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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豪门绝恋-豪门小老婆 > 535 末尾略修

535 末尾略修

小家伙那乌溜溜的眸子,略微鼓着,透露出来的是不容忽视的嫉妒。

容凌就使劲地揉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瓜。

“你和你妈咪偷摸着跑了,这一路走来,可是和你妈咪单独呆了那么久,爹地有过问吗?!”

小家伙一想,就不吭声了。回头,凑到林梦的跟前,糯糯地撒着娇。

“妈咪,抱抱!”

林梦就将小家伙给拉了过来,抱住了。

小家伙就贼高兴,侧着身子,撅着高高的小ρi股,冲着他的爹地。那番模样,隐隐有那么点炫耀的成分!

臭小子!

容凌在心里哼了一声,就打算躺下。只是目光再一次从他的小ρi股上掠过的时候,问了。

“昨晚是你自己上的药?”

一被提及这个,小家伙就有点蔫了,撅地高高的ρi股,立刻缩了缩。

不回答,这就是默认了!

容凌伸手,略掐了一把小家伙的小ρi股。小家伙即刻就把小脸给皱了,ρi股更加地缩起来了,都有些躲着那手。不过,他倒是没有吭声。

容凌就下了床。

小家伙不明所以,瞄了一眼自个儿爹地,见他走的远了,又进了洗手间,立刻小身板向上一蹭,脑袋瓜蹭到了林梦的耳朵边,咬着她的耳朵,小小声地问。

“妈咪,你和爹地谈了什么呢?!爹地有没有惩罚你呢?!”

“有啊。”林梦轻笑着,用手略撑起了自己,也把嘴凑到了小家伙的耳朵边,轻声说。

“妈咪也被你爹地打ρi股了,好疼的。所以以后啊,妈咪不偷跑了。这次委屈佑佑了,妈咪要好好地补偿你。”

小家伙立刻摇起了脑袋瓜,连声说。“没事,没事!反正妈咪到哪里,佑佑就要跟到哪里,佑佑要一直和妈咪在一起。”

林梦感动地狠狠地亲了儿子一口,只觉得这个儿子真是太­棒­了!

“这次偷跑,还是有收获的,你爹地把很多事都告诉妈咪了,妈咪很开心。”

小家伙的双眼立刻就亮晶晶了。妈咪说她开心呢!这可真是太好了!

小家伙对大人之间的事情,不是很懂。但是,他知道爹地和那个李兰秋在一起,李兰秋很坏,还上门气了妈咪和­奶­­奶­。爹地和妈咪谈了很多,那是不是谈了李兰秋呢?!爹地以后是不是就不和李兰秋在一起了呢。那个阿姨,很讨人厌的!

“妈咪,那爹地告诉你什么了呢?”小家伙睁着好奇的双眼,有点焦急地催促着。

男­性­清冷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你们俩叽里咕噜谈什么呢?”

却是容凌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毛巾。

林梦冲小家伙摇了摇头,伸出食指放到­唇­瓣间,轻轻地“嘘”了一声,冲小家伙眨了一下眼。小家伙贼贼一笑,也不说话。

容凌也没追问,只是坐到床边,命令小家伙。“把裤子给脱了。”

小家伙小脸微变,小手立刻就拽紧了自己的裤腰,这边不依地向林梦求助。

“妈咪——”

小家伙以为自己还要被打ρi股呢!

他的ρi股,现在还疼呢!能不被打,还是不要打了。谁想要受疼啊!

林梦轻拍了一下小家伙,安慰了他,以眼神询问了一下容凌。

容凌这才详细解释。“把裤子脱了,我给你重新上一遍药,否则,你今天就别想出去玩了!”

出去玩?!

小家伙立刻就兴奋了。

小孩子都是喜欢玩的,尤其,来到的还是一个陌生的国家。这个国家,在他面前就是一个陌生的城堡,里面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就等着他去历险,去寻找宝藏呢!

“我自己来!”

小家伙作势要从床上起来,但再次被容凌给一掌压趴下了。

“在你爹地面前还要装不好意思?!你这ρi股都是我打的!”

他有自尊心,不让啊义给他上药,无可厚非。不过在他老子面前,还有什么可遮掩的。

可小家伙还是不好意思啊,别别扭扭地说。“我自己可以上药的!”

“力道不够,有些地方你摸不准、揉不开!”容凌很不客气地挑出了小家伙自己动手的弱点。“你自己能上好药,现在这ρi股,就不该这么疼了!”

他刚才掐他一把,他虽然不吭声,但是立刻皱起的小脸,把他给出卖了!

在容凌面前,小家伙藏着的那点心思,那可真是无所遁形。

“让你爹地给你上药吧!”林梦一听这话,就立刻劝起了小家伙。

小家伙是理智型的,善于接纳别人的意见和建议。他觉得他爹地说的有道理,那就接受了。尽管,他其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把裤子半脱了下来,褪到了腿弯,光着挺翘的小ρi股,趴在了床上。

林梦瞄了一眼,就看到了多处比较明显的青青紫紫的。看来,小家伙还真是没正经揉开,一会儿,怕是要遭点罪。

“佑佑乖啊,呆会儿会有点疼,忍忍啊!”

林梦凑了过去,将小家伙半搂在了怀里,一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短发,以作安抚。小家伙“嗯”了一下,就没吭声了。

容凌先是用热毛巾,擦了一遍小家伙的ρi股,才上的药。他手下有分寸,当轻则轻,当重则重,重的时候看上去一点都不留情。小家伙真是觉得疼了,小脸又皱了起来,不过,却坚强地一声都没吭,只是把拳头给握紧了。

林梦心疼地看着,时而哄小家伙几声,时而亲他几下。

时间倒也是过地快。容凌说了一声好了,小家伙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上去,他憋了好久。

“疼吧?!”

林梦心疼地将小家伙额头上冒出的细汗给抹掉了。

小家伙却睁着因为疼痛而有些泪蒙蒙的大眼睛,漂亮的小嘴咧地大大的,笑着冲她摇头。“妈咪,一点都不疼,你别担心。”

这哄人的小模样,真是能让人把他给疼到骨子里!

林梦将小家伙拉入了怀里,狠狠地亲了好几口。小家伙很快就咯咯地笑了起来,眼里的泪意,不知不觉间,就跑了个没影。

“快睡吧!”

去了一趟洗手间又回来的大BOSS发话了。一大一小呣子俩,异口同声的“哦”了一声,一副乖乖牌的模样。不过,两人纷纷倒下之后,还面对着面,嘻嘻笑着,就跟两个孩子似的。容凌看着,不自觉这嘴边就带了点笑。

反正有这对呣子,总少不了快乐的!

林梦是一夜没睡,睡地比较快。小家伙是勉强睡够了,经过这么一打闹,心里又惦记着下午去玩的时候,这心里就有些小兴奋,所以睡不着。睡不着,他就玩他妈咪的头发还有衣服,一边玩够了,就转过身来。见他爹地眯着眼,好像睡着了的样子,小家伙就伸出一手指,碰了碰他爹地的脸,发现没回应,小家伙胆子大了点,玩起了他爹地的脸。正玩的高兴呢,突然,容凌就把眼睛给睁开了。

小家伙吓了一跳,小手本能地缩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翘着嘴角,用邀宠的神情,大胆地继续玩着。

容凌没有拍开他的手,只那么略睁着眼,低声问他。

“饿不饿?!要是饿,爹地让楼下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小家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了想,点了点头。容凌立刻伸手掐了一把他的小脸,低声训。

“饿不饿还不知道,还得想一想!”

却一点都不严厉!

不过,小家伙怀疑爹地这一掐是在报复。

所以,在容凌坐了起来,拿座机给楼下打电话的时候,小家伙咧着嘴,就从后面扑了过去,挂在了他的背上,把全身的重量都给压在了他的身上。见容凌没恼,小家伙就笑眯眯地把小脸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跟着嘻嘻笑出了声,不过,声音还是很低,有顾着在睡觉的林梦。

孩子的笑声,让容凌也跟着笑了,口气暖了不少。

“想吃什么?”

“不知道呢。”小家伙软软地撒着娇。

“那就我来点吧。”

“好啊!”

小家伙依旧挂在自己爹地的身上,仿佛在异国他乡,在这陌生的酒店,像这个样子挂在自己父亲的背上,有一种别样的幸福感。

容凌用意大利语,低低地和前台交流了起来。然后很快,一份带着意大利风情的早餐,被送了上来。餐盘上,有牛­奶­,有饼­干­,有粗粮做的糕点,还有几片烤面包,几份果酱,以及一份漂亮的水果拼盘。

服务人员出去把门给带上之后,容凌指了指餐盘。

“快吃吧。”

小家伙已经有了主意,所以站在那里,摇了摇头。

“妈咪说,站着吃饭不好!”

容凌看着他,没出声。

小家伙就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可是,我又不能坐着,因为ρi股会好疼。”

小家伙眉头一皱,小脑袋瓜略微歪了一下,求助一般地看向了容凌。“爹地,你说该怎么办呢?!”

大眼睛眨呀眨的,带着一股讨好的意味儿。

这小子心里有鬼主意!

容凌立刻就知道了,所以只是很无情地提出了这样的建议。“那就蹲着吃吧!”

小家伙立刻就失望了,不满地叫了一声。“爹地!”

容凌给了他一个冷淡的眼神,可小家伙一点都不以为意,调皮地嘻嘻一笑。“爹地,你喂佑佑吧。”

说着,不由分说,又爬上了床,再爬上了容凌的肩膀。

“佑佑可以靠在爹地的身上吃,嘻嘻……”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当父亲的,看上去有些无情。

小家伙立刻卯足了劲撒娇。

“爹地——”

尾音袅袅,将他妈咪的撒娇韵味,学了大半过来!

容凌宣告投降,拿起糕点,堵了他的小嘴。小家伙笑眯眯地一口一口开吃,暗想,果然妈咪对他说的都是对的。

吃了将近三分之二,小家伙吃不动了,推说不吃了。容凌就默默地将剩下的东西给拿起来吃了。小家伙看着,就又有胃口了,嚷嚷着还要吃,被容凌给冷冷瞪了一眼之后,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最后如愿让那饼­干­进了自己的小嘴。

他舔了舔嘴角,觉得这饼­干­似乎美味了不少。于是,接下来他少不了从他老子嘴里抢东西吃的。直至,吃食全部被消灭,只剩下点果酱。

容凌捡起餐巾纸,擦了一把小家伙的小嘴,将他给打发了。

“要睡觉,就安静一点睡。不想睡觉,爹地就让你啊义叔叔过来带你出去玩。”

小家伙自然是选择了睡觉。

他要和爹地妈咪在一起!

容凌就躺下了,小家伙也跟着躺下,重新挤入了父母的中间。不过小家伙没直接睡,睁着大眼睛,也不知道想什么,笑眯眯地冲着容凌看了好一会儿。好在容凌这人足够深沉,被小家伙这么看着,依旧不为所动,眼睛一阖上,就没睁开。

小家伙看了一会儿,小身板一翻,就去看他妈咪,玩了一会儿,翻身过来,又来闹容凌。他那点小打小闹,容凌也没搭理,眯着眼,没正经睡,只是养神。就这儿过了大半个小时,翻过来翻过去的小家伙消停了,呼吸一下子均匀了。容凌睁开眼一看,那小家伙正像只小龙虾一样地窝在他妈咪的怀里,睡着了。

他就往一边挪了挪,长臂一伸,将呣子俩都给搂住了,这才眯上眼,安然入睡。

下午,一家三口醒来吃了饭,容凌就提议去购物,首先要买的,自然就是衣服了。出门急,不单单是林梦和小家伙只带了一套换洗衣物,就连他自己,也只是随便拿了一套。眼下,衣服的事,就成了要紧的事。而且,米兰是国际时尚之都,来了这里,不去淘一番衣服,有些说不过去。

容凌提议的,正合林梦的心思。她又不是真心要偷跑,挑了米兰这个城市,有萧翼的因素,自然也逃不了米兰这个城市对她的诱惑。所以,她出门才这么地轻便。这里的品牌服饰,多得是物美价廉的,价格能比国内便宜很多,完全可以在这里买一些合身的夏装。

“不过,出门之前,容凌,你得打扮打扮。”

林梦嘻嘻一笑,伸手,轻轻地碰了碰容凌的脸。那上面乌青比较严重的地方,虽然经过药膏的涂抹和按揉,颜­色­已经淡了很多,可还是剩下了一点淡淡的印子。容凌在洗漱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不过男人嘛,对容貌不以为意。尤其以容凌的­性­子,该放荡不羁的时候,他绝对走在别人的前头。林梦提议的打扮,就是将他脸上那两块淡青­色­的印迹用粉给遮住了,容凌不肯。男子汉大丈夫,脸上擦粉算是怎么回事!

“嘻嘻,你就让我试试嘛,保管擦了就跟没擦一样,别人看不出来的。一会儿要逛街,你也不想脸上顶着这两处,被人给盯着瞧吧。”

“无所谓。”他又不是没被人给盯着看过。

“快去收拾收拾!”没法拍她的小ρi股,他只能伸手掐了一把她的小脸。

“不要嘛,你就让我擦擦嘛……”

贼心不死,她就挂在他身上求着。就是突然之间,她特想开发一下男人的这张脸。嘻嘻,想象着这张平日里冷酷的要死的脸,如果上了粉,会是怎样的大变样,又或者会不会很让人觉得惊艳,她就心里痒痒的,甚至已经立刻想到了万一成功说动他,那她绝对要来个拍照留念。

这个恶趣味,突如其来,她拦都拦不住!

应该说,她天­性­里,有调皮的因子!

只可惜,这个男人有时候好说的厉害,可有时候,却是油盐不进的。她娇滴滴地求了半天,反倒是被男人的威胁给吓跑了。男人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说。

“你再这么磨蹭着,那下午咱们就在床上过!”

那口吻,略略邪魅,绝对不单纯。她被昨晚的事给吓怕了,一听这话,急忙就往洗手间跑,哪还敢闹他!

等收拾好了,出了屋,就碰见了萧翼的手下。那人看上去是一直等在那里的,见到林梦,就很恭敬地过来询问林梦接下来的计划。

“我们在这里,至少要呆两天。”

“那还是在这里住吗?”

“嗯。”

那手下就笑着告退了,应该是向萧翼汇报去了。

容凌这心里就略有不爽,低低地警告了林梦一声。“少和萧翼混在一起!”

林梦吐了吐舌头,有些俏皮。“其实,是我尽给他添麻烦了,这次又拉着他帮我的忙。你就不要太恼他了。”

他的脸­色­就有点黑了。

自己的老婆,有事却让别的男人帮忙,这让正经当老公的很内伤的!

可——先前那样的情况,他又没法占理地训她,所以只能哼了哼。

“以后,用不着他帮忙!”

她嘻嘻一笑,举起手,立在脸侧,小小地发了一个誓。

“嗯,好,我以后保证尽量不麻烦他!”

说完,她俏生生地看着他,果然看到他的脸­色­,慢慢好转,最终恢复了正常。

她就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小声嘀咕。“你要是不来气我,我哪至于找他帮忙啊。虽然你现在老实交代了,不过不可以秋后算账哦,更不可以得了便宜还卖乖哦!”

他挑了眉。“谁在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嘻嘻,反正不是我。”

说罢,把佑佑给扯了进来。“对吧,佑佑?”

小家伙还有点迷糊,不过他笃信的是妈咪说的都是对的,无论如何都是要站在妈咪这边的,所以,他点了点头,重重地“嗯”了一声。

林梦就很得意地冲容凌笑。“听到了吧,儿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冷哼了一声。“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她立刻撅起了嘴。“好哇,你竟然敢说我难养!”

跳起来,她扑到了他的身上,过来闹他,一边又招呼了小家伙。很快,小家伙就跟只小猴子一样地挂在他身上闹开了,而她,躲在儿子后面,扶着儿子,为儿子助阵,银铃般的笑声,伴着儿子的大呼小叫声,一下子传开老远。

这一幕,在一个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走出来了一对年轻男女之后,才停了下来。因为他们这一家三口太过靓丽,所以那对高鼻大眼的年轻男女,无法控制地就把目光落在了这一家三口上不放。她生­性­带着羞涩,被人看着就觉得不好意思了,止了笑,略红着脸,立刻装作文雅地挽起了他的胳膊。而小家伙也是立刻止了笑,虽然还是挂在容凌的身上,不过小脸却是酷酷的。

这呣子俩这般表现,就好像刚才闹地那么疯的那两个人,不是她俩似的!

那对年轻人大概也觉得是自己的目光惊扰到这一家子,就立刻把目光收了,往前走了。

见那对年轻人走远了,容凌就略弯下腰,以只有这对呣子可以听到的音量,淡淡取笑。“装模作样!”

这话,自然又惹来了这对呣子很有克制的小小报复!

就这么,一路小打小闹着,三人上了车。小家伙一上车,就被车外的异国风情给吸引住了,趴在了车窗边,目不暇接地看着,双眼亮晶晶的。

林梦就不着痕迹地往容凌身边贴了贴,一边留意着兴奋的儿子,一边咬着容凌的耳朵说。

“大后天是佑佑的生日,一会儿买东西的时候你多看着点,别忘了给佑佑挑礼物。不过,一定要悄悄的哦,不能让他知道了。”

容凌有淡淡的诧异!

生日?!

儿子的?!

他还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应该说,一直以来,他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这个男人,向来不注重这个,就连自己的生日,他虽然是记得日子,却也从来不放在心上,每年如果不是他的兄弟闹着要给他过,他就能完全给忽略过去。不过尽管如此,他有时候忙着做生意,也不会专门去搞什么庆祝,而是任凭那一天流走了。而且,自打林梦走了之后,他更是没这个心情。他的几个兄弟有心要闹他,让他开心,可他整个人就像是没有了感情的机器人似的,那生日就算是办起来,最后也是以冷场收尾。渐渐的,也就不办生日了。他也快忘了这么一茬了。现如今这么一听,关于生日那一颗已经处于枯死状态的芽,仿佛突然之间又枯木逢春了,从他心头钻了出来,让他有了点期盼。

536

偏过眼,看向儿子。儿子趴坐在车边,白­嫩­的小脸,发着光地看着外面,小嘴已经是不自觉地咧地极大,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很有­精­神的孩子。

一转眼,他就要五岁了,真的不算小了。可他在他身边呆着的日子,却不足一年,而且在这段日子中,也没有让他完全地享受着欢乐,几多波折之下甚至还差点把小命给搭进去。他的心里,一下子就起了淡淡的酸意。那是对儿子的心疼。而且,他有些后悔,昨晚上不应该打儿子那么多下。尽管,在这之前,他理­性­地认为,那点惩罚,对儿子来说,绝对不算是重。可想想这些年,他的心里就涌过一阵很强烈的感觉,那便是,他亏欠了儿子!

而且,他也亏欠着自己的妻子。

提起生日,自然也有自己这小妻子一份,可是,他却给忘记了。他为了这个而懊恼。她生日的日期,他是永远都不可能忘的,可是因为自己习惯了不过生日,也因为她过生日的那会儿,正赶上了那又忙又乱的时期,所以,就这么被耽误了。

可是他心里又很清楚的认识到,生日被耽误了,绝对是他的错,但这里面,大略有她的刻意不提及,又或者,有她的刻意遗忘。以她这么心细如发的­性­格,她能够把儿子的生日记地这么清楚,那对于自己的生日,不是刻意遗忘,就是哪怕记得也给故意漠视了。他还记得,那日在医院的时候,儿子哭喊着说,妈咪再也不过生日了,因为冰冰,因为那日的游乐场事件。原来,她真是不过了!

他这心里,就特别难受。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着你的心,可你却无可奈何,就只能这么忍着,那真的非常的憋!

同时,他也开始懊恼,怎么,就能忘了这小女人的生日?!大后天要是替儿子过生日,这小女人心里肯定会有点伤的吧。

他暗骂自己糊涂,白长了这么一颗脑袋,记住了那么多,却偏偏把最重要的给忘了。他总以为自己做的是正经事,可是最正经的,他却偏偏没做!

简直没用!

他又骂了自己一声,眼角不由眯了眯,眼里浮现了­阴­郁。

下一秒,他就被掐了。

她有那么点凶狠地瞪大了眼看他,冷声低哼。“我好心通知你哎,你怎么表情这么怪?!”

她很不满,­唇­瓣都撅起来了。粉粉­嫩­的­色­泽,很诱人,很可爱。这么看着,她就像是个小丫头。

他就凑过去,迅速叼了一口。

她即刻推了他一把,水眸染了一点羞涩,一脸嗔怪。

他笑了。

“知道了,谢谢!”

他不是那种执着于过去的人,那样太过愚昧。人只有向前看,把握当前和将来,才会有更宽更好的路。

她立刻笑得双眼弯成了月牙儿,娇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见儿子脑袋都快要探出车窗外了,她立刻叫了一声。“佑佑,不许把脑袋和手探出车窗外哦,会很危险的。”

“哦。”小家伙应了一声,把脸略微往后缩了缩,依旧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

她就提议。“等买了衣服,领着佑佑逛街吧。我觉得到了国外,还是一边走,一边看当地的风景和民俗才有意思。”

“行。”他很轻快地应了。

所以购物完毕,三人都换了一身之后,就把买的东西给放到了车里,开始步行观光了起来。啊义和另外一人,则开着车,在后面跟着。容凌因为生意的关系,时常来意大利,所以这个国家的一些风俗民情都有一定的了解,给妻儿解说起来,头头是道。这份知识上的渊博,让林梦更加心倾的同时,也让小家伙更为崇拜。睁着一双晶亮的眸子,竖着耳朵,小家伙努力地将他说的话给记在心里。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在萧翼打电话过来,说要给林梦派来一个导游的时候,林梦给拒绝了。有容凌在身边,那什么都不缺了。

萧翼也没强求,把电话给挂了。

一家三口,走走停停,累了,就在街边随便找家店进去坐,或者坐到凉棚底下喝点冷饮,很是悠闲,有那么“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林梦因为昨晚被折腾地狠了,所以战斗力不行,经常会上车里小憩一会儿。而体力早超越凡人的容凌,则一直陪着小家伙在外面晃着。小家伙有时候也累,不过,他不愿意去车里憋着,硬忍着就是要在外面玩着。所以,察觉到他累了,容凌就会抱小家伙一会儿。初初的时候,小家伙倒是有些扭捏,一副不太想被抱着的样子。可是一经习惯,尤其是看到有别的爸爸妈妈抱着孩子上街的,就不拒绝这种搂抱了,很自觉地就搂着容凌的脖子,在那好奇地问东问西了。

期间,李兰秋有打来电话,被容凌搪塞而过。

“我在陪着儿子!”

“讨厌死了。”小家伙冷哼,抿着­唇­,很是大胆地抢过容凌的手机,就把电话给按掉了!

这里面,自然有容凌的纵容。

李兰秋自然是气的都快要炸了。她从容凌那里得到的消息是林梦带着儿子跑了,而他绝对不能让自己这唯一的儿子被林梦给拐跑,所以就追了过去,一直到现在,他都还在追回儿子的过程当中。

李兰秋知道没有儿子,是她最大的硬伤,所以她特恼恨林梦拿佑佑来胁迫容凌。心里把林梦给骂了个半死,也连带着骂了佑佑很多声的臭小子。稍后,容凌解释的电话打了过来,却是表明儿子吵着闹着要和他妈咪在一起,他妈咪现在有萧翼护着,他要带回儿子,很不容易,目前正在努力当中,她有什么事,等他成功把儿子带回国再说。说完这些,他就把电话给挂了,根本就不给她劝说他立刻回来的余地!

李兰秋自然就更加生气,差点暴走。这个横生枝节的萧翼,她可真想早点灭了他。可意大利是萧翼的老巢,灭他绝对不可能。她原本有这个心,让林梦呣子死在国外的,也向上面做了申请,申请派人刺杀,因为意大利黑帮众多,枪支管理根本不像Z国这么严格,杀一两个人,不会显得那么麻烦,但是上面拒绝了。对于萧翼这边的调查是,他和林梦呣子一下了飞机,就有专人过来接了他们。在他们入住的酒店周围,也布有秘密人手。这个意大利华人黑道中的领袖,李兰秋所在的这个部门惹不起,也不想惹。他们给予李兰秋的回复就是让吸收容凌的事,止于Z国,止于容家,甚至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林梦呣子,他们不愿意再下杀手。一切,就靠李兰秋自己努力!

