目光,足以让她羞惭致死!可,她根本就没有决定好。她是有恼,有怒,有恨,可是容三的那一边站着的是容凌,这让她很难抛开一切地说仇恨就仇恨,何况,家里的两个小的,又是得容三诸多照顾的。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不大愿意啊!”江彦诚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看着林梦略有些发僵的面庞,再次嘲弄。“看来我儿子真是救了一头白眼狼回来,我就说,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就不该救,不该值得原谅,值得依靠,可是乘风非得把你说的那么好,又拼命地劝说我和我的妻子谅解你,还把复仇计划提前透露给了你,这可真是让人生气!”
她被他说的,面上无光,感觉连心,都被他给狠狠地撕了一层似的,越发疼痛难当,越发羞愧。
重重地垂下了头,她无意识地辩解。“我……我没法拿到的……”
“借口!”他却冷冷地打断。“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我深信以你的聪明,这事根本就很容易做到。而且,你的儿子不是跟容三的人学习嘛,以前不是天天往容三那里跑的嘛,你完全可以借这个接近。而且,你的儿子不是和容三的那个宝贝疙瘩的外孙女关系很好嘛。只要你愿意,仅仅我提示的这些,就足够你利用了!”
她面上一白,他这是……让她利用孩子了!
怎么能?!
“我不能利用孩子的!”她握起了拳头,强硬地看着江彦诚。
江彦诚似笑非笑。“我只是给了你一个提示!”
她心里一堵,这是提示,也或许是唯一的提示。她能去容三那里,唯一的借口,便是几个孩子。可是,孩子们,她不能利用,绝对不能!
“我进不去!”
“办法是人想的!”
“那屋里到处是警卫,根本没办法的。”
“哦?!”江彦诚微微拖长了声音,带了那么一点戏谑的意味儿,只是突然之间,他脸上的线条转为了刚硬,下巴冷冷地绷了起来,染了怒。
“别告诉我,你家那孩子没单独进去过那办公室;别告诉我,那叫沐沐的,还能被警卫防备,那里,就是她的家!”
林梦立刻倒抽了一口气,说来说去,他还是想让她利用孩子。可他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对孩子们来说,会是怎样的伤害?!更别提,如果事发,那让孩子们怎么办,那让她怎么去面对孩子们?!
可她能辩驳嘛,她都快要成为他心里“忘恩负义”的存在了,她真要再说几个透露拒绝的词,怕是要真正的惹怒了他。
“会被……发现的!”
她重重地咬了咬唇。
“呵呵……”江彦诚冷笑。“你不如干脆对我说,你不想去做,不想报仇得了。让你去拿资料,你能真的蠢到将资料原件给拿出来,你就不会拍照?!”
“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被发现……”
“你还在意这个?!在意和容三之间的情分?!我以为,你该和我一样,去仇恨容三的!”
说着,他很不满地瞪起了林梦。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发现了又如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还想过苟全?!”
猛然,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气势逼人地看着林梦。
“我说的已经够多的了,你要是有心,完全就可以应付了。我这边也不是非你不可,而是,既然你是用小浪的命在活着的,那就应该在这个复仇行动中发挥出大力。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好好地向我,向我的家人,还有地下的小浪证明,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两天,我只给你两天的时间,也只等你两天,后天的这个时间之前,你必须把东西交给我,否则——”
他蓦然一声冷笑,阴鹜爬满了他的脸。
“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携怒走人。
林梦接下来要做的,无非就是两条路。
一条,就是去偷取资料,这是他最乐意看到的。容家几百年的根基,想要扳倒它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手头是掌控有容三的一些罪证,借何家的手,部分也落到了纪律检查部门的手里。但是容三毕竟权大势大,没法子一下子将他给拽了下来。如今南海局势紧张,多国进行刺探,军委方面,对于南海,必然是有秘密布局和策略,而那些资料,容三必然会经手一份。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如果能将那些资料从容三的手里拿到,再经过他的妥当运作,将那些东西传出去,那足以给容三安一个“叛国罪”的罪名,这样,容三这辈子也别想爬起来。到时候,不再是一军首脑的容三,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那要杀了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另一条,就是林梦没有去偷。但是,凭他今天如此乍眼地亲自上门找上林梦,肯定要引起很多人的猜忌,包括容凌,也包括容三,还有其他一些感兴趣的人。她哪怕不去偷资料,他也能逼得她最后无路可退,坐实了她已经和他是一伙的事实。她要了小浪的命,那这次,休想独善其身!
哼,这世上就没这么便宜的事!
江彦诚心里打的好主意,简直犹如一张密密实实的黑网,朝林梦撒了过去,虽然没有将她裹紧,可是已经蓄势待发,断了她的生路了。这边,林梦犹不自知,纠结着江彦诚放下的话,想的脑子都快要炸了,肠都快抽搐着打结了。有些神经质地,她忍不住地开始咬起了自己的手指盖。
做,还不不做?!
一想起容三当初对她的逼迫,对她父亲的残害,最后对她痛下杀手却让小浪替她枉死,她就知道,自己必须得做!哪怕她会因此得了另外一种愧疚,可还是——不得不做!
那怎么做?!
利用孩子?!
她现在都已经够乱的了,那份愧疚和罪,她一个人承受就够了,怎么还可以把孩子们给拉进来。可若是不借助两个孩子,她还能怎么做?!
苦思无果,她烦的连连抓自己的头发。容凌提前下班回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犀利的眸子再一扫,自然就看到了落在床边的一些碎发。不少,所以聚集成了黑色的一团又一团的,看上去,绝对让人不舒服。
“啊,你回来了啊!”
她后知后觉地招呼,缓缓放下了抓着自己脑袋瓜的双手,目光在他手上捧着的鲜花上,多逗留了几秒。
“觉得怎么样了?!”
他温柔地询问,走上前来。
“好多了。”
然后脸庞略有些发烫地看到他将那一捧大红的玫瑰递到了她的面前。
“闻闻看。”
他的目光,淡淡中带着柔光。
她突然就觉得全身一松,那些在她心头盘绕的东西,都变得轻了起来,淡了起来。
“嗯。”
心里有些发甜地应了一声,她将这大捧的红玫瑰给接了过来,然后低下头,细细地嗅闻。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的时候,她享受地眯起了眼,唇角扬起了一抹绝美的笑。
他看得心头一动,一掌轻轻地扣住了她后脑勺,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了一枚淡吻。她感觉到了,略睁开了眼,有些羞涩地看了他一下,然后继续微眯着眼,带着欢喜地看着花束。
他又送她花了呢!
他却略皱了一下眉,因为他松开大掌的时候,几根黑色的发丝,直接就缠着他的手掌下来了。
他心里有些不高兴了!
这个女人!
起身,他去一边的梳妆台上拿了木梳过来,自然地替她梳起了头发。
“诶?!”她轻轻地低呼了一声,两个粉嫩的耳朵尖充血般地冒了红,但却没有伸手去拦。只觉得,那木梳静静地在她的发间滑过的感觉,真舒服。而且,这个男人就坐在她的身边,她的脸只需要往前稍微一动,就可以埋入他的胸膛。离地太近,近到可以闻到他的体香,她抽了抽鼻子,有些深深地吸了吸,扭着小腰,就往他胸膛里凑。
他的眉头这次拧紧了,就没松开过。木梳一趟刷下来,那勾下来的黑色的断发,简直是刺伤他的眼。他将那些短发都收入了大掌里,慢慢地,将她的头发全部都打理了一遍之后,才将满手的头发送到了她的面前,冷声呵斥。
“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的也有些心惊,猛然瞪大了眼。那大黑色的一团,些微长长地坠落下来的样子,看上去都有些恐怖了,甚至有些小小的恐怖片的效果了。
他拖起了她的下巴,不让她再缩在他的胸口,更不让她的目光逃避他。
“我不在家,你就是这样虐待你自己的?!”
她赶紧摇头,她……她真的不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啊!这个男人现在这样一副很不爽的样子,搞得她都有些怕怕的。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拉下了脸,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下巴。
她疼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真想扒开你这脑袋瓜,看看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恨恨的。
她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虚无比,又觉得好大的委屈,很感伤。
他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警告她。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可你这身子是我的,你下次再敢虐待这身子,我就让你好看!”
冷涩的眸子,散发着阴鹜,证实他怒地不轻。
她心里酸酸的。他生气,说明他在意!可也甜甜的。这个男人可真好!
软软地叫了一声“容凌”,她有心要撒娇,就再次往他的怀里钻。可他一把推开了她,冷眼瞪了她一下。
“给我好好反省!”
就站了起来。
“容凌……”她可怜巴巴地叫他。
他没搭理,俯下身,将地上的乱发都给捡了,包括一些落在床上的。越捡着,他的脸越沉,全身散发的气息就越黑冷,她就越不敢开口了,抱着鲜艳欲滴的玫瑰,大气都不敢出地小心翼翼地瞄着他,美目滴溜溜转着,尽围着他了。
就看到他捧着头发,往浴室去了。然后有淡淡的焦味传了过来,似乎是什么东西烧起来了。她皱了皱鼻子,立刻把玫瑰花给放到了一边,掀开凉被,下了地,朝浴室走去。还没到地方呢,就被从浴室出来的他给撞见了。
他就又瞪她。
“回床上躺着去!”
“你烧什么啊?!”她探头探脑,有些明知故问。
他又瞪了她一眼,大步走进,抄过她的小蛮腰,大掌紧跟着落下,在她挺翘的ρi股上拍了一巴掌。
她低呼,扭着ρi股就躲,一手去抓他的胳膊,然后鼓起了眼,不依地看着他,控诉着。
“你打人!”
“打你还是轻的。”他冷哼,大力掐了一把她的ρi股,都快要把她给掐疼了。“回床上躺着去!”
“都躺了一天了呢!”她嘀咕着抱怨,ρi股左挪右晃的,又开始躲。可再躲,还能躲到哪里去,就是逃不开他的毒手,然后又挨了一下打。其实倒不是很疼,毕竟ρi股那里肉多嘛,可是她都这么大了,还被男人打ρi股,这感觉真的很丢人的。
“别打了,我回去躺着还不行嘛!”
她火烧ρi股地要往床上窜,可却被男人给搂地死紧死紧的。
好吧,这下换他不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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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月初啊……。
月票,大家愿意给就给吧…。
哎……
拜谢,么么
447
“今天下午家里不是来客人了吗,怎么算是躺一天了?!”
揉着她的ρi股,他一低头,便咬住了她的小耳朵,轻轻地啃着。
她一下子就不吱声了,乖地过分。
他心里头有些恨恨的,怪她什么都往心里憋。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吗?!”
她就越发把自己往他怀里缩,脑袋瓜埋在他的胸口,像鸵鸟一般地自欺欺人着。他干脆将她给抱了起来,往床铺走去,最后将她放到了床上。他高大的躯体,跟着压了上去,将她密密实实地压在了身下。
他轻轻咬着她柔嫩的唇瓣,见她依旧一声不吭的样子,就冷哼了一声,宣布了答案。
“你这个样子,就像只傻头傻脑的老鼠!”
她不依了,抬起了小脸,很抗议地撅起了嘴。她哪里像老鼠了,那东西又黑又脏的!
“还撅嘴!”他却用手重重地将她的嘴给压扁,冷嗤。“江家的人就像猫,我一提他们,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立刻缩起来了。”
她心里立刻慌了一下,明白很多事,其实都逃不过男人的眼睛。尤其,江彦诚今天又是直接找上门的。
“江家人,最近动作很多嘛!”
她就越发把嘴巴闭紧了,眼睛睁着,可就是不看他。
傻头傻脑的。
他在心里哼了哼,但却越发灼热地去吻她,大掌更是熟练地顺着她的细腰,就往上摸。
怎么办?!
她这副样子,根本就是气死人的,可他却依然觉得她可爱地要死,身体甚至因为这个而微微火热。
果真是栽在她手里了!
“何家的事,知道了吗?!”
这个她可以说,立刻就点了点头。
他不满,含着她的小嘴,沙哑地轻哼。“说话。”
说完,重重地摸了一把她的柔软。
她立刻红的双颊如火,软嫩的身子,在他身下微弱地轻轻挪了挪。
他的眸光,微微地暗了暗。
她却没发觉,反而觉得这个位置比刚才要好一些了,舔了舔舌头,说话。
“嗯,知道了,早上看了报纸了,然后网页上也报道了一些。”
“那看到是谁带头抓的人吧?!”
林梦小小地沉默了一下,才道。“是江大哥!”
“哼,江大哥?!”
他冷嘲,略有不爽。凭什么叫那个人哥?!石羽不比她大?!枭况不比她大?!还有俞旭,还有老五老七,哪个不都比她大,她都直接叫他们的名字,怎么就不见她叫他们哥?!这种区别对待,真会成为人心中的刺!
“江家人野心很大啊,这次可是要把何家给吞了!”
林梦没吱声,她不打愿意附和这种对江家人的负面评价。而且,何家是让人讨厌的,他们做了坏事,这次被抓,也是活该!
“你知道江家人接下来要对付谁吗?!”
林梦微微变了脸。
“要对付姓容的!”
林梦这下面色大变,看着容凌,黑色的眸子频频闪动,似要哭出来了。小手也是一把抓紧了他,用力到,娇嫩的指尖都要嵌入进去了。
“不……不会的……”
她微弱的辩解,她不会让江大哥对付他的,一定不会的。
容凌看着眸光急速闪了一下,继续道。“何家这次很难再翻身了,容家也是逃不了干洗的。容起铿将容家和何家绑地太紧了。容家这次肯定要被何家给狠狠地拉下水了!”
他说姓容的,意思是指容家?!
林梦猜测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是失望呢,还是该松一口气。伸手,她主动将他给抱紧了,也不怕他因此会压坏她。
他自然不会如此,小心翼翼地用手撑着自己,继续说。
“别看江乘风好像大义凛然的样子,可这自古的官场,就是一个争权夺利的地方。江乘风这次突然发难,把苗头冲向了何家,还有接下来冲向容家,获利的,绝对是他们江家!”
林梦一下子糊涂了,细声地问。“怎么说?!”
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了起来。
容凌说了那么多的话,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拐到这上面来,见这个小女人终于不再笨下去了,对此表示了感兴趣和疑惑,自然是解释地越发细致了。
“江家站的是刘首长的队,那刘首长是和我三伯权利不相上下的人物。刘家也是有生意做的,这次何家倒下来了,最后肯定要被刘家给吃了。等轮到容家被拖下水的时候,刘家肯定也会狠狠地咬上一大口。刘家这生意做的顺了,以后肯定少不了对江乘风的提携!”
林梦一下子就呆住了,她不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有那么复杂的说道,她以为,这只是单纯的复仇的。情感上,她还是把江家人的行为往好处想,或许是因为江家人需要借助那个什么刘首长的力量,所以才这样做呢。可到底,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江大哥不靠什么提携,他自己会上去的。”
“小笨蛋,这官场,哪是真正靠实力说话的!”
他轻轻掐了掐她的小脸。
她眼里的光芒就黯淡了下来。是啊,在这到处走关系,拉人脉,就靠谁上头有人的现在,真正有实力的,大多不都是在最底层呆着的?!或者,根本就没法进入政府那一扇大门!
可,难道他们不是单纯地为了小浪报仇的吗?!
不,她不大愿意相信。那可是他的儿子,还有是他的弟弟。对于江彦诚没有把握,可是对于江乘风,她不信,她觉得,他不会是那样的人的。
摇头,皱着眉,她纠结地往他的肩窝处靠。
“容凌,抱我!”
她拽着他,让他往她身上压。她现在只想紧紧地抱住他,感受他的体温。她觉得,她的头又疼了。
容凌控制着压她的力道,双手却将她紧紧扣住。他知道,自己已经往她的心里种了一棵怀疑的种zi了,再稍等片刻,等那种zi发芽就好了。等那芽长大了,根系将她心里的那颗毒瘤完全给包裹住了,他就可以将它连根拔起,然后江家的人,就给他有多远就滚多远。
冷冷的,他的眼里射出宝剑出鞘一般的锋利光芒来!
如此过了一会儿,他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小脸。
“起来,洗把脸,一会儿该吃晚饭了。我给你买了艇仔粥回来,吩咐厨房给热着了,今晚你喝这个。”
那个貌似是广东特色小吃哦。林梦一听,双眼就亮了一下。
“你特地给我买的吗?!”她睁着漂亮的眼,很期待地看着他。
他轻轻点了点头,后又补充了一句。“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人太多了。”
至于到底是谁去排的队,这个就没必要告诉她了。他本不应该说这个,觉得太过矫情了,不过特殊时期,是该矫情一点,好让这个笨笨的小女人多念着一些他的好,免得到时候真把他给卖了!
她一听,果然就感动了,起身,就朝他扑过来,腻在他的身上,就一阵的娇声软语,小嘴甜的就跟裹了蜜一般。
“容凌,你真好,真好,最好了……”
说着,还连亲了他好几下,亲的他心头有些热,偏头,堵了她的小嘴,将她压在床上,重重地亲了好几回,只亲的她气喘吁吁,双眸含水地看着他,媚态十足。
勾人地紧!
等晚上再收拾你的!
他心里暗想。然后又想,既然知道他最好,那就赶紧把心里藏着的那点事给交代了,否则,真要拖到事情都结束了,看他怎么惩罚她!
吃过了饭,他催着她去休息。她暗想她可不是猪,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吃睡睡,而且,她都躺了一天了呢,所以就不愿意,和两个小家伙玩去了。她不知道男人想的却是,今晚肯定要好好地折腾她了,她不休息好了,到时候肯定又体力不支,闹着要休息,那多败兴。现在多休息,到了晚上她睡不着觉了,对他来说,岂不是更好。
可她不想去睡觉,他又奈何不了她。何况,那两只小的又死缠着她,一声声“妈咪”叫的欢快,争宠似地,抢着要吸引她的注意力。他没别的办法,就把这三只都给带到书房去了。
“你们妈咪病着呢,别累到她,你们俩要玩,自己玩知道嘛。”
两小的很懂事地点了点头。
可不过一会儿,他从电脑上抬起了头看过去,却看到那三个,个个撅着ρi股,趴跪在地上,在那搭建迷你城市,玩的是不亦乐乎。三张小嘴开开合合,有商有量着,倒是有控制着音量不要太高,可这低低地叽叽喳喳着,倒像是三只小鸡仔似的。
不知怎么的,他就想笑,然后又觉得有些无力!
那个女人,现在这样子,神经也太大条了吧。那她之前把头发抓成那个样子,到底是在纠结什么呢!
其实林梦何尝不是在纠结,不过在面对两个小的时候,不愿意将自己的心事外露罢了,也免得她这个当妈的,最后反倒是让两个小的担心了。所以,她只能尽量将那些烦心的事情抛到一边,努力投入和两个小的的亲子游戏当中。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还是等稍后再说吧,反正,还有两天时间。
这是她比较鸵鸟的想法,只想着尽量把这件事往后推。
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她的事,她是绝对不会把几个孩子给卷进来的!
等他从一通昏天暗地的忙碌里抽出来的时候,感觉似乎一下子间安静了不少,等抬头一看,哑然失笑。三只看上去都睡着了,其中两只还是像小鸡仔,软软地摊着身子,缩成了两团睡着。另外那只,化成了小母鸡,伸着类比于小翅膀的胳膊,将两只小的,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玩着玩着,都能睡着?!
他摇着头,轻轻推开电脑椅,不出声地靠近。两个小的,小脸同样白白净净的,挂着纯真的笑靥,似乎是在做着美梦。他的目光就落到了一边已经初步具有了规模的小城市上,草坪、住宅区、街道、餐馆、学校……均是设置的有模有样的。
他看了暗暗赞许,这是一个很考验个人布局能力的智力游戏。以两个小家伙的小小年纪,能做到这一步,非常不错,不过,还有很多可供提升的空间。
小心地避开迷你城市,他蹲了下来,小心地拉开林梦的胳膊。她似是一下子受惊了,胳膊紧了一下,猛然睁开了眼。朦胧的眼里映入了一个朦胧的他,她的胳膊才软了下来,同时软软地“唔?”了一声,表示疑问。
“我先送两个小的回去睡。”
“唔……”她小小地打了一个呵欠,软声咕哝。“不要了,我送他们回去吧。你工作忙完了?!”
“回来收拾一下就好了。乖,你别动了,在这里等我一下。这两小的这些日子又重了不少,你抱不动他俩的。”
说着,一手一个,轻轻松松地将两个小的给抱了起来。两个小家伙也有些醒了,也轻轻地“唔?”了一声,略睁开了眼,但很快被林梦轻轻地哄住了。
“乖,继续睡吧,爹地送你们回房。”
两个小的各自用脸蹭了蹭容凌的肩窝,小嘴吧嗒了一下,继续把眼给眯了起来,然后小身板软软地靠在了容凌的身上,全心依赖的样子。
容凌先把两个小的送回去了,回来接林梦。看到的便是她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身子半侧着,细白的手,软软地搭在沙发边沿上。黑发则半垂着,半遮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透露着淡淡的撩人的性感,又有些让人晕眩的妖气。
他快速将桌面上的东西收了收,关了电脑,过来抱她。
“好了?!”她软软的咕哝,身体有自我意识,又分外熟练地,借着他的动作,缠绕上了他的躯体,将他紧紧抱住。双腿又紧紧地将他的腰给缠住。她搂住了他的脖子,将小脸往他的肩窝一靠,重新把眼给迷上。
“我也要你抱我回去。”
软软的,她撒着娇,一幅小女孩的做派。
他勾起笑,亲了亲她,将她一路抱回了主卧。
“洗澡?!”他暗声问她。
她懒懒地不愿意动弹,缠在他身上哼唧了半天,才低低地咕哝了一下。
“冲一下好了!”
他的笑容,就透露出了邪魅和性感来。
成功将她拐进了浴室,脱了各自的衣服,那就是他说了算的。而在她发觉,所谓的“冲一下”渐渐变得不是那么一回事,时间开始向泡澡进发的时候,她的脑子就有些清醒了,可又没多少清醒的时间,因为很快,她又被他给挑逗地晕晕乎乎的了。最后,在莲蓬头喷洒而下的淅淅沥沥的水流声中,被他给强压在了墙面上的时候,她只剩下了低低的“呜呜”声,全身粉红的,宛如一只刚入了锅的虾。蜷缩着,楚楚可怜着,却泛着最鲜嫩迷人的色彩,越发惹得人食指大动,恨不得一口吞下。
“疼……疼……”
她有些受不住地低哼,却是因为这样挂在他身上让她觉得累了。
他抱着她,转而将她放在了洗漱台上。安抚性地吻她的嘴,吻她的脸,她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下,软软地放开身子,任凭他狂野的侵占。可是双手却还是紧紧地抱着他,仿佛是怕就此一松手,他就会不见似的。
情火,从浴室,一路烧到了卧室。他忍了这么些日子,**一旦开了闸,凶猛异常,根本没法一下子就收手。她乖乖地随着他的兴致,一开始配合地极好,好像也开始渴求他了,惹得他越发不知道轻重,越来越凶狠了。到后来,她受不住了,推他、咬他,嘴里胡乱求着,都不管用,甚至最后很没用的,又哭了。
他反过来哄着她,“宝贝……小乖……”地胡乱叫着,可占有的动作,却根本就没有轻下来,也没有慢下来。她高亢的尖叫,一张脸涨地通红通红的,全身都冒着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呜呜……容凌……容凌……”她开始胡乱哭喊,双手揪着床单,快要将其撕碎。细白的腰肢,绷直了挺着,犹如被抛高了,在重重坠下。
“乖……”
他掐着她的小腰,不让她像滑蛇一样的逃开,嘴里含糊哄着,双眼犹如饮了血一般,凝结着暴戾的渴求。豆大的汗,从他的脸上滚落。他绷着下巴,喘着粗气,双眼着魔一般地看着底下妖娆的白嫩身段,却怎么占有,怎么觉得不够!
“小乖……小乖……”他只能一声声地叫她。
她抽抽搭搭着,睁着泪蒙蒙的眼,有些失神地看着他,却还是让他心头火热地,伸出嫩滑的胳膊,主动过来搂他,像是在安抚他,告诉他,她哪里都不会去,只会呆在他身边。他看着她这样无意识地举动,只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是可爱到要爆掉了,真的觉得,就是这样死在她身上,也值了。
一夜混乱,第二天的事,自然就耽误了。他没赶着去上早班,不过还好,该处理的,他昨晚上都处理了,需要今早运作的,也全部都交代下去了。
厚重的窗帘挡着外面的骄阳,让屋里暗沉沉的,依然仿佛天没亮的样子。一抹薄被,挂在两个人的身上,将两人紧紧地牵系在了一起。祼露着白嫩肩膀和纤细美腿的女子,安静地蜷缩在男人的怀里,长长地秀发,顺着那美好的胸部曲线,一同钻入了凉被之下,窥探着不能言明的美好。男人的大掌则隔着凉被,占有性地搂着她的腰,一手则搭在她的脑顶,依旧是占有性地扣着她的脸,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怀里。犹如一种无声地保护。
昏暗的室内,有一种让人不忍惊扰的安宁和甜蜜。
但是“叮铃铃”的响声,还是不客气地打扰了室内的安宁。
林梦皱起了眉头,轻轻地“唔”了一声,扭着身子,往他的怀里钻,好像这样就能隔绝那恼人的声音似的。但是电话铃声依旧不依不饶地响着,让她“唔唔”只乱叫,被他过分开发的身子,到如今,都酸疼死了,根本就是连动都不想动。
“电话……电话……”
随手触摸到了一方温热的肌肤,其下紧绷的触感,让她想也不想地用了点力,推了推。把这恼人的东西,交给身边的男人来处理。
被扰人清梦,男人也是有些不甘愿地睁开了眼,察觉到怀里的小女人像是闹起了起床气,就一把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幼白的后背,哑着嗓子轻哄了一声。
“乖,继续睡吧。”
这边略翻了身,长臂一伸,就把话筒给抓了过来。
恼人的声音终于是停止了,她略略舒畅了,哼唧了一声,再次将脑袋往他怀里供着。他一手继续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这边低低地询问开。
“说吧。”
这是室内专线,能够这么不识抬举地在这个时候把电话打进来,他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下一秒,他的眉头就皱了一下。打来电话的尊叔表明,有两个警察上门来了,然后要求见他,但在没有见到他的情况下,拒绝透露任何详情。
“你让他们稍等,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他掀开被子,轻轻从床上撤下来。一时间少了舒服的热源,她有些不依,扭着腰就要靠过来,他低下头,吻了吻她,又哄了她一下,她才安分了。
去了浴室,他快速地将自己收拾了一下,穿上一身宽松的休闲服,就下去了。但是接下来,他要面对的事情,却再次让他皱了眉头,眼里浮现了阴郁。
两个警察出示了拘捕令,表示现在就要带他回警局,配合关于他侵占亚东集团资产的调查。“职务侵占罪”这事,先前已经被压下去了,可没想到还是起来了,还是以这种方式。
容凌皱了一下眉。
“稍等,我上楼一趟!”
一警察却不识好歹地出手拦了他一下,仿佛是怕他就此逃跑似的。
容凌冷挑了一下眉,以冰冷地看待一个死人的目光看着他。
“你知道你现在站着的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少我的人吗?!”
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凌迟!
他没有起床气,但是一大早被迫离开娇妻香软的躯体,跟他们去警局,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气!
那名警察立刻脸色一白,肉眼可见地身子抖了一下,被容凌骇地大掌本能地就往自己腰间放枪的地方摸,立刻被和他站在一起的同伴给猛地按住了。那名同伴吓得额头微微冒了汗,暗怪同事的鲁莽和胡来,头皮发麻地迎视着容凌危险的目光,替自己的同事辩解道。
“容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只是例行公事,要是有什么地方唐突了您,还请见谅!您大概有什么需要交代您的家人的,我们就在这里等您一下好了。”
此人倒是会说话。
容凌冷睨了那人一眼,转身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床上那白软的一团,他的眼神蓦然复杂了起来。轻轻走近,他在床边坐了下来,弯下腰,轻轻地去拨她。
“小乖……”
她没应,却拿着小手,去捂自己的耳朵,仿佛是不喜欢被打扰。
他被她可爱的举动给逗笑,身子一侧,半个身子都倒在了床上,靠在了她的身边。轻轻地以指拨开她的秀发,又将她的小手拉开,他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尖,低喃。
“小乖啊,我要走了。”
她眼皮子一颤,倒是依然没动。
他又说。“大概会好几天不回家,你在家里,要乖乖的,知道吗?!”
十几秒之后,这话才反应入了她的脑子里。她猛地就睁开了眼,哑哑地问他。
“你要去哪里?!”
“尊叔会告诉你的。乖,你继续睡吧。只要记得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故作神秘!”她咕哝,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打着呵欠问他。
“你要去哪里啊?!”
他笑。“睡吧,我的小乖!”
“告诉我去哪里!”她还算坚持,可是被他抱着又亲又吻地哄了一会儿,她就又继续倦趴趴地睡着了。因为,昨夜实在是被他折腾地狠了,她也实在太累了。现如今,严重睡眠不足。
容凌看着她重新睡着了之后的小脸好一会儿,才又亲了她一下,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心里暗想,估计等那个小女人醒来之后,要恼死他。不让她立刻知道,不让她送他走,其实不是他伤别离,要说,这世上正经困住他的监狱,还没出现呢。只是,舍得不他的小女人,在严重睡眠不足的情况下,为他胆战心惊,为他四处奔波。
他预想了她知道实情之后,肯定要变脸,可大概没想过,她会哭吧。
她哭了,嚎啕大哭,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哭得让所有人见了都跟着掉了眼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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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想不明白,容凌干嘛不叫她。他出了那样的事,都被人给强行带走了,他干嘛不叫她?!她一想到,他走的时候,她还睡地昏天暗地,实在是很没心没肺的样子,就忍不住地红了眼眶。浓浓的自责和愧疚,铺天盖地地向她涌了过来。她又想到,那个男人就连走,都来哄着她,让她乖乖睡,她这眼泪就忍不住了,唰地就滚落了下来。
他对她太好了,而她觉得自己太差劲了。他知道她有事情瞒着他,却不逼着她,反而处处哄着她,还劝她别瞎想,又把她给宠上了天,就连走,都没舍得把她给叫醒。
林梦,你该羞愧的!
你根本就没脸面对你的男人的!
尤其,尊叔告诉她,容凌被带走,和她还是有莫大关系的,她就更是羞愧的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心里真是把自己恼地要死。
那个容起铿竟然以江彦诚上门来找她为由,诬陷她和江彦诚是一伙的,又说她恨何家,所以指使江彦诚对何家下了黑手;又说,容凌恨容家,因为容家毫不留情地将他从容家给赶了出去,所以因为她的关系,也和江彦诚搭上了关系,要把容家给打倒。容家那边信了,也发了怒,所以用了手段,再次让警察上门,把容凌给抓了。
林梦都要恨死那可恶的容起铿了,心里也有些恼上了江彦诚,可她现在心里最厌恶的,就是自己!
她想着,男人走的时候,不告诉她实话,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可就是一声不吭,只说自己要离开,只说让她乖乖,然后就那样被警察给带走了。
她这心里就疼地要死。
她那个时候为什么要睡觉啊,为什么就不能起来呢,她应该送男人走的啊,至少也该一路陪他过去的。她一想到男人这一路孤伶伶的,去的还是那种地方,而她好梦正酣,舒舒服服地窝在被窝里,她终于忍不住,崩溃版地嚎啕大哭。
只是觉得,连累男人到了这个境地的自己,是多么地让人讨厌!
只是觉得,在那样的时候,没有一直陪着男人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可原谅!
只是觉得,都那样了,男人还来抱着她、哄着她,她就觉得很崩溃。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做这些事情啊!他总是将她保护地太好,总是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总是不正经地去责备她——
心里太堵得慌了,所以全部化作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一边站着的尊叔,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忍不住动容,略有些笨拙地安慰她。
“梦梦,别这样,容少知道了,会心疼的!”
林梦听了,却哭得更加伤心了,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似的,滚滚而下。可她却不发声了,像是羞于让外人知道她的悲伤,知道她现在这么一副可怜相似的,她用拳头,紧紧地堵住了自己的嘴,闷声呜呜着,银牙咬着拳头,眼泪,却汹涌地滚落了下来。
这样一个美人,生来就是让人觉得心疼的,尤其,她又是现在这一副样子。
尊叔看着她这副隐忍的样子,又似是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娇弱样,纵是钢铁一般的人,也忍不住地酸了鼻子。
两个小家伙那是别提了,闻声赶来的时候,一看他们的妈咪哭得一张脸上都是泪,什么都没有问,就跟着掉了眼泪了。
尊叔不是容凌,他就是怎样劝说,都没法劝住。而让他去好好地哄,一来,他一个大老爷们,做不来这样的事情;二来,他也没这个胆子越俎代庖,顶替了容凌的角色。
这可把他给急的,一张刚毅的脸,皱地都要跟个包子似的。那原本也应该过来劝人的福嫂和珍嫂,最后非但没把人给哄住,还跟着掉起了眼泪。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最后,还是林梦自己挺了过来,自己止了眼泪。这一场大哭,就像是把她这阵子的苦闷、纠结和委屈全部都哭出来一般,哭到双眼通红通红的时候,她就悟了!
她应该去看容凌的,哭是没有用的,她应该想办法把他从警局给弄出来,做她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那是她老公,这辈子就是和她绑在了一起的,无论她心里藏着多大的秘密,她都不应该瞒着自己的老公。哪怕这个秘密和自己的老公有莫大的关系,她也应该说出来的!
想好了,她尚且泪湿湿的脸上浮现了坚毅,眼神也变得坚毅起来。
“尊叔,麻烦你给我备个车,我要去看容凌。”
重重地,她伸手抹掉自己的眼泪。娇弱的身躯,从这一刻开始,猛然挺拔了起来,散发出别样果敢的气质来。
尊叔见了,自是大喜。他就知道,容少选择的女人,就不是一般人。
林梦牵着两个小家伙的小手,回了自己的房,迅速地将自己打理了一番,同时将自己一头柔顺的青丝高高地扎了起来,显露出了一抹干练出来。
不可以再这么柔弱下去了!
对着镜子,她这么对自己说。
只怪他太宠着她,所以,她什么都想依靠他,出了事,就想躲在他的怀里遮风避雨,闹到最后,竟然连最基本的魄力都没有了。这要是放到她只身在国外闯荡的四年,那绝对不该是这样一个结果!
随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的精神能振奋一下,同时也想让自己的脸色能好看一些。那边,两个小家伙也换好衣服回来了,林梦弄湿了毛巾,轻轻地帮两个小家伙擦脸,然后低喃了一声“对不起”,在两个小家伙的额头上同时亲了一下。
“妈咪有些没用了,害你们都跟妈咪一起哭。”
两个小家伙狂摇头,爱恋地拿着小脸,蹭她的手。可爱娇憨的样子,惹得林梦又狠狠地亲了两人一下。
“走,去看爹地去!”
两个小家伙重重地“嗯”了一声,很有气势地冷着一张小脸出发了。只是临走前,却被拦下了。不是两个小的被拦下,而是林梦被拦下了。
“太太,你先吃了再走吧,先生临走前特意吩咐了,说你要是去看他,一定要吃了饭再去!”
他似乎已经预想到了她一得知消息,就会急急忙忙地跑去找她的样子!
林梦看着远处餐桌上已经摆好的饭碗,不争气地眼角又有些发酸。
这个男人!
这是被感动的!
虽然没有胃口,但是,她还是过去吃了。两个小家伙虽然已经吃过早餐了,但是现在毕竟是快要临近中午的点了,所以还是被林梦给劝着,也跟着又吃了一下。因为,这一去,若是正经忙起来,她也不知道能不能顾得上给两个孩子找吃的。
两个小家伙很乖,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安安静静地,把端到他们面前的粥、菜、小包子都给吃了。
然后呣子三人,在一行人的护送下,由司机开车,去了拘留所。抵达那里的时候,俞旭已经等在那里了。车子一到,俞旭身后带着两个人,亲自过来把他们给接了进去。
非常时期,她和两个孩子才是需要首要保护和重视的宝,其它的,都不是问题。
“怎么样了?!”林梦一边被俞旭领着往里面走,一边问。她尽量克制着不要急躁,因为有些事,不是她急,就能急过来的。
“不太妙”
这三个字,沉重地犹如一块称砣,重重地压在了林梦的心头。但她还是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淡淡地扬起了笑,不急不躁地问。
“怎么说?!”
“容起铿那人太渣了,这次太坑人了,把大哥陷害地都和容三伯对立起来了!”
林梦心头一凛,鼓励道。“你继续说。”
“他陷害大哥,说他手伸地太长,都伸到了军队里,秘密说服收买了好几个容氏子弟,挖容三伯的墙脚,意图要扳倒容三伯。哼,这是绝不可能的关系,大哥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倒是那狼子野心的容起铿,绝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看,他这是想把自己弄出来的脏水,往大哥身上泼。原本容家还是有不少人支持大哥的,就是因为扯出了容三伯的事,所以好多人都沉默了,最后,眼看着容家发动关系,把大哥给抓了进来。按理说,我们兄弟几个要保大哥出来没有问题,可现在还是因为外面谣传大哥真是要害容三伯,所以,没人敢冒着得罪容三伯的下场,来出手为大哥周旋。就我家那位老爷子,也跟我说,让我消停一点,说这事容家的事,一切,得先看容三伯是个什么态度!”
“那容三伯是个什么态度?!”
“不知道!”俞旭皱了一下眉头。“三伯去南边开会去了,你大概知道,最近因为南海的事,局面有些紧张,几大军区的领导,基本上都往那边去了!”
林梦的心,立刻一沉。
俞旭一声冷哼。“江家父子倒是好手段,选择在这个时候发了难。容起铿到也是配合地很好,立刻栽赃了大哥。趁着三伯现在忙于公务,抽不开身,正是焦头烂额、顾不上大哥这里的时候,就对大哥猛下黑手!”
“江家父子和容起铿还有关联?!”林梦略扬高了声音,急速行走的步子,骤然一停。心,骤然一跳,开始紊乱。
她不愿意去信,可是,她必须得听,听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俞旭体谅地立刻跟着停了下来,扭过头看着她,肯定地回道。
“这两伙人早就搭上线了,先前大哥出任双木总裁的时候,这个职务侵占的罪立刻就冒了出来,当时在外围散播谣言、进行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的,就是江家父子和容起铿合力弄的!”
林梦的眼皮子,控制不住地重重跳了一下!
这事,容凌没和她说!
那么说,江家,早就开始对付容凌了?!那江大哥,那天说看不下去容凌那样欺负她,让她离开容凌,要对付他,害她以为,他还没开始动手,是真心地在为她着想,可是他来找她的时候,分明,容凌差点被抓的事,都闹开了,为此,双木还微微震荡了一下。这算什么?!
而且,他那天不是还对她说,只要她离开了容凌,他就放过容凌的吗?!她还在纠结到底该怎么办,头疼地快要炸掉的时候,他就急吼吼地开始动手了吗?!还有,江彦诚那么大张旗鼓地上门来找她,这背后,是藏着算计的吧?!否则,容起铿怎么做出那样的事来,容凌又怎么就被陷害到了这个地步?!
那一刻,有淡淡的失望和愤怒,流过了她的心头!
她觉得,她好像遭到了欺骗!
这还让她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最关键的是,让容凌和容三伯对立了起来,这种用心,太过险恶,这是出自容起铿,还是出自……出自江家人?!
又是恼怒,又是不愿,她纠结地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
她自己也是进过警局,呆过牢房的,很明白,出了这事,上面如果有人,那该是多么地好办。可你要是得罪了上面的人,那基本上你就会死地很惨。容三伯的力量很大,大到就连俞旭的爷爷俞老爷子都拒绝出面,那容凌,她的容凌——
她一想,全身就一阵无力,偏一股怒火,窜升地老高。
“凡事,总得讲求证据,没有真凭实证,咱就是求不到人,被拘留到一定的日子,那总得放人!”
银牙一咬,她冷冷地说,眼里跟着泛着冰芒。
俞旭的脸色即刻灰败了起来。
林梦有些心惊,紧跟着变了脸色。
“别是……别是容凌真的做了什么吧?!”侵占了容家的资产!
“没有。”俞旭这话倒是应地非常干脆。“那种事,大哥不屑去做。”
林梦立刻松了一口气,可却听俞旭继续往下说。
“大哥身在牢里,外面的事,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你知道,现在容起铿那一伙人,权势滔天,他们要随意捏出一些罪证来,往大哥身上扣,这可不是凭你一张嘴就能推开的!而且,拘留这种事,我们要是找不到人疏通,它要是随随便便给你关个半个月一个月的,这对我们双木集团,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你知道的,大哥现在的身份,出去了,代表的是我们双木的形象。而且,职务侵占这事,一天不被澄清,双木的信誉度就会跟着遭受一天的质疑。我们做生意的,最是忌讳这个。牌子这东西本来竖立起来就是一步一个脚印,很难,但是一旦被抹黑了却很容易,等再想亮堂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林梦这下,终于是白了一张脸。
她这才明白,容凌就这么被抓进去,还只是小事呢,可是因此带来的影响,那才是严重的!
那才是,对容凌真正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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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容起铿和江家父子干的好事,等着,我肯定饶不了这三个渣!”
俞旭的口吻阴狠狠的,带着愤恨。
林梦听了心里难过,可也只是把唇抿紧了,没有替江家父子进行辩护。
见到容凌,是在一个单独的探视间,一边还站着一个狱警盯着。林梦看着容凌,忍不住,鼻子又发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个男人纵然衣衫并不凌乱,可看着,就是让人觉得有些憔悴。想着,他是大早上,睡眠不足的情况下,被拉到了这里,更不知道吃了没有,她这心里就难受的要死。
两个小家伙多些小孩子心性,见了容凌,双眼一亮,就疾步朝他走过去,高高地齐声喊了一下“爹地”,可却被那高高大大,看上去还有点恶相的狱警给拦住了。
“退后,不许和犯人接触!”
他很不客气地拿着警gun接近,用那黑黑的警gun,当作剑一般地横空一挡,硬生生挡住了两个小家伙。
“那只是两个孩子!”
林梦眼里泛了冷。
那狱警却还只是机械地通告。“退后,坐那儿。”
说着,指了指一边的小方桌。方桌前后摆着两排椅子,却将关在里面的和外面的人,毫不留情地给隔开了。
两个小家伙一个小脸冷了下来,一个脸色阴沉沉的,带着阴郁的气息。无一例外的,两双黑眼睛都漆黑漆黑的,燃烧着黑色的怒火。
不想去和这些执法人员碰撞,林梦拉着两个小家伙坐下了,而容凌在对面坐下。他先开的口,开口去问。
“吃了过来的吧?!”
她抽了抽鼻子,忍不住瞪了这个男人一眼。他能不能不要这样温柔体贴,不要这样让人感动啊!
“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什么都不告诉我!”她咬牙抱怨。
容凌倾过身子,长臂伸出,越过了小方桌,一人一下,分别摸了两个小家伙的脑袋瓜。这次狱警倒是没有过来阻拦,感觉上,像是惧怕着容凌。
“你们的妈咪吃了没有?!”
他柔声问两个小的。
两个小的的脸色略好了一些,浩浩是寡言惯了的,只是点了点头,由佑佑出声回答。
“吃了,我们也跟着妈咪,又吃了一遍。”
容凌就又摸了一下两个小家伙的脑壳,似是奖励。
“爹地不在家的时候,记得别乱跑,别给你们妈咪添乱,要乖一点,知道吗?!”
两个小家伙齐齐点了点头,只是小脸上有些不高兴。因为,他们的爹地不能和他们回家。你看,就连亲昵,都隔着一张桌子,真讨厌!
“你吃了吗?!”她咬唇问他。
他却回她。“不饿!”
林梦的眼,一下子就红了。她本来就是痛哭过的,那肿地高高的眼眶,任凭谁都能看得出来,严厉的血丝,更是暴露了她当初是多么的悲伤。现在眼眶又一红,当真是让人看得心疼。
“没事,一会儿就吃!”他哄她,将她放置在桌上的小手给抓住。
她反握住她的大掌,抓到了自己的嘴边,垂下头,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很突然地张开了嘴,一口咬下。
狱警眯眼,大喝了一声“干什么!”,就要走近,却被容凌猛然抬起的手,给阻拦住了。容凌的手势很简单,透露的意思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一边呆着去,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狱警对这个男人心存忌惮,只因为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他以前在他的上上峰身上见过的气息。他的上上峰以前在缉毒组做过,几度和那些穷凶极恶的大毒枭打交道,而且,还杀过人。而这个男人几次流露出来的气息,比他的上峰还要猛烈,那么的阴戾,那么的冷肃,又是那么的充满威严,所以尽管他受上面所托,要盯牢了他,更是要防止他和外面的人偷偷地传递消息,但超过这两个任务之外的,他实在是不愿意惹毛这个男人。
这屋子里有监视器,犯人家属拉着犯人的手说话,也是常有的事。他告诉自己,不要太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所以,退后了几步,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林梦其实只是气的有些狠了,想着他怎么如此地不爱惜自己,能有时间来哄她睡觉,还有时间吩咐厨房替她准备吃的,他自己怎么就没有时间先吃点东西填一下肚子。当然,最恼的是,他没有在事发的时候,让她与他一起分担。所以现在想想,她还是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心,似乎之前在家哭的时候的情绪,又涌上心头了。
微微咬着他的手掌的时候,“吧嗒”两下,她掉出了两滴泪。
他微微变了脸,心疼地训斥。
“哭什么,小……”
想着这里有外人,他就把那一声爱称的“笨蛋”给咽了回去,改而拐弯抹角地哄她。
“这里还有别人,儿子也在你身边坐着,你注意点影响!”
“什么影响啊!”
她反驳他,抬起头,嗔了他一眼。
虽然她的双眼依旧有些湿漉漉的,但是,却再也没有掉下眼泪来。来之前,她就对自己说过的,不要哭的,不要让这个男人担心的。刚才,只是一时间心绪起伏,所以没能控制住自己罢了。她很好的,哪怕不好也会很好的。
又冲他稍稍吐了吐舌头,她有些作怪。模样娇嗔,她知道,男人会喜欢她这个样子的。
男人没说话,面色倒是和缓了不少,轻轻地摸着她的小手。
“你的事,阿旭都和我说了,这次,都怪我。”
“没有的事。”他淡淡的驳斥。“商场如战场,这是很正常的商战,过去了,也就好了。”
“可是你和三伯……”
“嘘!”他大力地捏了一下她的小手。“不要说。”
然后以眼瞄了一下在旁边站着的狱警。
林梦立刻就知道了,然后聪明地不再往下说。可正是因为连说话都需要小心翼翼、仔细斟酌了,她心里才更是没底,总觉得,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容凌,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告诉我,我会努力地去做的。”
“还真有事情需要你做!”
她立刻双眼一亮,企盼地看着他。
他却说。“我需要你做的,也是你必须努力给我做好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
这个男人,可以深情如此,也可以薄情如此!
他只让她好好照顾好自己,对两个孩子,却是提都不提。
他的深情里,只有她,所以,也只要求了她!
“这不算需要,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她软软地咕哝,是又感动,又觉得有些好气。
“你是故意来逗我玩的吗?!”说完,横了他一眼。
他无声地笑,只是嘴角略往上勾了那么一勾,可是双眸,别样的温柔。
她败在这样的目光之下,也败在他无声的坚持之下,只得求了饶,郑重保证。
“好,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放心好了!”
他却又来一嘴。“那就让佑佑和浩浩来当见证人吧,你要是没照顾好自己,到时候——”
瞄了一下两个睁大眼睛的小家伙,容凌低魅地一笑。“佑佑,浩浩,看好你们的妈咪了。她要是没做到啊,到时候,我们三个就一起惩罚你们的妈咪!”
小佑佑眯了眯眼,露齿一笑,说了一声“好”。
小浩浩则歪了歪头,想了想,才窃笑着,点了点头。
本是她带着两个小的来看容凌的,可不知怎么的,最后,她反倒是成为了话题的中心。一家四口,谈不了太过敏感的话,所以聊的也就是那些日常琐碎,所以又和往常一样,三个男的,一大两小,就全部围着她转。如果可以忽略那位狱警,忽略隔在四人中间的那碍眼的方桌,那这个场面,应该算是温馨的。
可到底,狱警和方桌,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探视的时间,被他们给耗光了最后一秒,狱警开始出声赶人。两个看上去一直都很镇定的小家伙,这才表现出了孩童的脆弱,纷纷红了眼,眼泪儿差点就要掉下来了,被容凌厉眼一瞪,又一个不满的眼神仍了过来,两个小家伙才强忍着,不那么丢人地哭出来。
林梦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疯狂的劲头,一下子跨过了方桌,整个上半身都扑了过去,纤手捧住了容凌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去,甚至主动顶开了他的唇,将自己的小舌给挤了进去。不管一边的狱警在那里挥舞这警gun大呼小叫着,她贪婪且纵情地吻着他。
那讨厌的狱警要打就打吧,这是她老公,天下没有哪条律法可以霸道到不准她去吻自己的老公。
放开他的时候,她满面绯红,双眼特别的亮。当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红嫩的唇瓣是如何的娇艳,犹如一朵刚刚怒放开的火红玫瑰。
“容凌,我在外面陪你。我哪里都不去,就在外面陪你!”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刻脸上的神情,是多么的蛊惑人。也不知道,容凌的心跳,因为她这表情、这话,失序地急跳了好几秒。
但她看到了男人眼底的灼热,她猜想,他是喜欢她这样的。所以,她明媚地笑了起来,刻意忽略了一边只被容凌一手给钳制着,就没法再挥舞警gun的狱警是多么的羞恼,多么地尴尬,是多么地面如猪肝!
两个本就对容凌恋恋不舍地小家伙,得了林梦的示范,聪明地立刻齐齐爬上了桌子,直接冲过去抱住了容凌,然后重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狱警那脸色,铁青地就跟便秘了三天三夜一般!
“够了,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咬牙切齿地,他瞪着两个小鬼。只是那眼,却是怎么都不敢去看林梦的。这个女人美的就跟个妖似的,尤其刚才那双眼晶亮亮翘着红艳小嘴的模样,性感地简直要跟勾了人的魂似的。在她面前,他自觉他就连“外强中干”都撑不起来。
所以,现在也只能口头威胁一般地喊喊了。
呣子三人也知道不能做的太过了,各自都亲了一把,微微有点满足了,就出去了。
一出来,林梦就让俞旭想办法给容凌弄点吃的。虽然现在不能把容凌给弄出来,但是给他送东西,那应该是问题不大的。就如她带着孩子去看容凌,还是不成问题的。俞旭这方面的能量还是有的。
俞旭应下了,吩咐手下去办了。
这边,林梦又问了一下容凌的律师,一个全国有名的负责刑事案件的律师,问是否真的不能让容凌以“取保候审”的形式出来。丁律师的回答是可以的,可是容凌这件事,是上面有人打过招呼了的,所以就不是走正常程序就能把他给保出来的。
“江彦诚就是公安部的副部长,江乘风以前干的就是法院的工作,他们要想把人给困在这里,那谁敢不从?!这里可不就是他们的大本营了!”
俞旭长长地冷嗤了一下。
林梦暗下了眼,手指痉挛般地动弹的时候,就有这个冲动给江乘风打电话,问这一切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可是她又惧怕听带江乘风的答案,无论他是肯定地回答,还是否定的回答。因为,她感觉到,她有些分不清真假了!
“还有谁能在这件事上说上话?!”
她不想自己的男人留在这个鬼地方!
“没有人胆敢和容三伯作对的,你要找,也只能找和他分量差不多的。可是你能找的几个大首脑人物,现在都在南边。”
“我给三爷爷打电话!”小佑佑蓦然开口。“我让三爷爷帮忙,把爹地给放出来!”
说着,就去拿自己的手机。
“没有用的。”俞旭拦下了他。“这些大人物开重要会议期间,是不受外界干扰的,你要想联系上他,就得打特殊专线。”
小家伙不信邪,将电话号码给拨了出去,可是里面传出来的,却是一阵的盲音。小家伙抿了抿唇,绷着小脸,把手机给挂了,然后睁着大眼,无声地询问俞旭。
俞旭立刻耸了耸肩头,“我可不知道特殊专线是什么,你别指望我。”
又偏头冲林梦叹了口气。
“我说过的,江家人这次找的时机很好。”
林梦大力地拧了一下眉头,同小家伙一般,将唇瓣给抿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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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两个小家伙,在长廊里的长椅上坐了好一会儿,林梦开了口,请求了俞旭。
“阿旭,关于江彦诚那边的,还有容起铿那边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包括那些你百分百查到的,还有你推测的!”
俞旭稍微愣了一下,脑子快速地转开,想了想之后,他决定自己在这上面,还是尽量不要耍心眼了,免得万一事发,他以后将不受到林梦的信任。
他得庆幸他在这一刻做出的决定,否则,哪怕是有容凌维护他,他最后肯定也会死的很难看。因为林梦在仔仔细细地听完了他所说的内容之后,立刻给一个人打了电话,那就是苗青!
林梦拜托苗青,让她帮忙查这些事情,越详细越好!
俞旭听着林梦柔柔的语调,只觉得脖子那块儿都有些发凉,心都跟着活蹦乱跳了几下。还好,还好,他非议江家的那些,都表明过是他的猜测,不至于事后让林梦用有色眼镜看他!
现在,他真是觉得这位柔软地像是一朵花的小嫂子不一般,不多言不多语,看上去好骗地厉害,可一办起事来,也会让人从骨子里觉得发毛。她身上,竟隐隐地有大哥的影子。
俞旭偷偷地咽了咽口水,暗想,幸亏自己不笨;幸亏有牢牢记着自家大哥的话,知道江家的人在林梦心里的地位不一般,不可过分抹黑了,免得适得其反。
可是,他真是觉得有些后怕啊!
俞旭不由都在心里咕哝——
这可真是活见鬼了,他怎么突然之间就有些怕起林梦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那可只是一个软乎乎、软绵绵的小女人啊!
比他还小的小女人啊!
林梦说了,要在外面陪着容凌,就真的哪里都不去,就在外面坐着了。两个小家伙就捧着书在那里看,碰到不懂的了,就问林梦。有时候,俞旭那边接到电话了,和林梦谈事,两个小家伙就会放下手里的手,把耳朵竖地尖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很用心、很专注地在一边听着。尽管有些地方他们听得不明白,但依然很用心地听着,然后努力地把不懂的地方给死记硬背下来,事后再来问林梦。
俞旭看着大多时候是小佑佑在那里发问,然后小浩浩沉默地在那里听着林梦解释的这一幕,突然心里就有了淡淡的感动。这呣子三人,应该是用自己的方式,在那里努力着吧。这个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大哥,幸福地让人嫉妒,且是嫉妒地要死!
下午两点半多一点,双木方面传来不好的消息,表示已经确认双木的股票受到了容凌被拘留这个消息的影响,部分散户开始抛售手头的股票,而且,这个数目应该是在持续增加中的。
容凌被拘留,发生的时间很不好,是在何家的人被逮捕之后。何家现如今就是沉船之势,股价已经是接连跌停,这种情况,造成了很多股民的恐慌,对这种公司领导人直接被公安部门给带走的事情,心里有了阴影。所以,哪怕容凌现在只是被拘留,目前也没证据证明,他的确做出了侵占他人资产的事情,但是有了何家这个前车之鉴,还是有很多人盲目地把手头的股票给抛了,生怕晚了一秒,就会亏得连骨头都不剩。
从上午容凌被带走的消息传出,到下午这个时候,双木的股票,就一直处于缓慢下跌的势头。按照这个下跌的速度看下去,今天跌破跌停板,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股票这方面,林梦是有心得的。
她立刻犀利地指出:“阿旭,得提防有人趁机逢低吸纳。以防万一,我觉得,我们这边得多准备一些钱,赶在别人下手之前,将这些散股尽量吸收一些进来,免得最后有人生乱子。我看了何家这两天的股票了,虽然依旧是跌停的势头,但是我感觉有几股势力在偷偷运作,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何家的股票,肯定是有人在吞食。或许,就有刘家的份。”
刘家这事,容凌和她提过的,她有记得。
俞旭则是心弦微微颤抖了一下,为了这个时刻的林梦。那静静睁着的眼,透着一种琥珀的光泽来,微微黄|色的暖,却又带着有那么点疏离的透彻,微微有些魔媚!那微微蹙着的眉头,犹如两把小剪子,显现出淡淡的凌厉来,让人感觉到她的干练。坚定的口吻,则让人感觉到她的自信,以及敏锐的感知度。
他几乎是一个激灵地想起,其实,她的本事大着呢。一个可以令光大起死回生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是一朵娇养的花?!怎么可能只是那般的简简单单?!他觉得她简单、纯真、娇软,只是因为,他看到她的时候,她大多是和大哥在一起的,所以,她不需要张开她身上的刺,不需要表现自己的凌厉,只需要依偎在大哥的身边,让大哥保护她就好了。可这样的保护,并不会改变她内里的本质。有需要,她又会是野外顶风抗雨的野花,坚强且自信,展露着不畏风雨的美丽!
他欣赏她!
原本,他就是欣赏她的,以一种男人欣赏女人的角度;这次,也是欣赏,但却和前面的不同,这次是衍生在尊敬之上的欣赏!
“我知道了,我会向二哥他们转达你的意思的。”
他正色着回复。纵然,她想到的这一点,大哥已经想到,并且也做了一定的安排。但是,她在不接触一些核心的事情的基础上,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并且基本上是和大哥想到了一块儿,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是生来就配他的大哥的。也难怪,大哥简直是把她当作珍宝一样地疼着、护着了。
若换作是他,也必然会如此的。
接下来,双木的股票走向,一直是在往下跌。但是因为做了一定的准备,也因为已经预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所以,林梦没有太担心。俞旭传来的好消息就是,双木经营的产业还有与其他公司合作的项目,并没有因为这事而受到太大的冲击。
这就好,只要这些实业的稳妥着,那就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国内股市起起伏伏,早已经是正常的事情了。等过了这道坎,双木的股价回升,也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林梦现在忧虑的就是如何保容凌出来,她真的不想容凌呆在牢里,这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而且,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本就不应该呆在这个地方,这简直是在折辱他。
她替容凌觉得委屈!
可,她在国内的关系网有限,正经走人脉,还不如俞旭、石羽等人呢。他们都表示了无能为力,那她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好消息总是在你快要绝望的时候出现的。
容凌竟然出来了!
他从拘留室里出来,隔着她十几米远站在那里的时候,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立刻把双眼睁得溜圆溜圆的,然后激动地一把站了起来。想喊他,可激动的,竟然没喊出声来。
两个小家伙倒是比她有爆发力,高高地尖叫了一声——
“爹地!”
立刻欢呼着,像是两列火车头一般,速度地朝他跑了过去,一把撞到了他的腿上,然后死死抱住。小浩浩难得地不内敛了,高兴地连蹦带跳,笑得咯咯的,欢快地像只爱咋呼的小猴子。反倒是一向活跃的小佑佑,这次却内敛了起来,只是抱住了容凌的大腿,将自己的小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腿上,然后一动也不动,好像恨不得就能这样和他一直在一起了。
两个小家伙都表现了反常的一幕!
林梦瞧着这一幕,略略鼻酸,但却甜甜地笑着,朝容凌走了过去。
容凌也冲她笑了一下,弯下腰,将两个小家伙都给抱了起来,在小浩浩依然清脆的笑声中,迈着大步,朝她走来。然后就着手里还抱着一个小佑佑的姿态,强大也坚定地将她也给拉入了怀里,抱住了。
林梦主动伸出了手,紧紧地搂住了他健硕的腰,同时将脸紧紧地贴了过去,近乎是享受地去听着他胸膛之下的心跳声。
“咚——咚——咚——”
美妙的要死!
她就咧嘴,无声地笑,甜美也傻气!
俞旭在一边看着,没忍心打扰,只觉得这一幕,怪让人感动的,谁要是打扰了,就像是有罪似的。
抱着他好半晌,林梦渴求男人体温的心,才稍稍有些满足,然后,她惦记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容凌,你这是被放出来了吗?!”
双手依旧是抱着他,她仰起脸,渴求地看着他,寻求肯定。
他略点了头,她一下子乐得不行,只差跳起来。
“太好了!”
高兴地,她的眉目都飞扬了起来。
俞旭踩着这个机会,出口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面谁开口了?!”
上面要是没人,容凌就不可能出来!
“是三伯。”容凌低沉地回答,虽然面上淡淡,可是眼里却流露出一丝喜气。“他亲自打来电话,让放的人。他说,他信我!”
林梦亲眼看着自家的男人提到那一句“他信我”的时候,眼神发生的转变。那因为瞬间欣喜而爆发出的极致亮彩,让她的心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撞得她有些疼。也在这种疼痛中,她越发清醒。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又是在容起铿等人的合力运作之下,容三伯身在千里之外,大概连发生的事情都没搞明白吧,却能够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男人,可为什么,自己这个当老婆的,离他又是这么近,就这么不去相信他,还对他诸多隐瞒?!
巨大的愧疚,浮上了她的心头。她将他抱紧,重新将脸重重地埋在了他的胸口。
她觉得,她好对不起他!
他反过来还来安慰她,似乎以为她还在为他担心。
“没事了,小乖,我这趟出去了,就不可能再进来。没事了,你别担心!”
她重重地“嗯”了一声,却又摇了摇头。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瓜,柔声道。
“我们回家吧!”
她又“嗯”了一声,却突然又抬起了头,问他。
“不用先回公司吗?!”
他大概还不知双木的严峻形式吧,她急着要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他却伸出两指,轻轻地堵住了她的小嘴。
“回家吧,什么事,都没有回家重要。”
那泛着点点温柔的目光,简直犹如春初的湖面,纵然还有冷意,但却让人分外感觉那点点涟漪带起的温暖,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她只觉得,他眼底的这一抹暖,真的好美,美得让她微微失了神,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回家吧!
什么事,都没有回家重要!
这话,好暖、好甜!
车上,俞旭坐在前座,她和两个小家伙都窝在容凌的怀里。没把俞旭当作外人,所以这么大个人,窝在自己男人的怀里,她并没有觉得不自在。
俞旭向容凌说起目前的各方情况,林梦时而Сhā上几嘴。容凌静静听着,时而淡淡颔首,却没有做出过多的指示,似乎对于这样的局面,他除了被动承受之外,能够做的,就很少了!
她这心里就沉甸甸的,难受地让她到了后来,就转为了沉默,一言不发。
到了家,她再也忍不下去了了,小声地咬起了容凌的耳朵。
“我有话要对你说!”
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眼里流着淡淡的伤。
他深邃的目光罩着她,点了点头,吩咐俞旭先和两个小家伙呆着之后,就牵着林梦的手,上了楼,去了卧室。林梦伸出手,将门落了锁。
容凌的目光略一闪,心知,他等了这么久,这个小女人这下可算是要交出底牌了。
林梦先是将容凌推到沙发边坐下,然后自己挨着他坐下,抓了他的一只大掌,抱住了捧着,似乎这样就能给她莫大的勇气。
“容凌,我有事瞒你。”
她的眸光闪了闪,眼里起了淡淡的泪雾。
他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包容,无声地鼓励着她。
她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撑起了笑。
“我对你说了之后,你得保证,绝对不准生我的气,更不准冲我发火!”
他在心里一叹,这个笨女人噢!
用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巴掌,他坚定地说道。
“放心,绝对不会,我保证!”
林梦又可怜兮兮地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这些日子所纠结的东西,合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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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林梦口吻里就带了伤,说到后来,忍不住地静静地落下了眼泪,把容凌给心疼个够呛,伸手,轻轻地将眼泪儿给抹掉。
“容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觉得自己必须帮江家的人,可是你……你……”
哽咽了一声,她猛地伸手,将他给紧紧抱住,宛若他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的至宝。
“我不要离开你……”她低低地轻喃,觉得说这话,都像是心在撕扯。
他这心里又是心疼,又有些满足,就知道,这个女人是绝对不可能离开他的。可是江家人用江破浪的情分如此胁迫她,将她逼到了这个份上,可真是该死!
当他容凌的女人是这么好欺负的吗?!想要来拐她,也得先过了他这一关!
“小乖,我发誓,当初你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不知道,更不可能想要你死!”
哪怕,他几乎是将一颗心给捧上,可还是被她给毫不留情地挥开,然后她一逃就是没影,他当时心里恨得想要杀了她,可那也只是一时意气!他怎么可能想要杀了她?!
“我信你。”林梦肯定地说。“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信你。可是容……三伯那边……”
容凌沉下了脸,心里明白,派人杀她的事情,自己的三伯是绝对做的出来的,毕竟,他一心想为他好,不想他因为一个女人耽误了自己的前程。所以,如果这事真的是自己的三伯一手导演,那么,这个结就不好解。
“江彦诚让我帮忙,我觉得自己应该帮忙,否则我……我对不起小浪,我这条命,就是他给的。而且——”咬咬牙,带着鼻音,林梦强迫自己心里生出冷来。“而且,三伯当初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那你打算怎么办?!”
林梦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吸了吸鼻子,拼命地摇头。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应该对付三伯的,可是他对佑佑、对浩浩、对你……今天又……又这样,我……我下不了手!”
他心头一松,忍不住低下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发海。这就是他的女人啊,他的小乖!
“小笨蛋,你被利用了!”
她猛然僵住了!
什么意思?!
却听到他又说。“江彦诚这是要害你!”
她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他摸着她的小脸,冷静地分析给她听。
“你要是真听了江彦诚的话,从三伯那里偷了资料,三伯有难,你肯定也逃不了。国家的某些机构,也不是摆着好玩的,到时候,肯定会查到你的身上来。他江彦诚在公安部干了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本事,洗清自己的嫌疑,可到时候,你怎么办,怎么逃开嫌疑。而且,他还指名让你偷关于南海方面的资料,那资料分量足,要这是落到江彦诚的手里,到时候三伯肯定要被拉下马,但是,小乖,偷了这份资料的你,要承担的罪名,绝对要比三伯大的多,也绝对要比他危险。或许,上一刻才查到你身上,下一刻,就能把你给拉出去枪毙了!”
他手一紧,猛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严厉地看着她。
“这一点,你可知道?!”
林梦睁大了盛着浓浓惊惧的眼,重重地晃了晃脑袋瓜。
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些!
容凌一声冷哼,脸上的线条绷了起来,化成了一把把冷厉的刀,俊目微眯,透露出浓浓的阴鹜。
“哼,江家这是要害死你,实在是太毒了!”
林梦抖了抖唇,喃喃着。“不……不会的……”
可是游移不定的眼,却透露出了她的怀疑。因为容凌分析的很对,她实在找不出任何反驳他的理由。
“你的命,是小浪救的,可那不是他心甘情愿的?!江家人利用这一点来胁迫你,你帮忙,这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可是,他们要利用你做一些肮脏的事情,污了你这个人,最后还要来害你的命,就绝对不可以!这过分了!”
“我……”
林梦咬了咬牙,心里头微微有些冷,然后心里迅速作出了一个决定。
“我给江大哥打电话,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或许,那只是江彦诚单方面的想法!”
“那是父子!”容凌冷然定性。
林梦就不动了,静静地看着他。
他败于她那一双流露着的悲伤和无助的眼睛之下,叹息地开了口。
“算了,你去打吧!”
林梦立刻垂下了脸,以手揪着自己的衣摆,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他看了觉得好笑。自己的女人,他还不至于摆不平,还不至于非得将她绑地严严实实的,隔绝任何除了他以外的他人接触。
“去吧,问清楚了也好。”他反过来哄她。
她纤指动了动,继续揪了几下自己的衣摆,在他伸手略推了推她之后,她才微微抬起了头,漂亮的眼睛,偷偷地看着他,像是在忐忑不安地求证他的真实态度一般。
他就笑了,这次口气暖了不少。
“去吧。”
她这才猛然抬起了头,脸庞有些发亮地看着他,冲他重重点了点头之后,一扭小腰,去拿放在一边的提包里的手机。
那样子,到像是终于获得了大家长许可的小女孩似的。
他以手,微微地拄着自己的下巴,依靠在了沙发边沿上,懒懒地看着她。
她拿了手机,转身就朝他奔来,小ρi股一坐,小腰一扭,就往他的怀里窝。他略分开了大腿,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同时胳膊微微地搂住了她的小腰。
她微微侧过脸,又看了他一下,似是在最后确认他的态度,然后,才拨出去了电话号码。
“江大哥,是我,梦梦!”
江乘风接了这个电话,心里无喜,隐隐有期待,但是又早就做好了期望会落空的准备。因为,他得到的消息是,她回去找了容凌,然后又在容凌被拘留之后,一直在拘留室外面陪着他,最后,又是一同离开。
他甚至得到了一部分的细节:她哭着吻了他,又说要一直陪着他,哪里也不去!
这是在让人发毛、发寒、周身拘谨、也带了些绝望的拘留所里!
而她,那么地大胆、那么地豪放!
他嫉妒地发狂,嫉恨地想灭了容凌!
她的情深,已经不言而喻。
如果不让容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他怎么还有可能进入她的心里?!
“我问你一件事。”她说。
他冷冷地翘起了嘴角,只说了一个字。“说!”
因为他背负太多的压力了,而她又这样的打击他,对她,他今天真的没有耐心!
“你爸爸来找过我,就在昨天下午,你知道吗?!”
“知道。”他回答的很冷。
“那你爸爸让我……让我——”林梦顿了一下。
但是江乘风那边却是一个字都没说,仅有等待!
林梦猛然扣住了容凌搭在她小腹上的大掌,捏紧。她告诉自己,别怕,她还有男人,她还有自己的家。所以,别怕,问出来,问出来。
“你爸爸让我去偷容三伯的资料,最好能是关于南海的,这事,你知道吗?!”
她问出来了,娇美的小脸,也瞬间变得肃穆。
竖着耳朵,她紧抓着手机,手心都微微地出了汗了。
她很紧张,很怕自己会听到什么失望的答案!
许久,又似乎不是很久,她听到话筒里传来了独属于江乘风的声音,不过这次,带着淡淡的冷。
“知道。然后你的决定?!”
林梦瞬间失望大过了哀伤,几乎是咬着牙,眼角发红地质问他。
“那你知不知道,我会因此坐牢的,甚至,还会被判枪毙!”
江乘风猛然就皱起了眉,想也不想地厉声驳斥。“不会!”
这只是父亲对林梦的一个考验,看她是否真心地想为小浪报仇。对于容三伯的罪证,他们这边已经掌握了不少,不会需要上她弄来的那些。她弄来的那些,他们看过了,也只会一把火烧掉。他们看重的不是结果,而是她做这件事的过程。父亲给了她两天的时间,她难道都是在想这些,他对她怎么样,她难道还不知道?!他怎么可能让她去死?!
“不是你说不会,就不会的!”林梦动了怒。
他也动了怒。“我说不会就不会。”
而且,控制不住地冲口而出。“你就是这么贪生怕死的?!这不过是去偷一份文件,你的诚意呢!”
林梦立刻变了脸,眼眶一下子变得通红,厉声嘶吼。
“我不是贪生怕死,你们想要,我就把这条命还给阿浪!”
“胡说什么!”容凌厉声怒斥,胳膊圈紧了她的腰。
江乘风立刻就犹如炸毛的猫,全身的毛发,突突地,差点要全部竖起来了。
“容凌在你身边?!你全部都告诉容凌了?!”
他气炸了!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能把事情告诉容凌?!
她辜负了他的信任!
他是多么的相信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甚至顶着家里埋下的局会因此没法顺利进行下去的危险!
可她答应了他不说,却说了!
她怎么能说!
她背叛了他!
“林梦,你让我——失——望——透——顶!”
一字一顿,江乘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吼声过大,透过手机的话筒,清晰地落入了容凌的耳朵里。他挑了眉,心里闪过血色的杀意,脸上落了冰霜。
“江乘风,别来吓唬我的女人!”
抢过林梦手里的手机,容凌阴森森地开了口。
“别仗着江破浪救了梦梦一命,你们就把她当作牛马来使唤!”
“放屁!”江乘风气的双眼都要喷火。“你别得意,我饶不了你!”
这下子,完全地撕破了脸了。
容凌冷笑,狂肆地应战。“好啊,有什么本事,你就全使出来啊!”
“别——”被江乘风的话给打击地有些失神的林梦,一听这话,就急了。伸过手来,就要来拿容凌手里的手机。
容凌不给林梦继续和江乘风谈话的机会,迅速且利落地直接就掐断了电话!
林梦抢过来电话一看,多已经挂断了,就很焦急,拽着容凌的胳膊,急道。“你别和江大哥打,你们两个不要打,千万不要——”
然后又急急忙忙地要打电话。容凌伸手,拦下。
“都这样了,你还给他打?!”他的口吻十分的不悦。
“我不能让你们两个打起来。”她坚定地说道。
他很不客气地戳破她的这一不切实际的美梦。“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和他,肯定要斗的。局已经开始了,而且,是他先挑起来的!”
林梦惊喘,狭眸里带着恐慌。小脸也浮现了让人心疼的慌乱。
他看了立刻就不忍心了。
“别这样。”他收了一身的冷,缓缓地抚摸她的小脸,哄着她。“别怕,别怕……”
可她脸上的表情,却逐渐地转为了哀伤,一种无可奈何、无法释然、无处可逃的哀伤!
他皱起了眉,脸凑了过去,贴着她,很近很近,魔物一般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心里依然放不下对江破浪的恩情,对江家,你依然感恩。但是小乖,我不欠他江家——”说着,重重地亲了她一下。“可他们江家要对付我,我不能坐以待毙!”
林梦脸上的表情,越发地哀伤了。
他理解她的左右难为,但是她是他女人,她永远也只能站在他这边。他下了重贴!
“小乖,还记得在美国的时候,我差点被枪杀吗?!”
林梦的瞳孔猛然一缩,以她的聪慧,怎么可能不明白容凌在这样的时刻,提起这样的事情,所指向的对象。
她摇了摇头,怯懦地想要他不要说出来。
但是,他不允许她怯懦。
“是江家人,江彦诚和江乘风干的。虽然我没有百分百的证据,但是我能够查到的,都指向了这对父子!还有,你记得那人分明可以开枪,可是见是你,就朝天花板放了空枪,你还记得吗?!”
林梦沉重地点了点头。这一幕,深刻到必然会是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
“你认为,这是因为什么?!”
她苦涩地闭起了眼,眼角溢出了淡淡的泪,浅浅地积在那里,要掉不掉,犹如她这不上不下的心。知道的越多,她就越像是被蜘蛛网缠住的可怜的小虫,挣扎的越厉害,却将自己裹的越紧,直至无力挣扎,静等死亡的判决!
“我先前,也遭遇过枪杀,除夕夜那晚,但是,我没告诉你!”
她猛然抓紧了他的手,很紧很紧。
“好几次了,要不是我命大,可能早就已经被杀死了!”
她吓得脸上都失去了血色,可怜的小手,抖地不行!
他开始沉默,给她慢慢消化他说的这些重话的时间。
过了好久,她道歉,带着深深的疲惫。
“对不起,容凌,我好像……拖累了你!”
“别说傻话!”他立刻训她。这可不是他想要听的。“你是我老婆,别提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这很傻!”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只是笑的很淡,笑容依旧苦涩。这种苦涩,犹如一根无形的手指,拨紧了他的心弦。他看着她纤巧的脖子上,那纵然抹了上好的消肿药膏,可依然残留着淡淡痕迹的指痕,冷硬的心,出现了动摇。
他拖累她的,还能少了?!
她几次因为他,和死神擦肩而过,这已经够了!
他的女人,以后就该快快乐乐地笑着!
“小乖,听我说!”
