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若是不知道该有多好……”
“不知道就可以当成沒有发生了吗?他强占过你的身体,那些记忆你忘得掉吗?你或许忘得掉,他却是忘不掉呢?如今他不是照样要娶别人了?”
他要娶别人了,在她付出了真心,付出了生命,付出了一切的时候……
“真是愚蠢!”红霓裳沒好气地嚷着。
凌思情看着红霓裳决绝地离开了她的房间,带上门的瞬间,仿佛那阳光也抽离了出去,房间里一片黑暗,她的心也是一片黑暗,“乔慕宇,这便是你给的一切么……”
凌思情缓缓地走到桌案前,桌案上摆着一张略显破旧的画,那幅画似是被雨水淋过,墨色散开了些,显得有些凌乱,却清楚地看见一座木屋前,木屋前的情侣相互依偎着,孩子在旁边玩乐,好温馨的样子。
那曾是她的梦,如今一切偶碎了,碎得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思情,吉时快到了。”锦华打断了她的思绪,拿來了锦服亲自为她更衣。
凌思情仍由自己是个牵线木偶,被套上了一袭鲜红旖醴的喜服,垂眸看去,只见喜服上珠玉点缀,金银镶嵌,华贵里透着威严,尊贵里显着优雅,美得令人夺目。
“呵呵,真的好美……”可惜,好痛……
六皇子府,乔慕宇也任由下人为他穿上了新郎服,锦缎光滑如水,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两条游龙,令人不禁感叹,这精致的做工,这玲珑的心思。
“殿下,这是宫里來的信函……”
乔慕宇茫然回神,忙接过那信函,看着信封上未写一字,陡然想到了什么,他屏退了所有下人,看着那信函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撕开,小心翼翼打开里面的纸业。
心骤然被抓紧了,被抓得很痛……
“慕宇,为什么答应娶别人,为什么呢?”那信函似凌思情的声声质问,那破旧凌乱的画面上,却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个男人,少了一个属于他的位置……
“思情,你就这般直接地将我打入了地狱吗……”
院子里响起了鞭炮声,预示着吉时已到,预示着他们背离的人生,乔慕宇收紧了五指,终究忍受不住,胸口倏地一痛,一口鲜血溢出,全数喷在那副画上……
“不好了不好了,六殿下昏倒了,六殿下昏倒了……”
李肃从长廊外走了出來,看着那丫鬟离去的方向,转身进了房间,将乔慕宇扶到了床上,拿白巾擦净他嘴角的血,形式般地把了下他的脉,又快速离开了。
宫中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听闻凌思情在跨出殿门时却突然倒地不起,御医把脉查不出任何问題,她却一直不停地在吐血,御医皆是手足无措。
李肃离开后,便去了救世医馆。
后院的炼丹房里,红霓裳一脸急色,正拿着块沾血地白巾摆弄着,见他进來,迅速地起身过來,“怎么样,拿到了吗?”
李肃将白巾拿出,直接递给了红霓裳,“这无望之血,真的能解葵情之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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