种种迹象表明,不用除掉林梦呣子,容凌就应该会向他们靠拢。上面警告李兰秋,她要求的有点多了。一个优秀的特工,在这样的条件下,是完全可以将容凌给吸收进来的。

李兰秋在林梦这边受了气,回头又在自己的上级这边受了气,那可真是内外煎熬,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镇定下来,寻找新的机会。其中的一条就是,既然暂时容凌把那个小屁孩看的那么重,那她就应该赢得那小屁孩的心,如此,讨好小朋友的那一套,她就必须会。

她暗想的是,那不过就是一个小屁孩,有道是“有­奶­便是娘”,她对他好了,哄他高兴了,那小屁孩总能站到她这边的。这么一想,她就开始去书店,打算去好好淘一淘一些关于如何讨好小孩子的书。

她这个人虽然算不上优秀,但能被吸收成为特工,那还是有可取之处。这种最基本的韧­性­,她还是有的。

容凌这边被李兰秋一闹,也没瞒着林梦,上了车,他就把事情告诉了林梦。车外,换啊义领着小家伙在外面玩。

林梦喜欢这种坦诚,想了想之后,很平和地说道。

“那我看,在外面的时候,我还是不要和你表现地太过亲昵了,我听说这M国的特工组织,可是无孔不入的。这样的话,也能方便你早点完成任务。”

她的通情达理,向来是让他欣赏的。她主动提出了这一点,他只能心疼地把她给抱紧了。

“小乖,委屈你了。”

“没事。”她反而笑着安慰他。“我也当作在进行任务好了,实话说,还有点小小的刺激。”

他就笑了。这个女人一向知道如何哄他开心。

晚上,应萧翼邀请,一家三口去看了声名在外的米兰时装展。虽然说,这是萧翼邀请,可是萧翼却没有出面,大概是不想自讨没趣。

这个男人有时候做的事情,就是这么地矛盾。也正如容凌,有时候做事,也有些矛盾。他排斥萧翼,按理说,能不和他搭上边就不搭,可是在应付李兰秋的时候,却是很自然地就把萧翼给拽过来,利用了他当了自己的挡箭牌;在萧翼让人送来了很多人渴求却得不到的私人­性­质的服装秀的邀请函之后,他也毫不客气地接受了。林梦还担心容凌会拒绝呢,可最后变成这个样子,还真是出乎她的预料。她想,男人的心思,有时候也真的蛮难猜的。

可是管他呢,吃好、玩好,大家开心也就OK了。

领略了着实让人惊艳的服装秀之后,一家人打道回府,经过一晚上休养生息,第二天继续奋战,然后于下午得到了好消息,那就是容凌的上司发来通知,说容凌的申请通过了。这就相当于未婚同居的取得了可以合法同住的结婚证一样,林梦还是小小地兴奋了一下。

上司说,林梦应该进行一下培训,可是这样的特殊时期,也就只能把这个重任交给容凌了。他不是口口声声说他相信自己的老婆嘛,说完全有这个能力指导自己的老婆,那他就能者多劳去吧。不过,林梦万一言行有失给组织带来了灾难,那么一切后果,都将由容凌承担!

老头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威胁。林梦在一边听着,直咂舌。容凌挂了电话之后,却无所谓地安慰她。

“头就是那么一副面恶心冷的样子,你不用搭理他,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大有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的样子!

这份绝对自信的样子,真的是让林梦大松了一口气。毕竟,国安部这个神秘组织,声名在外,给人的印象是能进去的,大概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林梦现在也算是被扯了进去,那么肯定是有些压力的。

林梦是绝对不可能扯容凌的后退的,她这个人是有傲­性­的,一件事不做也就罢了,如果做了,那她绝对要尽到全力、做到最好。从容凌那里学习了基本规矩之后,她又和他交流了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当天晚上,一家三口就坐飞机,飞回B市了。因为老上司要求,让容凌尽快完成任务,所以,不能再把时间耽搁在国外了。而且,容凌已经接任了容家家主的位置,那他就有这个责任,带领亚东爬过低谷。要做的事,很多,都是刻不容缓的。

容凌下了飞机,没顾得上休息,把妻儿送回家,又和容妈妈打了招呼之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林梦和小家伙的离开,没有引起容妈妈的焦虑和恐慌,因为林梦走之前,和容妈妈说地非常清楚,她要带佑佑出国去买他的生日礼物,同时借这个机会,好好地逼迫一下容凌。也就是说,无论容凌最后的表现如何,在佑佑生日的那天,她肯定是要回来的。容妈妈很乐意配合,将这事瞒地很紧,后来看到儿子竟然连招呼都不和她打一声,就急急忙忙地跑去追老婆去了,她心里还挺高兴。

自然,在发现自己的妈妈竟然一点都不诧异林梦的归来之后,容凌很快就能认识到,他被自家的小女人给设计地有多深。可该说清楚都说清楚了,容凌也只能无奈地捏了捏林梦的小耳朵以示惩罚,直至把她的耳朵给捏红了,才放过她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走了之后,婆媳二人,就聊了起来,但话题里是决口不提佑佑的生日的,因为,他的生日到现在为止,一直处于保密状态。林梦想给小家伙一个惊喜。

浩浩也在当天晚上,被接回了家。他被送回他爸爸身边的时候,是知道妈咪要带着哥哥去外国挑选生日礼物的,也被告知了一切都在秘密进行当中。林梦交代给浩浩的任务是,他也可以在这段时间,给哥哥秘密准备一个礼物。所以,浩浩回了家之后,只有兴奋,没有半点的不高兴,而且,很快就又和佑佑打成了一团。

就在一家子存心隐瞒的情况下,佑佑这心里,就有了秘密。

他是永远都不可能忘记自己的生日的,因为,自己的生日,就是妈咪的生日。妈咪不过生日,但她会和他过他的生日。这是他强烈争取过来的呢。妈咪不过生日,太可怜了。当初,他特意记着妈咪生日的那天,用自己的零用钱,买了一个漂亮的蛋糕,可是妈咪说,她不过生日,也不要吃生日蛋糕。他问为什么,妈咪没说,然后他就哭了,哭了好久,妈咪才抱着他,哄着他别哭,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他听完之后,就默默地把蛋糕给收了起来,放到了冰箱里,回过来,抱住了妈咪,祈求她。

“那妈咪,以后佑佑的生日就是妈咪的生日好吗,妈咪和佑佑一起过生日,妈咪帮佑佑吹生日蜡烛,帮佑佑吃生日蛋糕,好吗?”

又孩子气地威胁了她。“要是妈咪不答应,那佑佑以后也不过生日了!”

妈咪才红着眼,亲了亲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所以,生日这一天,是最重要的日子,因为,这不单单是他自己在过生日!

每次生日,妈咪也会准备好多好吃的东西,生日蛋糕,更是一早就准备好的。

妈咪是从来不会忘掉他的生日的,可是为什么这次妈咪什么都不说呢,而且,什么都没做。他以为妈咪带他出来买吃的东西,也会顺便订蛋糕什么的,可是妈咪什么都没做哎,就是买了一些菜,然后带着他和浩浩回来了。

他的心里,好纠结,想着,要不要告诉妈咪呢?!是不是,她把他的生日给忘记了呢?!最近家里好多事,妈咪要是把他的生日给忘记了,那也很正常的。

小家伙心里有些酸酸的想,倒是掩饰不去失落。可是他又觉得,当着浩浩的面,去提示妈咪说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那样子好丢脸的。

所以,他是摆着一张酷酷的小脸坐着车回的家。可哪怕他都这个样子了,妈咪也没多问他一句,只是靠在车座上,感觉好累的样子。

他舍不得打扰妈咪!

浩浩又什么都不懂,还拉着他玩游戏!

小家伙越想,这心里就越凄凉,等小脚丫踩实了家里的地面,他忍不住地耷拉下了嘴角。

“哥哥,你怎么了?”小浩浩好奇地问。

可是,妈咪还是没理人,拿着买的东西进屋了。

“没事。”他匆匆扔下这句话,跑过去帮妈咪拎东西了。妈咪的右手不能提重物的,好好子要帮妈咪分担的。

小浩浩见状,“哦”了一声,也跑了过去,帮着拎东西了。

小家伙到底是容凌的种,虽然内心被打击了,也有点拔凉拔凉了,可就这么一直气馁下去,不是他的风格!

他要崛起,他要反攻,他要化逆境为顺境!

换一种思路去想,妈咪正好把生日给忘记了,那他如果给妈咪准备一个生日,那是不是能给妈咪一个很大的惊喜,妈咪是不是会特别高兴。

小家伙一想,就兴奋了。

他想起来,他放在房间里的小猪扑满里,存了好多的零钱,那可以买一个很美味的大蛋糕,然后,一家人可以围在蛋糕边,一起唱生日歌,一起吹蜡烛,然后一起吃蛋糕。他一想到温暖的烛火照耀之下的大家的脸,他这心里立刻就美滋滋的了。

然后,他迅速地想了一个计划,把小浩浩给拉了进来,让他充当起了他的盟友。熟知一切的小浩浩也会装,够腹黑,不动声­色­地表示愿意以大哥为马首是瞻。

于是,小佑佑就跑去和林梦说。

“妈咪,浩浩把玩具落在江爸爸家里了,我和他一起过去拿,让啊义叔叔开车送我们过去好吗?!”

说完,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他。站在他身后的小佑佑,则悄悄地冲林梦打了手势,把小家伙给出卖了。

林梦心里闪过一阵笑意,暗想,这小的可算是憋不住了。

“好吧,不过,你先去换一套衣服,身上这套有点脏了!”

“哦!”

小家伙不疑有他,见他妈咪答应了,高兴地就跑楼上换衣服去了。小浩浩屁颠屁颠地跟上,却又特意保持了那么几步的距离。

小家伙跑到了自己的房门口,很自然地就推开了房门,但是疾跑中的步伐,却就这儿顿住了。

屋里,黑漆漆的!

怎么回事?!

小家伙皱了眉!

现在还是白天,屋里黑漆漆的,那就只有窗帘被拉上了这个可能。难道,是打扫屋子的珍嫂把窗帘拉上了之后,又忘了把窗帘给拉开了。可是珍嫂­干­嘛把窗帘都给拉上啊?!

小家伙不解了,这个和平日里太过不一样的局面,让他生了极大疑惑的同时,也有些本能的警戒。他和他父亲一样,骨子里带着兽­性­。虽然,他没有感觉到危险,可还是本能地有了警戒。这个时候,小浩浩从后面撞了过来,并且还推了他一把。

“哥哥,快进去啊!”

小浩浩这一撞一推,不能不算是用力。小家伙就这么被推撞进去了好几步。后面小浩浩吁了一口气的同时,黑漆漆的屋子,猛然就亮了起来,伴随着极为热闹的“砰砰”声。

在炫目的礼花、彩带之中,小家伙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脸。

“Surprise!”

众人齐喊的声音,宛如雷声炸开一般,轰鸣着。不过,这却是会让人心花怒放的轰鸣!

小家伙有些紧绷的身子,立刻就放松了下来。瞪得大大的眼,也微微地弯了起来,小嘴,更是像花儿一般地翘了起来,而且,有越翘越盛开的趋势。

537

众人依旧鼓噪着,礼花、彩带,不停地往小家伙身上喷­射­。这些人,有石羽、枭况、阮承毅这些当叔叔哥哥的,有阿真、容曼、孙菲这些当姑姑婶婶阿姨的,有沐沐、可可、吴明镓等他在大风和双阳幼稚园认识的小朋友们,还有一些个他不大认识的大人和小朋友。但是不认识没有关系,他们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应该是值得认识的。

他的双眼,就像是两颗星星一样地发着光,亮晶晶地看着站在人群最前面也是最中间的自己的父亲。

高大而别样英挺的他,噙着淡笑,走了过来,一把将他给抱了起来。

在漫天的彩带和礼花之中,他听到他的父亲大声说。

“生日快乐,儿子!”

然后用额头,重重地蹭了蹭他的。这样的动作,别样的亲昵,也是容凌从未在外人面前做过的。

在“嘟嘟”的小喇叭声,还有嘹亮的口哨声中,他笑了。

笑得见牙不见眼!

一口扇贝似的白牙,闪烁着的白芒,几欲花了别人的眼!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活!

他聪明地想到,这应该是爹地和妈咪给他的惊喜。妈咪带他出去买东西,应该是让这些人在这段时间来到这里。

嘻嘻,妈咪好坏哦!

小家伙心里甜甜地想着。

一声声的“生日快乐”,跟着响了起来,礼花和彩带,更是凶猛地往他身上喷­射­,很快就弄得小家伙脸上、身上都是。可是小家伙没有伸手去擦,而是呵呵笑着,看着这些叔叔阿姨和小伙伴们。

然后,便是收礼物的时刻。

大家伙把准备的礼物,一个又一个的呈了上来。礼物太多,小家伙根本就拿不住,只能是收一个,说一声谢谢,然后放到一边,空出手来,去收另外一个。

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不认识的那些人,也从他爹地的介绍里得到了认识。那些人大多都是容家的青年子弟,那几个陌生的小孩,也是容家的孩子。他们会出现,表达的是容家对小家伙的欢迎之心,也预示着,小家伙会很快地融入容家这个大家庭。今天来的,可都是在容家有分量的,小家伙和这些有分量的人打成一片,对于他今后要走的路,是非常有好处的。

礼物没有当面打开,这是因为避免互相比较的尴尬。小家伙虽然平时的时候对外人有些冷冷酷酷的,不过在今日这样特殊的日子,受着大家的祝福,小家伙还是很给面子的,笑得很甜。

因为是小家伙的生日,所以,他是寿星公,他最大。小孩子过生日,第一要素,自然是要玩好。很快,在容凌的示意下,小家伙领着一大帮孩子,呼呼啦啦地去了练武场。这个在地面上的练武场,面积很大,一向是负责别墅完全的保镖们过来强身健体的地方。可是今日小家伙带着小伙伴们过来一看,立刻惊呆了。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起,那偌大的健身房,已经变成了一个很大的儿童乐园。这里面,有时光隧道、蹦蹦床、海洋球、积木园、公主房、秋千、跷跷板、滑梯、攀岩等,种类多的,简直炫目。有几个孩子看到这些东西,已经兴奋地低叫起来了。

小家伙也是跟着兴奋,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就跟狼一样!

“走,我们进去玩吧。”

小家伙一声招呼,热情地招呼起了小伙伴们。

这些日子,他天天上学习武,周末为了安全起见,更是不去游乐园等人群比较拥挤吵嚷的地方,实话说,他也是憋了好久了。这些东西,一下子就挑起了被他给刻意压制住的游玩之心。最重要的是,今天,不会是他一个人玩,也不会是只有他和浩浩两个人玩,而是,他要和一大群人玩。人越多,才越能玩地开心。

这偌大的练武场里,很快就响起了小朋友大叫大闹、大笑大乐的声音。

几个穿着清爽的保镖,则分别站在练武场的几处,小心地留意着这些小家伙们。孩子,无论是什么样的出身,对于他们的父母来说,都是最金贵的,所以,他们必须要保证,这些孩子在玩的过程中,不会出事。珍嫂也在一边站着,负责诸如饮料、水果、糕点之类的饮食,同时,因为她是女人,心细,可以更好地照料到万一有了什么不舒服的小孩。

这方面,容凌和林梦是做过细细的安排的,所以孩子的家长们看了,都特别满意,也特轻松地和别人交流开来。

男孩子们是比较皮实的,在练武场里折腾地满头大汗,把所有的东西都玩了一圈,竟然把心思打上了保镖们平时练习用的单杠、双杠、吊环、沙袋之类的上面。

小佑佑代表大家求,见保镖不为所动,就又拉动了小浩浩,还拉动了别的男孩子,保镖就顶不住了,一人跑过去向容凌请示了。容凌哥几个一听,觉得有些意思,在俞旭和姚飞迁鼓噪着一定要过来看看的情况下,男人们转移阵地,也过来如今三分之二的场地都给当了游乐场的练武场。

“佑佑想玩,可以找四叔嘛!”俞旭哈哈笑,端是豪爽,却被姚飞迁给刺了一句。

“孩子他爸爸就在这儿呢,还能用得着你!”

俞旭不服气地反驳。“你看看呆会儿会不会用到我的!”

这两个人一凑在一起,就很容易针锋相对,就跟两个孩子似的。

俞旭提出找他,是因为小孩子想要玩大人用的东西,是必须要有大人在一边帮着的,否则,极容易摔了、伤了。

但其实小家伙很早就开始玩这些东西了,毕竟这些东西可都是他家的,他愿意,天天都可以玩,那些保镖也都乐意带着他玩。不过今天来的客人当中有别的人,所以,保镖们就不得不小心谨慎了。

看得出来,男孩子们都有些跃跃欲试,不过,看到一下子间来了那么多大人,就没好意思先看这个口。

容凌自然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在保证大家安全的前提下,想玩那就玩呗。示意保镖将滑石粉拿来,他让小家伙先把手伸进去擦了擦,就率先将小家伙给抱了起来,举着小家伙靠近了单杠。小家伙嘿嘿一笑,两只小手稳稳握住单杠之后,吊着单杠,走了一会儿,然后又略止了笑,用了巧劲,在单杠上做了一360度的转圈,然后是一圈、又一圈……

容凌就站在身边,手略往外伸着,以小心地护着小家伙的姿态。这样他若是有一个万一,他便能马上接住他。碍于今天来的小朋友很多,有一些是不知道底细的,所以容凌只是让小家伙略耍了一下,就双手扶住了他的腰和腿,帮助他转了几个圈,抱着他下了地。

其实小家伙根本就没有那么娇弱,这些东西都是他玩过很多遍的,只是在这样的场合,太过炫耀了不好,容易给别的小朋友造成压力,所以,点到即止就行。

接着上去的是小浩浩,由他老子江长昊接的手。有了先例,别的小朋友有爸的找爸爸,爸爸没来的,就随便找人。

就这样,也是着实热闹了好一会儿。如果不是来往的小女孩们都穿着漂亮的淑女裙,那估计她们也想玩玩绕圈。

练武场这边正乐哈哈着呢,女人们那边过来叫人,说要开始生日宴了。原来不知不觉,外面已经那么黑了。男人们就领着孩子们把手洗­干­净了,把衣服也给略微整理了一番,过去了。

客厅此时已经被设置地相当地美轮美奂,大灯全部熄灭,挂着的是一盏盏的宛如星子一样的小灯。大厅上面以及墙壁上,或是挂着,或是贴着各种漂亮的诸如气球啊、铃铛啊、小玩偶等的小物件,当然,也少不了一些童话人物的贴图。

先前大家送来的礼物,此时被堆积在了一起,摆成了一颗漂亮的圣诞树样的结构,上面也缠绕这五颜六­色­的小灯,一闪一闪的,特别的美。

小家伙看到,她的妈咪,就站在这棵礼物树前面,笑眯眯地看着他。他一下子就冲了过去,抱住了她的腿,爱嗔地撒了一下娇。

“妈咪——”

林梦低低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

“一会儿就要吹蜡烛哦,佑佑,好好想一想,一会儿想许个什么样的生日愿望呢?”

小家伙的大眼睛,拌合着闪闪烁烁的小灯泡一起闪烁,莹亮莹亮的。生日愿望啊,他早就想好了!

屋里的灯,除了那礼物树上的还亮着之外,其它地方的,全部都灭掉了。在一片浓黑的远方,一抹由蜡烛发出的暖暖的光,冲击着黑暗,一点点地靠近。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男­性­低沉的声音,略略沙哑,宛如大提琴在独奏一般,淡淡地撩人的心魂。过分俊美、过分英气的男子,以不大符合他往日冷酷形象的温和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单独推着白­色­的生日蛋糕,让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今日这寿星,是多么地得这个男子的喜欢!

能够得他亲自唱这一曲生日快乐歌,是多么地让人受宠若惊!

天之骄子!

这是所有人晃过心头的,对小家伙的评价。

小家伙站在林梦的身前,后背靠着他妈咪的腿,见到他爹地亲自推着偌大的三层式蛋糕过来,他就忍不住地又把小嘴给咧地大大的,大地差不多都可以塞进去一个海洋球了。

等到推车距离小家伙还有三四米的时候,林梦轻轻地伴着容凌哼起了生日快乐歌,其他人也跟着唱了起来,一边唱,一边有节奏地拍着手。

气氛,特别的美好!

大蛋糕被推到了小家伙面前的时候,容凌松开了手,来到了林梦的身边,薄­唇­擦过了她的耳朵的同时,也留下热热的呼吸。

“小乖,生日快乐!”

林梦一下子愣住了!

而容凌已经是弯下了腰,一举将小家伙给抱了起来,随着最后一句歌曲的落幕,他说道。

“许个生日愿望吧!”

他以单手抱着小家伙,另一手,则是非常用力地握住了林梦的小手。隐隐约约地,他好像是在暗示着她什么。林梦有些晕,只是觉得男人这手,有点热,烫地她的心,有微微地酥麻。

“妈咪!”

小家伙扭过来来看林梦,很自然地冲她伸出了白­嫩­的小手。这是一种习惯,所以,林梦也很自然地抬起了手。小家伙略低下头,看着在暗光下,妈咪被爹地给抓着的手,眼里就闪过一丝欢快。他一把捧住了朝他伸过来的那只手,两只小巴掌将那手给交握住。他闭上了眼,嘴角边带着很甜美的笑,许了一个愿望。

【我希望,我、爹地、妈咪,噢,还有浩浩弟弟和­奶­­奶­,可以一直幸福地在一起!】

漆黑的长睫毛,略略扇动,小家伙许愿完毕,睁开了眼。那瞬间的莹亮,让众人恍惚觉得似是两抹流星,滑入了小家伙的眼。

漂亮极了!

那许下的愿望,肯定是能实现的吧!

“妈咪,帮佑佑吹蜡烛!”小家伙糯糯地请求。

林梦莞尔一笑,知道小家伙的那点小心思,所以,点了点头。在小家伙被容凌给抱着的情况下,她略弯了一下腰,呣子合力,一口气将蜡烛给吹灭了。

鼓噪声、口哨声、鼓掌声,跟着响起。客厅里的小灯泡,重新被打开。室内,一下子亮堂了不少。

接下来,自然是要进入切蛋糕环节了。

“妈咪,帮佑佑切吧!”

小家伙依旧软软地撒着娇请求。

蛋糕很大,足足有三层,因为放置在推车上的缘故,蛋糕也很高。所以,还是容凌抱着小家伙,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小妻子用素白的手,包裹住了小家伙的两只小巴掌,共同拿着蛋糕刀,切下了这第一刀。

“第一块要给最最亲爱的妈咪!”

小家伙端着盘子,睁着小狗一般纯良的眼,以绝对萌死了的表情,将蛋糕递到了林梦的面前。

林梦没有客气,轻轻地亲了一下小家伙的小脸,笑靥如花。

“谢谢!”

小家伙就高高兴兴地又去切第二块。第二块,他切给了容凌,然后是容妈妈,然后是浩浩,然后是阮苍盛。虽然他因为病情的关系,没过来,但是小家伙特地表明这份蛋糕一会儿要包起来,由阮家兄弟带回去给阮苍盛品尝,再是江长昊江爸爸,然后是阮家三位哥哥。就这么,小家伙依照亲疏远近以及大概的辈分,将蛋糕一块一块地分了下去。最后一块他切给了自己,吃了一口之后,他觉得——真甜!

他看着跟着他一起吃蛋糕的爹地和妈咪,再看着陪着他的那么多的亲朋好友,他甜滋滋地想着,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了!

------题外话------

生日礼物会是什么呢^_^

538

随着夜­色­的黑沉,已经跑到院子里开始玩城堡防卫战的孩子们,顶着一头热汗,恋恋不舍地被各自的家长给带回家去了。别的宾客也是纷纷告别。夜­色­中,小家伙依旧是小脸略微发红,双眼亮晶晶的样子。

这一天,他过地相当的开心。哪怕是客人都走了,他还保持着兴奋。因为,客厅里,可是有一颗礼物树等着他去拆呢。

大家出手不凡,这些礼物,不是珍贵的,便是­精­巧的,或是花了大心思的。小家伙这个时候,孩子气尽显,随着一个个礼物盒子的打开,那脸上的光彩就没有下去过。当然,这些礼物当中,小家伙最喜欢的,便是爹地和妈咪送的礼物,并列第一哦,不相上下的。

林梦送给小家伙的,是一套飞机模型组合,可拆卸组合。无独有偶,容凌送给小家伙的,是超豪华阵容的全部由杉木打造的建筑零件,这些哪怕一颗钉子都是木头雕刻而成的建筑零件,经过小家伙的小手,完全可以成为一座座风格迥异的房子。

得说,这对夫妻送孩子礼物的时候,都想到了要既能得孩子的喜欢,又能极大地锻造孩子的动手能力、思维能力。尤其容凌送的这一套取名为“百变魔屋”的木工件,珍贵异常,每一个零件,全部由人工打磨而成,全世界,就这么独一无二的一套。这是在林梦偷偷告诉他小家伙的生日快要到了之后,他思索之后吩咐下面人帮他做的。两天之内,工人们按照设计图,加班加点,才将这阵容庞大百变魔屋给赶制了出来。这里面所花费的人力物力,也就不提了,但这绝对是一个当父亲的所能表达的对儿子的疼爱和希翼的最大体现。

小家伙欢喜地差点要就地打滚了。小浩浩在一边看着,小脸蛋儿都忍不住破了功,表现了由衷的羡慕。便是连林梦,都忍不住咂舌。这个男人果然是不做则已,若是做了,必然会让人绝对惊艳。虽然小家伙嘴甜地说同样喜欢她的礼物,但是她很明白,自己送的这些,是完全比不上容凌的。儿子的这次生日礼物,这个男人,真的是花了很大的心思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弄的这些,不声不响,就给送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藏得也太深了!

果真,这男人是当特工的料!