他捧住了她的脸。
“为了你,只要江家不要做的太绝,我可以忍他、让他、避他、由他、敬他、不理他!”
林梦的眼里,立刻就浮现了感动的泪花。
她深知男人那狂傲的性子,向来容不了别人在他的头上撒野。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太让她感动意外,也让她深深地知道,他真的很不容易。
为了她,他这是在忍!
可他平生就不是一个会“忍”的人!
容凌又亲了一下她,再次重申。“为了你!”
林梦这泪水,就再也无法忍住,唰地滚落成了行。
“别哭,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哭。”
“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把眼泪给强压了下来,抱住了他的脖子,爱嗔地用脸蹭着他的脸,感动地喊着他的名字。
“容凌……容凌……容凌……”
一声又一声。
他真好……真好……真好……
“以后别胡思乱想了,安心地把事情都交给我!”这是他唯一的要求。他不想再看到她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样子,也不想再看到她揪自己头发的样子!
她只能重重地“嗯”着,越发抱紧他,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气息。
没过多久,她的手机响了,来电了。
她抬手看了一下,发现是江乘风打来的。这心,就略略沉了一下。可是,想着自己男人刚才对她的承诺,她接这个电话,至少心情不像先前那么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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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每晚缠绵不休,却只有身体的契合,没有爱的承诺;她为他孕育孩子,为他付出真心,想成为他的妻子相爱一生,他却说,她不配!
452
“喂!”
她轻轻地开了口。声音带着淡淡的哭意,因为她哭过。
那头江乘风听了,心里头有些不舒服,对她的爱怜之意,又战胜了被她背叛的愤怒。所以,口气略柔和了一些。
“梦梦,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嗯。”
“但是你把什么都告诉了容凌,这让我很难过!”
林梦不吱声了。走到现在这一步,她纠结过、痛苦过、抵抗过、愧疚过,现在来看,只能说是造化。
她并非故意!
江乘风又说。“是不是容凌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他说我要害你?!你不要去信他!”
林梦依然没有吱声。
江乘风就有些急了。
“林梦,我对你如何,我这个人怎么样,难道,你心里就不明白?!容凌他有罪,他这是想摆脱罪名,而且,他是站在容三那一边的,他肯定会想法设法地让你疏远我们,不相信我们,所以,你别信她。你就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的心去想!”
“这不用你教她,我的女人不是笨蛋!”容凌适时地开了口。“你和你的父亲到底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你也别想瞒着梦梦。她总会看到的,清清楚楚地看到的!”
江乘风又有些抓狂了,为什么容凌就这么地阴魂不散!
“离开他!”他忍不住怒喝,只恨没能把容凌一直关在拘留所里。“离开他,梦梦,想想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好好想想!”
“她这辈子,就只能跟着我!”容凌轻狂且自信地大声说道,跟着冷峭地质问。“江乘风,别装的那么高尚,扪心自问,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报仇?!”
在讥诮的冷笑声中,他再次很不客气地掐断了江乘风的电话。
而江乘风一下子就呆住了,容凌冰冷且毫无感情的话,犹如一把没有温度的刀,瞬间刮开了他那一层极力想要遮住自我的皮。那瞬间被揭开的感觉,赤luo地太过让他难堪了。他拿着电话,却觉得自己仿佛举着千钧,也没了再给林梦打电话的心思。
这头,容凌冷眼嘱咐林梦。
“以后,尽量别接他的电话。这个男人居心不良,想把你给拐走!”
林梦再次呆住了。她从未多想,但是男人此刻的态度,此刻的表情,却容不得她不多想。她觉得不会是那个样子,可是男人的表情又是那样的正经。她知道,他是很少开玩笑的!
“小乖,你的眼里,只许有我!”
他捏住她的下巴,眉毛、眼角、高鼻、薄唇,都泛着寒意。深且寒的视线,射入她的眼里,似要在她的眼里刻下一个他,好只存在他。
她不由自主点了头。
他略一笑,亲了她一下。
“乖!”
这才松开她的下巴,轻柔地将她拉入怀里。大概觉得这样不大过瘾,他翻了身,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这样,就感觉能像是一张网一般地将她给团团罩住了。
“你是我的!”
他又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起了她的小脸。
是温情的**!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柔和的幅度,犹如一抹小小的雏菊。而他是暖阳,她在他的照耀之下,懒懒散散地,伸展开自己的躯体,轻轻摇曳,淡淡生姿,自成一方美景,由他独享!
江乘风前头才说她根本不可能害林梦,让林梦相信他,但是后头,他就自打了自己的脸。容三伯如他所愿地被软禁了,但是外面谣言满天飞之中,绝对不会让人忽视的一条就是,是林梦,偷偷地将举证容三伯的资料,邮寄给了检察机关!
“是您干的吧,是不是您?!”
江乘风发了狂,狠狠地一脚踹开了江彦诚办公室的门,厉声喝问,脸色阴沉。
“为了那么一个女人,你瞧瞧,你成了什么样子!”
江彦诚不高兴地看着他,眼神带着苛责。
“把门关上,你这是嫌弃咱们的计划被透露的还不够多吗?!”
江乘风心头一凛,想到这毕竟还是自己父亲办公的地方,指不定有谁往来,所以,即刻把门给关了,不过,却依旧是抬脚,一脚给踹上的。门“哐当”合上,震天响,宣告着他难以宣泄出去的怒火。
他大步朝江彦诚走去,两手放开,撑在了办公桌上,略俯过身,双眼狠狠地看着江彦诚。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是他的儿子,没有人能把比他更了解自己的父亲。他知道,林梦的事情,必然是他做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而他是他的父亲,也深知自己儿子的个性,更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到了这个时候,根本就瞒不住他,所以,他大方承认。也因为,他早已经撒开了网,林梦掉进去了,现在,他可以无后果之忧的收网了!他做的这些,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林梦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看到了,这个女子,完全地辜负了你我的期望,不帮忙,还向容凌倒戈,乘风,你觉得,这样的女子,我还需要维护吗?!”
江乘风的眼,立刻就暗了起来。
江彦诚弹了弹自己手里捏着的香烟,然后叼入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重重地吐出,于烟雾缭绕之中,他的一张脸,也变得朦胧晦暗了起来。
“小浪,不能白死。如你所愿,我给了那个女子很多机会,但是,现在都没有了。我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用我儿子的性命换来生存的女子,就这么忘恩负义地活着,还反过来帮着我们的敌人来对付我们,所以,我必须要给她教训。乘风,你觉得我做的过分?!”
江彦诚很严厉地看着江乘风。手里捏着的香烟,烟头燃这一抹红,闪烁着,别样的刺眼。它就像是一滴血,落入了江乘风的眼,让他的眼眶有些热,又觉得有些疼。
过分吗?!
他想到的是,她的确辜负了他的信任,在指定的时间到达之前,她并没有送来任何关于容三伯的资料。她的不作为,让他心里都凉透了。
可——,哪怕他多么的失望,甚至心里头都有些恨,他还是没想过要报复她,要伤害她!
父亲为什么要如此逼他?!
“您知道,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艰涩地,他只差流出眼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求而不得,却依然想要将她视若珍宝,可偏偏,这样的心情,没有人会在意,包括他想要的她,包括他的家人。他得不到支持,他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孤独的冷。这冷,让他的心都像是破了一个洞,热烫烫地流着血,带着伤!
“她不适合你!”江彦诚很不客气地批评。“乘风,你都多大了,别傻了。那个女人心里根本就没你,你干嘛傻到作茧自缚。你不应该是这样笨的人,所以,立刻给我走出来,别逃避现实,别在那里自欺欺人地给自己织梦!”
江乘风闻言,死死地捏紧了拳头。肉眼可见的是,他放置在桌上的双拳,齐齐地浮现了恐怖的青筋,好像下一秒就要炸开,说明这个男人的极力隐忍。
江彦诚的视线在他的手上扫过,拧了拧眉之后,最后深吸了一口香烟,将小半截的香烟给一把掐灭在了烟灰缸里。于是,那一滴血红,彻底地湮灭在了空气之中。
“到底,你在执着什么?!”吞吐出的烟雾,让他那一张暗沉沉的脸,多了一种鬼神一般的神秘和深沉。“是她真的吸引了你,让你过了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还是,其实你不过是继承了你弟弟的遗愿?!”
江乘风猛然变了脸,然后抬起头,死死地瞪着江彦诚,好似要吞了他。
江彦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神色依旧是那么地深沉,仿佛是看透了一切。他是江家人,骨子里流着江家的血,也带着江家人的某种偏执,他的儿子同样如此。可,他坚持的是,林梦绝对不能进他江家的门。从她害死了他的儿子开始,就再也没有这种可能。她应该去地下陪自己的儿子的,既然儿子这么喜欢她。可是有小儿子的遗愿在,有大儿子在那里拦着,他不能下这个手,却也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可以活地那么幸福!
她应该用一生的眼泪来悼念自己的小儿子,她应该用一生的愧疚和不安来赎回她犯下的罪!
“林梦,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以后不用再提她了。你应该知道,对她,我已经足够仁慈了。这个人现在你也应该看清了,以后,贺家的那个女儿才是你的目标,你自己好好努力,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江乘风的脸,大力地扭曲了一下。他知道,父亲和母亲的意思,都是让他娶了贺雯。她的身家,和他绝对是门当户对的,他娶了她,对自己,对父亲的仕途,都是更加有力的。而林梦,就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他想把这个梦给抓住,但是梦毕竟是梦,和现实格格不入,以江家今日今时的地位,很难再容下一个都已经嫁过两次人的女人。他已经尽量在努力了,如果林梦这次配合,那么,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母亲那方面问题应该不会太大,有佑佑在,他有说服她的把握。父亲这边最是难过关的,他有心借助这次机会,让林梦在父亲的心里博得好感,让父亲正视她,认可她,但是——搞砸了!
那个他心目中的女人,莫非真的成了昨日旧梦,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她了吗?!
以她的性子,他料定了她肯定会去窃取容三伯的资料的,可是,为什么她就没有?!
这种判断失误,让他突然就有了不确定感,突然心伤之外,还有了迷惘,更有宛如野兽在那压抑地闷吼的愤怒。
为什么,她要让他失望!
江乘风机关算尽,但是他忘了,这个世界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也大概没想到,他的父亲江彦诚,为了将林梦给阻挡在外,是会对自己的儿子也设计的。当然,他最大的漏洞在于,林梦的老公是容凌,那也绝对是一个机关算尽的男人。
他能比他更深沉,更腹黑,更深谋远虑,更能按兵不动地隐忍,哪怕伤了自己!
为了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他绝对会是一个对自己也下得了狠手的人!
这样的人很恐怖,所以,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成为了他的敌人,那必将会非常地不幸。
“你看到了,江家这是要害你!”
外面谣传着是林梦检举了容三伯的消息一旦传开,那必将会落入林梦的耳朵里。哪怕是没人告诉林梦,那容凌也会想方设法地让林梦知道。当然,必须要第三者告诉她,他肯定不会开这个口。他要将自己给拨出去,他要让这个女人听听其他人的声音,好让她更好地做出判断。因为他已经“带了犯罪嫌疑”,所以任何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必然是要打折扣的。
“你相信我?!”林梦微抬着下巴看他,心乱如麻。
“别说这种傻话!”他立刻训了她,同时用手,狠狠地抓了一把她的头发,重重地揉了揉。“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林梦低下了头,心里是又酸又疼。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早就设好的局吧,无论你有没有按照他们的吩咐去做,最后,肯定是要把你给推出来。”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呆在一边的俞旭凑嘴,表示了疑惑。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他。
俞旭耸了耸肩头,表示放弃追问,改口问道。“现在该怎么办,三伯被强行从南海会议上撤了下来,一回京,就遭到了软禁。我听我家老爷子说,现在三伯家到处都是监kong设备,无论谁给三伯家打了电话,都要被录音;就算是一只鸟从三伯家飞过,那都被拍摄了下来。这次,是要来真的,会非常恐怖的!”
俞旭大力地皱了一下眉头,爱笑的脸,出现了浓浓的忧虑。“大哥,我看这次除了三伯,容家都跟着有点玄,还有你,还有咱们的公司。目前,我们的股票还是在震荡着走低之中。我得到的消息就是,好几个大公司,在蠢蠢欲动,要对付咱们,还要对付亚东。这些狼崽子,嗅觉最是灵敏,肯定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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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每晚缠绵不休,却只有身体的契合,没有爱的承诺;她为他孕育孩子,为他付出真心,想成为他的妻子相爱一生,他却说,她不配!
453
“我知道。”容凌拧眉回应,略略低垂的眉眼,似是也带了愁。
俞旭又道。“只希望,我们这次不要受到太大的攻击。只要能挺过现在这一关,以后就不是问题。”
枭况在一边面无表情地冷哼。
“这都差不多快要是天上掉下了馅饼了,没有人不会冲上前大咬一口的。我们还是把皮给绷紧一点,随时准备应战吧!”
“老三说的对!”容凌微眯着冷厉的狭眸,略点了点头。
“梦梦这些天就和我们在一起吧。”石羽开了口,透明的镜片后,眼神略闪了闪。“外头都传成了这个样子,得小心容家的人下毒手。”
林梦惊了一下。下一秒,就被容凌给强行拉住怀里搂住了。
石羽又继续说。“三伯就是容家的一颗大树,一直以来为容家遮风避雨,现在这棵大树快要倒了,容家人肯定要疯的。到时候,肯定会找梦梦的麻烦。容凌,你当过容家的家主,容家的一些事情,你也知道。我略有耳闻,容家的一些子弟,特凶狠,被惹毛了,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所以,梦梦的安全,我们绝对不能忽视!”
“江家这不是要梦梦的命嘛!”俞旭不爽,低咒了一声。“容他们且嚣张着,小爷以后肯定会让他们好看!”
回过头,俞旭一脸严肃,紧盯着林梦。“梦梦,这些天你自己也多注意点,尽量别出门了。呆在家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又偏头对容凌说。“大哥,你尽量在家里陪着梦梦。外面的这些事,我们哥几个,先跑着,实在不行的,你再出马!”
“我也是这样想的。”容凌回道。“外面的事,接下来,就得多麻烦你们几个了!”
兄弟几个没的说的,自然毫不犹豫应下。
林梦听着他们的这一番谈话,心情则别样的沉重。原本是眼看着,她和江家的关系是越来越好的,可是突然之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比一开始的还不如,甚至似乎成为了仇敌!
两次了!
江家将她置于危险之地!
这是他们最后的决断吗?!真的,什么都不顾及了吗?!
尤其是江大哥,之前对她的好,对佑佑的好,都是假的吗?!还有江伯母,她那么喜欢佑佑的啊,也打算要来害她吗?!
这是打算要讨债吗?!
心里好冷,好痛苦!
她想起了小浪,他是那么的阳光,那么的温暖,犹如一团火。心里热烫烫的,似乎真的起了一团温暖的火,她围着那一小团取暖,却控制不住地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一面冷,一面热,江家,她到底该拿他们怎么办?!
沉默中,她看着男人做到了他所说的,只要江家做的不要太绝,他就可以忍他、让他、避他、由他、敬他、不理他!
对于江家这一系列的举动,只要是换了别人,男人都能凶狠地像是狼一样的出击,不将对方咬得遍体鳞伤绝不松口,但是为了她,他选了了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受了!
这可是容凌呐!
她一路看着过来的容凌呐!
满满地感动之下,她伸手,五指张开,去扣他的手掌,在他配合地张开手的时候,她即刻Сhā入了他的五指中,然后将他紧紧抓住。
这是她男人!
她敬他、感激他,越发爱他。因为,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她!
她也愧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男人,觉得是因为自己,让这个男人受尽了委屈,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表示。
江家和男人,是天平上左右的两个托盘,无论是哪一个,她都不能让它下沉。
她只能抓紧他,再抓紧他!
但,她是对不起他的!
所以江乘风又打来电话,让她出去谈谈的时候,她拒绝了。她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了,做事也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这样的时候,她胡乱跑,只会给自己的男人带来负担。当年,银狼组的事,还有阿浪的悲剧,绝对不能重演,她更不能拉上另外一个人然后再次愧疚。
“为什么?!”江乘风前所未有地伤心着,几乎是痛心疾首。“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觉得你变了,变得我都快要认不出你来了!”
她答不上话。
他还是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了容凌的身上,那个男人是个狡诈的,肯定是对林梦使了什么手段了。这个女子是有精明的一面,但更多的时候,是有些天真的傻傻的,很容易被信任的人给拐跑。这就是他要找她出来谈的目的,在电话里,真的谈不出来什么,不方便,而且,他也看不到她的脸,辨认不清她的表情。只有当面谈,他才有把握,重新控制住她。
但是林梦不会出去的,是下定了决心的。
“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江乘风真是又气又急啊!
“梦梦,出来谈!”
林梦捏了捏手机,深吸一口气,淡声道。
“江大哥,你和你爸爸做的一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是为了小浪,所以,我不会阻拦。但是,小浪的死,和容凌无关,你们就不要再针对他了好不好?!容凌也答应我了,对你们做的,可以退让。就这样,好不好?!”
“谁说和容凌无关?!”江乘风冷冷地质问。“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你就都信了?!”
这份苛责和咄咄逼人,让林梦觉得心头憋得慌。相比起自己的男人,江乘风的作为,真的是让她有些不舒服了。
“江大哥,我有我的方式。但是请你,不要再针对容凌了!”
“你有什么方式?!你的方式就是窝在房子里不出来,什么都不做,然后现在连我的面都不见,就这么躲着我,是吗?!”
她无言。
他低低地吼。“你到底是怎么了?!”
可她也想问问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是单纯的林梦,她是有老公的人,她还是孩子的妈妈,她还是人,在七情六欲之下,会被打动,但也会被激怒;会感激,但也会觉得失望
“我还是我。”疲倦地,她垂下了眼。“江大哥,你要是没什么别的要说的,那就先这样吧。”
江乘风的回应,则是率先一步,猛地掐了电话。
这是恼到极致了!
耳听着那头的盲音,林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哎!~”
然后回去找了容凌。接江乘风的这个电话,她是刻意出了书房接的。等回了书房的时候,就看到容凌一手卡着手机在那里和别人通话,一头十指如飞,在键盘上快速舞动。见她进来了,草草几句,就收了电话。
“江乘风说了什么了,瞧你这愁眉苦脸的小样儿!”
她被他这个说辞说的心里头有了些笑意,嗔道。
“人家哪里愁眉苦脸了!”
他抬起一手,招了招她。“过来。”
她走近了,他又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坐这儿。”
她小腰一扭,很不客气地坐下了,然后顺势窝在了他的怀里。熟悉的气味,带着淡淡地混合着阳光和青草的气息,让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一副将心中的浊气给大力吐出的样子。
他收了一手,环住了她的腰,下巴略蹭着她的小脸,垂眼低语。
“说吧,江乘风又怎么逼你了?!”
她就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像是成了精似的,可又偏偏的,就是不想让显得太过厉害,所以否认道。
“哪有!”
男人也不执着这一点,顺着她说。“那你说说,你哪里不痛快了,嗯?!”
说着,性感的下巴,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
有一种说不出的亲昵!
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他给宠地不行,又似乎无论怎样放肆,都是可以的。想了想,她扭了扭ρi股,身子一侧,搂住了他的脖子,侧坐在了他的怀里。烈焰红唇,凑到了他的耳朵边,轻轻地吐了一口热气,正待说话,却先听得男人“咝”了一声,抽了一口气。
她微微一愣之后,立刻红了脸,轻捶了男人一下,嗔道。“不许使坏!”
男人立刻哑声一哼,冷眼扫了过来。
“到底是谁在使坏!”
大掌将她的小ρi股给狠狠掐了一把。
她要不是ρi股狠狠蹭过他下面那地儿,又把饱满的前胸往他身上挤,又冲他吐热气,他那地儿能起来?!
她脸红红地略抬了抬ρi股,小心地避开那略鼓起来的一处,娇声哼了哼。
“反正,就是不许使坏!”
她说不许就不许?!
男人狂傲地挑了挑眉,信不信,他现在就能办了她!
可她下一秒却讨好地近乎是半挂在他身上,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就跟个孩子一般的撒着娇。“人家要和你说正事呢!”
他最受不了她这软绵绵、娇滴滴的一套了,压了压心里的火,道:“说吧!”
原本还在键盘上“咔哒”的击打的手,也跟着停了。他两手都将她给抱住。因为,这女人一旦如此的时候,基本上,就是想让人疼、让人哄了。
她赶紧先亲了他一下,以压住他。
“还是江家的事!”
仔细看着他的结果就是他没有立刻表现出不悦,那她就敞开心扉往下说。
“江家的事,现在让我觉得好痛苦。你说,让我不要多想,可是我又根本做不到不多想。小浪——哎!”咬咬唇,她苦恼极了。“我真的不能什么都不做的,可是江大哥还有他爸爸做的那些事情,又……又那个样子,现在,三伯也受影响了,容凌,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完之后,她又讨好地赶紧亲了亲他。
“对不起,我又让你为难了。”
然后自我厌烦地,在他怀里胡乱地蹭,弄得好好的头发都给弄乱了,一张脸,也蹭地通红,可偏却是像包子一样地皱着的。
他伸手,仅是一掌,基本上就罩住了她小脸,不轻不重地揉捏了起来。她的口鼻被挡,呼吸就有些不畅,到后来,唔唔哼着,脑袋摇晃地像个拨浪鼓似的。
他这才把手给放开,她立刻张大了小嘴,贪婪地呼吸着。一张脸,也因此鼓鼓涨涨的,白里透红,圆润地犹如一个顺滑的馒头。
他满意了,觉得她这个样子才像话。
“江破浪救了你,这恩,不能忘,我也替你受着,他江破浪也是我的恩人。所以对江彦诚他们,我自有分寸,还是老话一句,不到万不得已,不和他们交手。江家那边要是对你再有什么请求,你一概不用管,全部就交给我,我是你老公,这还恩的事,就放着我来。”
眯眼想了一下,他又道。“小乖,你也记好了,人不能活在过去的,死去的人都已经那样了,你放眼的,应该是现在和未来,不能老是用过去来惩罚自己,连带着惩罚身边的人。纠结那些已经发生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没事自己找虐!”
这半诱哄半批评的话,听得林梦缩了缩肩,自我感觉就像是矮了一截似的。其实,她挺怕男人这样正经地训斥她的,因为男人积威太深了,而她这一路走来,基本上就是仰望着他的。纵然到了现在,有时候她能爬到他的头上作乱,可更多的时候,她还是被他给压着的。
她这个样子落入了容凌的心里,他立刻觉得心里敞亮了,当下继续训道。
“你说说你,最近是不是没事找虐了。我是你男人,你把事情都告诉了我,我还能不支持你,不帮你?!至少,你就用不着左右为难,生了心病,又发了烧。三伯虽然是我的三伯,但是江家打着为江破浪报仇的名义对付三伯,我也不会去坑害江家的人。你是我老婆,我肯定把你放在第一位!”
这就是说,为了她,他连容三伯都可以牺牲喽!
林梦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容凌,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听男人这么一说,貌似她这些天纠结的,根本就像是一场闹剧。
“你真的……不管三伯的吗?!”
“这肯定不可能!”
他不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尤其对于那比自己的父亲更像父亲的三伯。
林梦也觉得,这才是容凌嘛。
“那你还说那样的话?!”她撅起了嘴。
他立刻捏了她的脸颊。“我只是说不坑害江家的人,但是,我没说过我不去帮助三伯啊。江家的人要来害三伯,那江破浪的仇,他们就算是报了,所以,就让他们报仇,我就当是替你还江破浪的恩情,不去对付江家的人。但是,三伯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心里应该明白。他现在有难,我必须得帮!”
顿了一下之后,他深深地看着她。
“你别觉得不高兴,其实,我也是两难。你和三伯,就是我的两难之处;这心情,就像是我和江家的人是你的两难之处一样。但是,我是不会像你这个小笨蛋这样没事找虐的,我只会积极地寻求解决之道。你,我必须得帮;而三伯,我也得帮。你现在心里要算好的是,为了偿还江破浪的恩情,对江家人,我已经足够退让了,所以,这次一系列的事情结束之后,无论是怎样一个结果,你这个小笨蛋,都不准再给我纠结江破浪的死,否则,我就打你ρi股。”
林梦立刻有些不自在,干嘛动不动用这个来威胁她!
可他却觉得这个威胁大概还不够分量,就补充了一句。“当着佑佑的面打!”
她立刻脸红了,羞恼地捶了他一把。
他却是一声冷哼。
“这话,给我记好了了,你敢做,我就打你!”
她不依地扭了扭身子,“唔唔”了两声,到底没吐出像样的话来,因为太过气弱。她又不是一个愚笨的,男人对她说的这些,足够帮她那乱糟糟地像是一团麻线的脑袋瓜缕清思路了。其实,她需要的也是一个人,能够很不客气地对她当头棒喝罢了。
容凌话锋一转,继续冷着脸训她。
“刚才说的那些,是在最坏的前提下,也就是真的像江乘风所说,是三伯做了那事。但是,到底那事是不是三伯做的,这个还有待于查证。我记得,当时的情况,还挺复杂的。要是我最后查到的结果,证明三伯是无辜的,那小笨蛋——”
他哼了哼,拖起了她的小下巴,重重地啃了一下。“那我为了你,可就是委屈死了。到时候,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说完,似乎有些认定自己是受了委屈了,所以他像是提前讨债一般,又重重地啃了她一下。
林梦倒是被他说的有些心动,这个怀疑,她之前何尝没有过,可是——
“阿翼说,那的确是三伯干的。”
容凌当初不在她身边,反而是她和萧翼走的很近。所以,萧翼知道的东西,要远远地多余容凌。
容凌的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冰冷的恼怒。
“小乖,你很不乖!”
他训她,似是上了瘾。
“这么轻易地就相信别的男人,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这……这和把不把你放在眼里,有什么关系?!”她弱弱地强辩。
他猛然伸出了大掌,攫住了她的胸口。她立刻惊喘一声,脸上有了点羞涩。
“干嘛啊?!”拿手推他。
他却大力地揉捏,沙哑地轻喃,暧昧的气息,尽数吐在了她的唇上。那唇,感觉都快要吻上她的似的。
“你这里,只许装我一个!只许信我!”
炽热的大掌之下,那隔着肌理的心,微微地燥热了。
可他说话就说话,干嘛要这么暧昧啊!
她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红晕,想了想,软软地低语道。“哪可能啊,我这心里除了装你,还得装孩子们啊,还得装朋友啊……”
“真是不可爱的小嘴!”他淡淡的呵斥,逮住她的唇,重重地吸吮了一番,吸地她的唇瓣而都有些疼了才放开。
“这么笨,就不会说一些好听的话来哄我?!”
她面上大羞,嗔怪地看着他,红唇高高的嘟着。
他就哼。“笨死了,都不知道抓紧机会抓住男人的心!”
她就不服气了,谁说她不知道,她才不用他教呢。还有,干嘛老说她笨啊!
凑过去,她狠狠地反亲了他,一边扭着身子胡乱地蹭。一边吻着,一边蹭着,一边亲着,直至最后她将他推倒在了靠椅上,她自己则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在她放开他之后,他就像个男奴一般,躺靠在她的身下,衬衫微乱,气息浊重,脸上烧着**,一副渴求着她继续的样子,气势上感觉弱了不少,看上去,似乎可以任凭她欺凌了。
她对这样的局面非常的满意。
嚣张地轻拍了一下他的脸,她撅起了饱满的唇,娇滴滴地说道。
“呐,不许说我笨,会被你说笨的。我要是真的变成了笨蛋,我就找你负责。”
他微微翘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绝对让很多女人为之疯狂尖叫的笑。
她笨不笨的,这一生都已经归他负责了。这小笨蛋,说的是什么傻话!
伸手,他宠溺地去摸她的脑袋瓜,却看到她突然脸红了,很红,尤其两只粉嫩嫩的小耳朵,耳朵尖还有小耳垂,红的就像要滴出血来。
他有些疑惑,略挑了一下眉,正要问,却看到她舔了舔唇,羞羞涩涩地半眯了妖媚的眼,低低软软地说。
“每个人的心里,都会装好多,不可能就只装一个的。但是,容凌——”
想了想,她又改了说辞,语调更胜似吴侬软语了。
“老公——”她软腻腻地喊了一声,似是因为这一声,而更加不好意思了,再度舔了舔唇瓣之后,又是羞又是大胆地继续往下说。“但是老公,你在我心里绝对排第一,谁也比不上你!”
说完,娇媚地要勾了人的魂的小脸,就像是上了一层上等的胭脂色一般。水色的眸子,也柔媚地,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勾人的味道。
容凌一下子就硬了,那地儿,涨地有些发紧、发疼!
她喊他老公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他难得一听。也大概是因为她生性里藏有羞涩的一面,纵然是和他成了婚,但是每一次喊老公的时候,总是含含糊糊,低促地喊了一声,就缩回去了。更多的时候,还是“容凌、容凌”地叫。现在这么被她软腻腻地喊着,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儿。那拉长的音调,简直犹如被拉长的金黄|色的蜜糖,有一种说不出的甜香味,甜腻地简直要腻死个人,同时又将他裹地死紧,让他全身都发热。
漆黑的眸,即刻犹如无影之夜一般,密不透缝地黑沉了起来。
“再说一遍!”
微眯着眸子,带着欲求,不经意的,他的声音低哑到了极致,紧绷的仿佛一拨就要断的弦。
她被他看得身子也跟着有些发热,腰肢差点就要软了,强撑着,以一手拄在他的小腹上,她才没有倒下。
“你在我心里绝对排第一,谁也比不上你!”细细地,她又说了一遍。含水的眸子,对上了他的眼之后,水汽更加氤氲了,媚意更盛。
“说全了,前面还有!”他哑声蛊惑,修指摸上了她的小脸。
她全身热地想逃,可偏偏,身子就像是脱了力一般,有些动弹不了了。
“说,把话说全了。”他继续蛊惑她,长指在她的唇上轻轻划过。酥酥的,痒痒的,像是一只小虫儿,钻入了她的心底。
心都有些酥了!
她的眉梢,一下子间春意大盛。
“老~公~”娇娇地喊了一声,她却说不下去了。整个身子都羞红了,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尤其被他这么看着,她觉得好奇怪的。
“嗯。”他从鼻孔里发了一声,倒是没有过多的要求,因为,他要听的,就是她唤他老公。那又甜又腻的声音,当得上“绕梁三日,余音不绝”,正是他想要听的。长指再次挑逗一般地滑过她的唇瓣,他眼神眯了眯之后,请求她的声音越发沙哑了。
“再叫一次!”
她垂下了脸,微微扭了扭腰,不好意思地低喃。“不要了。”
避开了他的眼,她就有些力气了,觉得现在这个姿势似乎有些危险,她就琢磨着要从他身上下来。往下磨的时候,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火热之处。她僵了一下,抬眼,水媚地能惹人一口给吞了的娇眸,略有些慌地闪烁着看他。他一把伸手,用力抓住了她的胳膊,重重地拽了一下。大力到,似要将她拽入他的体内。
她低呼了一声,一下子就倒在了他的身上。手忙脚乱地,她要爬起来。他的另一只大掌却伸了过来,重重地扣住了她的小腰,让她逃无可逃。小腹处感受到的那硬物,似乎是更加的火热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哈啊——”她低喘,燥热的脸上冒了点细汗。
他重重地扣着她的腰,将她微微给拖了起来。平坦的小腹一路滑上去的触感,让她全身燥热的快要爆炸,呼吸更加急促,身子忍不住敏感地轻颤,又软地似是成了水一般。
他黑到无垠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她,犹如一张贪婪的网,铺天盖地地朝她撒了过来。她瞬间沦陷,娇娇地轻喘,呻yin如莺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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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其实还想写的,可是头上像是戴了紧箍咒,不敢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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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每晚缠绵不休,却只有身体的契合,没有爱的承诺;她为他孕育孩子,为他付出真心,想成为他的妻子相爱一生,他却说,她不配!
454
容凌对林梦,用的是攻心为上的策略,在一次次的不经意间,改变她内心的想法。和江乘风的数次交锋过程中,他越表现的宽容大方,就越能衬托出江家人的心量狭小。他不会阻拦林梦和江乘风之间的通话,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放她和江乘风私下里见面的。他能掌控的是,林梦和江乘风通话越多,两人之间的嫌隙也就越大。因为只是通话,必然会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无法沟通上。
他要拔出林梦心里江家人施加给她的那颗毒瘤,现在,他正在一步步地做。嘴里所说着,替林梦还了江破浪的恩情,这是他最大也是最终的一步棋。他也讨厌自己的女人欠着别人天大的人情,这人情甚至还跟性命搭勾的。江家人这次发难,他纵然回应地慢了一拍,但是他的特长就是化不利为有利,借此谋取更大的成果。
江家人出手对付他,他忍让,就如答应林梦的那般。他会让林梦亲眼看着,他是怎么还恩的。当然,他也会让林梦看到,因为江家人的一手导演,他被逼到了何等落魄的境地。
不还手,非他不能,因为在他看来,林梦的心,比他这短暂的损失,要贵重地多的多。
关于双木集团的不利的消息,继续传来。林梦就跟着容凌的身边,所以,她什么都知道了。这也是容凌想要她看到的。
继双木的股票走低之后,林梦最不想看到的,双木的实业,也受到了波及,部分实业应该说是遭受到了打击。
有关行政部门,强行介入了双木,阻断了很多正常的运营,给出的理由很多,比如消防不合格,需要暂时修业整顿;又比如,工厂涉嫌对周围环境造成污染,需要配合相关部门进行调查,一些比较大型的项目,也需要暂时停止;又比如,医疗方面,卫生不合格、虚抬药物价格,等等。这些空泛的,大部分的公司产业都存在,可是行政部门一直以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问题,现如今,都被揪了出来,往双木旗下的公司上盖。
所以说,这些行政部门要整你,其实不过就是一念之间,又其实不过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们若是真的如此严格要求,那么,国内大部分的公司都要关门大吉了;当然,这些部门里的大大小小的官儿,也就没途径收受各路红包,增加自己的灰色收入了,自然也绝不可能像那不事劳作、安享其成的硕鼠一般,个个活的那么轻松了,天天来回不过就是眼睛一睁、眼睛一闭的事了。
谁都知道,双木遭到这么频繁密集的检查和通告,是因为得罪了人,是被人给盯上了。所以,双木的股票,在这些实业的影响下,跌地越发狠了。
“是贺家的人!”
俞旭告知。
“贺家的女儿貌似看上了江乘风。”
那么在江乘风的授意下,贺家,尤其那位贺部长,运用手头的权利,关照相关部门,让他们好好的招呼双木集团,也就变成了很简单的事情。尤其,这个时候容三伯遭到了软禁,正接受纪检部门的检查。容凌最大的依仗没了,这些人做事自然就不需要顾忌了。
贺雯的照片,被甩在了茶几上。
坐在沙发上的林梦看着,眼睛瞪大了一圈,继而缩了回来,脸上虽然恢复了常态,却苦笑了。这个叫贺雯的,是她认识的,当日,这个女人不就莫名其妙地就敌视她嘛,然后又讥讽了她,最后被冷怒的容凌给兜头淋了一盆菜下去。
这又是她的错!
那个女子给人的感觉,是心高气傲的,估计很难忍下这口气。现在,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个女子发作了。
只是让她心里发酸的是,江乘风和贺雯走的那么近。那一天,江伯母介绍贺雯的时候,口吻里就带着亲昵。如果贺雯只是为了出一口气,就闹出那么大的阵仗,那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俞旭也是双木的股东,他爷爷还是位老将军呢,总得需要顾忌的。但她没有丝毫顾忌,是因为,江乘风那边授意了吧。
女人为了爱情,总是什么都肯做的。
“还有,据我调查,刘家这些日子,收拢了很多的资金,向外面也借了一些。股价现在持续走低,刘家出手,大概就不远了。”
“我们得赶在刘家出手之前,把股票给收了。”从国外赶回来的姚飞迁皱着眉头说。
石羽表示了否定。“那么多散股,吃不消的。而且,现在股价一路走低,咱们现在收了,到时候江刘贺三家再搞出来什么让股价跌的跟惨,那我们就要跟着栽,我们需要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出手!”
“这个时机不好把握!”姚飞迁拧了一下眉。“就这么碰时机,不是一个好法子。我看,还是想办法回击好了!”
“对,这三家当中,就江家最好对付了,势力也是最弱的,不防拿他当作突破点!”
双木事态严峻,就连一心埋在实验室的陈直,都出关了。不过,看得出来,他出来的比较急,现在依旧是蓬头散发,一身乱糟糟地坐在那里。眼皮子浮肿,透露着熬夜之后的疲态。
“江家不能动!”
容凌却沉声来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几个兄弟不解地看着他。
容凌没有多做解释,只再次不容拒绝地强硬强调。
“江家不能动,要出手,就找刘家和贺家的!”
几个兄弟就犯了狐疑,看着容凌,脸上显露了浓浓的探究。
林梦在一边,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别人不知道,可她却非常清楚,容凌说出这话,全是为了她。
这个男人,在坚定地执行自己的诺言。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她现在很难过,非常难过。
“贺家和刘家,可不好对付。”姚飞迁有些不爽,口气紧绷绷的。“一个在政府中央部门工作,身为部长,那七七八八的亲戚,就跟大树的根一般,扎地到处都是,牵一发动全身,你根本动他不得;另外一个刘家的,也是这么一个情况,在军部,嫡系子弟、支系子弟,也是众多。而且,军部的事,一向也是最难Сhā手的,地方上的,根本就管不了人家部队的,那可是比贺家的还要难对付的。可江家不一样,亲戚单薄,羽翼也算不上丰满,我们哥几个找找人、使使劲,还是很容易把他给摘掉的,干嘛不动江家啊,要知道——”
“别说了!”容凌冷着脸,将这话给打断了。“总之一句话,江家不能动。其它的,我们再想办法。”
姚飞迁这脸就沉了沉,不由小小地嘟囔了一声。
“大哥,你怪怪的。”
“有什么事情是我错过了吗?!”陈直也跟着问了一声。
下一秒,两人就分别挨了俞旭一掌。
“哪那么多废话,听大哥的就是了!”
姚飞迁和陈直这才闭了嘴。可是,室内的气氛也因为这个,一下子就沉闷了,并且,微微地带着僵硬。
林梦坐在那里,就觉得满身地不自在。她感觉自己再在这样呆下去,就好像会被无形的兽给一把吞了似的。
猛然,她站了起来。
大家的目光,立刻齐刷刷地看向了她,似乎,都在这一秒,窥伺到了她卑劣的内心。
她的眼,痛了一下。
因为,双木,不是容凌一个人的双木啊,它是大家,是石羽、是枭况、是俞旭、是姚飞迁、是崔六、是陈直的双木。江乘风要对付容凌,容凌避而不应,可是跟着遭罪的,就是容凌的好兄弟啊。对这些兄弟,容凌心里,该是如何的歉疚!
她不敢想!
她这个不是一手把双木给创立起来的人,只是那么稍微一想,便觉得难以忍受,便觉得心里痛苦不堪,那么,亲手把双木给养大的容凌,该是怎样痛苦的心情!
强忍着,不让自己咬唇,不让自己捏拳,她低低地垂下眼,轻喃。
“你们先谈着吧,我去厨房给你们弄晚餐去。今晚就在这里吃吧。”
说完,她逃也似地,急匆匆就出了书房。
她到底都做了什么,接下来,她又该怎么办,她的心,再次混乱!对于还恩的方式,她也有了迷惘,有了质疑!
屋内,气质迥异的六个男人,依旧或是站着、或是坐着,依旧一言不发。看上去,气氛依旧紧绷地似开战前。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足足有三分钟,枭况站了起来,往门口踱去,最后倚靠在了门框上,就如他多数情况下总是喜欢倚靠着门框一般。
然后,他面庞微微朝内,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就听得“噗”地一声,姚飞迁笑了,乐不可支。怕笑声太大,他强忍着,最后强忍不住,就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这副窃笑的模样,立刻就挨了俞旭一脚,以及容凌和石羽的两个眼刀子。
陈直还算矜持,只是单单一笑,实则,肚子里是快要笑翻了。
姚飞迁就算是挨了揍,都没止住他那笑,更甚至一边笑着,一边开了口。
“呵呵……梦梦那小样儿,绝了……哈哈……呵呵……”
俞旭又踢了他一脚,示意他悠着点,没看到大哥表情不对嘛。他偏偏神经大条地又继续往下说。“呵呵……看来我还是蛮有演戏的天赋的嘛,就是小梦儿刚才有点可怜了……大哥……”
他笑着抬起了头,看向了容凌。见到容凌那黑沉的脸色,还有那冰寒的脸,这才觉得大事不妙,即刻收敛了笑,把脖子给缩了缩。
容凌冷冷地挑了挑眉,扬起了一抹邪佞的笑。
“说啊,怎么不说了!”
姚飞迁呐呐。
“这个……呃……”
哼哧了半天,才陪着笑,狗腿子地奉承道。“大哥英明!”
结果是毫无意外地,获得了容凌的又一个眼刀子。不过还好,这是没明刀明枪地来揍他。他这才想到,他刚才那么大刺刺地笑着的,可是大哥的老婆。就大哥对小梦儿那样的,哪里容得了小梦儿被人背后那么笑的。他似乎好险地刚和鬼门关擦肩而过!
寒了寒,他识相地把嘴给闭紧了。
“以后叫大嫂,叫什么小梦儿!”
那也是他能叫的?!
容凌森冷地看着姚飞迁。
姚飞迁暗道倒霉,立刻连连点头,打着马哈,不敢正式应答。反正,他是不会叫大嫂的,其它兄弟都不这么叫,都直接叫梦梦的,或者有时候叫一声小嫂子,他干嘛要把自己给弄得独一份了,像是个外人了!
不行,才不能那么干呢!
不过,现在不是理论的时候,他先糊弄着过去了。
容凌倒是没有深究了,只是又警告了一声。
“守好你的嘴,敢给我露陷了,这兄弟就没得做了,我直接就让小八上来顶你的位置!”
姚飞迁越发地不敢开口了。心想梦梦果真是大哥的逆鳞,至于嘛,他不过就是笑了一下,大哥就这么接二连三地敲打他?!他刚刚,可才帮着大哥演戏哎!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还是梦梦最好、最可爱了!
姚飞迁在心里暗自咕哝,等回神过来,自己也毛了一下,他竟然用“可爱”这个字眼,来和大哥联系,今天果真是有些糊涂了。
自己拍了自己的脑袋瓜一下,惹得站在他旁边的俞旭吓了一跳,拿脚,又踢了他一下。粗鲁的行为过后,说的却是关切安慰的话。
“大哥也就那么说说,你不会傻到当真吧!”
姚飞迁翻了翻白眼,没去搭理俞旭。
俞旭就知道这老五应该没出问题!
这头,容凌扯出了小八,大家就转换话题,说起了小八的事情。
“小八说他已经把钱给准备好了,就等着进入了!”
“得挑个合适的时机,先刘家人一步下手!”
“这是自然!”
“刘家的人这次准备这么多的钱,就等着想咬下双木一大口呢!”
“哼,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哥几个那是这么容易被挨打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嘴,说开了。最后,俞旭总结了一句。
“他这次可是要大出血了!”
毕竟,市面上流动的散股实在不少。双木这么些年迅猛发展,需要大笔的资金,这些资金的来源,很大一部分就是靠发行新股来筹集到的。
姚飞迁就轻哼了一声。“那小子多的是钱,就这么让他小小的出血一次,还让他赚了呢!”
“对啊!”陈直有些愤愤不平。“这么容易,就进了咱们的兄弟连,哪像我当初,那么累死累活的才能进来了。那只花孔雀,运气就是好,吵吵着要加入才没多久,这不,现成的机会就来了!”
容凌就反问。“以后可算有一个人能让你欺负,你不高兴?!”
陈直一下子就没声了,不过那一双因为熬夜而显得有些精神不济的眼,却是一下子亮了起来,那感觉,就跟一只饿了很久的狐狸终于见了鸡一样!
“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梦梦!”
容凌站了起来,往外走。
他到底心疼她,虽然为了拔出她心内的毒瘤,使了一点手段,但见不得她太受委屈。她刚才那个样子走了,估计这心里又要胡思乱想了,他得去哄哄她。
------题外话------
强推好友的文《缠绵不休》,现代都市力作,**总订阅榜上的作品,精彩不容错过哦~
他和她,每晚缠绵不休,却只有身体的契合,没有爱的承诺;她为他孕育孩子,为他付出真心,想成为他的妻子相爱一生,他却说,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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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洗菜。低垂着头,两眼直盯着一点的样子,你可以说她那是专注,也可以说她是呆愣。清澈的水流,从水龙里里流了下来,溅落到翠绿的菜叶子上,发出了淅淅的声音。他看着她嫩白的手指,在菜叶子间滑过,眼睛就眯了眯。
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从后面抱住了。她惊了不到一秒,立刻就神态自然了起来。不用回头去看,她便知道是他。
“怎么下来了?!”她轻声问他。
“来看看你!”说着,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将油麦菜从她的手里给拨了出去。
“别洗了,这种事,交给珍嫂就好了。”
“没事的。”
他却又说。“别洗了,手指会变粗的!”
啊?!
她愣住了。
他捧起了她的手,从她身后探过脑袋,在她的手指上微微亲了亲,哑声低喃。“我娶你,可不是让你来当老妈子的。这手,得好好养着。”
说完,具有深深蛊惑力的双眸,似要将她迷醉一般的看着她。
她终于是领会了他的意思,心里涌起了浓浓的甜蜜。转念一想,愁绪飘散,笑了起来。
“切,我才不会给你当老妈子呢!”
说着,如他所愿,将手里的活给放下了,洗了一把手之后,把水龙头也给关了,然后懒懒地放松了身子,优美的脖子也像是天鹅一般,优雅地舒展开,仰着头,靠在了他的身上,又半眯起了眼。
近傍晚的阳光西斜,透过窗户斜射进来,宛如一只温柔的手一般地抚摸着她玉一般的脸,留下淡淡的倩影。那样子安宁美丽的,让人只想保留这一刻。
他就这么抱着她好一会儿,才开了口。“没胡思乱想吧!”
“乱想什么?!”她依旧半眯着眼,嘴角翘了起来,看上去俏皮也诱人。
他就笑。“没乱想就好。”
她在他怀里蹭了一下,把眼给睁开了,就着仰着头看他的姿态。
“容凌,江家那边,你也不需要太退让了!”
阳光射入她的眼里,将她的眸子照地很亮,仿佛目标明确了一般。
“双木,不是你一个人的双木,你不要因为我,而让阿旭他们几个这么跟着你受委屈。这样的事,我们不能干的。我是欠江家一条命,但是我不会什么都不分辨,就那么傻傻地报恩的。我们这边可以做的,就去做。只是,容凌,江家那里,还是希望你能多担待一点,你是我老公,所以我只能拉着你,让你替我受委屈了。”
话说到这份上,容凌这心里,就松快了不少。这个小女人能这么想,就说明,他所做的,已经有成效了。江家人在她的心里的分量,只会随着事件的进展和时间的流逝,越变越轻。
“不算是大委屈,只是小事,我能应付得来。”
这是交了底了!
现在他迟迟不发,对外表现出落败的样子,主要就是想让这个小女人看看的。其次,无论困境还是顺境,机会无处不在。公司在前期发展的路上,放出了太多的股票来积累民间资本,也是时候该收回来了。之前双木发展势头猛,一直被各行各业看好,所以股价居高不下。要想回收,有一定的难度。再者,因为被看好,所以这些股票不是你有钱就能收回来的,大家基本上还是把手头的股票给拽的紧紧的。趁着现在双木被多方打压着,股价一路低迷的时候,逢低吸纳,倒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能节省一大笔的钱。同时,因为种种不利消息,人心惶惶,也容易让一部分坚定的持股党抛售手头的股票。
总之,这是一个困难的挑战,但也绝对是机遇。
这些,容凌不能对林梦说,但可以保证,他能应付得来。
“别多想,现在只是一道坎,双木会越过去的。之前风风雨雨的,双木也是这么过来的。”
“嗯。”林梦点了点头,但事实上,她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她是不会把什么东西都往容凌身上压的,她是他老婆,无论发生了什么,她必须要同他一起分担的。
“我打算去购买双木的股票。”
他略眯了眼。
“我能筹来不少的钱,可以将双木的股价暂时往上拉一拉。但这,还是小力量。容凌,你知道的吧,很多人都在向我打听如何炒股,应该去买哪一只股票比较好。”
容凌点了点头。他的小女人很了不得,所以,他一直想把她给深藏。
林梦就淡淡地笑了一下,一点黑的眸子紧跟着绚烂了一下,宛如吸入了一颗流星一般。
“似乎,我在股民之间,有那么一点影响力。要我说,国内的股民千千万万,他们手头的钱聚拢在一起,才是真正可观的数目,才是大力量。到时候,我会对外发布,我要购买双木的股票,应该可以调动为数不少的股民的。对双木,我很有信心,我也看过你们对外发布的业绩报告以及相关的一些东西,若能长期持股,那绝对是很稳妥的长期投资,而且,肯定获利不菲。对那些相信我的股民,我也不算是骗!”
她这是正式走出了对抗江家的第一步!
容凌的心里顿时涌过了狂喜。她比他想象的,要早了一些走出来。果然,这个小女人是会不断给他惊喜的。还让他感动的是,这个小女人为了他,这是在拿自己的信誉在搏。因为她先前在股市的表现,所以有很多炒股节目想要邀请她去做节目,也有很多证券机构想拉拢她,甚至有开出只需要她挂个名,当个名誉教授就可以的;还有一部分投资商,提出要和她合作,开发网站和软件的,让她名利双收的,但是她全部都拒绝了。因为,她不是神,不是真有神来之笔,说哪知股票会涨就一定会涨的。股市变幻莫测,起起伏伏,有时候,任凭你是机关算尽,但也可能落得一个满盘皆输。她不想自己沦为那些电台或者机构的棋子,更不想因为无心之失而去伤害股民。这千千万万的股民,更多的人,手头的钱都是来之不易的。
可她现在为了他,决定去动用一次自己的力量。而这,对于之前的她来说,却是绝对的忌讳!
“小乖!”
他温柔地叹息了一声。
“没必要!”
他知道她有这心就好。
可她骨子里有倔的一面,这已经是下定了的主意,她不想改。她不愿意一直做他身边的菟丝花,全靠着他养着,靠着他躲避外界的一切风雨。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得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喃喃念着舒婷的这首《致橡树》,她双眼晶亮地看着他。最后,声音至于唇缝,留下一抹骄傲且自信的笑容来。
他的心头涌过温柔的暖流,眸光刹那间极致温柔。低下头,他细碎地吻着她的唇瓣的同时,将她没说完的那句话,借着唇瓣厮磨,回送给了她。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
“这——”
“才是伟大的爱情。”
共同的,她蹭着他的唇,将这最后一句给吐露了出来。他的声音醇厚而低沉,而她的柔软而轻盈,一刚一柔的缠绕,犹如最美妙的伴奏,说不出的动听。同声同息,同音同速,融入一体,浑然天成。
金色的阳光,犹如最圣洁的见证人,打在这对情侣的脸上,映照出最美丽的光芒来。让那一句“伟大的爱情”,似乎也共享了那普照万物的阳光的力量,真正地变得伟大了起来。
“嘻嘻……”
她低低笑着,弯起了眼,黑眸子里一阵流光溢彩,欢快地,就像只幸福的小鸟儿。
他这是答应了!
他也懂她!
他无声地笑,眼里,锁入一个她。
她既然要做木棉,那他绝对会做最高大健壮的橡树,守着她、护着她,为她撑开一片自在的天,让她迎风招展!
既然林梦做出了这样的打算,那么容凌接下来的行动,就需要做一定的改变。首先,他通知小八暂时按兵不动,等林梦这边的信儿。在这之前,任凭股价一路狂跌,都不准出手。
林梦这边,容凌也吩咐了,别急着出手,不妨先让股价再跌一跌,这样最后吃进来的股票,也能多一点。双木是容凌开的,他身为公司老总,自然最清楚自己的公司如今是怎样一副模样,让他来把握什么时候开始吸纳股票,最是适合不过了。在这方面,林梦完全信容凌的。
然后,在双木的股价延续了四跌停之后,容凌示意林梦,可以开始了。于是在次日一早,股市开盘后不久,林梦借助枭况的媒体力量,对外发布了“她要以个人名义买入双木股票,并且看好双木”这一消息,并且震撼断言——“购买双木的股票,绝对比买黄金合适”,投资少,风险小,收益大,见效快,这个时候不买,更待何时?!
她发出这个消息的同时,就着手购入双木的股票。同一时间,小八接到电话,立刻让他事先安排好的人,开始疯狂地买入双木的股票。一时间,双木的股价在最开始来回震荡了几次之后,开始慢慢地升高。
这样的情况,绝对是别有用心者不愿意看到的。所以,立刻有别的声音冒了出来,对林梦、对容凌、对双木予以了攻击。
他们表明,林梦是容凌的老婆,是双木的总裁兼董事长夫人,她放出这样的话,绝对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丈夫以及丈夫的公司,实在是不可信,有误导舆论,让民众替她们家顶债之嫌。此外,大家须看到,双木依然在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调查一日不结束,双木的前景一日堪忧。眼下这股价看上去似乎有回暖的趋势,但这很有可能是双木内部的运作。
【等着吧,不用太长的时间,这股价还会被打下来!】
几个在金融投资业算是有些名气的大家直接和林梦叫板,放下了这样的话!
他们的背后,不无刘家的授意。他们有狠狠咬双木一口的心,更野心勃勃到想直接逼得双木的这几个股东放掉手头的股票,他们好趁机收购,然后靠绝对优势征服董事局。所以,他们最愿意看到双木的股票能够一直跌、一直跌地进行下去。双木的股价一直以来都很高,现在不过才跌停了4天,这还远远不够。至少,也得先跌个一周再说!
所以,刘家这边立刻进行了操控,运用权威力量,看空双木,更甚至用心险恶地抹黑双木,表明双木这是快要撑不下去了,所以故意替自己制造噱头,好让股价回升争取一个好价钱,最后,在大家都购入股票之后,再打个回马枪,将手头的大量股票进行抛售。
这是很打击人心的,也是最让人怕的,有一部分人还真是信了,原本还有点游移的,这下赶紧将手头的股票给卖了。
所以,双木的股价眼看着升了不少,突然之间,又开始上下震荡了!
这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也是一个看谁先沉得住气的过程。
双木那边立刻表态,“双木集团现在运营正常,虽然有几个小地方接受了有关部门的调查,但是这对大局无碍,请大家一定要相信双木!”
双木的公关部门在例行公事地发表了这么一封回应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任凭外面地动山摇,他们自岿然不动!
实话说,刘家这是在帮他们,容凌等人很乐意看到。刘家这越是黑双木,那市面上被放出来的自由股就越多,这样最后回归双木的股票,也就会越多,那么,整个集团的凝聚力,就能更强。如果不是怕他们对外借钱的事被刘家那边的给发现惹来刘家的提防或者提前发难,石羽等人肯定一早就朝亲朋好友借钱,加入这抢股的大军之中了!
这些在未来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钱哪!
现如今,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八坐享其成,轻轻松松地拿着钱就大把大把地将股票给搂入自己的怀里,干眼红!
所以,为了这事,小八以后没少受石羽等人欺负、压榨,这却是后话。
当天,双木的股价,在震荡中,一路缓慢上升,最后收市的时候,战绩还算可观!
刘家那头又是打算把何家给吃了,又是打算吃了双木,还打算和几个别的大家族分食了容家的亚东集团,所以,对于手头这钱,当真是恨不得一分钱能掰成两分钱用。双木这股价上升,已经是打响了警告,但是刘家舍不得这个时候撒下这钱,因为他们一旦出手,那双木这股价绝对是要起来的,到时候,那买入价,绝对会让他们肉疼的。所以,他们还是用手段,继续让相关部门给双木施压,又让一些媒体重点报道了双木的系列灾祸,还让股评家继续看空双木,好让民众越发不看好双木。
但是第二天,让刘家人着急上火的是,双木的股价,依旧在持续而缓慢地上升着。
刘家的人走关系,让调查到底是什么巨头资金在购入双木的股票,最后查到的消息是巨头有多个,有来自林梦的,有来自阮家的,还有来自一家中外合资的,还有来自境外的。
“容凌不可能那么有钱的!”刘家的智囊团坐在一起密谋。“林梦的钱,应该是来自容凌和阮家的,他们的钱有限,耗光了,也就没了,所以不足为虑。现在比较麻烦的就是那境外资金!”
“这些外国人最可恨了,到处游击,没事添什么乱啊!”刘家一人愤愤。
“也不排除,那境外的是空头公司,这一切,还是容凌搞的烟雾弹,目的还是想借此把股价给提上来。”
“这个可能性很大,外国人也不是傻子的,双木现在到处接受调查,再这么折腾下去,指不定哪天资金链就会断裂,走向破产,他们不应该这么冒险……”
“那去追查一下这些境外资金?!”
刘家人商议一通,依旧是对自己过分相信,想着没了容三伯罩着的双木集团,简直就是一条软虫,只有任人宰割的地儿。双木的股价就算是起来了,可是他们用用手段,还是能像先前把双木给打下来那样,照旧把股价给拽下来。所以,他们采取的策略有二:一是继续围追堵截踩压双木,二是查探境外资金。
可这些人,在国内是龙,可离开了国,那就是虫了。谁能给这些特权阶级面子?!你们想调查就能调查?!他们想查那些境外资金,那就查去吧,这分布多个国家的,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休想查探清楚了!可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也凉了!
刘家人的这么一迟疑,就再也挡不住双木股价上升的趋势了。第一天的缓慢上升,是林梦和容凌商量之后的刻意为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麻痹对手用的;第二天,吸收量依旧不多,给人以观望犹豫的时间;第三天,狂吸收,股票那曲线,让人心尖肉跳地像是坐直升飞机那样直勾勾上升,那是彻底放开了手脚!
涨停!
算上这个,这已经是连续三天的上涨了,之前跌掉的股价,至少已经回升了一半了,若再不出手,到时候,可就没什么赚头了。
股民有时候很疯狂,很盲目,很热血,就如很多人所说的,炒股,玩的就是一个心跳。这么一路看涨下来,必然会有很多人憋不住的,而且,林梦身上那神秘的气息尚在,炒股的人又多有迷信。这一路看着,信她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所以第四天一开盘,双木的股价跳的比昨天还猛,午休时间还没到,就给涨停了。多少人看的眼睛都红了,死盯着大盘,真恨不得把手头的那些钱,都给买了双木的。那些动了心思要买,可却下手晚了,只能涨红着脸,狂敲键盘!
而容凌兄弟几个,则正式开始了对刘家、贺家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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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相亲会上被蓝少爷一步将了军,她从此落入他的法网。
婚后一年,闺友甩给她一叠艳照,画面上的“双飞燕”令她呕吐不止。
离婚吗?她怀孕了……
456
容凌这兄弟几个,哪一个能是简单的?!
石羽的父母是杰出的外交官,外祖父也曾经当过中央书记处书记,现在虽然已经退休,赋闲在家,但是威严尚在、关系尚在。中央这地儿,是各路党派,一个高官退下去了,可是不代表他手头的权利就没了,一个旧书记对抗现在的部长,还是很有资本的。
石羽的外祖父给贺部长打了电话,只说了一句。
“我家的石羽是双木集团的董事,这事,你知不知道?!”
只这么看似很平常、像是唠家常的一声询问,却让贺部长一阵心惊肉跳。因为,老爷子也只是问了这么一句,只一句,然后挂了电话,别的什么都没说。就因为老爷子态度上不显山不显水,所以才显得吓人!
要知道,越是能翻江倒海的,反而越会不动声色!
贺部长想着自己这任期也就只剩下一年了,若想连任,少不得要取得别人的支持,若是这个时候老爷子给他使点绊子,那指不定会是另外一个结果。一时间,心里倒是有了后悔,不该如此蛮撞。容凌给了他宝贝女儿难堪,他应该用别的方法报复回来,而不该拿双木下手,这现在看来,真是一块硬铁板。也怪老爷子发难太晚,先前他略微试探、挤兑双木的时候,他一声都不吭,就存了不把老爷子放心里的心思,其实这有些侥幸了!
想了想,贺部长沉着脸,悻悻地往外拨了电话。
再来说说枭况,虽然枭家经过家变,权势已经大不如前,但还是老话一句,关系尚在。尤其,他现在又是起来了,也正是飞黄腾达的时候,没有人不乐得锦上添花的。而且,他亲姐又是嫁的那人。外人只道他和亲姐关系不好,可哪里知道,只要他开口请求的事,他姐没有不答应的!
所以稍后,几批人朝刘家的产业奔去。礼尚往来嘛,总不能老是你的人来查我的嘛!
而俞旭更是了不得,他家老爷子至今还在那个位置上呆着呢。身为二号首长,和刘首长相差不大,他家老爷子要是出马了,刘家很吃不消的。而俞老爷子领过兵,又打了那么多的仗,那可是一身火爆脾气。现在是人老了,所以收敛了很多,可要真是惹毛了他,他就能像爆竹一样将人给炸喽!
俞旭一到老爷子面前告了状,俞老爷子就骂开。
“混蛋玩意儿,敢欺负到我这儿来了!”
一个电话,俞老爷子就给刘首长打了过去,开口,就不客气地直接叫了刘首长的老绰号,而这个绰号,自打刘首长位居高位之后,基本上就没人敢再叫了。而俞老爷子今天就叫了!
“刘老抽,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首长听得旧日外号,黑了脸。因为这外号传出去,着实不大光彩。
俞老爷子依旧在那里吼。
“我那小孙子在那里开个公司,碍着你什么了,你这是哪只眼犯了红眼病!我们家也就这么个小么,出去做了生意,给家里弄点好吃好喝的,就这么着,就让你眼红了,看不过去了?!你老小子家里做生意的不少,生意场子又铺开地那么大,你眼睛却盯着我这小孙子碗里这些,你这很不厚道啊!”
刘首长在那头听得眼皮子急跳了好几下。俞老爷子能坐到今日这个地位,自然不可能是蛮汉。这话里,也透着警告呢,刘首长自然也听得明白。俞老爷子这是在威胁暗示,他能让俞旭开的公司吃不消,那他反过来就能折腾地他刘家的生意吃不消。这要真是斗起来,他俞旭只是双木一个小股东,可他刘家可是全部产业,不值当。
刘首长心思一转,即刻打起了马哈哈。“老俞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和你家小子过不去呢,咱们两家,那可是老交情了!”
“别在这儿给我扯有的没的的,这都多少年了,你知道我,我更知道你。我只一句话,你赶紧给我把场子收了。我卖你一个面子,你想怎么搞容家,我不管,但是你要是敢欺负我俞家的头上来,那回头,我就挺容三去!”
“瞧你,这是什么话,家里的年轻人不懂事,我回头就训他们去——”
“滚!”俞老爷子暴喝,懒得和他来虚的。“行不行,放话!”
“行行行,怎么不行……”
刘首长正陪着笑呢,却听到那边“咔哒”一声,竟是把电话给撂了。这把他给气的,心想这老俞也太不给面子了。上面现在就想把容家给整垮了,他那孙子跟着容凌混,就是没个出路。那俞旭不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出了这沼泽,那早晚要陷死在那地儿!
想虽然是这么想,但他到底还是打了电话。因为,他是决不能让俞老爷子和容三靠拢的,因为,那样会让整个局面失控的,到时候,上面也肯定会怪罪他的。他现在动作这么大,依仗的到底还是上头的指示。
可到底可惜,双木这边,他们竟然什么都没有吃下来。果然是硬骨头,不好啃。他心里又有些气家里的那几个有些不中用,一直等啊等的,如果早点出手了,那现在手头的股票也就非常可观了,或许就有机会进入董事局了,也能Сhā手双木的一些生意了。
只怪容凌那小子命太大,结交了那么些能人当兄弟。老俞这老家伙深藏不露,惯会懂得明哲保身,这次对容家的行动,老俞肯定是猜到了一些,所以尽管他那孙子俞旭和容凌是那样的交情,可他一直都没有采取行动。他以为,对于他们攻击双木的这一次,老俞还是会置身事外,没想到,他到底护短,冒了头!
双木毕竟不是属于容家的,公司的股权方面也是写的分明,分别属于容凌、俞旭等人,他就算想了法子将它归为容家的产业,只怕上面也不会同意。
“可惜了!”
对双木的攻击,他们可是策划了好长时间的,能先很多人提前下手。而容家才刚事发,正是在大家正一点准备都还没有的时候。等到容三在那里坚挺,最后还是要倒下的时候,分食容家的人,那可就多了,到时候,只怕他们刘家也不会吃的很爽。
“可惜了……”
刘首长再次叹了一声。
索性,到底还有一个何家已经落入了他的碗里,能让他心里稍微安慰一些,可就何家那破败的架势——
“可惜了……”
刘首长慨叹再三,但也不至于因此而憋闷。毕竟,刘家加上容家,算起来,他们刘家还是大赚的。
一场惊天的密谋,悄无声息地向容家张开,大厦倾塌,只在旦夕。除了那设下局的人,还能有几个人知道?!
至少可以肯定,身为容家对外资产的领头人,堂堂亚东集团总裁的容起铿,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他短视地以为,他是被何家的人给连累了,又短视地以为,这只是一次商业博弈,是刘家的人别有用心,想占他们容家的便宜。
何家这艘船,沉是肯定的了,连带着,容三伯都受到了牵连。这要是换了别的时候,容起铿肯定要畅饮一番表示庆贺,因为他花了那么多的功夫,就是想要把容三伯给拽下,但是现在时候不对。现在何家接受调查,容家又有那么多生意是和何家合作的,那权大势大的刘家,又对何家和容家虎视眈眈,面对强权,容家很需要一个保护伞。但那最大的保护伞,容三伯倒下了,纵然还有别的容家子弟担任要职,可是容三伯的事情还没个定论,别的子弟也只能按捺着静观其变,按兵不动;而且,容家子弟分布全国各地,如此短促间,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容起铿一招“祸水东引”,将容三伯的罪证外泄的事,完全地推给了容凌和林梦,一开始是惴惴不安的,因为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这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会事发的。所以,他极需要在现在这个困难的时候挺过去,迅速地稳定大局。然后在容三遇难,被软禁着基本上无法动用手头权利的时候,迅速说服族里的人,在军部扶植一个新人起来,理所当然地取代容三伯的位置。
人,他是一早就选好了的,也是早早地就对那人通过气的。可让人泄气的是,那人现在的军衔完全没法和容三伯比,他要扶他起来,有很大的困难。他现在虽然是家主,对于暗家主的下任继承人的选择,有很大的话语权,但这个前提成立的条件就是,他这个明家主做的好,要有一定的功绩,让大家信服。可他现在太糟糕了,基本上就没威信了。
何家,何家!
他现在一想起何家,就一身的火。
事发了,何家人竟然还有脸来求他,让他帮忙。他这边都自顾不暇了,还能顾得上他们?!敷衍着他会尽力而为,他婉转地拒绝了他们。若不是惦记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他真想几个巴掌朝何家的甩过去!
简直是扫把星,拖累他还嫌不够嘛!
再来想想容凌,他心里更是气,羡慕嫉妒恨地真想一口口把容凌给撕了!
明明双木败势已显,又遭到了刘贺两家明显的打压,却还是像打不死的小强那样的挺了过来。那么多的散股,那么狂跌的价格,说给买入就买入,说给顶起来就顶起来。他容凌凭什么,娶一个老婆,貌美如花且不说,还能在危难时候,如此帮他,且力度那么大,愣是能将那四跌停的股票给弄到了涨停!还有,那神秘的境外资金,到底来自何方,为什么要这么地帮容凌?!莫非,那些资金都是容凌当家主私下里侵吞的?!可他容凌又是开大公司双木,又是让亚东集团连年创造佳绩,他不过就是一个人,还能有神鬼之力,会点石成金,会五鬼搬运之术不成?!
一想到这,他就焦躁地根本连坐都坐不住。
再有一个林梦,他每每想到,心里就又是厌,又是渴求,又是酸溜溜的。为什么,他的老婆就没这个本事!没这份魄力和气度!而那何雅,和林梦相比,更是连替她提鞋都不配!凭什么,他容凌就是找个老婆,都能比他好上千倍万倍?!
现如今,族里的,公司里的,多少人看着他,阳奉阴违,内里藏着嘲讽。更有族里的几个老家伙直接不客气地让他去向容凌学习。他容凌面对打击,引领着双木挺了过来,不仅成功地让那些别有用心地人物退了回去,还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击战。
借着这个跌停又联系涨停的奇迹,多少人的目光投放在了双木上。媒体和评论家的口水战,更是免费替双木做了广告。现如今,双木的声势比没经受过攻击之前还要高,双木的股价更是达到了一股难求的地步,哪个手里拽着股票的,都舍不得把这股票给扔出去了,当真是非常非常坚定地相信林梦那句话——“购买双木的股票,绝对比买黄金合适”。
这是当黄金给揣着了!
有时候,人就是不能比,尤其,当你被拿出来和处处比你强的人比!
对于亚东的颓势,容起铿这个执行总裁,完全没有招。他就是想靠自己旧日结下的交情,向朋友们求助,朋友们也不会帮忙。这时节,别的大企业,也都摩拳擦掌地围观着,就等着在合适的时机咬亚东一口了。这时候这个忙一帮,谁知道那投放出去的钱,是不是就像是肉包子打狗一般,一去不复返了。
他容起铿怎么和容凌比!
容凌的那些个兄弟,才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兄弟,真正的无论任何时候都会不离不弃的,更是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将手里的钱拿出来投放,哪怕最终这些钱像那一江东流水样奔走!
容起铿呆在那高高地代表着绝对权势的亚东集团的最高层总裁办公室里,这个时候,再也没这个得意的心情去俯瞰窗外的美景,他犹如困兽,团团转,不时粗喘嘶吼。严重上火加上严重失眠,让他双眼里尽是血丝,眼下两个沉重的黑眼袋,嘴里起了好几个大泡,嘴角开了裂。
模样分外狼狈!
犹如强弩之末!
“哐哐哐”的敲门声,快速地宛如急骤雨,又犹如密集的鼓点。
无畏!
无礼!
隐隐约约,又像是一道道死神的催命符!
容起铿怒燥,低咒了一声门外的人不懂规矩,更心想要不要把外面那美女秘书给撤了好了。简直一点用都没有,也不知道把人给拦下,电话那东西,是摆着好看的嘛!
携带怒火,他黑着脸去开了门。为了免去被打扰,他特意锁了门,所以现在也只能他自己去开门。
他打算好好地训一下门外的人,无论是因为什么,那人都太没有规矩了,他可是亚东的总裁,可是这集团、也是容家最大的官!
不耐地开了锁,他猛然拉开了门,正要开始怒吼咆哮,却隔着那个依然抬着手做出敲门动作的人,看到了就站在那人身后的容凌!
那无情且冷傲的脸,那冰寒且蔑视一切的眼,那无端让人觉得矮了他一截的强大气势!
多么地让人愤愤不平!
“你来干什么?!”冲口而出,怒意腾腾!
可他却不知道,自打他开了这扇门,他容起铿的时代,就要宣布结束了!
------题外话------
12月12号,双12,虽然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节日,可是不少网店搞活动,所以,嘿嘿,应景送字,聊胜于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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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一年,闺友甩给她一叠艳照,画面上的“双飞燕”令她呕吐不止。
离婚吗?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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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算算咱们的账!”
容凌冷酷地开了口,以绝对高傲的姿态。
“跟我走吧!”
他凭什么要跟他走?!
容起铿觉得可笑,也看不顺眼容凌那理所当然的样子,这里可是他的地盘,他一个被赶出去的人,嚣张什么?!
“谁让你进来的?!”他愤然反击,决定要好好地羞辱容凌,便扬声命令美女秘书。“Shelly,给保安室打电话,把这个人给我抓出去。我们亚东,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进来的。”
美女秘书神色尴尬,虽然应了是,也拿起了电话,却迟迟没把号码给拨出去。只因为,容凌大名,让她如雷贯耳。这以前的旧老板,气势又是如此地强劲,大家又是把他给传的这么神,她都有些怕他,又哪里敢打这个电话叫保安上来。
容凌也不会给这个女秘书时间的,打了一个手势,他扔下一句。
“就等你了!”
转身就走,高大的背影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强悍。
也是随着他的话落,两人站了出来,朝容起铿直走而来。那样子,瞧着就不像是会做什么好事。
“你想干什么?!”容起铿冲容凌的背影大吼。“容凌,你可别乱来。我警告你,在这里,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没人鸟他,那两个壮硕的汉子,分别一左一右就把容起铿给架住了,然后强拽着他,跟随容凌的步伐。
这是天大的羞辱!堂堂亚东集团的总裁,就在那代表着至高荣誉的办公室的门口,被外人给架着走了。
容起铿气的,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叫保安,快叫保安……”
但是,谁也不会听令行事,任凭他叫的是多么的大声,多么的愤怒!
羞辱他,这是容凌此行的目的之一。因为对容起铿,他实在不需要一丁点的客气了。这么一头愚蠢的白眼狼,竟然做出了谋害三伯,自挖自己的墙角跟的事情来,甚至,还把他做的那些事,都往他身上栽,他以为,他容凌是好欺负的吗?!
这些天,他一直没有动作,只不过是时候未到罢了。他要出手,就要来个狠的,一击必中。任凭容起铿猖狂着,一张嘴在那里口沫横飞地颠倒着黑白,私下里,他一直在搜寻各种证据。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总会留下那么点痕迹。虽然军部有异心的容氏子弟因为容三伯的事情会招来祸患,所以三缄其口,和容起铿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变相地为他遮掩着。但这世上,还没有他容凌撬不开的嘴,也没有他容凌翻越不过去的障碍。一番连敲带打,总会有一些人会张嘴的,毕竟,他容起铿私下里搞的动作不小。只是可笑,族里的那几个老家伙这都是干什么去了,对于这些事情,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果真是老了不中用了,所以就只有事发之后,指手划脚的份了。更没有想过去怀疑,去调查什么的。
可恨可气!
容凌大步走入会议室的时候,各部门的人员,大部分都就位了。他虽然离开了,但是威严尚在。尤其,在他刚刚才领着自己的一帮兄弟,对抗这贺刘江三家,打了一场漂亮的反击战、胜仗。这强大的能力,让公司上下还有全族都开始惦记。他们很需要能出现一个像容凌那样的人,能引领着他们,渡过这道难关,尤其,在如今容家的保护伞容三伯眼看着快要倒下的时候,又尤其,容凌和容三伯是那样的关系,应该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容三伯就那样倒下。所以,这些人隐隐期盼着,容凌能够回归。尽管,容氏家族有规定,家主,一个人生平只能当一次,下去了就绝对不可能再上来,但是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能者居之,一些老规矩,可以改的那就改。如果容凌这个时候表示回归容家,那他们肯定会举双手欢迎。
又因为,这次和容凌一起来的,有容四,容家纪律堂的负责人。此人不管外面的事情,只管容家内部的事情。纪律堂的存在,让容家在国内形势最动荡的那几十年,低调而隐忍,有组织又有纪律,所以安然地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灾难。也因为有它的存在,容氏子弟,向来严以律己,对内极富有向心力。因为,容氏子弟一旦有做出对不起族内的事情来,就会受到纪律堂严厉的惩罚。那些恐怖的惩罚,承袭了好几个朝代,花样百出,绝对是容氏子弟不愿意去承受的。
已经有十几年了,纪律堂没搞过大动作,只是偶尔的小惩小戒一下,所以,这纪律堂对于年轻的那一辈,就有点像是传说,一个听着是让人有些害怕但到底印象不太分明的传说。大概也只有如今四十岁左右的人,才会对纪律堂有比较深刻的印象,并且心生畏惧。
容四,排行在容三伯之后、容五容飞武之前的这位族里长辈,这十几年来,也是因为局势安宁,所以慢慢淡出了很多人的视线。在年轻一代之中,提起这位容四伯,能想起来的大概就是容四伯那短小精瘦的身板,以及那犹如刀锋一样的脸线,还有那极具穿透力到让人不大敢长久迎视的犀利视线,以及那不太容易让人亲近的气势。总之,似乎是一个不好惹也不能惹的人,可到底是为什么不好惹不能惹,他们却又说不出来。
但现在容四出来了,又是和容凌一起来的,稍微上了年纪的人一听这消息,就知道要大事不妙。容三这次被关的这笔账,估计是要好好清算了。只是他们中的很多人,竟然都希望着容凌能是无辜的,毕竟容三伯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坚定地表示他相信容凌;又毕竟,他们太期盼容凌的鬼才来帮助他们了。
正经危坐之中,他们迎来了容凌,又迎来了低骂不止,神色异常难看、几乎是铁青的容起铿。容起铿被两个人给抓着过来的狼狈,就这么落入众人的眼里。有聪明的,立刻猜到了什么,顿时微微变脸,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该失望;该是愤恨,还是该懊悔!
