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们去了华尔街。天空阴沉沉的,飘着雨,小得不足以打伞却又大得足以湿了人的皮肤。周末的华尔街俨然是一条处于放松状态的橡皮筋,平日里,它可是绷到好似挑战极限。纽约证券交易中心的附近正在维修,建筑工人们叮叮当当地干得热火朝天。徐恩像个向导,“华尔街总是在修修补补。”
我在和那头与股市息息相关的铜牛合了影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徐恩离开了。
“我想起了《纽约黑帮》。”我说。
“你在华尔街想起了《纽约黑帮》?”徐恩说。
我煞有介事道:“它们很像啊,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而且沉闷。”
“黄青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在念投资。”徐恩提醒我。
我点点头,大声喊道:“谁说念投资就必须爱上华尔街?”
我可以大声喊叫,因为周末的华尔街,了无人气,像极了《纽约黑帮》中所有厮杀过后的战场。
这夜,我闭着眼睛,没有睡。我感觉到徐恩轻手轻脚地下了他的床,感觉到他屏住呼吸上了我的床,而后静悄悄地睡在了我的身边。我睁开眼睛。徐恩的眉心很平滑,好像没有任何忧愁。彭其不一样,他在入睡后总是皱着眉,怎么抚也抚不平。徐恩动了动,我匆匆闭上了眼睛。他并没有醒,他微微蜷缩着,靠着我的肩膀。我又睁开了眼睛。我伸手触碰了他的睫毛,他的眼睑因此而不安地抖动。我咬着嘴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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