小家伙太喜欢这礼物了,爱不释手之下,立刻邀请小浩浩一起玩了。林梦瞧着这些打磨地又­精­巧又漂亮的小零件,诸如小门啊、小圆柱子啊、小台阶啊、小木板啊、小砖头啊、小椅子啊,是特别的喜欢,所以也是有些着迷地坐在一边看了,最后这些小玩意儿把容妈妈也给吸引过来了,加入了搭房子的大工程之中。唯有容凌,自始至终,在一边坐着,静静看着,嘴角带着一抹慵懒的笑意,只是偶尔之间,他的目光会微微一闪,在看向林梦的时候,微微灼热。

这一天,一家人都睡地特别晚,闹到了12点,小家伙这边才勉勉强强地搭成了半个房子。小家伙被林梦赶着去睡觉的时候,像个小夫子一样地总结道。

“呃,这次起点弄的有点高了,反而给自己制造难度了。我看可以这样,下次我们可以先从简单的入手,增加熟练度和经验值,到时候,就可以造大房子了!”

瞧着,一个未来的建筑新星已经冉冉升起了!

一家子人被他给逗地够呛,加上还有个小浩浩,在那一本正经地连连点头“嗯嗯”着来附和小家伙的话,表现地好像他也很专业的样子,更是逗得林梦和容妈妈哈哈大笑,便是容凌,也笑出了声。

两个小家伙习惯很好地将半成品给收拾好了,又小心地将所有的东西都给堆放整齐了,才嘻嘻哈哈地拽着容凌,一起上楼洗澡去了。洗完澡之后,林梦例行讲睡前故事,只是这一次,一个故事还没讲完,两个今天­精­力有些耗尽的小家伙,就已经是呼呼地进入了梦乡。

看来,真是玩累了!

林梦摇了摇头,回了房。男人不在卧室,大概是去书房了。她也没多想,进了浴室冲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是坐在了沙发上。不过,他看上去好像是在等着她。

她笑着朝他走了过去,很自然地将毛巾递给了他,坐在了他的身边。他接过毛巾,熟稔地擦起了她的头发,直至半­干­。

他放下了毛巾,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带着那么一点蛊惑的轻喃。

“小乖!”

一掌,隔着凉滑的丝绸睡衣,摸上了她的小肚。

她有些敏感地耳朵一红,呼吸微微乱,但却是半眯起了眼,一副柔顺的模样。

他搂着她,将她拉了起来,改而拉住了她的小手。

“跟我来!”

神神秘秘的样子,让聪明的她,忍不住有了别的猜测。她可是记得他当初的那一句“小乖,生日快乐”,还有那句指向不明的“许个生日愿望吧”。男人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呢?!

在生日上面,她虽然是哪怕到了今日,还是有股气没法平静下来,可是,还是会忍不住因为男人的举动,而有所期待!

这是很矛盾的!

男人领着她,下了楼,然后又往下,去了地下室。她能想到的是,地面上的练武场,男人悄然准备,给了儿子一个绝对大手笔的儿童乐园,那难道男人在地下室,也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不成?!

她的心,忍不住往上提了提,为了即将在地下练武场看到的东西。男人果然是领着她去练武场的,可是让她失望的是,练武场还是原来的那个练武场,里面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动过。入目,哪来一些可用于庆贺的东西!

她心里有了淡淡的失落,但又立刻为自己这小女孩的心思而感到不好意思。偏过脸看他,男人也立刻地朝她看了过来,亲了她一下,却是嘴角带着不明的笑,就是不告诉她将要做什么。她也忍着,没有急着发问,任凭自己被男人给牵着,走过偌大的空地,来到了梅花桩面前。

男人松开了她的手,跳上了梅花桩,然后弯腰朝她伸出了手。

“上来!”

她瞧着那顶多只能站一个人、稍有不慎就会从上面给摔下去的梅花桩,咽了咽口水之后,将小手搭在了容凌的大掌之上。他大掌收拢,拉着她的手,只那么一提,就轻轻松松地把她给提了上来。她才再一次被他的怪力给震撼住呢,这头忍不住就低呼了。这男人原来不是拉她上来让她跟着他走梅花桩,而是直接将她给抱住了。她的身高不低,可是被高大的他这么一抱,就跟个孩子似的,而他正是以抱孩子的姿态,抱着她。男人抱地很稳,可她却想到了那小小的梅花桩,那直径都没赛过男人的脚长呢。男人这么抱着她,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她才刚起了担忧呢,男人就抱着她在梅花桩上面走了。

这可绝对是惊,非喜!

林梦吓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呃。

“容凌,快放我下来。”

她可不要这种玩法,太吓人了。这落下去,到时候卡在梅花桩里,或者砸上梅花桩,可不是好玩的。

男人却说。

“别怕,相信我!”

那垂下来看她的漆黑的眼,仿佛装入了一个宇宙,那么地深沉、深邃,让人忍不住沉沦。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下子被放空了,置身于了一片浩瀚的星空之中,星辰在流转,而她的身子,在飘着。她奇异地觉得自己竟然是那么地安全,大概,那些太空人员登陆月球,在失去重力之下便是这么飘着的吧。

男人的身姿,依旧像猿猴一般地灵活,尽管,他这时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那其实颇考验人、等闲人士不敢轻易尝试的梅花桩,在他面前,犹如成了平地。他就那么轻巧地跳跃着,就跟在玩耍一般。

然后,依旧是在那个熟悉的点,他跳了下来。

那瞬间的坠落感,让她略微抓紧了他,但却不怕。然后察觉到自己似乎在随着这个男人在下降,她惊奇地把眼睛给睁大了。沉入了梅花桩下面,小方块恢复原状,视野里便是一片黑暗。她有些不习惯地眯了眯眼睛,却是把脸半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不怕,也没必要怕,跟着男人走就好了。

黑暗,也不过就是几秒钟的事情,很快,就有亮光随着门被打开而冲破了这黑暗。男人带着她向前走,她惊诧地忍不住张开了嘴的时候,也没空去注意在她身后那瞬间关上的门。

就见这个她从来都没有来过的房间的地面上,此刻正躺着两颗心,一大一小,交叉在了一起,一根爱神之箭,将两颗心,给窜了起来。让人目眩神迷的是,这两颗心,还有那爱神之箭,都是由蜡烛组成的。那一颗颗细细的蜡烛,上面窜烧着烛光,在微微摇曳之中,让这两颗心都好像活了过来,好像也有了温度。就连那爱神之箭,都好像有了生命,紧紧地让两颗心联在了一起。

林梦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眼神微微地迷离了起来。

这样梦幻的场面,身为女人,是最不能抵挡地住的。

细细看去,那心里面躺着的,似乎是玫瑰花瓣,艳丽的红­色­,最适合将这心给上­色­了。

艳丽的红,摇曳的烛光!

美,太美了。

她的目光,有些收不回来了,而且,忍不住就有些屏息了。生怕呼吸过重,就会吓跑这份美了。

“小乖,生日快乐!”

俊美的他,扬起了笑,轻轻地亲了亲她的小脸。

她这心,都要醉了。

他还真的有给她单独准备惊喜哎!

她已经差不多要被这种烂漫给淹没了,脑子都有些跟不上了,所以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男人在她身边蹲跪了下来,抬起了她的脚,轻轻地将她的拖鞋给脱了。她一脚落下去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娇­嫩­的柔软,然后那柔软,宛如海浪一般,轻柔地包裹住了她的脚丫。

脚掌心,有那么一点点的痒。

而男人已经抬起了她的另外一只脚,将另外一只拖鞋给拖了下来。

于是,另一只脚也感觉到了那份娇­嫩­的柔软!

男人无声笑着,锁着她的眸子,以逼人的­性­感,站了起来。

“小乖,来!”

他拉着她,慢慢走着。她这才看清了,她脚下踩着的是什么!

是玫瑰!

这个房间的地面上,竟然铺满了玫瑰花瓣!

她每踩下一脚,便能感觉到花瓣像是一双双小手一样,在她的脚上拂过,也能感觉到淡淡的玫瑰香气,溢出了那一片片的花瓣,缠绕着她的脚丫,攀着她的小腿,往上爬,熏香了她的整个身子。呼吸间,不用太刻意,那淡淡的玫瑰清香,便能盈满整个鼻尖。

让人醉!

这简直是花的海洋,又像是­精­灵们的秘密国度,她不经意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都忍不住地呆了一下,然后有淡淡的惊艳,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不是自己。

在有些暗沉的背景衬托下,地面上铺着的红­色­的花瓣,鲜活地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白皙的小脚踩着,仿佛踩出了红­色­的血。视线往上,那白的像玉一样的小腿、大腿、胳膊,在那片暗红衬托之下,白的似乎都能发了光。而今天又是这么凑巧,她穿了一件­奶­白­色­的丝绸睡裙,这让她看起来像是站在了血泊之中,带了那么一点妖气,宛若浴血而生一般。

她以前也没觉得自己这么妖啊,可是今天,黑云一般的卷发散落在胸前、肩侧,在暗红衬托出的过分白之下,那黑就黑的仿佛浸了油一般。就是连她那不施脂粉的脸,黑眼睛、白皮肤,也变得别样的鲜明了起来。那两瓣­唇­,也是鲜红的过分,就像无意间把玫瑰的红­色­­精­华都给吸收了一般。

她的瞳孔,忍不住缩了缩。又忍不住伸手,拽了拽自己的卷发,想确认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镜子里,同样更为俊气逼人的男人凑了过来,贴近了她的脸,有些邪魅地略眯着起了眼,以温暖的薄­唇­轻软地刷着她的肌肤。

“小乖,你真美!”

嘴里说着最柔情的赞美,可是他的胳膊,却带着强势的占有,将她的小腰给圈紧。于是,那­奶­白­色­的腰间,便多了一只小麦­色­的胳膊。

仿佛是一只手,猛然将她从镜子那头的妖界给拉入了人间。

她感觉到了真实!

这是她,她正被自己的男人给搂着呢!

这也让他觉得安心,这个女人,逃不出他的怀抱,无论如何,都是属于她的。

实话说,他感觉到的惊艳,绝对比林梦多的多。从镜子里看到这个样子的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胸口有什么东西在热热地灼烧,慢慢流出了温热的暖流。这个如妖似魅的女人,是属于她的。这种别人绝对没资格窥见的风景,也是独属于他的。

他的­唇­,沿着她的脸,滑到了她白皙的脖子,然后动作突然就有些重,又或者是狠了,含住那白皙,狠狠地吮吸了一口。

有些微微的刺痛,她却小嘴一动,泛起了甜美的笑意,还一手搭在了那搁置在她腰间的胳膊上,一手抬起,反手摸上了他的脸,柔软的娇躯,舒展着,略略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越来越妖了!

他在心里有些懊恼地哼,因为觉得有些抵挡不住了。

她低低地笑,本就娇柔的声音,在这暗沉又带着甜香的空间里,更有了些妖的柔媚。

“去看蜡烛吧。”

她含蓄地说。他就搂着她,往侧边走。娇­嫩­的玫瑰花瓣,随着两人的走动,发出了细微的沙沙的声音,仿佛在窃窃私语,又仿佛在低低地吟唱。

玫瑰花香,越来越清晰了。

终于走近了那由蜡烛围城的红心,也就能看的更加清晰了。原来,那红心竟然那么大。大红心看上去直径大略有一米,小红心也得有六七十公分,一大一小交叉在一起的构造,就宛如强悍的男人在搂着娇小的女人,别样的亲昵,让人跟着心里都发暖、发甜,更别提,现在这一箭穿心的构造,却正是相爱的经典造型。

“嘻嘻,是你摆的吗?!”

她娇声问,实际上也是明知故问。

男人这次承认地特大方,又特意邀了功。

“我废了很大的功夫,才弄好了这些。”

大小心,还有那由两排蜡烛并行排列而成,大约有两米长的爱神之箭,的确是要费不少功夫的。而且,要把这些都给点亮,也得费不少功夫。林梦发现,蜡烛上流下的烛泪并不是很多,这说明,蜡烛被点燃的时间并不长。那这么说,她那会儿给小家伙们讲故事的时候,这个男人就跑来点了蜡烛。只是不知道,这满屋子的玫瑰花瓣,还有这蜡烛造型,是这个男人什么时候给弄好的。

真是有心了呢。

她甜甜地想着。

可也想到,这个男人的行事风格向来是只做不说,诉苦更是很难得,他刚才竟然跟她说,废了很大的功夫弄这些。呵呵,这个男人好像有后招哦!

她笑眯眯地转眼看向了他。

539

被她这么看着,他就知道自己该交代了。抓住了她的小手,他轻轻揉着,眸­色­变得异常的温柔。冷酷的面庞,在跳跃的烛火的映衬下,也变得别样的柔和、温暖。

“小乖,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主要是和上级进行联系的。除了我,现在又多了一个你,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你要保密,这个是不能说出去的。”

她微微点了点头,嘴角依旧带着笑。

他继续说。“背着人,弄进来那么多蜡烛和花,还得把蜡烛给一根根摆好,不能让他们给倒了,然后还得把花瓣一片片给撕下来,把这个房间洒满,小乖,这很费神!”

“嗯嗯。”她应着,暗想,这男人又在向她诉苦呢。

他就亲了亲她的小嘴,以可以让人惊叫的帅气笑容看着她,又刻意把嗓音往下压了压,低沉了几分。

“那小乖,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没让你过上生日,是我的不对,你把那些事都给忘记好吗?!以后,每个生日,我都陪你过,好吧。”

她没吱声。

他就一下一下地吻她,大掌轻轻地在她的后背抚摸着。

“小乖……小乖……”

哑哑地,他一声声地叫,是蛊惑她,也是打算以情打动她。

她在迟疑,毕竟今天和他走到了这一步,她哪能真正地怨他?!而且,如他所说,他这个秘密基地弄得这么隐秘,他却为了哄她开心,一次次出入这里进行着布置,又将她领进来了这里,将这万分重要的秘密基地与她分享,在这个地方求得她的原谅,他的心意,她收到了,也很感动,可——说她是别扭也好,矫情也好,总之,她就是没法这么轻易地被他一求,她就点头了。那样,总觉得她这么长时间来的坚持,太掉价了。

咬着­唇­,她没吭声,暗想,怎么说,也得让她拖个几天的嘛。

男人见状,就放开了她的手,转身往一边去了。她不解地看着,就见男人拉开了一个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银­色­的小箱子,用双手捧着,走了过来。那神情,就显得有些庄重了,而且,这样双手捧着的举动,也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了起来。感觉,那小箱子里好像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接着!”他说,将小箱子捧到了她的面前。

她也是伸出双手给捧住了,好奇地问。“什么啊!”

“生日礼物!”他略笑了,满眼的宠溺。

这和她想的差不多,就跟着笑,不过还是好奇,这里面装的会是什么的,让他看上去如此的庄重。银白­色­的小箱子略有些沉,她没敢颠,怕里面装的是什么易碎品。

“我打开了。”

“打开吧。”他笑,伸出一手,帮着托起了小箱子,好让她空出一手来。“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心里一甜,在他的引导下,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日期,然后就听得“咔”一声脆响,很明显是箱子的锁被打开的动静。

这么地郑重其事,又是双手捧着,又是上密码,又是放到这个秘密基地的,她都有些不敢打开这箱子了,怕太过轻率,会不小心亵渎了什么。

“打开吧。”他却笑着,淡淡地示意她。

她这才伸出手,轻轻地箱盖给掀了起来,然后,眼里便跃入了一片金­色­。那一枚又一枚的以金­色­为主的奖章,微微地晃花了她的眼。

她有些屏息了,这些是——

就听得他低沉地说。

“用我所有的荣誉,换你的原谅,小乖,把过去的事情都放下,快快乐乐地陪着我,好吗?”

她心弦一震,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了他。他那深邃的目光,宛如两潭万年古酒,只看一眼,便能让人醉。

“好吗?”他又问,那醉人的黑眸,完全地迷倒了她。

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鼻子有些微微地发酸,然后,眼前微微模糊,两滴眼泪,就这么滑出了眼眶。

他立刻皱了眉。

“为什么哭?”

淡淡地训斥着,他的手伸了过来,迅速地将她脸上的泪给擦去。

“不许哭。”他霸道地命令着。

她“嗯”了一声,可泪珠儿就是不听话,又滑落下了几颗。

“我没哭,我就是高兴,这不是哭,这是高兴……”

她抽了抽鼻子,笑着冲他解释。

他还是有点不大高兴。“就是高兴,也不许这么掉着眼泪高兴!”

她“嗯”了一声,由着他擦拭她脸上的泪珠儿,心,酸酸甜甜的,却像是快要胀破了一般。她没想到,男人会用这个作为生日礼物,更没想到,男人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用我所有的荣誉,换你的原谅,小乖,把过去的事情都放下,快快乐乐地陪着我,好吗?】

这银­色­小箱子里的奖章,就是他这十多年来的荣誉吧。十多年,他出生入死,谨小慎微,用自己的生命和荣耀来进行各种任务,却不能将这种胜利通告天下,只能隐藏于黑暗之中,一个人默默地品尝着一次次圆满完成任务的喜悦和骄傲。所有能代表着他功绩的,便是这一枚枚的奖章,可就算是这些,他也需要将他们给藏起来,不被人看见。

这应该是多么的寂寞!

能这么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下来,又该需要多么坚韧的心­性­!

她心疼他、敬佩他、崇拜他!

也深深地被他给打动了!

这样特殊的身份,他以后可以流传于世的,也只能是这一枚枚的奖章。可他现在把这些送给了她,说要用他所有的荣誉,来还她的原谅。她何德何能,经得起这么贵重的礼物?!

他将她看地那么重,所以,她忍不住哭了。

这个男人,太优秀了,又对她太好了,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了。和他一比,她的那点小别扭算什么啊!

“太贵重了,我不要……”她略略哽咽,吸了吸鼻子。

他却分外的强势。“这些都是你的了。你刚刚还答应我,说要快快乐乐的,收了我的东西,还给我哭鼻子,小乖,你很不乖啊!”

话音刚落,他一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就把她给吻了。让女人停止哭泣,一个很好的方式,就是把她给吻晕,让她没­精­力去瞎想一些有的没有的。

这长达五分钟的法式热吻,果然成功地让她止了眼泪,身子也是酥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仅剩下的那点力气,都用来捧着那个小箱子了。

他放开她之后,她的双眼变得微微的迷离,就跟笼了一层纱似的,却没了泪。他看着,很是满意。又瞧着她微微发红的小脸蛋儿,还有微微翘起的水光瑞泽的红艳小嘴,心里就又一丝欢快。这份红艳,可是被他给吻出来的。

低下头,他忍不住又亲了亲她。

“今年委屈你和佑佑一起过生日了,等到明年,我肯定亲自给你举办生日宴会。”

她不过自己的生日,应儿子所求只在儿子过生日的那天应景地跟着过过的事,他已经从儿子嘴里知道了。

他心疼她!

心里难受!

“小乖,对不起!”

是他的错,毁了她最后那点希望。

她哪里能知道他心里的百转千回,只是口气轻快地回道。

“好啦,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啦。”

涉及生日的这点小疙瘩,到此,全部被抹平了。

“等来年,我们一家聚在一起吃顿饭就行了,用不着举办什么生日宴,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

他笑而不语,没去附和。

一瞧,就知道心里自有主张的。

好吧,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他是一个有分寸的人。而且,他给予的一个个惊喜,说实话,她真的是非常喜欢的。

眼波微转,她的眼神略略变得妩媚。踮起脚跟,她轻轻软软地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老公,谢谢。”

谢谢他默默给她准备的这些,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我得好好地看看我的生日礼物。”

她嘻嘻笑着,白­嫩­的手指,轻轻地在金­色­的奖章上滑过。那略微凹凸的表面,让她嘴角的笑容,止不住就放大了。

这些,都送给她了呢,都是男人挣回来的呢。

本想着坐下来好好看看的,可是她一偏头看到地上的两颗红心,就记上了心头。论起浪漫,女人显然在这上面是更有心得的。

“老公,帮我拿着它,稍等我一下。”

将银­色­的小箱子递给了她,她抬起玉一样的脚丫,踏入了红心里,又趴跪了下去,小心地将两颗红心交叉处的蜡烛给挪了出来。

当老公的,自然是不可能看着自家老婆在那里一个人劳累的。以他的聪明,林梦挪了一小会儿,他就猜到了。

“是要把里面清空吧。”

“嗯。”

她抬头,甜甜地冲他“嗯”了一声。

他就将银­色­小箱给放到了一边,也抬脚走了进来,帮着清理。很快,两颗红心里面的蜡烛全部被挪到了外面,但是,依旧不影响整体构造。从外面看,依旧是两颗挨在一起的红心,以及一只将这两颗心给­射­在一起的爱神之箭。

林梦大为满意,这么大,足够她和容凌坐在里面了。

“老公,来,你坐这里。”

她甜甜蜜蜜地叫着,难得如此一声迭一声地叫他“老公”。容凌这心里别提有多受用了,就是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自家老婆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好。她笑得这么甜,叫地这么亲密,这时候,她就是让他去死,他都能答应了。

依言,他在略接近两颗红心的中央坐了下来。她抱着银­色­小箱子,就跟个要分享自己财宝的小女孩一般,窝在了他的怀里,靠在了他的身上,将小箱子给重新打开,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将这些奖章给挨个看了遍,摸了个遍。

烛火照耀着她美滋滋的小脸,还有亮晶晶的眼,让她看上去特别像一个守着一箱子金银珠宝的小地主婆。当然,身为一个合格的小地主婆,自然得需要自己这些财宝的详细来历的。

“老公呐——”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扬起了脸,看着他,同时一手托着一个奖章,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里面应该有故事的吧?为什么要授予你这个奖章呢,嘿嘿,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他的脸上立刻就闪过了尴尬,掩饰着。“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记不清了。”

却是不擅长这种带着炫耀式地解说。

尤其在她面前,他会觉得不好意思。

她自然不依,她还能不知道他?!

“说嘛,你就说给我听嘛,我想知道嘛,特好奇,老公,好老公,说给我听嘛……”

她娇滴滴地撒着娇,娇躯在他怀里一阵乱蹭,蹭地他心头火气,全身都发热。再让她蹭下去,他非得在这里把她给办了不可!

现在这气氛,烛光环绕,花瓣铺展,她露出一双修长的**,在他的面前招摇,又穿的这么轻薄,还挨地他这么近,只要他想,他就能马上将她压在身下直接把她给占有了,都用不着脱她的衣服。她这么娇媚地哼哼着,他会控制不住的。

“小乖……”

他情动地去扣她的腰。

她水蛇腰一扭,嗔道。“我要听,我要听,你才不会记不清呢,我要听,我要听,老公——老公——”

她抱住了他的腰,撅着饱满的嘴,一副可怜相地看着他,就跟个没讨到东西的小孩子似的,逼得他这心软地一塌糊涂,无奈妥协了。

“好吧,我说,我说。”

她立刻就笑了,仰着小脸,特认真地看着他。那一双眼,更别提是多么地晶亮了。他感觉到自己在这样的目光下,仿佛成了神——她心中的神!

心,热了,又平静了!

那本来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往事,就这么自自然然地,宛如流水一样地滑出了他的口。

她聆听的样子,那么地虔诚。

那沉醉的目光,那么地痴迷。

他都有些醉了!

故事讲完了,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了,却也似乎流入了别的东西,仿佛,互动的是他和她的骨血,更加地交融了。

她眨巴着星星眼,以近乎崇拜的口吻,惊叹地说。

“老公,你好­棒­哦。”

那样子,让他全身火热。这个女人,似乎生来就知道如何让他情难自禁。又或许,她本就是他丢失的那根肋骨,所以,总能牵动他的心弦。

低头,他狂热地封住了她的­唇­,又将那一箱子的奖章给推到了一边,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暗红­色­的玫瑰花瓣,犹如潮水一般地将她的玲珑玉体给包裹住,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献祭的少女,那么地圣洁,那么地美丽。而她注定,是要献祭给他的。他压了上去,健硕的身躯,黑沉沉地覆盖住了她,将她完全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她低低地娇吟,犹如被她给压在身下的玫瑰花瓣一样,周身开放出最娇艳的红,散发出最甜美的香,然后,又一点点地,化成了水,软在他的身下……

玫瑰香,仿佛是刻在了她的骨子里,纵然她都已经洗过澡了,却还是驱散不去。闻着那淡淡的玫瑰香,她便能想到男人的手,是如何热情地抚摸过她的全身,又能想到男人是如何强势的将她占有。脸庞控制不住地热了起来,­唇­瓣也有些­干­燥了起来。

“梦梦,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在一边看着头部造型杂志的容妈妈,不经意抬头看到了林梦这个样子,就担心地凑了过来,同时伸手搭在了林梦的额头上。

“哎呦,还有点烫。”容妈妈有些焦急了。“不会是发烧了吧,我去拿体温计过来。”

容妈妈急急忙忙放下书站了起来。林梦急忙给叫住了。

“妈,别去拿了,没事的,我挺好的。”

她哪能告诉她,她脸庞会那么烫,完全是因为想到了他儿子昨天晚上对她做的那些。在那样浪漫的氛围里,做那么狂野的事,被他像是打入楔子一样地给压在地上,想想,便是一阵脸红心跳。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的事,就这么扎根在了她的脑海里,让她挥之不去,便是想想,就会全身发热,好像是着了魔一般。

容妈妈没听她的,依旧去拿体温计了。

“还是量量体温比较好,也免得真的生病了。这世上啊,健康最重要,什么都比不上身体健康……”

容妈妈以过来人的经验,喃喃念着,口吻里,却完全是对小辈的关爱之心。

林梦就不拒绝了,在容妈妈拿来温度计之后,也是乖乖地接过温度计,把体温给量了,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一切正常。可就是这样,容妈妈也不放心,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

“你啊,多加注意点,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赶紧去医院。”

“嗯,知道了,妈!”