容起铿也没想到会议室里竟然有这么大一个阵仗等着他,他一想到自己在进入会议室之前的怒骂,再想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只觉得这张脸,今天是彻底丢尽了。他就算不去想,可是一个能将他羞地恨不得能立刻消失在大家的面前的想法冒出了他的脑海——
他大概,是历任家主当中,最丢脸的那个了。
没人请他座,容凌也不会给他机会座。他虽然已经不是亚东的人了,但是现在这会议室依然是他的主场,全权由他控制。
“开始吧!”冰寒的声音扬起,他看向了容四伯。
容四点了点头,绷着那张冷厉的脸,上了讲台。
“带上来!”
他沉声下了命令。
很快,有七八个人,神色狼狈地被人给带了上来。他们的长相不已,但是却做出了同一的动作,那就是齐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仿佛根本没脸来面对大家。
容起铿看着,一阵心惊肉条,在座的,只怕没人能比他更了解这七八个人是什么性质的。那是他极力要遮掩的罪证,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这位只听闻深得上一任纪律堂的堂主衣钵的容四伯到底想做什么?!
脑子瞬间,就像雷达一样地发动了。他知道,要大事不妙了。他更知道,绝对要立刻、马上,让这个会议中断!
哦,不,这不是什么会议,这或许就是他的批判大会!
脑子瞬间又晃过了容凌那高傲的神采,又晃过了他竟然被他的人给如此不客气的对待,还有他一路走来,所有人那闪避的眼神。还有现在,容凌他坐在那里,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他,却是不被尊重地站在这里没人理会!
不!
不能让容凌出了这手!
“四伯,您这是要做什么?!”
强自镇定着,他去找座位做。只是可恨的是,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有人的刻意安排,在前头的位置,除了容四伯因为上了台而空下了一个位置,前面,根本就没了别的空闲位置。他要想坐下,那就只能去会议桌的末尾找座去。而那会议桌最前面的地方,那先前一直都是他坐着的地方,现在是空着,但是,却没有椅子。他想坐,好,还是去会议桌的最后方,亲自拎一把椅子过来。可他堂堂的亚东集团的总裁,容氏的家主,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这个脸吗?!
他只走出去了三步,就没法再走了。脑子里那个唯一的念头就越发强烈了,那就是,赶紧结束这乱七八糟的一切。
可惜,他大势已去!
对于容起铿的提问,容四伯不予以回应,只是机械且僵冷地回了四个字。
“稍安勿躁。”
容起铿就有些急,急吼吼道。“四伯,容凌不能出现在这里,他已经不是我们亚东的人了!”
“他必须得在这里,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和他有关!”
容四冰冷的目光,在容起铿的身上扫过。容起铿只觉得全身激灵了一下,宛如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虽然容四伯的目光只是那么淡淡地扫了一下,但这种实质性的威胁,让容起铿有些心惊。他似乎,又看轻了一个人。又或者说,以前还真是没怎么在意他!
眼看着,容四伯将眼落在了门口,然后冷声吩咐。
“把门关上!”
会议室的两扇大门,就此关上。眼尖的人也会看到,大门外面,各站着两个人,瞧那体型,就知道是保镖护卫一流。他们站在那里,俨然是防止别人再进入会议室;又或许,是防止会议室的人从里面出去。
事情很严重啊!
所有人的心,都变得沉重了!
而容起铿,就犹如已经被解剖针给钉在了试验台上的青蛙,手、脚,包括躯干都没法动弹,只能睁大了眼,惊慌却也无奈地等待着自己被一下一下地解剖开。
这让他瞬间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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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相亲会上被蓝少爷一步将了军,她从此落入他的法网。
婚后一年,闺友甩给她一叠艳照,画面上的“双飞燕”令她呕吐不止。
离婚吗?她怀孕了……
458
容四伯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在讲台上扬起。
“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为了处理族里的一段公案,是关于我三哥,也就是我们的容三此次被纪检部门检查这一事。先前有传闻说,容三被抓,是因为容凌举报了一些罪证,在座的,估计有些人是这么信了。今天,我就是要将这件事给好好整理整理,还容凌一个清白!”
为此惊讶的人不多,因为,容凌现在大大方方地坐在这里,王者气势依旧显露,这足可以说明一切。
“那我们先一个个来。”
说着,容四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一张纸,放在了投影机的下端,于是大屏幕上立刻就出现了一张认罪书。那偌大的签名和红色的手指印,分外的清晰,让下面的人,或是心惊肉跳,或是神情肃然。
容四把那个签了这张认罪书的人给叫到了面前,他负责问,那个人负责回答,重现了一部分的真相。这肯定要比容四当初审问那个人的时候快多了,那个容氏子弟到了这时候,也是乖了,没有迟疑,把知道的都给说了。
那人全部交待完之后,被带下了讲台。下面立刻扬起了议论声,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那些完全被容起铿给蒙在鼓子里的人,觉得容起铿怎么能这么地胆大包天,他身为容家的家主,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当初,把容凌给赶了出去,让他继承这个位置,他们这些人,是多么地向着他,就冲着这份支持,他就不应该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损害的可是整个容家的利益。容家哪里对不起他,供他吃,供他喝,那待遇要远远的超过别人,最后,又让他坐上了这个位置。再者说,族里的那些叔叔伯伯,爷爷奶奶什么的,可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又是多么地好。他真是黑了心肝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简直是一头白羊狼,真该一刀把他砍死的白眼狼!
很多人,怒不可遏!
身为容家人,都有很强烈的家族荣誉感、责任感,又是时时刻刻牢记着,在外面你再怎么折腾,和别人哪怕是斗地一个你死我活,可就是不能对自己族里的人下手,更绝对不可以做出自挖墙脚,损了自家利益的事情来。
这基本上是容家人从一出生就接受到的教育理念,每个人都是把它给刻到骨子里的。就是因为这个观念被一再的强调,所以几百年来,容家经历了风风雨雨,却一直坚挺着,直到现如今的繁荣。
容氏家族内部,也不是没存在竞争,因为有竞争才能有进步,弱肉强食,无论是什么事物,要想强大,你不存在竞争力不行。但是,那竞争必须是良性竞争,而不是恶意打压,搞阴谋诡计地去陷害别人。这就比如家主之间的竞争,所有人大概的起点都一样,给你五百万,让你出去自行发展,在此期间,会有专门的人员监督你,监督你的行为,监督这笔钱的去向,然后两年后,所有竞争家主这个位置的人都回来,向大家展示你用这五百万创造的成果。谁的成就最大,就可以获得最高的分数,换算成百分比;然后再经过族里比较有分量的人的投票选举,这也算是一个百分比;还得加上在任两位一明一暗家主的认可度,也换算成百分比。最后,谁的百分比最高,那这家主的位置,就属于谁的。
基本上,容家很多重要位置,都是靠这种兼顾人情人性和公平公正的方式来进行的人才选择。他们更注重的是家族里的这个人放了出去,和别人的竞争力。对待别人,你可以使出浑身解数,就是杀了人,他们都不会拦着,采取的完全是野狼的生存守则。他们是决不允许某个人,为了压制族里的某一个竞争对手,而设计去陷害那人的行为。
这算是丢人的行为!
因为,你有本事,就应该出去斗,搞窝里斗,这是最让人不耻的!
不过人与人之间相处,磕磕绊绊总是难免,容家又是根深叶茂,那么多人,没有摩擦那是不可能的。总免不了,某个人踩了某个人一脚,某个人扇了某人一下,但那些都是小打小闹,被看见了,有时候就当是没看见;若实在是闹的有点大了,纪律堂必然会出动,于是就有了那些“小惩小戒”。因为这种种制约,容氏内部算得上是大体和谐了近二十年,在此期间,触犯纪律的大事件是一件都没有过。
可今日,容起铿是出格了!
不,他这不是出格,他这是犯大错了,绝对地不可饶恕!
身为家主,没有尽到家主的责任,带领全族事业蒸蒸日上,反而因为个人私利,将家族的事业置于了危险的境地,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失职了,是要在年终大会上被批评、被讨伐,并且视情况取消他的职位的;更过分的是,他竟然去谋害自己的族里人,而且,还是容家在国内最大的依仗,容家的暗主!
这已经无法饶恕了,按照旧时代的族规,这样的人,就该是被杖责之后逐出容家的!
眼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容氏子弟被带了上来,供认罪状,其中不乏被族里人看好的,认为将来可堪大任的年轻人,几个,都已经在部队里担任了很重要的位置。大家看着这些年轻人,简直是痛心疾首。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肝啊。但最可恨的,必然是容起铿。这些年轻人敢做,就是因为被容起铿这个明家主给蛊惑了、利诱了。否则,没有家主的承诺,谁会傻到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容起铿,你害人不浅啊!
我好好的容家好男儿,就这么被你给带坏了!你这才是上位还不长,若是再长一点,那你将来会祸害多少人,坏了多少祖业!
在座的几个容起铿的叔伯辈们,脸色相当地难看。
此次阴谋夺权最大的受益者,也是被容起铿给选中将来取代容三伯暗家主位置,目前身为少将的容飞元因为身处要职,也因为当下国际形势紧张、南海局势扑朔迷离,所以最近吃住在军中,很少归家,此时更无法赶来参加这个会议。
这勉强算是暂时逃过一截,不用像现在的容起铿那样的丢脸,接受那么多人的鄙视和指责。
在这装有空调、温度适宜的会议室里,容起铿已经是满头大汗,一张也称得上是英俊的脸此刻煞白,带了那么一点青灰,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水鬼似的,让人看了,莫名的不舒服。
容起铿在这个揭发罪证的过程中,基本上是失去了语言的力量。因为在罪证确凿之下,他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是没有用,反而更有可能是多说多错。他维持着他身为家主的最后一丝骄傲,挺直腰站在那里,实则,内里摇摇欲坠。
他知道,他要完了!
“现在这事,已经证明了和容凌无关,全部都是出自容起铿的指示。因为行事太过恶劣,导致的后果又太严重,我以为,容起铿已经失去了当家主的资格!”
容四最后发下了这一句话。
这是判了容起铿的刑!
容起铿终于坚持不下去了,面庞重重地扭曲了一下,高大的身形,轻轻地颤抖了起来,犹如寒风之中,将落未落的秋叶。
但,没有一个人可怜他。
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就是一个危险的赌bo,就该有面对这个的准备。
容四对容起铿没有丝毫的同情,没有感情的目光只瞄了他一眼,就迅速挪开,仿佛他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他又略略瞄了一下坐在下面的各位,将大家的表情迅速扫入眼底,最后把目光完全地盯在了容凌的身上,似乎,他这话就只是为了对容凌说的。
容凌心里暗嗤了一声“老家伙”,站了起来。
“事情既然都解释清楚了,那这里就没有我的事了,我先走一步!”
他可不要留下来,掺和容家的这些破事,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吃力不讨好地接下这个烂摊子。容四伯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如此地力挺他,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如此地给他面子,最后又做出那么大的暗示,心里估计就在打这个鬼主意。这容家的老家伙,可是经历了最混乱的几十年的,个个跟只老狐狸似的。还有,别的人看向他的隐隐带着期盼的视线,他可敬谢不敏,说过了的,出去了,他就不会回来!
“你也是容家人,坐下来听听。”
容七伯带头出声挽留。
容凌脚步停都没停,只疏远且冷漠地扔下了一句——
“不合适!”
扬长而去!
无人敢阻!
无人敢拦!
霸气外漏!
容七在心里叹了一声。
潜龙入了海,又哪里是浅滩可以困得住的,晚喽!
很多人的目光,略略变得黯淡,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和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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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每晚缠绵不休,却只有身体的契合,没有爱的承诺;她为他孕育孩子,为他付出真心,想成为他的妻子相爱一生,他却说,她不配!
459
容凌这人一走,那接下来,就是容起铿的审判会。面对种种事实,容起铿只有被动听话的份。先前,这些叔伯们是因为看着他长大,对他有感情,有一部分,也是因为吃他老爹容飞武的面子,对他给予极大的支持。但是他做了吃里扒外的事情,容飞武今日又没有到场,所以大家对他,面上都冷了!
失望至极!
基本上,对他的处理已经有了一个结果,就是立刻卸下亚东集团总裁的身份,以及家主的身份,然后再进行进一步的商议,看到底应该对他进行怎样的惩罚,到底要不要把他给赶出容家,对外宣布,容起铿今后就和容家没有半分的关系。
因为容三伯的事情,容飞武等几个颇有分量的族内人物,在四处奔走,没能赶来参加这会议,所以,容起铿被处以“死缓”,暂时松了一口气。这也给了他一个奋力自救的机会。眼下,他最需要做的,就是求助。所以,他立刻找了他的母亲,那位颇有智谋,也深得族内人士尊重的前任家主夫人。
杜采忆已经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心里对容起铿真是气愤交加。见了容起铿,彻底失去了身为贵妇的知性和优雅,抡起胳膊,不管不顾,就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骂。
“臭小子,臭小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混蛋啊你,我是怎么教你的,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族里是怎么教你的,你这混蛋啊,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都已经坐上这个位置了,你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怎么就能把手给伸的那么长,你这混球,你简直是伤透了我的心……”
骂着骂着,杜采忆就哭了。略略浑浊的泪水,顺着她保养得意的面庞,缓缓滑落。她顾不得上去擦拭,只是睁着发红的眼,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地去打容起铿。她就是怎么想,都没想到,自己这儿子竟然会去撬自家的墙角,而且还是搞的容三。容三就是那大树的躯干啊,容家能繁荣昌盛、枝繁叶茂,得亏了他的支持。这小子到底是为什么鬼迷了心窍,做出了这种背地里捅刀子的事情来!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大罪,就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她就是要帮,都没法帮。
杜采忆是越想,越伤心。最后打的累了,一下子捂住了脸,嚎啕大哭。
盼着这个儿子当上家主,她盼了多少年啊。她当年如此风光无限,也总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好的,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儿子有这个实力坐上那个位置,而且,那也该是他的。她和老公奋斗了那么多年,一手壮大的容家,干嘛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来继承?!可是千盼万盼,好不容易他上来了,可这才多久啊,他就下去了。这要是容凌或者别的人耍的阴谋也就好了,可是偏偏,弄到今日这地步的,全都是这儿子自己一手导演的,这让她怎么受得了,怎么能受得了?!
“容起铿,你真是太伤妈的心了,太伤妈的心了……”
容起铿闻言,眼里也滑过了泪。事情到了这地步,他才算是有了悔意,可为时太晚。他当初设下这等计谋的时候,哪里能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他只觉得自己运道太不好,而容凌太他妈的好运,前头他才甩了亚东这个担子,后头亚东就出了事,他都有些怨恨容凌,甚至心量狭窄地怀疑是不是容凌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那个时候会退的那么干脆?!
可今日今时,这些想法也只能在他心里头过一过,他是绝对不能再说出来的。那完全是没有意义了!
看着自己的母亲哭得这么哀伤,容起铿这心里也是不好受。实话说,母亲对他那是好的没话说,当真是一心想着他,他落到今日这一地步,的确,对不起自己的母亲。
“妈……”容起铿略略哽咽,心里那柔软的一处,针扎一般的疼。他伸手要抱住自己的母亲哄劝,可是被杜采忆狠狠挥手,一把打开。他一咬牙,“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跪在了杜采忆的面前。
“妈,妈!”容起铿大喊,不轻易示弱的脸庞上挂了代表着弱者的泪,悲意切切。
“妈,是儿子对不起您,是儿子的错,都是儿子的错,儿子向您赔罪,您别哭了,别哭了,妈,妈——,儿子错了,错了,错了……”
容起铿嘶吼,吼的脸红脖子粗,脖子上的青筋也跟着凸凸地暴涨了起来。
杜采忆见状,才把捂着脸的双手给放了下来。见儿子这个样子,她虽然还是气愤,可心疼和不舍,又急速窜上了她的心头。
“妈,妈——”
容起铿哭,真是哭。他仰着脸,看着自己的母亲,大颗的泪,从那代表着刚毅的脸庞上滑落。这很让人动容!
杜采忆的眼泪止了止,看着现在哭的像个大男孩一般的儿子,神色有些复杂。这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到底有过那样的意气风发过,自从他长大,他何曾这个样子哭过?!
当娘的,这心里,又怎么会舍得看自家儿女这么悲伤?!
容起铿见状,即刻抱住了杜采忆的大腿,把头贴了过去,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哀哀嚎着悲鸣着。
杜采忆神色怔怔之后,猛然抹了一把脸,将眼泪拭去,低喝。
“起来!”
容起铿却抱着她的腿,依旧跪着,动也不动。
“起来,你这个样子,像什么样子。”杜采忆训斥。“你是我的儿子,出了事,就不能只知道哭!”
容起铿听得这话,立刻心头一亮,知道他妈这是有主意了,立刻哭着请求。
“妈,您要帮我,您一定要帮我!”
“起来!”杜采忆使劲地踢了踢腿,声音充满着上位者的威严。“我让你起来!”
这已经是警告了,也代表着她的耐心告罄。
容起铿立刻松开了手,急忙站了起来,弯着腰,红着泪眼看着杜采忆。他这么高大的人,比杜采忆都能高出一个头来,可站在她面前,弯着腰,弓着背,耷拉着双肩,垂着头,就想一只只会听令行事的大狗。
“你做的事,实在是不可饶恕。”杜采忆冷冷地看着自个儿的儿子。“妈就是将你打个半死都不为过。起铿,你要明白,你自己做的那些,到底意味着什么!”
容起铿这脸就越发低垂了。
杜采忆长叹了一口气。
“现在,不是我向你细细追究的时候,你先把你做的那些混账事,都和我说一遍,不许有丝毫的隐瞒!我了解情况了,才能想法子帮你!”
家主的位置,她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是,她用些手段,保住自己儿子后半生的富贵,那还是可以的。
容起铿听得这话,心里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自己这母亲的能力,他是明白的。所以,一下子乖了,将自己所做的事,全盘都交代了出来。这一刻,他没有丝毫的隐瞒,甚至包括自己私下里打的一些小算盘,针对容三伯的,针对何家的。
杜采忆听完之后,内心一阵伤感和憋闷。这些事说来说去,到底起因于容凌。要不是他突然回归了容家,容三也不会转移了视线,对他寄予厚望,最后,又帮助他,夺走了儿子原本该有的家主的位置。儿子因此生了恨,她了解,也明白。等他坐上了家主这个位置,他急于表现自己,所以搞出那么大的动作,她也能理解,可偏偏,又遭到了容凌的反击,容三,那更是彻底维护容凌的。儿子急了眼,想要容三下来,也是情有可原。
可他败就败在,根基不稳,操之过急!
而她也有错,当容凌被赶出去的时候,她只觉得心头一阵畅快,只想着扬眉吐气了,又终于可以将容凌那个妈给狠狠踩在脚下了,所以当时非但眼看着儿子对容凌的打压,自己又亲自出手了,这又惹得容三的不悦。实话说,对容三,她心里也不喜欢。可谁能想到,容凌那狡诈的小子,是留有后招的,起来的还那么快。
可恨!
但现在想这些都没有用!
“你三伯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容起铿立刻双眼大亮,急切地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像你说的,你虽然的确是有心想要拽你三伯下来,但是情有可原,你三伯偏容凌,这是总所周知的事情,所以你心里有火,一时间做了糊涂事,这个能帮你不少。而且,你也可以把罪给推给何家。你可以表明自己只是有这个心,但没有真的做出事来,可是没想到何家突然遭到了调查,所以,你就被牵累了。这样,也能帮你减轻一些罪。我回去帮你游说游说,也会让你爸爸出马,保住你,应该问题不大,但是——”
杜采忆的口吻严厉了三分。“你现在必须得做出什么,提升你在大家心中的印象。我看来看去,你现在能下手的,就是何家,想办法,让何家不要拖累你。还有想办法,谈拢一笔大生意,这样在你正式被勒令下台之前,你的考核也能好看一些,到时候,我和你爸爸出出力,还能帮你谋一个好职位。”
呣子俩交心到这地步,容起铿自然是连连点头。
“何家那方面,你是大错特错,一开始就不该招惹。”杜采忆冷冷教训。
容起铿就低下了头。在这件事上,他根本没法再把责任往容凌身上推,好给自己找借口。
杜采忆不是那种把大量时间花在后悔上的人,她更愿意往前看,现在也是如此。
“何家的事,既然都如此了,那也就这么算了。现在,你先哄着何家,让他们别把那些没说出来的往外抖。只等着咱们家过了这道坎,你就立刻和何家断了关系,至于何雅那肚子里的孩子,也给我想办法弄掉,我不想再和何家有任何丝毫的关系。”
容起铿还是应是。何家如今在他心里,绝对是一根刺了,他绝对比任何人都想要对他处之而后快。若不是考虑到他先前和何家粘的太紧,所以透露了太多的内容,一早在何家事发的时候,他就该把何家给一脚踹开的。
“倒也可以把不利化作有利。”
杜采忆在略略思索之后,又道。“像你说的,何家顾虑到你,有些事没有往外说,所以,族里对你的处罚,肯定不会很严重,因为需要把何家给哄住以免事态变得更加严峻。”
说到这儿,杜采忆的双眼倒是一亮。
她觉得,自己有办法了。
等容飞武一到家,得了杜采忆指点的容起铿故技重施,一把跪在了容飞武的面前。
“爸,您打我吧,儿子错了,求您帮帮儿子!”
容飞武近些日子四处奔波,有些心力交瘁,可还是舍出了剩余的力气,狠狠地打了容起铿。后来越打越觉得不解气,又解下了皮带,抽起了容起铿。杜采忆忍着心疼,看他抽了好一会儿,估计卸了不少火气,这才上前来劝。
“好了,好了,别打了,别打了,现在可不是打人的时候,得赶紧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这个孽子,这个蠢货……”
容起铿骂骂咧咧,还要打,手里的皮带却是一下子就被杜采忆给夺了过去,然后“劈啪”一声,被猛然甩在了地上。
“打,你就知道打,敢情这儿子不是你辛辛苦苦生出来的,你就不知道疼是不是?!还是,你外面有了一个更好的,就觉得这个儿子就是被打死了也无所谓是吧?!”
容飞武是何等人,一听杜采忆这话中有话,这面上就很不爽,口气阴沉。
“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儿子成了这个样子,还不是你给惯的?!”
“我惯的?!”杜采忆冷笑。“我这儿子,以前谁见了不说好,就你自己,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是哪个把容凌给召回来的,然后生生地就把咱们儿子给压了下去,在人生最辉煌最有干劲的近十年,被他给压得死死的,错过了施展抱负的机会。容飞武,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要是没有你的当初,就没有今天这个样子!”
容飞武一下子被戳中了,面色有些僵硬。
杜采忆立刻口气一柔,采用柔情攻势,吧嗒掉着眼泪替儿子说情,说容起铿,还有自己这个当母亲的不容易,又说容起铿这么做,实在是被逼得的,即是想出口气,又是想向大家展示自己。
总之,杜采忆和容飞武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对他的脾气,那还能不了解?!
吃软不吃硬!
她一番带着委屈的软化说下来,容飞武那高涨的怒火,就被说灭了。
“五哥,你以前总护着容凌,怕我们起铿欺负了容凌,可你自己看看,哪回不是容凌在欺负咱们起铿,你看他做的一桩桩、一件件的,这次,又是连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找上四哥,就把咱们起铿给办了,竟然都不找你商量一下。这容凌能耐着呢,咱们起铿,才是需要你担心的。”
“那是他自己不争气。”容飞武气呼呼。
杜采忆抹了一把泪,哭道。“什么争气不争气的,起铿刚接手亚东的事务,要是没有何家的事情,他做到这一步,不容易。想当初,你刚当上家主那会儿,不也是手忙脚乱的,惹了一些事?!就容凌当家主那会儿,不也是花了一年多时间,才让族内和亚东的事物比较稳妥地运行?!咱们起铿真是不差,但实在是倒霉了些,这还没正经缓冲过来呢,就被何家给连累了!”
“这还不是他自己招惹来的?!”容飞武哼了哼,却是有些被杜采忆给说动了。
杜采忆见他神色有些松动,自然是再接再厉,巧舌如簧。
容飞武听到后来,立刻挑了眉,觉得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你还想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他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想留在这个位置,这根本就不可能!”
杜采忆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这可不是为了咱们起铿了,而是为了咱们容家,为了三哥。你想啊,何家为什么帮咱们起铿瞒着那些事,不就是因为何家的那个何雅肚子里怀着孩子嘛,不就是因为何家还做着春秋大梦,肖想家主的那个位置嘛,若是咱们起铿就这么下去了,你说,何家的人没了指望,还能这么干吗?!没了希望的人,可是很疯的。五哥,你自己好好想想看,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容飞武眯了眼,眼神一下子变得深邃了起来。半晌之后,经过细想的他,点了点头。
杜采忆就又道。“起铿犯了这么大的错,那个位置以后肯定就不是他的了,起铿也跟我说了,他是根本不想这个了。现在提出这个主意,也是想着将功补过,先过了这道坎再说。一等三伯挺了过来,到时候再处理何家,封了他们的口,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容飞武又是点了点头。杜采忆立刻心里窃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容飞武的脸色,轻声建议道。“那,五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再去找四哥他们说说吧。这事,宜早不宜晚啊!”
容飞武抬起了手,示意杜采忆不要再说了,他要好好想一想。
杜采忆一颗心就有些提了起来。夫妻多年,她也明白,自己丈夫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自己就不该打扰了。
站在那,她虽然为了劝说容飞武,是说的苦干舌燥,但是,并没有完全的自信。毕竟,自己这丈夫,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果然,她设想过的最坏的一面,发生了。
“你还有什么打算,就一并说了吧!”
杜采忆的脸上就闪过了一丝狼狈。偶尔有那么一个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在丈夫面前,似乎是无所遁形的,感觉什么都瞒不住他。
“说吧,别再把我蒙在鼓子里,否则,再发生什么事,我就一概不管!”
自己的老婆,他还能不知道。大义凛然,说什么全部为了家族,这不过是冠名堂皇的说辞。而且,这容家经历了几百年风雨,任凭哪个都没有那完全的底气,说自己所做的都是为了家族,包括他自己!
杜采忆心头一凛,对上了容飞武犀利的视线,就咬了咬咬牙,把事情都给交代了。毕竟,她让容起铿暂时继续当这个家主,更多的是让容起铿依然靠这个位置,多谈下几笔生意,好让族人对他提升好感,让他能有更好的退路。她现在不对容飞武说这些,等大家同意让容起铿继续当家主之后,她还是要和容飞武说这事的,因为谈生意的事,还是得需要容飞武的帮忙的。不过,她之前不告诉,是存了小心思,怕容飞武会因此生气。
容飞武果然生气。
“你还想着让他谈生意?!简直是胡扯,你以为,这亚东就是咱们家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族人又不是傻了,还能让他处理生意!让他继续呆在那个位置,是权宜之计,那已经是天大的情面了,你还指望着他依然有实权?!这绝不可能,族人不可能同意的!”
现在很多人都恨得想揍他一顿呢,还能那么捧着容起铿,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容家不是我的一言堂,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这事,行不通!”
“五哥,起铿是我们的儿子,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无所有!”
容起铿阴沉着脸。“自己造的孽,怪谁呢!”
“你可是他父亲,儿子都这样了,我们这做父母的,只能是能帮多少,就帮多少了。五哥,起铿这孩子,是你一手调教着长大的,你就帮帮他,我知道,你能行的,族人会听你的话的!”
“我不行!”容飞武虎起了一张脸。“为了他,我这个当父亲的,帮的是不能再帮了。当初,不是我帮着他把容凌给赶走的?!当初,不是我拉下这张老脸,四处为他说情的?!到了这份上,我这老脸都没脸了,还怎么帮?!”
杜采忆猛然拧眉。
容飞武又道。“就这样吧,他就先老老实实地当个傀儡家主吧。等这件事完了,给他一笔钱,他就出国自己谋生吧。”
那话里透露的意味儿,差不多就是让容起铿脱离容家了!
这是杜采忆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容起铿绝对承受不住的!他没这个胆量!容家是他最好的避雨所,他三十八年的时间都是在容家长大,让他现在离开容家,他就觉得自己连护身的壳都没有了,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爸——”悲鸣一声,容起铿就着跪着的姿态,就朝容飞武爬来,抱住了他的腿。“爸,我不要,您帮帮我,帮帮我……”
说着,点点男儿泪,又跑了出来。
容飞武瞧着心烦。“哭什么哭,是男人,就别哭!”
容飞武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杜采忆。
杜采忆猛然握了一下拳,向前一步,“扑通”一声,也跪下了。这让容飞武唬了一下,眼睛猛然睁大。这妻子是个什么性子,他心里明白的很。可今天,生性孤傲的她,却向他跪下了!
他觉得这一跪,太沉重!
杜采忆泣声,泪已成行。
“五哥,咱们多年夫妻,就是在我最伤心、最困难的时候,我都没求过你,今天,我求求你,帮帮咱们的儿子。”
那一双频频滚下眼泪的眼,就这么包含祈求地看着容飞武。杜采忆这般模样,又是以跪的姿态,让容飞武一下子觉得心紧了、又松了。
“妈——”容起铿见状,心里大为震动,转身抱住了自己的母亲,就又低低地嚎了起来,连连说着。“妈,是儿子对不起您,是儿子拖累了您,是儿子该死,是儿子的错,是儿子对不起您,是儿子对不起您……”
杜采忆伸出一手,抱住了容起铿的头,泪滚落的更是汹涌,却是不错眼地就那么仰着脸看着容飞武。
“五哥,求你!”
“这是我们的儿子!”
容飞武看着抱成了一团哭着的呣子,心里特别不好受。他的妻子和儿子,都跪在了他的面前,都哭着求他,你让他还能怎么办?!
长叹着,他沉重地点了点头。
杜采忆心里立刻一松。她知道,这步棋,她走对了。而她,也是料定了,自己的丈夫还是有这个能力的。那毕竟,是曾经的家主。又是老当益壮的人物,在现如今这个时刻,容家群龙无主的时候,大家不还是得依赖着他,听从他的指挥?!
是夜,容凌从一容家亲信之人那里得知,族里对容起铿的处决是依然让他当家主,只等着容三伯的事情过去之后再行评判,他的嘴角,立刻就泛出了一抹冰冷的讥笑。
容飞武,为了这白眼狼的儿子,你可当真是不遗余力啊!
可这扶不起的阿斗,还能给你展示奇迹?!
那何家,最是擅于见风使舵的,真的就能顶住压力,顽强不屈?!
敌人一旦开战,还会给你喘息、整装待发的机会?!
可笑!
而他也不会允许!
动了他在意的人,别指望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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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每晚缠绵不休,却只有身体的契合,没有爱的承诺;她为他孕育孩子,为他付出真心,想成为他的妻子相爱一生,他却说,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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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是这么想,容凌却没法贸然出手。因为,他需要顾虑容三伯。谁能想到容起铿那个傻×竟然会将那么多事情透露,而且,宁可去相信何家人,借助何家人的力量,也不去相信容家自家的人。更绝对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天才地想到去查三伯的罪证,好把他给拽下来。而江刘贺发难,又挑的这么的是时候。
忍不住地,他皱了眉头。
“怎么了,出事了?!”
刚出了浴室的林梦,披着一身奶白色的真丝睡衣走了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
“你好像不开心!”
走近了,她略路用毛巾包住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弯下了小腰,睁大眼仔细地看着他。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坐过来!”
她依言坐了下来,他就抓过了她手上拿着的毛巾,很自然地就帮她擦拭了起来。
“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她又问。今天因为揭发了容起铿的罪证,所以他很开心,一出了亚东集团的大门,就给她打了电话。她听了,也替他觉得高兴,觉得自己这男人可真棒,简直是帅呆了。可惜,她当时不能和他一起,亲眼见他的帅模样。
他这些日子辛苦,为了犒劳他,又为了奖励他今天的胜利,她又是特地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因此,把姚飞迁那个吃货都给招过来了。吃饭那会儿,兄弟俩还喝了酒了,依旧是兴致很高的样子,没瞧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后来,姚飞迁走后,他又是带着两个孩子去了练武场,亲自教习了武术,直到父子三人都是大汗淋淋地出来。这当中,肯定也没什么事的。至少,她去洗澡之前他的面色都还算正常,是她洗澡的时候,他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她微微歪了歪头,见他依旧什么都不说,就又疑问了一声。
“容凌?!”
他有些闷的声音,就在她头顶响了起来。
“容起铿几乎没受大的影响,这个情况,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这和他预想的,差的太远。按理说,今晚就该出来通知,容起铿下位,然后容家选出临时掌权人。
林梦也惊诧了一下。
“怎么回事?!”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忙了这么多天,最后却没正经地把容起铿怎么样,这么狂傲的男人,怎么能受得了?!
她立刻扭头,关切地看向了容凌,漂亮的手指,很自然地就摸上了容凌的脸,在没有问明白是具体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她软声安慰他。
“别为那种人不高兴,不值得的,他也不配。一次不成,总还有下次,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
这话简直犹如一场春风,吹入了容凌的怀里。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自己眉目如画的小娇妻说话来哄他更让他高兴的。他心头因为容起铿以及容飞武等人起的烦闷,立刻就变淡了。
细致地,他将他得到的情报,都说给了自己的小妻子听。她是他的妻,他会同她分享任何他可以向她分享的,也愿意让她倾听自己的事情,哪怕她什么都不回应,只是这么安静乖巧地听着他在那里说。
她听完之后,眨了一下眼,立刻站了起来,转身,就将他给抱了满怀。他的脸立刻就埋入了她的柔然之中,吸入满口香甜的气息。他略诧异了一下,诧异这个小女人的莫名举动。她羞涩的时候居多,可有时候,却又大胆的厉害,常常出其不意地,总让他觉得,应该可以更恶劣地“欺负”她一些。但他心里才刚晃过一丝邪念,后背就感觉被人给拍了一下,力道有些轻。然后,又是一下。接连的举动,不知怎么的,就让久远的记忆窜入了他的脑海里。他突然就想到了很小的时候,他似乎也曾这个样子被自己的母亲给抱过。
“容凌,别难过!”
似乎,母亲当时说的也是这话。
“有我疼你呢!”
似乎,也是有这么一句的。
“乖啊……”
他有瞬间的怔愣,回神过来,心里头有些闷的同时,又想笑。这个小女人在做什么,把他当做孩子在哄吗?!可那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却让他觉得莫名的舒服。而她那充满爱意的话,又让他觉得是那么的受用!不应该用“乖”来形容他的,他也不适合“乖”这个字,他会觉得不爽,也应当小小地训这个小女人一下,可现在,一种奇妙的心境,让他选择了闭口不说,就这么默认了自己似乎被他当成了孩子的情状。
她的怀抱,让他觉得舒服。
于是,他微微地眯起了眼,伸出双手,将她给抱紧了。
林梦却是心疼地够呛,心里头对容飞武的怒气,暂时都盖过了对容起铿的。当父亲的,心怎么就能这么偏?!容凌为了那容家,怎么说,也是累死累活了近十年,他难道就没有看在眼里。当初,他帮着容起铿坐上了那个位置也就罢了,可又是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容起铿挤兑容凌的,那行为,本来就很让人气愤了。可现在,容凌被容起铿给冤枉了,他这当父亲的不出手相助也就罢了,容凌自己努力着洗清了冤屈回去揭发了容起铿,他这个当父亲的,却还是这么帮容起铿。这种帮助和偏颇,太明显了,不就是变相地打容凌的脸嘛!这是怎么当父亲的,这让容凌的心里该多么地受伤?!
“容家的那些人,都可恶!”
愤愤地,她低喃了一句,皱着眉头,用自己的小下巴,深深地蹭了蹭容凌的脑顶。
容凌只觉得随着她的蹭动,女人胸前的两团,变着角度地挤压着他的脸。她刚洗的澡,全身除了迷人的体香,还有沐浴|乳的芳香味,这是很刺激人的。尤其,她身上穿着的又是一件薄薄的丝袍,隔着那丝薄的布料,那两团柔软的形状就越发显得明显,随着呼吸而带动的颤抖,都让他觉得分外清晰。手掌下,那不盈而握的小腰,让他联想到,他抚摸肌肤的时候,也是如现在的丝袍一样的清凉丝滑,当然,那该是更柔嫩,更惹人发狂一些。
这个女人不自觉的妖媚,简直要烧了他!
他的一掌,微微滑落,沿着那丝滑的布料,也沿着他那挺翘紧绷的臀线。
她蹭着他脑顶的举动,一下子就止住了!
他无声起笑,倒是没有太吓她,只是轻拍了一下她的ρi股。
“去拿吹风机去。”
她立刻嘻嘻一笑,扭着小腰,像只小兔儿一样地跳了出去,跑去浴室找吹风机去了。等回来之后,娇声说着让她先来,非要给他先吹,他就由她去了。
他原本一直没有在洗头之后吹头发的习惯,经常是拿着毛巾随便擦擦就行了,反正是短发。只有某些突发情况,才会动用吹风机。不过,自从娶了她,他倒是慢慢养成了洗澡之后吹风的习惯,当然,这个习惯成立的前提得是她伺候着他来的。他喜欢她柔软的指肚慢慢滑过他头皮的感觉,也喜欢她纤细的手指拨动他头发的感觉,也喜欢,看她或是站着,或是跪坐在他的面前,那么专注,又那么温柔地帮他吹头发的时候的神情。
恬淡的,宁静的,一种温婉细致的美!
每当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会特别的宁静——抛开了一切的宁静。
“容凌。”
她软软地叫他。
他也喜欢她这个时候的声音,轻柔的像是羽毛。
“嗯。”他轻应。
“你有佑佑,还有浩浩,等佑佑和浩浩长大了,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以后肯定会有更多更多爱你的亲人的。”
他即刻失笑,被她的话给带动的竟然想到了那句“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容飞武那边,他是有些不舒坦,但还不至于那么纠结地去渴爱。不过,好吧,这个小女人替他心疼、替他纠结,真的是很可爱。
他很喜欢。
不过说到孩子,他低魅一笑,微微灼热的视线,略过她高耸的胸脯,滑落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大掌也紧跟着罩了上去。
“小乖,比起让佑佑那两个小子替我添孩子,我倒是觉得,我自己动手,可以快一点!”
这话里的深意,即刻让林梦轻颤了一下。她垂下头看男人,耳朵尖羞红,呼吸跟着一下子就急促了。
他之前一直都是照顾着她用套的,那现在的意思,他是想再要小孩吗?!
她的思绪有那么点乱。
也正在这时,两个说曹操曹操就到的小家伙,蹬蹬蹬地从房间外一路接近,大呼小叫地冲着林梦急吼吼地跑来。
“妈咪,妈咪——”
就看到两个穿着小背心、套着小裤衩的小家伙,撒着脚丫子,像是两只小老虎一样地冲了进来。最后小佑佑一声欢呼,猛然从后面抱住了林梦。这小子别看小,劲头很大,那股冲劲,撞的林梦都往前倒了一下,一下子撞在了容凌的身上。
“哈哈,我赢了!”
小佑佑分外自得。
461
“妈咪,我先,我先。一会儿,你先给我吹头发!”
这时两个小家伙的比赛项目,洗完澡之后,同时从自己的房间出发,看谁跑的最快。跑得快的那个,就可以先一步享受被林梦吹头发的待遇,也可以选择今天晚上的睡前故事。
小家伙抱着林梦的双腿,炫耀地看着小浩浩,两只黑葡萄般的眼睛,别样的明亮,透着股浓浓的孩子气。
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他才会表露出这一面。
他自然不晓得,他的妈咪被他这么一撞,是多么的尴尬。她的整个前胸,都撞到他的脸上去了。她明显感觉到,那最柔软的所在,碰触到了硬物。急急忙忙地,她支起了腰,就看到男人冲她兴味地咧嘴笑了笑。
那样子,颇为邪恶,让她觉得既有些尴尬,又有些燥热。
她尽量规避这尴尬,转移了注意力,去顺着小家伙的话。
“好了,好了,等你爹地的弄完,就轮到你,好吧?!”
小家伙呵呵笑着,高高地应了一声“好”。但很快,小胳膊就被容凌给拽住了。
“上来。”
容凌勒令,不爽自己娇妻那白嫩嫩的大腿被这个小子这么抱着,而且,那小子的脸都快要贴到她的ρi股了。
小家伙没多想,嘻嘻笑着,甩了自己的鞋子,就往床上蹦去,然后一下朝容凌扑了过去,像一只无尾熊一样地挂在了他的身上。今天容凌亲自陪小家伙过了招,又做了很多知道指导,最近有事很栽培他的,处理一些生意的时候,都让他跟在身边,让他在一边看着,有时候还会给他细细讲解,小家伙觉得非常兴奋。当然,今天打了一场之后,他的兴奋积累到了一个突破点,所以忍不住地就想挂在容凌的身上,一副想要撒娇,想要讨宠的模样。
“爹地,爹地……”
小家伙软软地叫。这时候的性子就像她妈咪,一高兴,什么都不说,就喜欢甜甜地重复某一个称谓,好像是喜悦到了再也没什么可说的地步。
林梦见了,低低笑开,笑声犹如玉石在那里碰撞,莫名清脆动听。妩媚的黑眼,也一闪一闪地看着容凌,暗示他:你看吧,被我说中了吧,小家伙很爱你呢。
容凌扭头,伸出一掌,轻轻地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小家伙就笑眯了眼,下巴颏顶在了他的肩膀上,同时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仰着脸,很是自得其乐地看着林梦在那里忙活。
至于后来一步的小浩浩,爬上了床之后,挨着容凌坐了下来,就双手抱膝,笑眯眯地看着林梦,一副很满足很满足的样子。似乎能看着她,他就很高兴。一声不吭、眨巴着眼的样子,看上去又是一副“我很乖很乖,快来哄哄我”的样子,可真是招人疼。林梦忙里偷闲,伸出手掌,揉了一把小浩浩尚且湿漉漉的脑袋瓜,小浩浩就像只小猫咪似的,满足地轻哼了起来,小脑袋瓜也像只猫咪一般地,微微歪了起来。
这样的和睦甜蜜,人生还能有什么缺憾?!
一一伺候好了这一大两小三位爷,林梦将吹风机交到了容凌的手里,很不客气地就直接坐在了他的怀里。什么都不说,就享受地轻轻眯起了眼。这次,换成三位爷开始伺候她这位皇太后。两个小家伙凑热闹地用没没多点大的小手捧着林梦细长的头发让容凌吹,间或调皮地绕着林梦的头发玩,不过一个玩,另外一个小的,总是坏心眼地举报。林梦只是笑着,由着两个孩子去。可就这样,两个孩子还能玩的乐此不彼,继续着你来告状我来黑你的小把戏。
小孩子的嬉闹声,简直就像是欢快的小调,让人全然轻松。
最后从林梦的嘴里得知,今晚她诚邀两个小的留下来睡觉,两个小的欢呼不已,在床上是又蹦又跳。
容凌知道这小女人的那点心思,无非就想让这两小的也留下来陪他,让他感受那份亲情。这是她爱他的心意,他也不戳破。但他有些心疼她,因为,她是这么地为他着想,以自己的方式来关心她,那么她呢?!她自小没了母亲,母爱缺失,父爱那方面,也很难得到满足,相比他来说,她不是更需要关心的那个吗?!
这个笨女人!
她这么努力地想要来安慰他,却只是让他更心疼她!
微微收紧了揽着她小腰的手,他以另一手拄着脑,听着就躺在他怀里的她,柔着声,不带丝毫厌烦地回答着两个小家伙就像是有十万个为什么的提问,直至两个小家伙开始打呵欠,直至两小的被她柔声劝睡,直至她也亲了他一口,道了一声晚安,熄灯睡下。
她柔软香甜地像是糯米糕子,他将她抱紧了,有些心满意足。
她本是背对着他,然后面朝着两个小家伙睡的,过了许久,他觉得她应该快哟啊睡着的时候,她却一个转身,往他的怀里凑来,然后咬起了他的耳朵。
“容凌。”她很低很低地叫。
“嗯。”
“你……还想要小孩吗?!”
于漆黑之中,他猛然睁开了眼。壁灯那黯淡的光芒,根本就敌不过她唇红齿白的自然本色,他精准的捕捉到,她白嫩脸蛋的酡红。
静静的,他没开口。
她用柔软的手,在他的胸膛口处,小小地画着圈。
他猜测,她肯定是无意识的。因为她垂着眼,眼神有些闪烁,一看就知道在那里思索着,犹豫不决的样子。
这个女人,他忍不住地咧嘴笑了,心里满足地要死。他不过是当时戏弄她的一句话,她就这么认真吗?!她这是真的希望他能有更多的亲人来爱吧,所以就这么认真地考虑了他当时的话。
“小乖……”
小笨蛋!
不过,只能是独属于他的小笨蛋,也只有他可以叫她小笨蛋的小笨蛋!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他咬着她的耳朵,反问。
因为,她是如此地认真,认真到如此地可爱,可爱到是如此地让人食欲大开,食欲大开到他真想吃了她!
她立刻一副被噎到的模样,连连摆手。
他觉得她这个样子好玩,又控制不住地想恶劣地欺负欺负她,所以,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往自己的下面带。
“你看,你成功了!”
他的脸上浮现了深深的邪魅,在暗夜下,看起来像是一个勾引无知少女堕落的恶魔!
她的小嘴立刻张开,形成了小小的“o”字型。
他戏谑地冲她眨了一下眼,一副“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心意”的样子。
她很轻易地上当了,有些认真了,小声道。“你可别乱来,孩子们都在呢!”
“孩子们不在,就可以乱来了?!”他挑着她话里的毛病。在这寂静的夜,在这孩子们都睡在身边的晚上,他特别有这个心情来逗她,她就是他的开心果,他喜欢看到她因为他而表露出来的任何的一面,或是羞怯,或是恼怒,或是慌张。
她羞怯了,瞪了他一眼。
“快睡吧!”
“可它很清醒。”他捏了捏她的小手,暧昧地低低地轻喃。“你先把它给哄睡了,我跟着睡。”
她的呼吸又开始急促火热了,一双漂亮的眼也又变得湿漉漉的了。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怒红了起来,就连着夜色,都挡不住她。
她急急忙忙要缩回手,可他恶劣地给按住了。
“你好过分。”她咬着唇,又羞又恼又委屈地看着他。
她分明是要安慰这个男人,分明是打算和他说正经的事的,可是这个男人竟然和她说起了荤话,又做这种事!
“快放开啦,你欺负人!”
他咧嘴,邪气地冲他招摇了一下满口的白牙,无声回应:我就是欺负你怎么了?!
“你这个坏人!”
又娇又软的话,听上去更像是在挑逗他,没有半分的威慑力。他也就维持面上的邪魅,伸出另外一只手,暧昧地抚摸她的脸。那每一下轻柔的感觉,就像是在羽毛轻轻地刷着她的脸。她越发不能维持镇定了。
伸手,她推了他一下,低低地咬牙道。“别闹了,快睡!”
那语调,仿佛他是一个调皮的大孩子。
他很无辜地看着他,紧紧按着她小手的大掌,又往下压了压。
“我没闹!”他暗哑地回。
她顿时全身燥热,敌不过男人这样又俊美又邪恶的表情,也敌不过男人晶亮地犹如狼一般的眼,更敌不过男人那直接而热烫的**。
所以,当机立断,她溃逃了。
“困死了,我要先睡了!”
咕哝着,她立刻闭上了眼。然后一遍遍地催眠自己,自己手上按着的不是那个东西,不是那个东西,手上什么都没有,都没有;然后,大家都在睡觉,都在睡觉。
男人有时候就是一副恶劣的性子,总想将她玩的团团转,她不配合,他估计也就玩不起来了。
可男人又进了一步,大掌顺着她的脖子下滑,很突然地就挑开了她的睡衣,然后手掌一下子滑入了睡衣下。
她立刻弹跳了一下,就连装睡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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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略带着老茧的大掌在那最柔软的地方摸索着的感觉,让她脸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燥热又起来了,而且,全身的温度都跟着起来了。夏天本来就热,她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更热了,似乎都冒了细汗。他应该感觉到了吧?!
他的动作越来越有些过分了,上下齐动,那劲头,似乎还真能就这样把她个办了。这个男人有时候那肆无忌惮的程度,她还真是不能小看了!
她强忍了好一会儿,忍地呼吸明显失去了秩序,呼吸声也有些高,一直闭着强撑着装睡的模样终于破了功,只因为,男人挑开了她的睡衣,一下子把脸给凑了过来。
“容凌!”
她忍无可忍,一下子推开了他。
这动静闹的有点大,身后的小家伙立刻发出了被惊动的哼唧声。扭着肉呼呼的小身子,就往她缩来。一个动了,另一个也动了,本来一条腿挂在佑佑身上的小浩浩,也跟着无意识的唔唔了两声,跟屁虫似地跟进了。
一只小手顺势伸过来,爬过她的腋下,耷拉在了她的胸口,碰到了高耸。小脸挨着林梦后背的小家伙,一边感受着自家妈咪在夏日里略显得冰凉丝滑的肌肤,一边因着孩童习惯,惯性地用小手抓了抓,抓住一团柔软,舒服地咧起了嘴,满足到无意识地笑出了声来。
容凌这脸就黑了!
这臭小子,哪来的恶习!
伸手,他拽起小家伙的小胳膊,一把甩开。小家伙纵然是在睡梦中,都感觉到自己被欺负了,所以立刻不依地又哼唧了起来,小手摸爬着,就又靠了过来。
下次绝对不能再让这小子上她的床!
这么想着,容凌再次抓开小家伙的小胳膊,长臂一伸一圈,就将林梦像个小娃娃一样地圈入了自己的怀里,密不透风地搂紧。小家伙这胳膊伸不过来,胡乱地摸了一阵,依旧不得其门而入,只得悻悻而归,将手放到了自己的嘴边,睡梦里,都皱起了眉头。而后,把自己的大拇指塞到了嘴里,无意识地含着,小嘴微微撅着,一副很不满的样子。
这模样,俨然就是他刚断奶那会儿的样子!
林梦勉强扭着头瞄见了,立刻就乐了,心也跟着变得特别的柔软。她低低地解释给了容凌听。
容凌就有些好奇,多看了小家伙几眼。因为一种莫名的渴求,他突然觉得儿子这个样子蛮可爱的,没有像刚才那样碍眼了。
那旖旎的气氛,因为这,已经淡了很多。林梦早些的心思,因为这一幕,倒是又被勾了起来。
“容凌,等过了这道坎,等江家的事落定了,我再给你生一个娃吧!”
“生一个娃”,这话有一种很莫名的乡土气息,但又偷着一种很说不出来的亲昵的意味儿,她话一说出口,不等他回应了,自己就笑了。
她想让他真正地体验一把当父亲的滋味,从一个生命诞生的最初,直到他慢慢成长,一天一个模样的变化。这样,他的人生才不会缺憾。
“到时候,孩子还是那么一小点的时候,肉肉的一团,会哭会闹,不过,也会冲你第一次笑,第一次撒娇,第一次拥抱,第一次说话,第一次叫你爹地……”
她扬起了脸看着他,眼睛一闪一闪地,微微带了魔媚。
“嘻嘻,很值得期待,对不对?!”
这也正是她当初有了孩子之后,最初的心情。光是想象,便觉得美好,然后觉得,弥足珍贵!
他将她的脸压在了自己的肩窝,低低地“嗯”了一声。倒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突然就很想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可她刚动了头,就又被他给强行压住了。他倒像是不愿意自己的模样被她给看见似的!
什么啊!
她不满地掐了他一把。
被他放开之后,她重新咬起了他的耳朵。
“你可要对佑佑好一点,你欠着他呢!”
欠着他四年的父爱!
“我刚看到了,你对佑佑好粗鲁!”她皱了皱鼻子,伸手捏他的下巴。“这样不合格哦!”
他即刻逮住了她的唇,深深地诱吻,一边略有些含糊地哼道,一边用大掌重重地罩住了她的胸脯。
“这是主权问题。你这里,只有我才能碰。”
醋味倒是不小!
那她要不要提醒他,宝贝儿子可是母|乳喂养哎!
算了,还是不要了,谁知道这个男人听了这话,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眯眼,她柔顺地承受了他的吻。等他吻够了,便娇娇地恳求。
“好困哦,今天不要啦,你让我睡觉啦!”
也不管他怎么想,眯着眼,就往他怀里蹭,一手搭在了他的腰上,亲昵地搂着。他一下子将她给抱紧了,那重重的力道,让她感觉到压迫力。不过慢慢的,她有感觉到,他的**似乎在消却。然后迷迷糊糊地,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香甜地睡了过去了。
这边恩恩嗳嗳、甜甜蜜蜜,家和万事兴。那一头的何家,却是吵吵嚷嚷,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各自藏了很多心思,貌合心不合。
今儿个晚上,容起铿来了。他低下了他高贵的脖子,诚恳地请求何老太太帮他一把,以何家一力承当损失为前提,断了先前和容家的合作。何老太太自然是不肯,觉得容起铿提出这个条件,太过分了。容家现在是何家的指望,又可以说,何家这艘沉船,一头的救生绳就系在容家身上,现在容起铿要求他们自己把这救命的绳子给砍断了,这不就是在要他们家的命吗?!
容起铿自然是好言相劝,巧舌如簧,暗指他以后肯定会弥补何家的,以后也多得是和何家合作的机会。他现在有些麻烦,要是度不过这一关,那么所谓的将来,就绝对会是空谈。到时候,说什么都是白搭。
“丫头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咱们两家的关系,奶奶你大可放心,肯定是不会断的。我现在遭到了容凌的反击,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能稳住!”
何家现在局势紧张,很多先前的商家,还有旧日好友,基本上都是躲着何家走的。何家能指望的,同时也最能指望的,实话说,其实就是容起铿、容家。所以这些日子,对于容家那边的动向,何家是一点都不敢放松,派出了好些个人盯着。下午容凌去了亚东集团的事,何家这边已经知道,但是他具体做了什么,何家却是知道的有限,在这有限的所知当中,有一点,很让他们心惊胆战,那就是,容起铿的位置,似乎要不保。
容起铿要是下来了,那他们何家可就是要彻底完了!
所以,今晚上容起铿就是不打算过来,她都得想办法让他亲自过来一趟。现在听容起铿这么一说,何老太太倒是觉得这个年轻人还算实诚,没有太瞒着她。
可让他们何家为了保住他而自断手足,可得要她好好想想。这是大事,容不得马虎!
“我再想想!”
她需要先观望一下,容起铿这个家主的位置,是不是真的能稳住!如果不能,她是绝对不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容起铿瞧着老太太这一副老狐狸的模样,心里头就暗恨,恨何家拖累他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却还拿乔。可他脸上,却没有更不能显露丝毫。
“奶奶,我想您应该明白,只有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你们何家才能得到帮助。我和您,和丫头,和何家,那基本上就是血溶于水的关系,只要我在位一天,就肯定少不了何家的好处。可是,我要是因为您的不出手而就这么下去了,换了任何一个人下来,那和你们家的联系,可就是能说断的就断的。您应该知道,容家生意做的很大,就这么砍掉自己身上的一部分,虽然会一时受伤,可是过些日子,那伤口就又恢复完好,重新长出那一部分来。我真的觉得,您应该好好考虑我的请求!”
何老太太微微眯了眯眼,半天没说话,似乎依旧不为所动。
容起铿微微冷下了脸,口吻里带了不悦。
“奶奶您这是不想帮吗?!”
他这个样子,倒是多了一抹凌厉的气氛。到底是容家出来的家主,若然动了怒,也会让人多上心一些。
何老太太吭哧出了声。
“不是我不想帮,而是,你这口开的太大,我不得不谨慎。家里的男人如今都被关着,家里人又得吃吃喝喝,这要钱的地儿,多了去了,可这生意受了影响,赚来的钱实在有些不够使,你现在让我自负盈亏,这可是让我这个老婆子把家底都给掏空了。这事关一家子的将来的事情,容不得我不谨慎!”
容起铿在心里轻嗤了一声,暗道这老太婆可真会装模作样。他儿子孙子在军中,那是捞了多少钱,还有那几个当官的儿孙,这几十年,又是捞了多少。谁个家里不留个后手啊,就怕一不留神哪天会栽了。老太太说他们一家会因此去喝西北风,那简直开玩笑。
哼,推托之词!
他的脸色,越发冷了,又变得有些阴沉。
“倒是我有些强人所难了!”
嘴角一翘,他表现出了冷傲,也表现出了无所谓。
“既然如此,那老太太您就当我今儿个没来过。您是知道的,我以前不当家主的时候,生活的也滋润,我这上头,毕竟有我父母照着,族里的叔叔伯伯们,也是看着我打小长大的,总是有情面的。我要是下去了,也不过就是回到和以前差不多的状态。可老太太,你们家的事情,可就要恕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见谅!”
说罢,他猛然起身,干脆说道。
“告辞!”
挺身,大步而去。
463
别看他走的潇洒利落,脸上挂着放荡不羁,可实则,他的心在急跳。这一招“以退为进”,他走的很是艰险,这万一老太太不上钩,那他可就完了!
还好,他最后说的那些话,当真是说到老太太的痛处了,也是吓到老太太了。
“慢着!”
何老太太有些慌了,急忙开口。
老太太思想上守旧,平日里瞧着张狂,又瞧着有些精明样子,那是因为她底气足,仗着家里的儿女,她就是做错了事,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一般在她眼前,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所以能够容许她细细琢磨。可如今,家里的几个靠得住的儿孙都被抓了,她就跟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似的,无论是琢磨着什么,总觉得不踏实,再加上时间又是如此的紧凑,让她得不到可以喘息的时机。容起铿现在是她最大的依仗,他要真是甩开了手,那她可就完了!
她是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所以,绝对不能让容起铿走!
“起铿,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奶奶又不是说不答应你。你回来,先给我坐着,你总得给奶奶一些时间好好想想,这牵扯到那么多生意的事情,总不能就一会儿的功夫,说扔出去就扔出去!”
容起铿这大步迈开的步伐就略止了止。他也没有一下子就走回去,而是原地站了一会儿,表现出了犹豫、思考的样子,在何老太太的再一次忍不住开口劝说之下,他才面无表情地转了身,坐了回去。
那头得到了何老太太眼神暗示的心腹仆人阿美,已经悄然地退了下去,她这是去请了何雅。不过一会儿,何雅就挺着肚子过来了。见到容起铿,就一阵甜笑。容起铿对何雅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的,毕竟这人长的美,一开始又表现出了对他非常喜欢的样子,非君不嫁,非但把清白的身子交给了他,又甘愿以何家千金公主的身份当了他的情人。她这份心,一直很让他得意,也有些看重。再者,她肚子又争气,一下子就给她怀了个双胞胎,而且,两个都是儿子。他虽然烦躁时有动过把这两个孩子给打掉的念头,可是目前还没走到这一步,所以心里头是该得意的就得意,该欢喜的就欢喜。而且,眼下这时候,这表明上的功夫,他就算是装,那也得装的!
所以,他的脸色一下子和缓了不少,甚至还勾了一抹淡笑。
何老太太瞅在眼里,松快在心里。不言语间,得了她提点的何雅,已是亲昵地在容起铿的腿上坐下,欢快地说起了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以及她这位准妈妈近期的感悟和状态。左右,就是一些儿女情长的话。容起铿装出了认真听讲的样子,时不时还搭上何雅的话,表现出了准情人、准爸爸、好情人、好爸爸的模样。
老太太趁着他的注意力被何雅给勾走的这会儿,急忙凝神细思,最后做出了答复。她同意就大部分合作内容进行牺牲,小留一点,是为了给家里人留个念想,毕竟大家伙还得吃饭。但同时,她也提出了条件,要求容起铿将百分之一的容氏股份,转让给何雅肚子里的两个小子。
容起铿自己手头有些容氏的股票,他还有两个了不起的父母,将来那二人的股票,十之**,是要给了容起铿的,所以总体算起来,他手头的股份会很可观。老太太算的很是精明,暗想,这白纸黑字签约了下去,不管这次何家会有多大的亏损,只要有这两个乖孙在,何家必定不至于失去了根本。
她还想到的是,容起铿的父母,两个都是牛人,想来还是能保住容起铿的家主位置的,所以,该帮容起铿。
容起铿一听何老太太的条件,这心里头就不爽。他最讨厌别人惦记他的东西了。容家的产业遍布全球,可别小看了那百分之一的股份,正经地算起来,那含金量是相当的高了,不,那不是含金量,而应该是含钻量了。老太太一开口就要八分之一,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他虽然当了容氏的家主、亚东的总裁,但那是被任命的,亚东半数以上的股票,是全族的财产,有专门的人员监管,谁也动弹不得。家主有这个便利条件在公司增发股票的时候,优先抢购一定数目的股票,但能抢到手的,还是有限的。他靠母亲给他的一些,还有自己这近二十年陆陆续续买入的,总共加起来,还不到百分之二呢!给出百分之一,这一下掏空了他的大多半,怎么行?!
“太多了!”他深深地拧起了眉头。“我自己手头也才这点量,都给出去了,那我做事会很不方便的!”
何老太太不信!
何雅也不信!
何雅这心里就像是猫爪一般,痒地不行。她现在肚子里怀的,简直比金疙瘩还要金疙瘩。这两小子还别说,没出生,就已经有了何家产业那么多的股份,这若是能在容家那边占一点,那她这个当母亲的,母凭子贵,这后半生,锦衣玉食是差不了了!
所以,她必须要站在老太太这边,想尽办法地,让容起铿答应这个条件。
略想了一下,她抚摸着容起铿的胸膛,娇媚地低语。
“奶奶这么做,我看也不是正经地想要咱们的股份,不过就是求个心安罢了。这股份你给出去了,可拿了好处的,可是咱们的儿子们。儿子们的,不就是你的。你的,到最后,不也是要交给儿子们的嘛。起铿,我看,你就答应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用酥软的小手,挑逗地爬过他的胸口,在略略敏感的地带,不着痕迹地画着圈。
柔情,容易让男人沦陷,失去理智。可是,她挑错了对象!
这个眼睛都掉钱眼里的女人!
容起铿在心里头冷哼,对何雅,又有些厌了。情人不如妻子,来回不过就是玩玩的货色。所以对何雅的心态,他向来随意,说好就好,说坏就坏。
论起扯谎,他还能不会。所以,他故作应了她的情,但既便如此,仍然是为难。
“你说的这些,我哪里不知道。不是我不想给,而是,我本来手头就没多点,这都给出去了,万一以后有个急用什么的,我这头做事就不方便了。这是从大局考虑!”
何雅听着觉得有些道理,可到底心有不甘。何老太太自然也是不肯的。让她白白帮忙,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所以,她和容起铿之间有商有量,中间再加一个自作聪明的何雅在那里自以为是的充当调和剂,可算,定下了一个最终方案。那就是容起铿装让出手头百分之零点七的股份,何家这边予以配合。
可算是取得了成功,容起铿又虚应了何雅一会儿,对何雅让他留下的暗示,他只当没看懂;对何雅提出的情趣游戏,他更是没那个兴致。他选择最后走人。一坐上自己的车子,他的心里就开始骂娘;等出了何家的大门,他这脸就阴沉了下来。
白纸黑字地签约,亏何老太太想的出来!
向来只有他容起铿占别人的便宜,哪能容许别人占他的。老太太自以为自己精明,可是那承诺兑现的前提就是,他还在那个位置上。一旦他不坐在了那个位置,纵然是白纸黑字,又能奈他何?!幸好,容家的内部行事,向来隐秘,外人知道的不多。老太太还以为他能保住那个位置,却不知道,他这次牵累容三伯的事,必然导致他将离开这个位置。所以,对何家,他心里是恨死了。要不是因为他们,他何至于被牵累。如果不牵累,就凭他这般悄悄的运作,不出两年,他就能把容三伯给拽下来,此后,高枕无忧。
何家如此害了他,他回头还给何家送钱,哈,笑话,怎么可能!
就让老太太捧着那白纸黑字傻乐呵吧!
到时候,有的他们哭的。就像他现在这般。他因为何家所受的,总得让何家一一尝过才是。
何老太太竟然还隐晦地威胁他,简直是不自量力!
她以为,她手头掌握着因为他而得来的关于容三伯的一些小辫子,就能让他就范,就能让他竭尽所能地帮助何家,最后再给何家带来无尚的荣光吗?!
哈,他都是要从那个位置退下来的人了,得罪容三伯一次也是得罪,那么得罪第二次,也就那样了。反正,在父母面前,他该表态的都表态了,父母也该信了。借着父母的口,族里的长辈们估计也能相信他。何家要是拿这些来闹事,他大可再将这脏水往何家反泼回去,只要——何家真有那胆子做那事!
投鼠忌器!
以他的观察,何家也就那样了,不足为虑。
这么想着,他的心里略好受了一些。
可何家的某些人,就不好受了。
老太太吃独食一般地,尽把好处拨棱给了何雅,一个到底会出嫁,到底算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般的孙女,这让何家的其他女人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太太这心也偏的太厉害了吧。这家里,又不止何雅一个小辈,还有那么多儿子媳妇,孙子什么的呢,你把那些好处都给了何雅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何家的儿媳妇、孙媳妇心里有计较了,到时候,自己家还能落到什么好处?!
而且,老太太这也太独裁了吧。和容家的生意,说要一下卡擦掉,就卡擦掉,也不和他们商量商量,这还真是彻底把她们给当作摆设了。再者说,那些合作的生意,当初可都是投入了大钱的。这些钱又不是老太太一个人的,各家都出了不少的。现在这些生意的损失全部让何家承担,老太太自然是不影响,她是老祖宗,这个家再怎么着,肯定也不会短了老太太的,她一个快入土的老太太,实际上也没多大的消费。可是,你让这些正当壮年的媳妇,还有年轻的姑娘该怎么办,这衣食住行,哪样不是要花钱的。生意亏空了,这会直接导致他们衣食住行的质量严重下降。
家里起了嘀咕,不满的情绪,渐渐大了起来。几个媳妇子往老太太跟前一凑,拐弯抹角地说到了这块儿,却很没脸地挨了老太太一顿训。
“我还没老糊涂呢,家里的事情,我清楚的很。你们要是长本事,就给我提个法子出来,别一天天的,眼睛就盯着那么一点地儿!”
她们要是能想出法子来,还至于这么被动嘛!
几个媳妇子心里满是不情愿。家里落到这地儿,能怪谁?!谁让老太太这么看中容家,容起铿,就因为何雅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还真是当自己的孙女婿使了,把何家的大部分生意,都和容家挂钩了。
这鸡蛋,向来是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的。所以,这篮子摔了,这一篮子大鸡蛋,不可就跟着遭殃了!
几个媳妇从老太太房间出来了,私下里凑在一起一商量,这心里头的怨言就更加大了,各自起了心思,不约而同都想到了的一点就是:看来,自家这边,应该得把剩下的那点钱给揣紧了,可别随意地就被糊弄了出去!
自然,现在的这点小矛盾,还只是那么一点星星之火。可一到在合适的契机,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何家在何老太太的折腾下,在有心人士的算计和谋害之下,何家大乱,是必然趋势。而今日,这些女人的隐忍,也必将全部爆发!
所谓因果循环,其实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而至于何雅,家里的人虽然面上对她没有太多的变化,可实则,心里对她,比对何老太太的意见还大。钱这东西,本就有邪恶的魔力,它都能让亲兄弟给反目成仇了,更何况这些没有血缘的妯娌!现如今这涉及巨大利润的事,岂能让这些家里人没有想法!
所以,等局面失控,何家这个向来张狂的不行的天之骄女终于自食其果地陨落了之后,家人才表现出那么的冷漠,更甚至恶言相向,恨不得生剐其肉!
这便是何家人!
骨子里透着一种自私和卑劣的何家人!
大难临头,恨不得Сhā翅就飞!
而引出这一切都林梦,也只是淡淡一笑。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而她,从来也不是软弱的!
464
这一切,得从容三伯说起。
容三伯被困,外人基本上是没有机会见到他,而仅有的几个家里人,哪怕是去见他,也是有时间限制,而且还被监视着。除了监控设备,他身边还跟了人,二十四小时,倒着班的看着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容凌根本没法见到容三伯,电话哪怕是打到了容家,也是被负责监听的人给接到,并且视情况转达。而这种视情况,基本上就是把容凌要说的话,给拦了下来。次数多了,容凌越发感觉到事态严峻,知道他这肯定是成为了头号盯防对象。所以,也就不怎么往容三伯那边打电话了。
事实上,不单单是容凌,很多人的电话,都被拦截了下来。如此,更加导致了外界的人心惶惶,以及对容家的不看好。
这对容家,非常的不利!
只是容家这边,容凌不担心,也用不着他担心,他只担心容三伯。这位长辈,在他的心里,有极其特殊的地位。容三伯这边,他没法得到第一手的资料,就很难放开手。拿容起铿来说,他就有了顾虑,没法再继续打击。同时,他也不知道他该走哪条途径,才能比较好地帮助容三伯。这让他略有了焦躁。他虽然习惯了隐忍,一言一行,在外人看来,表现地和寻常没什么两样,可是林梦身为他的枕边人,和他是如此的亲密,他的稍有异常,就能让她感觉到。她看在眼里,心里头就像是打翻了调料台似的,各种滋味都有。只是撇开所有,她挺为这样的容凌心疼的。
她想做点什么,解开他极力隐藏的愁,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又是否适合?!
小沐沐的到来,打开了这个僵局。
这么一个不过四岁小孩子,谁会真正的防备?!更没有人想到,这么一个小不点,竟然会携带重要消息出来,并且充当了小信使的角色!而她,也正是容三伯这段最困难的时间,被允许接触,且也是和他接触最多的人。
用容三伯的老话说:他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又不能和外界联系,还不能和家人尽兴地聊天,那他和他这小外孙女呆在一起,享享天伦之乐,总是可以的吧!
纵然是如此,他和小沐沐呆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被人给盯着的,敏感的话,也是不能说的。正是因为孩子小,容易被人给套了话去,所以容三伯也不会多说。估计别人也是这么想,所以就把这个小不点给忽略了过去。
小沐沐如常登门,林梦如常迎接。她心里虽然对容三伯有疙瘩,但是罪不及小孩,所以对小沐沐,她的态度一直都很可亲,而且,这个女娃娃娇憨可爱,也很讨人喜欢,而且,小嘴也很甜,总是天真无邪地笑着,一口一个“舅妈”,喊得非常亲热,叫地直入人的心坎里。
这一天也是,小沐沐一上门,就冲林梦扑了过来。
“舅妈,沐沐好想你哦!”
林梦扬起笑,回了一声。“舅妈也想你。”
往常这个小丫头总乐意往佑佑跟前凑,来了嘴甜有懂礼貌地和每个人打了招呼之后,基本上就屁颠屁颠地围着小佑佑转了,可是今天这个小丫头却是有些不一般,虽然也是凑到了小佑佑的跟前,却显然有些心神不宁,基本上隔个几分钟,就问一声。
“舅妈,舅舅什么时候回来啊?!”
“舅妈,舅舅现在在哪里啊?!”
“舅妈,舅舅现在在回来的路上吗?!”
林梦问小丫头是不是有事,小丫头立刻把脑袋给摇地像个拨浪鼓似的,一边又连连摆手,然后垂着小脸,玩积木去了,好像她只是有些过分想念她的舅舅了。可不过一会儿,她就又抬起头,继续问。
林梦就觉得,大概是有点事。
“沐沐,舅妈把舅舅给叫回来好不好?!”
小沐沐背对着她,小小声地说。
“不用,沐沐等舅舅自己回来就好了。”
林梦想了想,还是给容凌打了电话。
“没什么太要紧的事,你就赶紧回来吧!”
眼看着小沐沐手里抓着一块积木,半天不往下放,小耳朵竖地高高的,一副在那偷偷关注的样子,林梦就补充了一句。
“你快回来吧,我找你有点事,急事!”
等放下了电话之后,她看到那头小沐沐也把手头的积木给放下了,又抓了一块三角形的积木,神色如常的继续玩着。不过,她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憋不住事,所以还是忍不住扬起了漂亮的小脸,问林梦。
“舅妈,舅舅这是要回来吗?!”
证明,她刚才果然有偷偷地听着。
“舅舅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应该很快就会到家了!”
小沐沐立刻咧嘴,很高兴地笑。但又似乎怕自己太高兴了,容易被人给看出来似的,她立刻又把小脑袋给低下去了,继续摆弄她的小积木。
等容凌一回来,她立刻就把积木给扔了,猛地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副想要冲容凌跑过去,但又似乎避讳着什么,就这么生生地给忍着的样子。她的怪异,就连两个小家伙都看到了,所以连带着两个小家伙都没有跑过去迎接容凌,而是跟在站在那里,两双带着小智慧的眼睛,都略带着思索地看着小沐沐。
容凌有注意到这点异常,不够这大不过他心里对林梦的记挂。
“什么事,这么急?!”
他大步朝林梦走去,行走间,带起了一阵风。
林梦在容凌走近了之后,伸手,指了指小沐沐,低语。“我瞧着,沐沐今天有点怪挂的,你去看看。”
“就这些?!”他疑问。
林梦立刻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瞧他这个急匆匆的样子,才后知后觉地认识到,自己估计有些吓住他了。她有些愧疚,但还是伸手,推了推他。
“快去吧!”
小丫头的事要紧。
他眼见着就松了一口气,伸出大掌狠狠地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瓜,才朝小沐沐走去。
往常,这小丫头见了他,就要欢天喜地地冲他跑过来的,如今到像是个怕生的小丫头似的,站在那,揪着小裤裤,巴巴地看着他。
反常即妖!
这小丫头啊,根本藏不住事!不过,他也没指望才四岁的小丫头能成了精怪!
容凌蹲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小丫头。
“沐沐,有事要和舅舅说?”
小沐沐抿抿唇,小脑袋瓜歪了一下,稚嫩的眼神,转圈地四下打量着,似是戒备。
容凌就扬起了一抹淡笑。
“在舅舅家,你别怕。舅舅家,不像你外公家,没有那些奇怪的叔叔伯伯,沐沐可以放心的玩,放心地说话!”
一语,就中了小沐沐的心思。
小沐沐咧嘴一笑,小嘴开合了一下,林梦以为她要说出些什么要紧的,可是这小丫头却是脆声道。
“沐沐要和舅舅下棋!”
似乎还是玩!
林梦失笑,难道,是她想岔了。小姑娘之前的表现,只是因为她在三伯家里有些受惊了,所以表现地爱依恋人,也容易风声鹤唳?!毕竟,这也只是一个小孩子!
