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寻果然留下一个小姐陪他唱歌,不过他说如果小姐歌唱得好,他会付给同等报酬。崇子鹤回来的时候,陈君寻已经提前买单,四千多块。他知道崇子鹤的经济状况并不好,南下打拼十多年,一直在娱乐场所卖唱,虽说如今事业稍有起色,但毕竟穷家富路,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陈君寻折戟盛情让崇子鹤暗暗感激,崇子鹤一直将陈君寻送到宾馆方才回去。陈君寻洗完澡已经到下半夜一点,刚一安静下来,他脑子里就浮出秦粉的影子,伤感,失望,遗憾……诸多滋味驳杂混合在一起。陈君寻再一次处于无眠状态。打开MP3,陈君寻听着神秘园乐队的《夜曲·玫瑰园》,那种神秘的忧伤、神秘的虚空和虚空中灵魂的游荡几乎令陈君寻的感情崩溃。
桌子上电脑一直开着,可是,陈君寻迟迟不上线,他的心比手指抖动还要剧烈,野川裙子,那个可以交流思想并给他的感情生活带来无限精彩的网络知己却是伤他最深的人,今夜,他注定还要失眠。
傅忆娇心里一直放不下陈君寻,她心想这几天没有陈君寻音讯,他一定出发回来了,回到臭女人江桐身边!一想到江桐,傅忆娇心底就翻腾着一股骄蛮的怨气,于是,越发想和陈君寻亲近。傅忆娇下床,靸着拖鞋走过去,将精致的翡翠色的香薰炉从五斗柜移到床头柜上,然后,她拧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滴几滴薰衣草精油在香薰炉里,接着,她从口杯里倒一些水,待薰衣草精油稀释后将其点燃。很快,屋里弥漫起淡淡花香,这花香萦绕傅忆娇俊美的脸庞和幽雅的芳体,然后,开始安抚她的头脑和灵魂,催发她消泯幽怨,早一刻酣然成眠。
傅忆娇难以成眠,思念之苦和怨怼之咸如同翻涌的潮汐,仿佛永无底止。傅忆娇害怕自己黯然憔悴,她知道她所有美丽的呵护和维持都是留给一个人看的,他就是陈君寻。傅忆娇吃下两片安眠药,好不容易睡着,这时,被手机铃声吵醒,傅忆娇一看来电显示,是长途,心说,该不是袁金林知道她这部手机的秘密了吧?
袁金林也经常深夜打来电话,只不过,他打傅忆娇的“小灵通”或是家里座机,傅忆娇想那是他在刺探情报,因为每次傅忆娇接听问他话时他都敷衍几句就挂断。事实上,袁金林正是刺探妻子有没有午夜牛郎。只要妻子“小灵通”或是家里电话里有忙音他就可将其擒获,然而每次都河清海晏,说实话,这时的袁金林很满意。袁金林虽然怀疑妻子,可是,他并不希望后院真的起火。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每一个男人都想这样,除非,有些男人另有阴谋,把老婆作为过河卒子,这时,他也可能强制老婆跟别人上床。袁金林不是这种男人。有时候,静下心来,袁金林觉得他其实挺在乎傅忆娇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他爱她,如果不是韩功课在先,他或许对傅忆娇会非常疼爱,只是他的确不相信那次与傅忆娇的性关系是傅忆娇的童贞初献,那次她身上确实来例假,因为做贼心虚,他并没有太多观察,也没有很好地体验,尽管女人的初次很特别,实事求是地说,袁金林那时缺乏感应Chu女的经验。
傅忆娇高明之举让袁金林很难抓住把柄。这部手机,是她瞒丈夫私下里买的,平时放在学校办公桌里,等到袁金林出发她才拿回家。每次通话,陈君寻都拨打她这部手机,如若开机,袁金林定然出发不在家,如若关机,就意味着袁金林在家中,这时傅忆娇就将它偷偷拿回学校,锁在办公桌抽屉里。
果然是陈君寻打来的,傅忆娇心窗一亮,但是由于安眠药的作用,她的脑子有些沉浮,有些困顿,说起话来就有些娇嗲。“又想骚扰人家对吧?在哪呢?”傅忆娇轻腔细嗓。
“广州。昨天是你打来电话的吗,号码好像是……是——反正不熟悉,我没记住。”陈君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便拾起一枚谎言的钥匙开启交谈之门。“没有。我有那么无聊吗?再说,听到你声音我就想吐。”傅忆娇睡意慢慢消退,她全然不知道陈君寻与秦粉的故事,因此,还像往常那样调皮。陈君寻习惯了傅忆娇的这种角色快进,他的心情跟着活跃起来,他说:“那你还不快一点晕倒?”傅忆娇娇嗔:“晕倒你好趁机做坏事是吗?”陈君寻调情道:“也就摸索一下吧。”傅忆娇嗲里嗲气啐一口,“你做梦去吧。不过人家刚要做梦呢!现在被你吵醒,你赔吧。”提起梦,傅忆娇真想那个怪诞的梦每夜都能重复一遍,重复着被陈君寻弓虽暴。弓虽暴?到底谁想弓虽暴谁呀。傅忆娇心里有些犯骚,默认了这个臆念。陈君寻涎皮赖脸。“赔梦?梦怎么赔?最好的办法只能是陪你睡觉。”傅忆娇骂道:“老色鬼,你陪老母猪去吧。”陈君寻的欲望很快就被勾起,心血潮起,情不自禁地说道:“明天你还要上班,咱们同时入睡吧,睡前吻我一下。”傅忆娇说道;“够不着。”陈君寻说道:“太远了不是?吻一下音筒吧,就像我一样,这样做。”陈君寻说完噘嘴作吻手机音筒状。谁知傅忆娇却说:“我长得太矮,踮起脚跟也够不着。”
“那我只好折腰。”
傅忆娇更加调皮,说道:“你干脆跪下求我吧。男人膝下有黄金,有美女,更有情人。但我不是你的情人。腿这么长,一眨眼的工夫就到广州,最后一站到哪里呀?”陈君寻不假思索地说道:“最后一站到你的心里。”傅忆娇一听,浅浅地笑道:“到我的心里?我不敢接受。终点站是你的家,你的那个江桐是个永远不会退休的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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