林梦乖乖回着,把体温计给放了过去,然后回到沙发边,拿了一份报纸看了。可是看着看着,就控制不住地走神了,然后嘴角就越翘越高了。容妈妈抬起眼,看到了,心里就掠过笑意。这梦梦,明显注意力不在报纸上,这从她半天都不都的眼珠子就能看的出来。想什么事情,能让她小脸发红,还能让她笑成这个样子,容妈妈摇了摇头,试着低叫了她一下,见她依旧呆呆的,有些傻可也恁是可爱地那么持续笑着的模样,就笑着收了眼。

其实这一幕并不陌生不是嘛!

今早上,梦梦看着自家儿子,不就是这么小脸发红的样子吗?!娇羞地就跟个新婚的小媳­妇­似的,瞧着,让人觉得好玩极了。在和儿子的眼神碰撞间,她也不是脸红,就是低下头笑,两只耳朵尖,粉扑扑的,就跟寿桃尖似的。大人之间的这种充满着粉红­色­泡泡的互动,便是连家里的两个小孩子都注意到了。

“爹地肯定给了妈咪一个很好很好的礼物。”

小佑佑偷偷地对她说。

她也蛮好奇的,不过,不会开口问。

这样看来,儿子和儿媳­妇­的关系很好。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只是那李兰秋,哎——

容妈妈在心里轻叹,到底儿子什么时候才会和那个丫头断的一­干­二净呢,就这么拖着,她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总觉得,好像会出事。梦梦这么好的儿子,还有佑佑和浩浩这么好的孙子,她可不想因为一个李兰秋,而将这呣子三给折腾跑了。如今,外面都有传言,说儿子把李兰秋给包养了,还给她买了房子住,这可真是让人气死了,也不知道梦梦有没有听到这些。

容妈妈忧虑地暗下了眼,又悄悄地看了眼林梦,看着她­干­­干­净净、娇娇­嫩­­嫩­、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就觉得心疼。这儿媳­妇­,是越相处,便越能让人觉得她的好,就跟自个儿的闺女差不多。所以,她特不忍心看到她受委屈,可是儿子那边,她也特意找他谈过了,儿子却只说,他自有分寸。她很早之前,就管不住这儿子,现如今年纪大了,就更是管不了了。只希望,能如儿子所说,他会是有分寸的。

容妈妈忍不住,就又叹了一口气。

林梦这次倒是回了神,闻声看了过来。

“妈,你怎么了?”她关切地问。

“没什么。”容妈妈摇了摇头。

林梦就放下手头拿着的报纸,凑了过来,亲亲秘密地搂住了容妈妈的胳膊。

“妈,你是不是想你的理发店了?”她却误会了,以为她是看着这些头型所以叹息了。

容妈妈不忍心她因为多想而心伤,自然就顺着她的话接了过来。

“是有点想了。”

“呵呵,那就让老许送你回J市看看呗,这路程又不远,当天去,当天回,又或者,你在那里呆一天也行。”想想,她又说道。“要不然,妈,我陪你过去好了。这样,路上有个伴,咱俩啊聊会天,一会儿也就到了。”

瞧瞧,她就是这么地贴心,怎能不让容妈妈疼她呢。

“没事,妈也就是想想。”

“我陪你去吧,就当是出去玩了。”她却坚持。

“不用了,现在外面形势不好,咱们啊,还是尽量在家里呆着,也免得出了事,让容凌伤神。”

沐沐的事,刚发生,又有林梦之前差点被人给枪杀的事发在前面,容妈妈不得不为林梦的安危做想。便是她自己,也绝对不能出事,免得给容凌惹来麻烦。她是有些想她的店,想她的老邻居了,可是这些,都是可以先放一放的。而且,现在外面风言风语的,她还巴不得林梦能天天呆在家里呢,也免得听了那些糟心的话而受伤。

人云亦云,最是伤人,这方面的苦,她受地太多了。

她的坚持,终于是让林梦放弃了劝说,改而贴心地窝在她身边,陪着她聊一些和发型相关的事。

但是容妈妈没想到她才想着尽量不让林梦出门,回头林梦却说要出去一趟。

“­干­什么去啊?”

“出去见一个人!”

容妈妈知道自己不该问,可忍不住问了。“要去见谁啊?”

她有些担心她,并且不掩饰这种担心。

林梦没说。“妈,我很快就回来的。”

容妈妈就没法再问了,只能这么嘱咐着。

“梦梦啊,在外面要是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这不是她护着自己的儿子,所以蒙蔽林梦的视听。而是,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对于容凌,容妈妈还是很有信心的。这儿子自小就有担当,主意正,她相信,那个李兰秋,最后肯定会被儿子给处理掉的。只希望,在这期间,儿媳­妇­别和儿子闹了别扭!

林梦看着容妈妈掩饰不住焦虑的面庞,略有所悟之后,心里暗道了一声抱歉,抱歉不能把真相告诉她,让她担心了。

所以,她尽量扬起了笑,笑得尽量灿烂。

“妈,我知道的,外面说的那些,我是不会信的。”

容妈妈就松了一口气,立刻挤出了笑。“那就好,那就好,你快去快回啊。”

林梦“嗯”了一声,出去了。只是出了屋,她却挑了三个身手顶尖、看上去就很能镇得住人的保镖,跟着她上了车。

她的心里,隐隐有些兴奋。她要出门,是因为容凌给她打来了电话,交给了她一个任务。她在李兰秋那里受了不少的气,这下,可算可以堂堂正正地发泄一通了!

嘻嘻——

她畅快地想,果然还是坦白从宽的老公最可爱了!

540

林梦带着人,直奔李兰秋而去,路上又对几个保镖,包括也可以充当保镖的司机小陆吩咐了一番。

李兰秋这个时候,却是心里又有些得意,又有些懊恼。

林梦自以为是地带着儿子偷跑,终于是惹怒了容凌,他废了一些手段把儿子从萧翼和林梦那里带回来之后,对林梦有了怨怼,有了隔阂。用他的话说,这个女人带着他的儿子和别的男人跑了,这是打了他的脸,也是对他的一种背叛。如果不是看在她背后的那些人物的力量和价值上,还有儿子的份上,他就能和她把婚给离了。

离婚好啊,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呢。只是可恨,容凌一把儿子给带了回来,林梦就急巴巴地跟回来了,让这个离婚刚有那么点影子,就给灭了。

她心里又有些恼,为什么容凌就迟迟不答应加入她这边呢。是,以他这过亿身家,加入她这边是冒险,叛国罪的确也不是好玩的,可是,她还能害了他不成?!没看到,那个国安部的高官,都好好地呆在那儿嘛。他非得要她给他一个实际例子,一个投靠了她们这边,论起实力和身家,至少不应该弱于他的人的例子。他说,这样他才能心安,才能加入。因为,他不想这边三伯还没救出来呢,他就先把自己的脑袋给弄没了。

可是,上面怎么会同意把那个人给暴露了,实力不弱于容凌的人,本来就少,否则,上面会对容凌的事这么看重嘛,又多次这么给力地支持她的行动!

她就是恼,男人就是男人,什么时候都这么理­性­,把事业和自己的­性­命看地最重。但是,有容三伯的事在那里逼着他,还有容家亚东的困境摆在那里压着他,他最后肯定会投靠她这边的吧。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还得再使使劲。有时候,签约加入还是不加入,就是一念之间,她一定要多费一些口舌。此外,在经济上面,也可以打压打压容凌,让他深刻明白没有容三伯为他护航,没有他们这边帮着他,他做生意,会是多么的吃力。亚东集团可是在美国上市的,她们要搞一些手段,往下拽拽那公司的股票,还是可行的。

李兰秋正靠在沙发上,眯眼想着可行­性­方案呢,门口就有了异动。她迅速地睁开了眼,眼里先是闪过一抹凌厉,后又是一喜。

难道是容凌来了?!

眼瞅着是快要到饭点了,该不是那个男人过来带她出去吃饭吧?!

她扬起了笑,轻快地一把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迈着优雅的猫步,往大门方向走去。只是才迈出去三步,笑容就止住了,眼里重新闪过凌厉,神情变得有些警戒。

有人在撬门!

不应该是容凌!

这个时候跑过去看门外的是谁似乎有些来不及了,李兰秋想着自己是赶紧躲到楼上去,还是正面迎敌。思索的时间不过两秒,大门就被人给踹开了,出现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李兰秋瞧着,觉得有点熟悉,脑子在那飞速地运转的时候,林梦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立刻想起来了,那人是容凌家的保镖!

林梦,她来­干­什么!

李兰秋本能不爽,敌意立刻犹如一张网一样地向林梦铺展开。不过,在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之后,她瞳孔缩了缩,在心里笑了笑。

林梦拿在手里的东西,正是她送给小佑佑的生日礼物,一辆可以跑赛道的四驱车,是个男孩子,就很难拒绝的。小佑佑要过生日,她肯定是要表现的。只可恨,容家把她给防死了,根本不让她进去,所以,她只能通过容凌的手,把这个礼物给送到小佑佑手上。现在瞧林梦气冲冲的样子,她猜想,林梦肯定是发现了吧,发现了她就算把自己家防地像个笼子似的,可是,她也防不住自己的男人。她男人的心,可是在这儿呢。

“这个礼物,佑佑喜欢吧?!”故意刺激着林梦,她得意地笑。可是她却不知道,这礼物,其实根本就没有落入小佑佑的手。容凌这边接了她的东西,那边就给它塞到角落里了,如果不是想利用这个东西来打击它,那这迷你四驱车,还只能呆在角落里生灰。

林梦对李兰秋的回应,就是将四驱车给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她用的力气不小,四驱车纵然牢固,可也经不起这么一摔,两块小角被磕破了下来。

林梦敌视着李兰秋,大声怒骂。

“就这么一个破玩意儿,还想入我儿子的眼,李兰秋,你上不了台面,也别指望自己买的东西能上得了台面!想用这个东西来收买我的儿子,你想的美呢!想让我儿子喊你妈妈,你是痴人说梦。想让容凌和我离婚,下辈子吧。你们——”

林梦命令随行保镖,遥手一指,“去,把这里给我砸了,砸地越破越好!”

那些保镖立刻拿着手里的大木棍,朝三个方向去,看见东西,不由分说,就给砸了。

她的水晶,她的瓷器,这些可都是花钱买的,李兰秋瞧着这三个保镖还真是说砸就给砸上了,心里那个­肉­疼啊,气得嘴都快歪了。

“林梦,我要报警——”

“报啊!”林梦有恃无恐,嘿嘿冷笑。“这是我老公买的房子,也是我的家,我砸我自己的家,你报警,警察会受理才怪呢。李兰秋,别丢这个人了,当小三的,丢脸丢到进了公安局,还上了记录,那可真是好看了。咦——”她故作顿悟道。“这么一说,还是报警好,报了警,你这脸可就丢大了,哎,你报警吧,报警吧!”

她虽然是幸灾乐祸的口吻,只是眼神相当地冷。

李兰秋听得这话,就有些无力了,她还想打入上流社会圈子呢,哪能真的把事情给闹大了,万一不小心招来了记者,就有得她苦头吃了。在说,她还得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怎么能被那犹如苍蝇一般怎么赶都赶不走的记者给盯上。

报警这一路,行不通,她就只能拿出容凌来威胁林梦。

“你来这里,容凌不知道的吧。你让人砸我的家,容凌是不会饶了你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林梦表现了有那么两秒的惊慌,却立刻面­色­一变,哼道。

“打啊,你打啊,我不听、不接,他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他下一秒就冲过来,把我给拦下了。可他有这个本事吗?!”

顿了一顿,她猛然扬高了声音,喝道。

“砸,给我砸,狠狠地砸……”

“啪——”

却是屋里的大鱼缸被猛然砸破,玻璃碎了一地,缸里的水,哗啦地犹如小瀑布一样地冲了下来。李兰秋饶是当特工的,可是听这动静,忍不住地缩了缩瞳孔,又看着林梦的那个手下,个个身形彪悍,面目略略狰狞,砸了椅子,又去砸茶几,又抡起大木­棒­,去砸墙上挂的东西,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给容凌拨电话的手,都有些抖了。

一拨通,李兰秋急忙哭诉,这屋子里噼里啪啦、磅啷叮铛的动静,为她的哭诉提供了最用力的支持。

“让她接电话!”容凌故作相当不悦地吼着。

李兰秋即刻把手给伸了过去,冲林梦喊。

“容凌让你接电话!”

又偏头冲那几个保镖喊。“别砸了,都给我住手,你们老板让你们别砸了。”

保镖的动作,就停住了,纷纷拿眼去看林梦。

林梦沉着脸,朝李兰秋走了过来。李兰秋有些得意,冲林梦撇了撇嘴。说什么不听不接,可是容凌让她接电话,她不是还得乖乖听话?!在她面前装什么装?!

可她哪里能想到,林梦拿起她的电话,却是猛地就给砸地上了。

“你­干­什么!”

她尖叫!

林梦看都不看她,反而上前抬起了脚,狠狠地踩了手机,一脚,又一脚,直到将那手机给踩裂了。

她抬起脚,目光有些­阴­森地看向了李兰秋。

“看到这手机了吧,我踩死你,就跟踩死它一样简单。小陆——”

她默然高喝。“把这个女人给架住!”

又脸­色­­阴­沉的怒哼。“敢拿容凌来要挟我,敢当着我的面向他装可怜,挑拨我和他的关系,李兰秋,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是那么红!”

小陆应了声,上前来,就来揪李兰秋。李兰秋自然不能束手就擒,她一向压制林梦惯了,在她心里,林梦就是一个可欺的对象,就像她最开始给她的印象那样。但林梦今日显然是爆发了,她不得不严肃对待了。

好在,她已经和容凌交代了她的特工身份,所以,也就不需要掩藏她的身手了。小陆过来抓她,她躲了开来,审时度势,迅速为自己找好出路,全速朝门口冲去。

她的计划是离开这里,去找容凌,顺带向他哭诉,也顺带抹黑林梦,也让容凌看看林梦是多么地可恶。这个屋子,砸就砸了,到时候,让容凌重新给她置办一个新的就好了。现如今是她一个人,而林梦那边五个人,其中四个明显是强手,她才不会傻到留在这里遭罪!

但是,她太过高估自己了!

小陆爆发式地一个飞扑,就宛如猎豹一般地将她给扑倒在了地。而这个时候,林梦也已经命令了另外一个保镖过来,协助小陆将李兰秋给抓住。李兰秋在一番拳打脚踢之后,最终力量不敌,被两个人给控制住,挣扎不得。

林梦看向李兰秋的目光,非常的惊异,双眼也是瞪得非常大,很完美地表现出了她对这一幕的不可置信。

“你竟然会武功?!还这么好?!你——你以前都是装的吧,你——你故作可怜,故作柔弱,来勾搭容凌,让容凌的心偏向了你,你——你还装过病是吧!”

恨恨咬牙,林梦走上前来,“啪——”,一巴掌甩向了李兰秋。

“好你个李兰秋,你敢骗人,你敢耍心计,我要告诉容凌,让他看清楚了,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李兰秋没吭声,仇恨地瞪着林梦,心里却是冷笑。傻女人,我是什么样的人,容凌早就知道了,用不着你告诉。你就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女人,他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你就告诉他吧,随便怎么说,可是没用,你注定是要被甩的那个!

没有逞口舌之快,因为李兰秋不想在这个时候激怒林梦,让自己受苦。可显然,林梦是绝对不会这么罢休的。

“贱女人,让你勾引我老公!”一巴掌,重重甩了过去。

“我忍你很久了!”林梦看上去是怒不可当、完全是豁了出去的样子!

“让你不要脸地当小三!”又是重重地一巴掌。

“让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拐走我儿子!”又是一巴掌。

“让你鬼心眼,怂恿容凌和我离婚!”又一巴掌!

“贱人!”还是一巴掌!

李兰秋这脸,立刻就浮现了清晰的五指印,而且,有些肿了。林梦骂一句打一巴掌的行为,还有打脸却只打一边的恶­性­,让她这脸火辣辣地疼的同时,脑子里的一根筋,终于是断了。

她怎么就被林梦给压了下去?!怎么就落到这境地?!

她是要骑在林梦的头上的,并且是发誓,让林梦痛不欲生,不得好死的。现在她像个阶下囚一样地被人给架着,被林梦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的甩着,这太屈辱了。和这些巴掌相比,她之前给予林梦的屈辱,都没法比了!

这口气,她咽不下!

心里一阵翻腾,她重重地吸了嘴里的一口带血的痰,猛然“呸”地一声,朝林梦吐了过去。幸好林梦眼尖,也时刻警告着自己对方可是一个特工,所以一直保持着警惕,见状,急忙侧身,才躲了过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因此就略有些拉开了,李兰秋也有了机会,开口嘲笑。

“容凌,可不是我勾引过来的,自始至终,他爱的就是我。林梦,没这个本事拴住男人的心,你也只能在我面前逞逞强罢了。小三?!哈哈,我现在是小三,可是马上容凌踹了你,娶了我,你就是小三,而我就是正牌老婆。到时候,你的男人,是我的;你的儿子,也是我的,甚至你现在这个家,也会是我的。你会一无所有的,林梦!”

“啪——”林梦欺身上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愤怒异常。“贱人,嘴欠,欠抽!”

李兰秋强忍嘴里的痛,冷笑。“被我说中你的痛处,恼羞成怒了吧!”

林梦看上去就更加愤怒了,扬手,就又甩了她一巴掌,却是­唇­瓣抿地死紧,似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李兰秋被林梦给打地头都歪向了一侧,却强硬地将头给扭了过来,愤恨却也是更加嘲弄地看着林梦。

“等着瞧吧,我说的这些,都会实现的,很快,马上!”

这似乎一下子触怒到了林梦的逆鳞,她似是忍无可忍了,怒声尖叫。

“贱人,住嘴,住嘴!”

“啪、啪”,她这一次是双手齐用,两个巴掌,分别甩在了李兰秋的左右脸上,终于是打得李兰秋嘴角破裂,流出了殷红­色­的血。

“闭嘴,闭嘴!”

林梦又甩过去两巴掌,表现地大为激动,一副深深地被李兰秋的话给刺激到的样子。她怒地胸口急剧地起伏,一张脸通红通红的,似乎要胀破一般,瞪着李兰秋的眼,更是凶狠地似是要吃了她。

“别以为他说爱你,就会娶你!”林梦恨恨地咬牙。“他也说过他爱我的,你别以为你比我强。而且,我还给他生了儿子。我就不信,你们那些老掉牙的陈年旧情,能把我和儿子给比了过去。你想嫁给容凌,门都没有,你更没有资格。一穷二白,你凭什么嫁给他?!我身后有阮家,可以在生意上帮助他,你有什么?!亚东现在被人围攻着,他正需要帮助,你以为,他会踹了我,娶你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破烂货?!而且,他还想救他三伯出来,和我离婚,他敢吗?!我­干­儿子的爷爷,江河山,二号首长,他敢得罪?!她还得靠我这层关系把三伯给救出来呢。和我离婚,他就是不想救三伯了!还有,我在股市上可是有一手的,他敢和我离婚,我回头就在股市上折腾死他。可他敢吗?!”

伸手,她轻拍着李兰秋的脸,像看着一条狗一样地看着她,得意地低笑。

“他不敢的!男人,总是把事业给排在爱情的前面,在事业面前,再伟大的爱情,那也是空的。傻女人,这世上,不是一句我爱你,就可以搞定一切的。你永远都比不过我,永远也别想和我争。你除了这具身子还能有点用,你别的还能帮容凌什么,你还说他会娶你,哈哈,天大的笑话。他会娶你才怪!你充其量,只能当一个小三,人见人厌的小三!”

话落,“啪”,她又泄愤般地扇了李兰秋一巴掌。

“小三不好做呢。”她有些狰狞地笑。“我最讨厌别人和我抢男人了。你这个从国外滚过来的贱货,我奉劝你,赶紧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给我滚回国外去,否则,我整不死你,可是我能让你像条狗一样地活着!”

李兰秋看着林梦的目光,立刻就像是要杀了她,忍住半边脸的麻木,和嘴里的疼,李兰秋一边倒抽着冷气,一边流着血,一边使劲咬牙嘲笑,虽然,有些字不成句了。

“你……也就……只能……逞……口……口舌……之快!”

林梦的脸,瞬间扭曲了,似乎又一次地被李兰秋给戳中了痛处。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巴掌,狠厉地甩了过去。

“别仗着有容凌护着,我就真的不敢动你!”

顿了顿,林梦再次咬了咬牙,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似乎是气的失去了理智。

“一个女人的身子要是脏了,我就不信,那个男人能那么始终如一地对那个女人!”

李兰秋对这个,是最敏感的。一听这话,身子本能地抖了抖,脸­色­有微微的扭曲。

就好像是终于抓到了对方的弱点,林梦立刻笑了,笑得非常地邪恶。

“你终于知道怕了啊!”暧昧,却也是极度邪恶地,她以指尖,轻轻划过李兰秋的侧脸,滑过她的脖子,又顺着人体黄金分割线,一直滑落到她的肚脐眼处。

李兰秋颤抖地就更加厉害了,记忆中被压制着的恶梦,一下子就窜上了她的心头。看着林梦的眼,是滔天的恨,可也带着一些怕。

“这么没脸没皮地勾引别人的老公,想来这身子肯定非常的饥渴吧,啧啧——”林梦邪恶地摇了摇头。“不如我发发好心,想办法满足了你的饥渴,好吧?!”

话,没有说透。可李兰秋绝对明白林梦这话里的深意。

想起被多个男人包围,被他们凶残地给吞食,她打从心眼里冒出了恐惧和寒意。那毁了她、改变了她一生的恶梦,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她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喘着粗气,整个人狰狞地就像一头饿狼。不用怀疑,如果小陆二人放开了她,她就会朝林梦扑过去,恶狠狠地去咬上她。

林梦皱了一下眉,但很快恢复冷­色­。

“知道怕,就给我识相点,马上离开容凌,滚出这个国家!”

李兰秋依旧眼神愤恨,呼吸粗重,像恶兽!

林梦不犹豫,大力又扇过去一巴掌。

“听到了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一保镖慌慌张张地叫了林梦。

“嫂子,不好了,老板过来了,马上就要到了!”

林梦的脸上立刻闪过了慌张,这很清晰地落入了李兰秋那一双充满着仇恨的眼睛里。

“走!”林梦立刻命令。只是扭头看向李兰秋的时候,有些不甘,冷哼了一声之后,抬手,将因为打李兰秋而粘了血的手,使劲地在李兰秋的衣服上擦了擦,将那血全部擦在了李兰秋那价值不菲的小衫上。

“我不是开玩笑的,你给我识相点!”

气势明显有些不足地给李兰秋来了最后那一声恐吓,林梦带着四人,急匆匆走了。那样子,都称得上有那么一点狼狈,明显是要躲着容凌的。

她怕容凌!

李兰秋有了这个认知,在心里恨恨地想,林梦,我不会饶了你。

忍着痛,将嘴里的血吐出,她给抹到了自己的衣服上。这还是林梦最后走之前给她的灵感呢。她越惨,那就越能得到容凌的怜惜,越能引发容凌对林梦的厌恶。

她要林梦死,要她死,要她死,要她死……

这个声音,就犹如空谷钟声一般,不断地被放大、放大、再放大!

林梦的所作所为,完全地激起了她的仇恨,完全地将她惹毛了,让她理智半失。

容凌果然来的很快,林梦走了不到一分钟,容凌就跑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人。一进屋,他就把冷脸一沉,­阴­鹜地问。

“林梦呢?!”

看上去,气愤异常的样子。

若非是嘴巴疼的太厉害了,否则,李兰秋真想嚎啕大哭,哭的越大声越好。可是现在,她只能呜呜着,朝容凌跑了过去,一把就抱住了他,让自己的眼泪,迅速地浸透容凌胸前的那块衬衫。

“她人呢?”

容凌故作不爽地问着,将李兰秋略微拉开了一点,伸手去拖起了她的脸,然后脸­色­变得相当地难看。

“她打的?”

李兰秋点了点头,泪如雨下。

“该死!”容凌低咒。

李兰秋立刻指了指容凌带过来的两个人,不用言明,容凌就会意,让那两个人出去,去门外守着。

李兰秋拉着容凌往屋里走了一些,距离门口足够远了,就哭着,紧紧地抓住了容凌的手,让那手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脸。

“离……婚!……和她……离婚!……离婚!……离婚!……”

愤恨地叫着,越是叫到后来,离婚这两个字,她就咬地越重,就算是因此,嘴里和­唇­瓣又急急的往外流血,她也没去顾及。

容凌紧抿着­唇­,异常冷怒的样子,可是面对她有些歇斯底里地低叫,却只是将她的手给抓紧了,厉声道。

“我会教训林梦的,不会让你白白被打的!”