“下围棋,沐沐要和舅舅下围棋,这是外公新教的哦,沐沐有很认真地在学哦!”
林梦怔愣了一下。
容凌却是快速地目光一闪。
“好啊,那舅舅就来看看沐沐到底学会了多少!”
容凌一把抱起了小沐沐,朝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询问林梦。
“小乖,你上次把那副围棋收到哪里了,帮我找一下!”
林梦心里突了一下。那围棋,是她当着他的面,收起来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这个男人的记忆力,可是好的有些恐怖,她初初见识了之后,对他可是又崇拜,又嫉妒的!他让她帮他去找,可就有些不一般。她想了想,立刻就跟上去了,顺势答道。
“我去给你们拿来。”
两个小家伙理所当然地,自然是要跟着走的。
所以最后一家人转移了阵地,齐齐去了小书房。
棋盘摆开的时候,容凌和小沐沐下了起来。小沐沐果然是新学的,下的没多少章法,漏洞百出,稚嫩的可以,容凌纵然一直让着她,她还是惨败,但是容凌还是夸了她几句。小丫头嘛,就该是宠着的。小沐沐乐滋滋的,也没觉得输了太丢人。就这么玩闹了几局,小沐沐在容凌的耐心等待下,果然有所行动。
“舅舅,这次我们换一种玩法吧!”
容凌自然点头。
“沐沐摆棋子,舅舅猜如何?!”
容凌还是点头。
小沐沐就把白子和黑子,全都拢到了自己的跟前,白短的小手,捏着圆润的棋子,开始静静地往棋盘下放。一开始,她的速度倒是快,不过一会儿,就在一角摆放好了。
“舅舅猜到了什么?!”
小沐沐嘻嘻笑。
容凌略摇了摇头。
小沐沐也没追究答案,只是低喃了一声,“那沐沐继续”,就低下头,继续摆放了起来。
容凌的目光,却已经微微专注了,时不时有亮光,在他的眼眸里闪过。
和小沐沐刚才那浅的不能再浅的下棋之道相比,她现在手执黑白棋子,一颗颗放下之后所形成的局面,则一下子就显得深沉老道了起来,这显然不是小丫头自己的棋,而是,传自别人。那么,这个别人,会是谁?!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了!
原本是看着玩的林梦,还有两个小家伙,都收了轻松的心态,一脸正色地看着局面。
小沐沐手放棋子的速度,也渐渐地慢了下来,不时嘀咕了一句。
“舅舅,你要好好看噢。”
然后在放下某一颗棋子之后,小丫头会突然仰起头,定定地看着容凌,很认真地问一句。
“舅舅,你看懂了吗?!”
可是每次,小丫头都不追究容凌的答案,停顿了三四秒之后,自顾自埋下头继续。到后来,小丫头都要歪着头仔细想,才能放下一个子,有时候,大概是突然记起来了,会一下子放下很多个,有时候,却又是想一下,才放下一个。
她这根本就不是下棋,而是,单纯地在回忆着什么!
下到后来,小丫头的脸上都冒了汗了,细小的汗水,沿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慢慢地往下流。看得出来,她回忆地很是费劲。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包括两个似懂非懂的小家伙,都正襟危坐了。
林梦瞧着小丫头这个样子,有些心疼,伸手帮着擦了擦。小丫头像是没发觉一般,眼睛盯着棋局,全神贯注着。
这个时候的她,看上去都不像是一个才四岁的天真单纯的小丫头了,有了那么一点犀利的意味儿,让人一下子觉得,这个小丫头竟然是如此地亮眼!
终于,在放下了最后一颗黑子之后,小沐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并且孩子气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小巴掌,欢喜地来了一句。
“好了!”
眼角、眉梢、嘴畔,也是满满的笑意,尽显得意了!
突然,她吐了吐舌头,倒似是忘了什么事一般,最后一次把小脸给绷住了,认认真真地看着容凌问,黑眼睛里像是藏了奥妙的小宇宙。
“舅舅,棋下完了,你都看懂了吗?!”
容凌目光又是一闪,终于出声应了。
“看懂了!”
小沐沐立刻欢呼了一声,喜不自禁。
“太好了。”
说着,又可爱地自拍了一下小巴掌,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撑着小腰,打了一个呵欠,软软地咕哝。
“累死我了。”
跪坐了这么久,又这么聚精会神着,小丫头这小身板大概是受不住了。
“来,舅妈给你揉揉。”
林梦笑着,将小沐沐给拉入怀里,轻轻地揉着小沐沐的小胳膊、小腿。小沐沐舒服地直哼哼,就跟只小猫似的。
“沐沐这是长本事了。”容凌夸赞了一句。
小沐沐靠在林梦的腿上,嘿嘿笑,没说什么。只是那一双漂亮的黑眼睛,一闪一闪的,就跟会说话一般。那里面,是满满的兴奋吗,就跟偷摸着完成了一项巨大的任务似的。
“一会儿让你舅妈给你做好吃的。”容凌就像是奖励着她。
小沐沐立刻娇娇地说了一声“好”,嘴里发出了咯咯地笑声。
容凌一手抹乱了棋局,垂着头,将黑白棋子,分别收了起来。神情自若,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465
三个孩子又凑在一起玩的时候,林梦悄悄地拽了拽容凌,低问他,他到底是看懂了什么。
“晚上再说,有些事,我还得再想想。”
林梦觉得这个哑谜要想看懂,估计很难。她再不懂,也知道这必然是容三伯借着这个棋局向容凌传递什么消息,这要做到即使是被人看见了,也让人猜不透,倒也是很费心思。容凌必然也是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番的。
“嗯,你先慢慢想着。”
回过身,她就去给他泡了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又给三个小的端了一份果盘过来,吩咐他们不要闹容凌,就自己去厨房忙去了。
临睡前,之后两个人的时候,容凌对林梦说了一些,可却是不多。
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是容三伯传递给容凌的一个很重要的内容!
林梦琢磨这话,暗想,容三伯这样做,貌似是要把容家给扔出去了,他又让容凌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放开手脚。可是进入了死地,生路呢,生路在哪里?!莫非,容三伯还指望着容凌给他造一条生路出来?!
但是脱离了容三伯,脱离了容家,容凌就只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虽然石羽他们身份不一般,但从俞旭的爷爷那边看,他爷爷一直都没有帮助容三伯的意思,感觉石羽他们的亲人,也不大可能帮助。那,让容凌如何弄出生路来?!
忍了忍,她到底没有去追问容凌。没法子帮助江家人使劲地打压容三伯,她又更不可能帮助容三伯,那么,关于他的事情,她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这似乎就是目前最好的路子了。
可有些事,总是需要面对的。她这样逃下去,不是一个办法,她知道,容凌也知道。容凌没告诉她的是,容三伯的那一局棋,又提示了他——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所以第二天,他做了一定的准备,去找了萧翼。
萧翼看到容凌,似笑非笑,眼神极冷,口气也是淡漠地透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
“稀客,稀客!”又带着那么点嘲讽!
容凌不用他说,不用他招呼,径自找了座位坐下。
“每天梦梦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还真是把你给养肥了!”
这些天,她尽琢磨着弄好吃的给萧翼补身子了,他都难得吃到她整治的全席。昨晚上桌上的菜,都是她弄的,倒是借了小沐沐的光。
容凌略有不爽,口吻里透露出来了。
萧翼眉目间即刻浮现了得意之色。
“那是,我和梦梦是什么交情!”
为了一个救她的江破浪,她林梦能做到这份上。那他也是救了她的,她这辈子,都得惦记着他,对他好。他就算得不到,也不能太便宜了容凌。逮着机会,他总是要要刺激刺激他的。
容凌又不是莽撞的青嫩小子,这点口头挑衅的小程度,不至于让他忍不住。冷笑一声,他继续道。
“我看,你这胆儿也跟着肥了!”
话里有话,萧翼就挑了一下眉。
“江破浪被杀的事,你说是我三伯一手操控的,这话可是你对梦梦说的?!”
萧翼目光一闪,倒是没想到,林梦这么快就被容凌给拐地一丝不落地都给透露了。这男人,果然本事了得。不过,这是事实,他没什么不可以承认的。
“是,是我说的,这又如何?!”
和他的胆儿肥又有什么关系!
“又是你说,让她不用去查的?!”
萧翼把笑略收了收。都是极其聪明的人物,容凌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自然就猜到了这背后的那一份不简单。
容凌冷看着萧翼,一声嗤笑,下了重药。
“那你知不知道,梦梦已经让人去查了,用的是我最好的手下?!”
萧翼目光就是迅速一闪,脸上的笑,完全收去。
“你说的那些,里面有多少误导的成分,你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你以为,等梦梦查清楚了,你还能指望她好吃好喝地继续伺候着你,还能你来个电话,她就给面子地捧着你?!她这些日子,因为这个,心里受了多大的煎熬,要等搞清楚了前因后果,不用说,她得恼死你。到时候——”
容凌蓦然冷狞地笑。
“我要是从中作梗,你信不信,她就能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萧翼即刻心里一突,面上略略有些难看了起来。容凌这个男人是多么的阴险狡诈,他心里很清楚。他和他相斗,本来就是两虎相争的局面,谁输谁赢还说不定。但是,他相比六年前,仗足了天时地利人和,那便是,他已经成为了林梦的丈夫,又和她已经有了孩子。林梦那人,六年前,就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现在,这爱意只能更盛,他要是正经和容凌斗,结果那是非常明显的。
可这个男人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又是凭什么就这么认定了,他就是误导了林梦,认定了当年的事情就是有猫腻的?!
他也太过自信了吧!
从他今天来找他,就说明,对当年的事,他肯定知道的不详细。否则,依照他这狂傲的性子,绝对不可能来找这个显然对他老婆很有兴趣的情敌。所以,他必然是有求于他!
想到这,萧翼这心里就松快了不少!
“你要是求人,就该改改你的态度!”
他略略高傲地微微抬起了下巴,眼略一眯,透露出冷光,带着一抹俯瞰他的轻蔑。
“求人?!”容凌冷嗤。“你以为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你也太异想天开了!”
萧翼反问。“那不然,你倒是说说看,你来是干什么的。咱们可是明人不说暗话,交情也不言深,你就不要拐弯抹角了。你知道我,我知道你,所以,你也用不着给我下套,我是不会上当的。”
“我来给你提供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萧翼闻言,立刻哈哈大笑。
“将功赎罪……哈哈……还……还机会……哈哈……容凌,你以为你是谁呢?!”
容凌神色不变,就这么端坐在那里,就像一个全局都已经掌控在手中的君王一般。他这个样子,萧翼笑着笑着,就觉得没有意思了。
有一种人,他就是可以靠气势,在心理上,率先将你压倒!
萧翼面上冷了冷,他厌恶这种被压倒的感觉,六年前是如此,六年后依旧是如此。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接受?!”
深邃的眸子锁着萧翼,容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施恩,而你若是不接受,那肯定是你的损失,并且,必将懊恼终生。
萧翼心里生厌,不言语,眸子里生出了一些敌意。他纵然趴在床上,但是蓄势待发的模样,就像是一头蛰伏的恶狼,从不轻易屈服于任何的利诱!
“看来,你是不同意!”
冰质的声音扬开,容凌跟着站起,径自朝外走。
他不再劝说,也不再做任何的暗示,就这么利落的走了,反而让人觉得心中空落了,又感觉好像是深深地毁了别人的希望似的。这又像是两狼相争,都已经酝酿好了气势,盯着对方许久,眼看着就要扑上去互相厮杀了,可是其中一方突然就不干了,收了一身的戾气,转为潇洒淡然,悠悠然踩着步子离开了。似乎,这只是那一只狼一时无聊,所以发动的一次游戏,只为怡情!
这太让另一方内伤了!
萧翼内伤了!
内伤很重!
他就等着容凌舌灿莲花地游说他了,可他就这么一言不发地走了,立刻就让他难以心安。
眯着眼,他有些阴鹜地看着他,想要透过那潇洒的背影看穿他,却不能,反而,自己这心里的不安,却层层加深,最后,都要趴不住了。
这是个比较耐力的过程,他告诉自己,容凌肯定有求于他,不可能无功而返,所以,他不能出声挽留他,那小子阴险着,现在这么做,肯定是打着鬼主意,好扳回自己的劣势。只是,眼看着,容凌依旧维持他那丝毫没有犹豫、设定地就像是机器人一样精准的步伐,出了门口,甚至最后都转身彻底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他还是没有回过身来。
他这心里,就像是有蚂蚁在上面爬过。
这混球,竟然给他来真的!
他在心里暗骂,立刻就想到了容凌之前和他说的话。
凭借容凌的本事,要想查到六年之前,也不是难事,不过,肯定是需要耗费一些时间。如他所说,真让他给查到了,再凭着那让他也不得不服的蛊惑人心的能力,肯定能把林梦给哄住!
靠!
他低咒了一声!
这只狐狸!
那容凌今天来找他的目的,估计就是想提前知道这件事,好把林梦给解决了。现在的局势这么乱,容三伯瞧着都悬,看上去是要倒下了,他容凌顾忌着林梦,下手肯定不能爽快,瞻前顾后之下,这个局,估计就不是他能掰回来的。要真是到了那一步,容凌心里肯定会记恨他,到时候,肯定会找他的麻烦。那是一个难缠的角色,和他斗,犯不上。而且,还有一个林梦!
他不能失去了她!
心里,一下子就不是一只蚂蚁在爬了,而是成百上千只在爬了!
他趴不住了!
想了想,他下了床,透过百叶窗,往楼下的院子看去。没过一会儿,容凌的身影在院子里出现,那样子,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不执著于成果的样子!
他倒是能忍!
萧翼绷紧了下巴,定定看着。眼看着,他就要上车了,无奈,妥协了!
不得不落了下风!
“去,请容凌回来!”
他敢肯定,就容凌这样的,一旦出了他这家,就肯定不会再登第二次门!
真是憋气!
他心里超级不爽,只能安慰自己,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林梦,为了林梦。
不用看,他也知道容凌肯定会回来。所以,在他话音落下之后,看到一个黑衣人朝容凌大步走去了,他就转了身,回床上趴着去了。
他都已经让了步,容凌不见好就收,那他就不是容凌了!
果然,容凌的身影最后出现在了门口,然后又在他原先的位置,大刺刺地坐了下来。
“说吧。”
完全一副胜券在握的上位者的模样!
特别地碍眼!
萧翼虽然已经落了下风,但是,也不愿意太让容凌得意!
“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梦梦,你回去吧!”
他赶人!
然后,又深深地翘起了嘴角,得意地笑。只许他容凌在这里胁迫着他,就不许他耍着他玩。让他容凌因为他,上上下下地走了这么多趟,但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还得靠用些手段从梦梦嘴里得知,他觉得自己这一次受的气,也报复地够本了!
容凌这脸,果不其然,就沉了下来,显得很不好看了。
萧翼心里就更加乐了,精神气儿十足地喊了一声。
“送客!”
他以前那么对林梦,这次又救了林梦,等这次他把瞒下的,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林梦,以后,容凌想破坏他和林梦的关系,那是彻底没门!
说什么给他机会,想牵着他的鼻子走!
哼,他倒是打的好算盘!
他是个傻子,才会把那些事先告诉了他,而不先去告诉林梦!到时候这一切就成了她容凌的功劳了,林梦对他就更有好感了,他是傻子才会这么做呢。他亲自把这事告诉了林梦,林梦就算是恼他有心隐瞒,也比这强很多倍。而且,他完全可以想办法,让林梦不恼他。比如,他就可以谎称自己是后来知道的,又可以谎称自己这些日子有派人日以继夜地追查旧事,好给她一个惊喜。这,不就能成为他的功劳了?!不就能让林梦更加喜欢他!
萧翼想着,心里头大悦,再看看容凌临走前,那狠狠瞪他的一眼,还有那阴郁憋闷的神色,心里头就越发爽了!
能将容凌给勾回来,再用一句话将他像个乞丐一般地轻易打发掉,估计,在这方面,他萧翼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了!
可算,他是反将了容凌一军。
虽然,他并没有赢很多,到底算是帮了容凌。但,也没让容凌太顺心就是了。
想了想,他开始打起了腹稿,想着等林梦过来找他的时候,他该怎么说!
但他却不知道,看上去似乎在他这里碰了壁,心里很不爽的容凌,上了他的爱车,将车子开出了距离萧翼家一里开外之后,就笑了。眸心凝聚着闪烁的亮点,让他看上去,就像是彻头彻尾的狐狸!
萧翼以为自己反将了容凌一军,实则,他是输的更惨,全然落入了容凌的盘算之中。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容凌算计的那般,朝着最好的方向走,而他基本上是不废一兵一卒!
嘴角一翘,容凌轻吹了一声口哨!
心情好到了极致!
毕竟,能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给绕晕,这真的很让人有成就感!
466
他要的,就是让萧翼亲自去和林梦把这一切都说出来。按照容三伯给他的提示,当年之事,有转圜的余地,所以,萧翼就是那个“他山之石”。当年的事,容三伯出面说,不合适;他出面说,也不合适。而萧翼这个非利害关系方出面,最容易让林梦信服。
虽然,他不太知道当年的详情,但是他相信容三伯,所以,就直接先这么做了。这事,若要是放到别人身上,必然是要犹豫不决,担心受怕的,可他偏不。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成为强者,因为,他就是有强大的魄力,敢于在充斥着不确定因素的情况下,全力出击!
因为危险依旧没有接触,所以林梦的出行,依然需要别人的护送。在几个高手的护送下,林梦来找萧翼的时候,萧翼就把这事给说了。
当年的事,旁观者清。萧翼把一切事情都捋的很清,并且,也没有丝毫的隐瞒。林梦既然已经下手,那他再藏着掖着,那就是愚蠢。
“以我个人来说,当年的事,我有错,江彦诚有错,容三伯有错,容凌有错,甚至,你父亲都有些错。江破浪的死,那是很复杂的,很多因素,导致了那天晚上的刺杀,所以,梦梦,你不能单纯地把江破浪的死,归罪于某一个人!”
中肯的说辞,只是为了让她不那么纠结!
容凌所说的,林梦心里压力大,他岂能不知道?!他心疼她,那他难道就不心疼?!
哼!
林梦听得这些,心头愕然,又是波涛起伏,一时间,不知道该是解脱,还是该继续自责!
如萧翼所说,当时要不是江彦诚想利用他消灭银狼组,他也就不用想法子把她从银狼组给赶了出去,然后又落入了江彦诚的手里。要不是江彦诚对外放出了关于她“泄露银狼组机密”的消息,银狼组也不会把她给盯上,对她动了杀念。当初,要不是萧翼求上了容凌,容凌心存好心地要来救她,带她远离J市的是是非非,也就不会把她给弄到了京都,触动了容三伯的底线,让他对她起了杀意。虽然,杀人这事,最后是容三伯一手操控,单纯地就是利用了一把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让本就对她有杀心的银狼组成功上钩,派人来杀了她,但是,就能因此把所有的罪,都压在容三伯的身上吗?!
那么复杂的局面啊!
其实,她才是最大的罪啊!
没有她,就没有这一切!
可是,她又是招了谁、惹了谁、害了谁!
她也是无辜的!
这又能怪谁呢?!
那么绕来绕去,事情就绕到了最初。
她的面色,晦暗了起来,低低地垂下了头,深深地叹了叹。
萧翼一把伸手,就将她的小手给抓住了。
“傻丫头,别多想。有些事,过去了,那就是过去了。活着的人,只能是更积极乐观地向前看。用别人的死来惩罚自己,这是最遭人鄙视的!”
林梦牵起嘴角,勉强笑了笑。这方面类似的话,她已经听过很多了,她自己也开解过自己很多。本来,已经是心静如水了,只是又被横Сhā一手,遂起了波澜。
“放心,我会搞定的。”
抬起了头,她低低地笑,看着萧翼,诚挚地道谢。
“阿翼,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谢谢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帮着我调查当年的事。”
萧翼听得这话,心里有些发虚。尤其,林梦的目光是如此的澄净,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有些自形惭愧。
这是多么美好的女子啊!
心里叹着,他伸手,去摸她的脑壳,借着这个举动,略挡住了她的目光。
如果有谁说,他萧翼会因为觉得说谎,而无法面对一个人,他自己听了,都会觉得不信。但是,他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我只是,希望你过的很好。”
低喃着,他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瓜。这既是他对先前行为的解释,也是对自己又一个谎言的掩饰,更是他对她今后的期许。
她轻软地笑,眉目间的忧愁散去了一些。
回了家之后,她忍着,什么都没说。容凌这人向来比谁都会忍,又惯是深沉,一看林梦这表情,就知道萧翼肯定是全盘托出了,因为,他对林梦太过熟悉,熟悉到,她某些细微的举动,就能将她藏着心思的情况给出卖。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他会忍到,林梦亲自告诉他!
林梦这个晚上,就有些走神,等到两个小家伙各自完成了自己的功课,撒着欢地拉她一起玩的时候,她的精神也有些不集中,这让两个小家伙微微地撅起了嘴。
“妈咪,妈咪,你怎么啦?!”小浩浩奶生奶气地问,小手拽着他的胳膊,有些不依。小佑佑也因为这个,高兴的表情有些收敛。
她惊觉不对,即刻回神,见两个小家伙如此,心里自是自责,又悄然地看了在四米开外的容凌一眼,见他没有看向这边,就勒令自己好好地陪着两个小家伙。岂不知,容凌依旧还在那里装着呢。
晚上,窝在他的怀里,她犹豫不决,几次想要说,却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因此,在他怀里就有些不安分了。他怀着她的腰,等了很久,才开了口。
“有心事?!”
一语就点到了地方。
她小小声地回他。“没有。”
缩了缩身子,就往他的怀里钻。
他眼神一闪,调侃她。“你这是又打算瞒着我?!”
她没吱声。
他又继续说。“小乖,你知不知道,你瞒不住事!”
口吻,却是温柔的,带着纵容的意味儿,表露着,其实我知道,但是你不说,那我就不问的宠溺。
他果然没有再追问,只是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做出要哄她入睡的姿态。
她抿了抿唇,心里头有些烧。他一旦如此对她,她就会受不住,觉得对不起他,心理上就可怜地像个赎罪者。被他拍了一会儿,她实在藏不住了,开了口。
“容凌呐~”
这软绵绵的音调,诱地容凌想发笑。
这小女人啊!
“我洗耳恭听!”
他以手撑起了自己头,拄着,认真地看着她,表明自己的捧场。
她略微仰躺,对着他似乎能将全宇宙都包容进去的眼,缓缓地将一切都说了出来。这个男人一直给她的印象,就是强大而坚强的,也是她最大的保护伞和垃圾桶,经历这么多风雨,她已经可以毫无保留地将什么都和他说。莫名地,就是相信他有这个本事解决一切吧。
他听完之后,低低地笑开。醇厚的笑声,充满了她的两只耳朵。她本来有些沉重的心情,突然就松快了。
因为他高兴而高兴,很傻,对不对?!
“我很高兴,小乖!”
伸手,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眼,做着不变的承诺。
“不管怎么样,对江家,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们不触犯我最后的底线,我就可以忍他、让他、避他、由他。对三伯,我还是会竭尽所能地去帮他。”
“容凌——”
林梦感动地一把抱住了容凌,脑袋瓜连连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表达着无尽的欢喜。
这个男人,她果然没看错,他果然最好了,最好了……
他果然是不会让她为难的!
“容凌,你说,最后,到底会怎么样?!”
她就算是刻意避着容三伯的事情,可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头。刘家那般,气势汹汹而来,容凌又怎么办?!那京都容家,几百年的声望,几百年的积累,真的会如此地脆弱不堪,真的就会被打垮?!为什么,她心里隐隐有一种龙争虎斗,最后怕是要双双陨落的感觉?!她不担心容家,不担心刘家,可是江家,那属于江破浪的江家,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陨落?!
眼巴巴地,她看着容凌。
容凌摇了摇头。
扑朔迷离的局,他纵然经历很多,也无法铁口直断结局!
“走一步算一步,先看着吧!”
有些事,他也没法对她说。
林梦皱起了眉,讨厌这种不确定感。但是有一事,容凌交代地很确定。
“容起铿,一定要把他给拽下来,这是近期的目标!”
但是,怎么拽?!
似乎,他的小辫子都已经被揪了出来。他无能如此,又犯了那么大的罪,可还是被容飞武和杜采忆给保了下来。再要对付他,该如何下手?!要想短期内见效,还能有什么奇招?!
林梦想着,觉得难!
可大概真是她的运道吧,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一封莫名的信件,发到了她的电子邮箱,她被那标题吸引。
【何雅的一些见不得光的资料,请查收!】
她立刻就把邮件给点开了。
送信人的信件很短,大意就是觉得这会是林梦感兴趣的,所以,就将这些东西都送给林梦。他不要钱,送上这些的唯一要求,就是请她尽她所能地恶整何雅。
信末的最后,是这么写的——
“请您放心,我送上的这些,保证百分百真实,您若不放心,甚至可以沿着我的调查方向,再核实一遍。我也曾是何雅手下的一个受害者,和您有过相似的经历,所以,我想,我们应该有相同的心情!”
受害者?!相似的经历?!
她倒是有心情了!
将偌大的一个压缩包下载到了自己的电脑里,她也不管这到底是不是什么恶意病毒什么的,直接解压缩打开,然后,美目快速掠过。少顷,里面的内容,顿时让她双眼一亮!
她想,机会来了!
467
立刻,她拿起手机,给去了公司上班的容凌打了电话。
未语,他那头先笑。
“小乖……”
心情很好,因为想起她的小模样,他心里就不由轻松,而且,她很少在他办公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她有些小小的兴奋,“你忙不忙?!”
他感觉到了,收了笔头,回道。“不忙。”
“给你看个好东西,我发到你邮箱。”
迅速,她将手头的电子邮件进行了转发。
“你看看,这些要都是真的,大概会有用!”
容凌依言将附件进行了下载,然后打开查看,觉得有那么点意思。
“很不错的东西,哪来的?!”
“不知道呢。”她低低笑。“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呢,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邮箱的。不过,容凌,你老婆我运气好吧?!”
她兴奋地就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女孩。
他笑得就流畅了。“乖,晚上回去奖励你!”
她小脸一红,心里甜甜的,低低地“嗯”了一声,没空去纠结会是什么样的奖励,只是小鸟儿一般的叽叽喳喳地和他说了起来,问他要怎么办。
这些资料,要真想利用起来,那必然是需要查的。容凌立刻把这事交给了手下去查,同时脑子里开始迅速地构建方案。因为是在国内,调查的还是熟人,也因为那个神秘人发来的讯息很到位,详细到所涉及的人的详细姓名、住址,以及事件的时间,所以调查起来,非常地方便。这人的手笔,一看就知道是内行的人干的。又在陈直这个电子鬼才的帮助下,最后这个深懂伪装之道的神秘人也被容凌给揪了出来。
那神秘人,倒还是熟人!
先前何雅想要抹黑林梦,想搜集当年发生在J市的事情,所以就将这事全权交给了一个苏姓侦探。苏某倒是颇为用心,但是他的那些能耐,却怎么都大不了容凌,所以辛辛苦苦弄的那些,反倒是让容凌这个“在后黄雀”给吞地一干二净。于是,何雅怒斥苏某人办事不力,后来一毛钱也不给苏某人,甚至实在是心里恼恨,给苏某下了几个绊子,着实让苏某不顺了一些日子。苏某原就怀疑是何雅不愿意给钱,所以私下里偷了他的资料的,后来又接连遭到谋害,这心里,就把何雅给恨个半死。
苏某,内里有些脾气,没道理自己就被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子这么耍着玩的,所以,何雅就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不拔不痛快。存了这拔刺,其实也就是报复的念头,苏某就暗地里开始调查何雅,指望着将来能好好地反击一下。
现如今,何家出事,他手头收集的资料,也是差不多了,所以,正是最好的机会。但是这人还有几分机智,不愿意自己出了这个头,又遭了何雅这个小妮子的仇恨。因为何家到底是只大骆驼,瘦死了,也是比马大的,所以,他需要借一只强有力的手,来替他运作这一事。于是,林梦就成了他最好的选择。林梦和何雅的纠葛,在他一手调查之后,最是清楚不过的了。而且,林梦如今身份显贵,有阮家作为强有力的后盾,丈夫又是容凌这等的人物,整何雅这样一个小人物,实在是太绰绰有余了。
所以,他用了一番手段,隐藏着自己,将邮件发给了林梦,倒真的是帮了她的大忙了!
所谓因果,大抵便是如此!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何雅大概是打死也不会知道,只是当初就做了那么点事,最后却能让在她看来只是一个小角色的苏某给反击了。
容凌大概能猜到苏某的想法,这小子先前就是吃了一个闷亏,这次也算是识相,主动将这份资料呈送了过来,又表明分文不取,那他就遂了他的心意。虽然,他送这些过来目的不单纯,是为自己找个大靠山兼替死鬼,可是他先前也坑过他,所以,两厢扯平!
确认了所有的这些,容凌又动了一些手脚,就开始发难了!
忽如之间,一个籍籍无名的油画家,凭借着一副作品《梅》,猛然出现在了大众的面前。从小报到大报,到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迅速上窜,跻身为了油画界的新锐。
《梅》这副以大胆妖冶到直逼闻名海外的油画《陶T》的风采,迅速引起了一番热议。《梅》画的是一个近乎赤身**的少女,身形慵懒地横陈在白色的画布上。该女子身形曼妙,简直是魔鬼身材,饱满的酥胸,水蛇般的腰肢,修长的美腿,无一不让男人兴奋,实在是很多男人的梦中情人。女子纵然以面纱蒙面,可是丝质一般的面纱,没法全然遮住女子的面容,那犹如上了桃红的嫩腮,红艳艳的娇唇,藏于面纱之中,更让人有了一尝娇嫩的冲动。女子落在外面的娇懒懒的美目,含着瑃情,流露着浓浓的奢靡意味儿,宛如被人给好好开垦过,因此怒放开了似的。最绝妙的是,女子的下体以梅遮掩,暗褐色的梅枝上面点点红,那些美丽的花朵,或是盛开,或是含苞待放,有一种别样触目惊心的美。梅花开在女子洁白的小腹上,玉一般的大腿上,些微落在女子的双腿间,更让人在视觉上以强大的冲击。也让一些人忍不住动了歪念,忍不住往那个地方想。
虽然画作作者对外解释,取名为《梅》,是为了突出女子的美丽、美好、纯洁和坚贞,犹如梅一般,但是这样的作品,美则美矣,但实在是考验了部分国人的保守线。所以,该画的争议就变得越来越大。作者一次酒会之上,似是醉后失言,指名该画作女子曾是他的情人,那红梅中的几抹红,便是那个女子的处子血,他是在激|情之下,就这那几点处子血开始作画,由此才有了这么一副著作,更是让大家对《梅》的议论变得沸腾。
批评和赞美的声浪,越来越高。无论如何,这幅画的价值因此高涨了,那个画家也算是出名了。但与此同时,很多人对这副画里的女子的好奇心,也紧跟着高涨了起来。既然是“激|情”之下的产物,那就说明这画里的女子,肯定是有原型的。
在大家的有心人肉之下,于是一个早先就有所争议的女子,浮现出了水面——何雅!
哦,原来何雅是画家的师妹,当初她进了大学,画家就是学院给分派的直属师兄,负责指导她。没想到,这师兄真是热情,一路指导着,倒是指导上师妹的床上了。可搞艺术的本就放荡不羁,尤其专攻人体绘画这一块的,又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体模特,这到底是谁看上了谁,谁先勾住了谁,就很难说了。
有记者询问那画家,画里的女人是不是就是何雅,画家讳莫如深,只说:“佛曰:不可说”,不义正言辞地否认,那就是变相的承认。而且,拿何雅的照片和画中的女子进行比对,却是怎么看,怎么像!
于是,部分矛头就转向了何雅,于是当初何雅“想要同时献身”给容凌和俞旭的秘闻,又给扒了出来,还有她开了一个个人画展却发现是剽窃了别人的作品的事情。同一时间,何雅的校友有爆料,她在校期间,私生活也蛮乱的,当人体模特的事情,常有。春风一度的事,也不少。于瞬间,何雅就成为了多金浪dang女的代表。
这样的消息,逼地何雅发狂,在家里大发脾气,把能摔的都给摔了,同时毒咒连连。她当时是被那风流倜傥、充满艺术家气息的学长给吸引,交往过一段时间,稀里糊涂地厮混过,也有过几次被他拉着当人体模特的经历,可当时的画作,不都是被毁了嘛,现在这冒出来的,算是怎么回事,又是Chu女血,又是情人的,还长的和她这么像,这根本就是用心险恶!她打电话过去质问,他只是轻飘飘地表示了自己的无辜,“我也没说那个人是你啊”。是,他是没说,可是有些事,不是他不说就能过关的。她让他澄清,让他解释,最好销毁了那画,他以一句“开什么玩笑!”,就给拒绝了,然后不再接她的电话!
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这根本就是拿她当噱头,踩着她往上爬,利用舆论给自己制造人气!
男人,果然没几个好货色!
当初甜言蜜语,为了得到她,表现的什么都能做的样子,可回头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能把女人给踩在脚底下!
可气!
可恨!
刨除这一点,什么私生活混乱,什么特别野,特别放得开,做了好多人的模特,那都是鬼扯!自打她对容凌有了强烈的念头之后,就很注意自己这方面的事,哪来的私生活混乱,他们根本就是在造谣!
可是,他们何家现在势弱,根本就没法封住那些人的嘴。而那些可恨的媒体,为了制造噱头吸引销量和点击,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上写,也不管那些是不是真的!
“让他们闭嘴,让他们闭嘴!”
她狂吼不止,冲着何老太太吼,冲容起铿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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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太太气,也怒。愤怒外面那些人的势利眼,见何家不行了,就上赶着往何家的伤口上撒盐;但也气何雅自己当初的不检点,落下了这么大的把柄。她最初不和那个混球学长搞了那些,又怎么可能会惹出那些事?!
她现在让她这个老太婆帮她,她老太婆是帮了,可是,现在根本就是他们何家说了算的。这个孙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何老太太细想这一年大大小小的事,真是越想,心里越悔恨,怎么就能将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了这个小孙女身上,现在好了,原以为这是一颗金蛋,却没想到剥了这层外壳,却发现里面根本就是臭的!
家里的这些女眷们,本来就对何雅意见很大了。她老太婆也不是睁眼瞎,更不是耳背,家里的那些小嘀咕,小辈的那些小举动,她都有听到看到。眼下,何雅又扯出了这样的事情,压制不住,只能让那些小辈们更加的不爽快。这还倒是其次,关键是容起铿那边……
何老太太紧紧地抓了抓手,脸皮重重的抽dong了一下,瞬间,苍老的面庞有些恐怖,阴沉沉的,就像是已经被老鬼给缠住。
老太太有些怕,更多的则是担心。当初,她和何雅联合起来哄骗容起铿的时候,可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何雅是把清白的身在交给了他,所以,心里就认定了他,然后又做出了借精生子那样让任何男人都不爽的事情来。现在,“清白的身子”这个前提不成立,那容起铿,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妈,您看这……”
何母这是焦急地嘴上都起了气泡了,忧心如焚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重重地用龙头拐杖捶了捶地面,愤怒地哼了哼。
“去,让丫头闹够了,就给我好好歇着。她要是折腾地把肚子里的那两块肉给弄掉了,那我就不认她这个孙女了!”
这是大狠话了!
何母听了,吓得立刻瞪大了眼,嘴里跟着惊喘了一声,忍不住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老太太向来疼自己的女儿,对她又是颇为纵容,现在,她连这样的狠话都能说得出口,看来,事情真的是到了最严峻的地步!
可这些还没完呢!
和何雅有过暧昧的男人,陆陆续续地,粉墨登场了。在容凌的强大操作下,你就是没影的事情,他都能给整的有影了。外界嘲笑何家出了个交际花,这要是搁到旧上海,那也算是当得起“酒国名花”这个称谓了。又笑容起铿“好肚量”,就这么一个风骚女,他还能把她当作宝贝一样地捧着,金屋藏娇,甚至赛过了自己那清清白白娶进来的妻子,又为了她,对何家处处扶持。当真是应了那么一句老话——英雄难过美人关。
“大抵是何小姐那方面的功夫了得,要不然,容总那见惯了风月的人,怎么就栽倒在了她的裙下……”
“也是,何小姐阅人无数,那方面的功夫,想必是不赖……”
“倒是不知道容总知不知道自己戴了这么多顶的绿帽子……”
“可叹容总先前还在别人面前炫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招摇,左拥右抱,好不快哉……”
“据闻那何小姐怀了双胞胎,就不知道,是不是容总的,否则,这要是替外面的野男人养孩子,那可真是要闹笑话了……”
……
闲言碎语,不仅女人爱八卦,男人也是爱八卦的。
容起铿在酒宴上不经意听到这样的话,气的肺都快要炸了,一张脸乌青乌青的,都快成了绿色,远远瞅着,还真像是戴了绿帽子的感觉。
愤怒地一把将手里握着的酒杯给放置在了桌面上,他的力道重的,差点要将酒杯给捏碎。酒杯虽然没有碎,不过里面的酒,却因为大力的碰撞而溢出了一些,落在了容起铿的手上。容起铿管不了那么多,略一甩手,大步离开。
旁边的穆新枫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浅抿了一口香槟,只觉得心头特别的畅快。和容起铿相比,她心里特别的爽,动作也是别样的优雅。慢条斯理地将高脚杯放下,她又慢条斯理地略整理了一下发鬓,朝容起铿走去。
那头容起铿自然不可能扔下自己的妻子,任性地离开,毕竟那么多双都看着呢,而且,他现在正借着妻子的势力呢,轻易是不能得罪的。可是,耐着性子等到穆新枫慢悠悠地朝他走来的他,还是在穆新枫接近的时候,蹦下了脸,低低地训斥了一声。
“怎么这么慢!”
穆新枫在心中冷笑,这个男人,也只敢在她面前这么装。他倒是这个样子在何雅那个小狐狸精的面前装装看啊!她今天跟他来这里,简直是脸都跟着丢尽了,他还好意思冲来说她!
给他点面子,也不想在众人面前再失了自己的脸,穆新枫压下心头的那点火苗,伸手挽起了容起铿的胳膊,落落大方地笑着,在很多人有意无意地目光下,出了酒宴。等到泊车小弟把车开来,容起铿也不管穆新枫,自顾自地上了车,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尽任性地发着自己的脾气了。
穆新枫一声轻嗤,再次在心里冷笑,自己伸手,把车门给开了,钻进了车里。等车子略开出了一段距离,她也就用不着忍下去了。
“那个小贱货的事,你不打算和我说说?!”
容起铿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脸色越发显得阴鹜。
“呵呵……”穆新枫兴味地嘲弄,将自己的不屑和鄙视表现地淋漓尽致。“我当那何雅有多好,把你给迷都神魂颠倒的,犯下了那么多的错,这次连家主的位置都跟着保不住了,哈哈,没想到,她只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小**,我说,你喜欢这种骨子里带骚的,那不如花钱买了,那夜总会里的,这样的人,不是一抓一大把嘛,还省得惹麻烦上身……”
“你给我闭嘴!”容起铿不悦地打断了她的话,心里也已经是恼怒异常了。穆新枫的这番话,不啻是火上浇油。“注意你的身份,别开口闭口就是**,降低了你的格调!”
“呵呵,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早就没什么格调了。和你在一起,我还能有什么格调呢!”
“你——”容起铿愤怒了,长腿一伸,脚一踩,“咯吱”一伸,长长地轮胎滑过地面的摩擦声之后,车子猛然在路边停了下来。
容起铿伸手,一把抓住了穆新枫的一手,同时俯身过去,恶狠狠地瞪视着她。
“你别故意激怒我!”
那手上紧箍着她的力道,让穆新枫的胳膊生了疼。她收敛了笑,面上极为冰冷。
“我就是故意的,又如何?!”极为挑衅。“你别把你的气往我身上撒,给你抹黑的,可不是我,而是你藏着的那位。容起铿,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你的出气筒,看着你在外面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我还得承受那些女人惹来的恶心事!”
撇撇嘴,她反用力,恶狠狠地一把挣开了容起铿的大掌!
“有这功夫给我脸色看,你还是去找那位惹祸的原主吧!”
说着,她伸手去解安全带。
“你要干嘛?!”容起铿咬牙切齿。
“下车!”
容起铿这才心里激灵了一下,猛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他可以任性得罪的。心念急转之下,他立刻伸手按住了她。
穆新枫愤怒地低吼。“放开!”
“别这样。”容起铿有些僵硬地放软了语调,又伸手将她给抱住。穆新枫挣扎地就更加厉害了,好几次都撞上容起铿,这惹得容起铿有些羞恼。
“别这样,你是我的妻,谁也比不过你!”
他以为自己这样说了,穆新枫就能乖了,可是穆新枫依旧挣扎,一手因为太过用力,甩动之下,一个不小心就擦过他的下巴,算是变相地甩了他半个巴掌。他这心理上就有些过不去了,也有些火了。
“别闹了,这都多大的人了,还闹!也不怕被人给看了笑话!”
穆新枫略微一怔。
容起铿见状,即刻将她抱紧,这脸就凑了过去,撅着嘴就往她的脸上亲。
穆新枫恶寒了一下,重新开始大力挣扎。
容起铿这心里就火了,暗想,你这个女人,里里外外都是我的,这辈子就是属于我的,你和我闹什么?!闹什么闹!
愤怒,让他一把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整个高大的躯体一抬一挪,就朝她压了过去,不顾她的不愿意,扑头盖脸地就朝她亲了下来。最后捧着她的脸,咬着她的嘴,肆意地吻。凭借他高超的吻技,穆新枫的挣扎就越来越弱,原来越弱,直至最后安分了,被他乖乖地吻。
他心里头嗤了一声,又是嘲弄,又是得意!
女人!
嘴角挂起一抹笑,他重重地舔了一把她的唇,将她放开。看着她张着明显娇艳了不少的嘴在那里低低地轻喘,他越发得意地想:女人,这下该安分了吧!
可谁知,她默然眯眼,眸中的神采从淡淡的迷情转为刺目的清冷的同时,一个用力的巴掌,猛然地甩在了他的脸上。他毫不设防,竟然生生地挨了这一巴掌,也因为牙关没有闭紧,所以,唇间被带动着,和略微擦伤,溢出了一些血丝。
“容起铿,你这个混蛋,你让我觉得恶心!”
穆新枫惊天动地的吼。一把拉开车门,就从车上跳了下去。至于原本系紧的安全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她给解开了。
“哐——当——”
车门闭合,又是惊天动地的一声,犹如重锤敲击在容起铿的心里。他瞪着那个利落地给了他背影的女人,觉得不可思议。这女人竟然给了他一巴掌,还敢给他甩车门!
反了她了!
穆新枫站在马路沿,手里拿着镶钻的小皮包,双手环胸,低着头弯着腰,略有些高傲地回瞪着容起铿。
容起铿伸手,粘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指尖就感觉到了一抹粘腻。低头,看着指尖的那点血,他用拇指搓了搓,冷冷地看向了穆新枫,闷喝。
“上车!”
穆新枫反而更后退了一步,讥讽地看着容起铿。
容起铿猛然暗了眼,抬手,使劲地挨了一下车喇叭。
那蓦然响起的显得有些尖锐的“滴——”地一声,在这安静的夜里,就显得别样的突兀,着实是吓了穆新枫一大跳。穆新枫抓紧了自己的小皮包,眼睛瞪地更加大了。而容起铿,在这一声长鸣之后,愤然扒了扒头发,脚上一踩,车子猛然就疾驰了出去!
穆新枫诧异地立刻张开了嘴,眼里满满的都是惊愕。她没想过,容起铿竟然会真的扔下她。
惊愕之后,就是失望。她是他的妻,他就这么把身着晚礼服的她给仍在了马路边,他就一点都不觉得心疼?!就不会担心?!
失望过后,就是酸楚。今天,若是换了他的小情人,那他会不会下了车小意地哄着?!她是他的妻啊,他因为何雅而蒙受了羞辱,可他知不知道,她这个当妻子的,所受到的羞辱和伤害,绝对要比他多的多。他就不许她发泄发泄,使使性子?!
酸楚过后,就是空落。落到现在这样的局面,难道,她就一点都没有想到吗?!否则,她为何再闹都想着拿着自己的小皮包。这个男人让她失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太多……太多次了!
轻轻一叹,她犹如垂颈的天鹅一般,重重地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了犹如咖啡一样苦涩的笑。夜,到底是夜,纵然是在夏日,可也会稍嫌凉意。一阵风过,她微微地哆嗦了一下。同时,两滴泪,在她的眼中滚落,于漆黑之中,坠落。犹如流星一般的光芒,一闪而逝,湮灭在了尘土之中。
她深吸了一口气,高高地仰头,将脖子地绷地直直的。那直的都有些僵硬的感觉,像是要断了。几个呼吸过后,她神色如常,只是眼里带了冷。打开小皮包,她掏出了手机。
“喂,来接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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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亲们——圣诞快乐O(∩_∩)O~
469
那头,容起铿挟着雷霆之怒,一路把车给飙到了何家的门口。不等别人通报,他大步流星地闯了进去。佣人看到他神色不对,脸色有些黑沉,一边脸又有些发红,嘴角还沾着一点血,似是挨了打一般,所以心里就很慌,想要阻拦,却又不敢。
可何雅这边,何老太太是下了死令的,不准让容起铿直接朝何雅冲去。他要是来了,都先给她拦下,然后速度通报她。顶着压力,一女佣上前阻拦,可才刚开了口,就被吓人的容起铿一把给推到了一边。
“滚一边去!”
暴吼的声音,吓得被一把推到了墙上的仆人一声都不敢吭,只能紧紧地贴着墙面,双眼盛满着惊惧,不敢再动弹半步。而有机灵的,赶忙去请老太太了。
何雅的屋子在二楼靠里的房间,这一路走来,何家的女眷听得仆人的尖叫,出来探头了几个,不过看到容起铿,却没有一个出手去拦,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心里实则都在冷笑。
看看,看看,被老太太一心给捧着的丫头,到底招惹了什么!最后,再看看到底是怎样一幅模样!
所以,容起铿一路就像是威名在外、无人敢拦的将军一样,直接就冲入了何雅的大本营。一脚踢开房门的时候,屋内坐在电脑面前,正看着网页上关于她的莫须有的报道而咬牙切齿的何雅即刻惊了一下,想也不想地暴躁地高吼。
“进门不知道敲门啊,出去,给我敲过了再进来!”
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盯着网页愤恨着。
容起铿本来就怒不可当,一进屋挨了这么一顿训,又闹了一通没脸,这心里的火,就又跟浇了一层油似的,红烈烈了起来。
“好大的脾气!”他怒哼,视力良好的眼隔着一段距离却还是瞧见了她正盯着电脑所看的东西,就更加恼火地要疯了。
“看着自己做的这些,你是不是心里头特别得意,嗯?”
他危险地轻哼,嘴角泛起了可谓之邪恶狰狞的笑容。
何雅听得他的声音,一下子就呆住了,慌乱的心,扑通扑通地急跳,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足足迟钝了三秒,才慌张地一把站了起来,扭身去看他,脸上挂着干涩的笑,干涩地招呼。
“啊,你来了啊!”
“看到我,你很意外啊!”
容起铿这时已经快到她的跟前了,说话的同时,两个大步,就一下子站到了她的面前。在她刚慌里慌张地扬起了讨好的笑容的时候,他猛然伸手,一把揪住了她的长发,就将她往椅子外拽。
“贱人!”
他怒骂。
“小**!”
扬手,不由分说,噼里啪啦,就是左右各一,两个大巴掌就落了下来。
“呜——”
何雅痛呼,因为怀孕和失眠而略微浮肿的脸,重重地扭曲了起来。还有那眯紧的眼,紧蹙的眉,都说明了她的痛苦。她痛,既是痛在脸上,也是痛在肚子上。容起铿将她拽的太急太狠,她头皮受痛被迫跟着他的手势走的时候,肚子一下子撞在了椅柄上,这让她瞬间冷汗津津,痛的全身都要跟着扭曲。
容起铿现在看着这张脸,就觉得恶心,“啪——啪——”,又两个耳光扇下去之后,仍然觉得不解恨,嘴里一边骂着“贱人、**”,一边按着她的脑袋,就往电脑显示屏上撞,恨不得这个淫荡的女人,就能跟网页上的内容一样,共同毁灭了!
“啊——”
何雅痛苦地尖叫,脑壳子重重地撞上了显示屏。与此同时,腰侧也撞上了坚硬的电脑桌,一下子间,肚子就又是一阵尖锐的痛。
何雅慌了,急忙嘶吼。“肚子,肚子……”
她要保住肚子,无论如何,肚子都不能有事,不能有事。那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根,是她的根!
容起铿被她吼的,略微回了神,视线就一下子顶在了她凸起的肚皮上。不过,很快,那些媒体的报道,还有恶意的嘲弄,就犹如污臭的恶水一般,又冲入了他的心海,让他整颗心又沉了下来,冷了下来。
手掌撑开,他五指分明地罩上了她的肚子,重重地按了按,带着极大的恶意。
“这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吗?!应该又是伪造的吧?!Chu女,哈哈,见鬼的Chu女,他妈的,你这个说谎连篇的贱女人!”
一下子愤恨,脑子里的某根筋,突然就断了。他想到了,他之前在朋友面前的炫耀,说何家这个千娇万宠的小公主是如何地向他献了身,又是如何地迷上了他,心甘情愿地当了他的小情人,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谎言,一切都是设计。这何家,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说真话的人,都在骗他,都在骗他。枉他如此沾沾自喜,枉他先前把那么大的筹码给压在了容家的身上。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兴许,这何家上上下下,都在看着他的笑话呢,背地里,都在说他是个傻子呢!
这样的想法,让他难以忍受。他猛然用力,一把就将何雅给推倒了,在她再一次撞向了桌面的同时,他的一脚跟上,忍不住,重重地踹了她。
“啊——”
何雅痛苦地直哼哼,身子再次撞上了桌面之后,因为腿失去了平衡,所以没站稳,大着肚子,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顺带撞开了椅子,椅柄和椅垫,同时给了她重击。何雅觉得,一股热意,从她的双腿间流了下来。
她一下子疯狂了,顾不上痛,两手死命地隔开容起铿再踢上来的一脚的同时,嘶声尖叫。
“孩子,孩子要出事了……”
眼泪巴巴地流,顺着她浮肿的脸,弯弯曲曲地滑落下。她满色苍白,衬托地整个脸就像是在水里浸泡了好多天似的,有些脏兮兮,也有些可怖。
容起铿这踢出去的脚,就僵硬了一下。
何雅此时疯狂大叫。“来人呐,来人呐,快来人呐……”
何老太太此时在女仆阿美的搀扶着,半走半跑着,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何雅一看到老太太,就跟看到了救星似的,着急忙慌地起身就要往她扑来。
“奶奶,救我,救救孩子,呜呜,救救孩子……”
可是因为这起伏的动作太剧烈了,反而又惹来的肚子的一阵绞痛。她面色重重的一扭曲,一个低哼,反坐了回去,就感觉,从她双腿间滑下的液体,一下子变多了,而且,湿湿热热的,感觉就像是在流失她的生命一般。
“救命……救命……”
何雅慌的没有注意,只知道哭,一手无力地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先前接受的一些关于怀孕时急救孩子的措施,此时根本就被大脑的全然空白给压了下去。
何老太太见状,那是惊地不轻啊,见容起铿的脸上还有收敛不去的狰狞和凶恶,即刻就怒吼。
“容起铿,你给我住手!”
容起铿这理智,就回来了三分。
老太太急急忙忙走进,同时嘴里连连招呼。
“阿美,快去看看丫头,你——”
一手指着躲在门边的一个女仆,“你赶紧去联系医生。”
然后嘴里开始粗哑地吼。“月嫂呢,月嫂哪里去了,月嫂,月——”
然后老太太的声音,一下子就噎住了。就看到阿美掀起何雅的裙子,查看情况的时候,那裙子下面,赫然就是一滩的血,并且那滩血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扩增当中,不过几秒,就有一个脸盆那么大的。
这情况,不用明说,也知道,情况是凶险了!
何老太太嘴角抖了一下,抬手,颤抖着手指才刚指上了容起铿,说了一个“你——”字,就脑袋一阵嗡嗡,两眼一翻,就倒了下去。脸皮子依旧在抽dong,只是让人觉得害怕的是,她的嘴角却一直是歪着的,一直就没有收回来。眯不紧的眼,能看到的,就是一色的白色!
很是吓人!
有人惊叫,有人呼喊,有人跑过来拉人,有人跑出去救人,有人闻声赶来,又有人见了这场面,转头就跑,场面一时间就混乱的可以,门口那地儿那更是乱糟糟的,大家都堵在那里,嗟叹连连,却只是没有意义的叹息,个个都是六神无主的样子,反而让这门口堵得就连进去一个人都困难。
月嫂被叫了过来,又好不容易挤了进去,一看何雅那血红色的下半身,话还没说,脸就先白了一半。
“怎么样?!”
何母一把抓住了这个有过在医院当过护理的月嫂的手,就像是把她当成了活佛。
月嫂这心,已经是彻底沉到了谷底,但是,她不敢把话说死,只能连连说:“快,快把人送到医院去……”
说着,急忙过来帮忙。
何母以为这是有希望了,哭着笑着,也来帮一把手。众人也蜂拥而上,却不想,搞地越弄越乱。
月嫂头皮一阵发麻,急喊。“来个身强力壮的,抱她,一个人,一个人就够了,大家散开,快散开,给何雅呼吸的空间!”
何母万事以女为重,听了这话,立刻嘶吼着,把这话给重复了一遍,同时厉声喊人。可这会儿,上哪能马上就找到一个身强力壮的。现在这局面,何母就算是懂得不多,也知道这是在和时间赛跑,就是能抢赢几秒,那或许就都是一个大转机。
何雅此时已经痛地说不出话来了,苍白色的面庞,汗如下雨,全身更是虚弱地就连撑起自己的力量都没有。听得喊人,她只能无力地,用最后那点燃着希望火苗的眸子,一别斜着转动,往一边站着、看上去人高马大的容起铿身上看去。
何母感觉到了目光,立刻心头一亮,想也不想,就命令。
“容起铿,你来抱丫头,快!”
容起铿却是一下子僵在那里,没有动弹。他盯着何雅身下的那滩血,眼神有些空。这个时候,他脑子里有两个念头,在进行着疯狂的角力赛——去抱她,还是不去!
抱她,就是要救回那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这人尽可夫的女人,这肚子里的孩子,他干嘛要救?!他容起铿的孩子,怎么能有这样一个妈?!这么不光彩的女子,不配生下他的孩子!可是不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估计就会保不住,到时候,何家估计就不会帮他了。他现在还没到到退位的时候呢,还得在筹谋一段时间呢,太早让何家这边生了事端,会对他非常的不利!可是,他实在忍受不了地上的这个贱女人,就让孩子这么被流掉,是一个好机会,绝顶的好机会,而且,理亏的也只能是他们何家,谁让他们都骗他,都骗他!而且,何家一部分款子已经给了容家,一力承担了损失,剩下的还有一部分,他再想想办法,兴许就能补救,这样,何家万一撕破了脸,估计也不能太拿他怎么样……
就在他思想斗争最激烈的时候,整个房间都安静了,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容起铿,就看到他这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就这么默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透露着不愿意施加援手的冷漠。
他这是想看着孩子流掉吗?!
这可是他的儿子的,还是两个!
他舍得吗?!
还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这个想法,让很多人心寒,然后神色间,透露出了古怪。
何母也是心头一凛,抿紧了唇,愤然地再喊了一声。“容起铿!”
眼神犹如针一般地扎向了他。
她到底是官太太,若是正经发作,也是一身的气派。那不带半丝温暖的脸,严肃起来的样子,直逼杜采忆,震地容起铿心头重重一跳,大脑“嗡——”了一下,那混乱的脑海,似乎一下子清出了一条道出来。
无论怎么样,他该表现的,总得表现,免得落人口实。而且,瞧何雅这个样子,估计那肚子里的两团肉就是保不住了,那他干嘛不做这个好人?!
忍!
心里低念着这个字,他即刻上前,咬牙蹦出了两字:“我来!”
把何母略往一般推了一下,他一下将何雅给抱了起来,同时扬声高叫。
“备车!”
一些人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那么一点笑;一些人则是挑了挑眉,心里头开始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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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五年前,他的母亲用关小黑屋、甩她支票的方式逼她离开。
五年后,她带着儿子,勇闯职场,却悲剧地发现,兜了一圈,她重新闯到了他的面前。
当年,他怨她的无情离开。
她却恨因为他,让她经历了最黑暗最悲惨的人生。
再次纠缠,事变,人变,心变,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多个甘心守护他们呣子的男人。
而他,几年的时间并未阻隔他当初对她的疯狂爱恋,再一次无可救药地迷恋着她的一切。
这一次,不管是谁挡在他的面前,他都要将她的爱霸占到底!
470
不管怎么样,大家让开了一条道,让容起铿抱着何雅通过,何母大力拽着月嫂的手,低喝了一声:“你跟着我走”,就急急忙忙跟在了后头。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何家的木质地板,流了一路,十足地触目惊心。
车子朝医院呼啸而去的时候,何母在心里连连叨念着“阿弥陀佛”,只盼望着过路菩萨看见了,能帮帮她的女儿。但是,大千世界,人影幢幢,若真是存在菩萨,怕是会顾及到这一边,也是很小很小的几率,但是那一边,有人刻意而为,却绝对可以让何雅惨不忍睹!
“哦?!”拿着手机,接到底下人汇报的关于何雅动态的穆新枫眼里浮现了邪气,嘴角一下子翘到了老高。他们家里人花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一直监视着何家,总算是让她等到了报仇的那一天。
何雅,你等着接招吧!
当初,你派人撞我,想杀死我。
那今天,我也让你好好尝尝我受的这些滋味。让一个人死,还太便宜了。让她生不如死,这才是报仇的最高境界。
挂了电话,她迅速打出了另外一个电话。
“大伯,让医生马上就位,何雅已经在前往医院的途中了!”
恶意地,穆新枫的嘴角,一下子大大地咧开,露出了白色的牙,红色的牙龈,森寒地,仿佛要撕碎什么!
到最后,何雅的孩子到底没有保住,其实,流了那么多的血,在送医的途中,孩子基本上就没有戏了。最后被推入手术室,是不得不进行的行为,毕竟她肚子里怀着两个,就算是孩子流掉了,可这种不彻底的意外流产,也得进行必要的刮宫处理。
等何雅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何母从医生那里明确得知两个孩子都已经没了的消息之后,没熬住,一下子就晕厥了。护士死命地掐她的人中,才把她给弄醒。
事情到了这一步,无力回天,何母喊了一句:“我苦命的丫头啊——”
就哭着,扑倒在了何雅的身上。难为她一个官太太,一个贵妇,这个时候因为这一片爱女心,哭地是稀里哗啦,没有半分的形象。一边的医生和护士就劝着她,先把病人送去病房安置,也不能老是在手术室外面呆着。何母哭得伤心,没了半分的知觉,还是何雅的二伯娘,这个时候做主,让人和她一起推手术车。车子一动,何母就像是一下子惊醒了。睁着浮现血丝的眼,眼珠子这么一转,凶光毕现,吓得这几个推车一下子收了力气,不敢再推。可何母的目光,却在扫到了一个人之后,立刻就定住不动了,然后绷着脸,像只母老虎地冲容起铿扑了过去。
“都怪你,都怪你,我打死你这个混小子,打死你,打死你——”
容起铿皱起了眉头,忍耐地挨了那么两下,可这何母根本就不见好就收,反而打起来没完,嘴里的嘶吼简直是惊天动地,手上的力道,更是像棒槌击落一般,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生来的力气。一下子间,很多人都看了过来,包括一些非何家人。容起铿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觉得里子面子都给丢尽了。心就烦了!
眼前这个女人算个什么啊,又不是他正经的岳母!就算是他正经的岳母,也没这样打过他,也不敢如此张狂!
“够了!”不耐地,他伸手,一把推开了何母。
何母被推地趔趄了一下,等站稳了,却还是再一次地朝容起铿扑了过来,嘴里怒骂不休,眼泪鼻涕口水,那全是往容起铿身上泼、溅、洒。容起铿的太阳|茓,一下子就突突地起来了。
这简直就是个疯女人!
再一次,他伸手,狠狠推了何母一把。这一次,他的力道有些重,一下子把何母给推得一个后仰,就倒在了地上。何母“哎呦”一声,倒在地上,就一下子没坐起来。
何家这二伯娘就不依了,她本来就对容起铿很有意见,老大的意见,所以出声训斥。
“容起铿,你这是在做什么,有你这样的吗?!”
“就是,就是,怎么能推人呢,那可是你的长辈。”何雅的堂嫂跟着应声。
一边站着的几个女人,就齐齐把指责且不满的目光,射向了容起铿。容起铿就觉得真他妈的烦。夏日本来就让人心浮气躁,容易上火,尤其他今晚受够了气,是带着一声的气过来的。适才因为抱着何雅,他的身上也是蹭了一身的血,如今这些血湿褡褡地透过薄薄的衬衫,沾到他的肌肤,让他觉得粘腻腻的,分外的不舒服。而且,任凭谁顶着这一身的血,尤其是从女人下面流下来的血,都会不爽。他送何雅来医院,后来又一直忍着,这已经够了,可这些女人还唧唧歪歪,真当他容起铿是吃素的啊!
“都给我闭嘴!”
一声怒吼,他警告性地扫视了周围那几个女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依旧坐在地上的何母一样,嘴角溢出一声冷哼,他抬步,扬长而去。
“你要去哪里?!”何母急问。
容起铿却是一个字也不回。
“站住,你给我站住!”
“不许走,今天你不给我说个清楚,你就不许走!”
容起铿猛然转身,很是严厉地看着何母,整个人看起来就想一头急欲噬肉的恶狼。
“让我说,说什么,到了这一步,全部都是何雅造成的,我还没正经找她算账呢!”
何母心头一窒,正待开口辩驳,可容起铿的样子,越发显得凶恶。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明白!”
何母这将要开口的话,一下子就吞了回去。
“哼!”
容起铿凶神恶煞地离开!
何母一下子就被唬地一愣一愣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容起铿已经消失没影了,她就是想叫人,也无处可找,只得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忍着腰胯间的疼痛,掉着眼泪,沉默地推着何雅返回病房。
她虽然一时间被容起铿震住了,可是回了病房之后,一番细想,却明白,这全部都是容起铿的不是。要不是因为他,两个好好的孩子怎么能说没就没;孩子是何家最大的依仗,也是何家未来的希望,一下子间孩子没了,何家的希望也跟着消失了,未来,他们何家还凭什么去控制容起铿?!容起铿今日这般作为,已经说明了他的无情和心狠,再加上,何雅又惹出了这些事,让容起铿再和何雅走在一起,这已经显得不太现实。
何母并非愚笨,这关键的几点她想到了,心里就又恼又恨。偏偏这个时候李亦萍又表示要和几个小辈先回家去,她一下子就甩下了脸子。
“丫头现在这个样子,你这个亲大嫂,不留下来好好照顾她,提的什么回家?!”
李亦萍低着头,低低地回着。
“妈,丫头现在昏迷不醒,我留下来,用处也不大!”
“用处不大你就可以不用留下,就可以走?!”
何母的一阵抢白,带着严厉的苛责,闹的李亦萍非常没脸。这屋子里的其它几个人,都拿眼睛刺她,透着幸灾乐祸,透着冷漠。
李亦萍抿了一下唇,心里头极为的冰冷,面上却依旧低眉顺眼着,低低解释。
“妈,您先听我说完。我自然是愿意留下来照顾丫头的,可是,我很担心冰冰。”
“她好好的,哪里用得着你担心!”
“她还小,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怕吓着她!”
“她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被吓着?!”
李亦萍抬起了头,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妈,那地上那么多的血,又流了一路,就是一个大人看了都得心里打怵,更别提冰冰还这么小。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血呢!”
何母就怔了一下,脑子里回忆当初这个场面,的确是有些吓人。嘴里忍不住就苛责。“小孩子家家的,你不会看着她一点,让她跑出来瞎看什么?!”
李亦萍苦笑。“妈,您不是不知道,冰冰和丫头是最亲的,丫头有事了,冰冰肯定跑的比谁都快,而且,我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这……”
她再次叹了一口气。
她所说的“冰冰和丫头是最亲的”的话,倒是说到了何母的心坎里去了,看着李亦萍倒是顺眼了一些。想起了自己的亲孙女冰冰,何母心里也是柔软了不少。早先因为和容凌的关系闹僵,何家又受了一些打击,所以,她对冰冰,就不像之前那么疼爱了。而等丫头肚子里确认有了孩子,她的心思就往丫头肚子里转了,殷切期盼着丫头肚子里的两个大外孙出来。受老太太“重男轻女”的思想影响,她本质上,也更喜欢男孩一些,所以对冰冰,就有些疏远了。而且,再加上那个如丫头……
想到这,何母眼里的冷意,就淡了一些,脸上的不悦,也转为了妥协的淡然。
丫头肚子里的两个,现在没了;如丫头,因为儿子被抓了进去,也是闹的厉害,所以现在能稳妥地保住的,就剩下了冰冰,对这个目前来说,唯一的孙女,她该重视的,还是得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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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一】
“魏正涛,你结婚了?”
“嗯!”
“你他妈的结婚了还来纠缠我干什么?你看我长得像小三样吗?我告诉你,我沈盈袖再差也不会去做小三,更不喜欢吃回头草,特别是像你这种二手的回头草。”
“盈盈,你听我说!”
“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沈盈袖,你真是欠人爱!是不是我太久没滋润你,你欲火见涨啊?”
“魏正涛,你给我去死!”
“盈盈,其实,我还单身!”
沈盈袖呆呆地看着他狡诈腹黑的笑脸,牙齿咬得咯咯响,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样子,魏正涛却很不给面子地仰头狂笑,这猫捉老鼠的游戏,就算隔了五年,依然能让他快乐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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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冰冰,她放过了李亦萍一码,尽管,她对她的意见是越来越大。
“那你就先回去吧,小孩子的事,马虎不大。不过,明早你早点过来,毕竟,你是丫头的亲大嫂,别的人可以不过来,但是你必须要过来。”
“嗯。”李亦萍点了点头,乖巧地回道。“那妈,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
何母摆了摆手,口气带着稍显冷淡的不耐,就像是在打发一个不相干的乞丐似的!
李亦萍神色淡淡地退了出来,跟在二伯娘等人的后面,走了。何家一个一向与她交好的小堂嫂特意落后了几步,和她走在了一起,然后抓起了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低语。
“不要多想,今天事多,所以,难免心里就不痛快了!”
李亦萍知道她说的是谁。
“没事,妈这样,我很理解。”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
小堂嫂笑了一下,以近乎耳语的音量,说了一句。“不管怎么样,先忍忍吧!”
这话倒是透着几分真心,李亦萍勉强一笑,点了点头,然后沉默着,低着头,继续走着。等和这些人分批坐上了车之后,她借故累了,就闭上眼休息了。她坐在副驾驶座上,耳听着后车座上两个妯娌在那里你一言我一嘴地议论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在心里冷冷地笑。
今天发生的事情,只能说是报应!
她没来得及执行到底,倒是让容起铿强行一步了!
所有人都让她忍,她也忍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丈夫,为了宝贝女儿,为了自己的小家。但是,每个人都有一条底线,当底线被触犯,当忍无可忍,那她也就无须再忍!
何家因为容凌的事,翻脸不认旧情,反而对她和冰冰这对母女颇多责怪,她忍了!
可是,何老太太率先开口叫自己的宝贝女儿为“扫把星”,其他人时不时地跟着来一声,这让她这个当母亲的,听了心里是多么地难受?!
何家出了事,分明是她的公公何宽等人的言行不端,徇私舞弊,贪污行贿,可何老太太就能把这重罪往她母女身上拐,暗指母女两个都是灾星,惹祸上门。家里的人都是看何老太太的眼色行事,以她为风向标,这风向标一变,她们也就跟着落井下石,指桑骂槐,把心里憋的那些气,都往她们这对母女身上撒,俨然当她们是垃圾桶。这简直是太过分。她一个大人倒是无所谓,有些恶心的话,听听也就罢了;可是冰冰还是一个小孩子,那些重话哪里是一个小孩子受的起的,多少次,冰冰抹着眼泪,跑来找她哭?!
这还不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公公何宽经手的一份保密材料,被无名氏曝光晒在了网上,引起了国家安全部门的注意,更加重了公公的罪名。从网上晒的照片来看,那些保密资料依托的暗褐色背景,应该就是公公的那张办公大桌。
家里这是遭了贼了!
也不知道何老太太怎么想的,又把这事绕到了她的身上,明里暗里地,就在那里说她,更直接当着那么多晚辈的面,让她以后不许到西楼来。西楼也就是何宽办公室的所在区域。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拿看贼的目光看着她。她当时气的只掉眼泪,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
可老太太让人深恶痛绝地回她。“你自己心里明白。”更是把她往地狱推。
大家的目光,就像是箭一样地朝她刺来。
“我没有,我没做过那样的事情,我也根本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奶奶,我是何家人,我都嫁给战宿这么多年了,冰冰都这么大了,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奶奶,您相信我!”
“我倒是想相信你,可这屋子里的,都是何家的人,你自己看看,还有谁,能比你的嫌疑更大?!”
明着说他们是何家人,这不就是把她给排除了出去了吗?!难道,她在何家呆了将近十年,也操劳了那么多,甚至还替何家生了这么大的女儿,就不是何家人?!比那些新进门的小媳妇还不如了?!
“你先前做的那些事,你自己心里明白。还有你那个表妹,李兰秋,不知底细地就往家里领。我听说,她就是在容凌那里偷东西,所以被赶了出去。那她呆在这个家里的时候,是不是就偷了那份资料?!”
“不……”心里有过那么一瞬的动摇,她即刻强硬地辩解。“不会的!”
何老太太却不多说。“总之,你就老实点呆在你的房里吧。不想让人怀疑,你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可这不就相当于把她当作犯人一样看待了嘛!她是人,活生生的人,她有她的朋友,有她的社交圈子,凭什么,她要困在何家,还是何家这个大牢笼里面的一个小牢笼!
“奶奶,我是清白的!”
太过气愤,她一下子捏着拳头站了起来。
老太太的眼,就凌厉地刺了过来。
“你这是做什么?!”
好似,她只是这么义愤地表示了那么一下,就是大不敬了!
众人苛责的目光,也立刻跟进。
因为何雅的缘故,家里的其他人,看着属于她公公的这一脉,是相当的不爽。连带着,她都跟着受累。而又因为何雅受尽老太太的宠爱,肚子里又怀着重要的子嗣,所以她们反倒是把气都往她身上撒了。
不想再招惹不自在,强忍着,她堪堪坐下,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婆婆,指望她能开口帮帮自己。可是自己的婆婆,半垂着眼,就像是没有看到似的。
这伤地她的心宛如刀割一般,寸寸疼!
“那就查吧,好好地查查。”
她提议了这个方案,表明自己不畏惧调查,可是没有任何人出声附和,就像是都认同了她的罪一般。又或许,他们自私的本性,巴不得能出来一个替罪羊把这事给顶了,免得查来查去,闹的鸡飞狗跳,最后惹了腥。
最后,背着众人,她独自一人去找了何母,向她请求援手,何母冷冷地刺了她一句。
“查?!怎么查?!谁知道那资料什么时候被人动过?!你就给我消停一点吧,你奶奶到底没指名道姓地说你,你就像她说的,老老实实呆着,等咱们家先过了这道坎再说。”
“妈,连您都不相信我吗?!”
“我自然相信你,但是咱们家已经够乱了,你身为长孙长嫂,就多担待一点,先受着,别再让家里闹事了!”
这话似乎是在哄劝着她,可变相地就是在推诿责任。李亦萍听了这话,心里还有不明白的?!老太太和何母,她都是靠不住了。这两人,是家里的两座大山,她们都已经是这个态度了,那其他的人,她就更是靠不住了。这个时候,她最大的避风港,她的丈夫,却还被关在局子里,她一点都靠不住。所以,回了房,钻到洗手间,一个人痛哭了一场之后,她就忍了下来,开始低调做人,也如老太太希望的那般,尽量不出门。在家里,也尽量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轻易出去走动,像一个隐形人一样地存在。
她以为,自己所受的委屈,都是值得的,因为,她还有希望,那便是她的女儿,她的丈夫。等自己的丈夫出来之后,一切就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但是,容凌传递给她的消息,无情地戳破了她的美梦!
那么,一些先前她想不明白,却还是默默忍受了的事情,也就可以说得通了。原来,一切的一切,并不是因为她做的不好,而是这个家,早就存了把她给赶出去的意思。对她迁怒、苛责、冷遇,不过就是想逼得她在这个家呆不下去。那渐渐显得冷漠的丈夫,她原以为他是因为部队上还有家里的事情而烦心,又因为他极重孝道,所以,就站在了奶奶和婆婆那边,不怎么护着她。可原来,一些事,早就已经变质。
何家真是好手段,何雅真是好能耐。她自认这么些年,很对得起何家,对何雅,那更是差点把心窝子挖出来般地对她好。可是何雅是怎么对她这个大嫂的?!她竟然把自己的同学给介绍给了何战宿,撮合了两人走在了一起。并且,那两人,竟然背着她,交往了那么久,已经大半年了啊,如今,那个叫小如的,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的肚子里,孩子都快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啊,真是好本事,好本事,好本事!
据说,那小如肚子里怀着的,还是个男孩。这下可是遂了老太太的心愿了,她盼着这个曾孙,可是有盼了十几年了吧。老太太骨子里“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严重,所以,她当初生了冰冰这个女娃之后,知道老太太心里不高兴,所以一路伏低做小,更借着李兰秋这张牌把容凌给拉了过来,不遗余力地帮助着何家,就指望着,老太太能看到她这么大的贡献,而高看她,将孩子性别的事,给淡忘。可没想,老太太到底没忘,因为何战宿的高官身份,在“一胎政策”面前,需要以身作则,所以,宁可找了外面的女人,也不找她这个正经的孙媳妇生。其实,现在的政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严了,她就是和何战宿再生一个,又能犯下多大的错?!
她左思右想,心里悲悲地想:李亦萍,你就别自欺欺人了,将这些全部都归罪在老太太盼曾孙的思想上面,这事,你的丈夫心里不同意,谁能奈何得了他?!
何战宿变了,在她没有觉察到的时候,就已经变了,那个时候,他已经暗地里和那个小如在交往了。见异思迁、沾花惹草,本就是男人的天性,她以为自己的男人是个军人,应该会是一个好的,会严以律己,会以身作则,可看来,太高估了。
那么,后来丈夫对她的日益冷淡,在她受了委屈的时候,也不正经地哄劝她、护着她,也就有迹可循了。他的心,丢在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他的关爱,也全部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可笑的是,这事,估计何家上下少有不知道的人,而她,这个最该知道的人,果然就像戏文里写的那个笨女人一样,成为了最晚知道的那个!
那个小如,她是见过的。以前,她来,是以何雅朋友的身份,后来,应该是以何战宿小情人的身份,大家心里明白,只是她还傻傻地认为她是来找何雅玩的。几天前,小如再来的时候,面上有些不快,她正好看见了,有些疑惑地看过去的时候,却被何老太太给说了一通。
“亦萍,坐在这里干什么,回屋去!”
当时,屋子里那么多女人,老太太再次恣意地当众给了她一个没脸。她又是气愤,又是伤心,起身忍耐着回了房。却原来,是当时肚子里有货的小如闹上了门来,要老太太给个说法,到底何战宿什么时候会出来,这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她当时闹的很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就嚷嚷了,让老太太给个明确答复,当初,老太太可是说好了,会让她这儿子名正言顺地生下来的!
