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彭其常常在MSN上遇见,往往是在打过招呼后就没有了交谈,各自过着各自的人生。另外,谁先开口好像也是个问题,似乎总是他先一次,我先一次,交替发生。我盯着MSN上他的名字,觉得疼,那种疼就好像是沸滚滚的油锅里溅入了水,油一下下溅在我的皮肤上,我就一下下地疼,不过,并不伤筋动骨。
我的风险统计考了七十九分,安娜八十一分,这微乎其微的两分却注定了我拿C,而她拿B。我不习惯这样的计分方式,它总让我联系到内衣,可惜,对我来说,C真是绰绰有余了。威廉考了九十八分,遥遥领先于我和安娜以及其余众人。威廉开导我说:“期中成绩只占总评的百分之四十而已。”可我还是耿耿于怀,憧憬着如果是威廉的期中成绩占我的总评的百分之四十该有多完美,至于我那七十九分,谁乐意要,拿去就是了。
上课的时候,徐恩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接。等到了下课的时候,我打给他,他关机了。
学校的门口停着一辆与严维邦的一模一样的宝马,我眯着眼睛走过去打探,里面果然坐着严维邦。他问:“你怎么色迷迷的啊?”我揉揉眼睛,答道:“我近视。”
“上车。”严维邦替我打开了车门。
“干吗来接我?闲得没事干了?”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
“刚把徐恩送到机场,顺路来接你。”
“他去机场干吗?”我的动作变得不那么流畅。
“回国办事,你不知道吗?”严维邦吃惊地问我,“我还以为你们俩混得很熟了呢。”
我也以为,我和徐恩混得很熟了。我们自从从纽约回来,一星期至少通了十次电话,见了四次面,他知道了我有个叫安娜的越南女同学,也知道我哪天吃了鱼,哪天迟了到,如果他刚才没有关机,他还会知道我那令人沮丧的风险统计的分数,但是,我竟然不知道他要回国。
“丫这次又带了个俄罗斯妞儿。”严维邦说得邪里邪气。
“什么?”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