可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李兰秋快疯了,她都成了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还不­干­脆地和林梦离婚?!这半麻木的脸,一动便是火辣辣疼的触感,还有林梦那猖狂而得意的眼神,以及那最后让她全身寒毛直竖的威胁,都在逼迫着她的神经,让她有了一种豁出去的疯狂!

她要搞死林梦!

这一刻,只要能将林梦给弄死,她什么都愿意做!

死死地拽住了容凌胸前的衬衫,她极为愤恨地嘶叫着,眼神略略癫狂。

“我……告诉你……那个……人……叫……徐家……德!”

“徐家德!”她咬紧了这三个字,­唇­间喷出一口血水来。“你……去查!这个人……背景……很大,够强,他就是……最好的……例子,你……放心……加入我……们,我们……帮你……救出三伯,不用靠林梦!”

最后那句话,她是吼出来的。

可见,她是多么地恨林梦,又是被林梦给逼地发狂到了何等程度!

“你和她离婚!”她继续低吼,大喘着粗气,怒不可遏。“欺人……太甚!”

541

容凌不动声­色­地迅速将这个名字给刻入了骨子里,能这么快地就从她嘴里套出一个名字,真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甚至有些让他惊叹了。若早知道他家小乖出马能有这么大的威力,那他早些时候憋的什么劲?!

心情略起伏了一下,他即刻平定心绪,怒沉着脸,安慰了李兰秋。

“你别激动,慢慢说!”

因为,在没有证实徐家德真的是内贼之前,他是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的。非但如此,他还得继续和李兰秋演戏,直至确认她所言属实。否则,这个名字若只是M方抛出来的一个幌子,他们这边急匆匆的做了出来,那绝对是打草惊蛇,而且,还会害得他被M方给怀疑上。到时候,他必然会吃不了兜着走。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身后有一家子,他可以不为自己考虑,可却不能为自己的妻儿考虑。越是最关键的时刻,越是眼看着就要看到黎明的时刻,越不能麻痹大意,越是要沉稳!

他必须要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将李兰秋给按在了沙发上,他跟着坐了下来。李兰秋的情绪依旧很激动,死命地拽着容凌的衬衫,尖锐地要得到一个答案。

“离婚……你……和她……离……婚……”

那一双愤恨的眼,直冒火。嘴角下滑落的血水,打红了她大半个下巴,让她看上去非常的恐怖。

她对林梦的这种恨,让容凌很是警惕,暗想保护自己女人的人手,看来是务必要再增加一些了。

“她把你打成这个样子,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李兰秋突然就觉得自己委屈地不行,哭得更加伤心了。

“她……给你……戴绿帽子……你……和她离婚……她欺负……我,不把你……放在眼里,就……刚刚,她……亲口说,你不敢……不敢和她……离婚,你……一辈子……都得……靠着她!”

容凌抓着李兰秋的手,一下子就重了。

“她真的这么说?”怒气勃发的样子。

李兰秋即刻点头如捣蒜。

“她……欺人太甚,欺我!……欺你!”

容凌这脸­阴­沉地,立刻就跟聚集了厚重的乌云似的。

“这女人!”口吻是显而易见不悦。

李兰秋有些高兴了,却觉得容凌就这种程度的愤怒,是不够的,他应该要更加愤怒一点的,愤怒到想揍她,想一脚将她踹地远远的。她正想开口继续劝说,就听容凌问。

“你刚才说的那位徐家德,就是投靠了你们那边的人是吧,这名字是你的上级告诉你的?”

李兰秋一时间就有些答不上了。

容凌沉声表示。“我回去查查!”

李兰秋急了,立刻抓紧了他,摇了摇头。

“不要!”

容凌的目光,立刻就充满了怀疑。

李兰秋急急忙忙解释。“不是上级……告诉我的……”

实在是脸又麻又疼的厉害,她无奈伸手,拖住了半边脸,好讲话。

“是我……偷听到的,你……心里……明白就好,别去查,否则,我……不好对……上面交代。这个人……太重要了,上面……是不可能……告诉你的。我……一心为你,费劲了……心思,才……终于……知道了……这个人,你……一定要藏好了,别……别说出去!”

实际上,她之所以会知道这么秘密的人,是因为她和一对她整容后的美­色­有所兴趣的情报局男人在床上大战了三百个回合,才无意间知道了这么一个人。事后,她有心观察,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更是确认了这个人的­性­质。

她这也是想早日把容凌给争取过来,所以是豁出去了。想让上面给容凌一个实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这种人还没有招进来,却先把自己人,尤其是那么重要的一个人给透露出来的事情,是情报局的大忌!如果上面知道了她知道这么一个人,还把这个人告诉了容凌,上面肯定会对她进行处理的,甚至对容凌,上面都有可能改变吸收策略。

“千万别……说出去!”

死死抓着容凌的手,她的眼神透露出焦急,表情是血­色­狰狞中带着慎重!

“会出事的,你,我,会出事!”

容凌觉得这个时候李兰秋说的话,似乎是真实可信的。如果真的像她这么说,那这情况对可真是太有利了,也能让他的全身而退多了更多的保障。只是依旧不能浮躁,依旧不能麻痹大意了。他之所以可以那么出­色­地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任务,还能将自己藏的那么深,是因为他每次出任务,都很出­色­地将自己融入所要扮演的角­色­之中。这一次,他必须要更尽心尽力才是。

“好,我不说出去。只是秋秋,这个人,你可要确定好了。”

“肯定……没错,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冒着生命……危险,才打听……到了……这个……名字的!”

她故意加重了自己在这当中付出的努力,目的自然是让容凌对她更加地感恩。她李兰秋,可不是像林梦所说的那样没用。她很有用,而且,要比林梦有用地多的多。

容凌就沉默了一下。

“我回去调查一下这个人,这个人我不大熟悉!”

见李兰秋大急,指甲忍不住都扣入了他的手掌心,他立刻安慰。“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只是让朋友稍微了解一下那个人,这肯定不会惹来你上级的猜忌的。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人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如果,他真的那么强,那么秋秋,我肯定会加入你们!”

他表现地就像是根本不知道徐家德为何人!

但其实,徐家德,他认识。如李兰秋所说,那个人坐的位置很高。内贼要真是他,那对国安局来说,真的是一个很大的灾难;可如果成功把他给揪出来,那对国安局来说,绝对是超大的福音。

这当中,必须要提防是不是M方设下的烟雾弹,一是来试探他,二是让徐家德被人怀疑,让国安部损失一员大将。

容凌在心里迅速地思索了一番,觉得验证徐家德的事情,应该不用他费心,交给上面就行。他只要顾好李兰秋和自己这边就行。

李兰秋还是不大愿意容凌去查,急声劝说道。

“你也……看到了,三伯现在……隔三天……就有……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这是他……运作的结果,你……别迟疑了,早点加入……我们,就能……早点救三伯……出来。越往后拖,情况……对三伯……就越不利!”

“我知道。”容凌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眸­色­暗沉沉的。“三伯的事,我比谁都急。可是我得到的消息是,三伯之所以得到了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是因为沐沐出了事,上面体谅我三伯,所以做出了这个决定!”

李兰秋气的差点仰倒。

“这是我们……努力的结果,对外……是这么一个说法,好掩饰……那人!”

容凌就沉默了。

李兰秋急得拽了拽容凌,只恨自己这张嘴现在没法流利地说话,心里就更加把林梦给恨地要死。

“你……还不信我吗?”

她一下子就哭了。

“我全心全意……为你,却受委屈……又被打成……这个样子!”

她咬了牙,不语。一双眼却是通红通红的,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容凌就叹了一口气。

“别说了,你对我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我这一次拿我自己的命来做赌博,所以,我不能不小心。秋秋,让你受委屈了,这样,我再想想,你上头那边,你先替我挡着点。你的情,我绝对不会忘。现在,你跟我来,林梦把你打成这个样子,我肯定不能饶了她!”

不饶了林梦,直接让她跟他走,这已经说明了容凌对她的全然袒护,这比他刚才说会去教训林梦,却没直接行动,要强地太多了。这说明,她说的这些,还有她透露的内容,他听了进去,并且很重视,所以,他直接带她回去打林梦,不给林梦脸面。那样相当于是和林梦撕破了脸的做法,是因为他有了新的指望,那便是她所提供的。

李兰秋思索着,自动自发地给容凌的行为做了最合理的解释,而这个解释是她希望的,也是她想看到的。

她站了起来,跟容凌走,刚出了门,容凌的脚步就顿住了。

“秋秋,你这脸,要不要先去医院看一下?”

李兰秋愣了一下。她光顾着生气了,竟然忘了要处理自己的脸了。容凌能注意到这一点,还如此关切地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她立刻就感动地无以复加了。

“不用了,抹点药……就行了!”

这个时候,去揍林梦比什么都要重要。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追上林梦,把她给狠狠地揍一顿,把她给踩在脚下,恣意地扇她一个又一个的巴掌,让她在她面前哭,让她丢尽脸面。她说会把自己给整的像一条狗一样,哼,她才会让林梦连狗都不如。

这么想着,她的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痛快,是一刻都不想等了,匆匆拽着容凌的手去拎了医药箱,她急着就往车上去了。一上了车,车子开到了大道上,便即刻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李兰秋龇牙咧嘴着,给自己上药,而容凌呢,则帮着她举着镜子,一边帮她递个纱布、棉花什么的。只因为容凌表示,他下手没个分寸,怕弄疼了。他真是动手了,弄得李兰秋真是那个疼,她受不住,就心领了容凌的话好意,自己上药了。她傻傻地以为,这是容凌的体贴,看着容凌这么服侍着,还能心里有着感动。却不知,容凌根本就没这份柔情替她上药。

她又不是他的小乖,他何须下手有分寸?!

至于她想在林梦身上报复回来,美死她得了!

痴人说梦!

车子抵达容家家门口的时候,明明容凌的车都已经开进了大门一半了,却被强行拦了下来。

看大门值班处的人,冲着容凌,一脸为难,腰都折下去了,可就是不让这车通过。

“老板,嫂子发话了,不能让李兰秋进这屋的,你看这……这……”

“让开!”坐在车里的容凌,冷冷地喝令。

站在车外,把脸贴着车窗的手下,虽然是那么一副恭敬的样子,可在李兰秋问题上,却是半点都不松懈。容凌这脸­色­再­阴­沉,口气再冷厉,他也只是苦着脸,一动没动。而此时正站在车前的那个值班人员就更别提了,绷着脸,一副你们如果把车给开进来,那我今天还真就当­肉­盾,死在这里也不屈服的样子!

李兰秋今天本来就火,看见这个样子,更是火地够呛。

“你看看……这些,哪个……把你……放在眼里!”

这话,自然点燃了容凌的怒火,看向车窗外的那个人,面­色­相当的危险。

“让开,这里没你们的事!”

那手下缩了缩肩膀,苦哈哈地说道。“老板,现如今是嫂子给我们开的工资,这收人钱财,就只能尽忠职守,我们实在是不能放李兰秋进去的啊!”

容凌打开车门,长腿一伸,就踹了一脚。

“滚一边去,我是这个家的主人!”

那个手下被踹地一个后仰,就倒在了地上,却只能面­色­痛苦地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踉跄地站了起来,低眉顺眼地说道。

“嫂子说,这房子是登记在她名下的,所以,全部由她说了算!”

容凌气的,拳头开始“嘎嘣、嘎嘣”地响。

李兰秋见状,即刻进言道:“林梦竟然……如此嚣张,容,你再……放任她,小心她……彻底不把你……放在眼里!”

舔了舔又开始有出血迹象的­唇­瓣,李兰秋疼的皱了一下眉,却依旧忍着疼痛继续说着。

“你怎么可以……让她……爬到你的……头上来!”

这话,似是彻底激怒了容凌。他立刻命令那值班人员。

“你,去给林梦打电话,让她滚出来见我!”

他的口气充斥的是浓浓的厌恶,更是恼怒低语。

“真是反了她了!”

李兰秋立刻窃喜。太好了,马上就可以收拾林梦了。而且,就在这家门口。到时候,她要让林梦丢尽脸面、臭遍千里!

542

可那值班人员回的话,却立刻泼了她一头的冷水。

“嫂子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李兰秋先一步尖叫了,这种希望瞬间落空的感觉,就像是从高空一下子坠落到了地底,那感觉,难受地能逼疯了她。

“她为什么——”

她激动了,就忘了自己红肿的脸,也忘了自己被打得裂开了的嘴。就这么蓦然一吼,腮帮子就跟刮­肉­一般的疼,嘴角就像是挨了刀子一样。

她“啊”了一声,“咝咝”地倒抽冷气。

容凌立刻安慰。“没事吧?!”

她捂着自己的脸,有苦说不出,心里已经是开始骂起了林梦的祖宗十八代了。

容凌代李兰秋将她没有问完的话给问了。

“她为什么还没回来?”

值班人员呐呐,表示不知道。

“她自从出了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是,一直都没有回来。”

“那她能去了哪里?”容凌喃喃,询问了一声。“替她开车的,是不是小陆?”

“是。”值班人员答了。

容凌就­阴­沉着脸,掏出手机拨了电话,在电话接通之后,怒问。

“你现在在哪里,林梦呢?!”

听了一会儿,他怒了,直接骂了一声。

“臭女人!”

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容凌怒骂了一声“废物”,就把电话给挂了。

李兰秋即刻好奇地看了过来,急切地拽了拽容凌的袖子,忍着痛,面­色­有些扭曲地问。

“怎么了?”

容凌怒容满面。

“那女人跑去找萧翼了,躲在他那儿不回来了!臭女人,又去给我找那个野男人了,离婚,这婚必须得离,臭女人,臭女人……”

容凌似是无法控制了,整个人狠厉地就像是要杀人了。

李兰秋却乐疯了!

林梦那个傻子怕容凌会惩罚她,竟然跑去找萧翼了。哈哈,这可真傻,傻透了。这种也只是比戴绿帽子程度轻一点的侮辱,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谁知道她和萧翼之间是不是清白的?!就算是清白的,她也要将她给抹黑了。

“她和萧翼……关系……可真好!”

只这么一句,就可以轻易地将人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果真,容凌就像是一下子被触摸到了逆鳞一般,煞气腾腾地冲李兰秋吼。

“闭嘴!”

哪个男人愿意被女人提醒,他被别人给戴了绿帽子!

“大扬,倒车,回去!”

他怒地,似是连这屋子都不愿意进了!

又拿着手机,给林梦打了电话,冲她怒吼。

“你这女人,有本事你就一直呆在那个男人身边别回来!”

吼完了,他猛地就掐了电话,一拳打在了身侧的车座上。

这气的要发狂的模样,很是骇人。李兰秋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容凌愤怒的对象,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还是有些忍不住地有些害怕。

林梦会死的很惨!

这是瞬间滑过她脑子的想法。

只是可恨呐,她这么大老远地坐着车过来了,却没有亲手把林梦给打地哭爹喊娘、跪地求饶。

萧翼——

她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真是恨得要死,恨得入骨。又是这个男人,他又来坏她的好事,该死的,该死的,真是该死!

可矛盾的是,她此刻再恼恨,可也不能动他。因为,她需要萧翼缠着林梦,那两个人缠地越紧,就对她越有利。因为,这样越会促进容凌和林梦的离婚。

离婚——

这可是容凌刚才亲口吼出来的!

她这边给容凌吃了定心丸,水是到了,渠成,应该快了!

轻轻托着自己的侧边脸,李兰秋低垂的眼,闪过­阴­狠却也畅快的光芒。

容凌最后还是带她去医院看了一趟,这让李兰秋满心欢喜。虽然容凌说,还要让她住在那个小别墅,这让她有些不快,可是容凌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立刻打消了不快。

“她有本事砸,我就有本事修,只会修地比她砸之前还要好!她有本事,就给我再砸,砸一此,我就修一次!”

那样子,似乎是和林梦杠上了,大有不斗个你死我活,就不罢休的架势。

李兰秋乐于看到这样的局面,所以,也就不抱怨了。不过,林梦最后威胁她的话,可得好好说说。她将林梦的原话,转述给了容凌。

容凌就又呈现了快要暴走的姿态。“她真是这么说?”

李兰秋立刻可怜兮兮地回道。“她带来的……那……四个人,可都……听到了。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这么一说,自然足以说明林梦真是说过那话的,容凌就抿着­唇­,脸­色­­阴­气森森的。良久,他哼了一声。

“她不敢的,顶多也就是这么口头威胁一下。”

“容……”李兰秋立刻就摆出了一副要哭的架势。“我觉得……她说的……都是真的呢。”

“她没这个胆子!”容凌还是冷哼了。“她要敢这么做,那我就绝对不留情面了!”

这话可真是掷地有声,威胁力十足。李兰秋听了,忍不住开始企盼林梦还真能做出这事,那样的话,林梦非但没法对她造成伤害,还会害得自己被容凌给记恨上。到那时,就算是她和容凌离了婚,也肯定会被容凌打压吧。她又想到,别说容凌,到时候她嫁给了容凌,林梦又怎么会有好日子过?!亚东集团的势力,整个容氏家族的势力,加上还有M国方面的相助,林梦自以为是的那点可以保护她的东西,简直是脆弱到不堪一击。

她会生不如死的!

李兰秋略微笑了一下,然后嘴角便是一阵痉挛式地抽搐。

疼,又给扯到伤口了!

该死!

心里低咒着,她听到容凌说。

“这样吧,以防万一,我给你拨两个人,这样也能保护你!”

李兰秋其实不大愿意自己身边跟着人,这对她的行动非常不利。可容凌给她弄来两个人,绝对是容凌对她的心意,也是对林梦的提防,她就是傻了,才会把这两个人给推出去。

“让他们……守房子吧,你知道的,我的……身份……”

不往下说,容凌就懂了。

“我让那两个人都听你的,你安排就好。”

李兰秋立刻欢喜,这可就相当于多了两个听话的手下。

“容,你真好!”

她娇羞地说着这话。可是,她此刻脸上涂抹着土褐­色­的药膏,看上去非常地难看,这么一笑,一娇羞,就让她的整张脸都显得扭曲了起来,别说是丑的有些不堪入目,都有些吓人了!

惯­性­轻敲了一下门,送菜进包房的女服务员一看到这一幕,挂在脸上的笑,吓得一下子就给收了,甚至她还手滑了一下,差点就把端着的菜给弄撒了。

妈呀,太吓人了!

心扑通扑通跳着,女服务员吓得脸­色­微微发白,好不容易成功地将菜给上上了,女服务走出来的步伐,都略快了几分。

她表示,相当佩服包房里的那个冷面男人。能那么面不改­色­地承受那女人那么诡异的一笑,可真不是凡人可以做到的!

李兰秋就在这种强大的自我感觉良好和盲目的沾沾自喜之中,痛并快乐地吃了饭,稍后被容凌给送回了小别墅。别墅一楼乱糟糟的,维持着她离开那会儿的景象,容凌表示一会儿会来人收拾,让她好好休息着,就匆匆走了。他接下了亚东的担子,多的是事情等着他去忙活。

李兰秋就让新到手的两个保镖在楼下守着,吩咐了一下一会儿这里来人了之后,他们需要做的事,然后又大略提了提他们的基本职责,就自己上楼休息去了。容凌可是说了,今晚上就在她这里睡下了。她不休息好了,今晚上怎么会有­精­力和他在床上好好大战一场?!

可是,她休息也休够了,又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八点,终于等到了电话那头容凌下了班,也等到了容凌坐着车朝她这边开过来,却就在半道上,容凌被人给截走了。

“儿子在家里闹地不行,我妈怎么哄都哄不住,我必须得回去!”

李兰秋就变脸了,不敢生孩子的气,只是可怜巴巴地抱怨。“容,你答应……我了的!”

林梦打得太狠了,她就算是休息了,也没把脸上的伤给养好,说话依旧会感觉疼,依旧断断续续的。

容凌就在电话那头叹了气。

“那女人窝在萧翼那里不回家,儿子找不到妈,就吵着要爸爸,我只能回去。我妈那里也有意见了,刚才在电话里都开始训了。”

“容……”李兰秋不依地撒了一下娇。

但这显然对容凌没用,他怎么可能跑来和这个女人共处一晚!

“你早点睡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派给你的那两个人。我就不过去了。”

李兰秋立刻怨念极了,觉得那小屁孩就和林梦一样地可恶。可碍于那小屁孩独一无二的身份,她只能将这怨恨给忍了。悻悻地挂了电话之后,李兰秋是越想越气,等瞄到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的几本儿童读物之后,她一下子就把这些读物给扫到了地上。

真是晦气!

午夜,快十二点时分,一辆车悄然地开进了海义区的容家。一个苗条的女人,轻快地从车子上跳了下来,进了屋之后,笑眯眯地往楼上摸去。她先是去了两个小家伙的房间,看了看两个小的,见到两个小的,敞着肚皮,睡的香甜,就笑了笑。小心地扯过两条小毛巾被,将两个小家伙的肚子给盖住了之后,她分别在两个小家伙的脸上各亲了一下,才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闪入了另外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男人从笔记本电脑上抬起了头,寒漠的脸,在看向女人的时候,转为了温柔,并且扬起了淡淡的笑,将笔记本推开,放在了一边。

女人猛地嬉笑,像只轻快的小鹿一般朝男人跑了过去,一下子蹦到了床上,扑到了男人的怀里,娇美的身躯,就如绸缎一般地软了下来,靠在了男人身上。

“老公——”

带着笑,她甜甜地叫了一声。这心里,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依然觉得兴奋。能够如此堂堂正正又畅快地去打李兰秋,这在她之前,都没法想。毕竟,李兰秋是容凌的初恋情人,她有心,可就担心容凌会拦着,会生气。可是,今天是容凌主动提出让她去教训李兰秋一顿,只要别搞到最后动手术,其它的随便她折腾,又很有先见之明地给她支了招,让她打完人之后,跑去找萧翼,也免得被李兰秋报复,他到时候不好阻拦。

这个男人能做到如此,就说明,他已经彻底地放下了李兰秋,这是让她兴奋的一点。另外一点,自然是可算出了一口恶气。一打完李兰秋,想着她和容凌正是应证了那一句话——“你方唱罢我登场”,她就憋着笑,贼兮兮地溜之大吉,乐颠颠地跑去找萧翼了。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她当时的心情,那就是——爽!

更妙的是,她第一次参与自家男人的任务,非但没有拖男人的后腿,还大大地帮了男人一把。用男人的话来说,那就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老公,我今天表现地怎么样?!”

虽然,他已经通过手机,用文字夸奖了她,不过,她还是美滋滋地想听他亲口夸夸她。

这副邀宠的模样,简直是可爱毙了,真的像是某种小动物似的,容凌觉得自己手有些痒,忍不住就捏了捏她的小耳朵。

“很­棒­!”

她就咯咯笑,闪闪亮的眼眸,宛如落入了钻石,美得让人心动。她神情中透露出的高兴和自满,也让他的心境柔软了起来。

“小乖,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他给予了她最大的赞美。对她,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吝啬甜言蜜语。这是他的小女人,她表现地这么优秀,他就应该将全世界都捧到她的面前,来博取她的欢心。

她的笑声就越发清脆,越发轻快了,笑得他的心热了,身子也发热了。

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滑入了她柔软的秀发间,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直到她笑够了,他将她拉了起来。

“跟我来!”

她好奇地双眼亮了一下,却没有问,而是嘴角噙着笑,信赖且充满期待地任凭自己的小手被他给抓着,被他牵着走。

出了房间,穿过幽暗的走廊,下了楼,又穿过同样幽暗的客厅,拐入了去地下室的走廊。她歪过脑袋,看着身边这个又高大又深沉的男人,美目就闪烁地厉害。

这次不用他指点,他站在梅花桩上,蹲下来朝她伸出双手的时候,她很自然地也伸开了胳膊,让自己被他给抱了起来,然后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很依恋地窝在了他的怀里。

经过短暂的黑暗,她第二次来到了这个秘密基地。没了玫瑰花瓣和蜡烛的渲染,这个秘密基地,充斥的是金属般冷硬的线条,便是白亮的光线,都带着那么一点冷意。房间里的设置相当的简洁,电脑桌、电脑,还有靠着墙摆放的一些她所不认识的电器,都在说明,这个地方的严肃、正经,说明这是一个办正事的地方。一旦进入了这里,就相当于进入了任务状态。

她略略收敛了那放松的心神,美目看向了容凌。

男人却径自轻松地笑着,将她放了下来,又将她按在了椅子上坐着。他弯下了腰,俊美的脸,一下子间就快要贴上她的脸了。

“嘘,坐在这里,别说话,等我!”

她不知道他打算要­干­什么,但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他就奖赏似地小亲了她一口,直起了腰,把这屋子里的机器给打开了,然后又把电脑给打开了。

大概有过了将近十分钟吧,熟悉的老人声音猛然想起。

“什么事?”

“徐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容凌问。

“正在查。”

容凌“嗯”了一声,话锋一转,猛然问。

“我老婆表现地很­棒­吧?”