什么叫做“名正言顺”?!
要想名正言顺,那就只有她把自己这个正牌老婆的位置给让出来让她坐呗。
小如家境也是不错,父亲开着公司,当初甘愿做小,估计是想着当官太太,豪门少奶奶。现如今,何家局势不妙,眼看着,她的美梦就要破碎了,她就憋不住了,直接找上门来,求个心里安慰。她当时放话,老太太不给她一颗定心丸,她回头就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打了!老太太当时好言相劝,何母也跟着劝,一旁几个女眷也跟着劝,才将小如给哄住了。老太太还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一套昂贵无比的镶着很多宝石的清朝首饰,给了小如,才让她没有再闹下去,欢欢喜喜地走了。
回头,老太太下了令,刚才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这事要是经过谁的口,让她知道了,老太太就决不轻饶。
她就说,那天她下楼吃饭的时候,怎么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几个佣人,甚至躲闪着她的眼。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下午挨了老太太一顿训,所以导致了如此。
想来,是太过天真了!
那天的事,闹的那么大,一些原先就知道,还有原先不知道但后来也知道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来和她说这事,就这么冷漠地围观着,看老太太时不时地刺她一句。又有多少人,在背后偷偷地笑她呢,笑她傻,笑她贱!
可怜她的女儿,因为这些大人做的一些腌臜事,也跟着受苦受累!
忍无可忍!
她李亦萍也不是软柿子,二十一世纪了,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她可不是旧时代的小媳妇,被人欺凌了,就这么默默地受着。该反击的时候,她绝不手软!
容凌给了她这份资料,让她看清了这一切,她承他的情,也一直以来,感谢他曾经对她的帮助。他提出让她帮忙,她答应,条件是,给她一笔钱。她需要准备自己的退路,而这世上,只有钱才不会背叛她!
她接受了容凌给她的药,一种孕妇吃了之后,会让胎位不稳的药。在这所有的事件中,就属何雅最可恶,最忘恩负义,她毁了她的幸福,那她也绝不会看着她走向幸福!
小剂量的药,被她悄然地下到何雅的吃食里,因为只有一点点,所以不会被人察觉。这种药的妙处就是,不会立刻见效,而是在吃了一些日子之后,会因为母体的情绪太过激动,而导致滑胎。至于如何让何雅激动,容凌当时说了,这就不用她管了。
而她看到了,的确,还有什么,能比那些毁灭她形象的负面报道,更能让她激动的呢!
天公作美,她这药还在持续地下着呢,容起铿就掺了一脚。他出手打了何雅,让她的肚子遭到了重击,所以,孩子一下子就流掉了。简直是完美的相助,完美地将她排除了出去。这样,任凭谁,都无法怀疑到她的头上来。她以前什么都没做,她们却处处怀疑她,呵呵,她现在真的做了,她们反倒一点怀疑都没有,真正是可笑,可笑……
若不是在车上,她真想放声大笑!
善恶到头终有报,何雅,你这是遭到报应了!
还有何家,总会遭到报应的!
只是可惜,这个孩子不是完全被她下药给弄没的。罢了,殊途同归,她就只当替她的冰冰积德好了。
回到何家的时候,地板上的血迹倒是被清理地干净,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一般,但还是留下了什么。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让人闻到了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来往的几个仆人,行色匆匆,神色更是带着闪躲,避着她,匆匆而过。
她面无表情地拾阶而上,一路去了冰冰的房间。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她将灯打开,低唤了一声。
“冰冰,妈妈回来了!”
没有半分的回应。
心里一提,她快走几步,一边呼唤着,一边睁大眼,四下找人。房间里彻底找过却还是没有找到之后,她皱了一下之后,即刻转身,半走半跑地朝自己的卧室走去,等推开门,看见了那偌大的大床上凸起的一团,立刻就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孩子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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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二】
魏正涛无意中发现,她带着的儿子竟然是自己的翻版时,忍不住质问,“说,这娃咋回事?”
“咋回事就咋回事,什么时候你的人脑变成猪脑,不会想了?”
“这是我儿子!”
“知道就好!”
“我要带回去!”
“行啊!先把你妈五年前给的那张空头支票给兑现了再说。”
几日后,帐户里多了一堆零的数字,仔细一数,比那张空头支票好像还多了一个零,嗯哼,这儿子值钱!
“钱收到了?”
“嗯!”
“儿子呢?”
“儿子说了,他要跟着他妈咪混日子。要找爹,他自己会找,不劳大爷您操心。”
472
“冰冰。”
轻轻唤着,她走进,最后在床边坐了下来。但是那窝在被窝里的那一团,还是一动不动。她倒了下去,将凉被轻轻掀开一角,对上的却是女儿泪巴巴的脸。
她的心,重重地疼了起来。
“怎么了,我的小宝贝?!”
伸手,她抚摸她的小脸。冰冰就像是确认了她的存在一般,哭着喊了一声“妈妈,我怕”,就朝李亦萍缩了过来,惹得李亦萍这心里就更加疼。果然,那么多血,吓到这孩子了。所以,她才不去自己的房间,反而跑到了她的房间,然后又用被子将自己团团围起来吧?!大热天的,她也不怕把自己给闷坏。
“别怕,别怕,妈妈在这里呢,别怕啊,别怕,乖,别怕……”
一边哄着她,她一边将凉被拽开。轻拍着她的后背,她果然感觉到她的后背有些湿了。而她前额还有耳鬓的头发,也都湿了,不知道哪些是被眼泪打湿的,哪些是被汗给弄湿的。
冰冰小声抽噎着,往她的怀里缩。李亦萍不停哄着,心里想着,这么一个以前被当做宝贝一般被大家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可如今孩子被吓住了,却没有管,还得自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这前后的待遇,天差地别,怎能不让人心寒、感叹?!
等着吧,等离开了这个家就好了。
到时候,你就是是妈妈的小宝贝,妈妈会把你宠到天上去的,不过,妈妈肯定不会惯着你,会教你好好地做一个大家喜欢的小宝贝的。
李亦萍心里想着,一会儿面上带笑,一会儿眼里带寒。
等到了第二天,她去了医院,先被何母劈头盖脸,不分青红皂白地给数落了一痛,怪她来的这么晚。她也没有多说,只回了一句是送冰冰去上学,所以过来晚了,就给带了过去。何母又暴躁地骂了她一通,声称她昨晚要是不回家,守着何雅,也就能帮着她注意一下何雅的异常。
李亦萍这才知道,何雅出事了,她的下半身失去知觉了,而很明显,麻药的时间,应该是过去了。院方进行了补救,但是无济于事,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是麻醉过量导致的,而且现在看来,极有可能这个结果会走向下半身瘫痪。
下半身瘫痪!
这是让人想也不敢想的事,尤其,这事发生在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身上。她大好的年华,这才刚刚起步了。何雅在一天不到的时间,先是失去了两个孩子,然后又是失去了自己的下半身,立刻就崩溃了,哭闹不休,用尽了所有恶毒的字眼,骂医生,骂医院,吼着叫着,不把她医好,她就要整个医院向她陪葬!
这可真是好大的口气!
如果这还是以前的何家,她说出这样的话,医院这方面自然再生气,也得小心翼翼地陪着不是。可现在何家是日薄西山,眼看着就要完全沉下去了,院方哪里还会把何雅给看在眼里。而且,他们这开医院的,那也是背后有人的,也不是随随便便的患者就能把他们给威胁的。
“何小姐,何太太,我代表院方,表示诚挚的歉意。”医院的副院长诚恳地冲着双双怒骂的何家母女道了歉,绷着脸继续说道。“这是一次医疗事故,也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你放心,麻醉师孟小工我们已经让他停职,留待查看。而你们要是想,也可以做医疗事故鉴定报告,我们医院方面会百分百的配合,也会承担百分百的责任。”
“承担责任,人都已经这样了,承担责任,还有什么用?!”何母气的,双眼通红,仿佛能喷出血来似的。
“我不需要你们承担责任,我只需要你们把我好好的女儿还给我。治好她,治好她!”
何母激动的上前,一把抓住了副院长的肩膀,使劲地摇晃。
旁边副院长的下属即刻过来拦。“太太,您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您先放开我的院长,先放开……”
何雅也开始在一边吵,闹着要治好她,闹着要告这家医院。
医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院方心里头也不爽,暗道晦气,碰上了这样不依不饶的家属,心里头也是憋着一股子的气。
副院长强忍着,闷哼了一声。
“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明白了。你们好好想想吧!”
说着,急忙迈步离开,却是一步也不想留了。反正,他这次出面,也只是不能免俗地走一个过场。他们要闹,就闹去吧,还能翻了天去?!
于是,麻醉师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这么断送了何雅的下半身、下半生!
何雅看着顷刻间医生和护士都走的空空的病房,顿时崩溃,整个人歇斯底里了起来。用最恶毒的语言,她开始哭骂。李亦萍在一边听着,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了,眉头忍不住就皱了起来。难以想象,何雅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骂人的话,有些话难听地她以前听都没有听过。这还是世家的女子呢,这涵养看起来,倒是比普通女子还不如!
心里犯着嘀咕,她脸上却是一点都不显,沉默着,尽量将自己藏在旮旯的地方。大略是她这些日子当隐形人有了成效,所以,何雅和何母双双忽略了她,没有功夫拿她当出气筒。
何雅骂累了,气喘吁吁地躺在了床上,歇了歇之后,就惦记起了老太太。
“奶奶呢?!”
她似乎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老太太需要她惦记,倒像是完全忘记了当时老太太突然晕厥,在她面前倒下的事。
老太太现在可一点都不好,状态可是和何雅差不多,又或许,能比何雅略略好一点。老太太先前就中过风,后来虽然治好了,但是医生也是嘱咐了,要好好休养,不能再受刺激了。昨日,老太太一看到何雅那个样子,凭她的经验,就知道那肚子里的两块肉要不保,所以一下子受刺激过大,倒了下去,再次中了风。当时大家都忙活着何雅的事情,老太太这边就给耽误了。等大家想到要给老太太请个医生,却已经晚了。医生连夜赶来的时候,大局已定,老太太躺在了床上,眼斜口歪,医生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在扎了几针之后,嘱咐让老太太静养。等先静养一段时间,再看看下一步怎么走。
可以说,老太太会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何雅给害的。所以何雅一提起老太太,二伯娘原本也跟着为何雅同情,为她愤慨的心情,就淡了,嘴里嗤了一声。何母听着,脸上一阵羞愧,低低地把这事和何雅说了。
何雅没急着先为老太太的病情担心,反而一开口就说起了自己的事。
“那现在可怎么办,奶奶成了这个样子,也没办法让她出面了。妈,我这事该怎么办,怎么办?!妈!”
何雅急忙忙拽住了何母的手。
“妈,您快帮我想想办法,我不要残废,我不要下半辈子就躺在床上,妈,您帮帮我,帮帮我!”
何母心里犯难,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何雅的手背,安抚她。其实,她心里也没多大的主意。这找人的事,大多是老太太经手的。你让她现在去找个有分量,在这件事上能挑起大梁的,她却一时间找不到这样的人。
二伯娘心里就很不痛快,觉得何雅这丫头太过薄情,就出声训了一下。
“丫头,你奶奶平日里对你多好,她现在出了事,也像你似地躺在床上没法动弹,你就不知道关心关心你奶奶,尽想着你自己的这点事了!”
何雅愣了一下。
何母立刻偏头,为自己的女儿说起了话。“二妹,别这么说。丫头经历了这事,实在是个大悲剧,这个时候,她心里着急,没顾上奶奶,也是常理!”
何雅也是立刻Сhā嘴。“奶奶吉人自有天相,过几天,就能好的。上一次,她中风不也就是躺了几天就好了。”
然后,又很委屈地看着二伯娘。“二伯娘,侄女这个样子,有可能就是一辈子哇!”
说完,又是哇哇地哭,然后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指天骂地咒医院的恶骂!
可任凭她如何地闹腾,最后院方的态度也只是以一级医疗事故做结,表示愿意承担全部的责任,并且以书面材料,做出了公示。
这件事,在医院这边,就算是了结了。
何家那边不想完,可是,他们根本就奈何不了医院!
这件事,归根结底,只能怪容起铿。要不是他突然的举动,她就不会着急忙慌地屈就着选择了最近的医院,让不熟悉的医生替她麻醉、替她主刀。当时她下体大出血,情况紧急,平时用惯的医生,根本就来不及赶上,只能现逮着一个算一个。也因为大家都在慌神的状态,所以,谁也没有防备。于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万一”的几率,就这么生生地,让她给撞上了!
何雅恨死了容起铿了!
何母也恨!
何老太太也恨!
何家上下,全部都恨!
容起铿当日的举动,在这些女人,你一言、我一嘴的扒料之中,就显得别样的恐怖,带了一种预谋性。容起铿这是打算过河拆桥,所以,直接借题发挥,存了打掉孩子的心。在何雅手术之后,容起铿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他的态度,已经非常地明显了。
老太太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眼斜口歪之下,就连说话,都费劲。只靠着那一个运作的大脑,将容起铿给恨地,恨不得将他扎成了稻草人,然后日日以飞刀射之。心里对那孙女何雅,也是恼恨上了,费劲地开了口,却意思很明确地表示——她不想再看到何雅!
至于何雅落得一个半身不遂,老太太也不管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为她出头。这个孙女,在她的心里,已经完全地失去了价值,比一个废棋都还不如了。
何家的风向标,再一次有了改变。于是,继李亦萍之后,何雅也跟着遭到了冷落,当然,和李亦萍相比,何雅那待遇,更是惨了很多。一开始,她的病房还是人来人往的,家里人尽管心里揣着不同的心思,却都能好言好语地劝她、哄她。后来老太太放下那话,去医院看她的人,一下子就锐减了,到后来,除了何母和李亦萍,也就家里负责送餐的佣人,还能出现那么几次!
何雅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困境,她哭过、闹过、求过,可是没用,何母帮不了何雅,李亦萍更是直接表明了自己不讨老太太喜欢,替她向老太太求情,只怕适得其反,惹得性子开始变得有些极端的何雅偏头就破口大骂。李亦萍觉得她做的也已经够多了,所以借势沉着脸,就走了。借了这顿骂,她也用不着每天那么勤快地往医院跑,落得轻松,这挨骂,也值了。后来何母再说她,李亦萍就拿这事出来说,就是不去医院,何母也无可奈何。
没有人帮她出头,也没几个人真心要护着她,彻彻底底地感觉到她已经是失了宠的何雅,终于不赖在医院讨要一个说法了,她决定要回家。回了家,她就是用尽了手段,也要重拾老太太对她的疼爱。她越发明白,老太太才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依靠,扒好了老太太的大腿,她就可以报复容起铿,报复医院,才可以出尽心头的那些恶气!
所以,何雅决定了要出院,马上回家,并且刚一到家,就立刻去见了老太太。虽然老太太明着表示,不想再看到何雅,但是何雅身为老太太长子的孙女,她的妈妈是这个家的大媳妇,女眷之中,除了老太太,便是何雅的妈妈分量最重,何母亲手推着轮椅,送何雅去见老太太,哪个敢拦?!
何雅坐着轮椅刚一进入老太太的房间,里面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就止住了。何雅的伯娘和嫂嫂们,拿眼静静地看着何雅,没有关切,却只有戒备地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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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啦,手头有月票的赶紧投哇,我把何家整的这么惨,你们怎么还不给力呢,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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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五年前,他的母亲用关小黑屋、甩她支票的方式逼她离开。
五年后,她带着儿子,勇闯职场,却悲剧地发现,兜了一圈,她重新闯到了他的面前。
当年,他怨她的无情离开。
她却恨因为他,让她经历了最黑暗最悲惨的人生。
再次纠缠,事变,人变,心变,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多个甘心守护他们呣子的男人。
而他,几年的时间并未阻隔他当初对她的疯狂爱恋,再一次无可救药地迷恋着她的一切。
这一次,不管是谁挡在他的面前,他都要将她的爱霸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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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雅感觉到了,心里头有过悲愤,但只装作自己没有看见。老太太虽然因为眼斜,卧在床上看不到何雅,但是她忠心的心腹仆人阿美,在何雅刚进来的时候,就略低下头,低低地在老太太耳朵边报道了。老太太没吱声,脸色很阴沉。
何雅也是能,轮椅一靠近老太太的床边,何雅手一挡,将轮椅给刹住,然后身子努力地往前一扑,“扑通”一声,她就重重地坠落在了地上。
重物没有丝毫缓冲坠地的声音,让人心弦一颤。
“奶奶——”她悲怆地喊了一声。
“孙女不孝,孙女连累了您,孙女对不起您……”
说完,“嗙嗙嗙”地磕头,脑颅撞着地面,可是一点都不含糊,那巨大的撞击声,听得在座的几个女人,心里都有些紧,再看看何雅不要命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往地面上撞,更是让人看得目光连连闪动。
这何家的小公主,千娇万宠,以前简直是天之骄女,何等尊贵,何等意气风发,又是何等我行我素、恣意妄为,何曾看她如此地跪一个人,又是如此地卑微。
这瞬间强大的反差,让很多人给震撼到了。
再想一想,她这是刚流了孩子的人,下半身又跟着瘫痪,整个人基本上就相当于是废掉了,倒是让人觉得不忍了,又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那么地落魄,又是那么地可怜!
值得人同情!
众人的心情,略微发生了转变,但是老太太不说话,没有一个人敢抢在她的前头替何雅求情,就连何母也是如此。自己的女儿发生这样的不幸,何母当然是心疼的要死,现在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眼看着,这脑袋磕破了都有可能,心里更是不好受,恨不能,就这么替她受过了。可,因为老太太,她只能忍着。她明白,老太太心里有气,如果这口气不出来,那自家的丫头,以后只会更加可怜。倒不如,现在豁出去了,受伤一回。
纵然,地板是木制的,但是何雅用了狠劲,那头也是没过一会儿,就磕破了。一开始,只是淡淡的血迹,到后来,何雅再抬头的时候,几缕血顺着她的脸,就往下淌落,看上去别样的触目惊心。那些女人当中的一个,胆子比较小的,心也比较软的,就惊呼了一声。
这一声就显得非常微妙,老太太原本漠然地看着何雅的眼,就动了动。
何雅依旧磕头,一下又一下,就跟不要命似的。她的下半身失去了知觉,所以,她是整个人趴在地上磕头的,这让人想起了在路边行乞的残废人。只是那行乞的,大多总是脏兮兮的,让人看着感觉不强,而何雅,却是干干净净的一个美人,让这样的一个美人,以这样一个样子求人,大概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动容。
老太太终于吭声了。
“你……这是……干……什么!”
老太太现如今说话,还是有些吃力,说话一顿一顿的。
何雅哭着,咬牙道。
“孙女对不起奶奶,孙女向奶奶赔罪,求奶奶原谅我……”
说话间,头又重重地磕下,没过一小会儿,她那张脸,就鲜血淋漓,好几个女眷都看不下去了,别开了眼,看着老太太,欲言又止。何母也是忍不下去了了,握着轮椅推柄的手重重地捏了捏,重重地咬了一下牙,放开了手,绕过何雅,来到了老太太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太的床边,一手拽住了老太太的胳膊,就呜呜地哭。
“妈!……妈!……”
泣不成声。
她不开口替何雅求情,就只能以哭的方式,默默地祈求老太太的原谅。
老太太瞧着何雅这番做派,心里也有很大的触动。这个孙女,她到底是实打实地疼着的,当日中了风躺在了床上,又成了眼斜口歪那样一副丑陋的模样,心里真是气狠了,才狠心地说出那样的话来,但她这些天想来想去,最气最恨的,其实是容起铿。他弄没了孩子,又让何雅成了半身不遂。听得何雅落地比她这个老太婆还惨,她当时心里就有些唏嘘,只是那话已经说出了口,她也拉不下这张老脸,特意收回那样的话。眼下何雅把这头给磕地眼看着肉都要烂了,却还不停下,这心意她很受用!
微微地合上了眼,她叹息了一声。
“起来吧!”
口气虽然依旧不暖,但到底是摆明了态度。
但是何雅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在那里机械地磕着。何母急得,就着跪着的姿势,迈着腿过去,使劲地把何雅给往上拽了一下,哭着道。
“傻丫头,你奶奶让你起来了,快起来吧,奶奶这是原谅你了,你啊,快起来吧!”
“真……真的?!”
何雅有些虚弱地问,抬头,希翼地看着老太太。开口询问的当下,鲜血就往她的嘴里流,染红了她的唇,她的牙,让她看上去越发凄惨。因为失血而无神的双眼,看上去,也别样的惹人怜爱。
老太太抖了抖嘴唇之后,又沉沉地来了一句。
“起吧!”
何雅就笑了一下,却没有借着何母的手去坐回轮椅,而是推开了何母,双手并用,又当手又当脚的,就这么拖着残废的下半身,一路爬到了老太太的跟前。鲜血,跟着落了一地,这让人看了,再一次地觉得不忍。
老太太这心,软了不少。
何雅艰难地爬到了老太太的床边,又艰难地抓住床沿将自己给撑了起来,最后,她靠着床沿,伸手死死地将老太太的手给抓住。
“奶奶……”眼泪,在满脸的血之中横冲直撞,何雅却笑,讨好地笑,可怜兮兮地笑。“您能原谅孙女,孙女真觉得高兴!”
老太太没说话,只是用手,微微地回捏了一下何雅的。
何雅就这么笑了一下之后,就哭,纵情大哭。
“奶奶,您这心里苦吧,都怪孙女,都怪孙女啊……”
这话却是说到老太太的心里去了。自己这孙女的性子,老太太是明白的,向来很是自我。现在,她落到这境地,却决口不提自己的事情,即绝不说自己苦,一开口,就先说她苦,老太太觉得,这孙女,像是长大了。而且,她苦不苦,大概也只有下身瘫痪的何雅,才能感同身受吧!
一时间,倒是有同病相怜之感!
“奶奶要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再顾虑孙女了。孙女现在虽然是个废人了,但是能用得着孙女的,孙女一定努力去做,孙女以后都听奶奶的,都听奶奶的……呜呜……”
大概真的是心伤,又大概是因为失血太多,何雅凄声哭了几下,打了一个大大的哭嗝之后,猛地就晕厥了过去,惊得老太太大叫了一声。
“丫头!”
何母也是急急忙忙立刻过来扶何雅,然后又是叫人过来抬她,又是去叫医生。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老太太这屋子里才静了下来。这时候,屋里剩下的人就更少了。
老太太靠着床头,评价了一句。
“丫头这是长大了!”
剩下那几个女眷,彼此互看一眼,没吱声!
老太太这心,从来就是偏的。到这份上,有这样的表现,也不是很让人意外。至于丫头长没长大,且行且看呗。反正,现如今的何家,也没什么好让她折腾的了!
不管怎么样,何雅这一番真心实意的表现,的确是打动了老太太,让老太太不至于再那么冷脸了。家里的风向就又是跟着变了变。等何雅醒了,这屋子里的女眷,该走动的,都走动了一遍。等何雅借口累了,要歇一歇,屋子里的人走的就剩下了何母。
知女莫若母!
何母在何雅的床边坐下,轻轻地抚摸何雅的小脸,轻声喃念,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何雅静静流泪,偏头看着镜子里自己那用绷带包裹地像个印度阿三一样的脑袋瓜,心里涌动的只有冰冷的仇恨!
容起铿赋予她的,她一定会报复回来!
那家医院赋予她的,她也会报复回来!
现在,一切只有忍,然后尽她所能地赢得老太太的同情和欢心,获得旧日的宠爱。然后,暗地里多抓一些容起铿的小辫子,等待合适的时机,对容起铿。对医院,也是如此。
下午的一通来电,将她全身引燃,差点犹如爆竹一样地炸开!
来电来自穆新枫,她很得意地笑,那浓浓的讥讽,就宛如一盆让人无法忍受的排泄物一般朝她兜头淋来。
“半身不遂的滋味,很享受吧?!”
这种反话,极其的刺耳。
她忍耐着听着,就想听听穆新枫到底打算做什么。现如今,她不放弃任何机会搜集可能会对她有用的情报。
是,穆新枫是给她送情报来的,但,这情报的作用,只限于伤害她
“实话告诉你,这事,是我干的!”
犹如晴天一道霹雳砍下,何雅理解震在了当场。
穆新枫在那里呵呵大笑,别样畅快。
“你想让我死,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何雅,你这贱女人,你会更惨的,而我,只会越过越好,呵呵,看着吧,看着吧,我会一直看着你的哦,也会好好关照你的哦,呵呵……”
在刺耳到几乎要让何雅的全身血管因此而胀破的笑声中,穆新枫挂断了电话。
何雅的脸,重重地扭曲了起来。手,一点一点地屈起,成了拳头;力道一点点地加重,最后,差点要将手里抓着的手机给掐碎。因为太震撼,也因为太过愤怒,她的脸整个都白了起来,然后又变得死气沉沉的青黑,最后,她整个人抽搐了起来,一把倒在了床上。
她想尖叫,想怒吼,心里一股气,横冲直撞着,要冲出来。可她不能,她在家里,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目前还算是处在老太太的考验期当中,她不能!不能!
但是,太可气,太可气!
她要气疯了,恨不能马上冲到穆新枫的面前,生生地咬死她,喝她的血,吃她的肉。但是,她现在只能咬牙,死死咬牙,忍着,忍地牙龈都出了血。最后,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股气没有憋住,她只觉得喉头一热,一张口,一口心头血,就这么吐了出来,喷在白色的床罩上,晕开,触目惊心!
她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看着那艳红色的一片,她的手抖了抖,摸了过去,触到了那尚且带着热度的鲜血,她猛然捏紧了手。于是,几丝鲜血,就从她的指缝间溢出,缓缓地往下淌落。
她这眼里,就起了漫天的杀机!
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嘴角边的血给舔了干净,她抬起手,将电话给回拨了过去。
她要反击!
她是何雅,所以,没有被人给欺负的道理!
穆新枫接了,依旧带着畅快地笑。
“小残废,这是来向姐姐求情来了?!”
“呸!”何雅恨恨地吐了一声。“你得意地也太早了,我告诉你一件好事吧,知道容起铿是怎么说你家的儿子吗,呵呵,他说啊,你公公想让你大儿子当容家未来的家主,但是,只要有他在一日,这就绝对不可能。至于你的小儿子,那更是没戏,想都别想了。当初我这孩子还好好的时候,他可说了,要把家主的位置给我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就算我的孩子没了,你的儿子也没可能,凭容起铿的性子,他就是在外面再生一个,也不会中意你的儿子的。因为啊,他最讨厌你的儿子了;也因为啊,他说你在床上的表现,就像一条死鱼,根本就没法让他真正的兴奋,他也讨厌你。呵呵,要不是因为你娘家还有些重量,他估计早就养了一些带着孩子的小三、小四、小五了。”
听得穆新枫那边的呼吸变了样,显得有些沉重,何雅这心里头就有破坏的成就感。
“以容起铿的为人,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天,所以,我一定会好好地看着的,看着你的,我会看着你,比我更惨、更惨!”
“贱人!”穆新枫在那头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呵呵,我就是一个贱人,不过,你老公啊,就是喜欢我这样的贱人,而且,喜欢死了,他宁可爬我这个贱人的床,也不爬你的床呢!你当他那些天回家哄你、抱你,那是真心喜欢着你啊,不过是因为你身后的娘家罢了。因为这,他才违心扔下我,跑去抱了你,不过,每次他回去之前,我都有把他伺候地舒舒服服的,否则,他都走不动呢,呵呵,这个,你懂得吧?!”
故意压低了声音,何雅说的比较暧昧。
穆新枫似是忍无可忍,恨骂了一声“贱人”,重重地把电话给掐了。
何雅收了笑,脸庞变得有些狰狞!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废了她下半身的仇,绝不会这么简单地就了结!
低下头,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发现还是没什么知觉之后,何雅恨恨,发泄一般地敲打了起来,一时哭,一时笑,嘴里发出桀桀的怪叫,状若癫狂。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和疯子没什么两样了。
穆新枫的横Сhā一手,对容凌来说,倒是意外之喜。不用他刻意而为,却可以让局面更乱,简直是再好不过了。凭他对何雅,还有何家的了解,事后的反扑,肯定不会让人失望。所以,他这边就不用太急,可以先缓一缓,等何家的出击。
有了时间,他心情又好,就想起了要带林梦好好出去玩。这些日子,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一直让她呆在别墅里,而她也特别配合,乖乖地,能一天到晚都宅在家里。他看着,蛮心疼的。就连两个小家伙,都可以借着出去习武学习的时候望望风,就她却可怜巴巴的,抬头就那么一片天。
而且,也该真正地奖励她一下了。
上次扶持双木的股票,还有前几天提供何雅的照片,她的功劳都是最大的。他那天说了要奖赏她,可只凭着自己的喜好,直接奖励到把她给压在床上办了。事后,她那嘴撅地老高了,明显地表现出了不爽。这几天,时不时就甩脸子给他看。
是时候,带她出去玩了。
“咦?!你要带我出去?!”
她果然惊喜,一双迷人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就像会说话的星子。娇美地唇瓣两角微翘,已是透露着说不出的欢喜。
她这个样子,总是忍不住地让他心情大好,瞧着特别喜欢。
“去,把包拿上,我们这就走。”
“那佑佑和浩浩呢?!”
眼下九点刚出头,两小家伙正跟着家庭教师在那边学习呢。依旧是出于安全考虑,在没有解决那些安全隐患之前,容凌给两个小家伙请了家庭教师在家里学习。现如今两个小家伙的日程安全是,上午学习文化课,下午去严老爷子那里习武,晚上由容三伯派来的人教授一些比较军事化的东西。林梦有时候好奇,会跟着旁听一下,那些人倒是没有没有拦她。周末两小孩基本上就处于放羊吃草状态,随便蹦跶,而平日里,两个小家伙的作息,也会因为一些事略作调整。
“两小的就不用管了,今天就我和你。”
“这样不大好吧?!”她略犹豫,怕两个小家伙知道了会不高兴,不过,心里已经意动了。
“小乖。”容凌小小的怨怼。“他们是你儿子,可我是你老公,你不能为了儿子,老是冷落你老公我!”
林梦看着容凌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就忍不住笑,然后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鬼才冷落了你呢!”
每天晚上压着她嘿咻嘿咻,她不干,他不允许,强迫带她卷入;她求饶,他不罢休,一而再、再而三的,到底是哪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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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一】
“魏正涛,你结婚了?”
“嗯!”
“你他妈的结婚了还来纠缠我干什么?你看我长得像小三样吗?我告诉你,我沈盈袖再差也不会去做小三,更不喜欢吃回头草,特别是像你这种二手的回头草。”
“盈盈,你听我说!”
“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沈盈袖,你真是欠人爱!是不是我太久没滋润你,你欲火见涨啊?”
“魏正涛,你给我去死!”
“盈盈,其实,我还单身!”
沈盈袖呆呆地看着他狡诈腹黑的笑脸,牙齿咬得咯咯响,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样子,魏正涛却很不给面子地仰头狂笑,这猫捉老鼠的游戏,就算隔了五年,依然能让他快乐如昔。
474
心里小小地腹诽了一下,她还是高高兴兴地去拿包了。回到他面前的时候,就好奇地问他。
“要去哪里呢?!”
“你说,我作陪!”
那一副她是主,他是仆的模样,取悦了她,也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浓浓的宠爱。她吐了吐舌头,自然地挽起了他的胳膊,小小地撒着娇。
“可是我不知道哎,容凌,你有什么好想法吗?!”
因为,她都有些习惯了在家里窝着,他突然提出来要带她出去玩,她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要去哪里。
他果然是个有主意的人。
“那就先去百货吧,先给你买些衣服。然后在去的路上,你可以好好想想,要去哪里!”
购物,是女人的天性。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购物的,区别,不过就是购物时间的长短。
林梦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高高兴兴地应了。不过,或许要出去一天,所以,她先拐去找了于妈和尊叔,分别交代了一下。于妈前些日子因为小女儿生了娃,所以回去帮小女儿坐月子去了,如今刚回来没几天。尊叔主外,于妈主内,家里的事,有他们两人把关,基本上很顺畅!
容凌瞧着自己的女人这么面面俱到的,只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眼里带着笑意。小女人长大了,有小女主人的架势了!
她回头瞅见了,问了一句。“笑什么呢?!”
也没指望着他回答,搂着他的胳膊,转身成了甜蜜的小女人,催着他走。身后,尊叔和于妈看着,各自笑开了!
谁也没想到,自己服侍的这个男人,会这么快地成家立业,并且,那个女人和他站在一起,又是那么地适合。这两人是如此地契合,以至于再也想不到,可以比她更适合他的女人了!
到了百货,两人先去了女装区。林梦购物一向比较爽利,看到了喜欢的才会试穿,然后衣服式样要是没多大问题,那基本上就会买了。而且,她本身又是衣架子,漂亮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不过就是锦上添花了。她算是属于营业员最喜爱的那种顾客了。
她对买衣服的**不大高,因为她的衣服很多了。因为,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很热衷将她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出手又大方的厉害,经常一买就十几套,她拦都拦不住,现如今,一个衣柜都放不下了,已经开始侵占第二个衣柜了。所以,逛百货,她更喜欢的是那种可以大大方方地和他手牵手一起慢慢走的感觉,穿过琳琅满目的衣服林,犹如在欣赏一道道的风景;也喜欢指着衣服征询他的意见,他略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的感觉,宛如只对她一个人的亲密;还喜欢在她每一次试装出来之后,他看着她,那副惊艳的样子,那时候,她心里就特别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和兴奋感。
就像是现在!
他眼里的惊艳和微微的愣神,取悦了她。让她抛开羞涩,脆声低笑着,有些俏皮地在他眼前微微转了一圈,宛如完成了一曲优雅的舞,最后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娇俏地看着他,调皮地眨着眼。
“怎么样,好看吗?!”
吊带的水蓝色小裙,将她的肌肤越发衬托地白皙如玉,犹如淡蓝的海水,轻轻地裹着一抹皎洁的明月,将那种“海上生明月”的感觉,诠释地淋漓尽致。丝柔的质料,飘逸的裙摆,随着走动起伏,犹如海水一般地轻起波澜,旎情地又宛如摇曳的杨柳枝,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逸之感。她巧笑起舞的样子,又像是一个林中的精灵,全身散发出一种清新的气息,让人觉得好纯、好嫩、好小!
他看呆了。
身边的几个顾客也看呆了。
她来到他的身边,靠的他很近很近,仰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
娇美地,让他有了将她揉在骨子里的冲动!
“好看!”
哑哑地,他低语而出。
她面上红了一下,因为他暗色的目光,让她有些心跳加速。一把拉过他,一直拉到了镜子前,她搂着他,在镜子面前照了照,好像是在比照自己这个样子和他的相配度,最后,也不知道她看出来什么,点了点头。
“那就买这个吧!”
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营业员一听这话,自然热切地过来服侍,好听的话,说了一大摞,又建议林梦直接把这一身穿在身上得了。这限量款的衣服,简直是配她配地再合适不过了。
林梦想着容凌刚刚那惊艳的样子,觉得这样也不错。
能将他迷地神魂颠倒的,那就最好不过了!
她有些邪恶地想着。
付款的事,自然是容凌一手负责的。这种事,他一向自觉,这个自动提款机当的非常的到位。虽然林梦手头有容凌给的可以随便刷,没有限额的卡,但是,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付账。这种强势的大男人主义,又或者可以说是绅士风度,也是让林梦喜欢的。
她就喜欢被他给宠着嘛!
等容凌刷完卡回来,心里头就有些不舒服,只因为,好几个男人的目光,正盯着林梦,那些目光,是掩饰不住的惊艳,一个,甚至透着贪欲。
他现在看林梦穿在身上的这件,漂亮是漂亮,但是,露的似乎有些多。两条才只有半寸宽的肩带,将她性感的小肩都给露出来了,连带性感的锁骨。因为吊带的设计,加上小束腰,胸部、腰肢,她身上最迷人的两个地方,隐晦地暴露着。一瞬间,他有一种自己珍藏的宝物被人给窥伺到了的感觉。还有那裙摆,刚好及膝,其实不短,可他却突然很想那裙子能加长再加长,最好能一直没过她的高跟鞋,遮住她那漂亮的腿肚,还有妩媚的小脚。
挑挑眉,他将单子交给了营业员,这边伸手,拿掉了她的发卡,解了皮套。一下子间,她漆黑的亮发,就犹如瀑布一样地披散了下来,仿佛在做一个洗发水广告般的让人惊艳。她不明所以,抬眼无声地询问。
“这样更好看!”
她的脸上起了两团红晕,狭长的眸子晶亮亮的,可还是小声地嘀咕了一下。
“可是,会好热的!”
可披着头发,能遮住她白润的肩、玉背,还有前胸,能少一分赤luoluo的引诱。所以,他哄她、骗她,深深地看着她。
“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他一说喜欢,那她就没话说了,乖乖点了点头,由他摆弄起了她的长发。可容凌想不到的是,这样顺直的长发披散而下,更加是一种致命的黑色诱惑,更加衬托地林梦像是个在从林中游荡的黑精灵了,反而更加的惹眼了。一个两个的,就连女人,都把目光往她的身上瞄。可怜容凌先头说了喜欢了,又不能硬下心肠破坏林梦的心情让她把衣服给脱了,所以只能冷着脸,陪着她继续逛。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强势带着她,下了楼,去一楼买了太阳镜。
“干嘛要买这个啊,家里已经有了啊!”
“偶尔换着戴!”他继续哄她。
“哦。”
他看她兴致不高,立刻挑了一个靛蓝色,镜片大到能遮住她的半张脸的太阳镜,举到她的面前晃了晃。
“戴这个,这个配你的裙子!”
然后自作主张,强势但轻柔地帮她把太阳镜给戴上了,然后推她在镜子前面照。
“看,很好看,像个女王!”
他这是睁眼说瞎话!
她现在明明看起来就像一个充满仙气的小精灵!
好吧,到这份上,林梦也知道,这个男人不对劲了。
取下了太阳镜,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男人被她看得皱了眉,其余的,倒是没有多大的表情,强自镇定。
这个男人惯会装深沉,她是他老婆哎,还能不知道?!
她低下头轻笑,将太阳镜放回了玻璃柜台之上,一手拉着了容凌。
“你来!”
她笑眯眯地拉着他走。他没说什么,跟着她,有一种乖地很的错觉。她将他拉入了基本上不会有人行走的安全通道,闪入了安全门后,才止了步。
“容凌,不喜欢我这一身?!”
他自然摇头,心里头有了点尴尬,当然,只对她。别的人想要让他尴尬,估计很难。
“那你是不是吃醋了呀?!”
她无声笑着,狭长的眼,妩媚地半弯着,透露着聪慧式地狡黠。
他哪能承认,一手搂住了她的腰,就封住了她甘甜诱人的小嘴,略微亲了亲,还小咬了一下,才将她放开。
“算了,你不喜欢,就别买了!”
他这时也觉得自己有些表现过了,大概是这些日子太习惯将她藏了起来,让她只成为他的独享了。所以,一旦她走入了人前,惹来了别人的注目,尤其是那些男人的,他这心里就有些不爽。
对她,他就是有这种古怪的占有欲,而且,越来越强烈!
她摇了摇头,拉下他的脖子,凑过去回亲了一下。
“别去买眼镜了,那种带颜色的,都影响我逛街了,眼镜看见的,都变了色了,所以,不喜欢,不过——”她拉长了音,小小地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后,甜甜地说。
“咱们上去再买一套衣服,然后我把这套换下来,嘻嘻。本来就是你说好看,我才买的啊,买了就是要给你看的,你看了心里不高兴,那我就不穿了!”
“不用——”他不能这么委屈她。
她却嘻嘻一笑。“等我在家的时候,穿给你看!”
会说话的眼睛,流露出一种说不清的风情来。
他就不劝她了,而是重重地吻了她,只觉得全身上下,毛孔都给打开了似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
太阳镜最后就没买,她上去买了一件白衬衫,配着一条咖啡色的短裤。于是,瞬间变样,带了一股学生潮。
太嫩了!
他伸手,将她给抓紧了,再一次感觉到,她好小。就她现在这模样,走出去,就说是高中生,估计都不会让人怀疑!
“小乖……”他轻唤着对她的爱称。
“嗯?!”她收回了投放在镜子里的自己的眼,哪怕她可以在镜子里看他,可是她还是特意扭过来了小脸,安静地看着他。那小脸,干净,透亮,不带作伪;那眼,纯粹、宁静,全然真挚!
他立刻暗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今天文艺了、俗套了!
这是从里到外都属于他的女人,这辈子都是他的,而他,绝对有这个能力拥有!所以,犯不着因为自己的私欲还有一些隐忧,将她深藏!
伸手,他轻轻推了推她,低语。
“把那条裙子换回来吧,你穿那裙子,特别的迷人!”
又被他给夸了!
她忍不住满心欢喜,不过,还是有些疑惑。
“可是——”
可是,他先前那个样子!
不解地,她被他推着,进了换衣间。那边营业员见了,略略诧异,出声提醒了一下:“先生——”
不可以和女士一起进去的!
不过,容凌一个眼神扫了过来,那营业员就没敢吱声了。
她被震住了!
怎么会有一个男人,有那么大的气场,仅凭一个眼神,便让人觉得臣服!
换衣间内,发现容凌也跟着走了进来的林梦,就推了推他。
“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说着,耳朵都烧红了。这可是女装店啊,他一个男人往试衣间钻,这万一被人看见了,会让人怎么想啊!
“我呆会儿帮你弄头发!”
“弄什么头发?!”
“扎起来!”
可是,不是他把扎的好好的头发给弄散的嘛,不是他说那样好看,他喜欢的嘛!
这个男人现在怪怪的哎!
“容凌,你怎么啦?!”她有些担心,伸手,轻轻地往他的额头碰了碰。“不会发烧了吧?!”
他没理,只催促。“快换衣服!”
她没感觉到异常的热度,但是,他不能留在这里啊。
“你先出去啊!”
他不走。
她就说。“等我换好了,我再叫你进来好吧!”
他蓦然朝她靠近,邪恶地看着她,那眼神,很像是他每次要吃她之前的样子,所以,她就往后退了退,小声警告他。
“你可不许乱来!”
这个我行我素的男人真要那样干,那她可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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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二】
魏正涛无意中发现,她带着的儿子竟然是自己的翻版时,忍不住质问,“说,这娃咋回事?”
“咋回事就咋回事,什么时候你的人脑变成猪脑,不会想了?”
“这是我儿子!”
“知道就好!”
“我要带回去!”
“行啊!先把你妈五年前给的那张空头支票给兑现了再说。”
几日后,帐户里多了一堆零的数字,仔细一数,比那张空头支票好像还多了一个零,嗯哼,这儿子值钱!
“钱收到了?”
“嗯!”
“儿子呢?”
“儿子说了,他要跟着他妈咪混日子。要找爹,他自己会找,不劳大爷您操心。”
475
他低魅地笑了一下,脸贴的她越发近了。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红通通的了。一手,伸了过去,推着他的胸口。
“你那样,我可不高兴了!”
“我哪样?!”他低魅地问。
她撅起了嘴,妩媚的眼,染了一点水雾,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一瞧,不好,把她给逗都狠了,可不能再逗了,否则,这小女人极有可能转脸就发飙。见好就收,他贴着她的小耳朵,邪魅地低声笑。
“其实,我只想说,你全身上下,我非但全部看遍了,还摸遍了,你就不用害羞了。不过,小乖,你现在好像在想一些不健康的内容啊!”
呼——
她的身子烧开了,觉得他真是可恶死了!
他就是爱逗她!
“R——”刚起了一个头,她就止了气急败坏地喊叫,免得叫人听了去。小小地捶了他一下,她扭身,气哼哼地背对着他,脱起了衣服。
这个男人自大死了,她也不用白费力气地劝他走了。否则,他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她要想让他改主意,每次都得割地赔款,少不了被他吃尽豆腐的!
因为背对着他,所以她看不到,在她脱了短袖衬衫,身上只留了一件内衣的时候,男人那瞬间锁紧的瞳孔,以及猛然变得专注的视线;也没看到,当她脱了短裤,只露出一条黑色的蕾丝小裤之后,男人深吸一口其略略屏息,然后长长地吐气的样子。只觉得,背后好热,宛如被什么火辣辣的东西给强烈地照射着。隐约猜到那是男人的目光,所以,她穿裙子的速度,倒是比脱衣服的速度快多了,一股脑地就往身上套。可悲催的是,越是急,就越容易出错。那裙子套在她头上,她被那两条小吊带给绊倒了,一时间,手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伸!
此时,横过来一掌,帮了她,抓着她的小手,引领着她穿过本该是袖口的地方。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变得简单了。可他,还是没有罢手地帮着忙,大略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等她全部穿上之后,他还帮她略整理了一下,嘴里低低地笑她。
“笨手笨脚的!”
她立刻不服气了,她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谁啊!
“你再这样说,我咬你哦!”
这小小嚣张的样子,像只小母豹,简直是可爱地要死!
他伸手,屈指谈了一下她的额头。很轻地一下。
她就扁嘴,伸手,悄悄地掐他,掐在他的腰间,报复着。
他也不觉得疼,从一边挂着她的包里,拿了皮套,熟练地以手为梳,打理起了她的头发。他以前不会,不过,和她成婚后,一次次地看她这么弄着,他在一边也就学会了,所以,弄起来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将她的头发扎成了一个漂亮又透着女人慵懒风情的发髻。再将那漂亮的镶嵌着水钻的发卡拿来,掐住,于是,一个俏皮可爱、漂亮迷人的小仙子,瞬间出炉。
“好了!”
林梦诧异,没想到他竟然还会这一手。伸手,她略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感觉没有问题,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了。再冲着镜子摇头晃脑地照了照,竟然发现这男人弄得似乎比她自己弄的都要好。
她就咂舌了,这个男人,到底会多少东西啊!
好嫉妒啊!
谁知道,他就着她站在他身前的姿势,一把抱住了她,有些热的唇猛然贴着她的额头,轻声低语。
“我的小乖,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
极致的赞美,一下子把她给冲晕了。
这个男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啊!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她的脑袋就又晕眩了,只觉得满耳朵都是那句“最美丽的女人”的话,好不容易淡下去的小脸,紧跟着又红了,这次,就跟喝了酒似的。
等换衣间门开了之后,他先一步出去的时候,惹来了一个女人的低呼和瞬间脸红,因为实在没预料到,从这里会出来这么一个帅地天理不容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略微一让之后,又牵出了一个满脸通红、就像是被人给狠狠亲过、狠狠爱过的漂亮小女人,那女人就越发脸红了,差点就要喷鼻血。一时间,关于这两人在这小小的换衣间OOXX的想法,就像狂野的骏马一样奔腾,拉都拉不住了。
这女人一下子呆立在那里了,手里还可笑地举着一件衣服。
样子倒是显得比她都要古怪,这倒是分散了一下林梦的注意力,忍不住心里就起了一点笑意。不过,瞧着女子的眼神又暧昧又古怪,她又觉得很不好意思,这手忍不住地伸过去,轻掐了容凌一下。他看过来的时候,她就用眼睛控诉——都怪你啦!
他邪魅地反而又摸了一把她的脸,惹来了不少注目,急得她差点跺脚!
他就是爱逗她!
结完帐出来,她就训他。
“以后不许这个样子,我生气了!”
他说。“你是我老婆!”
所以,他想怎么抱就怎么抱,别人管不着!
她一下子被戳中软肋,没多大底气地哼了哼。
投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依然多的吓人,但是因为她身边站着一个出色的他,那远远高人很多等的气势,让太多人自形惭愧;那冷凝的犹如实质的剑一般的视线,又太让人胆寒,所以一对上容凌,很多人就吓得把放肆的目光给收回来,顶多的顶多,就是背着他,偷偷地看。而他的大掌,除了买衣服的其它时间,自始至终,或是抓着她的小手,或是轻搂着她的小腰,宣告着一种浓烈而狷狂的占有。
林梦打小就被人注目惯了,练就一个自动忽略别人的目光的本事,所以这些目光,根本不影响她。倒是不经意从旁边的玻璃柜或者镜子中,看到男人的这个样子,她就忍不住在心里窃笑,觉得男人真是可爱地要死。
一路走着,挑挑选选,时间就过地很快。把买的近十套衣服交给了随行而来的一个手下,这其中包括她给容凌挑的三套,林梦拉着容凌去了楼上的儿童区。
“今天把佑佑和浩浩给扔下了,回去一定要给他们俩买礼物,否则,那俩小的估计会闹别扭!”
解释着,她让容凌这个当爹地的去挑。
容凌得她亲手挑了衣服,又着实感受了一把试衣服的时候,她的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美妙滋味,以及旁人射来的又羡慕又嫉妒的目光,心里正舒服的像是泡着桑拿浴呢,所以也就没吃两个小家伙的醋,随手挑了两套汽车模型。
下到一楼,林梦又拉着容凌往首饰区去,他以为她要买首饰,却见她看都不看那些闪闪亮亮的金银钻,直接穿过首饰区,来到了名表区,然后进了朗格专卖店。他想起了自己手上戴着的这只朗格表,眼睛略闪了闪。
营业员一瞧这对年轻男女的气势和装扮,自是知道贵客盈门,有礼的笑容当中,又多了几分真切,漫步走来,轻声询问两人的需求。
林梦一力做主,抓着容凌的手,抬了抬,指了指他手上的表。
“我想给我先生的表换一条表带,麻烦你给我推荐一下!”
那营业员笑着,有礼地请求容凌把手上的表给解下来,让她看看。容凌带着笑看着林梦,自己没动手,却将胳膊抬了上来,放到了她的面前。
这种暗示自是不用说了。
林梦娇嗔地睨了他一眼,伸手,帮他把手表给解下了。他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谢谢,两位请稍等一下,这边坐!”
林梦和容凌都坐下了。那个营业员这才捧着那手表,小心地查看了起来,等看过了表盘以及背面文字,营业员忍不住诧异,略略张开了嘴,然后神色古怪地看了容凌一眼,然后又看了林梦一眼。
“两位,真的确定要换表带吗?!”
林梦当然点头喽,指出道。“我先生的表带,有些磨损了,麻烦你给找个相差不多的,如果有跟这一模一样的,那就最好了!”
容凌补充道:“这事,听我太太的。”
没想到这小女人还注意到这个,呃……这应该算是惊喜吧。
那营业员就面有难色了,这样直逼古董表级别、全球限量款的表,上哪里去给他找一个相差不多的表带?!不过,人家诚意拳拳地找上门来了,便是对他们朗格的信任,他们自当竭尽全力满足客户的要求。
“两位请稍等一下,我去请示一下我们的技师。”
林梦也不懂这些程序,见状,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容凌则在心里偷偷地笑,觉得身边这个小女人简直是可爱毙了,总能让他忍不住想笑。
片刻之后,出来一个头发和胡须都略微发黄、身形瞧着蛮高大的中年人,在营业员的带领下,朝容凌夫妇走来。那德国人不大会说中文,所以营业员一开始给翻译了一小下,那头容凌却是直接和德国人用德语给交谈上了。林梦一个字都没听懂,就很怨念地看着容凌。
这是她要替他换表带哎,是她的事哎,为什么反倒是让他喧宾夺主了呢。
他感觉到她的目光,就偏头亲了一下她的小脸,然后和那个德国人继续谈。那个德国人看上去似乎有些激动,也不知道容凌到底是和他说了什么,林梦这心里,就像小猫在那里抓着一般,强忍着,才没有拽着他的袖子撒娇,让他把主动权交还给她。
两人说了一会儿之后,容凌突然笑着对她说。
“他刚才说他会说英语,小乖,来,你和他说!”
“说什么啊?!”她有些愣愣的。
“说表带的事啊!”
“咦,你刚才和他说了那么久,难道不是在说这个吗?!”
“没有,只是和他随便聊了聊,然后,他说你很漂亮,也很可爱!”
啊?!
她羞涩地眨了一下眼,心里咕哝,这男人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啊,怎么就能说到她漂亮上呢!
她也没多大怀疑,欢快地用英语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要求。一番沟通下来,那德国技师表示,他们需要把订单发回德国,然后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拿到新的和这个一样的表带,问林梦是否同意。林梦想了一下这时间还是可以的,反正也不是急于一时的,就点头同意了,然后预付了一部分的定金。那德国技师后来连连夸她可爱,倒是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心里头也是蛮高兴的。
付定金,是用她的卡刷的,她拦在容凌的前头拿的卡。
“我要给你换,你不准和我抢!”
他掏钱包的手,就止住了,含着淡笑,由她去了。见她掏出了一张粉色的卡,却不是他先前给她的那张不限额度的卡,笑意就微微加深了。
这个小女人!
出了店,他问她。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愣了一下,就明白他说的是表带的事情,就笑,带着欢快。
“蛮早的了,不过一直没有时间能和你一起出来。嘻嘻,当时想买一块新表送给你得了,不够,人家都说表越带越有感情,而且,看你表带都这么磨损了,你也不换,我就想着,你肯定喜欢这表,那我就给你换一条表带吧。”
说着,她又吐了吐舌头,做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发现给你们男人买东西好难的,尤其是你啊,什么都不缺的样子,我想给你买点东西,都发觉好难下手哦。”
不像她啊,可以买给她的东西好多。什么首饰啦,包包啦,香水啦,化妆品啦。而且,每一种分类都可以好多,就比如首饰,都可以分项链啊、耳环啊、挂坠啊、手链啊,好多的!
他微微搂住了她的小腰,然后猛然收紧了一下,看着她那张在阳光下白莹地好像会发光的脸,眼里染上深深的笑意。
“你不用想着给我送什么,有你,就足够了!”
那怎么能一样的呢!
她微微摇了摇头。
他又来了一句。“你是我最好的礼物!”
她就甜笑,心里美的要死。
稍后,被他带着去吃了一顿好的,她舒服地只差哼哼了。
“想好了要去哪里没有?!”
用牙签挑着果肉,他一手往她的嘴里送,一边问她。她红嫩嫩地唇瓣裹住果肉,小咬了一口,一边咀嚼着,一边细眯着眼,在那里想着。连着被他喂了好几块,才有了大略的思路。
“要玩好玩的……嗯,要刺激的!”
说完,巴巴地看着她。纯良的眼,就像一只闹着要淘气的小狗。
他哑然失笑,多年过去,她依然还是这个模样。看着乖乖娇娇的外表下,其实藏着狂野的内心,天性中,有追求刺激的因子,就如那让他印象很深的坐缆车。
“那你想玩哪方面的!”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哎,不过——”
她冲着容凌嘿嘿一笑。“你带我去玩吧,我相信你!”
一副全然托付的样子!
那他怎么能够辜负呢!
他所知道的,好玩又刺激的,多的是。以后把这个小女人也带着一起玩,也很不错。
“那就跟我走吧!”
“太好了!”
她乐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地跳了起来,连连催促他。
“走吧,快走吧!”
言行举止,就像个大孩子一般。
不过,在正式出发之前,需要换一身的行头,两人就去了附近的运动品牌店,换了一身的运动行头。最后抵达的地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林场,又感觉像是个大森林的地方。容凌带着林梦,去晚了攀岩。因为林梦算是初学者,所以一开始玩的,是那种带有安全措施的,就是往身子上架绳什么的,这样即便不小心踩空掉了下来,也因为有绳子吊着也不会出现危险。而容凌就很有耐心地陪着林梦,看她全副武装之后,系着安全带,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他就跟在她的身边,时不时地出声告诉她一些小窍门。
这是一个力气活,也是一个技术活,林梦爬的很快就出了一身的汗,在烈日照耀下,纵然她脑袋上带着一顶帽子,但是也遮不住红扑扑的小脸,透着一种极其健康的红润色泽;同时,也说明她的乐在其中。
不过,她有点恐高,爬了半壁之后,腿就软了,喘着气,娇娇地向容凌求饶。容凌没逼她,知道这个小女人有好强的性子,一直克制着爬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就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她,同时指点着她往下爬。好几次她腿软地没踩住,一脚没踩稳落空之后惊呼的时候,他总能迅猛地伸手,一把就将她给提了上来,就跟拎着一个小孩子一样的轻松。她就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卖乖地冲他吐舌头,慢慢地往下爬。等下了地之后,她一下子就往他怀里扑,双手抱着他,就不松手了,因为,腿软的厉害。
惹得周围也有攀岩的,低低的笑,目光又是惊艳,又是羡慕!
美人投怀送抱,对男人来说,再美不过如此了!
这攀岩,刺激倒是绝对刺激的,但是也有点小小的吓人。不过,最让林梦安心的是,容凌就在她身边。感觉只要有他在,她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所以,刚才才凭着一股冲劲,也没多想地,就一直往上爬了。
这还惹来了一边工作人员的夸赞,说作为一个初学者,尤其是一个女同志,她已经表现地相当地棒了。虽然不知道这话真实度有多高,不过林梦听着也乐呵。抬着手,由着容凌,将她身上的装备给卸了,然后坐到了一边的凉椅上缓冲休息,一边靠着容凌,一边吸着果汁,看着别的攀爬者,借机学点经验。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能耐,竟然弄下这么大的山头来做生意,这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来说,大手笔的让人咂舌啊。不过夏日炎炎,因为这山里的绿树,倒是显得清凉很多。尤其现在坐在树荫下,喝着凉凉的果汁,再感受着清风徐徐,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怯意。就连呼吸间,闻入的那带着大自然气息的气体,都觉得别样的舒畅。
“这里可真好!”
四下环顾间,一派青葱绿意,一条干净的水泥路在林间穿Сhā而过,是一种区别市内繁华和喧闹的宁静。
“喜欢这样的?!”
他大饮了一口矿泉水,低问她。
她点了点头。
他伸手,抹了一下她额头前的汗,以及她脸侧的,将汗水擦干,然后又将她那有些湿漉漉的碎发捋开,又凑过去亲了她一下。心想:你已经拥有比这好的多的多的了。不过,还是先不告诉她了,当作以后的惊喜吧。
小风吹着,果汁喝着,一边有美男靠着,还能看看别的攀岩者矫健的身子,这夏日的午后,当真是舒服极了,舒服地林梦一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觉得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懒懒地透着爽透劲。
他瞧着她惫懒的小模样,手心有些痒,最后到底把她给拽在怀里抱着了。她起先有些不好意思,不够到底耐不住他,就由他去了。期间碰上了几个人,认识容凌的,过来毕恭毕敬地冲容凌打招呼,又连带着因为她是容太太的身份,对她也是恭敬有加,弄得她觉得有些好玩。
就这么又呆了一会儿,他说要带她去弄吃的。她抬手看自己的表,笑着连连摇头。
“不要不要,这都没到四点呢,就又要吃东西,我会撑死的!”
“没那么快就能吃上的,相信我!”
他那深邃的眼神还有低沉的音调,就是有一种魔力,让她不由自主地相信了他,跟着他走,而他果然也没有让她失望。他带她去打了猎,就是采用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原则,在一个小猎场,猎鸡鸭兔子一流的小东西。打到的猎物,可以自己动手进行烹饪,也可以交给猎场的师傅,让他们帮忙处理,不过,那样是要交手续费的。而且,如果能打到活的没有伤口的猎物,就能获得猎场的礼品,活物越多,礼品的分量自然也就越足,甚至,你若愿意,还可以抵消初初入林的门票费。
很有意思的活动,既能玩,又能吃。
------题外话------
新年元旦,所以特意弄了这么一个一天游的小剧场,写了一下容凌和梦梦的甜蜜,只希望,这份甜蜜可以相伴他们终生。写了那么久,这两人,还有书中的其他人物,其实都已经活在了我的心里,所以愿意在年初,给予他们最大的幸福和祝福,当然在这里,也祝愿看文的亲们——
新年快乐!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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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6
在容凌的带领下,林梦拿了猎场方面配给的最基本的工具,就进林子了。然后又在容凌的指导下,嘻嘻哈哈的,做了几个陷阱,做了一定的伪装,就等着猎物上门了。因为时间还算充分,所以她决定先抓活的,要是抓不到,就让身边这个强悍的男人去猎杀去。他这么能干,估计射一只活的回来肯定没有问题。
就这么一通忙活,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最后的成果还算喜人,设置好的四个陷阱里,成功地拐了两只活鸡过来。落在网兜里的那只,倒是好办,落在坑里的那只,因为这里养的鸡经常被围猎,所以贼精,又体力彪悍,所以当初挖的有些深。林梦看着在深坑里咕咕乱叫的鸡,跃跃欲试着,就要下去抓。所以一下子就跳了下去,谁知道,那鸡一开始装乖,等被她抓到了手里举高了之后,却是一下子爆发了,翅膀猛然扑棱开,两只小爪使劲一拧,竟然从林梦的手里逃了,瞬间就蹦到了坑外。
林梦急了,这可是废了她好大功夫,又是挖坑,又是蹲坑地守来的。
“哎,鸡!鸡!”
她急得立刻喊,急急忙忙要从坑里爬出来。而在上面含笑半蹲着一直看着她的男人,则在那耍诈的鸡刚一跳出来,急着继续扑棱着翅膀逃之夭夭的时候,整个人犹如豹子一般地扑了过去,凶猛地一下就将那只鸡给扑住了,然后一手揪着它的两只翅膀,就将它像个罪犯一般地提了回来。
那鸡一下子就老实了,似乎也是一个会看人脸色的,也懂得恃强凌弱。
林梦站在坑里嘟起了嘴,娇声抱怨。“它欺负人!”
容凌伸出一手,将她轻轻松松地从坑底给拉了起来,哄着她。
“那我们今晚就吃了它,替你出气!”
她闻言大笑,毫不客气地应道。
“好啊!”
谁也奇怪,那只鸡好像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一般,本来被容凌给抓的老实了,这下又咕咕地叫了起来。
“哎呦!”林梦用手,微微地戳了戳鸡翅膀。“你还听得懂人话啊!”
那鸡依旧乱叫。
“让你刚才用爪子踹了我,一会儿,非得吃了你不可!”
那鸡就“咯咯”的,惹得林梦大笑不止,都笑倒在了容凌的身上,最后对容凌说道。
“这鸡该不会能听得懂人话吧。”
“哪有的事!”他口吻里带了淡淡笑意。
林梦一时间起了魔幻心思,逗了那只鸡一会儿,一会儿说要杀它,一会儿又说不要杀它,只要它不想死,就给她点点头,那鸡也没配合,乱叫乱闹着。林梦玩了一会儿,就把这只鸡给饶过了。
“瞧你这可怜的小样儿,就饶了你了,呵呵……”
然后拉开网兜,让容凌把这只鸡和另外一只一起放进去了。
说也奇怪,被放进去之后,那鸡就不再乱叫了。林梦摇头失笑,也没那探究的心思。巧合不巧合的,也就那样了。
“这两只咱们去兑换礼品去,带两个纪念品回去给小家伙,这可是他们的爹地和妈咪奋斗了一下午的功劳呢,呵呵,两个小的保准会喜欢。”
自己家的孩子,也没道理不宠着,容凌觉得这样也不错。最后他用猎弓出手,轻而易举地射了一只鸡回来,两人就不在林子里混了,返回服务站了。
这到底是娱乐性质多一点的小猎场,鸡鸭这种好养活的多一些,比较而言,还是鸡肉好吃一点,鸭肉这是带着一股腥味,至于兔子肉,林梦可不敢吃,所以二人主攻的都是鸡。用两只活的换了两份小礼品之后,林梦和容凌拿着服务站发送的一份调味品,还有那只被射了一箭的半死不活的鸡,往小溪边去了。容凌说了,他要亲自动手给她弄吃的,那林梦自然是美哉美哉地跟在他身后了。至于那两只活的,据闻猎场关门的时候,会再被返回林子里,也算是资源循环利用,就不用林梦再惦记了。
杀鸡、去血、开膛剖肚、去内脏,这些都是容凌弄,林梦只需要在一边看着就好。野炊的地儿就在溪水旁,所以做什么都很方便。容凌一边做,一边和林梦说,就像是普通夫妻之间的随口闲聊一般。
“以前在部队里的时候,经常进行野外生存训练,所以这一手,很多人都会。基本上抓到的活物,都能这么给处理了。当时身边什么都没有,顶多可能就是身上带了点盐,可就只抹了那点盐,也能让人最后哄抢……”
部队里的那些事,看来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也很美好,他说这些的时候,嘴里隐隐带着笑意。
“那我猜,你肯定每次都能抢到很多,嘻嘻,你这么厉害地说!”
他笑意加深,口气略变得有些粗野。
“那些都是狼崽子,你下手晚了,肯定就没有你的份。你抢的多,其实也是你实力的证明!”
林梦眼睛转了转,赛过一边清澈的溪流的眼,闪过璀璨的狡黠。
“那我再猜,你肯定不是每次都吃的最多的那个!”
“何以见得?!”
他挑眉,笑意越发深了。
“你啊,骨子里重情,所以,我猜,你就是抢到了,也肯定会分一些给你的战友,不过——”
她故意顿住了,吊着容凌的胃口。
“不过什么?!”容凌问。
她高高地翘起了小嘴,眉目略略飞扬。
“你呀,有时候爱逗人,性子有些恶劣,所以,估计你的战友也不会这么轻轻松松地就得到你的分食就是了,容凌,我说的对不对?!”
她一脸“快夸奖我吧、快夸奖我”的模样看着她,只差后面在Сhā一根尾巴好卖萌了。
容凌哈哈大笑,笑声是难得地醇厚豪爽。那样子,就像是他回到了过去,恢复了他当初当兵时候的风采。
如此难得一见的一幕,让林梦看的,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简直是帅呆了。立刻春心萌动地就往他身上扑,越发像只小狗儿一般地闹着。
“容凌,我猜对了吧,猜对了吧。”
他笑得依旧畅快,给予了最高的赞美。
“知我者,小乖也!”
“那是!”她臭屁地挺起了小下巴,翘了翘小鼻子,一点都不客气地接受了。
看的容凌这个蠢蠢欲动啊,若不是他因为处理这只鸡,手上正脏着,他都真想把这个可爱毙了的小女人给一把逮住,按到自己的怀里,狠狠地揉弄。
最后轮到用泥土裹鸡的时候,林梦说什么都要掺一脚,抓着湿乎乎的泥巴,嘻嘻哈哈地就往鸡身上抹,好几次故意使坏,往容凌的大掌上去,将他的手背给抹地黑乎乎的。容凌挑着眉,由她闹着,等到竣工了,拿了服务站提供的大荷叶将那土鸡给包了,他冷不防,在她笑得灿烂的时候,半个巴掌就贴上了她的脸,蹭了她半张脸的泥,一下子就把她给弄楞了,呆呆地看着他。怎么都没想到,男人竟然会有如此调皮的一面!
果真是好恶劣啊!
他憋着笑,将鸡给埋好了,将柴火给堆上。
她才反应过来,“啊——”地一声,就要反击,被他轻易给拦下。她闹了几次,都无功而返,就慧黠地想了别的招,像个好奇宝宝般地问他。
“容凌呐,你知道那些特种兵脸上为什么画迷彩吗?!”
这是容凌的老本行,自然想都不用想就可以解释。
“画迷彩,可以更好的伪装自己,提高生存率。通常在阴暗处,比如隐蔽处,人的面部的反光能力是很强的,特别是在月夜或夜间有水的地方,不画迷彩,容易暴露自己,尤其,当你是在狙击的时候,更需要将自己进行隐蔽,更需要画上迷彩。面部上的反光能力最厉害的是鼻准、额头和颧骨,这几个地方,需要重点照顾。以前,会将面部用泥土或烟灰涂黑,后来,就出了专门的迷彩油……”
林梦听得是连连点头,一副很是认真好学的样子。
等容凌讲完了,那边一点都不耽误手头工地把火给生了起来的时候,林梦再问。
“那,你以前也画过迷彩吗?!”
容凌点了点头。
“那我想看!”
她立刻接嘴。
这才是她的目的。
“那样的你,肯定很帅、很帅、很帅……”
她双手捧在了胸口,两眼冒着星星般地看着他。如果忽略她那两只手的满满泥巴,还有半张脸的小黑泥,那肯定很勾人,估计被她注目的人,会立马被她给捧得神魂颠倒,晕晕然地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容凌戏谑地瞅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添柴火。她自是按耐不住,兴奋地看着他,直接动起了手。
“让我给你画吧,我想看,想看,想看帅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容凌尽管知道林梦心里打着的那点鬼主意,但还是被她这甜甜的小嘴哄得身子骨有些软。她再次朝他扑过来的时候,他就没有拦着。她就像一只小猫儿一样地支着身子窝在他怀里,眼里带着藏都藏不住地莹亮的坏笑,柔软的指腹,开始在他的脸上描绘。
他怕她玩地太过火了,就威胁了她一句。
“画地好看一点,否则,太难看了,就不给你鸡吃!”
她没怎么当一回事地虚应了一声。
“知道啦!”
反正,她认定了,他就是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肯定舍不得饿着她的!
伸出舌尖,她邪邪地舔着嘴角,满脸坏笑的样子,越发像是一只正在做坏事的猫女。
他要是不顾忌着这小溪边还有别的人在搞野炊,他就能直接把这个小妖精给推倒在地,就地正法了她。
林梦本存着心思,好好地闹容凌的。这不,她都已经在他脸上画上好几笔了,可突然之间,一个念头就从她的脑海越过,她邪魅的笑着,但是手上的动作,就变得有些认真了。按照脑中的记忆,她慢慢地借着自己手里的泥巴,慢慢涂抹。渐渐地,忽略他的打扮,只看他的脸,一个酷酷的大兵就新鲜出炉了。林梦兴奋地够呛,扭身什么也不顾,就去翻自己的包包。
容凌挑眉,以为这小女人还要拿些什么东西在他脸上搞怪。暗想,这丫头做的过了,看他晚上回去怎么收拾她。哪知,她用她粘着泥巴的小手,掏出了他后来给她补上的雪白手机,然后“卡擦——”一下,二话不说,就给照了。他分明有机会拦着,但瞧着她那兴奋地小样儿,就拦不下了。
“哈哈,我要用这个做的手机背景!”
她凑了过来,一脸献宝的样子。
“你看,你看,帅不帅,帅不帅?!”
他看着手机里的自己,略挑了一下眉。不语,自己夸自己自己帅,不是他这种人能说得出口的。
林梦却捧着手机,如获至宝,倒是比他送她珠宝都要让她来的兴奋,盯着手机,傻乐着,瞧着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笨蛋!
他在心里轻嗤,他好好的人就在她的身边,还能比不上屏幕里那不会动的?!胳膊一弯,将她的脑壳扣入肘间,大掌则小心地避着她的秀发和脸,他凑了过去,重重地将唇印在了她的唇上。她径自傻笑呢,小嘴微微咧着,露出漂亮的白牙,这冷不丁地就被亲了,倒是吃了些泥土进去。
“呸、呸!”
她连吐两口,想也没想伸手就去抹自己的唇瓣,然后悲催地发现,她手上的泥巴绝对要比他唇上的多的多的多。
“呜呜……”
她可怜地直哼哼,控诉地看着他,黑色的眸子像是会说话。脸上东一块、西一块泥,贴在那白莹莹的脸上,简直就像是娇贵的白色波斯猫在外头疯玩了一把,回到家来怕主人说骂,就又是高傲地矜持着,却又别扭地装委屈一般,可爱地让人发了狂。他忍不下去了,一把捧起了她的脸,无所顾忌地,整张脸贴上了上去,将自己满脸地乱泥,胡乱地都往她的脸上蹭。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她气得只差缺一双爪子去挠他,被他大力困着,只能无力地挣扎,可小脸还是被他给蹭地乱七八糟,然后感觉自己的脸都被他给蹭地发红了,有些热烫烫的。
一边,传来了低低的笑声。她料想是是在附近搞野炊的,就觉得丢脸了,他一放开她,她就瞪着明显没有多少威力,却只是显得更为妩媚的眼,冒着火地看着他。可这个样子,同时也是让人惊艳的,那因为火光而莹亮的双眸,让她有一种怒放一般的妖娆。
也就在这刹那,轻微一声脆响,“卡擦”声下,她和他的合照,就这样定了格。
容凌将不动声色地就从她的手里顺来的手机拿到了她的面前,晃了晃。张嘴,一口白牙,在脏兮兮的脸映衬下,显得分外的白,白的都透着一股刺眼的得意劲儿了。
“用这张做背景,我喜欢!”
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她瞧着照片里的自己,轻哼了一声。
“难看死了,才不要呢!”
心里却很是喜欢。照片里,男人还是有那么点酷酷的样子,可因为那点笑意,感觉就像是暖阳之下的寒冰初化,让人有一种被那份美丽所震撼之后的感动。而那时他正看着她,虽然,她的脸脏兮兮的,像只小花猫,但她就是能从这照片中感觉到那股被深深地爱着地感觉,仿若,是她,才将他如此这般柔化!
一种悸动,酥酥麻麻地爬上了她的尾椎骨,缓缓而上,让她的腰都快要软了。
她一把抢过了手机,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却像是藏着宝贝一般,即刻将手机揣到了自己的运动裤裤兜里。贴身放着,谁也抢不了。
“小样儿!”
他勾了一下她的鼻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同时将她拽了起来。
“去洗把脸去,你现在就像个野孩子!”
“那你就是大野孩子!”
她斗着嘴,被他拉着去了几步之遥的小溪处,捧着水洗脸了。后又互相帮忙,帮对方没有顾及到的其它的地方给清洗了一边。等清洗完毕,一回头,林梦就乐了。来这个猎场玩的,不乏情侣,也有拖家带口的,她这么一看,好几对都在往对方的脸上画泥呢,有一个小孩儿还乐嘎嘎地拿着手机玩起了自拍。一张画的其实也没多少美感的脸,衬着小孩子高兴自得的脸,却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漂亮。
她立刻凑到了容凌的面前,咬着他的耳朵,洋洋得意。
“瞧,姐还不小心带动了一番潮流了呢!”
容凌大掌立刻伸到林梦的ρi股后,狠狠地掐了她一把,掐的她一个哆嗦,半个身子又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在谁面前称姐呢,嗯?!”
只是轻微一个鼻音,就让她觉得自己立刻被他给压得死死的。
她嗔怪。“哎呀,这不就是一个说辞嘛,网络上都是这么说的嘛!”
他不觉得这样很有感觉吗?!
可是瞧着他那冷肃的脸,她心里打怵,就把后面这话给吞了。
“小丫头片子,比谁都小呢,还称姐!”
“哎,我在说那个小弟弟呢,你瞧,我算不算是那个小孩的姐?!”
她指着那个嘎嘎乐的小男孩。
容凌瞄了一眼,淡声。“他得叫你阿姨,不是姐!”
“怎么就不是姐了,我才22哎!”
某男脸就有些黑。小男孩叫她姐,可还能叫他哥?!叔和姐可是不搭配的。
“你是阿姨!”
林梦不依。“你都把我给说老了!”
某男脸就更黑了,薄唇微微地抿了抿。她后知后觉,这才有所悟,趴在他的肩膀上,咬着他的耳朵,就软绵绵地叫。
“哥……哥……,你是哥,所以我是姐,对吧?!”
“哥——”
她在他耳朵边拖长了声音,勾魂似的叫,叫的人的骨头都酥了。
“小样儿!”
他掐了一把她的脸,领着她回去了,脸色倒是恢复如常了。她吐了吐舌头,心里嘿嘿笑,回头赖在他身上,又甜甜地叫了他好几声“老公……老公”,把这个有时候突然就在意起自己年龄的男人给哄地毛都顺了,心情大好地说要给她抓鱼吃。
小溪里有养鱼,不过那鱼奸猾的厉害,看到人,逃地飞快。但是,这敌不过容凌的身手,“唰唰”两下,他就叉了两条鱼回来了,然后开膛破肚,清洗干净后,上火堆上烤。林梦轻声取笑。
“这家老板要是经常碰见像你这样的,估计这生意都要做不下去了。”
变相的赞美,让他眉梢微微舒展。
“穷担心!”
