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娘抱着琴,穿着白色囚衣,戴着手镣,脚镣,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队伍的尾边多日的行走已将她的双脚磨出血泡来,她咬着发白的唇,晕晕欲倒,脚步一个踉跄就摔倒在了地上同队伍中的几个女的怜悯的望了她一眼后,就都继续往前走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谁也没有能力再顾及他人了
“喂!”一个官兵走过来,无情的踢了踢晕倒在地上的妩娘,“怎么又是这个小孩!”前几天他们要抢走妩娘手中的琴,不管他们是拉,抢,还是推,妩娘都死命的护着琴后来班头于心不忍,就跟他们说:“算了吧!这也怪可怜的!就由着她吧”妩娘这才能带着琴上路
“我说这副将也真是的!非要让这么小的小孩安Сhā在军妓行列里”又走来一个官兵,他蹲下身子探探妩娘的鼻息,确定还活着后就又站起身来
“说不定在前线抗战的军士中,正有喜这好的!哈哈!副将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哈哈!”
“怎么了”班头从上面走下来,看着晕倒在地的妩娘,目光凌厉的瞪向那两个官兵,不等那俩说什么,就指向他俩说道:“你,背着她!你,拿好她的琴!上面来命令,务必在两个月内将军妓送到我们现在必须加紧脚步,不得再出任何岔子!”
当妩娘再次醒来时,月色已经笼上树梢了官兵在野林就地搭起帐篷,有两个守夜的官兵困乏的添着柴木,飞蛾发着光的围绕着火源飞动,树中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
妩娘焦急的寻视周围,发现古筝依旧安然无恙的放在身旁,不禁松了口气
“呜呜……”帐篷内,三五人挤在一块,有几个小姐嘤嘤哭泣起来这些之前全都是富贵官员的子女,平日享尽荣华富贵,却在这一瞬间失去了一切,甚至被降为军妓,任谁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吧
妩娘亦是如此,虽然在李府并未受到多好的照顾但是,妩娘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倾城屁颠屁颠的跑向她,清脆嘹亮的叫到:“十一!”
思及此,妩娘拿过古筝,拨动琴弦琴声悠悠,如呜咽的江流静而缓的流淌着,优柔飘渺,低沉婉转,余音绵绵,宛若一个历经沧桑的世人在低诉着一些无可告人的心事,一声声无奈而又不甘的叹息,绝望悲鸣,欲发难收回转之际一阵弦音突然腾空而起,弦音变得轻快嘹亮,蜿蜒曲折,婉转流连,让人不禁想起了昔日的时光,悲从中来忽而高亢急促,震动树枝,余音缭绕琴声势渐弱,音渐低,人倦了,琴也倦了在人失神之际戛然而止,令人回味无穷
“噼啪——”因为久未新增木柴而燃烧殆尽的火堆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林子里一片寂静,风吹过树梢,留下“沙沙”的响音而去刚才嘤嘤在哭泣的落难小姐们停止了哭泣,官兵也停止了说笑,都失神的回想着刚才那宛若天籁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