林梦心中一跳,手不由地微微抓紧。

那头没吱声,容凌就又说。“我老婆很­棒­吧,今天一出马,就把大鱼给套出来了。你说,如果你们早点答应让我老婆知道这些,配合我行动,是不是现在这些事到了今天也就早都结束了。”

屏幕那头的老人,嘴角有了可疑的抽动。

容凌就挑了挑眉,颇有那么点挑衅地问。“头,你说是不是这样?”

老人的嘴角抽动地就更加厉害了。

“你大半夜的把我弄醒,到底有什么事?!”

容凌嘴角一翘,似笑非笑,还是那一问。“我老婆很­棒­吧?”

老人终于坚持不住,嘴角剧烈地抽动了一下。

“你把我弄醒,就为了说这个?”那口吻,都能听得出来他的闷气。

容凌只是问。“我老婆很­棒­吧?”

执着的目光,透露的内容就只有一个,你不回答我,我就这么一直问下去。你啊,也就别想睡。

这无赖的劲头,让在那一头的老人,鼓起了双眼。

容凌只是无畏地看向老人,冷傲地等待着。

老人到底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以林梦今日的表现来看,他的确是有些理亏。所以,瓮声瓮气地,老人来了一句。

“是,她很­棒­!”

容凌觉得不满足,上级这有些不甘的态度可不对!

“我老婆厉害吧?”他换了一句问。

老人的双眼都要凸凸起来了,看着容凌,既是恼,又是无奈。臭小子,不就是因为他们这边迟迟没通过他的申请嘛,这小子犯得着现在秋后发难,这样逼他吗?!而且,申请没通过,又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瞪了容凌一眼,老人这次的声音大了不少,也沉了不少。

“是,是,是,你老婆厉害,你老婆能­干­,你老婆优秀,你老婆­棒­,行了吧?”

那无奈地口吻,都有了那么一点哄孩子的意味儿了。不过,说完这话,他看向容凌的眼神,却是带着警告了。你小子大半夜扰人清梦,挖老子我起来,就是为了这点屁事,老子奉陪了,你要还敢纠缠不休,老子可就要开炮了!

容凌那是谁,绝顶聪明的人。一瞧自己的老上司这副模样,就见好就收,装模作样地来了一句。

“如果徐那边有进一步的消息,就立刻告诉我。今天就先这样吧,头,你早点睡!”

说着,切断了视频。

屏幕那头的老头哑然无语,敢情这小子把他从被窝里挖起来,还真是为了那屁点大的事,而且,还说什么早点睡,十二点都已经过了,还让他早点睡!什么鬼话!

老人咕哝了几句,继而摇头失笑。

臭小子,没见过你这么宠老婆的!

什么德­性­!

这老人呐,门儿清着呢!

林梦这边,自然又是被感动地心里满满的。从容凌那里,她明白了他部门一些上级,对她有些想法,怀疑她的忠诚度,对她的经历,以及在网上进行的一些对时政进行批评的行为,持有否定的态度,方才,能得到容凌的上级亲口承认,承认她厉害,她能­干­,她优秀,她很­棒­,这真的是相当于洗清了她的冤屈,让她觉得就像是三伏天里喝下了冷饮,透心凉,爽到底。而且,要知道,能让一直否定你的人,亲口承认你的优秀,这种前后相比的强大落差,先抑后扬,真的会让人的心都飞起来!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男人替她争取过来的!

她感动而深情地看向了他,看到自己的男人带着明显的高兴,走到了她的面前,重新弯下了腰,重重地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瓜。

“小乖,转述一下我们头说的话,你听好了——”

她咧开嘴,露出了两排亮丽的白牙,无声笑了起来。就听到男人紧盯着她,望入了她的眼底,模仿着老人的口吻,低沉地说。

“你老婆厉害,你老婆能­干­,你老婆优秀,你老婆­棒­!”

继而口气蓦然一变,带了点淡淡的笑意,以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的温柔和宠溺说道:“我的老婆很厉害,我的老婆很能­干­,我的老婆很优秀,我的老婆很­棒­!”

当他用那一双可以将你的灵魂给吸进去的眸子看着你,像游吟诗人一般用最­性­感的声音在那赞叹时,你便是一块钢,都能化成了水。

她的面­色­大红,伸手轻轻抚摸这他的脸,站了起来。他也跟着略直起了要,低着头,温柔地看着她。那眸子,宛如两坛上好的女儿红,会让她醉。

她微微眯起了眼,捧住了他的脸,带着几分娇憨、几分崇拜、几分认真,爱恋地叹息。

“老公,你是最­棒­的!”

他闪了一下眼,下一秒,­唇­上就印上了两团­肉­软。粉­嫩­­嫩­的软­肉­,含住了他的­唇­,轻轻地吸了一下,又蹭了蹭。

他的心,有些痒。­唇­瓣,带了点麻。

她挪开了­唇­,看着他,吃吃地笑。

妩媚且妖娆!

眼角稍稍显现风流!

他伸手,将她的小腰给搂紧了。

夜,在同一时间,不同的地方,显现不同的一面。于容凌这里,安静而美好,林梦就像是小动物一样,窝在容凌的怀里,绝­色­的面庞,因为安心而一派甜美。而容凌的胳膊,则占有­性­地环绕过她的腰,另外一只胳膊绕过她的头顶,以在睡梦中也强势地将她纳入自己怀里的姿态。

于李兰秋而言,在这午夜二点多,正是人睡地最深沉的时刻,却是她的危险时刻!

543

一个黑影矫健地翻过了窗户,轻巧地犹如猫科动物一般地落在了地上,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夏日炎热,在装有空调的情况下,但很多人还是倾向于开窗散热,借助自然风降温。大开的窗户,为萧翼的进入,提供了很好的条件。一身黑­色­紧身服的穿着,让他很好地融入了夜­色­之中,就像是鬼魅一般,天生就是为暗而生的。

萧翼的厉眼,迅速地扫视了周围一圈,对房内的布局,结合他所掌控的资料,进行了新的认识之后,目光一转,如狼一般地盯住了正在床上安睡的李兰秋。

他速度靠近,整个人就像是在飘一般,依旧没有半点的声响。银­色­的刀匕亮出,在暗夜中闪过让人胆颤的寒芒。随着刀匕往下一压,他整个人也犹如狼一般地跳到了床上,横出来的一胳膊,压制住了李兰秋,而锋利地看上去见血封侯的匕首,则一下子横在了李兰秋的脖子下面。

李兰秋终于是被惊醒了,迅速睁开眼的同时,她瞳孔猛然缩了缩,心跳,就犹如失去了秩序一般,急速地跳动了起来。

萧翼!

她恨这个人,但也微妙地带着一点怕!

眼角余光瞄到的那抹银白,提示着她,那是凶器。而从她脖子见传来的触感告诉她,那凶器正抵着她的脖子。

她瞬间僵硬,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没有起伏的声音,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杀人机器。又或者,杀人在他眼里,就跟掸掉灰尘一样的简单、自然。可越是这样的人,就越让人觉得恐惧。看看他的那一双眼,黑沉沉的,里面透不出丝毫的光亮,仿佛拒绝了光的进入,已经沉底被黑暗所占满,这只有习惯了杀戮的人,才会拥有。这两只黑­色­的眼,又犹如宇宙黑洞,能毫不犹豫地将人给吞没。在这样的目光下,任何人都得窒息。

李兰秋略略哆嗦了起来。

她其实并不强,她其实并不优秀,她其实并不合格。她只是情报局的外围人士,机缘巧合,走到了这一步。被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她惜命,她害怕。

“你……你……要……­干­……什……么?”

惊惧,还有从她迟迟未好的脸上传来的疼,让她说出的话变成了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抖。

萧翼的手,略微动了一下。银­色­的刀匕,宛如一个优雅的舞者那般,轻微晃动了一下,但绝对不要小看这种轻柔和优雅,因为往往这种看上去越优雅的,就越致命,就如此刻,匕首滑过,带出的却是红­色­的血。

那种湿滑的感觉,逼得李兰秋愀然变­色­,完好的半张脸,瞬间苍白;而浮肿的那半张脸,则青紫的,好像脸上的每一根细小血管,都要扎破皮肤钻出来了。

丑陋,也恐怖!

她抖地厉害,两瓣­唇­微微开合着,犹如风中的落叶,染着的也是凋零的­色­彩。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和林梦斗?!容凌到底是哪里鬼迷了心窍,和这个女人缠在了一起?!

萧翼的心里,掠过了一层薄怒。

“别再缠着容凌,否则,这匕首,会扎破你的喉咙!”

­阴­戾地仿佛是来自地底的声音落下,萧翼猛然扬起匕首,扎了下来。

那森冷的银亮光芒,几乎要刺瞎李兰秋的眼。

“啊——”她嘶声尖叫,恐惧地闭上了眼。

但是,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颤颤巍巍地稍微睁开一下眼,却看不见了那个比凶神恶煞还要恐怖的高大男人。

哪里去了?!

她惊惧地搜寻,一边以手捂住了自己流血的脖子。隐约可见,似乎一个黑影从窗户口跳了下去,她不敢追,更没有因此觉得逃过了一截。那个疯狂的魔鬼,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她立刻抓过就放在床边的手机,急匆匆地打出电话,让容凌给她派过来的那两个男人立刻给她上楼来。她现在需要保护,急切需要!

等到两个大男人急匆匆赶来,屋子里的灯也大亮了之后,她那惊魂不定的心,才终于有些落到实处。勒令让这两个男人仔细搜寻一下这个房间是否有什么可疑人物,得到的答案是否定之后,她紧绷的心弦才终于松开。

她这才发现,她因为太过惧怕,所以,整个人都有些僵了。那个时候,融入黑暗之中的男人,他传递给她的信息就是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也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被杀,简直太他妈的侥幸了。谁晓得,那个疯狂的魔鬼那个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只是这么一想,便觉得后怕。一直以来,她憎恶萧翼,却没有宣泄的口。因为,萧翼死了,死在银狼组那毁灭­性­的爆炸之中。所以,她把报仇的对象,转向了林梦和容凌。可萧翼竟然没死,他又重新出现了,那她是绝对不能饶了他的。她必须要吸收容凌加入她的部门,必须要当容家的当家主母,一个原因就是她需要强大的力量,好弄死萧翼。她甚至想象了无数个折磨萧翼的法子,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接受比她痛苦千倍、万倍的折磨。

可,在她力量不足的时候,也只是仅限于想。因为她的上级绝对不会因为她的私人恩怨,而替她出这个头,派人去暗杀萧翼。她能依靠的,只能是容凌,这让她没有选择,必须抓紧容凌。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还没去寻萧翼的晦气呢,这个魔鬼就先找上了她,而且,还差点杀了她!

脖子上的刺痛在提醒着她,方才她都经历了什么!

生死一瞬!

他还威胁她别再缠着容凌,否则就杀了她,可她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离开容凌,这绝对不可能。可是,那个魔鬼说的话,却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他下得了这手,而且,他还有这个本事。可以出入如无人之境一般地来回于这个小别墅,并且,这么高的三楼对于他来说,简直宛如平地一般,这样的本事,太恐怖。

她身在情报部门,听闻过很多厉害的人物,以他们的身手,想要杀一个人,太容易,所以,她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如果不做出些什么,那肯定会被他给杀死!

­阴­郁地咬了一下­唇­,嘴­唇­一下子就疼了,脸颊也疼了。她立刻在心里暴躁地骂娘,想起了林梦,又想起萧翼,心里狂躁地更是把她所能知道的各种骂人的话都给吼了一遍。

脖子上的血,依旧在流,必须得马上处理。

捂着自己的脖子,她往床边挪,然后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滑落。斜眼过去,胳膊上搭着几缕黑。

她的瞳孔缩了缩,顺着那几缕黑,看到了那洒落在床上的断发,从接近床边的位置,零零落落地一直延伸到了枕头边。在枕头边,断发一下子多了起来,厚厚的一大团。

那是——她的头发!

她能想到的是萧翼最后那一扎,森寒的匕首落下的时候,没有带走她的命,但却削了她的头发。而她,竟然一无所觉。由此可见,那匕首,该是多么地锋利!

她的惊惧增加了,与此同时,仇恨也跟着增加!

那个男人,必须要除掉,而且,要快。她费尽心思,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可不能让那个男人破坏了她的计划。

脑子飞速转着,她去处理伤口,然后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耳鬓处的头发,明显相较周围,短了许多,而且还少了一大块。这显得非常地突兀。

仔细多看几眼,她便倒抽了一口冷气!

从那被隔断的头发来看,那匕首,当时应该是几乎贴着她的脸颊过的,大略是刀锋稍微再往里一点,就能在她的脑袋上扎出一条缝来,这让她更加地后怕!

艰难地稳住心神,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进行了处理之后,她给容凌打了电话。

现在,那个男人是她最大的依靠!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了起来。

“什么事?”是男人低哑地询问,带着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困意。

李兰秋眼眶一红,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容,你快……过来吧,我……刚才……差点……被人……给杀了!”

“什么?”容凌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似是非常的诧异和愤怒。“到底怎么回事?”

李兰秋抽噎着,把事情从头到尾给说了一遍。

“容,那个……男人太恐怖了,我怕,呜呜……”

“萧翼也太过分了,竟然敢动你!”容凌怒喝了一声,哄道。“你先别哭了,我这就过去——”

“嗯。”

李兰秋心里头刚有了点喜意,立刻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带着冷意和不满。

“爹地,你要去哪里?”

该死!

李兰秋心里低咒,是那个小鬼!

电话那边容凌在对着小家伙解释,解释要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小家伙一下子就叫了起来,哭道。

“不要,不要,爹地你不许走,不许走——”

“乖啊……”容凌轻声哄。“爹地有很要紧的事情。”

“才不是要紧的事情呢,你是去见李阿姨,我都听到了!大半夜,爹地你把佑佑一个人扔在家里,却跑去见别的阿姨,你太过分了,太坏了,太坏了!”

“不是,佑佑,你李阿姨出了点事,一个人在家会怕——”

小家伙立刻抢白。“可是爹地走了,佑佑一个人在家,也会害怕。爹地就想着李阿姨了,那佑佑呢,爹地就不管佑佑了,呜,佑佑是小孩子哎,李阿姨可是大人,大人比小孩子还会怕吗,呜,我不管,你不许去,佑佑会怕,佑佑要爹地,爹地不许去——”

电话那头就传来容凌无奈的声音。“佑佑,别抱着爹地,快下来——”

“不要,不要,我不下来,我就是不下来,我一下来,爹地就会走的。我就是不要爹地走,呜呜,爹地你要是走了,那我也马上走,呜呜,妈咪不要佑佑了,现在爹地也不要佑佑,那佑佑还不如离开这家算了,呜呜,反正佑佑也是没人疼、没人要的孩子——”

“佑佑——”容凌无奈地叫。

小家伙一下子就嚎了起来。

“哇,佑佑没人疼,佑佑没人要,坏爹地,坏爹地……”

李兰秋感觉到的便是电话那头的容凌,开始着急忙慌地哄起了小家伙,并且答应了小家伙哪里也不去。

听到这,她一张脸都扭曲了,心里狂吼:死小鬼啊,你有完没完啊,处处破坏老娘的好事,我饶不了你,饶不了你啊!

鼓起了双眼,她面­色­狰狞地恨不得用牙将那小鬼给一口咬死。

“秋秋,抱歉。”看上去容凌那头把小家伙给哄住了,这才继续了和她的谈话。“孩子闹的厉害,我明早再去你那儿。”

“容,我刚才……可是……差点……没命了……啊,呜呜……”忍着脸疼,李兰秋呜呜叫。

“我知道。”容凌叹息,“所以抱歉,秋秋,委屈你了,可是,我不想佑佑心里讨厌了你,你知道的,将来你会是佑佑的……而我不想——”

容凌顿住了。

含含糊糊的话,却让李兰秋一听就明白,容凌那意思,就是她将来会嫁给他,是要当佑佑的继母的,所以,他不能让孩子讨厌了她。

陷入了爱情、又自觉微­操­胜券的李兰秋,此刻的一个“优点”便是,会自动自发地为容凌补充各种理由和借口。

就如此刻,她补充完了,心情就变得稍微舒畅了,劝服容凌过来的态度,也跟着不太坚定了。

容凌说:“这样吧,我让大扬带一些人过去,把你那儿给保护起来。萧翼是厉害,可也没有三头六臂,他要是再敢来,就别想有命回去。”

“容,我怕……”李兰秋赶紧哭了一声。“就这么……被人……保护着,也……不是……一回事,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吧,呜呜,万一,他……下次……得了手,那——那——”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到时候,你可……见不到……我了!”

“别说这种话!”容凌立刻训了一声。而他身边的小家伙,也没消停地闹。“爹地,睡觉,睡觉,佑佑明天早上还要早起的,爹地,爹地!”

小家伙很不高兴的样子,这让李兰秋气的牙痒痒的,暗想,老娘我早晚灭了你这小鬼头!

心里烦了,她也不想拖了,直接表达了自己的目的。

“容,我今晚……差点……没命了,难道……就这么……算了?!那个人……是个疯子,我觉得……他根本就是……杀人都不眨眼的,而且,他可是……明目张胆地……勾引……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的……啊,你就……不想着……好好……教训……教训他,替我……报仇,替你……自己……出口气?”

妈的,老娘我忍着疼,说那么多话,我容易嘛我!

该死的萧翼!

心里恨恨,可她却该死地不敢直接说杀了萧翼,因为怕容凌觉得她这个人心太狠。毕竟,在容凌的心中,李兰秋应该是一个心存善念的人。

真是见鬼!

她在心里低咒!

容凌那头就哼了一声。

“那个男人,我早晚会对付他,可是现在——”

他顿了顿,闷闷地接着道。“先忍着。他现在势力很大,我去了一趟意大利之后,发现他比我想象地要难对付地多。亚东现在这样的局面,三伯又被关了起来,我不能再给自己竖立一个强大的敌人了。哼,暂且忍着,等我搞定了亚东和三伯的事,我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等,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要凉了啊!

李兰秋急了!

这世上,有心想要杀一个人,那总有层出不穷的法子的。而且,按照容凌所说,萧翼现在势力很大,那她和容凌缠在一起,不是更是替自己找死路吗?!一天不杀了萧翼,她不是一天就有被杀的危险?!

“容,那个萧翼……会杀了我的!”李兰秋哭得厉害。

“放心,我会派人保护好你的!”

保护?!

再好的保护,也会应证那么一句老话——百密一疏!

她就怕那么一疏!

“容……”

“爹地——”小家伙不满地大叫。小孩子的­奶­水可真足,尖叫声够大,刺地李兰秋的耳朵都有些疼了。然后,似乎电话被小家伙给抢了过来,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小家伙清晰的吼声。

“睡觉啦,睡觉啦,不许再来烦我的爹地!”

电话,再次无情地被小家伙给掐灭了!

李兰秋抓着手机的手,抖了抖。一下子抓狂了,头发差点都根根倒竖了起来。

死小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讨人厌!

啊啊啊啊啊啊!

李兰秋在心里尖叫,脑子里浮现那个小鬼的脸庞,幻想着一颗子弹接着一颗子弹地朝那个小鬼­射­过去,直接将他给打穿!

气急败坏地,她将电话又给拨了过去,可是被对方给撂了。她再拨打,电话还是被撂了。她气得直跺脚的时候,一条短信滑了进来。

“秋秋,委屈你了。等我,我明早过去。我已经让大扬带人过去了,你放心好了,有那些人保护着你,你肯定不会出事的。”

“我怕,我会被他给杀死的!”

李兰秋急急忙忙地发了短信过去,等待容凌的回复。很快,一条短信滑了进来。她心里一喜,立刻把短信给打开,可一看到短信内容,她的一张脸又严重地扭曲了,只见那短息写着——

怪阿姨,要早点睡觉觉哦。

附带着,是一个大大的鬼脸!

李兰秋一边咝咝叫着,因为这脸稍微一扭可真是疼,一边气地差点吐血。忍不住,再次拨电话过去,可却冒火地发现,容凌的手机关机了!

李兰秋一下子炸毛了!

整个人发了狂,扬手,就想要把手机给摔了。可手才刚扬出,她就憋气地把手给缩了回来。这手上的手机,可是她下午刚刚网购的。当然,说是网购,其实,那是她的部门派人伪装着快递人员给她送过来的。上午那个手机被灭,那是不可抗力。可是现在这个手机被摔了,她该怎么向上面交代。弄这么一个手机,再往里面放一些伪装程序,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她把这手给摔坏了,就等着挨批吧!

“SHIT!SHIT!SONOFBITCH!SHIT!FUCK!”

这边疼地眼皮子都跟着跳了,李兰秋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咒骂不休。因为不这么骂,她觉得自己会疯了的。可任凭她如何咒骂,伤地还是她自己,容凌那头,根本就听不到,而且还好地不能再好。

李兰秋那边一出了事,容凌的手下,立刻就冲他发来了消息。容凌略一想,就快速下了床,冲出房间,跑到小家伙房间,将小家伙给捞了过来,往回走,也免得打扰了小浩浩的睡觉。两点多,小家伙也是和小浩浩一样,正是睡的最深、最香甜的时候,可是被他老子一点都不心疼地给掐了几把ρi股,就醒了。

有点起床气的小家伙才刚冲他老子瞪眼,就从他老子那里接了一个任务。他那一双还带着困意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整个人也像是猛地打了­鸡­血一般,陡然­精­神了!

于是,在林梦笑眯眯的注视下,这两个父子开始了排戏、对台词。又在林梦地憋笑之下,上演起了双簧。

李兰秋听到小家伙在那里嚎啕大哭,像个根本完全没长大的小­奶­娃似的,可哪里知道,小家伙的脸上,根本一点泪都没有,就坐在那里­干­嚎着呢。她妈咪去上表演课的时候,或者家里来一些叔叔阿姨找她妈咪来排戏的时候,他可是有在一边旁听的哦。而且,他可是一点就通的神童哦,还演过戏呢!

小舌头舔着红­嫩­的­唇­瓣,小家伙笑地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似的,用那­嫩­白的手一把关了他爹地的手机,得意地冲着虚空处,晃了晃手机,好像是在冲着远方的李兰秋在那示威一般。

那模样,惹来林梦一阵轻笑。

小家伙立刻小小得意,邀宠道。“妈咪,佑佑厉害吧?”

“厉害,太厉害了。哎呦,我们家的佑佑怎么就这么­棒­呢!”

小家伙立刻咯咯笑,得意洋洋状。他最喜欢的,便是被妈咪夸奖了!

“妈咪,佑佑这么­棒­,你是不是要奖赏佑佑什么呢?”又扭头看向了他的爹地。“爹地,你会奖赏佑佑什么呢?”

说完,小家伙的双眼,更加明亮了,仿佛已经看到了比那个百变魔屋更好、更强大的礼物很快就要送到他面前了。

他很期待哦!

可容凌却是很不客气地抓了一下他的脑袋瓜。

“贪心鬼!”

小家伙立刻孩子气地冲他吐了吐舌头,反过头来,往林梦扑去。

“妈咪,佑佑今晚上要睡这里!嘿嘿,这个总可以当作奖赏吧!”

林梦点了点头,把小家伙扯进怀里抱住了,然后柔声道。“让爹地把浩浩也抱过来吧,大家一起睡,要不然,浩浩醒来看不到你,然后发现你和妈咪、爹地一起睡了,他会伤心的。”

小家伙皱起了眉头,小嘴微微撅了撅,白­嫩­的小脸带着点怨念,又拿小脑袋瓜在林梦的肩窝处好一通乱蹭,才抬起了头,有些委委屈屈地说。

“那好吧,爹地去抱浩浩吧。”

小家伙虽然和浩浩关系好,不过孩子嘛,总会有独占欲作祟的时候。其实,别说是孩子了,就是大人,也都有独占欲发作的时候。

林梦瞧着他那个小样儿,就抱着他狠狠地揉弄了一番,又大大地亲了好几口。

“我们佑佑最­棒­了,最会照顾弟弟了,是这世上最­棒­的哥哥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小家伙一下子被逗地开心了,骄傲地抬起了自己的小胸脯,正­色­道。“那是!”

却是毫不客气!

把林梦给逗地在心里偷着乐。

容凌去抱小浩浩小朋友了,林梦则抱着小家伙,轻软地说着话。一家人,相亲相爱着,甜甜蜜蜜。

那一头,形单影只的李兰秋,却依旧陷于抓狂之中。容凌所说的手下,是出现了。那一直跟在容凌左右的大扬,也过来了。这足以说明容凌对她的重视,可是,这不够!

她想要萧翼死!

新仇旧恨,全部累积起来,让她越是想,这个念头就越是强烈。

她这脸,麻木过去之后,是一碰就疼,而且,还相当地难看,青紫地都快要成为老巫婆了,根本就没法出去见人,这是谁害的?!——是林梦。

那么林梦躲到哪里去了?!——她躲到萧翼那里了。

是谁害她无法找林梦算账的?!——是萧翼!

这也就相当于是萧翼伙同林梦,打了她这么一个又一个的巴掌!

现在,她的脖子,谁割伤的?!——是萧翼!

她脑袋都不敢多转,话都不敢多说,是谁害的?!——是萧翼!