低斥了一句,他用刷子,在两条鱼上均匀地刷上了油,火苗咬上了油,立刻急切地缠上,随后就发出了“嗤嗤”的声音,空气中,隐隐约约,冒出了鱼香,馋地林梦舔了舔小嘴。
“饿了?!”
她立刻点了点头。
“再等一下,快好了!”
后来,上了辣椒粉和孜然的鱼,被烤的香香的,别提有多好吃了,再用这家猎场特别提供的薄如蝉翼的春饼裹着吃,那吃的叫那个唇齿留香啊。容凌见她喜欢吃,就把自己才吃了几口的那条也给了她。她毫不客气,全部都吃了,然后吸拉着口水,眼巴巴地等着叫花鸡。
好吧,容凌觉得很满足!
这个女人的太过捧场,极大地愉悦了他!
等叫花鸡出土了,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手撕着肌肉,裹着春饼,真是让人觉得,忙了那么久,又等了那么久,一切都值了。
最后林梦吃的肚子鼓鼓的,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被容凌给取笑了“小馋猫”,也没生气,反而娇娇地辩驳。
“这是因为你做的太好吃啦,所以我就忍不住吃了好多好多!”
说完这话,又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直接定了下一顿。
“下次还要来这里吃,还要你做给我吃!”
“好。”他应地轻快,领着吃饱喝足的小猫回家去了。
到了家,天都黑了,两只小的都等着急了,见了容凌和林梦,就往前扑。
“爹地,妈咪,你们去哪里了?!”
口吻里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占有欲。
林梦即刻掏出了礼物,给两个小家伙。两个小家伙听着林梦的一通描述,一阵神往。
“佑佑也想去哎,爹地和妈咪都不带佑佑去!”
说罢,委委屈屈地看着两个大的。
容凌可不会纵容这只小的。
“你还要学习,不能带你去!”
小家伙微微撅起了嘴,却没闹。他心里有自己的目标,要快快长大保护妈咪呢,而且,一定要比爹地厉害呢,所以,他要好好学习,学好多好多的内容。
容凌既然当了严父,那林梦就扮作慈母。总得要一副一硬一软的配套角色的。
“等周末的时候,你俩都不用学习了,我们就一家子出去玩!”
两小的特亲林梦,也容易被她给哄住,立刻眉开眼笑了,摆弄起了新到手的玩具。然后又想起了什么,蹬蹬蹬地,扭身往楼上跑,然后抱着一个盒子下了楼。
盒子包装精美,看着很上档次。
“是小八给的,小八说让我转送给妈咪!”
“呃……”林梦将那包装盒给接了过来,扭头看容凌。“是那个小八吗?!”
容凌肯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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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五年前,他的母亲用关小黑屋、甩她支票的方式逼她离开。
五年后,她带着儿子,勇闯职场,却悲剧地发现,兜了一圈,她重新闯到了他的面前。
当年,他怨她的无情离开。
她却恨因为他,让她经历了最黑暗最悲惨的人生。
再次纠缠,事变,人变,心变,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多个甘心守护他们呣子的男人。
而他,几年的时间并未阻隔他当初对她的疯狂爱恋,再一次无可救药地迷恋着她的一切。
这一次,不管是谁挡在他的面前,他都要将她的爱霸占到底!
477
小家伙又说。“小八给我和浩浩也送了礼物。”
说着,遥手指了一下远处的地面,那里摆放着棋盘。
“小八送了我一副国际象棋,给浩浩送了跳棋,我们可以一起玩。”
小浩浩笑眯了眼,奶生奶气地说。“浩浩喜欢,小八好好玩。”
小佑佑也嘻嘻笑,附和着。“嗯,是一个特好玩的人。”
林梦略略训斥。“怎么叫人家小八呢,应该叫八叔的,知道不?!”
“不是,不是,是小八让我们叫他小八的,他说小八好听。”小家伙解释着,可不是他们不懂礼貌哦。他们是懂礼貌的好孩子,不会给妈咪丢脸的!
大抵是因为外国人,所以在称谓上,就不像国人这么讲究。就比如,在国外,孩子们大了,都直接叫父母名字的。
单单从这一点看,那小八倒是有些意思。虽然是出生于有些保守的阿拉伯王室,但母亲嫁的是欧洲一小国的王子,估计洋化颇深。
林梦坐了下来,开始拆礼盒。撕开包装,露出了淡紫色的丝绒盒,等打开,突如其来的闪亮,差点刺到她的眼,就看到那大概有一尺见方的盒子里,从上到下,摆着整整一套的钻石首饰,从发冠、耳坠、项链,到手链、脚链,那密集犹如夏日星空的星辰一般的钻石,璀璨的真是让人呼吸一窒。
林梦迅速挪眼,看向了容凌,将那盒子往容凌的跟前推了推。
“你看这……”
对于这个后来加入他们兄弟连的小八,她从未见过,所以摸不清他和容凌他们之间的情谊到底到了何种程度。这么整整一套头面拿来送礼,她觉得似乎有些过于贵重了。
容凌就是喜欢自己这女人的大方劲和贵气,纵然是再炫目、再价值连城的钻石、宝石放在她的面前,都不会乱了她的心神,不像别的女人,就算是出生世家,可见了好宝石,那眼睛就挪不动了,脚也走不动了。
“他送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说着,拿起那发冠往她的头上比了比,戴了上去,眼里流露出欣赏。银白色的钻石发冠嵌在她如云的墨法当中,让她看上去就像个高贵的公主。
“那小子还算有些眼光,没给你挑太庸俗的。”他赞着。
两个小家伙立刻嘴甜地附和。“妈咪好看,好看,好看。”
“以后可以换着戴。”他又说。
女人,总得要几套可以轮换的饰品,也打算着下次让小五留意留意,挖出了好的宝石先给他的小乖留着。
“总觉得有些太贵重了。”林梦摇摇头,轻轻都抚摸了一下盒子的边沿。“不过你说收下,那我可就收下了?!”
然后带笑的眼,定定地看着他。
容凌在她身边坐下,将她一把拉入怀里抱住了。
“既然认了这个兄弟,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不用和他见外,他送,你就收。”
“嗯,你的眼光我是相信的。”她赶紧拍了他一记马屁。
他发了笑,交了一点底。“他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过来,估计是惦记着你手上的一个东西。”
林梦聪慧,能和小八联系上的,还是在她手上的,似乎也就只有那个了。
“你是指股票?!”
容凌点了点头。
那时,林梦动用自身力量,拉高了双木的股价,又凭借着自身,还有和阮家的交情,还有一些在国外的朋友的力量,疯狂收购了很多股票。阮家仗义,林梦的那些朋友也是没的说的,又是出钱又是出力之后,将那些股票一支都没私吞地转给了林梦,就等着以后林梦有钱了,把那些本钱给还回就好。林梦没对这些现如今价值算是翻了一倍的股票动心,全部收拢之后,一股脑地都给了容凌。
“呐,你好好收着。可是,你要记得,努力赚钱替我还债哦!”
那近亿支的股票,很少有人不动心的,尤其在双木股价一直在持续稳定地上涨的过程中,别的人要是拥有这些,肯定要藏的严严实实的了,哪怕是逼不得已要给出去,也得肉疼老半天,可她说给出去了,就给出去了,眉毛都不带皱一下的。
他当时看着她手里拿着的已经签好的股权转让书,感动地真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了这个女人。她就那么娇滴滴地以轻松地口吻让他努力赚钱替她还债,根本就不去想万一他没替她还上她可能面对的悲惨下场,让他觉得,能得一个女人如此地信任和全然依托,那他这辈子,还有什么所求?!
他没要!
“你留着,用这些给你买零嘴吃!”
“切,你当我是小孩啊,这么大了,还贪吃零嘴?!”
他似笑非笑,家里那大包小包的吃的,她可没少吃。
她就不好意思地吐着舌头改了口。“好吧,就算是我买零嘴吃,可也用不着这么多钱。你把这么多都给了我,我就是吃十辈子,都吃不完呢!”
“那就拿这些去挥霍、去败家!”
他简直要将她宠地无法无天了!
她听了,哈哈大笑。“那你小心我变得大手大脚了,然后吃空了你。”
“那我就努力赚钱,肯定不让你吃空!”
她就咯咯笑,不过笑完了之后,还是把那份股权转让书推给了他。
“哝,拿着吧,我的就是你的,咱俩见外什么,你当总裁的,手头股权多,也好办事!”
他还是推开了,亲着她的小嘴,暗哑地低语。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小乖,拿着,这些给你当私房钱,欠的那些债,老公我替你还了。”
她还要说点什么,他立刻恶劣地逗她。
“乖,叫几声老公听听,叫我老公,好老公……”
有时候就是这样,他越是让她叫,她越是不叫。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被他给压在了书房里的那张皮椅上,又被他给扒了裤子,不争气地被他狂肆的撞击弄得流着泪直哼哼,又被他的**手段给挑逗地喊了一声声的“老公……好老公……”,这件事,就这么晕晕乎乎地过去了。
现在再想想,她全身都觉得有些发热,耳垂感觉有些充血了,热烫烫的,眼睛都不太敢看他,脑子里就想着那天他敞着白衬衫,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有力地压在她身上运动着的模样了。
心头也开始燥热。
还好,他没发觉,淡声解释。
“他上次收购了不少,进入董事局不成问题,不过他小孩子心性,看着小六小七们,估计就觉得自己太少,想着再多弄一点。”
小孩子心性?!
林梦倒很像亲自见见他了,就问两个小的。
“小八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啊?!”
“小八和三哥一起走了,什么都没说。”小家伙想了想又说。“小八喜欢漂亮的东西,三哥漂亮,小八跟着走了。”
这算什么?!
林梦汗了一下。
“那你三哥来干嘛?!”
“三哥来找妈咪玩,来找我们玩。妈咪不在,三哥就说要等妈咪回来,不过后来小八来了,小八缠着三哥,三哥脸黑黑地走了。”
“嘻嘻……”小家伙鬼头鬼脑地笑。“三哥好像生气了,其实,小八挺好玩的,但是——”
小家伙看向了小浩浩,小浩浩动了动殷红的小嘴儿,搭腔道。
“三哥不经逗!”
这口吻,倒像是他们都阮承扬都要大似的,竟然说他不经逗!
这两个小鬼!
林梦瞪了眼,“不许这样说三哥,知道吗?!”
两个小家伙立刻齐齐“噢”了一声,不过脸上还挂着嬉笑,也不知道有几分认真。
两个小家伙稚声稚气地,说的不算很多,但是让林梦对那个神秘的小八有了不少的印象,听那口吻,倒像是个大孩子,比较爱玩、爱闹。论起漂亮,阮承扬是很漂亮,不过那小八谁漂亮就跟着谁走的行径,也太让人汗了吧。她觉得,他都会因此被人给拐走。尤其,在这片拐子泛滥的地儿!
“小八身边应该有人吧,否则,还真是让人担心!”
容凌立刻就知道她在指什么,借口道:“王室成员,身边肯定有人的。就他那性子,他家里人肯定不放心。”
小佑佑立刻说。“小八都不如我呢。”
小浩浩不甘示弱,急忙表示自己的成长。“也不如我呢!”
然后双双寻求赞同和赞美地看着林梦,巴巴地两双眼睛,就像两只小狗儿。
林梦就夸他们。
“好,好,好,你俩都厉害,都是小强人!”
两小子乐得嘎嘎的。
回头,收拾棋盘的时候,林梦诧异地发现,那两副棋,似乎是用各种玉石做的。棋盘瞧着应该是水晶雕琢的,棋子则是一个用清一色的玉石做的,一个用五彩的宝石做的。
“这小八也太败家了,送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她摇了摇头,拿着棋子给容凌看。小孩子家家,特爱玩闹,下手没个分寸,哪里会因为东西贵重了,就知道要小心保护了。不过是玩乐的东西,随手可能就把哪块儿给磕坏了、碰坏了。
“这不像是给孩子玩的,咱们啊,怕是要被这两个给供起来。”林梦笑着调侃。
“那小子穷的就只剩下这些玩意了,就让他显摆去吧,不显摆,那就不是他了。就让孩子们玩,往坏了,再让他送一副!”
“你可别太欺负他了!”
他笑而不答,扬声叫起了两个小家伙。
“佑佑、浩浩,过来把自己的东西收一收,准备睡觉。”
两个小家伙正在玩今天刚得手的小汽车,玩的满头大汗,正爽着呢。抬头往容凌这边看了一眼,小佑佑就软乎乎地求。
“爹地,再玩一会儿,再玩一会儿!”
小浩浩没吱声,反正这些事有哥哥顶着就好了,他跟在哥哥后头就可以了。然后撅着小ρi股,按着遥控器,把握最后的那点时间,继续指挥着汽车前进、再前进!
容凌对两个小家伙的要求蛮高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很严厉的。
“要玩可以,先过来把自己的东西给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不玩了就要收好,不能让你们的妈咪替你们收拾,知道吗?!”
那严厉都口吻立刻把两个小的镇住了,齐齐大声应道。
“知道!”
然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放下手头的遥控器,就跑过来收拾了。把随手仍在一边的小车、小球、小木马等等之类的,统统放到一个专门的箱子里,两小的最后收拾了棋盘。果然,两小的手头也没轻重,对这些东西概念不大,胡乱地就给放回了盒子里,估计心里还惦记着他们的小汽车呢。
“这里还有两个!”
容凌伸手拿着棋子晃了晃。小佑佑就跟个小马驹似地“得儿得儿”地跑了过来,迅速抓过容凌手上的,就往回跑,放回了盒子。
“爹地,我们现在可以玩了吗?!”
两兄弟互相帮助着,收拾的极为麻利。
容凌点了点头。
“十分钟,去吧!”
两小的经过近期的训练,时间观念非常的强,一想,十分钟好短哦,就不太甘愿,可是一看他们爹地那张冷酷的脸,就没敢讨价还价,见好就收地赶紧跑着去拿他们的遥控器了。
容凌则搂着林梦,在一边看着,然后低语了一句。
“我以为,你会心疼。”
“嗯?!”
他将俊脸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下巴蹭了蹭她的肩窝。
“那棋啊。”
“哦。”她顿了顿,才道:“反正那是别人送的,用不着我心疼。再说,那些也不过是一些不大寻常的石头罢了,孩子们要玩就玩呗,他们见惯了这些东西,就有一颗平常心了,也免得将来长大了,眼皮子浅,因为这些俗物,迷了自己的心!”
她说这话的的时候,面容淡淡的,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睿智,像个什么都看在眼里、但却什么都绑不住她的飘然女神。
他瞳孔缩了缩,圈住她的手,微微紧了紧。
十分钟到了之后,他让她先去洗漱睡觉,自己则领着两个小的,负责哄他们睡觉去了。两个小的和他们的爹地在浴室里着实闹了一阵,弄得浴室里到处都是水,就跟翻江倒海了似的。后又听了几个睡前故事,两只小的就心满意足地睡去了。容凌悄然从下了床,出了两个小家伙的房间,轻轻带上了门,回自己屋去了。
一开门,她还没睡,轻轻地来了一句。
“回来了?!”
“嗯。”
他因为在那个小的那里洗过了,所以直接上了床,将她拉入了怀里。她当真就像是以冰为肌,以玉为肤一般,全身凉丝丝的,透着顺滑,尤其在夏天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一块小凉玉,不仅是他爱抱着她,就连两个小家伙逮着机会,也爱往她身上蹭。
“怎么还没睡?!”
凉滑的感觉,让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大掌熟练地滑过她的腰,就往她的小腹摸去,一路上滑,被她给拦下。
“容凌,要是小八来找我的话,我决定卖一些给他。”
“这是你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小八是信得过的人。”
“嗯。”
“他来找你的时候,不妨吊吊他,别白白便宜了他。他就小孩子脾气,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钱又多的没处花,你就当替他消费了。”
“呵呵,我觉得啊,小八硬要往你们跟前凑,这根本就是找虐来了!”
“他喜欢被虐!”
她讶然,嗔怪。
“哪有人喜欢被虐的!”
“那些缺少兄弟爱的呗!”
林梦就有些了然了。那小八死皮赖脸地缠着他们,非要认兄弟,估计就是因为他没有兄弟姐妹!
“我感觉小八纯着呢,你也别太欺负了。否则,你带了头,啊羽、啊旭几个,肯定会狠狠削他!”
“知道你心软!”容凌手一翻,技巧性地躲过了林梦的手掌,摸上了她胸前的柔软,舒服地捏了捏。“我手上会有分寸的。”
一语双关着。
她在心里暗嗤了一声“流氓”,拨开他的胳膊,翻了身,面冲向了他。
“跟你说正事了,不许胡来啊。我跟你说啊,我打算用卖的钱,还一些债!”
他在她柔软的肩头游走的手,就停住了。
“我替你还。”
他声音低沉、坚定,透着不容置疑。
这不是早就说好的吗?!
“不行!”她以手亲昵地描绘他的眉眼。“我可舍不得你拼死拼活地去赚钱替我还这个,这可是大数目呢,你会累坏的。我呀,要我的老公有一个好身体,嘻嘻,陪着我健健康康地活到老。钱算什么啊,哪里有我老公的健康重要!”
前天瞄到的一则关于一个名企老总的“过劳死”事件,让她有点心惊胆战的。
“容凌呐,你可不许太拼了,哼,你要是因为太拼了,就把我们呣子给扔下了,看我到时候怎么饶了你!”
她这口吻,就让容凌也想起了这事。当时这小女人一看到这消息,就特意打印了出来给他看,让他一定要引以为戒。当时她绷着小脸,小嘴吧嗒吧嗒地,说了一大通关于过度劳累造成的伤害,直到他最后求饶,保证以后尽量不加班,她才停了下来,埋首在他怀里,将他抱得死紧。
他这心啊,简直要栓死在她身上了。
她现在这么做,又是为了他,那他还能怎么办?!
“你看着办吧!”
“嗯。”
“以后也别胡思乱想了,我肯定守着你到老。等走了,也肯定牵着你的手走。”
她很低很低地“嗯”了一声,带着长长的鼻音,因为感动了。
“你这么笨,我可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被他给激地,刚冒出来的那点酸酸的感动,就跑没影了。“我怎么就笨了?!你才笨呢,你才笨呢……”
“好,好,我笨,我笨,我孔武有力,我脑子里没内容,我就一莽夫……”
她被他哄得,“噗嗤”笑出声来。
可他口吻蓦然转变。“孔武有力的人,一般脑子里就惦记那点事,所以——”
他大掌蓦然一伸,猛地罩住了她鼓鼓的胸部。
她轻呼了一声。
他闷骚地立刻嘴里就没个把关了。
“老婆,你刚刚说,要我有一个好身体,老公我太感动了,老婆,你放心,老公的身体肯定会养的好好的,把你给喂的饱饱的,保准不会饿了你!”
他一旦变身为了色狼,那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些荤话,说出来肆无忌惮的。
“你别说,别说……”
她娇呼呼地拦着。
可这嘴长在他身上,根本就拦不住。他一通乱七八糟的话,还有那四处乱窜的手,立刻就惹得她肾上腺素急速攀升,晕红着脸,眼昏昏的,有些神志不清了。
惦记着白天的事,想着她那小妖精样儿,他下面硬的发疼,哄着她,让她叫他“哥”,她也晕乎乎地叫了,柔顺地就跟只小绵羊似的,惹得他狂性大发,恨不得一口把她给吞了,凶狠地挤入她的腿间,最后弄起来那是没完没了。
就冲着林梦每次就是无心,都能把容凌给勾地火急火燎的样儿,这夫妻关系,肯定是和谐地不能再和谐了。
另一头的容起铿,可就没容凌这幸运。自然,他也没容凌那本事!
他向自己的老婆穆新枫请求支援。何家那边的事,到此差了一截尾巴,但是何雅的孩子因为他而流掉了,他就是一个没脑子的人也知道何家那边是指望不上了。原本,他也没把这事看的太重,心想这孩子又不是他故意给弄没的,而且,她何雅自己做的那些破事,她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容起铿也不是好欺负的,戴了那么多绿帽子,就是骂她几句,打她几下又能怎么了。但是,何雅成了半身不遂的残废的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就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了。何家向来不是什么善果,他和何雅也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知道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万一要把变成这个样子的罪往他身上按,估计会让他没好果子吃,所以,他就想着赶紧把那个烂尾给完结了,然后速度和何家撇清关系。
何家可以折腾的,就是容三伯,容家。到时候,他抹干净了自己的尾巴,安安然然退位,谋一个好职位呆着,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家再折腾,也折腾不到他这里来。大树底下好乘凉,只要大树不正经倒下,他就一直可以独善其身。而时间紧急,能帮上他的,也就只有他妻子了。
按理说,容起铿不愿意求那个女人。穆新枫出生高贵,骨子里带着一股高傲的劲头,原先他不得志的时候,穆新枫口吻里就流露出对他的不满意和看不上。后来他上位了,穆新枫倒是柔顺过一段日子,可自打闹出了那一场差点弄死她的车祸之后,她整个人就又有些恢复原状了。他好好哄着,她就能给个笑脸;他不哄着,她就给冷脸。尤其他夜不归家,她话里话外,就带着刺探,有时候,还有些讽刺。他觉得那样很刺耳!
何雅也是出生高贵,不过,她上赶着往他身边凑,又甘愿当了他的情人,那在他眼里,她的身价就掉的狠了。在何雅面前,他可以装家主、充大爷,呼来喝去,逞劲英雄的派头,但是在穆新枫面前,他就撑不起来,气场是越来越弱。自打他被容凌反击了,族里秘密做出决定,要让他从那个位置下来,她穆新枫就又有高过他一头的架势。他瞧着很憋气,所以,能不求她的,他就不想求她,免得又被她个看低了。
但现在,不得不求。他提出让穆新枫金钱援助他。
穆新枫觉得可笑,拿她穆家的钱,来填容家的空子,真当他们姓穆的是冤大头呢。这次容家出了事,他们穆家险些就要搭了进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幸好她们穆家也不是那些根基浅的,有自己的人脉,所以堪堪稳住了。
帮容家,这在以前看,那是自然的,那是她的夫家,以后也会是他儿子的容家,可现在,却不是这么一个情形了。他容起铿做的太过,寒了她的心了。而且,何雅对她说的,句句扎她的心。他容起铿竟然存了不让他儿子接那个位置的心,她就说难怪了,他先前让他把儿子给带在身边调教,顺带接触亚东一些核心内容,可他每次都以各种借口给拒绝了,而且,有时候口气还有些不耐烦,说她穷折腾,这么小的孩子,好好上学才是正道理。
可是,人家容凌就能把孩子给带走身边。这些日子,双木遭到围攻,那容佑就一直跟在了容凌的身边。双木从围攻中挺了过来,反败为胜,事业上反而更上一层楼,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可以给接触了整个内幕的人以很大的启发,尤其对容佑来说,必然是对心境的一个很大的开阔。更别说,容凌这天天地请这个请那个给他儿子开各种小灶的。
她容佑比她儿子容亨铎还小呢!
她之前糊涂,不明白事,如今何雅什么都戳穿了,她也就看的明白了。好你个容起铿,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帮容家?!
她干嘛要帮?!
容家的将来还不一定是什么样子呢?!
帮他?!
那更是不可能!
有他容起铿在这里堵着,她的儿子就接触不了那个位置,她还能帮着他,让他发达了?!
他容起铿赶紧一边去吧!
别挡在道上了!
她何雅说的对,容起铿这心歪了,帮了他,以后只会方便了他在外面找的某个贱女人生的娃。她有这能力和钱,干嘛不用别的方法给他们家多多谋一条更好的路?!
“没钱了。”她冷板地拒绝了容起铿。
容起铿这脸色就不好看。“怎么就没钱!”
“钱都搭在生意里了。你自己忘了,当初你要拉生意,我娘家就搭了不少进去给你撑场子。三伯出了事之后,我们家眼看着也要栽进去,就东拼西凑地弄钱,到处给人送好疏通。现在勉强保住了,但家里,真是没钱了!”
容起铿差点想吼“我不信”,但现在他有求有人,态度上不能如此地讨人厌,所以即刻放软的脸口气,好言好语地说道。
“枫枫啊,你回去再和岳父岳母说说,让他们想办法凑钱,帮帮咱。我这,也不是为了自己,你知道的,我现在这东奔西走的,还不是为了你们呣子三,为了咱们的多多。我将自己做的事结束地越干净漂亮,将来下来之后,就越能在亚东谋个好职位。一切,就和以前一样,咱们多多就还能有希望坐那个位置。否则,我办的不好,族里随便就把我给打发地远远的了,多多到时候跟着我,那不就没什么机会了嘛。枫枫啊,老婆啊,你想想,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穆新枫在心里头冷笑,没有何雅的那番话,她倒是又会被他给哄了去。但是晚了,她什么都知道了,心里也有了别的主意了。她的多多,自有她这个当妈的好好照料着,用不着他这个当爸爸的担心,更不需要借他的光。
明知道,他是一个什么货色,但是,她还是不想撕破脸。因为,还没到那个地步!
你容起铿会演戏,那我穆新枫也会啊,还能差他远了去了!
“老公,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真是着急。不用你说,我就跟家里提过要帮你的事,但是现在家里真的是没钱。我爸妈也是疼我和多多的,哪有不为我们呣子着想的道理。可这没有钱,又哪能凭空地弄出钱来?!”
容起铿不信。穆家的家底,他虽然说不上了如指掌,但是入耳所知的也不少。就算是四处求人疏通关系,也不至于掏空了他们穆家。
“枫枫,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咱们可不能掉链子啊!”
“哎,谁说不是呢。为这事,我也急。你看,我这嘴里都急得起泡子了。你看,你看——”
说着,就凑到了容起铿的面前,张开嘴,给他看。她嘴里还真有泡子,不过,那不是为钱急得,她这是为何雅的话上火的,是被容起铿给气的。她穆新枫也是系出名门啊,自认长相不赖,本事也不差,出去了亲戚朋友少有不夸的,可没想到,嫁给的男人却在一个小三面前把她给埋汰成了那样一个样子!
她心里能不气,能不急!
容起铿这么急速地瞄了一眼,瞧见她嘴里红红的几个大泡子,看着有些恶心,眼里就迅速闪过一抹嫌恶。
穆新枫眼尖,又是一直看着他的,观察到了这个,心里一阵冷笑,更是信了何雅所说的。
他已经是如此嫌恶了,倒还真是委屈他弄得像个小白脸一般地恭维她!
“哎,我们该想办法的,还是得好好想想办法的,这事,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穆新枫都这个样子了,容起铿也不能太逼她了,所以软了口气,又道。
“老婆啊,你再去和岳父岳母说说吧,让他们再帮忙想想办法。咱们苦一点、累一点无所谓,我现在这天天四处求人的,为的,不还是咱们的多多嘛。你啊,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他是认定了,穆家肯定是保存实力了。也希望自己的这一袭话,能让穆新枫改变想法。
但是,有什么好想的!
何家一旦开始反击,他容起铿还以为可以凭借自己最近做的几笔收尾工作,靠着自己爸妈的庇佑,就能坐稳了这大富大贵的命吗?!她何老太太也不是一个蠢妇,做事还能没有后招?!就不知道设置陷阱?!她开始率领他们何家反击容家,把什么都给豁出去了,就能把容起铿给连锅端了!
丫的,不把容起铿这小子折腾地四脚朝天躺地上了,就不罢手了!
这就是何老太太以及何家很多人的执念!
也是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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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要她。昏暗的灯光,撕裂的疼痛,起伏的身躯,交织的缠绵。
霸道而粗鲁的占有,她的心在昏暗的灯光中浮浮沉沉,她的人生从今夜起和这个他真正地纠缠在一起。
478
何家开始反击了,因为容起铿根本就靠不住了。原本,何家被抓的那几个男人,都在那里硬挺着,关于容家的,稍微觉得紧要的都没说,但是何雅和容起铿走到今日这地步,何家的男人得到消息,就决定“投诚”了,投刘家的“诚”。
何家原本就没有厚实的家底,一直做生意发家,所以有生意人的本色,就是怎么样对他们好,他们就怎么做。他们和刘家进行了秘密地谈判,同意站在刘家这一边,指认容家的种种罪,同时取得了刘家的保证,即他们最后都会被争取到宽大处理。
何战宿被放了出来,他是刘家诚意的最先表现。无论何家的其他几个男人会如何,何战宿已经可以保证最后一点事都没有。何战宿被放出来,也是因为何家现在需要一个主事的男人,因为,和老太天中风了,“神志不清”了,所以需要何战宿领导起对容家的反击。
何战宿一状就把以容起铿为首的容家给告上了法庭,声明何家先前和容家签的关于“单方面结束和容家的合作,并且赔偿所有损失”的协议是不可信的,不具有法律效力的,要求容家继续履行因为合作而带来的共同责任!
容起铿这边虽然有些小烦恼,就是他妻子穆新枫的娘家那边一直都不给力,他想要的金钱支持,一直都没有到位。但是基本上来说,他还是挺镇定的,挺悠闲的,并且已经可以预见自己将来就算是没有大富大贵,但绝对会是小富小贵的生活。这猛地被法院传召,让他就何战宿提出的控告进行配合调查,他立刻就蒙了,心里立刻骂了一声。
当初的白纸黑字,大家可是签了字,盖了章的,那样的协议,怎么就没有法律效力了。带着他的秘书,他很是不爽地赶去了法院。
一番了解情况之后,他气得差点没有抽过去!
好你个老不死的,竟然阴我!
容起铿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当初安排的万无一失的事情,最后还能在何老太太这么一个老眼昏花、老糊涂虫的阴沟里翻了船!
协议为什么会失效?!
因为,这协议当初是何老太太和容起铿签的。容起铿当时急啊,巧舌如簧之下,终于把何老太太给说通了,所以在生怕何老太太事后越琢磨越不对劲、可能会反悔的前提下,急急忙忙地就把事先准备好的协议给拿了出来,在给何老太太看了之后,应何老太太的要求,又追加了几项条款,包括当时他许诺若是坐稳了家主的位置就转让出手头的一部分股权的那一条。何老太太在他的催促之下,也没怎么拖,就把那协议给签了。他当时拿到了签好的协议书,心里也安定了,就忍不住在心里暗笑,笑她是个傻老太婆,竟然他说什么都信了,甚至连她家那头的律师也没找过来细细研究那些条款。少了男人的何家这些娘们,简直就是软柿子,随便捏!
可现在他才明白,聪明反被聪明误!
何老太太哪里是被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给绕晕了头,人家这老妖怪心里早已经是打了别的鬼主意了。所以,他催促,她顺势而为,甚至连用惯的律师也不找。所以,当时签协议的时候,屋里就只有他和律师,以及何老太太!
甚至都没有何雅!
何雅当时干什么去了?!
她说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一直跟在何老太太身边的仆人阿美,扶着何雅回房躺着去了。
所以,当时的“不舒服”,其实也是一个计谋!
何家对他,从来就没真正的信任过,处处提防着!
容起铿气的是,亏他事后还特意去看了何雅,好言哄劝了她,让她好好养胎。现在看来,他简直是贱的可以,被人耍的团团转了,还在那里自鸣得意!
现在何家提出协议无效的理由就是,老太太中风了,神志不清,容起铿在这样的情况下,让老太太签下这个协议,是无效的。再往深的说,容起铿的行为,带着哄骗的性质,以哄骗他人签约为自己谋利,这在一定程度上,算是犯了罪!
这就是何老太太的绝招!
一个熬过了混乱的战争年代,又熬过了三年自然灾害,十年文革的女人,还是大家族里,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女人,怎么可能会不聪明?!就算是年老无力了,但是这么些年的历练,也不至于让年轻的小辈给轻而易举地蒙骗了过去!
容起铿自然不服的,提出抗议。当时签约的时候,他可以肯定,老太太必然是神志清楚的,所以,这个协议是有效的。而且,当时在场的还有他的律师,他也可以证明他所言非虚。此外,还有何雅,还有仆人阿美,他们是全程参与了他和老太太的谈话的,只是在最后快要签约的时候,离开了!
容起铿说到这,心已经沉到底了,他也看出来他的胜算不大了!
律师是他的律师,自然会帮着他说话,不能算是有力的证人,而且,在这件事情中,他的律师还有充当帮凶的嫌疑,同样也属于被控告的人,他的证词,基本上是不会被录用的。而何雅和仆人阿美,他们是何家的人。阿美对何老太太死忠,老太太指东,她不会往西;老太太说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她也肯定会对所有人说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何雅,在孩子没有被流掉之前,会帮他说话,但是现在她孩子没了,又落了一个半身不遂的下场,她会帮他作证才怪呢!他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何雅,面无表情的脸上,那几乎不带着一丝感情的冰冷的眼神,看人的时候,好像是不是在看一个活人,而是一堆死肉,后背就觉得有些凉,几乎是刚一对上她的目光,他就立刻调转开目光!
他觉得,那个女人但凡能动那么一下,都能冲过来,将那冰冷的目光化成一把冰刀,然后一下子扎入他的心窝里!
女人若真是发了狠,简直会让人胆寒地全身战栗!
此外,对何老太太病情的最有利的证明,就是医生给开出的。在签约之前,何老太太确实是中过风,还一直在吃医生给开出的药。虽然容起铿确认何老太太当时是清醒的,说话是条理分明的,她甚至还能下床走动,但是何家上下现在所有的证词就是,老太太当时神志不清,不明事理。他一个容起铿,扛不住何家上上下下那几十号人的统一口径!
法院那边派人去查证何老太太的“神志不清”,调查人员一看到老太太眼斜口歪地躺在床上,拉屎撒尿都得让人帮忙,跟她说句话,她抖着唇半天才吭出几个字来,还是无意义的字。说话那会儿,眼仁儿跟着频频翻白,就跟个疯子差不多,就觉得这老太太的确是神志不清了。
这权威机构的检查一出来,情况对何家就太有利了,而且,现在的何家背后可是有刘家在支持的,与之相比,最大的保护伞容三伯被困的容家,在如此不利的条件,拿什么来扭转乾坤。
几乎是没有什么悬念,法院判定了当初签订的协议无效,容家这棵大树,还得继续被何家这艘沉船给拴着往一边倒。
容家因为容起铿做的这破事,不少人气的差点吐血,更有不少人,直接破口大骂。容家如今本来就是处在风口浪尖上,遭多方围攻和觊觎,正是需要端正自己言行,努力维持公司形象,使公司的一切得以正常运营的关键时刻,容起铿做出了这样的事,简直就是在给容家抹黑,不光如此,因为容起铿身为亚东的执行总裁,他这也是在给亚东丢脸。
报纸上是怎么报道的?!
【堂堂的亚东集团,为了钱,搞下三流的手段,哄骗一神志不清的老太太,这简直就不该是一个大公司该干出的事情,这也是在丢世家的脸!】
【容家不配称世家,该退出这世家的圈子了!】
类似的新闻报道,让容家和亚东的形象非常的负面。虽然为了最大程度的保全形象,容家还是倾尽全力在这场众多新闻媒体瞩目的官司中,保下了容起铿,让容起铿最后以“不知道老太太神志不清,愿意配合何家的请求将协议作废,并且愿意就此事向何老太太、何家做出道歉”的公开声明,免除了被判刑的刑罚,但是,何家真的是不能再容容起铿了!
第一时间,容家罢免了容起铿容家家主的身份,董事局也撤掉了容起铿执行总裁的身份。这也是为了应付公众媒体的责难,将这起事件的所有,都推给容起铿,表明只是他一个人的行为,好最大程度地保全亚东和容家的形象。
但是,容起铿的罪,绝不至于此。何雅是聪明的,腹黑的,在设计人方面,向来是经验丰富的,所以,在和容起铿的相处过程中,这个基本上把聪明都给用在了歪处的女人,从容起铿的嘴里,掏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男人,意志力不强大的,几杯黄酒下肚晕了头,女人再使出十八般手段舞弄风情、耍耍妖媚,基本上,男人那肚子里的藏货,就免不了要被掏出一二了。
何雅如今恨容起铿恨得要死,自然是将她所有知道的东西,都给利用了起来。是一分真的东西,她都能给夸大了给说成是十分,更别提一些完全子虚乌有的,那就用“虚虚实实”、“亦真亦假”的招数,配套着往外扯。
于是,容家的负面爆料,层出不穷。何雅很高调,以半残废的身姿,凌厉不减,苗头直指容起铿,当着媒体的面,直说这些料子都是她捅出去的。同时,又一口咬定,这些都是容起铿告诉她的。为了确保这些资料的真实性,她发毒誓咒自己,什么都敢整。并且,她还直言不讳,容起铿杀了她肚子里的两个儿子,那她就绝对不让他好过!
她要报仇!
于是,何雅这个小三和容起铿的那些破事,也都被扯了出来,登上了各家的八卦杂志,并且,基本上都是头条显目的位置上。
容起铿的个人形象,瞬间跌到低谷。
用记者当街随即采访一民众的话来评论:容起铿,连自己的儿子都敢下手,那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更不配当一个人!
如此,就可以看出容起铿到了何等让人嫌恶的程度,虽然不至于让人讨厌到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喊杀,但离这个,也差不了多远了!
他在外面买的私人小宅,就多次被人给砸臭鸡蛋,窗玻璃也经常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石头给砸破,甚至,还有死猫仍入他的小院子里。
容起铿被逼无奈,只得躲入了容家的主宅,他父母那儿,才能求得一时的安宁。
但,安宁决定是短暂的!
因为何家那边的心意已决,所以先前何雅的父亲——何宽,将所有他和容起铿谋事的东西都给抖了出来。这也是何老太太本来打算拿出来威胁容家,让容家不要抛弃何家而留下的最后一手。这些事被抖了出来之后,容三伯被带走,再也不能享受被软禁在家里,偶尔还可以接待一两人的待遇。虽然,他没有被关在牢房,而是一守备森严的某一处,饮食上也不受亏待,但是,他却彻底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换一句话说,他容三伯腹中再有沟壑,能想出再厉害的招数,可你没有个传话人,又没法根据外面的情况作出相应的应对,那就只有安静地等着,最后被降罪的那一天!
容家这棵大树,眼看着,已经倒了一半,树根已经有些从地上被拔起了!
各家出动,不仅仅是刘家,还有京都别的家大业大的,乘势出击,围攻容家。容家此时就犹如一马平川的平原一般,被各方诸侯虎视眈眈,眼看着,就要被恣意割据,前途堪忧!形势危急!
如此之下,容起铿这犯下的罪大啊,大到再也让人无法容忍!
把他赶出容家,再强制收回他手头的所有关于亚东的股票!
这是容家十几个有分量的人商量之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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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了。”她满心忐忑和欣喜,期待着他的反应。
“拿掉。”
她没料到他是如此的冷酷无情。那是他们的孩子,他说的像是在处理垃圾。
冰冷的手术台,她拒绝用麻药,因为她要记住他给的痛。
479
容飞武也在这个协商的行列之中,听到这样的结果,他面色黑沉,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杜采忆却绝对忍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把他给赶出了容家,这让他以后可怎么办啊。被容家赶出去的人,别的稍微有些规模的公司,肯定不会要他,而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去干那些低三下四的活的。她手头是有钱,还有容飞武也有钱,让他可以靠这些钱过完这辈子,可要是真的成了这个样子,他也不过就是比废人好那么一丁点。再者说,他被赶出了容家,那他的儿子,自己的孙子可怎么办。有了一个有着这么大污点的爸爸,以后孙子的路,会走地非常艰难的。对于自己这孙子,她也是放下了好大的希望的!
所以,心念急转之间,她立刻开口求,求在场的各位,让他们对容起铿进行宽大处理。
杜采忆是以前的当家主母,说出去的话,必然是有分量的。但是容起铿所作的事,实在是性质太严重,不是杜采忆几句话的相求就能扭转局面的。
“五嫂(杜采忆),对容起铿,我们已经足够从宽处理了。你要知道因为他私下的行为,给我们容家和整个亚东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只是把他赶出容家,收回他的股票,那真的是非常便宜他了。你自己回头看看在他之前的容凌,被赶出去的,他当初做的那些事,现在看来,不过是容起铿所作的九牛之一毛。就当时那情况,我们是又查账,又让容凌补偿因为他而造成的损失的。我们现在不让容起铿全部补偿他造成的损失,已经是开了恩了。而且,事实证明,容凌当初的决断还没错,他签下的生意,到后来,都是赚了的,只是我们——”
说到这,容七的脸上闪过懊恼、自责和悔意,最后补充了一句。
“对容起铿的处理,是严了还是宽了,你当家那么多年,心里应该明白!”
其他人点了点头,都是附和。
杜采忆岂能是不明白,她明白的狠呢。可是理智上清楚和感情上接受,却是另外一回事。容起铿是她的儿子,是从她身上掉下的骨肉,容起铿受损,就相当于挖她身上的肉,她怎么能受得了?!
“起铿所作的那些,是有错,但也不全是他的错。在座的各位都是明白人,应该知道,容家现在面对这些,是因为早已经被人给盯上了,进入了别人设下的套里,起铿不过是一时糊涂,着了别人的道了。我料想,就算是容凌还在这个位置上,咱们容家也免不了要过这么一道坎,所以,请大家再好好想想,对起铿,多多谅解。”
众人抿唇,神色凉凉的。
杜采忆心头发凉,急忙拽了拽容飞武的袖子,示意他帮帮他。容飞武也是要面子的,因为容起铿,他已经几次拉下这张老脸了,觉得这张脸都要给丢尽了,所以,真的不想再说什么了。
杜采忆凑到他耳边恨恨咬牙:“还有个多多呢!”
容飞武这心湖就略起了波澜,是啊,还有他孙子呢,那他属意这要接下容家这担子的孙子。
但是,他的神色还是没变。
在一边接受众人定罪的容起铿见他父母似是没了这个能力帮他,立刻就觉得天都好像要塌了,立刻就跪下来求啊,把在座的各位,几乎挨个都求了一边。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事最开始抹了自尊跪了第一次,第二次跪下,就显得容易了。
这小子在为人处世之上,有些奸猾的小道儿,这个时候,懂得打亲情牌,“叔叔伯伯”,一声声地,就着眼泪,喊得是那个情深意切,同时忆甜思苦,回忆当他还是孩子,当他年轻的时候,这些叔伯长辈们,对他是如何如何地好。
“九叔啊,您忘了,小时候,您总爱带着我上树掏鸟,还说淘气的孩子长大了好,会做大事,又说我像您。九叔啊,我不要离开容家啊,这里就是我的家啊,离开了这儿,您让我去哪儿啊?!”
……
“十二叔啊,您当时最爱从国外给我带各种各样的书了,每次我去找您,您总会给我读上一段,当时,我就窝在你腿边听您读书,您都忘了吗?!”
……
“十五姑啊,您的房间总是香香的,我总爱往您的房间跑,赖在您那里不走,您总笑着说,没结婚就养了一个大儿子了,瞧见好吃的,总给我留一份。您结婚的时候,我不懂啊,抱着您哭,不让您出嫁,您跟我说,您还是在这个家里,不过就是换了房间,您说,容家就是您的家,您哪里也不会去的。十五姑啊,我也不想走啊,我不要离开容家,你们就是给我随便安置个地方就行,只要是个小角落,只要还是容家就行,可我就是不要离开容家啊,我不要出去,我哪里也不要去,就要留在容家……”
一个大男人,当着这么多的面,哭得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跟个孩子似的,说的又是他和这些掌权人的亲密旧事,就好像是一瞬间,时光倒流,回到了从前,他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们和他之间的温情相处;然后又是一时间,时光倒流,回到了现在,让从前那么一个大家都捧在手心的孩子,成了这么一个摸样跪在地上这么求大家……
一些人的神情中,透露出不忍。
一些人纵然神色微变,但是容起铿哭着相求的时候,却是没有驳斥一声。
到底心境有了波动!
杜采忆心道这是一个机会,在儿子挨个求完了之后,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的同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各位,我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不要将起铿给赶出容家,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临老了,还指望着依靠他,这把他给赶了出去,这让我这当妈的以后可要怎么办。起铿是犯了大错,他对公司造成的损失,我这个当妈的,努力帮他给补上。只是希望各位看在旧日情分上,看在我曾经对公司和对咱们家做出的贡献上,给我们起铿一条生路。我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杜采忆泪涟涟地看着诸人,目光带着浓浓的恳求。
容起铿也配合,又开始把各位叔叔伯伯,姑姑婶婶的都给叫了一个遍,这叫的那个悲伤,那个情深意切啊,看上去越发让人觉得不忍。
这把人赶出去,在容家,已经是多年没出过的事情了,这猛然来一下,似乎有些严厉了。而且,再心狠的人,也扛不住这对呣子这样的相求啊。有些人为了难,就把目光投向了容飞武。
容飞武惦记着可怜的小孙子,左右权衡之后,抹了这把老脸,最终开了口。
“我这是教子无方啊,拖累了咱们这个大家,哎——”
长叹息一声,他还是帮了容起铿这最后一次。
“请大家再给我一次面子,随便找个小角落,把起铿给放下吧。以后,他再如何,在他的事上,我再也不开口!”
这话,颇有分量。
众人先是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又交头接耳了一番,到底因为容起铿的身份不一样,到底吃了杜采忆和容飞武的面子,没有将容飞武给赶出去,但依旧维持了原先的决定,强制收回容起铿名下的亚东集团的股份,用于填补因为他而造成的损失,同时,也不客气地拿走了杜采忆手头的一些。这样说出去,在族人面前,也算能过得去。而容飞武的那些,倒是没有动。
众人心里打着小九九,因为存着要把容凌给再接回来领导亚东的心思,所以,削弱杜采忆手头的力量,也算是为容凌开道。杜采忆和容凌的关系不好,他们略有耳闻,想着这样,容凌知道了,估计心里会舒服一些。而容飞武到底是以前的家主,在容凌没有应承回来之前,族里的事情有很多地方要仰仗他,不能这么地扫他的脸、寒他的心。再者说,容飞武到底是容凌的父亲,到时候让容凌卖力为公司干活,少不了要让容飞武出面出力的,所以,容飞武不能动。而且,容飞武手头的那些股份,到时候要传给谁,也是说不准的事情。容凌若是对那些股份心动,就可以更好的掌控他了。
就这样,有对好父母和好出身的容起铿勉勉强强被保住了,众人商议的结果,就是给他一个没有实权的闲职,让他保有依然得容氏庇佑的荣光,但却就这么混吃等死着。
容家的这些老家伙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赶紧把容凌给劝回来。现在他们后悔了,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了,就这么把容凌给逼走了。
但是,任凭他们是如何地好言哄劝,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许以重利,让容凌回来,容凌只有两个字——没门!
就连他们的面,容凌都不见。
电话里,这些人被容凌给拒绝地没脸,又被他很不客气地撩了电话,当真是又气又恼,可还得指望着他,巴好他。他们派出代表,去找他,可却连他的家门都进不去,直接被人给堵在了门外;然后又派代表去公司找他,却被公司的保安义正言辞地给拦下了。
这简直是自寻没脸!
他们更不可能强行硬闯!
这个时候来硬的,只会更加惹来容凌的反感!
实在是没招,这些人就找容飞武,让他出马。可就算容飞武是容凌他老子,也不管用,说了出去了就不会回来,就是不回来。
你当他容凌是容起铿啊,说出去的话,就会跟放屁一样!
容飞武闹了一个没脸,他心气又是高的,完全没有“老子去苦苦求儿子”的道理,所以也碰了钉子之后,推推手,表示无能为力。亚东的事,他会好好看着,但是劝容凌回来,他是不会再出马了!
连容飞武这么够分量的,都没能把脱缰野马的容凌给拽回来,那谁还有这个本事?!一时间,容家的老家伙苦啊,皱着眉头,个个小老头、小老太太似的,愁眉苦脸,抓耳挠腮,似是生生地给老了好多岁。到底是容七有本事,一语指点迷津。
“求容凌,不如求林梦,成功的几率,至少能有七成以上!”
大家一想,似乎是这个道理,当初容凌那么潇洒地走,不就是为的林梦嘛。他出去以后,对林梦好的就跟个宝似的,给了那么一个轰动全城的婚礼。就算是容凌的那个很有分量的初恋回来了,到底还是败在了林梦的手下,被容凌给赶了出去。求她,看上去有门。可是,这些人又有些犹疑,因为,他们明白当初他们是怎么看待林梦的,当初又是如何在私下里嫌弃的,这让他们现在反过头来去求一个遭到他们嫌弃的女人,他们心里那一关,却是怎么都过不去。而且,林梦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能把容凌给劝回来,他们也是有些怀疑。可别到时候事情没办成,还在那个女人的面前丢了脸啊!
那还不如不去呢!
大家有些推诿!
“不走这条路,你们倒是想出个比我好的建议来啊,时间可是不等人的!”
容七明白这些人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很不客气地放了话。
这些人就都默了。
好吧,豁出去了,来来回回,纵然丢脸,为的也是这偌大的容家,以及栖身于容家的自己。
这些有分量的老家伙们,虽然有时候性格不讨喜,但是让人赏识的一点就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放下一切,全力为整个家族奋斗。这也是为什么,容家能在几百年风雨的洗礼下,一直没有倒下的原因。
他们做出了去找林梦、无论如何都要将她给拿下的决定,但是去找她,还是只能去她家。但是那个家,他们因为轮流派人去过几次,所以清楚的很,守卫森严,大门更是紧闭,纵然他们喊破了嗓子,或者又叫又跳,估计还是会被不留情地给挡在了门外。所以在入门这块儿,他们还得再想想招儿。
思来想去,他们倒是想起一个人,应该说是一个小不点——容佑。那小家伙一到下午,就几乎是雷打不动地去严老爷子那里学武,他们过去把那个小的给逮住了,那想见到大的,还不是轻而易举。
想到就做,这边就去了六个人,三男三女,连着司机,总共八人,开着两辆车,就朝严老爷子去了。因为容家和严老爷子的交情,到了地儿,这六人也没有被拦下,直接去了后花园。六人一出后门,远远便瞧见,一个老人领着两个小不点,在那里习武。
容家的男人,大多都是练过武的,一眼认出了容佑之后,本能地就把目光往他身上瞄。一瞧,小家伙这小胳膊小腿的,别说,还真是太是一回事了。只见他抬腿、出拳,弯腰,再出拳,紧接着迅猛转身,小腿跟着以秋风扫落叶的姿势横扫而出的时候,竟然还带起了劲风,肉眼可见,他的小腿扫过之处,下面一丛的草尖很明显地歪了一下头。
好!
这六人当中,算是掌握实权的容氏字第一派之中,辈分很好的容四,不由在心底暴喝了一声,一双犀利的眸子,精光闪烁,就跟老鹰看到了初露锋芒的小雏鹰一般。容家,容三以上,容大和容二,一个战死,一个病死,容三如今被困,失去了同外界的联系,容四一下子间就成了出来走动的这些人当中辈分最高的,所以,不管是求容凌回来,还是求林梦回来,每次去的人,都少不了他。尽管,他基本上是不开口,只是去撑场面,但在容家人看来,我们把最高辈分的这人给请了出去,是我们最大的诚意。
容四倒是没料到,他要打交道的这个小家伙,会是这副样子!
不仅是容四,就连其他五个人,看到这样如初生之犊的小家伙,心里也生了几分喜欢。先前的时候,他们见到这个小家伙的机会少,因为林梦的缘故,也不会对这个小家伙特别的关注。如今,他们存了求林梦,要接纳林梦的心思,那看小家伙的目光,自然就不同了起来。
是金子,总会发光。
小家伙是好是孬,你只要仔细看看,心里就能明白。
眼看着,因为他们的走进,严老爷子停了教导,让两个小家伙继续演练,那小家伙在严老爷子转身朝他们走来的时候,还能一丝不苟地继续比划下去,视线因为动作分明是扫过了他们,但是眼睛却眨也不眨,继续寒着脸,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动作自然流畅,依旧威力十足,从这就能看出这个小家伙的心性之强大,脾气之沉稳。而与之相比的是,一边的另外一个小家伙,已经多次把目光往他们身上扫了。这么一比,就有了区别。再把小家伙和他们印象中的族里的那几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大多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小孩一比,那简直是高低立显。
多好的一个娃啊!
几个人心里这么想,目光就围着小家伙转。这六人本来就是冲着小家伙来的,所以六人,十二双眼睛,都冲小家伙射了过去,在如此强烈的目光注视下,一边的小家伙看上去羞恼地翻了脸,作势冲他们踢了腿,又出了拳,可容佑就跟没看到他们似的。
当真是心痒难耐啊!
越看这个小的,就越觉得他有乃父之风,真想把他抓到面前,好好地刺激刺激他,看看到底如何,他才不会像他的老子那么深沉,露出孩子那稚嫩的一面。
“容四,这是什么风,都把你给吹来了!”严老爷子人没走进,老当益壮的声音先传了过来。“你这老家伙总该窝在你那地盘捣鼓那些吓人的玩意儿,现在跑到我这儿来,可让我这心里没底啊!”
都是同一时期的雄伟人物,严老爷子认识容四,容四也认识严老爷子。瞧着不常走动,交情不深,但有些人之间的交往,只是几面,便能结下情分。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容四耿直地说道,目光直接就朝小佑佑射了过去,带着点故意,将音量放大了一倍。
“哝,我今儿个就是来接容佑的!”
略略粗哑的声音,猛地这么一放大,就跟老鸦猛然呱叫一般,带着点刺耳,能让普通人本能地心神一震。既然本能人会如此,那更何况小孩呢!
小浩浩停了手头的动作,白嫩的小脸蛋儿缩成了像个小包子,小嘴唇抿着,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带着浓浓的敌视看着容四一行人。
他知道他们,爹地和妈咪说的时候,他们在一边都听到了!
他们都不安好心!
现在还打哥哥的主意,可恶!
但是小佑佑还是该干嘛就干嘛,面上冷肃,神情专注,一拳一脚,稳扎稳打。再看他小小的鼻子,鼻翼煽动,一呼一吸之间,循着固有的节奏,透着沉稳,根本看不出来被打乱的痕迹!
好小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如此镇定!
容四在心里暗喝了一声,心念一转之下,开了口,音量依旧很高。
“你们瞧那小不点的动作,还有看好了他的呼吸,简直是好小子,不错,不错!”
好一通赞扬!
一边的几个人经了他的指点,就将专注的视线越发专注,几乎是浓缩成了一缕光,射在小家伙的脸上,尤其是鼻嘴那一小块。
纵然是被暴喝着夸奖了,纵然是被如此火辣辣地给盯着了,但是小佑佑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一丝不苟地熟练着师父所教的动作!
大有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气势!
好小子!
好小子!
容四在心里连赞,心头真是又是激动,又是兴奋,恨不得扑过去将这小子给逮到自己的怀里,然后抱住了,就给往家里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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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的喝醉酒会发生什么事?
当洛洛看到床上那一滩红色,就明白,喝醉酒会让人酒后乱性。
一纸契约,两人婚了。结婚后,各取所需,互不干涉。人前恩爱,人后陌路。时机一到,一拍两散。
她婚的人竟然是她一夜缠绵的人,她认识他,可他早已经忘记她。
480
严老爷子听得容四的这一番话,不做回复,只是站在那里,略侧过身,既是看着容四一行人,同时眼角的余光也能扫到小家伙。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态度很明显,以横亘在小家伙和容四一行人中间的姿态,表示只要他在,容四就不能胡来。
容四等人没胡来,因为还没到这一步,而且,严老爷子的面子不能不给。否则,一上门就硬来,小心以后被严老爷子给列为拒绝往来客户。
那一边小家伙挥舞出最后一个动作,缓缓收势,略略闭上眼,呼吸徐徐。待放出一口气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然后晶亮的眸子,猛然就朝容四等人射了过来,同时小腿一迈,上前。
小浩浩略有些急,几下就窜到了小佑佑的面前。
“哥哥,不要过去!”
说着,伸出了了小胳膊,挡在了他的面前,然后警戒地看着容四等人。这算的上是护卫的姿态。
“没事!”小家伙伸出小手,轻轻地推了推小浩浩的小胳膊。
小浩浩就嘟起了嘴,收了手,随着小佑佑的走动,紧跟在他身边。大有情况不对,那就和小佑佑共进退的意味儿。
容四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小不点一点点地朝自己走进,看上去才不过一米的样子,短小的好像还没到他的腰部,露出身体外的小胳膊小腿还有小脸蛋儿,都带着孩童特有的白嫩幼稚,可那脸色还有黑亮的眼神,却让人看到了在这小小的躯体中冒出的那一抹青涩的成熟。
小家伙没有走太近,而是来到了严老爷子身边,就停住了不走了。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说话尚有些口齿不清。尤其语速快的时候,更是让人辨认不明,所以,小家伙说的很慢,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这样能确保别人听清楚。对小孩子来说,这样说话,需要很大的意志力来保持这份沉稳。
不仅仅是容四,就是其他几个,也是啧啧称奇。尤其三位女性,本就是母性多一些的,看到这样的小家伙,总容易母爱泛滥,于是,眸光里流露出一些稀罕他的意动来。
容家排行十五的女性容十五绽开笑容,缓缓问。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
她略蹲了下来,笑吟吟的模样,表露出充分的和蔼。她这个样子,很得族里小孩子的喜欢,所以这次来的三个女性当中,就有她一个。也想着借着她的本事,哄住小佑佑。
小佑佑点了点头,说话还是慢慢的,但是口吻里没有多大的感情。
“你们想要我爹地回容家去,但是,找我是没有用的!”
容十五小惊了一下。他们的心思,竟然一下子就被这个小家伙给猜中了七七八八!厉害!
不过,想到这是容凌的孩子,觉得这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倒也是正常。
“有没有用,总得试一下下的,对不对?!”她笑着,哄着他。“而且啊,十五姑奶奶觉得啊,我们的佑佑这么棒,肯定能帮上忙的。”
依旧是和蔼可亲的笑,却打动不了小家伙戒备的心。他是几次在生死光头经历过的,心境上,早就比别的孩子成熟太多了。容十五这样的招数对别的孩子会管用,但是对他不行。
“爹地不会同意的。”小家伙的黑眸别样的晶亮,那最亮的两点,随着他的小脑袋瓜微微一转,就冲向了并行站在一起的容四和容六。
“容家有好多的人,你们可以去找别人,只要能稳住,谁都可以!”
小家伙这话透着智慧,他看着容四二人的样子,又像是认识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地位算得上高似的,又知道这两人才是这一行人的起真正决策作用似的。很难想象,一个才五岁的孩子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得不让容四等人怀疑是容凌说了这样的话,然后让这小家伙给听到了。但是小家伙听到了,在他们来找他的时候,能将这话说出来,也是非常了不起的。这说明,小家伙的逻辑能力,在同年龄层的孩子当中,已经是非常的强了。
“找生的,不如找熟的。”容六笑呵呵地回着,小心地留意这小家伙的表情,一来是看看他到底懂得多少,二来,也是试探着看容凌在这方面有没有做过别的指点。
却见小家伙微皱了一下小眉头,那黑眸蓦然一缩凝神的模样,倒是和他老子一模一样。
“熟的,都是生的变的。”
有点意思啊,是个相当聪明的!
容六在心里一笑,又问。
“可是,生的变成熟的,要好久,现在,时间很急啊!”
小家伙哼了一声。“那是你们的问题!”
那口吻,似是有些轻视,越发逗弄地容六心里痒痒的。他膝下倒是有孙子也有孙女,都已经上小学了,可是,就没有眼前这个小家伙的聪明机灵劲儿。
“那你说说看,哪个人适合做熟的?!”
切,连这个都要来问他,好笨哦!
小家伙连白眼都懒得翻,扭过了头,看向了严老爷子。
“师父,咱们继续吧。”
表示了不愿意搭理的心。之前和那些人讲话,还是看在三爷爷的面子上呢。
严老爷子看向了容四等人,下了逐客令。
容四等人早已经是把时间个摸得透透的,他们抵达这里的时间,距离小家伙平时下课的时间,不远了,所以请求严老爷子不妨今日提早下课,他们送小家伙回家去。
“我有司机!”
小家伙速度回绝,让对容凌和容家的关系略知一二的严老爷子心里明白了应该怎么做,所以,他以大人的立场,出声拒绝。
“容凌吩咐过的,除了孩子的父母,谁来接孩子,都不给接。佑佑只坐司机大扬的车。所以,你们请回吧。又或者,你们给容凌打个电话,容凌同意了,就会给我打电话,我接了电话,那这孩子,就让你们带走!”
容四等人暗想这怎么可能,他们来这里雷厉风行、先斩后奏,就是要避开容凌的!
“我们是孩子的亲人,肯定不会亏待了孩子。严兄,孩子就交给我们吧。我以人格保证,我们肯定把孩子给平平安安地送回家!”
容四态度强硬。像他这种负责执法的人,周身有一股说不出的硬气,让人明白这人的话一说出口,基本上,就不会更改了。他这意思很明确了,就是你严老爷子今儿个必须把人给交出来,你就是不给也不行。他先说这一番以“人格保证”的好话,不过是先礼后兵。如果严老爷子依旧拒绝,那他可就上来抢人了!
严老爷子活到这把岁数,有些话自然能听得明白。但是容四在他的地盘上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嚣张了。严老爷子眯起了眼,有了被冒犯的薄怒,起了教训的心思,但是他迅速地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力量,心里就道了一声不妙。
他虽然是武术国手,但是容四肯定是不好对付的,剩下的两个男的若是一起围上来,他肯定顾不了两个小家伙。容家的女子,据说也有习武的,他瞧着今天来的这三个女的,虽然岁数都不小了,平均都有四十多,可走路的样子,瞧着有练过武,且大人和小孩的力量悬殊摆在那里,估计这三个女的上去,佑佑和浩浩就得被捉了,两小的一被捉,那控场也就失去了。
这个时候严老爷子有些后悔就这么径直把这几个人给放进来了。他想着堂堂容家,做事向来正牌,又是享了百年的声誉,应该不至于对小孩子做一些龌龊事。只是没想,就这么疏忽了。
他能看到这一点,容四自然心里更加亮堂,所以说话的底气是特别的足。
“严兄,孩子我们就先带走了,改日啊,我来找你喝几杯,叙叙旧情。”
严老爷子横跨出一步,身为武者的尊严,纵然明白结局会是一个输,但是也不会就这样的退让。
“我教了这两孩子,那就是我的责任了。对孩子的父母,我必须得遵守承诺。容四啊,希望你别让我为难!”
严老爷子声音蓦然一沉,深深地看着容四。身上的肌肉已经绷起,最好了要打一仗的准备。
“这又何必呢,大家不都是一家人嘛,严兄,你也太见外了,太见外了!”容六笑着,打圆场。和气生财是他一贯主张的,能不动手的就不动手!
容十五趁势张开了双手,冲向了小佑佑。
“佑佑,来,到姑奶奶这里,姑奶奶送你回家啊,姑奶奶还给你带了好玩的呢!”
以玩物来勾引小家伙,这招注定要失败!
小家伙是小孩,必然喜欢玩,但是他接受礼物,那可是要看对象的!
再者,微妙的局面,让小浩浩都有些察觉到,更何况小佑佑呢。
他没回容十五的话,因为,他叫容佑,才不是别人随随便便就可以叫的“佑佑”呢。
“爹地会不高兴的。”
他小腿一迈,没有往后躲,反而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严老爷子的前面去。然后正色地仰着小脸看着容四,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妈咪说,大人的事情,不要把小孩子给搅和进去。你们有事要找爹地,那就去找爹地。如果你们现在要送我回家,那你们肯定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他的声音青嫩,分明稚气未脱,但这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的口吻,却仍是像一抹冰水,触动地这六人心里微凉,略压下了心头起来的热意。
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小家伙,就像是一个不能以年龄和外貌来评论的小智者。再怎么想忽略,可都不能掩饰掉这小家伙说出的话里透出的深意。他一个小不点,似乎懂得的比他们这些大人还要多,看得比他们还要透!
这简直是邪了门了!
而且,这小家伙不退反进、主动送上门来的样子,也实在是让他们不习惯!
正常的小家伙,不应该是赶紧撒开脚丫子逃的吗?!
他像个腹中自有乾坤的小谋士一样,哪怕是入了敌人大营,也能确保自己全身而退的侃侃而谈,反倒是让他们下不了手了,并且可笑地,他们竟然有些被这个小家伙给镇住了!
这不过就是一个五岁的小不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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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没得空码字,发现自己就不在状态了,这三千字,写了我足足四个小时,悲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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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结婚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要她。昏暗的灯光,撕裂的疼痛,起伏的身躯,交织的缠绵。
霸道而粗鲁的占有,她的心在昏暗的灯光中浮浮沉沉,她的人生从今夜起和这个他真正地纠缠在一起。
481
“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小家伙表现的是越来越镇定,一副完全随他们,反正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帮的都已经帮了的样子。
转身,他扭头看向严老爷子。
“师父,我们现在可以玩吗?!”
严老爷子的心里略过笑意,只是脸上需要保持身为师者的尊严,所以只是不苟言笑地略点了一下头。小家伙就开始招呼小浩浩,往一边走。跟随而来的容十不淡定了,以为这精怪的小家伙是要趁机溜,所以身形一动,就要去逮小家伙,被猛然出手的容四给一下子按住了。容十扭头看了一下容四,有些焦急。容四手上越发用力,重重地按住了他的胳膊,同时冲他摇了摇头,然后目光静静地随着两个小家伙转。
“你刚才还欠我两个溜溜球哦。”小家伙一边对小浩浩说着,一边往边上去。那里的草丛上,放着两个迷彩图案的小包,瞧着就是小孩子用的。
又听得小浩浩似是不服气,声音略微拔高了,叫道。“你看着,我一会儿就会赢回来。”
两个小家伙各自拿起了自己的小包,从里面掏出了各色的圆滚滚的溜溜球,就着事先被他们开垦出来的泥坑,开始玩了起来,全身心投入的样子,与其说是毫不设防,不如或是他们对自身条件的自信,所以根本就不忌惮容四等人。
容十瞧到这一幕,心里流过一抹惭愧,枉他四十好几的人了,这淡定的程度,竟然不如一个小孩子。其它几个人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惭色,越发不知道该拿这样的小家伙怎么样才是好!
人家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严老爷子到了这时,终于是露出了笑容来。他引以为傲的关门弟子,果然只会给他带来惊喜。而且,大扬已经悄无声息地到来了,有了大扬,这里,就要由他说了算了!
容四也注意到多了一个人,在大扬一出现的那一刹那,他已经就感觉到了。他做的是刑罚方面的,有时候,涉及侦探,对于细枝末节,观察度和感知力向来要强于别人。在大扬一出现的时候,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发动他们这一批人,把小佑佑给抢到手,而他没有,因为,他改变主意了。
小家伙很有意思,得说,他被小家伙给说动了。抢小家伙以获得见林梦的机会,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容四放开了容十的手,在快要完全松开的时候,又按了按,示意他别动。他抬脚,冲小佑佑走了过去。严老爷子目光一闪,仔细地收入容四的神色,感觉不到他的威胁力,就没有动。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容四蹲了下来,看了看小佑佑和小浩浩。
小浩浩没吱声,拿眼去看小佑佑。
小佑佑问他。“你会玩?!”
“会,怎么不会!”容四高声应着,带着自信。“我以前玩这个,可是高手!”
谁还能没有一个淘气的童年啊!
小佑佑的目光就亮了一下,转而去看小浩浩。目光一接触,两个小的就心有灵犀了,所以小浩浩点了点头。
“你有这个吗?!”
小佑佑伸出了手,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捏着一个圆滚滚的小珠子。此珠子绝对不是普通的玻璃珠,而是老五姚飞迁从非洲带回来的,特意经过打磨的宝石珠子。虽然这些珠子成色杂,但每一颗也是价值不低。不过,人家姚飞迁当初把一袋子珠子扔给小佑佑的时候,也只是让小佑佑拿着玩的。
容四是识货的,想着这孩子容凌可真是娇养,什么都敢给!这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孩子透着富态,却不是别的孩子可以轻易比得上的。
“这样的珠子,我可没有!”
小家伙勾唇一笑,漆黑的瞳子别样的漂亮,透着智慧。“你要想玩,我可以先借你三个!”
是借,所以要还的哦!
容四心里小乐,暗想这小不点心里倒是算的明白。于是,点头答应,借了三个,玩了起来。容四一开始手生,熟悉规则的过程中,一直在输,最后又向小佑佑借了三个,最后他仗着年纪大,身手好,经验丰富,手上有了感觉,就慢慢地赢了回来。不过,他心里存着小心思,所以没有彻底放开手脚,一直保持输给小佑佑一二球的状态。
等到严老太太手里端着果汁和蛋糕过来,乐呵呵地招呼着小家伙的时候,容四就只欠小佑佑一个球了,至于小浩浩方面,他却是有输有赢但很快能保持平局。
“佑佑,浩浩,别玩了,快来吃点点心,吃完了,你们的爹地就要带你们回家了!”
爹地?!
小佑佑双眼一亮,顾不上地上的溜溜球了,扭身,小脸发亮地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果然就看到自己高大的爹地正和严老太太一起走着。
“爹地!”
小家伙一声欢呼,孩子气地撒开脚丫子,就冲容凌冲了过去!
爹地不常过来接他们的哦,他可喜欢爹地过来接他了,也喜欢妈咪来接他。
小家伙像只小老虎一般地跑了过去,不复丝毫的沉稳。在容四等人的眼里,那个像小大人似的孩子,似乎一下子不见了,只恢复了孩童的活泼、纯真。等到他刚一冲到容凌的跟前,就被容凌张开双臂给轻易地抱了起来的时候,他就发出了咯咯的笑声,欢快极了,整个后院就只能听到他的笑声了了。
“爹地,爹地,就只有你来了吗?!”
“我一个人来还不够?!”容凌低声调侃。
小家伙呵呵笑,双手搂住了容凌的胳膊,满足地拿下巴在他的肩膀上蹭。小浩浩则是撅着肉滚滚的小ρi股,双手抱住了容凌的大腿,半个身子挂在了容凌的身上。他被林梦给娇养了一段时间,原先有些瘦的身板,如今是白胖了不少。
“爹地!”
小浩浩也是欢喜地小喊了一声。
容凌伸出一手,揉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瓜。然后抬起眼,利眸扫向了容四等人。除了容四,所有人都有些心虚地错开了眼,或者是低下了头。
容凌没说什么,只是把小佑佑给放了下来,让两个小家伙去洗手去,然后去吃点心。两个小家伙借着后花园的水龙头把小手给洗了,又笑眯眯地接过了严老太太递过来的点心,甜甜地分别说了谢谢,一ρi股坐到了青草地上,乐滋滋地吃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当中,除了两个小家伙的吃喝声,就没有别的动静。大概也只有这两个小的,没有感觉到从容凌身上发出的威压。容四等人,站在那里,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觉得分外尴尬。容凌一双深沉的眼,罩住了他们,犹如一张网,让他们觉得犹如困茧一般地难以挣脱,头皮那是一阵阵地发麻。
这简直就像是酷刑!
有人说,精神方面受到的伤害,总是要高于**的!
没有人愿意以这个样子,面对这样的容凌。
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滋味,实在是太过难受!
这种酷刑一直维持到两个小家伙各自消灭了自己餐盘里的小蛋糕,又消灭了那一小杯果汁之后。
“吃饱了,谢谢师娘!”
两个小家伙嘴都很甜,漂亮的小模样很讨喜,哄得严老太太呵呵地笑,将两个小家伙从草地上拉了起来,帮着拍两个小家伙的ρi股,除掉青草。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容凌开始算账,孤傲且冷寒的样子,让人有些承受不住。
容四等人没开口。
容凌也没指望他们开口。
“不管你们心里打什么主意,都给我放下。”
冷峻的面容,流露出浓浓的威严和警告。
“我很你不喜欢别人动我的孩子,这是第一次,我就不追究了,可——下不为例!”
说完,仿佛具有了实质性伤害的目光,森冷地扫过了容四等每一个人。
他有这个实力,来警告这些人。从容四等人出现在这里,到他到达这里,这当中,非常地迅速。哪怕他们在最开始的时候,以出其不意得逞了,可是想要靠拿捏着小佑佑来达到单独面见林梦的目的,也是不可能的。以容凌的能力,只能在这之前,就把他们给截下了。然后,动了雷霆之怒!他这样的人,一旦把他惹急了,那基本上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就比如,他们先前将他赶出容家的那般!
这种骨子的傲性,让人折服,也让人敬畏。
容四等人没有一个人回话,哪怕只是虚弱的辩解一声“他们只是来找小佑佑玩的”,因为,容凌太聪明,他们无论怎样辩解,都会让自己显得可笑和愚蠢。莫不如沉默着,然后让容凌发话完毕,就赶紧走吧。和他在一起,真的很有压力,这也是族里的人先前明明知道他的优秀,还是要把他赶出去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们真的没法制服他!
容凌在心里暗嗤这几个人还不算太傻,最后没强来,见他们这样,就收了目光,吩咐两个小的。
“走吧,和师父、师娘告别!”
两个小家伙有礼地告别。容凌带着两个小家伙走人。佑佑却是拽了一下容凌的裤腿。
“爹地,等我一下下。”
然后抬起眼,朝容四看了过来。
“这位爷爷,你还欠我一个珠子哦,不过,不用还了。你陪我们玩了那么久,难为你了,那一颗珠子,就当是谢礼了!”
说完,小家伙狡黠地眨了一下眼,露齿一笑。不过,他的笑也只是如昙花一现,迅速地消失在唇角之中。然后小家伙脑袋瓜一扭,踩着轻快的不服,小手拽住了容凌的大掌,高高兴兴地跟在他身后走了。
留下容四站在那里,有些哭笑不得,心里不由地再感叹了一句——小鬼灵精!
这小子,竟然什么都知道。他原本想着借着游戏,一来和小家伙培养感情,二来,欠着小家伙的债,就好有借口登门还礼,却不料,小家伙竟然是知道他在故意让着他,却什么都不点破,照旧玩的很兴奋、很投入,临走了,还知道堵了他的后路,绝了他再和他攀上关系的心思。
这小家伙!
了不得了!
如此,他更是要把容凌给请回容家了!
瞧小家伙如今这模样,那容家有这对父子在,至少,他就可以放心地合眼入棺材了!
*
容凌既然放话了,不许他们再打孩子的主意,容四等人回去之后,思来想去,就又想了一个招。这次,他们请动了一个人——容曼。
容曼是容三伯的女儿,也是容家的女儿,她父亲如今有难,容家跟着受难,她这样的身份,肯定不能袖手旁观,该尽一份力的,自然需要尽一份力。而容曼和容凌交好,和林梦的关系应该不差,由她带着人上门,想来不会被容凌家的那大门给挡在了门外。
他们找上了容曼,容曼起先是不肯。她是和容凌关系好,但正因为关系好,所以她对容凌还算了解,知道容家这个时候找上林梦,挺犯容凌的忌讳。她是替自己父亲的事情焦急,这些天来,也是一直四处奔走,但是容凌那边已经给过她保证,会全力保住她父亲的。所以,让她去找林梦,这没必要。但是容家这些人以整个容家的前途来施压,又是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的,容曼最后到底是被说通了。而且,她也是蛮希望容凌能够回归容家的,再也没有人能比他更适合那个位置;而且,他若是坐上了那个位置,到时候调兵遣将,在将她父亲救出来的事情上,动作或许可以更给力更迅速一些。
当儿女的,哪里舍得让老父受苦!
