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徐恩直白道:“去你那儿还是我那儿?”
“啊?”我下意识地回避,“不如,你先把我送回我那儿,然后你再回你那儿。”
徐恩把手伸到我的脑后,把我扳得与他面对面,“青青,你别跟我装糊涂。”
“啊,”我的心几乎要跳出了喉咙,“小恩恩,我不舒服。”我一手捂胸口,一手捂额头,继续装。
徐恩连眼睛都不带眨的,“就冲你喊我这声小恩恩,我管你舒不舒服。”然后,他发动了车子。
我如坐针毡,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个舒服的坐姿,于是我恳请徐恩道:“你能不能开快点儿?”徐恩笑得跟老鼠似的,“哈哈,你也迫不及待了?”这下,我的心跳不出喉咙了,因为那里好似梗了一枚鸡蛋。徐恩把油门踩得足足的,我默念:快点快点再快点,就冲你这速度,一会儿就会有警察叔叔以酒后驾驶和超速的罪名将你缉捕了。
可惜,老天爷瞎了,警察叔叔也瞎了,直到车开到了我公寓的车库里,也没有人出面将徐恩拦截下来。
徐恩停好车,一刻也不耽误地下了车,可是我,却纹丝不动。徐恩为我打开了车门,“够快了吧?”我慢吞吞地下了车,“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敢再留恋车中,因为以徐恩的眼神来判断,如果我再磨蹭下去,也许他会揪着我的双脚一路把我拖上楼去,所经之处,鲜血淋淋。
徐恩紧握住我的手,走出车库,走上电梯。他握得那么紧,像是怕稍有松懈,我就会凭空消失一样。其实,我又怎么舍得从他身边消失?我舍不得的。
我*着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镜子上满是水汽,模糊得像一场伦敦的雾。我伸手抹开一片清晰,露出了自己红色的脸和白色的唇。我一直紧咬着嘴唇,咬得没有了血色。我又抹开更辽阔的一片,露出了自己的身体。我发烫的身体上还缀着水珠,那是从我的发梢上滴下去的,落在我的胸前,背后,闪闪发光。这应该算是一副美丽的身体,应该是会令徐恩满意的。
徐恩敲响了浴室的门,“青青,你没事吧?”
门是上了锁的,但我还是一个箭步扑过去,抵住了门,“没事,没事。”
“喂,你该不会是在里面挖地道吧?准备逃逸?”
“去你的,我,我这就出去了。”
我已经进来好久了吧?我的双脚都已经站立到麻木了。于是我裹紧了白色的浴袍,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