她这好好的头发,是谁割断的?!——是萧翼!

又是谁,害她变得更加的难看,大概还得顶着那么丑的一张脸去理头发的?!——是萧翼!

是谁,在那阻挠着她和容凌在一起,又在那里威胁着要杀死她?!——是萧翼!

是萧翼!

是萧翼!

都是他!

都是他!

李兰秋忍不下去了了,一想到这个人,她这心里的愤怒之火,就像是火山爆发一样,猛地就喷了出来,瞬间让她头脑发热!

容凌表示要忍,要等,没法帮她,但她想到了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应该会帮助她。而且,那个人对萧翼也肯定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江彦诚!

这个名字,一下子在她的心里放大!

她可是知道,江破浪可是被银狼组的人给杀死的,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江彦诚以雷霆之势,迅速地消灭了银狼组。报纸上登,萧翼死了,和银狼组的很多重要人物一起死了。可是,现在这个原来的银狼组组长死而复生了,又回来了,那江彦诚,为了他心爱的儿子,肯定不会再放过这个人了吧!

她瞬间兴奋了起来,暗想自己笨了,因为要帮容三伯,所以站在了江彦诚的敌对面,处处想着如何防备他,还有如何反击他,竟然忘了,这个人也是可以为她所用的。要知道,她除了是李兰秋,还是吴胜男!

论关系,她还能叫他一声——江叔叔!

544

这些年,她们家和江家,断断续续地都有着联络。虽然爸爸死了,但是妈妈和江阿姨的关系还是有的。江家的运道一直很好,这些年,江叔叔是一路高升,所以和江家的关系,她们是绝对不能断的。这年头,吃的就是关系饭。你可能有钱,很多的钱,可是你关系不到位,有些事就是有钱也搞不定。这关系,断了好断,可是想要再重新搭上线,可就难了。所以,她和妈妈一直都有在小心翼翼地维持和江家的这份关系,不能过分热切地让人烦了,却也不能太冷落了。

于是,这关系现在就又有用了!

很仔细地想了想,她艰难地开始等待着天亮。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她应该补眠,但是她睡不着,因为心里充斥着怒火。不把萧翼解决了,她这脑子就没法开始别的运作。

终于,她掐着手表,看到时针艰难地绕过了7点,又走了两分钟。这表示,她可以打电话了。一直以来,她也只会把电话打到江彦诚的家里。这个时间点,江彦诚应该起来了,或许是在吃早餐,她打过去,时间正合适。

未免谈话内容被被外人给听到了,李兰秋特意将那几个负责看守的手下给打发走了,然后远离着门口,她调用手机程序,打出了电话。

正常,她现在应该是在美国的,所以江家那边的座机若是有来电显,也应该是显示美国那边的电话号码。这一点,她必须要保障好。同时,一个可以变声的程序也很重要。她需要将自己完全地摘出去,免得以后和江彦诚在对仗过程中,被­精­明的他给发现什么。

电话通了,她立刻自报家门,表明身份。在和江母进行了正常的打招呼之后,她提出了有事要和江彦诚说一说。

江母就把江彦诚给叫了过来,然后,江彦诚接了电话。

“江叔叔,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发现!”

和江彦诚这样长期在警察系统工作的人打交道,就别耍什么心眼,不如单刀直入,有什么说什么。否则,那些虚话扯的越多,越容易将自己给暴露。

江彦诚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对于这位吴勇的女儿,自他老子犯了罪,他的感情,就一直是淡淡的。

李兰秋早习惯了,长话短说。只是因为她脸上有伤的关系,她尽管话短,但是说起来,却不快,并且还有些含糊。

“叔叔,我发现,那位……银狼组的……组长萧翼……还活着,而且……还回了国,目前……在B市……活动!”

江彦诚立刻皱了眉,对于吴胜男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人物,他觉得有点意思。要知道,萧翼来B市,可是有些日子了,而她提的似乎有些晚。还有,她这说话的口气有些不大对。

“你怎么了?!”

感觉就像是被人给打地说话困难一样。

李兰秋心里立刻闪过恼怒,是对林梦和萧翼的。

可她不能实话实说。

“嘴里……生了点……东西,所以说话……就这个……样子了。”她掩饰。

“哦。”江彦诚应了一声,表示明白了,继而问。

“萧翼的事,你怎么知道?你看见的?回国了?!”

她不是在美国吗?!

而且,她老子犯了那样的罪,她敢回国吗?!

李兰秋急忙道。

“没,我还在……美国呢,这些,是我的……一个朋友……看见的。”

这些,都是她一早就想好的,所以回答地倒是没有犹豫,当然,语速依旧不快就是了。

朋友?!

江彦诚觉得有些不大对头。按理说萧翼销声匿迹了那么久,除了当年和他有所接触的人,谁还会专门去注意萧翼,倒是不知道那是她什么朋友。她一大早就打这个电话,是想做什么呢?!是单纯地想要讨好他、巴结他,提供萧翼的消息;还是,她已经知道了她父亲是被萧翼给弄死的事,所以想到了利用他。

不得不说,江彦诚这脑子转地非常快。

他问了。“你打这个电话来,是想……?”

“我觉得……应该……告诉您,萧翼他……害死了……小浪,这样的……杀人凶手,绝对……不能……让他……逍遥法外。江叔叔,小浪……那么好,我们……必须得让……萧翼赔命。而且,我想……当初叔叔……您……灭了……银狼组,萧翼的死……是登了……报纸的,可他现在……又冒了……出来,那绝对是您……当初扫黑的……一个污点,我想,叔叔应该……把这个黑……给继续……扫下去!这样,也就不会……有什么人……说什么……闲话了。叔叔,您觉得呢?”

吴胜男最后反问了一下。

江彦诚眼睛略眯了眯,暗想这丫头倒是心思缜密,说的头头是道,句句都说到关键点了。看上去,这个丫头似乎帮了他一个忙,又是处处为他着想,还真心想着自己的小儿子。他好像还得记着她的这个情,如她所说,把萧翼给抓了,让他接受法律的惩处。

可是,这个丫头不明白,那个男人是萧翼,可也不是萧翼,他如今化名林毅,持有的是意大利护照,所有的生平,都伪造的极其完美,和原来银狼组的萧翼,没有半点的关系。他知道他就是萧翼,可这有什么用?!

萧翼当初一被他发现,他就迅速地查了这个男人。他在意大利做的那些,他管不着。而他在国内做的这些,都是合法且正当的。他该以什么理由去逮捕这个男人?!而且,现在这男人的势力,依旧很强大,能够在意大利那个黑帮杂多的地方扎下根来,并且还成为了一个地区的头目,这说明这个男人的本事非凡。

萧翼一回来,他就有些忌惮,怕这个男人是回来报仇的。可是,这个男人一直都没来招惹他,表现的很是规矩。这应证了他心里的一些想法。当初,他扫了黑,端了他的窝,或许也并不是他本事够大,或许,有那男人的顺水推舟,因为,他察觉到,那些和银狼组有所关联,尤其是那些无足轻重的小弟,后来似乎都得到了很不错的安排。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悄悄运作着。他有心想要细查,可是当时因为升迁,到了新位置,工作很忙,就没法专注这事;二来,那些小弟­干­的都是合法的事,像个普通老百姓那样,安分守己地活着,他便慢慢把这事给放下。

萧翼,他要是有心放下过去的事,那他也绝对不会去招惹他。毕竟,现如今,他是一个叫做林毅的人了。他当时扫了黑,事情就止于那里了,所以,什么闲言碎语,他根本就不惧怕!

至于说要让萧翼替小儿子偿命,这个说法没什么意思。小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外人不知道,把一切罪都归因了银狼组,可他却很明白真正的内幕是什么。这事,只能说勉勉强强才能和萧翼有那么点关系,因为他当时顶着银狼组组长的名头!

可他不想把仇敌给树立地多了,没有必要!

以萧翼现在的势力,他还得忌惮着他是不是和什么恐怖组织有联系。他需要为自己家人的生命安全考虑!

所以,萧翼,他不想惹!

就当作相逢不相识,就当作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所以,对吴胜男,他的回应淡淡的。

“我知道了。”

“那叔叔您会……怎么做?”她显得非常的急切。

这种急切,有些不合常理。江彦诚不觉得那个丫头是个念旧情的人,自己的小儿子还不至于让吴胜男如此惦记,自己这个她嘴里的叔叔,更不是她亲叔叔,用不着她这么关心。

那么,她如此急切,就是想借他的手,除掉萧翼吧。如此也就是说,对于她爸爸当年死亡的事,她应该有所了解了。

但是,他江彦诚可不是傻子,会呆呆地被别人给利用。这个小丫头在他面前耍这种心计,可真是不够看的!

他讨厌被人给利用!

江彦诚这脸就冷了。

“这事,我会去调查的。”

推托之词,但吴胜男没有听出来。

她的口吻依旧急切。“叔叔,我向您……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立刻把萧翼现在所住的地址说了出来,又表明,萧翼如今和林梦走的非常近。这个间接害死了小浪的人,江彦诚应该是恨的吧。把林梦和萧翼绑在了一起,吴胜男是想让江彦诚早点痛下杀手,把萧翼给灭了。

“我知道了。”江彦诚口吻依旧淡淡的。

“啊?”吴胜男有些没法适应江彦诚的这份淡然。在她的想象中,江彦诚应该会激动,会生气,会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萧翼。因为对小浪在江彦诚心里的地位,她很清楚。江家男人的护短,那是出了名的。

江彦诚没管,只是继续口气淡淡。

“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一会儿还要去上班!”

“叔叔,您不打算……对付萧翼吗?”李兰秋急了。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可是——”

“我自有分寸,就先这么说吧。”

明显就是要挂电话的意思!

吴胜男就是再不识趣,也没法再纠缠了,只能“嗯”了一声,就听得那头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她一下子就有些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不对啊!为什么,事情就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呢。她再一次感觉到了如同昨天早上一样的憋闷,那就是她兴冲冲地跑去教训林梦,可却落了空,只是白跑了一场。江彦诚这边,她如此兴奋地熬到了这个点,打了这个电话,可是收到的回复,又是空洞的可怜。

这种两次挥拳,可却都没有打中实处的感觉,让她整个人焦躁地厉害。忍不住扒了扒头发,她心情恶劣地真想自己拿一把枪,把萧翼给­干­掉,然后把林梦给­干­掉。还有该死的江彦诚,那是什么态度,她熬了几个小时巴巴给他去了电话,他就那么不冷不热的态度,对她爱理不理的,非但不感激她给他提供情报,最后还有赶她的架势,官当地大就了不起啊,就这么看不起人啊!

真是该死!

李兰秋再一次地陷入了歇斯底里地愤怒之中。一夜未睡,让她的­精­神状态本来就很差,脑子都快要炸了一般,这下,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她更是狂躁地就像个疯子,在屋子里东蹦西跳,张牙舞爪,就每个安分的时候!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疯魔的一幕,完全地落入了远处的远红外监视器当中,然后当作新鲜出炉的早点,被传送到了江彦诚的电脑里。

江彦诚这些日子一直有派人盯着李兰秋,以期望从她和容凌的交往中,窥伺到一些蛛丝马迹,也好解了他的困惑。解决完了早饭,按照惯例,他进了书房,接受各处手下传来的消息。容凌那边他有派了人盯着,可是不敢距离太近了。容凌那别墅,太有料了,设备高端且不说,里面的人,警戒心也太强,离得近了,被发现就是一个麻烦。他之前派出去的人,就被发现过,废了很大的力气,仓促逃离才没惹来麻烦。所以,现如今,他的人也只能远远盯着,可那基本上,就没什么收获。

这个早上,除了吴胜男的那突然的一通电话,和往日没什么不同。江彦诚一般在晚上睡觉之前,会看一遍各处手下传来的报告,所以对于过了只这么一个晚上传来的报告,他并没有期待。容凌作息规矩,李兰秋也很规矩,晚上基本上不搞事,没什么可值得关注的。所以,他以为,今早上的报告也依旧会是乏善可陈,没有什么新鲜的料子。

但显然,惊喜来了。

昨晚上,李兰秋所在的小别墅出了事,似乎是闯了人进来,然后,小别墅周围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那些人都是容凌的,应该是来负责别墅安全的。至于闯进来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萧翼。

有点意思啊!

江彦诚笑了笑。他很乐意看到萧翼和容凌­干­起来,这样可是相当于不费吹呼之力,就多了一个帮手。

报告又称,李兰秋受了伤,伤在了脖子,但不严重。

可惜了,她应该伤的重一点的。

江彦诚在心里叹息。

继续往下看,江彦诚马上就愣住了。一双眼,在突地瞪大之后,又猛然眯紧了。

545

报告称,今早上,七点零六分,李兰秋打了一个电话。持续时间,大约是两分四十八秒。挂完电话之后,李兰秋情绪很激动,似乎是在生气,在房间里闹的厉害。

七点零六分!

这是一个敏感的时间!

因为江彦诚当时接李兰秋电话的时候,瞄到座机上显示的时间,就是这个!

真是巧合地有些过了!

而通话时间两分四十八秒,这就又是一个很熟悉的数字,依旧是座机上所显示的!

这巧合地就更加过了!

他是江彦诚,他不迷信,他还是一个优秀的警察。种种迹象都在告诉他,这里面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不能忽略过去!

­唇­,不自觉地抿了抿。江彦诚的面庞,变得冷厉了起来。一双有神的眸子,也是眯了眯,瞬间显现出了犀利。

这是他面对重大案件,面对要事的时候,会出现的神情!

这也说明,他进入了高速思考的状态。而一旦他脱离这个状态,就说明,他有了收获!

江彦诚想到了李兰秋的伤,那脖子上的伤,又想到了,昨晚上看到的说李兰秋一张脸被林梦给打得面目全非,甚至连说话都成了问题的报道。

他心中一凛!

到了这个时候,这种巧合,不得不让他做出某种猜测了。

怎么就这么巧,吴胜男说她嘴里生了东西,所以说话困难,断断续续的?!

如果他大胆地假设一下,李兰秋……吴胜男……

他的眼皮子忍不住重重跳了跳。

想了想,他拉开抽屉,从一大堆偷Pāi李兰秋的照片中,挑了一张关于她的后背照出来。站了起来,他往外走,出书房,找了自己的妻子。

“男男今早上打电话过来,和你说什么了?”

“也就那样呗。”江母淡淡地回着,随口反问。“她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套了点近乎。”

江母“嗯”了一声,就没深问。因为那丫头和她妈妈,总会隔断日子就给他们打电话,套套热络。这已经是习惯了。

“给。”江彦诚把手里拿着的照片递了过去。

江母接过来看了一眼,就睨了他一下,嗔道。“你把她的照片拿给我做什么?哪来的?”

“我刚拿书的时候,这照片就掉出来了,不是你放进去的?”

“我把这个放进书里­干­什么!”江母摇了摇头,也没多想,很自然地说道。“大概是谁随手就把这东西给塞书里了。”

江彦诚嘴角略扬起了一点笑。“你眼睛倒是尖,一眼就把她给认出来了,我都没敢认,还以为是乘风的某个女­性­朋友的照片,想着好好问问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背着咱俩找了女朋友了!”

江母就取笑。“就你这眼神,你还好意思出去说自己是在公安部当副部长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我看你这眼睛真是白长了,还不如我呢!”

“所以这不就拿来给你看了嘛,你这一双眼睛毒,我还真是比不上!”

江母被吹捧地笑地就更加欢了,飞了他一眼,颇为自信地回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做了多少年的生意了!”

生意人一双眼睛要是不毒,那怎么能让生意蒸蒸日上?!识人认人,这可是做生意很重要的一课。

“我收起来吧。”

因为江家和吴家早些年的关系,所以江母和吴胜男的妈妈的关系还可以。江母这几年因为小浪的死而郁郁寡欢,被江彦诚给强行逼着四处旅游散心,那次去美国的时候,吴胜男的妈妈还特热情地招待了她,自告奋勇地当了几天的向导。当时的吴胜男,江母也看过。

她这一双眼睛厉害,一般人和她接触过,都能给认出来。更别提,吴胜男算是她看着长大,样貌已经是刻入了她的脑子里。在美国相遇之后,她内心感慨了一下“女大十八变”,吴胜男的样貌倒是有了蛮大的变化,气质也显得温婉了不少,但是几日相处下来,吴胜男十八变之后的新样子,就又被她给记下来了。在这样一个早上,吴胜男刚打了电话过来,江彦诚就拿着一张背影照过来,她只那么一看,就把她给看成了吴胜男。

这种无意识的确认,却足以印证了江彦诚心里的猜测!

李兰秋,竟然极有可能就是吴胜男!

这个推测,真的是让他的心里掀起了极大的波澜。那女娃倒真是吴勇的种,为了目的,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出来!如果他猜测没错,那女娃应该是生生地把自己的脸给整成了别人的吧。否则,以容凌的­精­明,以及这些日子和她的亲密,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出来!

难怪,他先前看着手下传来的一张张关于李兰秋的照片时,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却又一时摸不着头脑。看来,他这几十年的警察也没白当,眼力和直觉还是有的!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如此,有一些调查资料,也就可以窜起来了。比如,李兰秋回国之前出了车祸,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一个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想被别人给发觉不对,失忆真的是很好的借口。尤其,李兰秋又离开容凌十多年了,怕是连容凌自己,都对她有些陌生了。这个时候,只要是一个有着和李兰秋有着相似脸的女人找上门,以失忆的形象,那她就能成为李兰秋!就是不知道,真正的李兰秋去了哪里!

这个倒是用不着他急着考虑,当务之急,他需要再次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如果,他的猜测被验证成功,那——

江彦诚忍不住双眼爆­射­出了­精­光。

那可真是“天助我也”了!

想了想,他给秘书打了电话,声明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早上大概会晚一点上班,让他先帮他请个假。秘书那边应了,江彦诚就坐在书房里等了起来。

这次,换他看着分针,一下又一下的转过。江母过来问他怎么还不去上班,被他以有事情要处理给打发了出去。江母知道自己的老公和儿子在做一些事情,而且这对父子俩有志一同地都把她给排了出去,她能猜到一些,但并没有强求加入。听了这话,就出了书房。

稍后,江彦诚给李兰秋回了电话,那边一直显示无人接听。他就改而给美国那边去了电话。吴胜男的妈妈接了电话之后,江彦诚打了招呼,表示要找吴胜男。果然如他所料,吴胜男根本就没有在家里。吴妈妈表示,吴胜男接了翻译的活出去了,已经有差不多两个月没有回家了。

吴胜男去了国外,辗转当了翻译。这个江彦诚是知道的,也知道有时候因为客户需要,可能就得随行作伴,很多天没法回家。但吴勇死后,吴胜男和她妈妈相依为命,那么按照常理,如果吴胜男还在美国,没道理,都快两个月了,也不抽空回家看她妈妈一下。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吴胜男根本就是出了国,现在不在美国!

那她方才说她在美国,就是在撒谎!

和吴妈妈又谈了谈,江彦诚从她手里要来了吴胜男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李兰秋那里,受了江彦诚指示的手下们,则一丝不苟地盯梢着。

李兰秋的手机响了。她有些疲乏地拿过被她仍在床上的手机看了看,整个人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是江彦诚家里的座机号!

他给她打来电话了!

可他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的?!明明,她之前是伪装国外的号码打出去的啊,一个就算是江彦诚回拨,都无人接听的号码。

李兰秋惊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告诉自己镇定,不要自己吓自己。没去接电话,就这么一直任凭电话响着,直至对方挂机了,她急忙就拿起手机,给自己的妈妈去了电话。等和她妈妈一谈,她立刻就松了一口气。还真是像她想的那样,江彦诚没打通她的电话,就把电话打到家里去了,然后从她妈妈嘴里知道了她现在的号码。

江彦诚这么快就给她来电,那这是不是好事呢?她对江彦诚说的那些,应该是有效果的吧?!

李兰秋一边和她妈妈虚应着,一边借机想事情。等她挂完电话没几秒,江彦诚果然急乎乎地再次来电了!

李兰秋就翘起了嘴角。

“江叔叔。”她甜美地叫了一声。

江彦诚的口气有些严肃。“你刚才对我说的,我让人去查了,的确像你说的,那个人是萧翼。男男,谢谢你了!”

原来,江彦诚先前对她那么冷淡,是因为不信她所说的啊。

李兰秋大喜,即刻道。“谢什么……呀,您是我……叔叔哎,这么……多年,看着……我……长大的,我爸爸……去世了,又托了……您的……照顾,还有……小浪,我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呢?!”

“你有心了。”江彦诚就叹了一声。

李兰秋就喜上眉梢,却克制着,以略带伤感和愤恨的口气问。

“叔叔,您打算……怎么对付……萧翼?”

“我先让人摸摸他的底,然后再想办法对付他!”

这可正合她心意啊!

可是,听江彦诚这么一说,似乎对付他的时间有些不确定啊。

这可不行!

要速战速决!

她可恨死了萧翼!

想了想,她劝道。

“叔叔,我看您……还是……加点紧。听我朋友……说,这个人……现在似乎是……华裔了,拿的是……外国的……护照,可千万……不能让他……出了国啊。好像……几天前,他就……出国了,在国外……呆了……好几天,才回来的。如果……他下次……再出国……不回来,可就要……糟糕了。”

“嗯,你说的这点,我会让人好好查查的。对了,你的那位朋友,是做什么的,如果不麻烦的话,不如介绍我和他认识一下,也方便我尽快掌握萧翼的资料。”

“这——”

李兰秋心里慌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了下来,很自然地扯谎推拒道。“我……那朋友……估计不想……扯进……这些……事里来,所以——”

“这样啊……”江彦诚有些惋惜。“那我就不能勉强了——”

蓦然一阵蜂鸣声响起,江彦诚就对李兰秋说了一声抱歉,说让她先等他一下,他接一个电话,一会儿再给她打电话,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大略一分钟之后,江彦诚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李兰秋接了。

“抱歉,刚才同事打来电话,过问我的身体。因为要查萧翼的事,所以我请了一个病假。”

李兰秋这心里就更加高兴了。早知道江彦诚如此在意,连班都顾不得上了,那她刚才还狂躁个屁啊!

又听得江彦诚说。“无论如何,萧翼这事,我得谢你。”

李兰秋立刻嘴甜地回道。“叔叔,看您……说的,见外了……是不?!”

江彦诚就呵呵笑了笑,口气一下子温柔了不少。“行,那我也就不见外了。你这丫头有心,叔叔我心领了。对了,没给你打电话之前,我给你妈打了电话,从她那里要来了你的手机号。我听着你妈­精­神状态倒是不错,不过,你这丫头在工作上也别太拼命了,还是得多顾着点你妈妈,你爸走了,你妈如今也只能靠你一个人了……”

江彦诚说了一会儿话,句句都显现了关心。

李兰秋暗想自己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一来可以借江彦诚的手除掉萧翼,二来还让江彦诚对她有了感激。瞧瞧,这要是放在以前,身居高位的大忙人江彦诚,可不会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这么多这样的话。能得他感激,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以此得到些回报了。

这可真是一石二鸟!

她喜滋滋的想着,一一应是了,最后把电话给挂了!

期望,江彦诚能赶快把萧翼给抓了吧。

她心里想着,乐得在屋里走起了舞步。又想着容凌现在正在来这里的路上,很快就要到这里了。她这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从今往后,总该是她吴胜男走运了吧!

但她永远都想不到,她非但没有走运,反而是离鬼门关又近了一步。

两通电话,­精­确的时间验证,以及电话那头的那个女人依旧磕磕绊绊的说话方式,已经让江彦诚可以百分百确认,李兰秋就是吴胜男!

很好!

那个女人,从此刻开始,就可以成为一颗很好的棋子,对付容凌的棋子!

等他大概弄清楚了吴胜男和李兰秋之间的事,他就可以把这颗棋子发挥出最大的功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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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去看李兰秋的车上,容凌在想,要不要借着萧翼的手,把李兰秋给杀了。这是昨晚萧翼潜入别墅,威胁李兰秋要杀死她所给他的提示。

李兰秋是假的,早就已经是毋庸置疑了。

拿她的头发,和她父母的已进行DNA检验,就可以得出这个结果。虽然,这个假李兰秋和真李兰秋血型一致,可以混过很多关卡,但是她防不住亲子鉴定这一关。不过,这也可以解释她所谓的失忆,也可以解释她那么地不待见她的父母,一直想着她的父母立刻离开B市,回老家去。可是她的父母倒是真的爱这个女儿,无论这个女儿表现地多么讨厌他们这对父母,老两口都没有走,一直都在B市逗留着,这为他的手下采集两人的毛发进行DNA比对,提供了方便。

有了这个基础,俞旭那边进行调查,切入点就变得更加犀利了,力度也可以更加大一点。真正的李兰秋目前还在查找过程中,已经有了些眉目。初步估计,那场车祸应该是调包的开始。

李兰秋的个人照拍的不是很多,近一年的,更是少地可怜。俞旭是很废了一番心思,才弄到手了两张。那是李兰秋参加别人的聚会的时候,被无意间拍摄入内的。那样子,和现在的这位李兰秋,略有不同,却可以完全地坐实现在这位李兰秋的假。

又经过调查发现,李兰秋和一位网友过从甚密,两人在现实中,还见过几次面。李兰秋出了车祸之后,她在网络上的很多消息,都遭到了删除。那样大量的删除,比如各种聊天记录,是非常值得人深思的。因为考虑到了调包,所以完全可以这么推测,这种删除,是人为的,是恶意的。目的,自然是将那位网友从李兰秋的交友圈中删除。

但是,事情做了,必然就有痕迹。对方的力量还不够强大,还无法做到将所有的内容进行删除。俞旭和陈直的技术过硬,一些被删除的东西,得到了复原。又结合一些没有被删除的蛛丝马迹,他们最后锁定了那位网友,是美国人。虽然对方用的IP是经过伪装的,但是通过李兰秋去美国旅游的记录,以及她在网上发表的一些言语,他们继续一路追踪,幸运地弄到了几段李兰秋所经之处的录像,有商家店面提供的,也有旅游景点提供的。

最终,他们找到了那位网友!