所以,容曼来找林梦了。
容家在劝说容曼成功上,尝到了“人多力量大、人多好办事”的甜头,所以这一次跟着容曼来的人,很多,一下子来了十几,将近二十来个人,指望着这些人到时候七嘴八舌地,能将林梦给绕晕了,也好答应了这事。实在万不得已,需要施展苦苦哀求的招数的话,那这近二十个人一起求,那威力也比较大不是?!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安排,却给了贼心不死的容起铿一可趁之机。他就算是到了今日这一地步,却依然心胸狭窄地容不得容凌坐上那个位置。在他看来,在他下去之后,什么人都可以顶替上来,独独容凌不可以。他的骨子里对容凌有一种强烈的排斥情绪,这种情绪强大到可以完全地驱走他的理性,忘掉容家的集体利益,忘记他这些年所受的精英教育,只剩下了全然将那个人给踩下的私欲!
他做了一件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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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版简介】
“我有了。”她满心忐忑和欣喜,期待着他的反应。
“拿掉。”
她没料到他是如此的冷酷无情。那是他们的孩子,他说的像是在处理垃圾。
冰冷的手术台,她拒绝用麻药,因为她要记住他给的痛。令人恐惧的器械,将她的骨肉从身体一点点剥离,身体痛着,心也碎了。
482
他将亚东目前在研究当中,已经略具雏形的一个产品方案,给偷了出来,给了他以各种手段给说通的一个容氏子弟,让那个人在抵达容凌的家的时候,悄悄地将产品方案给放下,放在显眼的地方,然后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让这个方案被大家所看见。
他要抹黑容凌,以“偷窃公司机密为己用”的罪,将容凌彻底地挡在亚东的大门之外!他就不信了,有容凌先前“职务侵占罪”的谣言在前,再有这个铁证在后,族里的这些老家伙还能想着把他迎接回来!
任何人都担不起自己的公司被内鬼给这么撬墙角的!
他的计划还算成功,有容曼出马,林梦不能不给容曼开门,于是,那近二十位容氏的人,也跟着进去了。容曼虽然心焦,但是还不至于理智全失,所以在表明自己的来意之后,就将说服的工作,完全的交给了容氏的那些人。正如她一开始和这些人说好的,她只负责将这些人给领进门,但最后事情能不能成,要看他们的本事,她就不跟着掺和了。
这些人求林梦去劝说容凌回归,林梦听得来意,自然是不肯。自己的男人是有傲气的,当日算是被他们给打了脸出了亚东,如今他们随随便便地过来求一求,他就回去了,那算什么?!再者说,容氏太过复杂,这整个家族还有整个亚东,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根结盘错,她干嘛要让自己的男人回去遭这种罪?!他现在有双木,还有石羽几个兄弟帮着他,就可以很轻松;而且,双木是彻底的自家的公司,都是自己人,也不用防着那些面和心不合的人。有了这样的双木,还要亚东干嘛?!容家的家主是权贵,亚东集团的总裁是荣耀,可这些虚名,自己,还有自己的男人,何曾真正在乎?!
“不行,在这事上,我无能为力!”
无论他们怎么说,她都是这个回复。
容氏的人,你一言、我一嘴,巧舌如簧,林梦却也只是捧着茶杯,静静地听着,不骄不躁,犹如在看一场闹剧;容氏的人再如何喧哗,她只是单纯观赏。
油盐不进的模样,很让人为难!
他们几乎是把好话都给说尽了,同时从容凌出发、从她出发,从小佑佑出发,以各种利益诱惑之,但她依然不为所动;甚至他们演起了苦情戏,却也没有引发她的同情。
不是说,这个女子很是心软、也比较富有同情心的吗;不是说,年轻的女子比较容易被糊弄住嘛;不是说,无论什么样的女子,都有虚荣的那一面,都享受着高高在上地被人给追捧的感觉吗,为什么她给人的感觉,就像一股轻淡的风,感觉得到,却摸不着,更抓不住!
怎么办,要不要使用绝招?!
容氏的人彼此看看,眼波开始流转,心里都是有些犹豫不决。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实在不想跪求林梦的。男儿膝下有黄金是一方面,可让他们去跪一个小女人,这心理上实在是难以越过这道坎又是另一方面。
就在大家犹豫不决,气氛微微显得有些诡谲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这是什么?!”
却是在那小范围内晃动的一个容氏的人,瞧见了一边软榻上放着的一份白色文件。软榻放置在偌大的客厅的落地窗前面,方便人躺在这上面晒太阳。林梦和两个小家伙是这个蓬松柔软的软榻的常客,因为林梦的关系,时常被她的娇媚给勾搭的起了色心的容凌有时也会往上面蹭蹭。容家这次来的人多,分散而开,或是坐着,或是站着。林梦在这上面防不胜防,那软榻上就被人给放了东西,然后被另外一个人给发现。
那白纸黑字的封面,偌大的放大号的粗体字,很是让人瞧的分明,尤其那上面又是标注了“亚东机密”的字眼,几乎是可以让每一个容氏的人一旦看到这文件,眼睛就挪不开,也必定要探究一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那穿着灰色短衫的青年,在这话说出口的同时,不客气地将那份白色的文件给拿了起来,粗粗看了一眼之后,脸色微微一变,拿着这份文件,径直朝容六走了过来。容四是负责刑罚的,于容氏的生意方面,没太多的研究,所以这个人把这份文件给了容六。
容六一瞄到那文件的字眼,脸上就有些不好看。接过文件之后,他迅速地翻看了起来,这越看,脸色就越看,阴郁之气,一点一点地爬满了他的脸。确定了这本该是属于亚东的不该外传的机密,容六“啪”地一下,就合上了文件夹,利眼如刀一般地扎向了林梦。
林梦本是懒懒地坐着,白皙的手雅致地捧着茶杯的,瞧见这一番变化,慢慢地将茶杯给放了下去,柳叶一般的眉毛,略挑了一下,带着一丝被莫名冒犯的不悦,看向了容六。
她一直这么客客气气地,可不是到了最后,看这些人甩脸子的!
她的视线,温和中包裹中一种淡淡的凌厉,于半空中,以柔绵之力,轻易地化解了容留射过来的眼刀子。容六在气势上无法压制她,就扬手,狠狠地甩了甩手头的那份文件,前一刻还温温带笑的脸,此刻带着震怒之后的凶恶。
“这是什么?!”
以他的身份,亲自上门来求林梦,已经是给了林梦天大的面子,可林梦很是不给面子的一直不答应,他心里早就积压了一股抑郁之气,已是非常不爽。这一份文件,是一个导火索,恰恰就引燃了他心头的怒火。
所以,他失去理智了,没有去深究这份文件出现在这里是否合理,也没有去想,这么重要的文件,为何就这么随意地被扔在了软榻之上;也没去想,既然文件是机密的,是见不得光的,那为何林梦不在将他们给接到客厅之前,将文件给收拾起来。
容六算是很有智慧的,都在这个时候犯了糊涂,那就更别提那些智力和阅历都不如他的了。大家心里都是压着火的,眼睛一看到容六手里拿着的东西,心里的气就转为了火,嗖地一下往上窜,两双眼都只差跟着燃烧起来了,齐齐怒目瞪着林梦。
林梦视力很好,容六手上拿着的东西,她看的分明。只是容家的这些人是什么意思?!见她还是不答应,所以,弄出了这么一招?!这些人强势地逼上门来,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坐在这里,干陪着他们说话,还得奉献出自己的耳朵,供他们荼毒。他们若是再出毒招,那可就太过分了!
“你手里拿着的东西,解释一下!”
冷冷地,她眯起眼,看向了容六。
容六却以为林梦这是做贼心虚,心里急了,当下就怒喝。
“你偷我们的东西!”
林梦心里的那根逆鳞,立刻被触动了,心里的一股邪火,“嗖”的一下就如火箭发射一般地腾升而起。
她平生最厌恶被人诬陷偷东西!
抓起面前的茶杯,她手腕一紧,猛然就朝容六前方的地板砸去。只听得“咔嘣——”一声脆响,茶杯碎裂开来,瓷片飞溅,散了一地,同时茶杯里的茶水,也跟着溅开,朝容六飞射而去。
容六没想到林梦这么一个娇柔的女子,会有这样突然的爆发力,素净的印花杯子犹如一抹飞梭朝他射过来的时候,他惊得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这么被茶水给溅到了,同时,心脏也非常不淡定地重重跳了一下。裤子有些湿了,那是茶水留下的痕迹,贴在腿上,有些不舒服。但这不舒服,敌不过他心头的那抹惊!
“你要为你这话,付出代价!”
林梦咬了咬牙,眉眼间生了冷,本是妩媚的眼线,突然就转为了女王式的倨傲。
她冷看着容六,伸出手,搭向了话筒,看也不看地拨下了一个熟悉的键。
“尊叔,你带几个人来一下!”
话音刚落,同样是被林梦的彪悍之举给震撼到的容氏子弟齐齐反应了过来,几人同时出声质问。
“你想干什么?!”
面庞带着敌意!
剑拔弩张的局面,瞬间拉开!
“别激动,今天的事,咱们好好说道说道!”林梦略压下了心头的愤怒,高高地扬起了声。“我是文明人,不喜欢动手动脚的,叫几个人来,是想撑撑场面。你们自己应该看到,你们这边是多少人。出了这事,我很难不怀疑你们是不是有备而来的。所以,大家都别激动,都坐好了、站好了。咱们把这事好好清算清算!”
“有什么好算的,你这是做贼心虚、狗急跳墙了吧!”
林梦的目光,一下子就射在了说话的那人身上。美人动怒,凌厉的一眼,极其具有威慑力,让那人立刻吧嗒了一下嘴,没声了。林梦继续冷视,专注地只看着他一个人,直至那人脸庞略略涨红,最后受不住,一把将脑袋给垂下了,她才收了眼。
这一幕,看得很多人都不敢再小瞧林梦。
这女人的内心之强大,手段之厉害,走出去了,也绝不弱于他们容氏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子!
不好对付!
这是再次浮现在容氏族人心头的想法。
林梦转而去看向了在一边坐着的容四。
“我听容凌说,容四伯本事了得,料想调查文件的来龙去脉这种区区小事,应该不在你的话下。由你出马,应该能做到让人心服口服。”
容四没料到林梦会一下子盯住了她,听得他这话,竟然诡异地有一种受宠若惊感。毕竟,从一开始到现在,除了对容曼热情一点,她对所有人,都是感觉淡淡的样子。如今她点名道姓,只看着他一个人,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又听她说这话,那如此来说,容凌是在她的面前提到过他的名字喽!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只因为这一点,容四就觉得心里可真是舒坦!
容四本就觉得这文件的事有些蹊跷,但也是觉得林梦的态度太过让人失望,所以一直没有开口。如今林梦看过来了,又如此看重他,他无论如何都得出手,让这小女人看看他的本事了!
“大家都听林梦的,谁都不许动!”
容四发了话,大家自然就不动了。可虽是如此,可大家脸上的神情带着不甘愿,以及依旧持有的敌视和怀疑!
“你想说什么,我先听听。”
容四问林梦。
“我没碰过这东西,更绝不可能会偷。我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软榻上面,也非常知道原因,所以,绝对乐意配合你的调查。但是,我现在也有怀疑,怀疑这东西,是你们这边的人给带进来的。容四伯,你怎么看?!”
她双眼烁烁地看向了容四伯,带着浓浓的探究。
她的别墅,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信心来确保是很干净的,不该出现的东西,绝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出现。
容四虽然身为容家的纪律堂主人,行事严谨,不偏不私,但这是对内,一旦出了容家,也难保这人会为了容家的利益,做出一些有失偏颇和原则性的事情来!
她也很想听听容四会说什么样的话。
容四还没说话呢,别的人就抢先答了。
“我们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东西在你家,就是你偷的!”
容家的人,才堪堪压制住情绪,就被林梦这番怀疑的话给惹恼了。容氏人骨子里大多是带着骄傲的,承受不住这种怀疑。
林梦转眼,严厉地看向了出声的那个年轻人,以及紧随其后说了类似话的两个人。
“我问的是容四伯,他都没说话,你们抢什么抢!他是你们的长辈,长辈在此,你们这些当晚辈的,可以这样没有礼貌吗?!”
几个年轻人的脸上,顿时涌现了尴尬,可眼神里,到底带着不甘的敌意。
林梦又道。“我以前听说,容家的人如何如何的优秀,如何如何地杰出,所以我想,容家人一定定力超凡,遇事也肯定要比普通人要沉着冷静,不会急着给一件双方都持有怀疑的事情给定性。可我现在看,为什么觉得,容家人也不过如此呢?!”
这一边捧着一边打杀的话,说的容家人都有些不自在了起来,除了几个,其他人倒是被这话给激地不得不冷静了起来。
因为,容家人,就该是杰出和优秀的,他们当得起这些赞美,怎么可以被一个这么小的女人给看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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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版简介】
一个女的喝醉酒会发生什么事?
当洛洛看到床上那一滩红色,就明白,喝醉酒会让人酒后乱性。
一纸契约,两人婚了。结婚后,各取所需,互不干涉。人前恩爱,人后陌路。时机一到,一拍两散。
她婚的人竟然是她一夜缠绵的人,她认识他,可他早已经忘记她。
他家里的床第一次出现一个女人,睡他的床,盖他的被子,留下她的味道,和他夹杂在一起。
她第一次在如此清醒下被一个男人,不,确切的说是丈夫摸……。
483
这么一冷静,先不说别的,就现场的气氛,就和缓了不少!
林梦这“四两拨千斤”的能耐,容四表示欣赏!
“你的怀疑,我接受!”
他开了口,说话中肯,替容氏表示了立场,也道出了自己的怀疑。
“这东西出现在了你家,所以我也有理由怀疑,这东西是被行窃了,偷窃的人,我会怀疑每一个值得怀疑的人。”
这当中自然包括林梦!
林梦懂得的。
“这话我也接受。”
也就在这时,尊叔带着四个人进来了。他鹰眼先是扫视了一圈,大概掌握了现在的氛围,心里有数用不着动刀动枪之后,他就沉稳地来到了林梦的跟前。林梦低声,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尊叔老道,即刻发话。
“这种有辱人格的事,必须得尽快解决了,否则,双方都会不痛快。我看这么办,大家来都来了,也就不差这么点时间了,所以不妨就继续在这里坐着,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这文件自己是不长脚的,出现在这里,那肯定是某个人把这东西给放下的,真要查起来,也应该不是很难!这样吧,容四爷,我们一起?!”
他既然表现了诚意,那容四岂能不应?!也没有他全权调查的道理,否则,林梦这边也是不相信的!
这时,容曼也开了口,是她把人给领了进来,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是绝对不能袖手旁观的。要她说,这事肯定和容凌无关,他犯不着去偷这种东西,更不会傻到偷了东西之后,把东西给随手扔。而且,林梦的智力也没退化到这个地步!她现在比较恼怒的是,直觉告诉她,林梦的怀疑是对的,那么,容家的这些人利用她上了门然后栽赃了容凌和林梦,最后来胁迫容凌,那就实在是太可气了!
“四叔,这事麻烦你好好查查,人是我带来的,所以决不允许这脏水乱泼了。也请各位长辈还有哥哥姐姐们尽量配合,咱们争取早点让这件事有一个水落石出!”
她如此表明态度,容家的人自然要配合的。而且,林梦又是夸了他们的,他们是绝对不会让林梦小看的。
如此,容家这些向来高傲的人,倒是前所未有地积极配合了起来。应尊叔的要求,凡是从进门到现在,在软榻附近徘徊过的人,都被拎了出来,进行调查。至于其他人,林梦善尽了她这个女主人的指责,将大家邀请到了一边坐下,奉上茶点好好招待。
尊叔出马,不同凡响,那手段,让容四也是暗暗心惊。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一看尊叔派人将一系列刑侦的家伙事给亮出来,容四就晓得这人了不得。如此也好,省的他派人将他的那些家伙事给拿出来了。
首先,文件上的指纹要进行采集,进行初步的对象锁定。
其次,软榻周围的毛屑等物,也被采集。同时,凡是在软榻周围徘徊过的人,也被采集了相应的毛发,以进行DNA比对。
专业到了这份上,很多人都表示了诧异,对于最后的结果,也更加表示期待了。同时,为了避免容家质疑最后的结果,尊叔诚邀容四派两个信得过的人来协同作业。容四点了将,容曼则自发要求也参与这个过程,负责监督。在这双方的互相怀疑过程中,她算是一个中间人,可以得双方的信任,不至于偏颇了。
指纹的结果是最先出来的,上面有容凌和林梦的指纹,还有拿过文件的那个容家青年,以及容四的。对于这样的结果,外行人必然要更加怀疑林梦和容凌,但是内行人知道,指纹那是可以伪造的。
对此,容四中肯地做出了解释,压下了容家部分人的激愤。
然后,林梦也提出了疑点,那就是,她为什么要这么蠢地将这东西给放在了这么显眼的地方?!这不是很值得怀疑吗?!而且,文件上的指纹似乎太过中规中矩了吧,寥寥几个,一点都不错乱。如果这份文件真的重要,那偷窃了这文件的人,岂能不仔细翻阅;就凭着能将这文件给随手放在软榻的程度,至少可以说明这文件应该是随手拿来随手看,不至于最后上面的指纹表现地如此干净。而且从受力点来看,这些指纹按的也是有些中规中矩;要知道,因为拿捏姿势的不同,指纹会出现各种变化的。
因为上次在书房被李兰秋倒打一耙,所以林梦对于指纹,做过一定的了解,提起这个,她是有条不紊,侃侃而谈,很是令人刮目相看。
的确,她提出的这些,真的是疑点!
最重要的是,她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们既然有心来请容凌回去,为此,颇费了一些心神,那我想,你们对容凌应该是信任的。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们这边已经几次表明,你们容家完全可以请别的人来主持大局,可是你们还是非要容凌不可,那就说明,对容凌,你们有很大的信心。那你们现在怀疑他,所为何来?!在这种情况下,你让容凌怎么回去?!还是说,你们现在对容凌的执着,其实只是一种盲目的依赖,这种依赖,稍微遭受一点撞击,就立刻不堪一击?!”
容家人立刻就呆住了!
林梦厉声,再道。“若是如此,那请容凌回去的话,以后就请别再说!今日这事一了结,咱就各走各的阳光道!”
这番厉喝,犹如当头棒喝,立刻震地容六激灵了一下。
怎么忘了,他是来请容凌回去的,而不是来和容凌交恶的。为此惹恼了容凌,这实在是愚蠢!林梦想要借此事让容凌和容家脱离地干净,也让容家的人别来找她了,休想!他这头不作为默认了,可是族里想要容凌回去的年轻人肯定要闹起来。
他才想到这,容氏当中,年轻一辈当中算是比较杰出的容起峰就开了口。
“林梦,你先别急,这事是是非非,肯定会有一个结果。我们一开始是有些急了,请你见谅!还有,就我个人而言,我是绝对相信容凌的,相信,有我这样想法的人,必然占了大多数!”
这人这话说的,纵然是肯定,但还是带了些圆滑。
他相信容凌,那么她呢?!
林梦真是有些羞恼了!
“算了,静等结果吧!”
事实胜于雄辩,她何必要白费口舌!
虎了一张脸,她拿起了一边放着的手机,玩了起来。玩了几局之后,她心里有些不平,就想着给容凌写信息,好好地冲他发发火,瞧他都招了什么来了。可是短信写了一半,她这气略微缓了,就写不下去。想了想,就将短息给仍入了垃圾箱。
算了,小事一件,不去麻烦那个男人了。他每天在外面东奔西跑的,也挺累的。这世上,谁没有遭受怀疑过啊!
这么一想,她的气就更是顺了!
可她不去闹男人,男人却主动来勾搭她了。
一条信息滑了进来,赫然是他的。
【生气了?】
她咬咬唇,心里起了兴味。
【气什么啊!】
他像是熟知一切。
【别气,老公回去替你报仇!】
【报什么仇啊?!】明知故问的她。
【等我回去,一会儿就到。】
她想了想,才迟迟地发了一个字的回复——【哼!】
他回了三个字——【小样儿!】
她微微地撅起了嘴,暗想,他才小样儿呢。所以,他回来了,她也没去迎他,就坐在沙发那里不动了,直到他最后在她身边坐下,当着大家的面,将她给拉入怀里抱住了,像抱着一个孩子似的,几乎是把她的半张脸都给压在了他的胸口,倒是把她闹的脸庞有些红!
此举,看的很多人有些诧异!
容凌,可是鲜少和女人有如此亲密的举动。虽然,他身边坐的这个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可看着他如此亲密,有如此……呃……人性化地抱着一个女人,到底是让人惊诧地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你受委屈了!”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轻柔,但可以让大家都能听到。这带着柔意的诱哄,还真是把她当作大孩子了。
她没说话,却推了他。坐起来之后,瞪了他一眼。不解气,又小小地踹了他一脚。
她还真是受委屈了呢!
这看得大家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这还是容凌吗?!
怎么就能让一个女人这样地爬在他的头上!
他低低地笑,笑声醇厚中带着说不出的温柔,不怒,反而拉过了她的小手,抓住了,轻轻拍着,小意安慰着。
“别气了,气坏了,我可要心疼的!”
得了,彗星撞地球也不过如此!
这肯定不是容凌!
容氏的人如此慨叹,看着林梦,眼里带着太多的不可思议。而尊叔,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暗想,在人前容少如此,还只是小意思呢。他在人后的那些都施展出来,估计这些人回去之后,肯定要纠结好长一段时间!
可林梦做的,不止如此。
在容凌面前,她女王气尽显。被他如此哄着,也没有把这一身的毛给揉顺了,反而是哼了一声,负气道。
“既然你回来了,那这事你来管,我可不要管了!”
“好。”他应了。“你坐着看好了!”
见她点头了,他才扭头正过了身子,看向容四、容六等人。只这么转脸间,他脸上的笑意尽皆褪去,换上了让人觉得敬畏的寒漠,一双有神的眼,也凌厉地让人不得不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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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她第一次在如此清醒下被一个男人,不,确切的说是丈夫摸……。
“啊!顾亦琛,你……你……你这个流氓……。”
“我没兴趣流氓一个平胸。”
“流氓,流氓……平胸怎么了,平胸你摸什么摸……。”
**!
“摸一下又不会怀孕,你再发疯我揍你!”
“顾亦琛,我跟你拼了!”洛洛喊着扑了上去,咬住……。
484
这是容凌!
容凌回来了!
或者说,容凌那令人胆寒的一面重现了!
暖与寒的刹那转变,温柔和冷厉的天差地别,才让人真正感觉到,他手里牵着的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瞧他刚才的做派,容六突然意识到,他犯了错,而且,是无法弥补的!
容凌,他估计是没法劝回去了!
“这事的详情,尊叔已经和我说了。”
容凌开了口,说的很慢,同时目光缓缓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容家人,以深沉的眼,首先震慑住了他们,然后才将目光定在了容六身上。
在容四带着人跟随尊叔去做了检验之后,留在客厅里的人,就属容六的辈分最高。而且,也是容六先声夺人,说出了是林梦偷窃的话。所以,容凌要对付的,先是他。
“那份文件是关于什么的,你来说说。”
因为他太过沉稳自信,口气又是如此的倨傲,所以压得容六反而内心有些惴惴,失去了自信。他可以将那样的话对林梦冲口而出,但是对于容凌,他却是绝对不敢。容凌在位的时候,积威那么深,已经是深入人心,他纵然是他的六叔,可也不敢颐指气使。
呐呐,他回了他的话。
容凌听得回答,立刻就冷嗤了一声。
“就这么一个小玩意儿,也值得我专门派人去偷一趟,为此丢了自己的名声?!六叔,你可真是小看了我!”
瞳孔一缩,他的神色越发冷厉。
“六叔,我还叫你一声六叔,那是念着这么多年的情分的。你我也共事多年,你自己好好想想,以我的身份和地位,我犯得着去偷这么一个小玩意儿吗?!”
他却是将这行窃的事,先彻底地揽到自己的头上来说道,将林梦给彻底地排了出去。那些脏事,每一次和他的女人扯在一起,也是对她的亵渎!
容六心头一震,犹如被当头棒喝。容凌说的这些,他还真是没有想到。想起容凌经手的种种,他的心里顿时起了波澜。怎么,就忘了如容凌所说的这么重要的一点!
容凌这人,向来不屑解释。在他看来,强权、实力就是硬道理。但是,为了自己的女人,他愿意多费一些口舌去解释,解释给那些没有像容六那样接触太多亚东集团机密的人听。
“这个项目,我还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就已经进展了一半了,我要是对这个有所图谋,那我大可自己找人接着干。恕我直言,我离开也有些日子了,可是这个项目,在你们手中到现在才初具雏形,这效率太低了。这要是放在我手上,产品到现在就该进入包装宣传、等待上市阶段了,我要这么一个严重拖累进度的小玩意儿干什么!六叔,你说我去偷你这个东西,那可真是看轻了我!”
“再者——”他顿了顿,又是一声冷嗤,冰冷的眸子里,尽是嘲弄。“我走的时候,亚东在研究中的产品,有几个都要比这个好,有两个要比这个好的多的多,是重中之重。具体名字我不说,但是六叔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我既然要拿,干嘛不去动那两个,而要一个小角色。而且,你应该知道,这几个产品项目的研发,当时都是我主持进行研发的,花了我不少心血。六叔,我和你说一句不好听的,这些东西,我就是全部拿出来让我自己的公司做,你们能拿我怎样?!”
容六惊得一下子瞪大了眼,其他人则是吓得,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心口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以容凌狷狂的为人,他说这样的话,绝对可以说得出做得到。他非善人,该邪佞起来,一点都不差,但人家是明刀明枪地来狠的,就是不会做那种偷窃别人构思的事情来!
容凌的口气转为阴森,毫不掩饰他对容六等人的轻蔑和嫌弃。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小玩意儿,也配拿来阴我?!”
他容凌就是被阴,也得拿一个拿得出来的,这么一个在别人眼里利润可观,可以保证一个小公司一年之内坐享其成的项目开发,在他眼里,算个屁啊!
狂肆却也嫌恶的口吻,臊地容六红了一张老脸。其他人的人虽然不大清楚容凌所说的别的项目,可都是在职场混着的,自然能将这话听懂**分,同时也明白,人家容凌是嫌弃这陷害他的人,手段不高端,就连陷害人,都成了一种活该遭到鄙视的笑料!
不由地,这些人替那个出手陷害的人默哀了起来。不知道那个人绞尽心思、费尽手段来了这么一招,最后却一点面子都没有地被容凌给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他暗地里会不会气得吐血!
同时,也因为容凌的这一番话,也让大家完全相信,偷窃什么的,绝对不可能是容凌做的。那么,就变成,自己这里有一个人,或者几个人,主导了这一场栽赃!
这真的是很丢脸的!
心知自己是清白的一些人,脸上顿时闪过了不自在,心里动了怒气。暗想是哪个上不了台面的,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还给容家丢脸。你就算给容家丢脸,那也没什么,可是因为你,而让容凌无法回归,那你的罪过可就大了。几个血气比较旺一点的容家男子,已经控制不住地眼里冒了火,把拳头捏地紧紧的,有了一旦揪出那个人,就将他给狠狠揍一顿的冲动。他们怒气太盛,一个拳头捏紧中,甚至发出了“咔吧”的声。
林梦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偷笑了一下。
容六到这时,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还没拉到这么快就得了健忘症,所以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之前是怎么样对林梦说出那样的话的,裤腿上尚且湿着的一团,还在提醒他,林梦是如何爆发地将那茶杯给砸在他的脚边,又是如何冷厉地说让他付出代价的。以容凌的强大,以容凌这般维护林梦的程度,那……那……
容六这脑里刚闪过不好的念头,这头,他就中镖了!
“六叔,以你的智慧,今天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你应该心里有数!”
这是百分百的肯定!
容凌他冷厉的目光,不是在看一个长辈,也不是在看一个同辈,而是犹如一个威严的帝王,看着自己犯了错的臣下。他需要这个臣下自己站出来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否则,让他点出罪名来,这圣旨一下,可就不留私情了!
他这也是提前断了这起案子,那就是,这行窃的事,只能是他容家出了内鬼,和他容凌,还有他的女人,没有半点关系!
严苛的目光,太过森寒冷厉,刺得容六骨子都打了颤,然后有一种被冻僵了无法动弹,可内心里还是希望着能动一动,尽力挺到这一场森寒过去的错觉。
所以,他没动,僵持着,又打算装傻充愣着,就让这事这么过去。最最紧要的是,他容六是容凌的六叔,也是林梦的六叔,你让他一个当长辈的,向晚辈道歉,这是何道理?!再者说,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回去还要脸不?!
就这么沉默着,他略垂着眼,不去迎接容凌的目光,而是用那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着,心里同时还自我安慰着,他当时在容家拿到了那样的东西,做出那样的怀疑,也没什么,就算是说出去了,也不会惹来什么非议的。
可他要明白,他要面对的是什么人,他得罪的又是什么人。他那样的逻辑思维,只能是对普通人管用。可,林梦是普通人吗,容凌是普通人吗?!
容凌静等了三分钟,耐性告罄!
“六叔!”
他叫了一声,冷厉的目光直接朝他射了过去,给了他最后一次提醒。这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容六这是人老了,越发就爱面子了,所以,没抓住这次机会。
容凌就不客气了,俊目微微眯了一眯,危险地开了口。
“我给你两条路!”
容六心里一紧,心里起了怒气,暗想,容凌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算是他的长辈,他干嘛如此不留情面!
完全抬起眼,他看向容凌,紧绷的脸上透着薄怒。
可他以为自己是什么,能在容凌心里有多少的分量,他这么一个冷心冷情的人,不不把你放在心上了,你就是他老子,他也敢直接灭了。他当初对林梦都能狠下心来整了,对他容六,他绝对下得了这个手!
“一,你给我老婆赔礼道歉,正儿八经地道歉。口头道歉、奉茶、赔礼,一样都不能落,直到我听到我老婆亲口说同意原谅你了为止!”
“你——”听到这,容六就怒了,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差点提不上去了。
这也太嚣张了!
但容凌的话还没说完了,冷酷且嗜血地,他继续往下说。
“二,你什么都不用做,回去就给我等着!”
话没有说尽,但是聪明人都能知道这没说明的危险!
“你是什么意思?!”容六面色铁青,称得上是温和的脸,浮现了狰狞。
他也是这么多年看着容凌过来的,对于容凌的手段,自然是见识了不少。这第二条路,根本就是在绝他的后路。不,这根本就不是路!
“我不过就是怀疑了一下!”他气得吼了起来,大声辩解。所以,至于嘛,为了他那么一句话,就这么地打他的脸,甚至直接威胁了他!
“不过就是怀疑一下?!”容凌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将容六的话,给轻喃了一遍。低柔的语调,该是绵柔的,可听着偏能让人觉得一股冷意,一股从脚底爬上来,直窜上心头的冷意!
果不其然,容凌蓦然沉下了脸,是从进屋到现在为止,脸色最难看的一次!
“哼!”
一声冷哼,犹如闷雷一样,滚过大家的心头,压得大家的心头都有些沉沉的。
“怀疑也是罪!我的女人,谁敢怀疑她,我就让谁好看!”
说着,阴鹜且令人胆寒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容家人。他这话,既是说给容六听,也是说给在场的容家人听,也说给还没有到场但是依然心怀不敬的别的容家人听!
目光所及,但凡先前和林梦呛过声的人,都惊地眼皮子急跳了一下,忍不住就有了退步的冲动。在他们的眼里的容凌,已经不是单纯的商界帝王了,而是一个举着冷森钩镰,一手挥舞下,就随意地勾去别人姓名的死神!
怕!
真是让人害怕!
“我等你们,在尊叔他们回来之前。”
他蓦然一笑,轻淡地就犹如钩镰滑过一般,迅猛,以白驹过隙的速度,留下了月牙白一样凉薄的光,像极了死神的微笑,那为了即将收割到手的生命,犹如死水一般暗沉的心境终于有了一丝欢意而起的微笑。
冷,真冷!
越发让人害怕!
而他,不再开口说话,只是坐在了那里,端正肃穆地犹如一个冷厉的执法者,依据别人的所作所为,最后不带任何感情地落下那冰冷的判决。
这样的他,让人顶不住!
每一分、每一秒的拖延,都是一种无声的磨难。而倒计时的沙漏已经开始了,可以自救的时间,只限在尊叔等人回来之前。可尊叔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或许一小时后,或许半小时,或许十几分钟,或许几分钟,又或许,就在下一分钟!
煎熬地迟疑,徘徊着游移,不确定的等待,让时间变得忽快忽慢,让整个人的心境都浮躁了起来。
终于,一个人率先站了出来,是曾经对林梦出言不逊的人。
“我道歉!”
容家人纵然骄傲,可是在面对强者,尤其是一个曾经领导他们的强者面前,也得折下他们那高傲的脖子!
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子,涨红着脸,犹如喝醉了酒一般,瞧着就知道他是万分的尴尬。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定了之后,冲着林梦,鞠了一躬,瓮声瓮气地道。
“我道歉,为我刚才所说的!”
说完,还是涨红着脸,看着林梦。
他等着,等着林梦的开口。因为容凌说过的,他需要他的老婆亲口说出原谅了,才是了结。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出了足够大的牺牲,但是容凌薄唇一翻,冷冷地批斥了一句。
“没有诚意!”
那人的脸色就愈发潮红了,看着容凌,自然是不敢生丝毫的怒气和反抗之心的。而且,容家的年轻一辈中,信服、崇拜容凌的很多,所以才会有先前容凌离开公司,一些优秀的年轻骨干想要跟着他干的事情来。而今天能登这个门的,年轻人当中,大部分是非常崇敬容凌的,存着十分的真心,要将他给请回去。所以,对上了容凌的眼睛十几秒后,青年男子咬了咬牙,问了一声。
“有茶吗?!”
“噗”地一声,有人乐了!
青年男子恼怒扭头,瞪了发声来源处一眼。却见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男子,带着很难让人讨厌的笑,连连告饶。
“抱歉,抱歉!”
然后又看向容凌,挤眉弄眼着,呵呵一笑。
“凌哥,你让人奉茶道歉,可你总得把茶水给准备好吧。我们这大老远来的,就只把人给带过来了,可没把茶水带过来!”
至于他们刚才喝过的茶水,那是绝对不能拿出来做赔礼用的!
容凌送给他的,是一个足以将他给冰封的视线!
他夸张地哆嗦了一下,又揉了揉身上的鸡皮疙瘩,愁眉苦脸着,再次告饶。
“得,得,我看这样,凌哥,我管你借一套茶水如何,回头,我原样奉还且不说,再送你一套,保准能让你满意的。”
说完,又像是孙猴子一般地嘻哈着,挤了挤眉眼。
“你知道的,我那可都是好东西!”
完全是一副你占了便宜的样子!
可是容凌根本就不为所动,深沉地就犹如成了雕像一般。
男子那怪诞的笑,就僵在了脸上,然后成了苦笑,又然后是干笑,最后是呐呐咧嘴,以手摸着自个儿的脑勺,一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苦情模样。只是猴头到底是猴头,年轻人苦着脸闷了一会儿,就双眼一亮,掀起嘴角,又是灿笑,不过这次却不是冲着容凌,而是冲着林梦的。
一开口,这人就话里带着蜜,甜地不可思议,却不招人腻。
“嫂子,你好,你好,刚才我要是有得罪之处呢,还请嫂子原谅则个!”
说着,学古人那般,深深地弯下了腰,于虚空之中,装模作样地抓住了本就不存在的长袖,两手拉直了利于胸前,冲着林梦作了一个长长的揖。
这番怪模样,让林梦心里起了笑意。
等待起了身,他继续道。
“小弟起瑞,见过嫂子,给嫂子道安。”
这次换学清朝人,双手合握于胸前,冲着林梦作了揖。
再抬眼的时候,嘻嘻一笑,口吻里就带了自来熟的热乎劲了。
“嫂子,借我一套茶水呗,有借有还,绝对物超所值呀。”
说完,生怕林梦不答应似的,学小孩子样,拖长了声音,带了一点撒娇的意味儿。
“嫂子……嫂子……”
勾魂似地叫,倒是让林梦想起了自家的两个小宝贝。于是,这心里就起了些亲近。而且,她也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在给大家找台阶下。否则,这么短的时间,让大家上哪里去自弄茶水去;而容凌着手对付这么多容家人,也是麻烦。她知道自己男人说得出做得到,也必然有这个本事,把大家都给整了。但是有些事原本可以简单,那就照简单的方法来。她是他的妻,他心疼她,却不心疼自己,那换她心疼他!
杀鸡儆猴,揪着一个容六也就可以了!
于是,她扬了声。
“于妈!”
“哎!”
在一边远远站着、等着被传唤的于妈应了声。
“去拿一套茶水过来!”
“哎!稍等!”
于妈转身,去厨房弄去了。
而容凌没有拦!
一时间,大家对她地位的认识,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要知道,容凌可是说一不二,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
容起瑞就嘻嘻笑,嘴甜地连连道。“谢谢嫂子,谢谢嫂子。”
稍后,于妈端着茶水过来了。
有了容起瑞的打头阵,青年男子也有些放开了。这次于妈把茶水送上来,也没劳动于妈,他自己抢着动手,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送到了林梦的面前。又因为林梦是坐着的关系,所以身形劲拔且是站着的他,把腰折地很低、很低。
“之前那样说,是我的不是,我向你道歉,请喝了这杯茶,接受我的歉意!”
他为人拘谨一下,到底没法像走到哪融入到哪儿的容起瑞那般,张口便能叫出嫂子,透出亲昵。
但是,他端茶的姿势,很稳,满满的茶水,被他一滴不漏地送到了林梦的面前。这态度上,已经是透着认真了。而且,他脸上的红潮也是褪去了不少,只留下一抹明明是年纪比对方大很多却要给对方道歉的羞窘。
但这够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
林梦接过了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之后,淡淡地笑了一下,又道。
“我原谅你了!”
轻柔的声音,就像是一阵春风,化开那抹因为容凌而春寒料峭的不自在。而沾着淡淡清茶的红唇,犹如沾了露水的桃花,在春风中,娇美地绽放风采,于不经意中,默默吹送着撩人的暗香。
浮动!
勾魂!
青年的心思有一秒钟的恍惚,然后在心跳骤然加快之中,急急退向一边,差点落荒而逃。脑子里晃来晃去的,尽是那白里透红的桃花脸,以及在那桃花深处的两汪沁人心脾的清泉。
原来,近看,是那样的勾魂摄魄!
只是,他再也不敢去看她!
有了一,就有二。
一个接一个的,该道歉的,都郑重地奉茶道歉了。没奉茶的,也学容起瑞那样,表示惊扰了林梦,等回去之后,会送上一份礼物当做赔礼。
最后,就剩下了一个容六!
这,才是重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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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个小婴儿,码字好难集中精神噢,55,我想整天抱着我家的小宝,然后陪他玩哎╭(╯3╰)╮
不知道如此V5的容老大以后有了小女儿之后,会不会也会因为小女儿而不想去上班,就想陪她玩?!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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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强推朋友阿狸大神的文《霸占新妻》,书号349479。
精彩都市文,极虐极宠,刚刚完结,精彩不容错过!
【内容简介】
结婚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要她。昏暗的灯光,撕裂的疼痛,起伏的身躯,交织的缠绵。
霸道而粗鲁的占有,她的心在昏暗的灯光中浮浮沉沉,她的人生从今夜起和这个他真正地纠缠在一起。
485
容六这个人虽然平日里的为人大多是和气,但是,那是分对象的。对容家人,他和气;对外人,他成为事不关己的局外人的时候,也和气,也愿意当这个和事佬,可是这件事一旦发生在了他的身上,涉及了他的利益,那他这和气,可就得好好细分细分。他平日里就是好面子的人,所以,让他做出向别人道歉的事,这很难;尤其又是向一个晚辈道歉,这就更难了。
虽然,这屋子里一个又一个的,都给道歉了,他被带动的,这心就有些不坚定了;可到底,他放不下他这张脸,而且,心里又想,容凌他就是再能耐,又能把他给怎么样,他生在容家,工作在亚东,容凌就是要搞他,估计也没机会下手。毕竟,容家你要是将他往下拽这不难,可是你要将他连根拔起,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可他心里到底对容凌存着忌讳,这个男人太深了,简直是深不可测,他已经一次次地用事实来告诉大家,永远也别小看了他,每每当你觉得他不行了,可他却每每以令人侧目的崛起之势,让你瞠目结舌。所以,犹豫着,迟疑着,他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道歉,还是不道歉!
就这么着,时间悄然溜走。
容凌没有催促,林梦没有指望,其他人则不敢随意开口。
一片沉默之中,突然,扬起了一阵脚步声。容凌几乎是心弦一紧,下意识地扭头往来声出看去,入目,便是容四和尊叔等人的身影!
他们回来了!
那时间便显得紧迫了起来!
容六心里莫名地有些慌了,嘴里则口干舌燥了起来。一边站着的容起瑞好心,焦急地喊了一声“六伯”,做了提醒。容六顿时就如梦初醒一般,猛然一个大步,就朝茶几走去,迅速地提起茶壶,满上了茶水,一手捏着小茶杯,就朝林梦走了过来,然后将手头的茶给递了过去。
“喝茶!”
口气紧绷,带着十分的别扭,而且,听着还很强硬。
这是他极大的让步了!
但是,林梦没有伸手去接,只是这么冰冷且疏远地看着他。
他这样的态度,她不能接受。在她眼里,长辈什么的,是需要尊重,但不是像愚孝那样地是个长辈就给予十分的尊重。她在美国呆了那么多年,接受的是自由平等的思想,而她成长的过程中,寥寥可数的长辈,给予她最多的便是依仗着身份的伤害。所以,他容六以为自己给晚辈倒茶敬茶那是屈尊降贵了,可在她林梦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红口白牙蹦出的那一句,所带给她的侮辱和伤害,不是他这种方式就可以抹平的。至少的至少,他也该有和先前那几个人差不多的态度!
她的无声拒绝,让容六好不羞恼。
这是什么意思?!
“喝!”他自认已经足够把自己给放低了。
“我不接受。”
冷清的声音,是她的态度。
容六一下子就涨红了那张老脸,觉得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手捏着茶杯,那略显苍老的手背上,横亘在手背上的粗大青筋,犹如怒龙一般地爆凸了起来。
他瞪着林梦。
林梦毫不畏惧地迎视了过去,一脸坦荡荡地看着他。
“这是怎么了?!”
同样跟着回归的容曼,看到这奇怪的一幕,出声询问了一下。
尊叔和容四等人,已经全部抵达了。
时间到!
已经没有机会了!
所以,林梦转过了头,不去看容六,而是看向了容曼。
“结果出来了吗?!”
容曼虽然狐疑,但知道接下来要做的才是最要紧的。点了点头之后,她公布了检测结果。
通过划分区域法,划分采集皮屑、毛发进行检测,最后锁定的人物,除了林梦一家四口以及佣人之外,还有五个人。再根据那五个人所处的位置和软榻之间的距离,又排除了两个离地稍微远一些、没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文件进行仍抛的,如此,就剩下了三个人。
而按照容凌之前的分析,他以绝对充分的理由和强劲的气势,让大家信服了,并且将自己一家给摘了出去,所以,有怀疑的,就是剩下的三个人。
容凌犀利的目光,犹如探照灯一般地打在了那三个人身上。只是容家人都是训练出来的,内心强大,轻易不会怯场,所以三个人被容凌看着,表现出来的神态倒是一致。仅凭着这么看,却是看不出来的。
但目标锁定为了三个人,就好办多了。等到容四用些他引以为傲的手段,再分析一下谁有这个可能接触公司的机密,相信找出那个栽赃陷害的人,不是什么难事,但时间上,有些不好把握。
容凌不想等,他要尽快揪出这个人,也想弄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喜欢的就是一击到底,绝不拖泥带水!
他吩咐先将那三个嫌疑人给带了下去,然后让尊叔根据毛屑散落的情况,大概地划出三人在软榻附近的运动轨迹,然后又架上了隐藏的监视器。等到这一切准备完毕,他让尊叔先带一个人出来,而他就站在一边,冷着一张脸,微微眯着眼,莫测高深地看着。
“那个文件所在的位置,你心里有数了吧?!”
容凌虚指了一下此刻放在软榻上的文件。
那人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好,照着地上画出来的线走,然后将那份文件给放在软榻上,就放在那个位置,别放错了!”
他亲自去拿回了那份文件,然后将它给递了出去,那人伸手接了,但就在快要脱手的时候,容凌猛地将那份文件给抓住了,很用力。那人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的则是容凌犀利且冰寒的眼。他深深地看着他,似要将他看透了。在这样的目光下,一切罪恶似乎都要胆颤。
他被容凌看了足足有十几秒,直至被看得心慌了,忍不住弱弱地辩解。
“不是我……”
容凌却猛地放开了手,只冷酷地吐了两个字。
“去吧!”
说罢,双手环胸,继续深沉地看着他,仿佛,他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那人接过了文件,脸色有些微微地变化,在一边站着的容四的冷声催促下,他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拿着文件,去了。然后,那原本被大帆布被盖着的地面,也被掀了起来,露出了一条带着箭头的粗线,很清晰地指示着来人应该如何行走。
那人的脚步顿了一下。
容四立刻喝道。
“还不快去!”
口气里已经流露出了对他磨磨蹭蹭而产生的怀疑了。
那人捏紧了文件,再次深吸一口气,出发了。沿着粗线走,然后将文件放到了他刚才记下的位置,最后走到了线条末尾的箭头处。
那人停住了,扭过头来,却不是看容四,而是看容凌。仿佛,比起容四这个刑侦高手,他更惧怕容凌一般。
容凌冷着脸,唇瓣紧紧地抿着,一言不发,全身透着冷。
那人看他这样,也不敢出声说什么!
因为,多说多错!
容四看看容凌,见他不说什么,就挥了挥手。
“先把他给带下去吧。”
那人似是松了一口气,抬步离开。只是才走了几步,就听到背后传来了冰质的冷喝。
“站住!”
那人心里一咯噔,急忙扭身辩解。
“真的不是我!”
容凌依旧冷厉地看着他,深邃的目光,都快要扒了他的皮似的。他不听他的辩解,只是犹如在判死刑一般,继续冷酷地命令。
“再走一遍!”
大家的目光,再一次,齐刷刷地盯在了他的身上,那里面的怀疑,简直让人全身燥热、头皮发麻。
仿佛那个搞出这事的人,就是他了!
“我……”
“走!”
不容置疑地,容凌打断了他,目光森冷。
那人捏了捏拳,脸庞略略涨红了,可还是咬着牙,忍着羞愤,拿着文件,再从头到尾地走了一遍。等弄完了之后,他大睁着眼,羞愤地看着容凌。
“不是我做的!”
容凌却只是盯着他,宛如毒蛇盯着青蛙一般地盯着他。如此,足有两分钟只久,那人只觉得自己被盯地全身都有些僵硬了,才听到了容凌仿佛恩赦一般地开了口。
“带他下去!”
那人就这么被带了下去,消失在了大家的眼前。
第二个人,接着被带了上来,几乎是走了和前面一个人一样的程序,有所差异的,便是容凌盯着那个人沉思时间的长短,或者要求那个人再走一遍的次数。
然后,便是第三个人。
这一番基本上是不给别人做太多准备的检测,配合容凌强大的心理施压,最后那个最可疑的人,也就被锁定了。毕竟,心里有鬼的和没鬼的,做起事来,总是不一样的。而容凌的眼睛,向来毒!
同样是内行人看门道,容凌偏过头看向了容四。
“四伯,心里有数了?!”
容四到这份上要是还没看出来,那他都可以从他这个位置下来了。心里暗暗佩服容凌的手段之高,在刑侦方面照旧是手段了得,又暗暗慨叹三哥果真是慧眼识珠,当时收了这么一个人,如果此人最开始被他所赏识,那么……
在心里暗暗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给抹掉,他冲容凌微微点了点头。
“人我带走吧,回去之后,我会查个清楚,然后明明白白地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是要将这件事给全部包揽了过来,不要容凌Сhā手了!
容凌心想上次在对付容起铿的事情中,容四也算是略帮了他一下,那他今天就卖他一个面子,让他把人给带回去,进行内部处理,让这件事止于这里,止于容家。
所以,他答应了,但是提出了但书。
“要快!”
在这事上,他不耐烦等待,因为,事关他的女人!
没必要的委屈,他不想她受半点!
容四应下,然后要带人离开,离开之间,他很有大家风范地表达了对林梦的歉意,林梦欣然接受。因为和容六相比,容四实在是可爱地太多了。容曼也表示了歉意,毕竟今天这事,完全是她一手牵线的,林梦同样表达了没有关系,让容曼不要太往心上去。但是容曼还是做足了礼数。
“我那里有上等的藏红花,到时候拿一些过来和你一起品品。”
藏红花,那可是调理身体的佳品,上等的好货,有钱也难买到的东西!
林梦识货,听得这话,自是明白容曼的诚心,所以也不矫情地推却了,而是大大方方地应下了。她还年轻,估计不大能用上那东西,不过,婆婆年纪大了,用那个倒是好的。
容四带着人,就要走了,却被人给拉住了。
怎么?!
容四以眼神询问拉着他的容家人,那人眼珠子一转,看向了容六,示意容四再等等。容四就朝容六看了过去,眼里带了疑问。容曼也是好奇,跟着看向容六。
如此,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射在了他的身上。
有容曼和容四在场,那容六这张老脸,就更是拉不下来了。
“该做的我都做了。”
梗着脖子,他强硬地辩解,可看到的是林梦的无动于衷,和容凌的冷沉依旧。于是,就越发不了台了了,终究成了恼羞成怒。
“哼,女人可不是这么宠的,小心宠地无法无天了去,那只能是害人害己!”
说完这明显带着迁怒的意有所指的话,容六反倒是率先走了出去。看的那个把容四给拉住了,特意给容六制造机会道歉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就这么随着大队伍,走了。
其实,在容四和容曼同样表达了歉意之后,容六再跟着道歉,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非要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很多人都表示了叹息,同时,也开始了担忧。
还不知道,容凌会做什么呢?!
容六也忍不住担忧,他前脚刚出了这屋子,后脚就开始后悔,但是,这老脸,到底是拉不下。只能沉着脸,带着任凭谁都可以看出的不爽走了。
这头,林梦谢过了尊叔,等那些人都撤了之后,客厅里只剩下了她和容凌了,她就扁了扁嘴,有些泫然欲泣地看着他,一副委屈地要死的样子。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放心,我会替你教训他的。”
他,是指容六。
林梦听得懂,所以,她抱住了容凌,埋头在他胸口一阵乱蹭。他轻搂住了她的腰,一手则搭在了她的后背上,有节奏的,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做着哄劝。
“他不让你宠我呢!”她闷闷地嘀咕。“好讨厌的人,他肯定是嫉妒我。”
容凌失笑,附和道。“嗯,他嫉妒。”
她听得这话,嘴角忍不住就笑了起来。难得,容凌愿意配合她开玩笑。
抬头,她双手滑入了他的脖子,搂住了他。
“你觉得你会把我给宠地无法无天吗?!”
“我会努力。”
“嗯?!”不懂。
他碰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哑地柔声道。“努力把你给宠地无法无天,现在还不够,我的小乖,我还得继续努力。”
他或许是这世上嘴最甜的人了,而且,是属于真人不露相,露相便真人的那种!
她呵呵笑,被他这话给弄得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起来。
他看着她娇媚的容颜,忍不住低下头,将她的唇含住,摩挲着那醉人的柔嫩,诚挚而暗哑地低吟。
“还得努力很久很久很久……”
“我给你一辈子的时间!”脆声说着,她双眼晶亮亮地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有一种说不出的骄傲。
那自信的神采,犹如烟花绽放一般的绚烂,迷人地让人心倾。
他低低轻笑。
这便是他的女人。
她跟着娇笑不止,搂着他的脖子,一阵甜蜜的亲吻,最后狂野地将他给推倒在了沙发上,大胆地爬上了他的身,一边亲着,一边小手作乱地探入他的衬衫下摆,开始一通磨人的抚摸。
“嗯……”
他轻轻地呻吟。男性的叹息和喘声,让她微微有些兴奋。他在她身下,因为她的动作而悸动,甚至激动、迷乱、动情,这实在是很迷人、很诱人的体验。就在刚才,他还是那么的强大、那么的深沉、那么的威严,又是那么的智慧,所有人都臣服了他,包括她自己,而现在,这个让人极端心凛、心倾的男人,却臣服于她!
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更让人觉得幸福地要升天?!
红唇微张,贝齿落下,她在他的脖子上轻咬了一下。
他轻哼了一声,粗大的喉结,急剧地上下滑动了一下。她见了,低魅地笑,伸出舌头,柔媚地轻轻舔了一下那被咬的地方,转而兴奋地去咬他的喉结。微微啮咬,然后红唇含住,宛如吸奶一般,重重地吸吮了一下。他瞬间激动,全身的肌肉紧绷了一下,大掌猛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强压着她的脸,不让她离开。
她知道,他喜欢这样!
非常喜欢!
扭着小腰,在他的腰上蹭了一下,她略微变换了一下角度,深深逗弄起了他的喉结。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深沉,一吸一放之间,变得有些悠长,透着难忍。她的手,再调皮的一路走着猫步,爬下了他的胸,爬到了他的小腹上,隔着裤子,一把罩住。
他再次激动了,臀部近乎是弹跳了一下。本是放置在脑后靠着,享受着她的调皮的手,抽了出来,爬向了她的后背,然后一路往下爬。
她手上略用了力,他就变得有些难忍,扣着她ρi股的大掌,开始做某种程度的暗示。
她放弃了亲吻他的脖子,以一手支起了自己的身子,亲吻了他薄薄的唇,然后看着他因为**而微微变得有些浑浊的眼,娇娇地笑开。
“老公,我们好像要出发去机场哦,让妈等可不好哦!”
婆婆在美国玩够了,终于决定要回来了。她坐的飞机,傍晚抵达,说好了,她和容凌会带着两个小家伙去接机的!
现在看来,时间已经很赶了!
所以,挑逗了他,是她的故意。
狡黠地冲他眨了一下眼,她的手上再重重地揉弄了一把,搞得他更加火热之后,猛然把手给缩了回来。
他立刻“**”了一声,带着不满的懊恼。她看着呵呵笑,带着恶作剧得逞的欢快意味儿,同时从他身上往下爬。他却猛然翻身,将她给压在了身下,在她因为突然的天旋地转而微微低呼的同时,以不可思议的快速,拉下了自己的拉链,拽下了她的短裤。
“啊——”
她尖叫,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邪笑,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让她挂在了他的身上,一只大掌,紧紧地按住了她的翘tun,开始朝楼上走去。
她再次尖叫,全身都哆嗦,一张脸涨得通红,羞地厉害,更是连话都说不稳了。不敢置信,这个男人竟然做出这种事来。〆糯~米*首~發ξ
“你……你……”
“我们可以把车给开快一点,这样,应该能抽出十几分钟,勉强能把你给办了!”
什么叫做应该?!
什么叫做勉强?!
林梦急红了脸,难以置信这个男人竟然想到了要把车给开快以省出时间的办法来。他就不怕被交警抓吗,还是,他想闯红灯?!再赶上下班的**期,他想快也快不起来的!
“不……不行……没法快的……不行的……”
“嘘……嘘,可以快的,能行的!”
他大力扣着她动作,似是在验证他所谓的“快”,所谓的“能行”!
她越发脸红,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不是……不……”
“乖……会让你满足的……快有快的方法……”
她被他给呛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面红如血,喘着气,不断挣扎,在他身上扭动地像条麻花。他倒抽了一口气,本就禁不住“她嫌弃他时间太赶”的娇吟,这下受了大的刺激,更是将她压在了楼梯口狠狠爱了一会儿,才抱着她继续走。一路就这样,且行且走,走走停停,她尖叫连连,又惊又怕又羞又恼,又迷乱于他沉重勇猛的力道之下,差点哭了。
事后,她瘫软在他身上,觉得就像是被狂风骤雨给摧残了一遍一般,太快、太震撼、从骨子里想要尖叫,又有一种从里到外通透的酥麻在骨子里缓缓地溢开。
他玩着她红嫩的唇,感受着那因为剧烈喘息而一颤一颤的柔嫩唇瓣蹭着他手指的酥软,尚且不觉得满足地舔了舔嘴角,依旧邪肆。
“剩下的,晚上再继续。”
她用沾着点点泪花的眼瞪他,口气不稳地抱怨。
“你还说要宠我呢,可你这分明是在欺负我,你太坏了,不遵守承诺!”
他将她放回到了床上,邪邪地低笑。
“我怎么就不守承诺了?!小乖,这也是宠爱的方式啊,所谓三千宠爱在一身,小乖,我会继续努力的!”
她无语了!
然后,想咬他!
却又被他下一秒“穿裙子吧”的征询,给闹的脸上冒着热气,全身都发了软。为什么要换裙子,她心里清楚的狠,没看到她自己现在软的爬都爬不起来吗,至于那小裤,肯定是脏乱地一塌糊涂了,最后,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拿了干净的内裤和裙子,熟练地替她换上了,甚至还恶作剧地拍了一下她的ρi股。
“快起来整理一下,要迟到了!”
啊啊啊啊——
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有可能会迟到啊!
好想咬他啊!
走的时候,她的腿依旧是软的。没有裙子的遮掩,估计谁都能瞧出来她刚经历了什么。他以手扶着她的腰,强力地支撑着她,虽然没有笑出声来,可是那微微翘着的嘴角,还有上扬着流露着餍足的眉眼,真是让人觉得碍眼啊!
好想咬他!
赶去接两个小家伙的时候,毫无意外地,被两个小家伙给抱怨了。
“爹地,妈咪,你们来的好晚噢,奶奶要等着急啦!”
那个奸诈且可恶的男人说了什么,他竟然说。
“妈咪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来晚了。”
“啊,妈咪不舒服啊?!”
两个小家伙立刻全部往她身边蹭,担忧地齐齐看着她,嘴里连连说。
“怪不得妈咪走路怪怪的呢,原来是不舒服啊!”
她恼地直瞪他,他却可恶地冲她笑,露出一口惹人羡慕的白牙,招摇且放肆地冲她笑。
啊啊啊啊——
好想咬他!
不带他这么说谎像呼吸一样自然的!
等到了机场,果然是晚了。刚好赶上了下班潮,那路上的车,开始堵了,不是他容凌有一手超炫的可以去参加赛车的车技就可以想让车子加速就加速的。
对着已经等了有一会儿的容母,她满脸不好意思,连忙道歉。两个小家伙嘴快,解释了因为堵车所以来晚的同时,竟然把她身子不舒服也给划为了原因。
“哎呦,身子不舒服啊,那就别来了啊!”
容母拽着她,将她上看下看,心疼地要死,连连责怪容凌。
“容凌啊,你要好好照顾梦梦,知道不?!她不舒服,你就让她在家里歇着嘛,干嘛还让她跑这么老远。你瞧,她都瘦了,我跟你说啊,女人是要拿来疼、拿来宠的,你可要好好疼她、宠她啊!”
某个敏感的字眼,让她全身发毛。
而男人微微一笑,大掌圈住了她的腰,看着容母,却低着头贴着她的耳朵说。
“妈,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宠梦梦的!”
可恶的他,把那个“宠”咬的极重、极重!
容母立刻笑逐颜开,连连说。“就该这样,就该这样。”
“晚上回去就给她大补!”
他补充,手掌同时微微掐了一下她的腰,带着只有她能听得懂的暗示。
“呵呵,好好,梦梦瘦了点,是要好好补补的,呵呵……”
容妈妈单纯地看着她笑。
而容凌是别有深意地笑。
两个孩子天真无邪地笑。
她附和着也笑,可心里在低嚎:
啊啊啊啊——
好想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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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家里有小孩,所以更新时间有些乱,但我会努力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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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四在容凌面前做出了保证,要好好地查这件事,回去之后,自然就埋头干了起来。最值得怀疑的那个,他已经心里有数,但保持谨慎的心态,他还是和三个嫌疑人谈了谈,最后对最值得怀疑的那个人进行了威胁利诱。但是此次能去劝说林梦的,都不是无能的人,所以容四仅凭嘴上说说的手段,没法搞定那个人。
这已经不是旧时代,不是随意就把那些刑具给弄上来的,尤其,他审问的,还是容家子弟中算是有所才干的。
容家人的刀,向来是不会真的朝自己人身上扎过去的!
他给了那个人机会,让他坦白从宽,否则,他最后查了出来,肯定要对那个人从严处理。但尽管如此,那个人依旧咬紧了嘴巴,什么都没说。那容四只能按部就班,从这个人最近接触的人事物开始排查。一旦铁证如山了,谅那个人不会不承认!
可时间是不等人的,就在容四紧锣密鼓地着手调查的时候,出事了!
发生在容凌家的事情,竟然传了出去,不过,不是全面的版本,而只是截止到怀疑容凌偷了东西这一步。容家人一些人表示了不信,一些人表示了怀疑,一些人表示了愤怒,但是一致的是,要求追究最后的结果。同时,亚东集团的一份机密资料被偷的事情,也传了出去。
在公开场合,容起铿发表了这样的言论:“容凌他当时整我的时候,能将我的东西从办公室给偷了过去,那他会顺手牵羊地偷那份资料,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那个人现在开的公司,就起来地莫名其妙,谁知道,他这当中又偷了多少别的东西。”
他所谓的容凌偷他的东西,是指当初容凌要将他从家主的位置给拽下来,将他画草稿所作出的一些人物关系图给弄到了手,转送给了容四。
容起铿虽然是从那个位置下来,可到底是当过一段时间的亚东集团的总裁,说出去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而且,会惹来一定程度的关注。再加上,现如今,好几个世家围攻容家,打算最大程度地鲸吞蚕食了亚东和容家,最是不愿意容凌回归容家的。
他们也忌惮容凌!
所以,他们拿捏住了容起铿的这番话,开始煽风点火,尽最大程度地来抹黑容凌。
如此,这个糟糕的局面,一下子摊了开来。容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的真想把容起铿给捉了回来,甩他个几鞭子。容飞武听了,也是不爽。儿子因为这样的事情丢了脸,他这个做老子的,也是面上无关。容六沉默,理智上他应该气愤,可是情感上他在幸灾乐祸,他觉得,是该有人出手好好地教训容凌一把。容七虽然没去容凌家,但是事情的来龙去脉,容四一回容家,就特地对他们几个同辈说了一番,所以,知道外面有这样的消息在传,他实在是气地要死。最最让他生气的是,这件事似乎还是他们容家自己给捅出去的,而且,还是歪曲了事实捅了出去。
这到底是容家哪个混小子干的混事?!
之前去了容凌的那些人,容四分明嘱咐了让他们回来什么都不要说,若实在有人问起,就只说劝说林梦不成就可!
因为,容家将近二十号人去找了林梦的事,族里不少人知道,有很多人都关注这个最后的结果,会问,这是意料之中。
容七气地,立刻把族兄弟几个给叫在了一起。
“现在这事怎么办?!”
容凌,他是势在必得,务必要不惜任何代价地把他给请回来。通过这次资料被行窃,然后林梦被栽赃,而容凌三言两语就扭转局面的事情来看,他更是看重了容凌的能力。有这么一个化腐朽为神奇的人物在,他们容家纵使经历了大风大雨,也必然会屹立不倒。而且,直到现在为止,也只有容凌一人,最熟悉亚东的业务,最明白亚东的走向,也最能有力地反击几个世家的吞食!
如他所说,亚东如今非常依仗的几个在保密中的研究项目,当初还真是他容凌一手主持的!
“这件事,我们必须出面澄清!”
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容七立刻要求把亚东对外宣传部的经理给招来。他们要召开记者招待会,进行澄清,迅速将谣言给熄灭,否则,这些传言越传越广,只会惹恼容凌,如此,就别指望他会回来了。
“家里的人,怕是不同意吧。”容六存了私心,淡淡地说。“资料被窃这件事,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的,我们就想当作没发生都不行。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特意召开记者会进行澄清,回头却被记者挖出的确是有这样的事情,那让我们亚东以后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那依你之见呢?!”容七问容六。
容六给了一个保守的答案。“我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先别急。我们几个还是想好好商量商量吧。”
干嘛这么急巴巴地就给容凌脱罪!
上跟着奉承了他,小心他将来回归了,会更嚣张!
当然,容凌回归了,他觉得以容凌的性子,不会让他好过就是了。所以,对于容凌的回归,容六已经不太热忱了。再者,当初在逼容凌出亚东的事情上,他出了很大一份力。而谁都知道,当初他可是容起铿强有力的支持者。他猜想,凭着这一点,容凌估计也不会待见他。他更是如此猜测,这也是为什么,容凌昨日如此地打他的脸,对他那样不依不饶!
或许,容凌早就对他怀恨在心!
他说了这话,就跟没说一样,容七就看容五,也就是容飞武。
“五哥,你怎么看?!”
“当务之急,是要先将这传言给压下去。我们几个都明白,容凌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那也是他的儿子!
走了一个容起铿,再让容凌上来,只要家族方面依旧愿意捧着容凌,那他自然举双手欢迎。反正,来回荣耀的都是他容飞武的儿子。
但是怎么压?!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他们把真正的内贼给揪了出来,然后将这件事情对公众进行澄清。刘家势力的可恶之处就在于,他们竟然说他们容家的几项产品计划都遭到了窃取,预计下半年,甚至来年,亚东的生意将会遭到重大影响,业绩估计会一路走低,连连亏损。这样的消息,对股民是一个很大的冲击,他们若是因此动摇放了手头的股票,那对如今处处紧绷的亚东来说,将会是一个不小的伤害;同时,这样的消息也会让和亚东有合作关系的公司,对是否要继续和容家合作持怀疑态度。
只能说,周遭的对手太强劲,近乎是群狼环伺,他们擅于抓住每一个机会来打压容家。所以,为了亚东,为了容家,必须要尽快压下这谣言,并且也先迅速确定替罪羊。这个人选不能信手捏来,胡编乱造,免得再造了如刘家等势力的暗算。
所以,思来想去,他们确定了两个人!
一个是惹出了这件事的嫌疑犯,目前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容家人。
一个,则是林梦!
当初,容六喊的就是林梦偷了东西,大家的愤怒,也是冲着林梦发的,而且,妙的是,事发的时候,容凌不在场。那么,不妨先把这件事给推给林梦。这样,就可以保住容凌的名声,方便他回归容家之后的继续行事,而女人的名声,就显得不是那么紧要了,毕竟,在容家人看来,有容凌罩着林梦,林梦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当她的豪门少奶奶,哪怕她的名声一时被抹黑了,也不会受太大的委屈。等到真相大白,那她更是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还荣耀加身,享尽富贵。若她实在计较,那大不了,他们容家事后再做一些弥补就是。
“容凌可是很看重林梦的。”
容四沉着脸,点出了这一点。
“把这事推给了林梦,只怕容凌要生气。”
他不大赞同让林梦背黑锅,这事,是他们容家做的有些不大地道,要是背黑锅,不如就让那个嘴硬的小子背好了。他身为容家人,又做错了事,就有这个义务随时站出来为容家献身。
但容六却不这么看,辩解道:“生气也只是一时,毕竟,只是暂时让林梦背黑锅罢了,这总比直接抹黑容凌要强多了吧。若是让我们自己人站出来背了黑锅,到时候外面的人一看我们这是出了内贼了,只怕会更加相信我们的那几个机密研究项目都被偷地差不多。到时候,刘家那些人再捣捣乱,我们这边恐怕要没完没了,形势更加不妙。可,若是把这事推给林梦,就完全可以咬死了就这么一个小项目被窃取了,其它的都安然无恙。而且,林梦和容家不和,她也是有这个理由偷窃的。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先前外面就有传过林梦偷了三哥的东西将三哥给举报了,那她现在再偷东西,大家也比较容易相信。还有——”
容六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有,林梦关注度高,比较容易吸引大众的眼球,她把大家的目光都给吸引过去了,我们再趁机用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将她炒作一下,那关注我们容家生意的大众就会少一些,我们也可以趁机喘一口气,调整一下接下来的运营方案。另外——”
他的眼里分明透露出一种灼热,可这嘴唇却猛地闭紧了。
戛然而止的行为,惹得大家有些心痒。
“另外什么?!”其他人追问。
容六略垂下眼,似乎是在迟疑。
“有什么话,你就说,这里都是自己人。”容七放话。
容六这才再次开口。“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大家姑且听听。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呢,是想要容凌回来的,而容凌呢,又非常看重林梦。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用林梦胁迫容凌回来。我们先让林梦背了这黑锅,然后告诉容凌,只要他愿意回来,那我们肯定洗清林梦的嫌疑。为了林梦,容凌应该会答应的吧。”
“不行!”容七第一个不同意。“这样的事,做不得,这样只会更加激怒容凌,完全绝了他回归的后路。这样的事,做不得。”
别的人却持有了相反的看法。“七哥,我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可以试一试。”
“就算是试了可行,只怕容凌回来做事了,也不会尽心。”容七继续否定。
另一人继续辩解。“以容凌的为人,既然答应了,那就应该会尽心尽力。而且,亚东有他的心血,他再次当了总裁,应该不会看着自己的心血白流的。至于女人嘛,到时候可以好好弥补的嘛!”
“你可别小看了林梦。”
容七依旧不同意,他和容三交好,所以对林梦的认识,从一开始就很深刻。
“我觉得这个法子不行,容凌不是那么好掌控的。而且,我们在座的哪一个,可以自认是对容凌非常了解的?!”
说完,容七的目光犀利地看向了那人。那人愣了一下,就不再说了。
这个时候容四也开了口。
“我也觉得最后这个法子不可信。这非但会激怒了容凌,还会让容凌觉得我们一开始把林梦推出来就已经是故意了,到时候只怕他发了狠,反倒是会反过来咬我们!”
众人彼此看了看,就动摇了,觉得容四这个看法很对。
“那不如这样。”容六贼心不死,又提出了一个方案。“我们携恩以求怎么样?!对外,我们尽量忠实地交代那天的事情,不把话给说绝了,只说林梦是具有怀疑的,我们目前在努力调查。对容凌,我们可以表示,会加快进度,早日帮她的老婆洗清嫌疑。那这对容凌来说,应该是我们帮了他了吧?!毕竟,如果我们这边的人不配合,容起爵咬死了不松口,他容凌也不能拿他怎么办。到时候,有我们帮他容凌在先,那在让容凌回归的事情上,容凌应该会比较容易松口吧。”
容起爵就是那个和容起铿同辈的,有最大嫌疑的人!
容六这个法子倒是不错,一说出来,容七皱了皱眉,其他的人更多的则是点了点头,觉得这个主意真是非常的不错。
容七看着容六,总觉得这个法子有些不妥。但是粗粗来看,容六最后的这个提议,还真是有那么点诱惑力。思来想去,他却是没法想到比容六所提议出来的更好的办法。
容六看他这个样子,在心里微微一笑,故意问他。
“七弟,你怎么看?!”
这一问,他其实是故意的。这看似是征询,实则,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在大多数人都点头表示了心动的情况下,他容七纵然是不愿意,又有什么用?!他再问一遍,不过是为了让他看上去更谦逊一点。同时,也好在最后的最后,结果可能超出大家的预想的时候,能够理所当然地免罪。因为,他虽然提出了这个看法,可是表明了“大家姑且听听”,可是特意征询了大家的意见,尤其,是他容七的。
在族里,尤其是在亚东,容七的声望可是要远远在他容六之上!
容七没说话,其他人倒是催促了起来。
“时间紧迫,我看就这样吧。”
“就是,这法子不错!”
……
你一言我一嘴之下,容七终究是势单力薄,点下了头。不过,他看向了容四,很诚恳地请求。
“四哥,你那边的动作,尽量快一点吧。”
虽然,他们容家出来的,大多都不是善人,有时候为了取得利益,该用的手段也没少用过。可这次在故意陷害林梦的事上,容七觉得心里有些不舒坦了。那个女子,他有所了解,所以,真的不忍心这么伤害着。
可为了容家这个大家,他一个人的不舒坦又算得了什么呢!
容七默默想着,只能安慰自己地想,等这件事了了,再好好地补偿她吧。若她最后当上了当家主母,那他绝对会力挺她!
因为这份愧疚,还有这份执念,在林梦最困难的时候,容七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她这边,挺她到了最后,完成了自己此时只是说给自己听、旁人根本不知道,他也大可以不去执行的承诺,这却是后话。
但现在,容家的人,想要借此感动地容凌回归,那完全是奢谈!
他们没有亲临容家,经历当日之事,所以认识不清,林梦对容凌来说,到底有多重!
容四倒是去了,可是半途离场,也错过了这一幕,所以没能及时地开口劝。
那些年轻人倒是认识深刻,但可惜,他们没有资格参加这个小会议。既然无从得知,那么也就无从下口。
容六知道地倒是很清楚,可是他因为私人情绪,有意瞒下这一点且不说,还来误导大家,存的便是不让容凌回来的心思!
容凌,怎么可能会回来?!
勃然大怒,才是他!
487
容家人也太低估了容凌,当他是傻子吗,那么可笑的把戏,他还能看不出来?!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将林梦牵扯了进去且不说,还将最大的矛头都指向了她,回头,还故作诚恳地说他们一定会尽力把这件事给查出来,还林梦一个清白!
简直欺人太甚!
他把人交给容四的时候,可是给了容家情分的。他们如此的无能,那他当初干嘛要让这件事拿给容四去做?!
他们这是其心可诛!
冰冷的怒火,充斥上了他的心头。在同样愤怒的林梦询问他:“我们要不要报警?!报警能不能有用”的时候,他越发愤怒和心疼。他容凌的老婆,还得需要担心这报了警之后,警察敢不敢管这事,会不会真的进行办这事,那可真是他的失职!
老虎不发威,这是被人给当成了猫是吧?!
报警,干嘛不报!顺便,把以前容起铿欠下的那一笔笔旧账给一起结算了!所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警局就受理了。
尽管如此,容凌还是喜欢自己亲自出马。你容四办事不力,这么点破事迟迟弄不出结果来,那就照他的方式来。
带着人,他去了容家,熟门熟路地找上了容四那里,摸到了暂时监禁容起爵的房间,然后,将人带走。
他的动作太过迅速,容四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他得到消息,说容凌过来抢人的时候,已经晚了。在打电话给容凌,容凌却不接的情况下,他急急往回赶、抵达办事处的时候,容起爵已经被人给带走了。他气得,立刻给容凌打了电话。这次,电话倒是通了。
“容凌,你这是要干什么?!”
“容四。”不客气的称呼,不带任何敬称,是因为容凌已经不想给他面子了。“你就歇着吧,等我查出了结果,你等着接受好了。”
说完,挂了电话。他给容四一个可以通电话的机会,就是要告诉他这一句话。别的废话,他一句也不想从容四嘴里听到。
审讯人,容凌也是学过的,而尊叔在这方面,也是颇为能耐的。容凌不把容起爵看成族人、看成同类,他把他单纯地看成了一个敌人,所以对他,他根本就不留情。你不说话是吧,那我就打得你说,拷问得你说,满清十大酷刑,不用一一晾出来,可是有那么二三项,就能弄得你连祖宗十八代都给交代清楚了。
容起爵最后一身是血地被拖了出来,他的嘴巴也被撬开了,容起铿这个名字,终于出了他的口。
“看好他,等他伤差不多好了,再把他送回容家。”
容凌不怕犯罪,他这个人,本来就一直游走在犯罪的边缘。所以,将人搞成这个样子,他一点都不惧怕。而且,他也有这个本事,将一个人藏的神鬼都不知。容家那边容起爵的亲属闹上门来了,他一句“不知道”,就将这个人和自己完全地撇赶紧。容起爵的亲属们知道容凌这是在漫天撒谎,可是他就是撒谎了,这些人能奈他何?!
他这个人要是狂起来,谁也拿他没招!
