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辈子老师有什么出息?”父亲戴梦田说,“在部队上,只要不转业,就一直往上升。你看你二叔,都当师长了,你当老师能当出个师长来?”
戴向军承认当老师永远当不来师长,上军校多少还有这种可能。再想想,全村现在最受人尊敬的还是他二叔,于是,子遂父愿,上了陆军学校。到校后,接受老师的建议,改叫“戴向军”。
毕业实习那年,赶上对越自卫反击战,戴向军当实习排长,打穿Сhā,可步话机坏了。明明他们已经占领了阵地,后面的部队还继续打袍,连长急得骂娘。关键时刻,戴向军灵机一动,用旗语代替步话机,为战役胜利起到了关键作用,荣立二等功。
正当戴向军准备在部队上大展身手的时候,一道命令下来,他所在的部队被撤销。
戴向军感觉如青天霹雳。
不错,他早知道要裁军。可没有想到裁到自己头上。不仅是文革之后第一批陆军学校毕业的,而且还参加过自卫反击战,立过二等功,他这样的人都不保留,部队保留什么样的人呢?
戴向军找到首长。
首长说:“是啊,你热爱部队,这是好事情,而且干得相当不错,这个时候转业确实是可惜了。”
戴向军见有门,脸上禁不住露出一点笑容,这是他这些天来第一次面露笑容。
但首长没有笑,他依然严肃。首长告诉戴向军,这次裁军下了死规定,一刀切,一个不留,包括首长自己。
“否则,”首长说,“口子一开,谁都可以找到自己留下来的充足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