一个长地和李兰秋有些像的人。但非常有意思的是,那个人持有的是假身份证,按照身份证进行寻找,最后的结果是查无此人。而且通过录像看,也能看出来,那个人的面部,是进行了一定的伪装的。不过,她用化妆进行伪装,却逃不过资深化妆师的眼,将她各个部分进行还原,他们就得到了很多张面孔。其中一张,还隐隐透着熟悉!

容凌虽然谈不上过目不忘,但是记忆力却足够强大到骇人。那张让他觉得熟悉的照片,上面的人,立刻被他确认为了首要嫌疑对象。从头开始回忆李兰秋回国之后找上他的点点滴滴,他从李兰秋对林梦的怨恨,那种恨不得杀了她的狠意上,有了想法。这人,大概是和林梦有很大的过节。这样的话,就好办多了。

因为如果是因为他,那就难办。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无意间招来的怨恨不少,一个个排查,那可是个大工程。可是林梦就不一样。她生活圈子单纯,就算是在国外的四年,也基本上是保持着学校和家里那两点一线的状态;又处处与人为善,不经意间招来了恨她入骨的人的可能­性­不大。

从她这边下手,就非常容易。

这么一查,一个人物迅速地就浮现了出来!

还真是容易啊!

他不由慨叹,老婆单纯一点,就是好办事!

吴胜男!

这份熟悉,终于有了着落!

因为被轮bao,所以怨恨萧翼和林梦。因为父亲的死,再恨上林梦和萧翼。先前萧翼没出现,大家都以为他是死了,所以,她把怨恨都放在了林梦的身上。

恨不得她死!

这说得通!

确定了目标,按照吴胜男这条线,顺过去查,那就相当容易了。

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丫头,还有那么点小聪明。靠着父亲的那点关系,搭上了情报局,最后竟然查到了他的头上了,搭上了李兰秋这条线。以各种方式讨好,套取李兰秋和他的各种信息,化为己用,然后又谋划着一次又一次地整容,让样貌越来越逼近李兰秋。

看看吴胜男各个时段的照片,你会明显看出来这种改变。虽说是女大十八变,可是在短短时间内,如此密集地改变,还是一直变着的,也不能不让人慨叹,这女人的青春期可真长,一直变着。

她的翻译工作,为她的这种改变,做了很好的掩饰。借着给客户当翻译的借口,她可以很自然地消失一段时间,等再出现,面貌上的些微变化,不会惹来邻居朋友的过分关注。这种一点点的量变,就犹如温水煮青蛙一般,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什么剧变,但事实上,如果拿吴胜男一开始的照片,和她最后的照片进行比对,你会发现这种变化是惊人的,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似的!

真是个该死的女人!

竟然算计到他的头上来了!

容凌想着她一开始出场时候的装失忆,又故作可怜,心里有羞恼,也有愤怒。他被惹毛了。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地耍弄他!他会让她明白,她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要不是碍于现在是敏感时刻,上面依旧需要她,M方同时还在紧盯着他,他还真想把她给弄死了。但是,他不能将自己给暴露,也不能和上面对着­干­,惹来不满。可如果吴胜男是被萧翼给杀死,那么,他绝对能把自己给摘出去。

可他会去找萧翼吗,请他把吴胜男给杀死?!

不能!

是个男人,就绝对不能求自己的情敌!

他容凌,还没那么窝囊!

所以,吴胜男,他会自己收拾!

只是,要委屈了他的小乖,委屈了他的儿子。

估计,现在还有以后,外面要少不了说他窝囊的。他很抱歉,没让自己的妻儿以他为荣。可,为了最后的胜利,他必须要隐忍。已经准备这么久了,棋子也是各个方位到位了,所以,他看上去再孬,也得坚持把这盘棋给下下去。

等到这盘棋结束,他绝对不会再让自己的妻儿受委屈!

他的眼里,瞬间闪过冷厉的光芒。那冷厉,几乎能将车玻璃给­射­穿。

到了地方之后,吴胜男欢喜地过来迎接他,又转而哭诉昨晚上她是如何地害怕,那个萧翼是多么地坏。话里话外,透着对萧翼的愤恨,也只差来那么最后一句,说让萧翼死的话了。

摸清了她的身份,看待她,以及她的一些言行,就很轻松了。这样的吴胜男,容凌对付起她来,更是容易,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任何敢把主意打到他女人身上人,都该死!

挥退了周围负责守卫的人,容凌和吴胜男单独呆在了一个房间。

“加入你们组织的事,我想好了!”

吴胜男立刻殷切地看着他。

容凌冲她点了点头。“我加入!”

吴胜男立刻欢呼。

“但是——”容凌有但书。“我不是现在加入。”

“什么意思?”吴胜男微微变脸,兴奋劲有些下去了。

容凌拧着眉头,慢慢解释。

“这是我思来想去,想出来的方案,你听听。叛国的事,攸关­性­命,我不能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但是,三伯的事,我很需要你们的帮助。所以,我想可以这样,我和你立一个协议,只要你们一把我三伯给救出来,我就马上和你结婚。到时候,我们俩是夫妻,鉴于你的身份,你们完全可以放心,我除了加入你们的组织,就没有别的后路。我就算是说不是你们的人,我的国家也不会相信。所以,你们可以完全不用担心我的诚意。当然,你们那样做肯定会有风险,会怕我反悔,所以,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愿意将自己所有的财产都交出来。也就是说,如果在三伯被揪出来之后,我没有实现我的承诺,那么,我所有的财产,都将划到你的名下。对于这个方案,我会请专门的律师,来制定协议,让这份协议完全合法。秋秋,怎么样,你觉得如何?!”

吴胜男有些呆,一下子间,没能消化容凌所说的这些内容。

容凌不急,坐在那里慢慢等待。

过了好久,吴胜男领悟了,开了口。

“容,你要……相信我们——”她试图劝说。

但是容凌摇了摇头,抓住了她的手。“秋秋,你得为我,为咱们俩的将来着想。这个方案,我反复琢磨了很多遍,觉得对双方都很有利,也可行。麻烦你,好好地和你上面的人沟通。”

李兰秋其实蛮心动的,因为容凌提出了结婚。一把三伯揪出来就结婚,这让她有瞬间的呼吸急促,然后脑子有些晕晕然。容凌说的这些话,她想了那么久,其实更多的是绕在了这一点上头。这个诱惑,对她来说真的是太大了。而且,容凌的诚意也很够。如果毁约,就把所有的财产给她,那就算是没有容凌,她也会成为富豪,过绝对人上人的生活!

她,很心动!

容凌又说。“这是我最大的让步,让我现在就加入你们,绝不可能。我是生意人,不会拿自己的命来赌不确定的未来!如果你们同意,那我们就尽快签约,尽快把我三伯救出来。如果你们不同意,那就在一天之内告诉我结果,我设法走别的路子营救我三伯。我想,拼了我这全部的财产,还有容家大半的财力,虽然不能让我三伯原模原样地出来,但肯定不会缺胳膊少腿。我三伯对这个国家做出的贡献,都摆在那里呢。”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也说明着容凌的心意已决。吴胜男再说什么,也是徒劳。所以,在表明了自己的心是永远都和容凌在一起的,肯定会尽全力帮他、为他争取之后,吴胜男表示会尽快和上级进行联系。

容凌立刻识相走人,表明去亚东上班,把空间留给了李兰秋。

李兰秋急急忙忙,就和上级联系了起来。

最后的结果是,M方答应了容凌的这个提议。不过,制定协议所聘请的律师,却由M方指定了。他们指定了一个在国内很是权威的律师,又单方面地书写了协议内容,由容凌进行更改。容凌过目之后,进行了小部分的修改,再将协议传回给M方,看了之后,确认双方再也没有什么异议,就把合约给签了。签约方,一个是容凌,一个是李兰秋。

李兰秋欣喜若狂,将合约扫描件发给了上级。M方看完之后,也只是觉得差强人意。容凌太狡猾了,不好对付。他们在逼迫容凌加入,可是容凌又何尝不是在逼迫着他们尽早救出容三伯。他应该对自己有一个清醒的认识,知道自己的能力还有身份,为他们这边所赏识,所以,有恃无恐提出了这样的协议。他们这边,不得不答应。

但是,容凌也别想耍什么鬼心眼。这个协议,唯一的变数,就是在三伯被救出来之后,容凌不实现承诺,那么到时候,他们会很不客气地将容凌的财产给收过来。容凌手头持有的亚东的股份,并不少。何况,他还是双木的总裁,在全世界还有不少的私产。那些都非常可观,值得他们冒险。当然,如果到最后容凌真的不实现承诺,他们是绝对不会让容凌好过的。一颗子弹,是送给毁了约的他的最好的礼物!

所以,最好是容凌别耍什么鬼心思,加入他们,用他出­色­的能力和独特的背景,为他们好好办事!

但容凌是不会如此地被动的。他的心里自有别的打算。

内贼徐家德表现的中规中矩,上级暗暗查询,没有查探出什么言行有失的地方,这就不好把他给拿下。当官的,坐到了一定的位置,就不是一个人在做官了,而是一群人在做官。你拿下一个,就得看考虑跟他有关联的一个又一个,这就跟土豆块似的,连根拔起,带上来的却是根连着根的好多块土豆。你没有足够的证据,就没法将一个人从他的位置上拽下来,因为,他的利益集团不允许。

所以,上面指示容凌,必须还得和李兰秋演戏下去,答应加入M方,然后徐家德若真是那个内贼,就必然会有动作。只要他一动,就肯定会露出诸多手脚,他们这边盯紧了,获取证据了,就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他给拿下。

容凌给自己安排的退路便是等徐家德的各种叛国罪证被收集完全,等到李兰秋“被意外死亡”,等到那签订的合约自然失效,等到他无可奈何地开始靠自己的能力去营救三伯出来,那么,他和M方就没有了关联。那一张没有了李兰秋存在的合约,在句子上挑不出任何能看出叛国的迹象来,不会对他构成威胁。事实上,合约上签署的是李兰秋三个字,可是签约的人,根本就不是李兰秋,这个合约,本来就是有问题的,是会失去法律效力的。所以,他无需担心。

但是,依然有必要,将这件事告诉他的小乖!这牵涉到他所有的财产,虽然最后注定了那合约是无效的,但,必须要知会他的妻子。那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财产。他和她,本来就是一体的。也是时候,告诉她,李兰秋其实是吴胜男。

她很惊讶,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小嘴可爱地张开了,呈现了一个“O”字型,可以塞下一个小­鸡­蛋了。

“这……这怎么可能啊?!”她喃喃着,觉得匪夷所思。

他笑着看她,不辩解,容她慢慢消化。

她只觉得,果然生活往往比电视剧电影还要­精­彩。在她身边,竟然活生生地上演了一出好莱坞大片,一出碟中谍。

吴胜男竟然假扮李兰秋,还编出那么合理的背景介入了这件事当中,这真的是让她长见识了。不过,更让她觉得惊叹的,便是自己的男人竟然把这个局给识破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是李兰秋的?是不是和记忆里的那个她一比较,越比越觉得有问题啊?”

控制不住地,她的口气有那么点酸溜溜了。看着他的那一双眼,有些怨怼。­唇­瓣,也是微微地撅起。

他觉得——很可爱!

就连吃醋,都能让他觉得喜欢,这个小女人,可让他该怎么办才好!

“都这么多年了,当初的事,哪能记得清啊,都忘得差不多了。”

他伸手,逗弄她柔软而红艳的­唇­瓣,喜欢上这种饱满的触感。

“就是因为忘记地差不多,才让这个假的有机可趁了!”

那个女人已经成为了过去,眼前的这个女人,才是让他惦记,让他分心,让他着急,让他容易方寸大乱,让他担心失去的。他不介意将这份遗忘说的严重一些,只要,她能听了心里开心一些。

她的眼角,像是小钩子一样,微微地翘了起来。

她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轻易地将那份高兴的情绪给显露。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心里偷着笑,继续解释。

“是别人告诉我的——”

从刘骏给他提示,到他自己怀疑,然后让俞旭开始查,又然后陈直也开始介入,他一一道来,直至说起今日的签约。

“没和你说一声,就把协议签了,小乖,别生我的气!”

她摇了摇头。“不生气的,你自己不都说了嘛,不具有法律效力的嘛,那明明是个假货嘛。”

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问。“那涉及的可是我所有的财产,你心里就没有半点的不舒服?!”

她皱了皱鼻子,坦诚道。

“是有点不舒服啦,不过——”

她狡黠一笑。“嘿嘿,我突然想到,你要是一贫如洗了,那到时候,你就是我养的小白脸了,我让你往东你就不敢往西,让你往西你就不敢往东,嘿嘿,可得什么都听我的喽!”

他微微变­色­,一把掐住了她的小腰,将她给压在了沙发上。

“敢说我是小白脸!”

他怒哼,冷着脸,瞪她,吓她。

她嘻嘻笑,一点都没有被他给吓住,反而骄傲地扬起了下巴,叫嚣道。

“我还要狠狠地压榨你呢,为了你的不尊重,哼,竟然不给我们呣子俩留半毛钱!到时候,我告诉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当我的家庭煮夫,打扫好屋子,做好饭菜,带好孩子,伺候好老婆我,老婆我被伺候好了,心情好,就会努力地赚钱,然后把你和儿子给养的白白胖胖的,呵呵——”

她编不下去了,一想起那个场面,终于忍不住,自己先笑了出来,笑得乐不可支,笑得粉面桃腮,笑得——让人心笙荡漾!

他就把身体沉了沉,挤入了她的双腿间,一手拉住了她的长腿,让它环上了自己的腰。眼看着她察觉不对劲,慢慢收了笑,有些戒备地看着他,换他笑了。

“小乖,我提前让你压榨好不好?”

他的声音略微沙哑,下身,暗示­性­地撞了她一下。

她的脸,一下子火红了。

他不知羞耻,脸皮极厚地继续逗她。

“把我榨­干­了,嗯?”

下半身,贴合地就更加紧密了。凶器,虎视眈眈,以让她绝对无法忽略的凶狠。

暗哑的语调,低沉且­性­感,像欲诱恶魔!

她一下子口­干­了,忍不住,就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全身都觉得热。这臭男人,又开始没遮没拦了,说这种黄话。

他的眼里却蓦然闪过暗光,以掠夺的姿态,低下头,吻了上来。她急急忙忙就给躲了过去。

他打算和李兰秋腻歪,虽然只是演戏,可她才不要给他呢。说什么榨­干­他,明明是他榨­干­了她好不好?!他享尽福利了呢!

才不要给他福利!

可他本事厉害,强悍追击,直接将她的所有阻拦都给拆解,将她吻得那个气喘吁吁。她扭来扭去,又上下其手地摸了摸,摸得他没那么强硬了,就使劲全身的力气,终于爬到了他的身上来,将他给压在了她的身下,又将他跟过来又要亲她的俊脸给推开。

“不许亲啦,不许亲啦,说正事呢,说正事呢!”

她急着说道,瞪了他一眼。

却不知道,那一眼的娇媚还有嗔意,让他的身子酥了一半、硬了一半。

“说什么?!”他暗声问,喜欢柔软的她压在他身上的感觉,很温暖,让他的心温暖。

她撅起了红润的­唇­。“你还没和我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他一手缠绕上了她的卷发,低魅一笑。

“亲我一下,亲了,我再说!”

带笑的眸子,黑幽幽的,略略发着光,很是妖魅,也很容易让人的心湖荡漾。她不争气地觉得脸上有些燥热,却是大胆而快速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说吧!”她像个女王一样地位于他的上面,命令他。

他的声音,就像是被催动的音符一般,缓缓流散开。沉沉的,又像是大提琴在演奏,很动听。她喜欢听他这样说话,所以,有些享受地半眯起了眼。但很快,她就把双眼给睁地大大的了,一脸诧异。

他突然就不说了。

“再亲我一下!”

正是关键的地方呢,他又无赖地要求。

她真的很想听,所以没多想,急冲冲低下头,亲了他一下,却被无赖的他伸出的大掌给强行扣住了后脑勺,就着这自动投怀送抱的姿态,被他给恣意吻了一番。热吻完毕,她的身子都软了,脑子都有些不够使了。恢复了理智,就看到他得逞的­奸­笑。她恼地捶了捶他,让他实现诺言,继续往下说。

他说是说了,不过后来,他­奸­诈地每每说到关键的地方,就停下来不说了,要她亲他他才会继续往下说,她无可奈何,亲了,但又被他反亲,甚至最后又被他给摸透了。起起落落,一次又一次,他的计划,她听了大概,可是全身也被他给亲地挑起了火,最后嗯嗯啊啊,扭来扭去、但却力度不大地抗拒了几下他的抚摸,就被他给吃了!

“小乖,不用力点,可没法把我榨­干­啊!”

他邪魅地笑,以手撑着她的腰,一语双关地进行暗示。

她有些腰软地坐在他身上,自觉脸红地都快要滴血了。

“闭嘴啦,再说,我就不­干­啦!”

这是个力气活,他懂不懂啊!

可是­干­嘛,她得这么费力啊!

是他想吃哎,又不是她想吃!

瞧着他那无赖的脸,她小腰一扭,在他猛然的闷哼声之中,也耍赖一般地不­干­了,直接就趴在了他的身上,大刺刺说。

“累了,不­干­了!”

他瞪眼,呼吸显得粗重。

“乖啊,你坐起来,我帮你动,好不好,一点都不累的。”他哄她,嗓子哑的就跟七月沙似的,­干­的厉害。

鬼才相信他说的话呢,一点都不累,骗鬼哩。

他可是­奸­诈地像个鬼一样呢!

就凭他刚才和她说的那些,她真的替他的那些个对手觉得悲哀!

碰上容凌,真是他们莫大的不幸,他们还是赶紧自求多福,见好就收吧。否则,有的他们哭的时候呢!

“在想什么呢?!”

他不悦地冷哼,岂能感觉不到这个小女人的分神。

敢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想别的东西,真是欠收拾了!

一个蛮力起身,他将她压入了沙发间。

“一点都不乖的小乖!”他哼了哼,一个深沉,换来了她的低叫。

“还是我教你怎么榨­干­我吧,乖一点,好好学!”

好不要脸!

她羞地横了他一眼,却是,适得其反,眼波流转,点点媚意散开,把这个男人给点燃了,热意,瞬间散开……

547

协议一签订,吴胜男有感尘埃落定,一等这脸上的伤好了,就急急忙忙地挽着容凌的胳膊,出现在了大众的面前。那不掩饰的亲昵,让那个晚宴之后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容凌,有外遇了!

一段短暂的豪门恋情,似乎才开始没多久,就要宣布结束。林梦,母凭子贵,嫁入了豪门,这次能不能站稳脚跟,而不是惨淡收场呢?!

很多人的目光,都投­射­了过来,因为,那是一个极品美女,而且有勇有谋。就算是她离婚了,但对她感兴趣的男士,不少。同时,八卦周刊什么的,也开始蠢蠢欲动。但是,他们想要采访林梦和容凌,却是奢谈。这两人,完全把媒体给排斥在了外面,拒绝任何形式的访问。这让媒体颇为气馁,只能写一些臆测的话。倒是在吴胜男这边,他们有了小小的收获。

吴胜男急于显示自己对容凌的重要­性­,又急于透露自己将会­干­掉林梦,取而代之,所以,眉飞­色­舞的言谈之间,泄露了不少内容,又得意地对容凌给她买的贵重首饰,进行了炫耀。

这在事后惹来了容凌的一通训斥。

“你自己的身份你明白的,低调很重要。被媒体盯上,很容易就出事的。这点,你心里应该有数!”

吴胜男立刻心凛,明白她一日没和容凌结婚,就一日不可太过张扬了。可是,她又有些不甘这么沉默着。这种明明自己成为了胜利者,却只能压抑胜利的感觉太难受了。所以,想来想去,她想了一个招,那就是对媒体,她不躲避,但不多言,只是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以微笑,展示自己的亲切,并且,她要积极地打入上流社会圈子。

“我和那些贵­妇­交好,对你的生意也有好处啊,这是夫人公关啊!”

吴胜男这么和容凌说的。容凌没有阻拦。因为,这个女人的野心,他拦不住。那么,莫不如,放开手让这个女人折腾去,那样,反而还有利于他的计划。

于是,李兰秋更是坐实了自己是容凌的新欢的这个名头,可能会对林梦造成极大的威胁。光大很快宣布以后将拒绝和亚东有任何生意往来,更是让外界觉得,容凌和林梦的婚姻,大概是没有救了。

容凌和李兰秋在人前一公开亲密,阮家三子就找上了林梦,同时也带来了阮苍盛的询问——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梦表现有些执迷不悟。

“那就是一个被玩玩的女人,掀不起大浪的!”

这让阮家三子气愤。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委曲求全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出轨,都不吵不闹?!”

林梦没说话。

这让阮承辉更加气愤。

“当初就让你别嫁给这个男人,你就是不听。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你马上和他离婚,搬到家里去。”

林梦没同意。“这就是我的家,我不会搬的。我的事,你们别管。容凌,我会想办法对付他。”

“一个出了轨的男人,唯一对付他的办法,就是一脚把他给踹了,你还想什么办法?”

阮承辉气的大叫,眼睛都红了,又过来拽她。

“走,马上跟我回家!”

“承辉!”阮承毅出了声,制止了他。他的心情他能理解,他也和他是一样的心情,可是他这动作有点过了。他早就说过,林梦不是他可以碰的女人。那小妈的名分,不是他不叫,就可以不承认的。没有儿子娶自己的继母的!

“你把梦梦放开。”

阮承辉很是不甘,可是面对日渐显得威严的大哥,也只能顺从了他的话。

“你到底怎么想的?”阮承毅转而问林梦。“我知道的林梦,绝对是一个敢爱敢恨,非常有魄力的女人。容凌现在搞成了这个样子,对于媒体说他和李兰秋已经走在一起的说法,也不做任何的否认。你到底怎么想?觉得这个男人还有救?!我查过了,容凌给李兰秋买了别墅,那别墅已经是在李兰秋的名下了,也给她买了跑车,买了首饰。他包养了李兰秋,这是不争的事实了。我看李兰秋那意思,她以后会取代你,你告诉我,你现在怎么想?!”

在做生意上越发老练的阮承毅,做事自然是不会那么莽撞的。不做最基本的调查,他是不会轻易上门来质询的。

林梦在心里对他说了一声抱歉,同时这声抱歉,也是对阮家所有的人,还有所有关心她的人。很抱歉,她什么都不能对他们说,让他们白白地替她担心。但事实上,她很好,可就是不能说。他们觉得她是最委屈的,可事实上,容凌比她更委屈、更苦。他要撑起那么大的担子,每走一步,都不容易。她替自己的男人心疼,可她还是什么都不能说。

“我还在想,给我一点时间。”

她只能采用一个“拖”字诀。

到了这个份上,她只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愚昧不堪的傻女人,傻傻地守望着看似无可救药的婚姻。李兰秋嚣张就嚣张着,她只能尽量躲避着她的锋芒。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这还有什么可想的!”阮承辉气愤莫名。

阮承毅再次把阮承辉给劝下,问林梦。“你要想多久?”

林梦垂着眼不说话。

阮承辉气的哇哇叫,恨铁不成钢般地看着她。“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到底还有什么可想的,你当初……当初不当我们……我们的那个,不是很­干­脆嘛?说不当就不当,说走就走了。你……你把你当初的魄力给拿出来啊!”

林梦依旧垂着眼不吭声。

阮承辉就觉得自己的所有的愤怒,都像是打在了棉花团上。

太过无力了!

阮承毅见是这个样子,就沉默了老大一会儿,才又开了口。

“好吧,那你好好想想吧。梦梦,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什么是你想要的,什么是你不想要的,你也应该能很好地处理现在这情况。不过,你是我阮家的人,我不管将来如何,只是眼下,我是不能看着你被容凌给这样欺负的!”

阮承辉­阴­沉着脸,重重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附和。“没错!”

“你们想­干­嘛?”林梦本能地有些担心。

阮承毅却闭口不谈。

林梦绝对不想看到阮承毅等和容凌容凌真正地打起来的,急中生智道。

“那到底是佑佑的爹地呢,你们——别和他过不去!”

阮承辉就重重地哼了一声,极其不满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个傻女人还如此地袒护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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