带着从容起爵嘴里收获的东西,容凌再次前去容家,去找容起铿。容起铿自打知道容起爵被容凌霸道且强势地从容家给抢走之后,这心里就惴惴不安,越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躲在了容家主宅,也就是他父亲那里。这里守备最好,他想着,应该能把容凌给挡在门外。可这世上的地儿,除了国家机器重重把手的他容凌不敢明着闯以外,别的地方,他要有心,他都能闯进去。
他要是横了起来,天王老子驾到,挡在他面前,他都敢斗一斗,然后硬闯进去。
因为一个容起爵被带走,所以,容家的保安遭到了斥责,也被上头要求,身为保安的他们,应该要更加尽责,这个地方,不是容家人,那就不能随随便便地进入。这番斥责在这件事之后,保安们都明白,老板们是怪他们没把容凌给拦住。可是,容凌那能拦得住的吗,且不说,他们本来就怕他,单单容家的一些年轻人对容凌的拥护,他们这头不给脸地强势拦住了,回头,估计就要被人下绊子。还有,容凌带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打起来,他们也没法保证能不能赢。最最重要的是,容家现在不是想着容凌回来吗,谁还会傻到将这可能重新上位的家主给得罪了,小心他上来了,你就该卷起铺盖滚蛋了!
所以,容凌再次上门的时候,看守大门的,还有沿路负责守卫的,都只是意思意思地拦了拦,然后以故意落败的姿态,看着容凌带着他的人,开着车,扬长而去。如此,长驱直入,抵达了容家的中心位置所在,容飞武的住处。
容飞武如今暂代亚东总裁的职位,每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白天的时候,人根本就不在家里。而穆新枫,则是固定去和她的贵妇朋友去做保养去了。好了,家里最大的两个保护神不在,容凌来了,那容起铿只有挨打地份。
容凌真是打,找到了容起铿的房间,敲了门,容起铿不设防地把门给打开之后,他一个铁拳,就冲容起铿给砸了过去。容起铿都懵了,怎么都没想到容凌回来了,还是以这样天人之姿的神态出现在他的面前。就这样,他又被容凌给揍了好几拳。容起铿也是有一些武功的,可无奈因为不勤加练习,一身的武功只剩下了花架子,实在的那些功底,基本上是还给他的老师了,再加上容凌出手猛,一下子就打的他全身因为巨痛而无力了,所以,微弱地反抗了几下之后,容起铿就像一只待宰的猪一般,只有被人给宰割的份了。很快,他的痛呼和嚎叫,也犹如被杀的猪一样,又尖利又刺耳。容飞武家的几个保安听到了,但是也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队长袖手旁观的表率之下,集体装了一把耳聋眼瞎。
兄弟打架,这是家事,他们外人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好了。
所以,容起铿这被揍的啊,到后来,真的像是一头只会倒在地上呻吟的猪了,爬都爬不起来,鼻青脸肿不说,脸上、衬衫上、裤子上,都不同程度地沾染了血迹。看着让人颇为心惊。
但这对容凌来说,仅仅只是热身结束!
他蹲了下来,手掌一翻,一把锐利的军式匕首,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他一手掐住了容起铿的脖子,锋利的刀尖,紧跟着逼近,就贴在他的眼角。
那犀利的冷光,尽在眼前,让容起铿的眼皮子一阵乱跳,生怕不小心,自己的眼珠子就挨刮了。
他频频急喘,嘴里发出恐怖的声音,略微凄厉地,犹如被围困的老鼠,瞪着容凌的目光,愤怒,且带着畏惧。
“你让我忍无可忍!”容凌邪佞地笑,以冰冷的刀尖,缓缓滑过他的眼角。那冰冷的触感,让容起铿的瞳孔一阵阵地锁紧,发出了低弱地似乎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求饶。
“不……不要……”
容凌却是冷冷地讥笑,脸上邪佞的神采更盛。
“不要?”
扬声冷哼时,一起一落,一道让人心惊的白芒闪过,容起铿发出了凄厉的嘶喊。
“啊——”
却是容凌将刀尖,猛然扎中了容起铿的手掌心。尖锐的痛,伴着粘稠的血,让容起铿面色大变,眼底的神采,全然转变为对容凌的畏惧。
他竟然真的敢?!在容家?!他的地盘?!
容凌这是疯了!
容起铿在剧痛之中,惊颤地想。然后,又凄厉地“啊——”了一声,却是容凌握着匕首,将他的手掌一起从地上给拔了起来。再一次的剧痛,让容起铿频频倒抽气的同时,眼前微微地发黑了起来。
容凌举着容起铿的手掌,推到了容起铿的面前。湿褡褡的鲜血,汇成了几股细线,最后成了小溪流,从他的手上滑落,溅落到了他的脸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随之扬开。而那穿透了手掌心的匕首,倒三角形的刀尖,犹如眼镜蛇的头,在那里吐着冰冷的舌,仿佛它冲向的敌人,稍微动弹,它便扎下,毫不留情地再次咬他的敌人一口。
容起铿吓的,心尖一开始打颤,就没停住过。因为,容凌太邪恶,太冷酷,太凶残了。穿过那红色的血液,他所看到的容凌,似乎在因为这一幕,而兴奋。
那一双深幽色的眼,黑沉地仿佛最粘稠的血汇集而成,因为太粘稠,所以红的发了黑!
他仿若饮血而生!
这样如此无所畏惧、无法无天的人,怎么不让人畏惧!
“我有上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低沉的字眼,每一个,都宛如炸雷!
说话间,他带着残佞,握着匕首的手柄,残忍地将匕首旋转了起来。
“啊——”
容起铿痛的面色发白,豆大的汗,猛然窜出了他的脑门。
而容凌,只是嘴角勾着那么一抹笑,就像是一个恶贯满盈所以反而享受这种死亡游戏的大罪犯一般,手上的力度,不轻反而更重了。
“唔——”
容起铿咬牙隐忍,一张脸都被汗给打湿了,混合着血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而就在这时,容凌猛然将匕首从他的手掌心给拔了出来!
“啊——”
容起铿熬不住,松开牙关,再一次凄厉的嘶喊,手掌立刻鲜血如注,喷溅了他一脸,甚至似乎有血肉跟着被带了出来,落到了他的脸上。
他的面庞,为此而抽搐般地痉挛。
他挣扎颤动,用最后的力气反抗,想要逃开容凌。容凌一拳朝他的肚子揍了过去,立刻就打得他丹田的力气散尽,又成了一滩扶不起来的烂泥。
“……别……过分……饶——”不了你!
下面的话,却立刻堵在了他的喉咙里。因为,容凌执刀的手,再次落了下来,就落在了他的喉咙上。
他只剩下了惊惧的粗喘。
冰冷的刀锋,轻易地就化开了他的衬衫,沿着人体的黄金分割线,开始一路下滑。刀锋划过之处,容起铿在胆颤之中,僵硬。刀锋的冷,因为这鲜血的粘腻,游走就宛如冰冷的蛇。他不怀疑,这个像是疯了一般的容凌,可能会因为某一刹那的意动,而猛然用这锋利的刀锋,将他的肚皮划开。
被开膛破肚,他只是这么一想,就觉得全身都发冷!
在肚脐眼的地方,冰冷的蛇,停住了。
“你说,把这个地方划开,再狠狠搅弄一番,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邪恶的笑,以最大的残忍。
容起铿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一声的冷汗仿佛是怕别人看不到似的,拼命地往外钻,迅速地弄湿他身下的衬衫。看向容凌的眼睛,瞪得是那么大,但是那里,是满满的祈求。
不要……不要……
他全身都在透露这个信息,渴求地,犹如一个最没有尊严的犯人。为了生,他什么都愿意干!
可容凌残忍嗜血地,再次高高扬起了手,就这那鲜血包裹而成的匕首发出的血红色厉芒,狠狠地将手里的匕首给扎下!
“呜——”
悲鸣地、怯懦地,容起铿闭上了眼,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同时,一泡黄尿射了出来,迅速地淋湿了他的西裤。
他吓得,失了禁!
容凌收了手,大大地嘲弄。
“容起铿,你能是什么!”
容起铿重重地哆嗦了起来。
容凌站了起来,接过了手下贴心递过来的湿巾,微微擦了擦手,去打电话。用这房里的固定电话,他给容家的重要人物,都去了电话。他惊人的记忆力,犹如精密的电脑一般,将所有人的电话,都记在自己的脑子里。
而容起铿在听得容凌打电话的声音之后,胆怯地睁开了眼,然后瞄到,那锋利的匕首,一半扎在地板上,直直地挺立在那里,刀锋冷峭,冷厉的血芒闪烁着,就犹如它的主人一般,高傲地嘲笑他的胆小。
因为,那匕首根本就没有扎在他的身上!
而他,却吓得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尿了!
听得容凌叫那么多人马上过来,口吻是那样的不容置疑,不是请求,而是命令。他能预感到接到电话的人,必定会赶来,并且很有可能见到他这丢人的样子,可是,在匕首离他的腰侧也就一寸距离的情况下,他却没有这个勇气,拔下这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用自己的生命来对这场侮辱进行最用力的反抗和捍卫!
因为,他没有这勇气!
容起铿,你能是什么!
容凌这句充满着极大鄙夷的冷喝,宛如楔子一样重重地打入了他的体内,打掉了他身上最后的那抹自信,以及硬骨,害他也开始质疑,容起铿,你能是什么?!
488
容家颇有分量的族老们,接到电话,纷纷赶到,心里不由有些窃喜,暗想容凌如今进了容家的门,在他老子的家里专门等着他们,应该是有重大消息要公布,而他们能想到的,便是他的回归。不过,他们也有些担心是不是因为林梦的事情,所以这心里就是一时晴一时雨。等到了地儿,他们开口询问,可无一例外的,都被容凌给强硬地堵住了。
“先请坐,人还没来齐!”
他是坐在大客厅等着诸位的,所以这些人没这个机会看到容起铿的惨状,也还有这个心情按捺着,先坐下。
等到人都到齐了,包括容飞武也被叫了回来,容凌站了起来。
“跟我来吧!”
大家不明所以,但还是跟在了容凌的ρi股后头。眼瞅着容凌是往容起铿的房间去的,容飞武这心里就闪过不好的预感。毕竟曾经是在那个极为尊贵的位置上坐过的人,所以,他的反应力还有思维敏捷力,都是非常惊人的。
大家鱼贯而入,就看到了容起铿的惨状,然后或多或少,表情发生了变化。有默默注视的,也有愤怒的,也有不赞同的,也有同情的。
“这是怎么回事?!”
当老子的总是心疼儿子的,容飞武问出了口。
“这是他应得的。”
容凌冷冷地回着,同时不客气地继续说道。“你们都好好看看,把他今天的样子,往心里记。无论是谁,惹毛了我,他的今日,就是那人的明天!”
这话端是狂傲,听得不少人心里有些不舒服了起来。一些,则是看着容起铿,心里有过不忍。毕竟,容起铿是他们看着长大,是有情分的。现在,他一身是血地躺在那里,手又被弄成那个样子,下半身又是如此的不堪入目,这真的是对他的极大折辱。
“何必做的这么绝呢!”
容六慨叹。
容凌的利眼,即刻犹如一把剑地朝容六射了过来。
“需要我再重申一遍刚才所说的话嘛,容六?!”
容六顿时恼怒,因为容凌的直呼其名。
“我是你的长辈。”他气呼呼地哼了哼,脸上显现出了严厉。
可是容凌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想当我的长辈,就要做长辈的样子。为老不尊,还想让别人尊敬?!哼——”
他鄙夷地哼了一声,这一哼声,不啻是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甩的容六里子外子都没了。
“容凌,这里是容家,别嚣张!”
“到底谁在嚣张?!”
容凌带怒反问,朝容六逼近了一步。冷峻的脸,一脸煞气,完全是谁让他不爽,他便让他不好过,他谁的面子都不给的样子。
躺在地上的容起铿,是他现在心情最好的写照!
容起铿那是他亲兄弟,他都能这么对付了,你一个出了三代的叔伯,他岂能多给些面子?!叫他一声六叔,不过是随大流罢了!
一步又一步,容凌朝容六逼近。高大的躯体,宛如一座山,离得越紧,越让人有压迫感。而被大山给压着的滋味,不好受。容六想想躺在地上的容起铿,再想想自己做的那些好事,这心里就有些胆怯,不由地,身子就缩了缩,得用十分的力气控制着自己,不要怯懦地往后退,免得在一干人等面前丢了脸。心里,则迫切希望,能有人站出来,把容凌给拦下,好帮他一把。
可容凌这尊煞神,谁都不愿意招惹他。
容凌终于走到了容六的面前,容六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只觉得离得这么近的容凌,太令人惧怕。他那暗色的眼,张狂地宣告着他的邪佞,会让人骨子里发寒。所以,在他猛然扬起了手,大掌一把搭在他的肩膀上的时候。容六终于是害怕了,猛然身子一挪,往后躲了开去。可是他快,容凌更快,步伐跟着一挪,他的大掌,轻易地就掐住了容六的肩膀,犹如钳子一般地钳住。
容六惊喘了一声,这一声,能让整个房间的人都听到。
其他人看了,都有些不忍了,不由低低地劝了一声。
“容凌,说正事吧。”
可他现在正在做的,怎么就不是正事。
“听说,那个新闻发布会,是出自你的主意?!”
容凌锐利的眼紧盯着容六问。
所有人心里一动,瞬间恍然大悟,容凌这不是有所求或者感恩地回归的,人家是过来算账的!所谓的“惹毛了他”,估计就有这个原因。
容六脸色大变,没想到,那么机密的事,竟然会让容凌知道?!可容凌怎么会知道,是谁告诉了他?!那么机密的事,当时一起商议的,应该知道保密才对啊!可他突然又想到,当初那个主意,基本上算是他一个人提出来的,其他人不过是附和罢了,那么他们因为某种原因说给了容凌听,也就不意外了!
失误,这是最大的失误,他竟然一个人,引导了这一个局!
唇瓣微微地哆嗦了起来,容六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起来。
“我……我们正在努力调查,很快——”
“很快就会有结果?!”
容凌直接抢过了他的话,讥诮地冷笑。
“貌似,再快也快不过我,所以,听听我的结果?!”
容六自然点头如捣蒜,他现在只盼望着,容凌能马上放开他。他的眼神中,不自觉就流露出这种期盼。下一秒,如他所愿,钳制着他肩膀的力道,蓦然一轻,容凌的手掌在拿开。他心头立刻松了一下,却正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一种熟悉的力道给重重地钳住住,然后只听得“嘎嘣”一声,一阵剧痛袭来,他强忍着将尖叫化为闷哼,却挡不住那瞬间涨红的脸色,还有即刻冒出脸庞的细汗。
这一次,容凌真的是如他所愿了,放开了他。而他的手,则像是废掉一般,耷拉了下来,没有半点的活力。
容凌只一下,就将他的手给拉脱臼了!
容六的脸在刹那的发红之后,又逐渐地转为苍白,巨痛,开始一点点啃咬他的内心。手臂,是疼的,却又开始抓为麻!
“你真敢!”
他愤怒地看着容凌,用有些发青发紫的唇瓣,高喝。
“来人!”
容凌却抢白,冷厉的声音,年轻又充满力量,完全将他苍老的充满着疲态的声音给盖了过去。
“闭嘴吧!”不客气地命令,同时也是对他的极大鄙视。“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现在的丑态,你最好还是闭嘴!”
叫来人了,又如何?!
他是傻子吗,还看不清现在的局面?!
容六心头一震,扭着脸,看着他的亲友们,无意例外收获的,是他们的沉默,以及几个暗示着他不要再动作的眼神。
他们更多的是静观其变!
为什么!
因为容凌不做没有理由的事情,他既然这么做,必然是有缘由。一个容起铿在先,然后他容六在后,大家相信,他做出现在的举动,必然是事出有因。因为,在过去的多年,这个男人,以一个个的奇迹还有火红的成绩,证明了他的实力,以及——他这个人!
“容六,你真是让我失望!”
容凌的判决开始。
“用那样可笑的雕虫小技,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所以,明白吗?!他不是失望你容六对付他,而是失望你容六最后也用那种没水平的手段来对付他。
他失望的是容六的智力!
“你老了,脑子已经不够用了,该退位了!”
一滴豆大的汗,从容六的眼窝旁滚落,疑似一滴惊惧的泪!
他用睁得可以媲美灯笼一般的眼,死死地等着容凌,不甘,却也畏惧;愤怒,却又无力反驳!
“你应该给族里的年轻人让位了,你占着现在这个位置,不单单是对这个位置的浪费,最重要的是,你严重挡住了年轻人前进的道路,也挡住了容家的发展!”
后面这两个指控,是两项大罪,压在谁的身上,都会让人承受不住。容家的人,以身为容家人而骄傲。尤其如容六这些老家伙,一身为容家服务,到最后登上了举足若重的地位,那是对他一生成就的认可,他因此引以为荣着。如他这样的,最怕的便是这种用一身换来的荣誉,最后被消减,直至毁灭。
他不甘地看向容凌,哆嗦着唇瓣,沙哑地命令。
“道歉!”
可是那嘶哑的音调,没有足够的力度,连这屋里的一些人都震慑不了,更别提去震慑容凌了!
容凌转过了身,冷酷地将他甩在了身后!
用无言的举动表明,他完全不将这个人放在眼里。
“容凌!”
容六嘶声厉喊。
容凌不耐,蓦然扭头看向他,眼神依然如剑一般。
“需要我将你的下巴也给卸下来吗?!”
没有人去怀疑他这话只是吓唬。只要容六还胆敢挑衅,那他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容六不敢的!
他已经被废了一手,再口不能言,犹如一个智障,那对一向好面子的他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所以,他再次涨红了脸,将眼睛瞪得大大的,敢怒却不敢言!
这种败将之相,哪里入得了容凌的眼!
“机密项目资料被窃的事情,我已经查出来了,大家可以看看。”
一个眼神下去,早有所准备的手下,将复印的资料,发了下去。那是容起爵的认罪书,详细地说明了整个事情的过程,最后有他的签字画押。不去管大家脸上显露出来的或是惊诧或是怀疑或是不高兴的神色,容凌开口陈述。
“这事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容起铿偷了这资料,要栽赃给我,这当中,利用了你们,借了你们的手。而你们,则是在明知道事情是内贼所为的情况下,将这件事栽赃到了我老婆的头上,所以,我已经报警了,让警方处理这事,以示公正!”
很多人变了脸,容七立刻阻拦。
“容凌,不可!”
他还嫌容家在风头浪尖上呆的不够久吗?!若是警方涉足,这对亚东,会是一个不小的影响。
容凌却听不进去,自顾自地往下说。
“除了这件事,我还要好好地算一算之前容起铿当亚东的执行总裁的时候,向法院提起的关于我职务侵占的控诉。这事,我也会走司法程序!”
“容凌,你这是做什么!”容飞武沉闷开口。“你是容家人,再怎么否认,你也是姓容的。在容家遭到各家围攻的时候,你更不可以反过来攻击容家。”
“我有过忍让的,不是吗?!”
容凌冰冷的笑,眼里没有温度。邪佞的嘴角幅度,透露出一种张狂的毁灭欲。
“你都把起铿弄成这个样子了,就算了!”
“算?!怎么算?!”
容凌阴鹜地质问着容飞武。
“这个人,一开始要我儿子的命,后来又要弄废我,步步进逼,不给我活路,又后来,给我老婆抹黑,你说这样的人,让我算了?!怎么算!”
愤愤地,他眼里的阴鹜之色更加浓厚。
“这个人要不是和我有那么点血缘关系,我早就把他给废了。以容家人的傲气,我问你,有一个人这样的谋害你的孙子,你的儿子,你的儿媳妇,你是不是会像个龟孙子一样把这些都给忍了?!”
容飞武的脸上立刻闪过了狼狈,躲开了眼,没法去直视容凌的眼。他的目光,只会揭开他极力要遮盖的那些丑陋,只会让他心虚、愧疚!
“来人!”
容凌高喝了一声,门外就走进了三名警员。三人身着帅气的警服,严厉而肃穆,紧绷的嘴角,透露着司法面前不讲任何情面的冷酷。三人,一人在前,两人在后,看得出来,为首那人应该是两人的上司。
容凌指着为首那人,解释道。
“王雷,海义区刑警大队队长,负责受理我刚才所说的那些事。”
为首那位面色刚毅,国字脸,看上去和容凌差不多岁数的男子冲着各位客气且有疏离地打了招呼。
“大家好,海义区刑警大队队长王雷,请大家多多配合。”
说完,掏出了自己的警员证,在众人面前亮了一下。
“这是我的两个队员,方冲和元大正。”
“大家好。”两位同样年轻的警员,也掏出了警员证,刚正有力地冲大家打了招呼。
这三人一站出来,便让人觉得有些不同凡响,周身都透着一股仿佛是从军队里千锤百炼之后才有的硬朗。同时,这三人也让大家感觉到了压力。容凌所说的那些,他们一点都不想惊动警方。
“容凌,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容七无奈开口。
容凌却道。“容起爵的认罪书,我已经交给王大队了。”
这话可真是让人着急。这些事要真是过了公安局的手,上纲上线了起来,那结果可就不好收拾了。到时候,容起铿有罪且不说,整个亚东也要受到惩处,毕竟,恶意构陷他人“职务侵占”的罪名,可不是能善了的,尤其,当对敌是容凌的时候。
这是容家人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容凌,借一步说话。”
容七急中生智,率先出马,朝容凌走来。容凌却是双手环胸,以傲然的姿态,冷然的拒绝。同时,用不带感情的眼,将容七给挡在了一米之外。
“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容七焦急,不由地拿眼去看容飞武,去看容四,去看任何一个他觉得有这个帮我能将容凌给劝住的人。容家急智的人不少,即刻有人开口。
“容凌,亚东也算是倾注了你的心血,你忍心看着它被毁掉吗?!”
这人开了口,有了提示,其他人立刻你一言,我一嘴的,急忙劝开了。
“是啊,亚东现在的情况,相信你也看的很清楚,你要真是走了司法这一条道,这对亚东来说,可是雪上加霜啊!”
“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和不满,咱们关起门来,慢慢说,自己人,何必要对付自己人?!”
“对啊,都是自家骨肉,相煎何太急!”
“你对容起铿不满,对其他人不满,我们自然会处理,何必要让家丑外扬呢。我们容家内乱了,这不更趁了外面那些人的意了?!”
这时,容七也是缓过劲来了,说出了很有分量的一点。
“容凌,就算是大家所说的这些,你都不在乎,那你都得想想你三伯吧。你可能觉得容家很多人负了你,那你三伯总没有负了你吧?!你要知道,只要亚东坚挺着,你三伯最后肯定会安然无恙。可亚东要是被别人给分食了,那你三伯最后会怎么样,可就说不定了。我们来回折腾,机关算尽,来回不就是要保住亚东,最后保住三伯吗?!”
容凌看上去就有些意动了,眸光中流露出了思索。
容七立刻再接再厉道。“你别的人信不过,可七叔你总是信得过的吧。七叔向你保证,你要算账,一桩桩、一件件,七叔给你办了。但是,我们容家千万别内斗,做出了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容凌,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立刻又帮忙劝说。
容飞武那边,大家不断地朝他使眼色。他是容凌的亲爹,他说话肯定是有分量的,所以,快说啊,快说啊。这要是在警局备了案,事情一旦传开被别的世家知道了,到时候他们再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容凌给说动了也没用,因为,以那几个世家的本事,完全可以让这件事不是容凌说了结就可以了结的。现在,在权方面,那几个世家的实力完全在他们容家之上!
这样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在大家的期待下,容飞武终于开了口。
“容凌,你请这位王大队出去。自家的事,我们关起门来好好说,绝不会委屈了你。还有,今日事今日毕,今天,咱们就把这些事给说清楚。你要是对最后的结果不满意,到时候,咱们再请动王大队也不迟!”
说完,容飞武也变得有魄力了起来,偏头,客气地对王大队道。
“王大队,不好意思,请你和你的人,先到外面坐一坐!”
但是,王雷在意的人只有一个,便是——容凌。容凌不开口让他走,他便不走!
大家看他这样,也是瞧出了端倪,纷纷看上容凌,口吻里都带了祈求。
“容凌,先让王大队出去吧,就当是为了你三伯,行不?!”
“好好想想你三伯吧,他现在指不定遭着什么罪呢,还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
容凌在冷酷中,紧抿的唇角动了动。
“王大队,麻烦你先带你的人出去坐一会儿。”
这话一出,不啻于福音,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齐齐有些巴巴地看着王雷。眼见着他略点了一下头,带着两个人出去了,大家这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落回了心窝里。只是,还是有些吊着,因为,不知道容凌打算做些什么。
无声地,大家齐齐看着他。
容凌似是深思过了,所以闭了一下眼之后,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妥协道。
“就当是为了三伯!”
部分人忍不住地面上流露出了喜色。话说到这份上,基本上可以确保不会出什么大事。
“为了三伯,我就不针对亚东,不针对容家了。我会告诉王大队,之前被控诉的职务侵占,是容起铿因为私愤单方面利用了职务之便对我做出的行为,也会把项目被窃的事情,归为容起铿单方面的行为。你们,还有亚东,自始至终,不过是被利用了,被蒙在了鼓里。”
他这是将所有的罪都推给容起铿,让容起铿承担起一切。用一个人,担下所有的罪,这真的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那是容凌不是吗,他能够这样的仁慈,已经很让人庆幸了!
至于容起铿会如何,那又不是他们的至亲骨肉,他受痛受罚,不会真正地扯痛他们的心。而且,容起铿竟然如此愚蠢地将公司的机密偷出来只为了栽赃容凌,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让很多让将心里对他的最后那一份怜爱给抹掉。
容家人,最难以忍受背叛!
容起铿,他辜负了他们对他一直以来的期许和信任!
容家人,也难以忍受内贼!
要知道,行窃机密资料,无论是因为如何,这本身就是一家很难让人忍受的罪。你一旦动了手,损害的,便是整个家族的利益了!家族在前,任何个人都可以被抹杀!
所以,在场的,唯一心里痛的,就是身为父亲的容飞武了。他动了动唇,要开口说,但容凌还有话说。
“你们必须要再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澄清这件事,公开向我老婆道歉。”
容四等人谋划这事的时候,本来就是留有后路的,也必然有专门致歉澄清的新闻发布会的,所以,对于容凌这一请求,他们一致点头。
“还有,再也不许打扰我的家人。有什么事,只许冲着我来。再有一次,我会不客气的动手的!”
说到这,他的口吻里再次透露出一股凶残的狠劲,阴狠的目光,环视一周的时候,犹如削肉如豆腐的刀风卷过,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所以,毫无疑问,大家立刻连连点头,生怕慢了,就遭了他的敌视!
找上佑佑还有找上林梦的事,真是太让他们受教了。那一大一小两尊佛,他们可是再也不想触犯了!
“那容起铿,就交给王大队,你们这边,谁也不许Сhā手!”
利眸中,带着警告!
躺在地上的容起铿听得这话,立刻呜呜地叫了起来。
“不要……不要……”
痛恨地看着容凌,他转而祈求般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爸,爸……”
现在的局面,他虽然因为失血过多,精神不佳,脑袋也有些晕,但也明白,族人已经是舍弃了他。最能救他的母亲不在,所以,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他的父亲身上。
“爸,救我……救我……”
他艰难地抬起了被扎了一个血洞出来的手,用满手的血,来向他的父亲说明他承受的罪和痛,以希望引起父亲的怜爱。
他敢断定,那个什么王大队,肯定和容凌是一伙的,他要是落到了那个人的手里,下场肯定会非常惨的。
“我不要坐牢……爸,救我,救我……”
原来,他也是清楚自己所做的那些,是要坐牢的。不过,当初他还是容家的家主,正是最春风得意之时,所以根本就无所畏惧,什么都敢肆意地出手。
现在,总算是要遭报应了!
容飞武沉默,而容起铿求救的声音,越发凄厉。在这阵阵的刺耳声之中,容凌发出的声音,就显得尤为清冷,带着击穿一切的强大力度,可以完全将容起铿的声音消融。
“给你们一个建议,这样的人,早日让他远离亚东的核心,否则,再出事,不过是时间早晚!”
“容凌!”
容起铿愤懑地大吼,血红的眼,恨不得生吞了容凌。
容凌扭过头,冷傲地看着他,目光滑过他受伤的手,滑过那被冰冷的刀尖逐一威胁过的所在,然后,将目光落在了现如今依然扎在地板上锋利匕首上,然后,他的目光一沉,恶狼一般地看着他。那瞬间凶狠的目光,撕裂之意似乎就要狂啸着从眼睛里冲出来了。恍惚间,容起铿就觉得一头黑色的凶兽在狰狞地朝他扑来,他瞪大了眼,惊喘,胆怯地收了脸上的愤恨。
他不过就是只纸老虎,背后可以装腔作势,可一旦对上了真的老虎,那就软了,软地连骨头都没有了!
容凌轻蔑地冷笑了一声。
这个人,多年前被他打败的时候,就已经不配称为他的对手了。到如今,只是更加不堪了!可笑容家人怎么能想到把他给推了出来取代了他,难道他们的眼睛看不到,这么些年,这个人非但没有锐意图进,反而一直在走下坡路吗?!而且,还下滑地厉害!
到底是仗着一个好的出身,有一对好父母!
嘴角溢出一声冷冷的轻哼,他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愿意施舍给这个人!
太不配!
“今晚之前,我要看到结果!”
严厉的目光,直射容飞武!
是他向他保证了,会今日事今日毕!他先前给了容四一份信任和机会,容四辜负了,所以他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这次,他把希望和信任给容飞武。
容飞武嘴唇微微动了动,但容凌什么都不想听。他这是在告知,而不是在请求。他们做,而他只需要坐着看结果。
偏过身,他冷傲地抬步。在走了几步之后,才传来了容飞武明显有些延后的声音。
“容凌,等一下!”
但这不是容凌想听到的!
他的目光微微一凝,脚步顿住了,却没有转身。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实在不愿意那样的事发生,但遗憾的是,他的预感一向都比较准。
“放起铿一码吧!”
果然如此!
他嘴角一翘,似笑非笑,只是眼里的光芒,极冷!
让人深深畏惧的眼,除了最凄冷的黑,别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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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冷漠腹黑的她穿越到一个花痴草包的贵族大小姐身上后会发生什么?
花痴草包的大小姐因为追美男二皇子殿下不遂,跌落下马昏迷不醒。再度睁眼,冷冽逼人。
不久后,锋芒展露,慑人心魄。
在这个魔法为尊,斗气傲天的世界里,何去何从?
且看绝色的她如何魔武双修,震撼天下,开辟出一条逆天之路。
489
“你放他一马吧,他毕竟是你兄弟。”
深知这个已经说服不了容凌,所以,容飞武迅速往下说道。“他犯了错,那就该受到惩罚。这样,我把他送出国去,让他永远都不再回来。”
“这算是惩罚吗?!”容凌嗤笑着转过了身。“在国外吃好的、喝好的,或许能比在国内更加潇洒。你这算是惩罚吗?!”
“一辈子不能回国,这对他来说,不是最大的惩罚了吗?!”
“你当他是你们那辈人吗,如此的恋家恋国?!如今多少人出去了,就不再回来的,这个国家还有这个荣幸把”不能归国“当成最大的惩罚吗?!”
他虽然富贵加身,也知道多少人巴不得能离开这个国家,永远不再回这个乌漆嘛糟、让人觉得压抑的国度!
容飞武的脸上,再次闪过狼狈!
在他面前的可是容凌啊,他那点可笑的理由,怎么可能说服得了他!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我为什么要放过他?!”容凌转身,讥诮反问。厉目森森,直射容飞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毫不客气。他是来真的,纵然他是他的父亲。
不想让自己和儿子之间的对谈被别人给知道,免得让别人看了笑话,所以容飞武立刻请求大家出去,让他和容凌单独谈谈。
“都给我留下。”容凌沉喝。“容起铿的事情,现在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大家都得留下,听听结果。”
看向容飞武,他问。“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冷硬的脸庞,透露着无情。
容飞武心里百转千回,却只能再次当着大家的面,问容凌。“你想怎么办?!”
冷怒,是容凌此刻的心境,所以说出的口气,也是硬邦邦的。
“公事公办!”
“不把起铿交出去,你提出你的条件!”
容飞武的口吻也变得硬邦邦的!
容凌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面前的这个老男人,在和他谈条件。他和他之间,到了此时,终于是到了这一步。以谈判的姿态,他和他成为谈判桌上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
眸子,深深地暗了下去之后,他微微地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
“可以不把他交出去,但是,把他送到非洲的赛博坎利矿区,一辈子都呆在那里,然后,双倍赔偿对我公司还有对我家人造成的损失!”
容飞武立刻倒抽了一口气,脸色变得相当地难看。
位于非洲的赛博坎利矿区,是亚东买下的一个矿区,主要出产铁矿,所以不像宝石坑那样,没有太多的额外利润可图,也不会有什么富贵的人士前往那里冒险、观光的,所以,那里的生活就非常的单调无聊,几乎天天面对的就是尘土飞扬,还有日复一日的机器开工的嘈杂声。在那里工作的,都是当地的原住民比较多,容家的人,一般都不愿意往那边跑,将那里视为清朝的宁古塔,去了那里,基本上就是去吃苦了,算是被流放也差不多。而且,那个矿区也不是好矿,出场铁矿也是稀稀落落的,只是当初买下了一百年的开采权,所以一直开采着,虽然赚的不多,但到底是有利润的。
容凌点名让容起铿去了那里,这果真是厌恶他到了极致。纵然是不把他送去坐牢,可是去了那个地方,也是不好受的。尤其,非洲那个地方,各种热带病横行,去了那里,总是要担心被沾惹一些要不得的病。
容飞武略一想,就不同意。
“双倍补偿没有问题,但去赛博坎利不行,那里太清苦了,依我看——”
“只能去那个地方!”容凌冷声打断。“去别的地方,我不放心。你的儿子,你自己心里明白。我是不会给我的对手再来报复我的机会的。我只能容许你把他往那个地方送,否则,就把他交给王大队!”
容飞武瞪眼,看上去气的不轻。
“容凌,兄弟之间,不要做的太狠!”
狠不狠,他心里有数!
容凌心里不耐,不愿意和这个偏心的老头子多费唇舌。
“两条路,你自己选。一个去赛博坎利,一个去坐牢!”
冷硬的口吻,表示他心意已决。
容飞武富贵一生,临到老了,哪里舍得送儿子去那个鬼地方吃苦。纵然这个儿子也让他一再失望,可到底是他心上肉。
“你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说出你的选择!”
容凌耐性告罄。容飞武多一个字的辩解,便让他多一分不耐。
容飞武几次三番被容凌给堵了话,这心里就火起了,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让他这个当父亲的,也太没面子了。
“我是你爸,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你这样和你爸爸说话,可以吗?!”
容凌没有任何的辩称,只是深深地看了容飞武一样,冷情的狭眸微微眯了一下,蓦然转身。
“那就交给王大队!”
同时,健步如飞!
那一份决绝,让人心跳如鼓!
“容凌!”容飞武急喊。
容凌不理。
眼瞅着,他几步就要出了这房间,容飞武又恼又燥。
“算我求你,我这个当爸爸的求你!”
容凌的脚步只那么顿了一下,却依旧坚定地往外走。
爸爸?!
能是吗?!
他至始至终的行为,让他根本喊不出来那两个字!
“爸!……爸!……”
躺在地上的容起铿,生怕被人给忽略一般,急促地叫着一声声地“爸爸”,他才是他容飞武名正言顺的儿子,才是他容飞武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愿意护着的儿子。
“爸……救我……救我……”
容凌离门口越近,容起铿的求助就越凄厉,带着显而易见的哭泣。这个男人,已经越来越变得女子气了,动不动就软弱地将眼泪挂在了脸上。
就在容凌抵达了门口,只一步,就可以再转身消失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扑通”一声,沉闷地响动,让满室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那倒抽气的动作是如此的一致,以致那声音因为齐齐发动而显得高亢了起来。
容凌的眼皮子,重重地跳了一下,手,微微地紧了,在快要成拳头的时候,又冷冰冰地放开。
转过身,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容飞武,要看透这个人,看穿这个人,然后让他从实质变成透明,让他成为一个可以让他无视的存在!
他跪他!
一个当父亲的,去跪自己的儿子!
容飞武,你这一跪,或许在你看来,是多么的艰难,可在他看来,是多么的轻松,只是这么双腿一跪,就让他成为了别人眼中的逆子!
这世上,能有几个当父亲的会去跪自己的儿子的,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跪下之前,可有想过,他这一跪,会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可曾想过,他其实也是他的儿子?!可曾清楚,他将他逼到了何等难堪的境地!
“容凌!”容飞武铁青着脸,喊了他的名字。没说出“求”的字眼,但那僵硬的跪姿,不自然的神态,却已经将那个“求”发挥地淋漓尽致。
容起铿此时也停止了哭喊,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放在了容凌的身上,眼里透露出来的讯息是前所未有的一致,那就是:你爸都这么跪你了,你就顺了你爸的意思吧。
可他是容凌!
柔软,是他难得的一面;冷心冷情、铁石心肠,才是他的常态!
他不会轻易地被胁迫,更不会轻易地屈服!
父子伦常,他还有所期待的时候,他愿意尊重;可他若是放弃,那伦常便是狗屁!
“最后问你一次,送他去赛博坎利,还是把他交给王大队?!”
所有人都变了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容凌。就连容飞武,都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他……他可是给他下跪了啊!这个儿子,难道这心是石头做的?!
“你不说,我就当你是默认选择了后者!”他继续无情的冷硬。
容飞武差点被他气的给吐出一口血来,暴突着双眼,怒吼道。
“容凌,你非得让我跪着说出求你的话吗?!”
容凌的回应,则是猛地出拳,“咚——”地一下,深深地砸了木质大门,砸的那厚实的大门,都出了裂缝。大门猛然撞墙,也跟着发出和恐怖的一声!
大家的心弦一颤,齐齐受惊地看着容凌,只见他那张线条冷厉的脸,布满了极大的怒火,一张脸,阴沉沉的,宛如天崩地裂的世界末日一般。那紧抿的嘴角,凛然地宛如成了一条线。
他似要爆发,似是被容飞武给逼到了绝地!
所有人都害怕,害怕他的绝地反攻!
所以,他收了拳有所动作的时候,所有人的身子都绷紧了。但是,让所有人差点掉出眼球的是,容凌猛然跪地,冲着容飞武,“咚——”地一声,重重地磕了一下头。脑袋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是如此的有力,又是如此的沉重,就宛如一个千斤坠,重重地压在了众人的面前!
他这一跪,泰山倾覆也不过如此!
因为他是容凌!
感觉没有人能承受得住他的跪拜!
他抬起了头,清冷的目光越过了容飞武,似是面前已经没有了这个人。极为迅速地站了起来之后,他冷然转身,瞬间消失在众人的面前。传到大家耳朵里的,唯有他不带丝毫起伏、冰冷地犹如一块寒冰的声音。
“送他走,明天之前,别让我看到他!”
他的决定,没有丝毫的动摇!
容飞武这么地逼他,只是让他更加决绝罢了。他跪了他,磕头一拜,从此后,恩断义绝!
他容飞武当初除了贡献一颗小小的精子,对他的成长,又做了什么呢?!在他回归容家之后,诚心接纳了他,扶持了他的,是容三伯。在此过程中,他容飞武做了什么?!唯一做的,便是容起铿败给他之后的接下来几年,没给他添乱罢了。容家或许给了他一个机会,但是他当家主这么些年创下的成绩,早就把他该还的都给还了。这容家,除了容三伯,他谁也不欠,所以,谁也没有这个资格挟恩以报!
容凌这么一走,这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还没有从容凌那一跪的震撼之中反应过来,直至最后容起铿又像是猪被杀一般的哭嚎了一声,大家脸上才有所变化。看向容起铿,这些人当中,十有**,眼里都有些嫌恶。要不是他,何至于让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容凌这一跪带着的深意,很多人都懂了,所以心里恻然、慨叹。
容飞武也懂了,他在容起铿的哭声嚎出来的时候,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全身脱力,一下子间,身子软了下来,跪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一股冷意,犹如蛇一般地缠绕上了他的心头。他的双眼痴痴的,嘴唇却微微有些发白,两鬓,微微有冷汗冒出。
“今晚就把容起铿送走吧!”
容七出了声,得到了大家一致的附和。
如容凌所说,容起铿再留在国内,指不定会再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可以为了一己私利,置容家的整体利益于不顾。凭他曾经当过容家的家主,又凭他的父亲和母亲曾是家主和主母,那他今日可以胆大妄为地偷窃公司机密用于陷害他人,明日就有可能无所顾忌地将机密出卖给别人。也只有像赛博坎利那样的地方,交通不便,人心简单,大家累的每天只有一干完活就倒头就睡、根本就没时间闲聊的地儿,才适合当容起铿的归宿。有限的通讯设备,更是可以截断他的对外作乱。
其实得说,容凌的决定很对!
在容凌一跪之后,大家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再经过容七这么的一分析,更是赞同了把容起铿送到那个地方。
“其实,容凌这也是用心良苦。”容七帮起了容凌。“我想,他心里肯定还是有亚东的,否则,依照他以前的行事手段,今天根本就不会特意知会我们一声,而是会直接越过我们,把这些事都交给警方。他特意把我们都给叫过来,或许只是想看看我们的态度。你看,我们最后还是很容易就劝地他改变了主意。至于执意要把容起铿送到赛博坎利,这里面,应该还有他为亚东的一面,而且,我觉得,他真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了,毕竟,他可是容凌啊!”
“五哥!”容七叹了一口气,上前,强硬地将容飞武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算了,就把起铿给送走吧,就当是送他过去磨磨心性好了。那个地方苦是苦,但也是锻炼人的好地方。起铿这样,必须得加以管束了,否则,现在还有一个容凌可以让你求情,以后他再犯了一个更大的,你还能向谁求情,还能——还能——”
容七咬咬牙,冷下心道。“还能让你给人一一下跪去?!就怕到时就算你下跪,也只是徒惹人笑话!”
容七这异常不客气的话,犹如一道凌厉的冷鞭,甩在容飞武的心上,让他的心猛然一痛的同时,灵台也被刺激地猛然清醒了!
容七所描述的场面,简直让他想都不敢想!
所谓“慈母多败儿”,他似乎也走上了这条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终于了悟了!
可——
想想那带着森森寒气、决绝离开的容凌,他眼里一黯,虚抚心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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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锋芒展露,慑人心魄。
在这个魔法为尊,斗气傲天的世界里,何去何从?
且看绝色的她如何魔武双修,震撼天下,开辟出一条逆天之路。
490
罢了,就把起铿给送走吧。这个儿子,他是真的管不了了。一次又一次,这不是他容飞武的世界,不会所有事情都围着他转,是他想摆平就可以轻易摆平的。
王大队没有再进来屋子,看样子,已经是和容凌一起走了。他向来是个一诺千金的人,承诺好了的,就必定会做好。
容飞武再想到这一点,心里又多了一些感慨。
他派了人,先去请了医生,好给容起铿以及容六看伤。然后,他忍着内心的疲惫,以及那抹被容凌拒绝的尴尬,和大家商议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等到大家都走了之后,容飞武让容七慢走了一步,又背着人,颇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
“七弟,我瞧着,你在容凌的面前还是能说上话的,所以,容凌那边,以后就得劳烦你费心了。他是个软硬都不吃的人,不好掌控,但是我想着,咱们容家要想渡过现在这困境,却肯定少不了他的相助。所以,要劳你多费心。”
“这是自然,五哥你太见外了。”容七急忙回道。“我是容家人,和容家共存亡,这些事,你不说,我也肯定会尽力的。”
“嗯,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我能建议的就是,对待容凌,不要急,有时候宁可缓一些、慢一些,也别急了!”
“嗯,我明白了。”
容飞武想了想,似是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把容七给送走了,然后自己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怔怔地发起了呆。如此静坐了没一会儿,杜采忆就回来了。她一回来,便是大吵大闹。以她的人际关系,容四等人一散,那容起铿遭受了什么,以及会有什么结果,就会很快就传到她的耳朵里。对于这,她自然恼火!
当母亲的,总是会偏疼自己的儿子,所以,明知道自己儿子的确是做了坏事,但是她的情感却让她多了私心,一厢情愿地认为,她的儿子不应该得到这样的遭遇。因为其他人都走了,所以愤怒的她,就只能冲着容飞武撒气,质问他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什么就同意了要把自己的儿子送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容飞武心情烦躁,不愿意作答,而且,为这个儿子,他当真是什么都给做了,所以,以一句“这是大家共同的决定,没法再更改了”做了回复,然后就对杜采忆的恼恨、咒骂、甩同情、闹可怜,全部充耳不闻。
而且,同样的招数,用的次数多了,也就不管用了。为了这儿子,她杜采忆已经在他面前耍了好几次泼了,次数如此的频繁,形象又是如此的鲜明,已经足够颠覆他这对大半辈子对自己妻子的认知了。原来,到老了,他才认识到,对自己的这个妻子,他其实还是没有足够认识的。
杜采忆闹了半天,哭过了、骂过了、打过了,但是容飞武就如老僧入定了般的不为所动,顿时让她大为恼火。口不择言之下,她阴阳怪气地哼着。
“是因为那个贱妇回来了,所以你才没有为我们儿子尽心尽力吧。”
容飞武一直僵坐在那里的神态有了变化,他皱起了眉头,猛然抬起头,警告性地瞪了杜采忆一眼。
他很清楚,她嘴里所说的那个贱妇是谁,那是他的敏感带。容妈妈一回国,他就知道了,他倒是不知道,自己这妻子,竟然也对小猪的行动了解的这么清楚!
她是不是一直在盯着她?!
心里起了不悦,还有淡淡的烦躁!
况且,她的指责根本就站不住脚,他何曾因为小猪的回来,而没有对起铿尽心尽力?!
她说这话,太让人心寒!
但是,对容飞武的这番表现,杜采忆看了,心头只能是更火。她说了半天,这个男人都像个木头似的,可一提起那个贱妇,他就立马发生了改变,可气呀,可气,于是这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更加难听了。
“瞧瞧你这样子,一提那贱妇,你就在意了吧?!她找你了吧,让你帮着容凌来欺负我的儿子,那个贱货、狐狸精、娼妇——”
“啪——”
容飞武忍无可忍,猛然站了起来,扬起蒲扇大的手,狠狠地给了杜采忆一巴掌。
杜采忆一下子就呆住了。
他打了她,他竟然打了她!
“嘴上留点德吧!”
容飞武愠怒地训斥,再次给了杜采忆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身,离她而去。
杜采忆一下子发了狂,冲容飞武扑了过去,抡起拳头,就朝他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骂。
“你打我,你竟然为了那个贱妇打我,容飞武,没有你这样的,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家伙,你这个抛妻弃子的混蛋,我打你,打你——”
“你给我好好歇歇吧!”容飞武不耐,猛然一手推开了哭闹不止的杜采忆。
“对起铿,我已经尽力。你要是有本事,你尽管使去,别来找我,他的事,我再也不管!”
他这个当父亲的,为了他,都冲自己的另一个儿子下跪了,她还想他怎么样?!
“什么叫做你不管?!”杜采忆尖锐的叫。“他是你儿子,你再也不管他,那去管谁?!哦——”杜采忆愤愤冷笑。“是去管你的另一个儿子吧,是去管那个小贱妇吧?!”
“住口!”
恼怒地,容飞武狠狠推了一把杜采忆。眼看着杜采忆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他甩了胳膊,沉沉地低喝了一声。
“你儿子自己做的事,你别动不动就推到别人身上。还有,注意你是什么身份,别说那些和乡下泼妇一样的话,免得掉了你的身价!”
说完,他沉着脸,迈着大步离开了。
杜采忆羞恼地再往前扑,还是被他不留情地给推开,然后他继续阴沉地抬腿往楼上去。杜采忆闹了几次,可容飞武再次如老僧入了定,最后直接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任她如何捶打房门都不做回应,她气得,瞪着实木的大门,全身一股邪火,突突地往上冒。
想到自己这儿子今晚就要被强行送走,她突然意识到了时间紧迫。在心里已经不知道是把容飞武给骂了多少遍之后,她略擦了擦脸,急匆匆地开始为容起铿四下奔波,但是这一次,谁也不吃她的面子,都表示了在这件事上的无能为力。而她也是迟了一步得知,容飞武为了儿子竟然冲容凌下跪了,可尽管如此,还是没有让容凌改变主意。
原来,自己的丈夫,也不是没有尽力,她似乎有些错怪了。可是她的骄傲脾性,却做不出来道歉的事情。而他,为了她对朱小丹的辱骂,打了她、骂了她、推了她,是不争的事实。
她没什么好道歉的!
再次恼怒地冷哼,她不再纠结容飞武,而是继续想她的儿子。她有些反应过来,事情要比她想象地严重地多的多,基本上,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于是,她就将所有的仇恨,给转移到了容凌的身上。
儿子是她最大的希望和依仗,如今希望没了,依仗没了,那么——你不仁,我便不义!
绞紧脑汁地想了想,打算豁出去的杜采忆重新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带着人,就冲容凌的家门去了!
且不管她这一路冲过去,还会不会碰到容凌,单单那别墅里的容妈妈和林梦,就足可以让她的奸计得逞。到了地儿,一道大门将她给拦在了别墅外,她要求了通报。
在小书房里坐着,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查看近期的期货市场的林梦一听到是杜采忆上了门,这脸就拉下了。她本是不容易动怒的人,但是一想起容凌从容家回来之后的神态举止,这心里的怒气就没法控制住。
当时,她也是在这里坐着看着资料,容凌突然推门进来,然后一弯腰,就把她给抱住了。她是知道他去教训容起铿去了,所以立刻问他怎么了,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向来坚强,形象一直就像个钢铁巨人似的,仿佛再大的迫害,都没法将他压垮,他现在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出事了。所以,她没有再问,而是立刻伸手,先将他给抱紧了。
她从他的拥抱中,感觉到他需要抚慰。
他说。“小乖,再抱地紧一点。”
她就心疼了。
她的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容凌!”双手环着他,一路摸着他的腰背往上攀爬,她紧跟着站了起来,双手爬上了他的后脑勺,轻轻地扣住了,将他的脸,重重地压向了自己的胸口。然后,引导着他坐到了椅子上,方便她将他给深深抱住。
“容凌。”轻喃着他的名字,她用了最大的温柔。
“没事的,有我呢,我陪着你呢!”
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她会一直和他患难与共,快乐着他的快乐,伤心着他的伤心。
“小乖。”他低低地念了一声,就不再出口,安静地,在她的怀里埋了将近有半个小时。铁一般的胳膊,紧紧地箍着她的腰,好像恨不得要将她嵌入怀里似的。可她又觉得,他好像是在从她的身上汲取温度、汲取可以支撑的力量。
“我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无从得知为何,她只能一再地重复那样的呢喃。那一刻,她只恨自己不够强大,没法让她自己为了他撑起一片可以保护他的天。
低着头,看着他那分明是由锋利的线条勾画的脸,却显出了淡淡的软弱,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他的脸深深地埋在她的胸口,那瞬间的脆弱,就和儿子一岁多那会儿,她因为公务不得不离开儿子几天,等回来之后猛然扑到她的怀里,紧紧抱着她不撒手的儿子一般模样,都像是找不到了妈妈一般。那漆黑的睫毛,犹如羽毛一般地搭在他紧闭的眼上,和它在眼下落下的阴影一起,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震颤,也显现出一股淡淡的脆弱来。
她的容凌啊!
她在心里嗟叹着,又将头低下了几分,用温暖柔嫩的唇,轻轻地吻着他的额头,吻着他的发角。
现在的她,不足够强大,所以只能靠这种方式,来安慰他、帮助他。
后来,她又废了不少心思,对他又是哄,又是劝,又是撒娇,又是卖乖,才将他去容家经历的事从他的嘴里给撬了出来。她气愤的是,那个身为容飞武的父亲,竟然再一次地偏了心。容凌就算是再强大,那肯定也要伤心。是个人,他的心就不可能是石头做的,总会被在意地人的伤害给弄疼的。
她自己是那样的出身,所以可以把自己放到容凌的位置上,设身处地地感受着他的感受。如同她对那个从未见过一面的母亲存有期待一般,容凌对那个二十多年后才认回来的父亲,也必然存在一定的期待。若是那期待一而再、再而三的落空,那便会是伤!
容飞武是如何求容凌绕过容起铿的,容凌没说,但是她料想那肯定是很伤人的一幕。这个男人总是愿意将最伤的东西给藏的深深的,不让人知道,她要想从他嘴里知道详情,肯定还要花费一些时间,多费一些功夫。
不急,她有一辈子的时间陪着这个男人,所以,他心里的伤,她都会找出来,然后慢慢地抚平它们。
但是,容飞武、容起铿那一家,她是厌恶至极了!
杜采忆想要进门谈,门都没有!
“让她走!”冷冷地,她冲着给他打来电话通报,在电话另一头的门卫室职员下着命令。“她要是不走,就别理她。超过半小时不走,那就叫警察!”
门卫照办,交代了下去。
大门依旧紧闭!
杜采忆见不了这屋子里住着的人,也不着急。以她的精明,出手自然不打没把握的仗,又自然是把各种情况都给考虑到了。你人不出来是吧,那更好。
杜采忆开始骂,骂容妈妈,骂容凌,骂林梦,揪着一个是“婚姻的介入者、破坏者、小三”,一个是“私生子、狼子野心的篡位者、没有手足之情的恶汉”,一个是“声名狼藉的小情妇、嫁过两次人的破鞋、心怀不轨的小偷”,容凌三人,哪里会是痛处,她就往哪里揪。
这一番痛骂,让门卫室的人瞠目结舌了一下,不得不将此事又告知了林梦。林梦一听这样,就越发怒了。好家伙,你竟然不要脸地到别人的家门口叫骂起来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心里一狠,她就想把杜采忆给抓进来,狠狠地揍她一顿,可是她到底没有全部地失去理智,明白她若真是打了人,那估计就要惹麻烦了。以杜采忆这般地抛弃贵妇形象,胆敢在外人面前就这么像个恶妇一般地在别人门口叫骂,一点脸面都不要,估计是心里正揣着什么恶毒的主意呢。或许,她这是故意要激怒她,引诱她这么做,好让她最后落人口实呢!
忍!
深吸一口气,她恨恨地眨了一下眼,等再次掀开眼皮子之后,眼里重现了清冷。她下了命令。
“随她骂去,你去叫警察,让警察把她给带走!”
门卫室的人应了是,开始叫警察。一边因为有所担心,所以有监听着电话线的尊叔听了林梦这样的决定,立刻放松地笑了一下,心里默默赞许:林梦这做的很好!
无论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都要切记镇定,切勿冲动、切勿焦躁,这才是一家之母的行事作风!
林梦做的很好!
那他就无需出面提点了。
警察很快来了,强行将扰民的杜采忆给带走了。自然,她如此嚣张地在门口叫骂,总得受一些惩罚才是。来的警察,自然是受过了上司的指点,所以,不会把容家曾经的主母杜采忆放在眼里,很是强硬地将她带回了派出所,然后严厉地对她进行了口头教育。就这么得,将她像个孙子一般地训了有大半个小时,直至容家那边被惊动,派了人过来打招呼,才将杜采忆给带了回去。
在林梦的知晓下,尊叔有意操作,将杜采忆上门骂街的行为,给传了出去。她杜采忆,一向以贵妇自称,又一向注重体面和涵养,到时候倒要看看,她如何面对大家的侧目、不屑和奚落。
可,杜采忆不是蠢妇啊,因为一时的气愤难当,就跑出去做蠢事然后丢自己的脸,冒着会被家族的人给指责,会被外人给笑话的风险,做出这样有损自己的事情,自然是因为她有更大的计划。
她录了像,从她抵达容家开始,到被警察强行扭送走人,这中间的种种,都被和她随行的人给偷偷录了下来。
她豁出去了,不打算要自己的脸面了。她要让世人看看,她朱小丹是如何的不要脸,勾引人家的丈夫;他容凌是多么的坏心,害亲人,害家族;她林梦,又是如何地上不了台面。虽然,她也会因为这一系列事件的爆出而丢脸,但是,比起容凌一家,她受到的伤害,毕竟是小的。她顶多会被人嘲笑的便是可怜地勾不住丈夫的心的妻子罢了。她还会引导大众,把她的疯狂辱骂认为是气愤难当之后的合理举动。如此,外界对她只能是同情占了上风,明面上也不会有太多的笑话!
她是杜采忆哎,也曾处理过容家那么多的事情,她怎么会不知道如何最大程度地保全自己!
她已经买通了电视台的副台长,也已经得到了保证,这个录像肯定会播出,并且主持人会如她希望的那般,对录像内容进行引导,到时候必然会收到如她希望的效果。她没法在经济上打压容凌一家,更没这个能耐冲过去打了他们一家,但是,她可以让他们在精神上受到摧残!
女人若是发了狠,那不择手段的程度,还有疯狂的程度,总是要赛过男人的!
等着吧!
容凌,朱小丹,林梦!
杜采忆坐在家中,承受着闻风而来的族里妯娌之间带着指责性质的劝说,面上似是有些反省地听着,心里则是疯狂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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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1
谁能料到杜采忆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容家的人不知道,容凌不知道,林梦也不知道。如果,没有那突如其来的站内信,那么,杜采忆的奸计必然要得逞了,容凌和林梦一家,也必将承受极大的非议,纵然他们是何等的富贵!
这就像是幸运符一般的站内信,由来,其实也是应了因果循环一说。有了当初的因,便有了现在的果。
木夕网站——“寻找美”,经过品牌摄影师陆有道的精心运营和引导,早已经是在业内具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也聚拢了一大批木夕粉,以及别的因为单纯的喜爱美、喜爱摄影的人。这里面就有一个网友,工作在电视台,又巧的很,剪辑师在那里剪片子的时候,被她给看到了,所以,她就留了心。最后越看越不对劲了,就当机立断地发了站内信。
林梦的联系方式向来不公开,所以在没法给她打电话的前提下,她只能想到了给网站的站长发信的方法。而陆有道,便是网站的站长,对于和木夕有关的任何消息,陆有道因为自己的事业,虽然不能一一检阅站内信,但是一直有工作人员,二十四小时地关注这方面的信件,每一封都不会放过。所以,这份信件立刻引起了工作人员的重视,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陆有道,陆有道又急忙联系了林梦和容凌。
容林二人哪里想到杜采忆竟然有这样的打算,极具魄力地,容凌立刻让陆有道联系上那个女子,然后让她不惜一切代价将那个录像给弄到手,阻拦录像的播出,至于她因此会受到的损失和赔偿,由他全权担负。
这种口头的承诺,在事情紧急的时候,其实是不大让人信服的。女孩若是偷了录像,便涉及到了职业操守的问题,于大部分人,都要好好想一想,要不要冒险地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纵然,陆有道肯定表示,会保证她得到比现在更好的工作,也会在金钱上予以奖赏,但是女孩还是犹豫了,这让陆有道颇为焦急,因为距离节目播出的时间,已经非常近了!
“你……你让我和木夕说话。”女孩突然做出了如此的要求。
陆有道委实愣了一下,但是因为时间真的是非常紧迫,所以,她将林梦的手机号给了这个女孩子,同时又给林梦打电话告知此事。但是,他还没解释清楚原委呢,那边林梦就有新的电话进来了,林梦暂时中断了陆有道的通话,接通了那个陌生的号码。
她有预感,这就是那个女孩子!
女孩子说话清脆里带着一些甜的,透着年轻的气息,但是,口吻有些紧张。
“木……木夕?!”
那小心翼翼,尚且带着不确定的态度,就像她在面对一个天王巨星,又或者,是一位女神。
林梦眨了一下眼,笑容缓缓溢开。
“嗯。”她柔软地回应。“你好,很高兴能接到你的电话。”
“哇,是你,真的是你哎!”
她讶然,为了女孩子纯粹的兴奋。
“我……我喜欢你!”
女孩突然喊了一声,然后似是不好意思,突然就是一阵“嘿嘿”的笑声。她觉得好玩,觉得这个女孩子可真是可爱,心里就起了柔软,就跟着低低地笑。突然,就不忍心直接去请求女孩替她做那样的事情。
她一开始做这事,本就是存着单纯的喜爱之情,不是吗?!
她通知到了,他们这边没有这个能力去拦截,但不能因此去强迫这个好女孩的,不是吗?!
可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女孩却突然很坚定地说。“木夕,你就放心好了,我会帮你的。”
然后很突兀地,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诧异,心里很快涌上浓浓的感动,不明白自己是何德何能,能让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如此地帮她,那她就更不能让这个女孩因为她而有麻烦。她打了电话过去,但是女孩子没有接,再打一次过去之后,发现女孩子关了机。
她有些焦急,立刻把这事和容凌还有陆有道都说了。后来,从容凌迅速派往电视台的人那里了解到,那个女孩做了非常大胆的事情,就是将录像给删除了。如此,剪辑师花了大半个小时辛辛苦苦剪出来的东西,就这么被毁掉了,想要再剪辑,却是来不及了。而这时距离这个录像要上电视台,也就只剩下几分钟了。如果要是强行将未经过剪辑的录像放上去,其实也是可行的,只要在此之前将录像从副台长那里复制过来就好了。但是副台长很莫名地被锁在了自己的办公室外,而开门钥匙在屋里,录像则是在办公室里的电脑里。
也就是说,这个录像再也没有机会上去了。电视台开天窗,这是很严肃的事情,所以,不管副台长心里是如何想的,必须换一个备用的节目上去,这是百分百肯定的事情。所以,当时的播放时段上去的,就是别的内容了。
杜采忆好不容易甩开了那些唠唠叨叨说个没完的妯娌,躲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视在那里高高兴兴地等着看看节目呢,可一看到跳出来的是一个婆婆和媳妇斗法的故事内容,那张脸,立刻就变了,第一时间,就给了副台长打了电话。
可,到了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也是惘然了。
容凌的人紧赶慢赶地抵达了,控制了副台长,同时拿走了那份录像,销毁了所有录像存在的痕迹。同时,“客气”地请走了副台长。
至于那位勇敢的女孩,也被客客气气地请走了,但是在坐上了车之后,女孩说。
“你们需要我的,我都可以配合,但是,我不要奖励,也不要补偿。我只是喜欢木夕,所以,我愿意这么做!”
单纯地因为喜欢,便无怨无悔!
她甚至都不想去见林梦,嘴里说。“我不能去打扰她,这是我们所有木夕粉的约定!”
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幸福。单纯地遥望着,切记不要因为喜欢,而强势卷入、扰乱她的生活!
这真的是一批很可爱的人,不是吗?!
这也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女孩!
因为女孩的强烈要求,所以最后,她被送回了自己的家。但是没过多久,她的家里来了一位娇客。
“木夕!”
女孩打开门,瞪得圆圆的眼,晶亮地可以赛过此刻天上挂着的性子。圆圆的,带着几颗小雀斑的脸,因为兴奋,红扑扑了起来,别样的可爱。她一笑,一边的嘴角,就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小酒窝。
“你们似乎有约定,不能来打扰我,但是,约定没有说不许我来打扰你吧!”
林梦俏皮地冲着女孩,眨了一下眼。
女孩愣了一下,脸庞上的红晕越发盛开了,就像是醉了酒一般。然后,犹如爆发一般,女孩猛然跳了起来,给了林梦一个大大的熊抱。
“木夕!”
她高高地叫,声音嘹亮,然后哈哈大笑,让这个本就暖风徐徐的夜,因为她的笑声,而更加温暖。
至于杜采忆,她谋划了这么疯狂的事情,那必然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在林梦亲自登门答谢她的木夕粉的时候,容凌带着录像,挟着怒火,去找了杜采忆。
容凌一天之中的再次登门,让门卫倍感压力,但在上面没有明着说要将容凌给彻底拦下之前,他们还是以微弱的抵抗之姿将容凌给放了进去。他那独特的车牌,一路开车进来,自然又惹了不少的关注,然后,容家有了微微的躁动。
容凌长驱直入,再次抵达了容飞武的住处,等到达的时候,容飞武已经是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了。
“你老婆呢?!”
容凌一进了屋,就不客气地问。
他这样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敬意,是对杜采忆,也是对容飞武,但是容飞武没有丝毫的不悦,因为,杜采忆去容凌家骂人的视频,他已经看了。容凌在得到视频的第一时间,就将它发给了容飞武,让他好好看看。容凌这一路走车过来,刚好够容飞武把视频给看完。
容飞武吩咐了在一边站着的佣人。
“去把夫人给请下来!”
杜采忆姗姗来迟,带着眼看儿子马上就要坐飞机走了,而她却没法每分每秒地陪着儿子的不爽。等下楼梯的时候瞄到了容凌的身影,杜采忆就怔愣了一下,有瞬间的心慌,但立刻用冰冷将自己给伪装了起来。
“你又来做什么?!”
她先声制人,厉眼看着容凌,表示着对他来到这个家的不爽,也直言不讳道。
“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马上走!”
“做完了我该做的事,我自然就会走!”
容凌的表情,一下子间变得危险了起来,同时,大步朝杜采忆走近。
他的这份危险,越发让杜采忆心慌,所以,无法强装镇定,冰冷了破了功,她尖锐地问。
“你想做什么?!”
容凌没有回答,只是步履稳健地逼近,看着她的眼神,只能是越来越深,越来越危险。这让杜采忆害怕地不由缩了腿,往后踩了一个台阶,往上退。同时,大脑里一个感觉越来越强烈——
危险,危险!
她忍不住伸手,扶住了一下楼梯的扶手,并狠狠掐住。然后,大声地呵斥道。
“来人呐,把他给我赶出去,这里不欢迎他!”
她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的很;计划的失败,还有容凌这么快的上门,又是这样的神色,她到了这时,心里已经是非常地清楚了。
面无表情,可偏偏一双眼像是要吃人的容凌,让她害怕!
她从未如此地害怕过一个人,包括她曾经很敬畏的丈夫,但是,她怕现在的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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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年的最后一次奖励活动开始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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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新年大家喜闹新春,我也不例外,所以,初一初二不更新了,特此通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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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2
所以,在容凌逼近的时候,她声音尖锐地又来了一声。这一次,是向容飞武呼救。
“五哥!”
但是,坐在沙发上的容飞武没有起身,只是用一双让她看不太清的眼,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至于家里的保姆,早得到过容飞武的事先通告,所以,哪怕杜采忆叫地再大声、再惊慌,他们也没有出来。
杜采忆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也慌了,可是,容凌已经欺身到了她的面前。她害怕地往后退,却被容凌给顺势往楼梯扶手上重重地推了过去。她吓得尖叫,伸出手急急朝扶手伸过去好稳住自己。容凌就借这个势,利用身高优势,以胳膊强硬地将杜采忆整个人给压在了那里,有力的大掌,重重地扇了过去,一巴掌甩在了杜采忆的嘴上,打得杜采忆有瞬间的头晕眼花,不知所措。
而容凌不会给她机会,第二个巴掌,即刻又甩了下来。
他的手劲大啊,这一巴掌甩下来,杜采忆只觉得自己整个牙膛都酸了,隐隐还冒了血丝。又惊又痛之下,她瞪大了眼,精修过的面庞,刹那间扭曲了起来,眼中浮现了强烈的欺辱。
“你——”
一个字都还没有吐露完整,“啪——”容凌第三个巴掌甩了下来。
“这么臭的嘴,该教训了!”
这一巴掌重啊,立刻打得杜采忆嘴角出了血。
杜采忆真是又疼又怕啊,立刻挣扎,使出全身的力气。可无奈,她和容凌的武力值,根本就差了太多的档次,根本就无法逃脱容凌那只胳膊的压制。而容凌的第四个巴掌,又跟着甩了下来。杜采忆怕的偏头就躲,可容凌那手掌,就像是对她的嘴巴进行了定位一般,任凭她如何地躲避,他的大掌还是很不客气地甩了下来,甩地杜采忆立刻喷了一口血出来。
容飞武本来是静静地看着的,看到这一幕,眼角不由眯了眯,等容凌再一巴掌甩了下来之后,他出声了。
“容凌,够了,别打了!”
容凌正是狂怒的时候,容飞武的劝解,对他心头的怒意来说,只能是火上浇油!
“够了?!怎么够!”
他冷冷地看向了容飞武,沉声控诉。“她有胆子骂人,就要有接受惩罚的觉悟,我容凌的人,岂是好骂的?!”
“她到底是你的继母,你打几下也就罢了,否则,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不好听?!”他大大地嘲弄。“是她不好听,还是你不好听!”
他毫不客气地戳破了容飞武的虚伪。
容飞武的脸上,顿时浮现了一抹被说中的尴尬。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容凌今天之内第二次登门,别的兄弟肯定会上门打探他所为何来。杜采忆被打得太狠,他脸上也会无光的。
容凌的脸上,又浮现了讥诮。
“你这么爱面子,怕别人说,就管好你的妻子啊,也管好你自己啊。当初你拐骗我妈的那些,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妈从头到尾,就是最无辜的那个。可恨杜采忆这个没本事的女人,管不住自己的老公,就知道找别的女人出气。”
说完,他一巴掌,又朝杜采忆甩了过去。怒火高涨之下,这一巴掌下去,打飞了杜采忆的一颗牙。容凌却觉得根本就不解恨,他的母亲,听了杜采忆的那些恶言恶语,如今气的心口疼,躺在床上都下不来了。他岂能让杜采忆太潇洒了?!
“要不是当初那个年代,要不是我妈心软,你——”
容凌怒视容飞武,然后又怒眼看向杜采忆。
“还有杜采忆,就会被告。”他直呼其名。
“身败名裂,才是你们的报应。哪里容得你这么一个恶心的女人在那里上蹿下跳,还想害人!”
重重地一巴掌,再次甩了过去!
杜采忆被打得,终于忍不住像杀猪一般地嚎叫了起来。容凌真是狠呐,打地她嘴上都是血了,可还是不罢手。那满嘴的血腥味,让杜采忆的惊恐到了极致,瞳孔瞪得大大的同时,急急忙忙地扭头,看向容飞武,朝他射来求助的目光。
容凌再一巴掌甩下来,溅起了一嘴的血。
杜采忆疼的啊,这眼泪,不受控制地就往下流。
容飞武被容凌说的有些面上无光,而且,他是容凌的老子,哪有当儿子的,这么说自己的老子的?!而且,杜采忆也被打成这个样子,够了。再打下去,她就没法出去见人了。这不是让人看他们家的笑话吗?
他起了身,大步朝容凌走去。
容凌感觉到了,只是冷笑。听到容飞武来到他的身边,再次暴喝。
“够了,今天这事到底没有传扬出去,你打了这么多下,也该够了!”
“因为没有传扬出去,所以就够了?!”
容凌嘲弄地看着容飞武。“你这逻辑,到真是幼稚。你能说服你自己,可说服不了我!”
容飞武立刻老脸一红,可对上杜采忆苦苦哀求的眼,还是伸出了手,一把掐住了容凌的胳膊。
“够了,大不了,我让她向你、向你妈妈道歉!”
大不了?!
这简直是世上最可笑的事情。搞地好像有多委屈,多不情愿似的!
“不——”
急着否定容飞武的,反而先是杜采忆。她倒是能啊,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嘴疼地都快要抽搐了,却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地开口吐出了这一个字。以她的骄傲,就是被打死,都不会向那个女人道歉。如果那样了,她就是低头了,而她,永远不会允许自己低那个女人一头!
容凌立刻觉得有意思极了,看向容飞武,讥讽的意味儿十足。
“瞧,听到了吧!”
容飞武就有些恼怒了,颇有些严厉地瞪向杜采忆,觉得她也太不识抬举了,他这是在为谁找台阶下,他这是在救谁啊?!
“你做出那样的事情,必须得给我道歉!”
“不必!”容凌完全不屑。“区区一个道歉,就想抹杀这样一切,这也太便宜了。她杜采忆又不是英国女王,谁稀罕她的道歉!”
杜采忆被羞辱地,两眼像是金鱼一般地鼓了起来。
容凌邪肆地扯了扯嘴角,看着尚存一丝傲骨的杜采忆,一使劲就睁开了容飞武对他的钳制,大掌直接一把掐住了杜采忆的下巴,狠狠用力,以差不多要捏碎她的颌骨的力道。
“我知道像你这样的老太婆,活够了,什么也不怕,不过,你别忘了,你还有一对儿女。尤其,你儿子马上就要到那个鬼地方了。你再不识抬举,那我就先拿你儿子开刀。”
送给了她一个极度阴森地笑,容凌龇了龇牙,对上杜采忆惊恐之下的急喘,猛然松开了手。
“你永远也别低估了我的手段!”
却是改而一巴掌,再次狠狠地甩了下来,只打地杜采忆一阵的头晕眼花。但是容凌最后那一句,却是在思绪的混乱之中,犹如一根利箭一般,深深地扎入了她的脑海,让她从骨子里发出了惊颤之意。
容凌,真的很擅长抓住别人的死|茓!
容起铿,以及她的女儿容起湘,正是杜采忆最在意的两个人!
但是他这样的话,让同样是那对儿女的父亲的容飞武有些不舒服了。
“起铿的事,到此为止,他已经够惨了!”
他再次伸手,去拦容凌,却被容凌很不客气地甩开。容凌再一个大力,狠狠地推了容飞武一把。他纵然有些身手,可是老骨头,怎么和年轻力壮的容凌斗?!
他被推地有些踉跄,连下了三个阶梯,才勉强稳住了自己。抬眼,他有些生气地看容凌的时候,耳边炸开的却是容凌冷锐的讥诮。
“怎么,又要替他说情?”
那阴鹜的目光,显示着他极大的怒火。容飞武被那目光看得心头一凛,容凌那棱角分明的脸,因我他仰视的关系,莫名就清晰无比了起来。
那是——和他有些相似的脸!
这——也是他的儿子!
他突然就想起,从容起铿被揍开始,面前的这个儿子,就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
他又想起了,容七背着人,和他说的那些话!
心里又是重重地一突,他的头皮紧了紧,却是正色地看向容凌。
“杜采忆,我会管好的!”
这是承诺!
但是他失望地发现,他的儿子,似乎不信,脸上没有出现一丝因为他做出这个承诺而出现的动容!
果真是太伤了他的心吗?所以,很难再得到他的信任了吗?
心里微微一叹,他转身下楼来,在杜采忆不可置信地目光中,说道。
“你自己掌握好分寸!”
却是不管杜采忆被打这一事了,也是让容凌放开手做他想做的。他能做的,便是最后的忠告!
“唔——”
杜采忆嘴痛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凄厉地嘶叫,但很快被容凌的几个巴掌给打地只剩下了哼叫,然后在头晕耳鸣之中,痛得晕了过去。翻白的两眼,就犹如一条死鱼似的!
这么不经打?!
嘲弄地伸手去她的人中,容凌逼醒了她,又开始一通甩嘴巴子。在她再一次痛晕了过去之后,他撒开了手。而她,就如一滩烂泥一般,软了下来,倒在了高低不平地可以咯人的楼梯上。
没人搀扶!
嫌恶地将手上的血蹭到了她的衣袖之上,他下了楼,冷傲地站在了容飞武的面前,嗤声。
“你管不管她,无所谓。任何人,有胆不敬,我自有办法十倍奉还!”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这才是他容凌的作风!
这个奉还,也将容飞武给算了进去。
他眼里的寒意,让容飞武心惊。
“容凌!”
他伸手去抓他。
横在空中的胳膊,宛如他和容凌之间的最后一抹牵系。
但是容凌抓住了他的胳膊,直接扯开!
然后,没有丝毫留恋地冷脸走人!
容飞武一下子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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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上火,头痛欲裂,更新迟了。抱歉。
晚上再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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