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我向他承认,“严叔叔,我那时以为您是黑帮的。”
严誉又笑,“人人都说我生有佛相,你竟以为我是黑帮的!”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我总结道。
我爸为我租下的公寓位于一栋总共有四十三层的公寓中的第四十二层,房间里铺有厚实的奶白色地毯,从窗口可以俯望粼粼的密支安湖。
严誉堵在房门口,“走,我请你去吃川菜。”
我垮下肩膀,“我累了,叔叔您改天再请可以吗?”
严誉并不勉强我,“好好休息,还有,我儿子也住在这栋公寓,1603,你有事可以去找他。”
“他几岁了?”
“何止几岁,二十六了。”
“长得帅吗?”
“帅不帅我说不好,像我。”
我的肩膀垮得更低了。原来,是一尊小佛。
严誉告辞后,我坐在窗台上,窗台足够宽,我可以抱着膝盖坐成一团。我居高临下,下面的一切仿佛或大或小的昆虫,有的静止,有的移动。远处有烟花绽放,平凡的花色,但大朵大朵。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平视烟花。
我致电我爸,“您不用给我租水景房的,太奢侈了。”
“我租那里是因为那里治安好,水景是个巧合。”我爸自有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