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将军,塞北苦寒之地,不是你13军呆的地方,到华东沿海为国捐躯去吧!”
腹黑握住汤恩伯的手,笑吟吟地说。
甚至那些一道被召见的伪蒙将领都以为,是汤军长在塞外遇见故旧了。
“你,你,你是谁?”
汤大军长是坐火箭急升的中将,但不是毫无见识的纨绔。
手上使劲试了试,没能挣脱铁钳般的大手,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惊骇的神情换下胜利者的微笑,双眼透出愤怒与不安。
“赤匪”闹腾,日军撤得快。
关东军参谋长板垣征四郎,率原本准备用以对付傅作义等部晋绥军的日伪主力,急收缩向西拉木伦河一带。
沿林西、开鲁、通辽一线部署,防止“抗匪”联合十余万中央军精锐乘胜追击。
然而,刚从西安兵谏事件脱身的蒋委座不愿扩大战事,而是乐于在“国际调停”下达成全线停火。
责成汤恩伯的13军为前导,52军等部紧随其后,循着日军撤退脚步“接收”察热两省南部重要城镇。
墙头草似的德王虽然随日军逃往通辽,但致电蒋委座表示服从中央政府。
为了表达所谓的诚意,令分驻各地的伪蒙将领配合中央军进驻。
汤恩伯“连克”化德等地,志得意满地率先头旅开进沽源。
照例接见伪蒙军将领穆克登宝等人,以示恢复主权,安抚降兵继续担当起“维护地方”的治安任务。
突然间冒出这么个异类,汤大军长立即想到自己被挟持了。
“呵呵,俺是抗日义勇军冀东特别勤务旅旅长吴毅,没有国民政府文书任命,擅自拉起队伍打鬼子。
“怎么?汤军长是不是觉得与赤匪握手,不好跟蒋委座交待?
“没事的,别紧张,别紧张哈!
“用不了多久,蒋委座自己都要跟**握手,这情形想必汤军长您清楚得很。
“鄙人来一趟沽源,也就是打个前站,提前为国共合作铺垫、铺垫,没有旁的意思。”
腹黑拽住汤恩伯的手,笑容可掬地坐到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
汤大军长只好跟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地变幻着。
两眼恶狠狠地紧盯穆克登宝,知道是这个“降将”给“赤匪”提供方便。
伪蒙军第七师师长穆克登宝额头渗着汗珠,却连抬手拭拭都不敢。
穿着伪蒙军服的顺子、把头,一左一右地站着,各自手上牵了条丝线。
穆克登宝裘皮蒙袍里头,裹了件塞满Z药的袄子,只要这二位爷觉得不爽,拉拉丝线。
会客厅里的一干将领,都得粉身碎骨陪葬。
四周的汤大军长卫兵觉察异样,猛地拉动枪栓准备处置。
“都不要轻举妄动!”
汤大军长很识相,不用腹黑话,赶忙制止。
吃枪炮饭的嘛,要是这点觉悟都没有,别说坐火箭升迁,混个师长、团长都难!
“吴旅长,既然知道国共合作是大势所趋,何以使出这等卑劣手段?
“就不怕千夫所指,落得个破坏国共合作骂名,背上民族罪人枷锁永不得翻身吗?”
谁说汤大军长一介武夫、职业军人,没有文化、没有政治头脑来着?
两眼一滴溜,抢占“道德制高点”的动作,可比后世无脑嘴炮、浆果粉、茅坑文化人,快、精准得多啦!
“哦,汤大军长唉!
“您也知道咱们该枪口一致对外,把小鬼子打痛、打残、打服帖了啊?
“我呸!
“你丫个挺的!出张垣的时候,你说啥来着?”
腹黑却是脸色猛地一沉,粗鲁地喝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